五
2024-08-13 作者：司马轩 来源：司马轩作品集 点击：
陆扣青当然知道老人绝不是在开玩笑，他也有一点清楚这里的确和武神有着密切的关系。
可是他不可能相信老人就是武神。
打死他也不相信。
如果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触到武神，那可真是一个笑话。
所以陆扣青笑道：“你真会开玩笑。”
老人也笑了，道：“不错，我的确不是武神，甚至连我也没有见过武神，可是这里的确就是武神的一个据点。”
陆扣青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人道：“真的。”
陆扣青道：“那么在我临死之前，你能不能让我痛痛快快地喝一次酒？”
老人道：“临死之前？”
陆扣青道：“如果我是你，就绝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我很可能真的就是柳亭侯派来的卧底，所以，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杀了我。”
老人道：“你认为我不相信你的话？”
陆扣青惊讶地道：“难道你居然相信？”
老人笑道：“是的。”
陆扣青笑道：“有时候人在说真话的时候，往往并没有人相信，可是在说谎话的时候，却有人相信。”
老人笑了一笑，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陆扣青道：“什么事？”
老人道：“自从我三十岁之后，就从来没有人骗倒过我。”
陆扣青笑道：“你这样一说，连我都认为我说的是真话了。”
老人笑道：“你说的就是真话。”
陆扣青知道老人并没有相信自己，甚至一点也没有相信。
他知道考验很快就要来了。
他知道那种考验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他不怕。
正如老人刚才所说，一个人一无所有就是一种财富，陆扣青现在的确一无所有。
走出房间，只能看到树林。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知道别人也不可能告诉他。
他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可是他找不到。
他相信只要发生了什么事，这里一定马上就会变成人海，可是现在没有人。
陆扣青可以感觉到林子里的杀机。
他觉得有必要试一试，所以他径直向一个方向走去，他想看一看会有什么人出来。
他刚刚走到林子里，林子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彬彬有礼，斯文秀气，可是他说的话并不客气，他对陆扣青道：“你是谁？”
陆扣青道：“我叫陆扣青。”
这个人道：“不管你是谁，你只要再走一步，你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陆扣青不能不相信他的话，所以他笑道：“那么我只能在什么地方活动？”
这个人道：“你最好待在你的屋子里。”
陆扣青只有这么做。
回到屋子的时候，老人已不在了，不过却多了一个小姑娘。
陆扣青道：“你是谁？”
小姑娘道：“我叫小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
陆扣青笑道：“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小青的脸红了。
小青看起来已有十七、八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应该什么都懂了。
她当然也应该明白陆扣青话中的意思。
所以她低着头，轻声道：“是的。”
陆扣青笑道：“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做了。”
小青有一点吃惊，道：“现在？”
“是的。”陆扣青道：“你现在可以做饭了，除非你想让我吃了你。”
杭州。
温玉川在听到陆扣青杀人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可是他很快就被请到虎丘山庄，很快就看到林中棠的尸体。
他也看出，林中棠所中的致命的一拳，正是陆扣青的手法。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陆扣青。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陆扣青为什么会杀人。
柳亭侯居然也在场，他道：“也许他只不过是在喝过酒后，想偷一柄剑，一个喝过酒的人本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
邵飞楼当然也在，杭州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在。
何况他还是林中棠的朋友。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邵飞楼道：“也许他并不想杀林中棠，可是他一定是被林中棠发现，才打了起来。”
柳亭侯道：“他不杀人，就会被林中棠所杀，这中间根本就没有第三种选择。”
邵飞楼道：“人并不喜欢犯错误，所以有很多事，都是无心之错。”
温玉川慢慢地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邵飞楼道：“什么事？”
温玉川道：“他杀了人，而我是一个捕快，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他。”
邵飞楼道：“我也知道一件事。”
温玉川道：“什么事？”
邵飞楼道：“陆扣青是你的好朋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傅宗书傅大人绝不可能让你接手这个案子。”
他没有说错。
温玉川很快就看到了傅大人。
傅大人的表情还是很难看。
对一个新上任的知府来说，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的事，他的心情不可能太好。
温玉川道：“我虽然是陆扣青的朋友，可是我首先是一个捕快，所以我……”
他不用说下去，因为他已知道了答案。
傅宗书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杭州的捕快并不只是你一个。”
温玉川只有告辞。
在这种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喝酒。
和陆扣青这种人在一起，你不可能不喝酒。
他只是随便地找了一个喝酒的地方，可是他一进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邵飞楼。
邵飞楼道：“一个人喝酒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正好我们又是朋友。”
温玉川道：“我有一种感觉。”
邵飞楼道：“什么感觉。”
温玉川道：“我感觉到今天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喝酒，都一定会遇到你。”
邵飞楼笑道：“因为我们已是朋友，朋友关心朋友是不是也做错了？”
他没有做错，谁也不能说他错了。
温玉川只有坐了下来，自从他坐下来之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温玉川无疑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何况对陆扣青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首先他知道，陆扣青绝不可能去盗剑。
就算他饿死了也不会做这种事。
他当然更不会杀人，因为杀人一向是他最痛恨的事。
所以，温玉川不难得出结论，陆扣青杀人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于是他开始展开调查。
首先他要找到陆扣青在被停职之后所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件事。
他更想知道陆扣青为什么会把孙百万的女人带到床上。
他知道陆扣青并不是一个太过严肃的人，他对男女之间的事也很随便。
并且他的胆子也很大。
所以他把一个女人带到床上，并不是很难理解的。
温玉川很快就找到了陆扣青最后去的那家小酒店。
当他说明了来意后，店小二告诉他：“那一天，的确有这样一个人来过，他喝的酒实在多得吓死人。”
温玉川道：“他喝过酒之后呢？”
店小二笑道：“他当然走了，这里并不是客栈，他就算留下来也没有地方睡觉。”
温玉川道：“有没有特别的事？”
店小二笑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有一点我感到奇怪。”
温玉川道：“哪一点？”
店小二笑道：“他居然还能自己走出去，这实在是一个奇迹。”
所以，温玉川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
在后来的三天中，他去过每一个陆扣青有可能去的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温玉川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原则的人，他知道如果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首先就要去找邵飞楼。
可是等到他真要去找邵飞楼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邵飞楼是那种他如果想见你，你就不得不见到他，可是他一旦不想见你，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
温玉川去过每一个邵飞楼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见到邵飞楼的影子。
邵飞楼就好像在这个世界失踪了一样。
他当然也去过孙百万的府第。
管家孙越这样告诉他：“邵先生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温玉川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孙越笑道：“不知道，邵先生的事，我们怎么敢问，我们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一般的人遇到这种事，是不是只有放弃？
可是温玉川并不这么认为，他开始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他相信，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找到陆扣青，这个人一定就是自己。
他甚至已经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
他可以知道的是，陆扣青现在已不在杭州，所以他要找到陆扣青的唯一方法，就是出城。
不过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出城去，因为他在如山的卷宗中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份卷宗是关于一个戏子的失踪。
戏子就是唱戏的人。
一个优秀的戏子可以称之为角。
一座城市总有一两个角的。
失踪的这个角叫做赵武，是唱老生的戏子。
赵武最特别的本事就是演戏，他装什么，就像什么。
如果他扮做皇帝，你一定认为你看到的就是皇帝。
如果他扮的是黄忠，你一定认为原来三国时的黄忠现在还活着。
这样一个人自然很有名，可是再有名，也只不过是一名戏子。
他的案子就随随便便地放在卷宗里，如果不是温玉川，恐怕谁也不会太过注意。
温玉川之所以认为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是因为这名戏子的失踪和陆扣青的失踪几乎是同一时间。
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联系？
温玉川很想碰一碰运气，所以他找到了戏院的领班。
领班看不去非常着急，他对温玉川道：“马上就要演一出定军山，这是赵武的拿手好戏，如果没有赵武，这出戏根本就演不下去。”
温玉川道：“他失踪时有什么特别的事？”
领班道：“我不知道，像他那样的一个角儿，一旦演完戏后，谁也管不了他。”
温玉川道：“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领班道：“谁都知道赵角儿喜欢赌两把，虽然我劝过他很多次，可是我们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温玉川道：“他平时都到什么地方去赌？”
领班道：“只要有赌的地方他都会去，越大的赌他越喜欢。”
温玉川道：“自从严老虎被抓了起来之后，杭州城难道还有其他的赌场？”
领班笑道：“只要有人喜欢赌，就一定有赌场。”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温玉川冷冷地道：“可是我听到了，如果你不说，我就用知情不报的罪名，将你抓起来。”
领班的一张脸变得更苦了，他道：“可是我一说出去，就一定会没命的。”
温玉川道：“你不说还是没命，因为我会向很多人说，你告诉了我地下赌场的事。”
他淡淡地道：“如果你说了，我反而就不会说了。”
领班是一个年纪不算小的人，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所以他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道：“你真的不会对人说是我说出的？”
温玉川道：“如果我说出，不是根本就找不到地下赌场了？”
领班苦苦地笑了一笑，道：“我说，我说，我知道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就是柳亭侯柳小侯爷开的，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去。”
温玉川却问道：“他的赌场在什么地方？”
可是他不可能相信老人就是武神。
打死他也不相信。
如果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触到武神，那可真是一个笑话。
所以陆扣青笑道：“你真会开玩笑。”
老人也笑了，道：“不错，我的确不是武神，甚至连我也没有见过武神，可是这里的确就是武神的一个据点。”
陆扣青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人道：“真的。”
陆扣青道：“那么在我临死之前，你能不能让我痛痛快快地喝一次酒？”
老人道：“临死之前？”
陆扣青道：“如果我是你，就绝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我很可能真的就是柳亭侯派来的卧底，所以，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杀了我。”
老人道：“你认为我不相信你的话？”
陆扣青惊讶地道：“难道你居然相信？”
老人笑道：“是的。”
陆扣青笑道：“有时候人在说真话的时候，往往并没有人相信，可是在说谎话的时候，却有人相信。”
老人笑了一笑，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陆扣青道：“什么事？”
老人道：“自从我三十岁之后，就从来没有人骗倒过我。”
陆扣青笑道：“你这样一说，连我都认为我说的是真话了。”
老人笑道：“你说的就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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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扣青知道老人并没有相信自己，甚至一点也没有相信。
他知道考验很快就要来了。
他知道那种考验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他不怕。
正如老人刚才所说，一个人一无所有就是一种财富，陆扣青现在的确一无所有。
走出房间，只能看到树林。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知道别人也不可能告诉他。
他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可是他找不到。
他相信只要发生了什么事，这里一定马上就会变成人海，可是现在没有人。
陆扣青可以感觉到林子里的杀机。
他觉得有必要试一试，所以他径直向一个方向走去，他想看一看会有什么人出来。
他刚刚走到林子里，林子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彬彬有礼，斯文秀气，可是他说的话并不客气，他对陆扣青道：“你是谁？”
陆扣青道：“我叫陆扣青。”
这个人道：“不管你是谁，你只要再走一步，你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陆扣青不能不相信他的话，所以他笑道：“那么我只能在什么地方活动？”
这个人道：“你最好待在你的屋子里。”
陆扣青只有这么做。
回到屋子的时候，老人已不在了，不过却多了一个小姑娘。
陆扣青道：“你是谁？”
小姑娘道：“我叫小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主人。”
陆扣青笑道：“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小青的脸红了。
小青看起来已有十七、八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应该什么都懂了。
她当然也应该明白陆扣青话中的意思。
所以她低着头，轻声道：“是的。”
陆扣青笑道：“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做了。”
小青有一点吃惊，道：“现在？”
“是的。”陆扣青道：“你现在可以做饭了，除非你想让我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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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川在听到陆扣青杀人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可是他很快就被请到虎丘山庄，很快就看到林中棠的尸体。
他也看出，林中棠所中的致命的一拳，正是陆扣青的手法。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陆扣青。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陆扣青为什么会杀人。
柳亭侯居然也在场，他道：“也许他只不过是在喝过酒后，想偷一柄剑，一个喝过酒的人本就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
邵飞楼当然也在，杭州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在。
何况他还是林中棠的朋友。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邵飞楼道：“也许他并不想杀林中棠，可是他一定是被林中棠发现，才打了起来。”
柳亭侯道：“他不杀人，就会被林中棠所杀，这中间根本就没有第三种选择。”
邵飞楼道：“人并不喜欢犯错误，所以有很多事，都是无心之错。”
温玉川慢慢地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邵飞楼道：“什么事？”
温玉川道：“他杀了人，而我是一个捕快，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他。”
邵飞楼道：“我也知道一件事。”
温玉川道：“什么事？”
邵飞楼道：“陆扣青是你的好朋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傅宗书傅大人绝不可能让你接手这个案子。”
他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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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川很快就看到了傅大人。
傅大人的表情还是很难看。
对一个新上任的知府来说，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的事，他的心情不可能太好。
温玉川道：“我虽然是陆扣青的朋友，可是我首先是一个捕快，所以我……”
他不用说下去，因为他已知道了答案。
傅宗书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杭州的捕快并不只是你一个。”
温玉川只有告辞。
在这种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喝酒。
和陆扣青这种人在一起，你不可能不喝酒。
他只是随便地找了一个喝酒的地方，可是他一进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邵飞楼。
邵飞楼道：“一个人喝酒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正好我们又是朋友。”
温玉川道：“我有一种感觉。”
邵飞楼道：“什么感觉。”
温玉川道：“我感觉到今天不管我在什么地方喝酒，都一定会遇到你。”
邵飞楼笑道：“因为我们已是朋友，朋友关心朋友是不是也做错了？”
他没有做错，谁也不能说他错了。
温玉川只有坐了下来，自从他坐下来之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 × ×
温玉川无疑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何况对陆扣青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首先他知道，陆扣青绝不可能去盗剑。
就算他饿死了也不会做这种事。
他当然更不会杀人，因为杀人一向是他最痛恨的事。
所以，温玉川不难得出结论，陆扣青杀人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于是他开始展开调查。
首先他要找到陆扣青在被停职之后所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件事。
他更想知道陆扣青为什么会把孙百万的女人带到床上。
他知道陆扣青并不是一个太过严肃的人，他对男女之间的事也很随便。
并且他的胆子也很大。
所以他把一个女人带到床上，并不是很难理解的。
温玉川很快就找到了陆扣青最后去的那家小酒店。
当他说明了来意后，店小二告诉他：“那一天，的确有这样一个人来过，他喝的酒实在多得吓死人。”
温玉川道：“他喝过酒之后呢？”
店小二笑道：“他当然走了，这里并不是客栈，他就算留下来也没有地方睡觉。”
温玉川道：“有没有特别的事？”
店小二笑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有一点我感到奇怪。”
温玉川道：“哪一点？”
店小二笑道：“他居然还能自己走出去，这实在是一个奇迹。”
所以，温玉川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
在后来的三天中，他去过每一个陆扣青有可能去的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温玉川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原则的人，他知道如果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首先就要去找邵飞楼。
可是等到他真要去找邵飞楼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邵飞楼是那种他如果想见你，你就不得不见到他，可是他一旦不想见你，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
温玉川去过每一个邵飞楼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见到邵飞楼的影子。
邵飞楼就好像在这个世界失踪了一样。
他当然也去过孙百万的府第。
管家孙越这样告诉他：“邵先生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温玉川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孙越笑道：“不知道，邵先生的事，我们怎么敢问，我们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一般的人遇到这种事，是不是只有放弃？
可是温玉川并不这么认为，他开始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他相信，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找到陆扣青，这个人一定就是自己。
他甚至已经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
他可以知道的是，陆扣青现在已不在杭州，所以他要找到陆扣青的唯一方法，就是出城。
不过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出城去，因为他在如山的卷宗中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份卷宗是关于一个戏子的失踪。
戏子就是唱戏的人。
一个优秀的戏子可以称之为角。
一座城市总有一两个角的。
失踪的这个角叫做赵武，是唱老生的戏子。
赵武最特别的本事就是演戏，他装什么，就像什么。
如果他扮做皇帝，你一定认为你看到的就是皇帝。
如果他扮的是黄忠，你一定认为原来三国时的黄忠现在还活着。
这样一个人自然很有名，可是再有名，也只不过是一名戏子。
他的案子就随随便便地放在卷宗里，如果不是温玉川，恐怕谁也不会太过注意。
温玉川之所以认为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是因为这名戏子的失踪和陆扣青的失踪几乎是同一时间。
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联系？
温玉川很想碰一碰运气，所以他找到了戏院的领班。
领班看不去非常着急，他对温玉川道：“马上就要演一出定军山，这是赵武的拿手好戏，如果没有赵武，这出戏根本就演不下去。”
温玉川道：“他失踪时有什么特别的事？”
领班道：“我不知道，像他那样的一个角儿，一旦演完戏后，谁也管不了他。”
温玉川道：“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领班道：“谁都知道赵角儿喜欢赌两把，虽然我劝过他很多次，可是我们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温玉川道：“他平时都到什么地方去赌？”
领班道：“只要有赌的地方他都会去，越大的赌他越喜欢。”
温玉川道：“自从严老虎被抓了起来之后，杭州城难道还有其他的赌场？”
领班笑道：“只要有人喜欢赌，就一定有赌场。”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温玉川冷冷地道：“可是我听到了，如果你不说，我就用知情不报的罪名，将你抓起来。”
领班的一张脸变得更苦了，他道：“可是我一说出去，就一定会没命的。”
温玉川道：“你不说还是没命，因为我会向很多人说，你告诉了我地下赌场的事。”
他淡淡地道：“如果你说了，我反而就不会说了。”
领班是一个年纪不算小的人，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所以他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道：“你真的不会对人说是我说出的？”
温玉川道：“如果我说出，不是根本就找不到地下赌场了？”
领班苦苦地笑了一笑，道：“我说，我说，我知道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场就是柳亭侯柳小侯爷开的，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去。”
温玉川却问道：“他的赌场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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