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五蕊花粉

2024-11-17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长忆慢悠悠的道：“你对他们两人又是弄了什么手脚？”说着向白云飞与西凉客指了一指。
　　天台钓客坦白的道：“石茸粉，你们总不会有这种东西吧？”
　　长忆笑道：“我们是没有这种东西，但却有另外的一种东西，也许比石茸还要有用……”
　　眸光一转，又道：“这种东西虽然十分平常，但却可以使你的功力消失于无形之中，再也不会恢复。”
　　天台钓客大惊道：“什么，再也不会恢复？”
　　长忆笑道：“不错，再也不会恢复，其实，就算能恢复，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
　　微微一顿，又道：“我们也不是傻瓜，越早把你除掉越好！”
　　天台钓客嘶声叫道：“你们究竟给老夫用的什么东西？”
　　长忆笑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最普通的一种东西，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害，只有对你有害！”
　　天台钓客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长忆道：“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们用的是桂花花蕊、丁香花蕊、牡丹花蕊、月季花蕊，芍药花蕊，这五种花蕊制成的花蕊粉。”
　　天台钓客道：“就是你们身上的那种香味？”
　　长忆点点头道：“就是这五种蕊粉，是花中之精，香中之王！”
　　天台钓客咬牙道：“你们休要满口胡言，这种东西也只配女孩子们身上撒撒，如何能使老夫功力消失？”
　　长忆笑道：“不错，这的确是十分平常的东西，但对你来说却有极大的效果，这五种花粉合成的香料，足可使你变成残废，永远武功尽废！”
　　天台钓客狂叫道：“为什么？”
　　长忆道：“你当真想不出来？”
　　天台钓客嘶声道：“如果老夫想得出来，还向你们穷问个屁？”
　　长忆笑道：“你不用发急，你下是也承认常常吃人么！”
　　天台钓客叫道：“老夫一生所吃的人，数也数不过来。”
　　长忆道：“这就对了，虽然你吃的是活人，但同样的中了慢性的尸毒！数十年下来，你中的毒已经相当严重，而且，你也就是靠了这种尸毒生活下来的……”
　　眸光一转，又道：“你可知五蕊粉的作用是什么，告诉你，这是专解尸毒的妙药……”
　　天台钓客困惑的道：“就算专解尸毒，老夫又何致功力尽失？”
　　长忆哧的一笑“笨蛋，我不是说过了，你目前完全是靠了尸毒活着，尸毒一解，虽然你不至于死，但要想保全功力，又哪能办到？”
　　天台钓客恍然叫道：“完了完了……”
　　长忆笑道：“总算你明白过来了……”
　　长恨接口道：“这种人叫他做个明白鬼，实在太便宜了他！”
　　伸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
　　天台钓客身子一颤，变成了一个不能动也不能言的木棍一般，倒了下去。
　　长忆道：“还点他的穴道做什么，杀了他吧！”
　　长恨哼道：“师姊，你不觉得太便宜了他？”
　　长忆道：“依你看……”
　　长恨道：“我自有办法。”
　　说着由腰间掏出一柄匕首，分别在天台钓客的足部剌了一个小洞。
　　长忆皱眉道：“这有什么用处？”
　　长恨道：“我们也犯不着杀他，让他自己慢慢死吧！”
　　长忆道：“这一点点伤痕，只怕他不会死！”
　　长恨甜甜的一笑道：“依我看来，他却是非死不可……”
　　微微一顿，又道：“师姊，你不妨想想看，他尸毒已解，身体正在最虚弱的时候，加上这个洞中阴暗潮湿，阴毒甚重，他这伤势虽轻，能够好得了么？”
　　长忆点点头道：“不错，无法好得了，只怕要慢慢溃烂，直到烂死，有他受的了……”
　　眸光一转，又道：“师妹，你这想法与手段都够狠的！”
　　长恨坦然一笑道：“还有更狠的呢，从我到这洞中之后，就发觉了一样可以利用的东西……”
　　长忆困惑的道：“什么东西？”
　　长恨笑道：“蚂蚁……”
　　原来那洞中果然处处都是蚂蚁，大大小小，似乎什么蚂蚁都有。
　　长忆恍然道：“等他伤口溃烂之后，那些蚂蚁就会去喝他的脓血吃他的烂肉，这种死法实在是够痛苦的了！唉！”
　　长恨道：“怎么，莫非师姊还同情他，觉得不忍，或是狠不下这个心来！”
　　长忆叹口气道：“对他来说，虽然这是最惨最惨的刑罚，但也不能算过分……”
　　微微一顿，又道：“随他去死吧，咱们该走了！”
　　长恨点点头道：“对，咱们走吧！”
　　忽然——
　　白云飞突然长身而起，拦到了二女面前，深深施了一礼，道：“两位师妹，多谢赶来相救，师父好么？”
　　西凉客也长身而起，向二女施礼道：“多谢两位女菩萨相救之恩！”
　　原来一个时辰已过去，两人都已功力尽复。
　　二女同时哼了一声，转开头去，对白云飞与西凉客理也不理！
　　白云飞讪讪的又施了一礼道：“师妹，为什么对小兄不理不睬？”
　　长恨咬牙道：“我们为什么要理你，是你不理我们嘛？”
　　白云飞叹口气道：“方才是小兄等被老魔点了穴道，哪里是不理两位师妹！”
　　西凉客接口道：“小僧可以做证，我们两人都是中了那老魔的道儿，身不由主！”
　　长恨哼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眸光冷然一转，道：“我问你，你到巫山多久了？”
　　白云飞赧然低下头去道：“十……天了……”
　　长恨咬牙道：“你住的地方距瑶台古洞有多远？”
　　白云飞只好实说道：“谈不到远，实在很近的！”
　　长恨道：“既然住得这样近，又已来了十天之久，为什么不去一趟瑶台古洞！”
　　长忆含泪接道：“我们姊妹不用你管，也不用你看，但师父哪一点亏待了你！”
　　白云飞苦笑道：“是我不好，但……”
　　长忆哼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白云飞喃喃的道：“看情形，想必两位师妹对我来到巫山的事都知道了！”
　　长恨道：“哼……”
　　白云飞道：“那么师妹也一定知道我是想找到自己的生身之父，所以……才一直没去看师父和两位师妹，不然我一定会去的！”
　　长恨哼道：“你不用去了！”
　　白云飞一怔道：“这为什么？”
　　长恨道：“师父也知道你到了巫山，她老人家自叹命苦，没有收到一个好徒弟，我们姊妹两人偏偏又是女孩子，没有什么用处！”
　　白云飞皱眉道：“我必须说明两件事，师妹……”
　　长忆接口道：“你说吧！”
　　白云飞道：“小兄敢对天发誓，没有一时一刻忘记过师父和两位师妹的大恩，我已遵照师父的意思，杀了叛徒杨无垢，另外……”
　　微微一顿，又道：“那位吕梁隐者朱三江前辈有没有来过瑶台古洞？”
　　二女对望一眼，长忆忍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白云飞大奇道：“师妹，你……笑什么？”
　　长忆转向长恨投注了一眼，两人长身而起，向洞外飞步而出。
　　白云飞见长忆与长恨投注了一眼，哧的一笑，同时飘身出洞，不由大感困惑连忙随后跟了出去，急急叫道：“师妹，师妹……”
　　长忆长恨收住了脚步，长忆又笑道：“算了，告诉他吧！”
　　长恨没有开口，但对白云飞，似乎仍有些不十分谅解。
　　长忆眸光一转，道：“不论怎样，你到巫山十天，不去一趟瑶台古洞，实在太不应该。”
　　白云飞唯唯喏喏的道：“是，是，这是小兄的不是。”
　　长忆笑笑道：“其实，坦白说，就算你去瑶台古洞，也是见不到师父！”
　　白云飞一惊道：“这为什么？”
　　长忆道：“你不是问过吕梁隐者么？”
　　白云飞忙道：“不错，是不是他来了？”
　　长忆道：“他来了，但是又走了……”
　　长恨接口道：“不但他走了，而且也把师父拐跑了！”
　　“拐跑了？……”
　　白云飞初时一怔，但旋即大笑道：“这才好，我们该为师父高兴！……”
　　微微一顿，又道：“师父和吕梁隐者是什么时候走的，可曾说过要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长忆道：“那吕梁隐者一来，师父就完全变了样子，第二天两人就一起走了！”
　　白云飞叹道：“他们当年必定感情很深，离开了这么多年，一旦相逢，自然是比以前还要好些……”
　　目光一转，道：“师父说去什么地方呢？”
　　长忆眸光望着细雨蒙蒙的夜空道：“师父只说要去游历天下的名山大川，根本没有一定的地方！”
　　白云飞点点头道：“他们是该去游历游历消散一下郁闷的心情，在垂暮之年，他们毕竟又生活在一起了……”微微一顿，又道：“但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呢？”
　　长忆摇摇头道：“师父大约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
　　白云飞一怔道：“那么，两位师妹……难道……”
　　长恨哼了一声道：“你还会管我们么？”
　　白云飞凝重的道：“这是我的责任，师父不在，我这做师兄的自然要管……”
　　长忆道：“那么你要怎么管我们呢？”
　　白云飞呐呐的道：“这……反正小兄要关心你们两人的事，等大乱平定之后，替你们物色两个好的对象……”
　　长恨打断他的道：“住口！……”
　　白云飞一怔道：“是小兄说错了什么吗？”
　　长恨道：“你没说错什么，可是师父对我们的事也有了一个安排……”
　　“噢……”
　　白云飞道：“师父自然关心两位师妹的事，师父的安排，两位师妹知道么？”
　　长恨道：“自然知道！”
　　白云飞笑笑道：“师妹肯告诉我么？”
　　长恨摇摇头道：“不行……”
　　眸光一转，又道：“不过，师父对我们的安排，反正你也会知道，用不着急着问我们！”
　　白云飞苦笑道：“那么，两位师妹对师父的安排还满意么？”
　　“不满意……”
　　长恨哼了一声道：“可以说一点都不满意！”
　　长忆连忙悄悄的白了她一眼。
　　白云飞皱眉道：“那么……师妹……难道不打算遵从师命么？”
　　长恨哼了一声，反问道：“既然你是师兄，我倒要向你请问，对于师付的命令与安排，我们该不该遵从？”
　　白云飞苦笑道：“师妹既然问到了这里，恕小兄直言，师命绝不可违，自然是要遵从，不过……”
　　微微一顿，又道：“既然师妹对师父所做的安排不满意，当初为什么不向师父力谏？”
　　长恨道：“师父十分专制，她决定的事情不能更改，除非断绝师徒之情……”
　　白云飞忙道：“这万万使不得，除非师妹要做千古罪人，否则一定要遵从师命！”
　　长恨唇角间泛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道：“我们自然不能做千古罪人，只有顺从师父对我们的安排！”
　　“对……”
　　白云飞道：“小兄对两位师妹实在尊敬得很！”
　　长忆道：“谢谢你的恭维！”
　　眸光一转，向长恨道：“咱们走吧！”
　　长恨点头一笑道：“眼下我们还是住在瑶台古洞……”
　　接着由怀中取一幅发黄了白绫，道：“这是师父留给你的，对你也有一点命令，听不听自然就随你了！”
　　白云飞连忙伸手接过道：“小兄自然不敢有违师命！”
　　长恨一笑道：“希望你不要变成千古罪人！……”
　　转向长忆道：“师姐，咱们走！”
　　长忆也微微一笑，与长恨纵身同起，向茫茫的夜色驰去。白云飞意犹未尽，忙叫道：“师妹慢走，小兄还有话说！”
　　但二女不理不睬，已经消失于夜色之中，白云飞纵身欲追，但却被西凉客拦了下来。
　　白云飞微怒道：“你为什么拦我！”
　　西凉客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云飞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凉客笑道：“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想必令师的留书之中，有着某一件与你那两位师妹有关的事，而她们不愿当着面等你看令师的留书！”
　　白云飞心中一震，暗道：“这话果然有些道理！”
　　当下连忙将那幅发黄的白绫展了开来，只见那上面用松烟写道：
　　“字示雪飞徒儿：
　　为师与朱老侠当年曾有白首之约，惜乎因事误会，以致一别数十年，如今垂暮重逢，悲喜自不待言，故而为师已厌居洞府，决定离此远去，饱览天下名山胜水，徒儿可不必复以为师为念。
　　长忆长恨自幼跟随为师，对世事所知不多，端赖徒儿照顾，但彼二人不习女红，难理家务琐事，若令嫁诸凡夫俗子之家，为师亦不能心安，察其二人心意，对徒儿颇有深意，不如由徒儿收为侍妾，亦了却为师一桩心事，想徒儿必能屈从为师心意也。”
　　后面则是师苦花亲笔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