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沂山圣女
2024-11-17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西风飒飒吹拂着沂山圣女峰。
是深夜，迷蒙的月光中，可以看到一个年轻的书生，正端坐在峰下的一块岩石之上。
他面色有些苍白，灰色的长衫上有斑斑的血迹，唇角上还有没擦净的血渍，显然是遭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双目微闭，静静地端坐着像入定的老僧，久久没有移动分毫。
忽然，三道人影飞快地到了巨石之后。
三人行动像鬼魅，长相更像鬼魅，其中一人长发披肩，白衣赤足，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人气；另一人身着黑色儒服，有一张绿惨惨的怪脸；第三个是女的，穿了一身红衣。
三人的年纪都在六旬以上，正是黑道中使人闻名丧胆的神州三煞——白无常、黑秀士、无盐婆。
端坐在巨石上的书生仍然双目微闭，一动也没动，但却从牙缝中迸出了几个字来，道：“白某已经等候多时了！”
神州三煞微微一震。
白无常干笑一声道：“白云飞你很守信。”
那书生突然纵声狂笑道：“我白云飞如果不守信，只怕江湖武林之中不会再有守信的人了！”
无盐婆冷哼一声，尖着嗓子叫道：“好狂的小辈！”
手中的龙头拐杖一顿，一块尺许见方的青石立刻应声而碎。
白云飞双目一睁，微微转身投注了她一眼，笑道：“无盐婆，为了你这‘小辈’二字，今夜你要暴尸圣女峰下！”
无盐婆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因为白云飞的两道目光冷得比九秋寒霜，使她心头像被利刃刺了一下。
秀士绿惨惨的怪脸上浮起了一副怖人的神态，大喝道：“白云飞，你该知道神州三煞在武林中的地位，还不快些站起来应战，摆什么臭架子？”
白云飞冷漠地笑笑道：“如果你们想多一分获胜的机会，最好快些出手，而且要三人一齐出手！”
白无常咬得牙关咯咯作响，低吼道：“白云飞，今夜的约战并不一定能分强存弱死，只要你从此不再找我神州三煞的麻烦，仍然可以握手言和。
白云飞冷冷地道：“不可能！”
白无常大叫道：“你未免欺人过甚！”
黑秀士陡然自肩头撤下了铁骨折扇，双目绿芒如电，向白无常与无盐婆投注了一瞥道：“恭敬不如从命，对付这种狂妄之徒，就三人联手又有何不可。”
无盐婆首先附和着道；“今夜并没有另外之人在场，只要我们三人不说，这件事永远不会传入江湖！”
白无常也把腰间的哭丧棒取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白云飞端坐如前，他肩头虽然束着一柄长剑，但双手却平放在左右两膝之上，根本没有取下来的意思。
神州三煞分别举起了兵刃，进攻的方位是左右后的三方。
白云飞好像若无其事，仿佛他今天存心要死，静模三第联手一击。
他唇角紧抿，把要喷出的一口鲜血硬行咽了下去，因为是在深夜，更因为福州三煞没有转到他的面前，他们看不到、他唇角的血渍、襟前的血迹，也看不出他起伏的胸部与勉强支持的神态。
神州三煞缓缓进逼，各自运起了毕生修习的精纯白无常举起了哭丧棒。
黑秀士展开了铁骨折扇。
无盐婆的龙头拐杖高举过顶。白云飞则仍然端坐不动。
形势紧迫得使人窒息，终于，神州三煞同时大喝一声，像平地霹雳，一时山鸣谷应，树木簌簌！
就在这大喝声中，三人身形齐飞，兵刃齐落，向白云飞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仅仅一招，已分胜负。
双方的动作都够快。没有人能看清端坐的白云飞是如何起身拒敌，等一切静止下来之后，方才看清了巨石上下的情形。
白云飞竟然没被神州三煞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杀死，他已经站起了身来，也转过了方向，目光冷冷地瞧着石下的神州三煞。
无盐婆身子横卧在巨石右方两丈之外，龙头拐杖早已不见，不知是被白云飞掌力所击，还是因为摔在乱石堆中，已经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黑秀士在巨石左方丈余之外，原本是俯卧在地，但他挣扎了一下，勉强把身子翻了过来。
他全身几乎都被鲜血染红，那些血是由他的口鼻之中所流出来的。
白无常在巨石正面，他的伤势最轻，但右肩也已被鲜血染红，他左手扶着一棵小树的树干喘吁不已。
吾雪飞没有任何表情仅是冷笑一声。
尊无常喘了一阵软弱地叫了道：“白云飞，算你……胜了！”
台雪飞漠然地道：“这是必然的！”
“你……好狂，难道你……从来没遇到过敌手？”
“老实说，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许也不会有！”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云飞没有回答，却报之以一声冷笑。
白无常咬咬牙，喘口气道：“白云飞，你的师父究竟是谁？”
白云飞突然激动地喝道：“我没有师父……老鬼，白某不想把你们杀光，你最好闭口为妙！”
但他双肩摇撼，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似乎也更加苍白了。
白无常爆出了一串狂笑道：“神州三煞虽然不是你的敌手，但毕竟也使你负了重伤！”
白云飞用衣袖随便地揩揩血渍，冷冰冰地道：“凭你们还不配！”
“难道你喷出的不是鲜血？”
“白某虽然受了伤，却不是伤在尔等之手！”
“那么，是……？”
“少林寺天、地、玄、黄四尊者！”
“啊！……
白无常失声道，“你……你曾与少林四尊者约战？他们皆已重伤。”
“这样说来，你是……负伤之后又与我们交手？”
“不错。”
白无常颓然坐了下去，他脸部的肌肉不停在抽动，内心的痛苦比伤痛还要严重，白云飞不过是个二十的少年，却能在负伤之后又将鼎鼎大名的神州三煞击成一死二伤，这……
白云飞昂首向天，纵声狂笑道：“少林四尊者是我第一个约会，你们是我第二个约会……”
一阵心血上涌，使他中断了话锋。
白无常讷讷地道：“莫非你……还有第三个约会？”
白云飞咬咬牙道：“不错。”
白无常发出一连串干笑道：“不知阁下的第三个约会，约的是何方高人？”
白云飞毫无表情道：“峰上！”
白无常似惊似喜地道：“圣女峰上？”
白云飞冷漠地点了点头。
白无常左手扶着小树，突然又站了起来，高兴得近乎激动地道：“还好，还好……”
白云飞道：“还好什么？”
白无常咬牙道：“就算你不会负伤，就算你真能纵横天下，只要你上了圣女峰，你就无法再活着下来！”
白云飞嫣然一笑道：“希望你这话不会说错！”
他不再理会白无常说些什么，只见他咬咬牙关，身子斜飞而起，向壁立参天的圣女峰上攀去。
至少费了半个更次的时光，他终于爬上了圣女峰的峰巅。由于先后两次负伤，他毕竟有些无法支持，只好就地坐了下来，轻轻喘吁。
但他立刻就被峰上的景色吸引住了，但见枫叶似火，翠竹成林，加上遍地的菊花，满山的丹桂，一点看不出秋天的气息。
圣女峰虽然山壁陡峭，形势险恶，但峰巅上却绿草如茵，有一片平坦的园林，不愧是仙山胜境。
白云飞索性平躺在草地上，舒展开四肢，顿时觉得无比的舒服。
不久，他竟然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丛中走来了一双少女，两人大约都在十六七岁，俱是身着白衣，腰间束着宽宽的白绫带子，一柄短剑挂在腰带之上。
当先而行的少女顺手摘了一朵白色菊花，插在鬓角之上，转眸一笑道：“秋桐姐姐，今年圣女出山诛恶，你猜会不会带我去？”
被唤作秋桐的少女扑哧一笑道：“傻丫头，你这样巴望着出山做什么？对了，降雪，小姐不是叫你去插花的吗？”
降雪小嘴嘟了起来道：“小姐本来是派了我的，可是后来眸光一转，闭口不语。”
秋桐笑笑道：“后来怎样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降雪哼了一声，道：“后来小姐嫌我笨，怕花插不好，又改派春彤了！”
秋桐强忍着笑声，道：“那么，你就别梦想了，小姐插花都不用你，圣女更不会带你出山诛恶！……”
微微一顿，又悄声道：“其实，跟着圣女出山诛恶，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去杀三个恶人，又不是去金陵秦淮，逛南北二京。”
降雪叹口气道：“姐姐说得对……”
忽然，她伸手一指，失声叫道：“秋桐姐，那是什么？……哎呀，死人……有死人……”
秋桐连忙按住她的口唇，叱道：“别这样大呼小叫，别说这峰上不会有死人，就算真有死人，又怕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原来她们发现了白云飞。
白云飞也已被惊醒，他不由吃了一惊，暗忖：自己怎么竟会在这里熟睡，这是多么滑稽可笑的事。
但他已看清了来者是两个丫头，并不放在心上，那样平躺在草地上实在太舒服了，他舍不得起身站起来。
降雪在秋桐斥责之下，胆子大了起来，两人终于一步步走到了白云飞身边，瞧着他发怔。
降雪叫道：“是真的死人，我没有看错吧？”
秋桐摇摇头道：“他没死，不过是受了伤，你不见他的心脏还在跳吗？……”
说着双眉微微锁了起来，又道：“但他既然受了不轻的伤，是怎么爬到峰上来的？”
降雪有些畏怯地道：“是去禀报圣女还是去禀报小姐？”
秋桐忖思着道：“既然他没死，最好先问问他，然后再去禀报不迟！”
降雪转着眼珠道：“可是他昏过去了，怎么问呢？”
秋桐道：“这好办，你去提桶水来，要刚从泉洞里舀出来的！”
降雪忙道：“好，我就去。”
但她刚要迈步，白云飞却双手一摇道：“别，别弄冷水，天很凉，我不想洗澡。
经过一阵小睡，他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秋桐、降雪俱都吃了一惊，降雪大叫道：“好啊，原来你清醒得很，快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睡在这里？”
白云飞躺着没动，淡淡一笑道：“你们该问问我为什么来到圣女峰上。”
秋桐接口道：“好吧，你说！”
白云飞摇摇头道：“你们问得晚了！”
声调一沉，又道：“去告诉沂山圣女，就说白云飞应邀而来。”
“应邀？……”
秋桐一怔道：“难道我们圣女邀你了？”
白云飞哼道：“也许她不愿邀我，但我却迫她邀了我！”
降雪樱唇一撇道：“就凭你这样子，怎么能去见圣女？”
白云飞狂笑道：“见圣女要什么样子，莫非要袍服冠带执笏而行？”
是深夜，迷蒙的月光中，可以看到一个年轻的书生，正端坐在峰下的一块岩石之上。
他面色有些苍白，灰色的长衫上有斑斑的血迹，唇角上还有没擦净的血渍，显然是遭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双目微闭，静静地端坐着像入定的老僧，久久没有移动分毫。
忽然，三道人影飞快地到了巨石之后。
三人行动像鬼魅，长相更像鬼魅，其中一人长发披肩，白衣赤足，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人气；另一人身着黑色儒服，有一张绿惨惨的怪脸；第三个是女的，穿了一身红衣。
三人的年纪都在六旬以上，正是黑道中使人闻名丧胆的神州三煞——白无常、黑秀士、无盐婆。
端坐在巨石上的书生仍然双目微闭，一动也没动，但却从牙缝中迸出了几个字来，道：“白某已经等候多时了！”
神州三煞微微一震。
白无常干笑一声道：“白云飞你很守信。”
那书生突然纵声狂笑道：“我白云飞如果不守信，只怕江湖武林之中不会再有守信的人了！”
无盐婆冷哼一声，尖着嗓子叫道：“好狂的小辈！”
手中的龙头拐杖一顿，一块尺许见方的青石立刻应声而碎。
白云飞双目一睁，微微转身投注了她一眼，笑道：“无盐婆，为了你这‘小辈’二字，今夜你要暴尸圣女峰下！”
无盐婆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因为白云飞的两道目光冷得比九秋寒霜，使她心头像被利刃刺了一下。
秀士绿惨惨的怪脸上浮起了一副怖人的神态，大喝道：“白云飞，你该知道神州三煞在武林中的地位，还不快些站起来应战，摆什么臭架子？”
白云飞冷漠地笑笑道：“如果你们想多一分获胜的机会，最好快些出手，而且要三人一齐出手！”
白无常咬得牙关咯咯作响，低吼道：“白云飞，今夜的约战并不一定能分强存弱死，只要你从此不再找我神州三煞的麻烦，仍然可以握手言和。
白云飞冷冷地道：“不可能！”
白无常大叫道：“你未免欺人过甚！”
黑秀士陡然自肩头撤下了铁骨折扇，双目绿芒如电，向白无常与无盐婆投注了一瞥道：“恭敬不如从命，对付这种狂妄之徒，就三人联手又有何不可。”
无盐婆首先附和着道；“今夜并没有另外之人在场，只要我们三人不说，这件事永远不会传入江湖！”
白无常也把腰间的哭丧棒取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白云飞端坐如前，他肩头虽然束着一柄长剑，但双手却平放在左右两膝之上，根本没有取下来的意思。
神州三煞分别举起了兵刃，进攻的方位是左右后的三方。
白云飞好像若无其事，仿佛他今天存心要死，静模三第联手一击。
他唇角紧抿，把要喷出的一口鲜血硬行咽了下去，因为是在深夜，更因为福州三煞没有转到他的面前，他们看不到、他唇角的血渍、襟前的血迹，也看不出他起伏的胸部与勉强支持的神态。
神州三煞缓缓进逼，各自运起了毕生修习的精纯白无常举起了哭丧棒。
黑秀士展开了铁骨折扇。
无盐婆的龙头拐杖高举过顶。白云飞则仍然端坐不动。
形势紧迫得使人窒息，终于，神州三煞同时大喝一声，像平地霹雳，一时山鸣谷应，树木簌簌！
就在这大喝声中，三人身形齐飞，兵刃齐落，向白云飞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仅仅一招，已分胜负。
双方的动作都够快。没有人能看清端坐的白云飞是如何起身拒敌，等一切静止下来之后，方才看清了巨石上下的情形。
白云飞竟然没被神州三煞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杀死，他已经站起了身来，也转过了方向，目光冷冷地瞧着石下的神州三煞。
无盐婆身子横卧在巨石右方两丈之外，龙头拐杖早已不见，不知是被白云飞掌力所击，还是因为摔在乱石堆中，已经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黑秀士在巨石左方丈余之外，原本是俯卧在地，但他挣扎了一下，勉强把身子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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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在巨石正面，他的伤势最轻，但右肩也已被鲜血染红，他左手扶着一棵小树的树干喘吁不已。
吾雪飞没有任何表情仅是冷笑一声。
尊无常喘了一阵软弱地叫了道：“白云飞，算你……胜了！”
台雪飞漠然地道：“这是必然的！”
“你……好狂，难道你……从来没遇到过敌手？”
“老实说，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许也不会有！”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云飞没有回答，却报之以一声冷笑。
白无常咬咬牙，喘口气道：“白云飞，你的师父究竟是谁？”
白云飞突然激动地喝道：“我没有师父……老鬼，白某不想把你们杀光，你最好闭口为妙！”
但他双肩摇撼，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似乎也更加苍白了。
白无常爆出了一串狂笑道：“神州三煞虽然不是你的敌手，但毕竟也使你负了重伤！”
白云飞用衣袖随便地揩揩血渍，冷冰冰地道：“凭你们还不配！”
“难道你喷出的不是鲜血？”
“白某虽然受了伤，却不是伤在尔等之手！”
“那么，是……？”
“少林寺天、地、玄、黄四尊者！”
“啊！……
白无常失声道，“你……你曾与少林四尊者约战？他们皆已重伤。”
“这样说来，你是……负伤之后又与我们交手？”
“不错。”
白无常颓然坐了下去，他脸部的肌肉不停在抽动，内心的痛苦比伤痛还要严重，白云飞不过是个二十的少年，却能在负伤之后又将鼎鼎大名的神州三煞击成一死二伤，这……
白云飞昂首向天，纵声狂笑道：“少林四尊者是我第一个约会，你们是我第二个约会……”
一阵心血上涌，使他中断了话锋。
白无常讷讷地道：“莫非你……还有第三个约会？”
白云飞咬咬牙道：“不错。”
白无常发出一连串干笑道：“不知阁下的第三个约会，约的是何方高人？”
白云飞毫无表情道：“峰上！”
白无常似惊似喜地道：“圣女峰上？”
白云飞冷漠地点了点头。
白无常左手扶着小树，突然又站了起来，高兴得近乎激动地道：“还好，还好……”
白云飞道：“还好什么？”
白无常咬牙道：“就算你不会负伤，就算你真能纵横天下，只要你上了圣女峰，你就无法再活着下来！”
白云飞嫣然一笑道：“希望你这话不会说错！”
他不再理会白无常说些什么，只见他咬咬牙关，身子斜飞而起，向壁立参天的圣女峰上攀去。
至少费了半个更次的时光，他终于爬上了圣女峰的峰巅。由于先后两次负伤，他毕竟有些无法支持，只好就地坐了下来，轻轻喘吁。
但他立刻就被峰上的景色吸引住了，但见枫叶似火，翠竹成林，加上遍地的菊花，满山的丹桂，一点看不出秋天的气息。
圣女峰虽然山壁陡峭，形势险恶，但峰巅上却绿草如茵，有一片平坦的园林，不愧是仙山胜境。
白云飞索性平躺在草地上，舒展开四肢，顿时觉得无比的舒服。
不久，他竟然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丛中走来了一双少女，两人大约都在十六七岁，俱是身着白衣，腰间束着宽宽的白绫带子，一柄短剑挂在腰带之上。
当先而行的少女顺手摘了一朵白色菊花，插在鬓角之上，转眸一笑道：“秋桐姐姐，今年圣女出山诛恶，你猜会不会带我去？”
被唤作秋桐的少女扑哧一笑道：“傻丫头，你这样巴望着出山做什么？对了，降雪，小姐不是叫你去插花的吗？”
降雪小嘴嘟了起来道：“小姐本来是派了我的，可是后来眸光一转，闭口不语。”
秋桐笑笑道：“后来怎样为什么不说下去了？”
降雪哼了一声，道：“后来小姐嫌我笨，怕花插不好，又改派春彤了！”
秋桐强忍着笑声，道：“那么，你就别梦想了，小姐插花都不用你，圣女更不会带你出山诛恶！……”
微微一顿，又悄声道：“其实，跟着圣女出山诛恶，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去杀三个恶人，又不是去金陵秦淮，逛南北二京。”
降雪叹口气道：“姐姐说得对……”
忽然，她伸手一指，失声叫道：“秋桐姐，那是什么？……哎呀，死人……有死人……”
秋桐连忙按住她的口唇，叱道：“别这样大呼小叫，别说这峰上不会有死人，就算真有死人，又怕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原来她们发现了白云飞。
白云飞也已被惊醒，他不由吃了一惊，暗忖：自己怎么竟会在这里熟睡，这是多么滑稽可笑的事。
但他已看清了来者是两个丫头，并不放在心上，那样平躺在草地上实在太舒服了，他舍不得起身站起来。
降雪在秋桐斥责之下，胆子大了起来，两人终于一步步走到了白云飞身边，瞧着他发怔。
降雪叫道：“是真的死人，我没有看错吧？”
秋桐摇摇头道：“他没死，不过是受了伤，你不见他的心脏还在跳吗？……”
说着双眉微微锁了起来，又道：“但他既然受了不轻的伤，是怎么爬到峰上来的？”
降雪有些畏怯地道：“是去禀报圣女还是去禀报小姐？”
秋桐忖思着道：“既然他没死，最好先问问他，然后再去禀报不迟！”
降雪转着眼珠道：“可是他昏过去了，怎么问呢？”
秋桐道：“这好办，你去提桶水来，要刚从泉洞里舀出来的！”
降雪忙道：“好，我就去。”
但她刚要迈步，白云飞却双手一摇道：“别，别弄冷水，天很凉，我不想洗澡。
经过一阵小睡，他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秋桐、降雪俱都吃了一惊，降雪大叫道：“好啊，原来你清醒得很，快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睡在这里？”
白云飞躺着没动，淡淡一笑道：“你们该问问我为什么来到圣女峰上。”
秋桐接口道：“好吧，你说！”
白云飞摇摇头道：“你们问得晚了！”
声调一沉，又道：“去告诉沂山圣女，就说白云飞应邀而来。”
“应邀？……”
秋桐一怔道：“难道我们圣女邀你了？”
白云飞哼道：“也许她不愿邀我，但我却迫她邀了我！”
降雪樱唇一撇道：“就凭你这样子，怎么能去见圣女？”
白云飞狂笑道：“见圣女要什么样子，莫非要袍服冠带执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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