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洞奇遇
2024-11-17 作者：上官鼎(伪)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百年那样长，又仿佛只在顷刻之间，白云飞又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困难的睁开两眼，只觉全身乏力，手脚都像有千斤之重。
但他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
定神看时，自己正躺在山洞之内，但这山洞十分干净光洁，四壁都是光滑的巨石镶嵌，一个白衣少女正背着他坐在一旁。
那白衣少女已除下了面巾，虽然看不到面孔，但由身材上可以直觉看得出她很美。
不远处是一座池子，四周摆了几炉檀香，香气氤氲，清香扑鼻，但清香之中却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想是那檀香就是为了压制腥臭的味道所设。
白云飞试着运息了一下，只觉气血阻塞，功力仍是不能提聚。
他不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叹立刻惊动了那白衣少女，只见她迅快的转过头来，瞧了白云飞一眼，道：“你醒了！”
就是这一瞧之间，使白云飞不由又为之一震。
原来那少女实在美到了极点，较之华慕虹、荒冢仙子等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满面含笑，又美又甜。
白云飞哼了一声道：“姑娘如果要杀我，现在可以动手白衣少女甜甜的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无冤无仇，何况，杀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白云飞一怔道：“在下被擒之前，姑娘不是就想杀了在下的么？”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噢，那是我师妹
白云飞恍惚记得被擒之前，曾有人喊过不要杀人，那大约就是这白衣少女了。
当下不由略带感激的道：“那倒该谢谢姑娘了。”
白衣少女笑道：“我师妹虽然脾气坏些，但也是好人
微微一顿，又道：人之初性本善，任何人都有一颗善良的本心，是不是？”
白云飞点点头道：“姑娘说得很对，”
白衣少女道：“公子贵姓大名？”
白云飞忙道：“白云飞。”
白衣少女甜甜的道：“我叫长忆，我师妹叫长恨，这是师父替我们取的名字。……”
白云飞一怔道：“姑娘本来的姓名呢？”
长忆面色微微一惨，摇摇头道：“我和师妹都是很小的时候来到这里，本来的姓名根本就不知道。”
白云飞同情的道：“姑娘一直就是住在这山洞之中？”
长忆点点头道：“我今年十九岁，大约总共在这里住了十六七年的时光了。”
白云飞惊讶的道：“十六七年来一直都没到过洞外？”
长忆格格笑道：“如果是那样，闷也会把我闷死了。
眸光转了一转，又道：“洞外是常去，但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巫山。”
白云飞试探的道：“这洞中似乎有许多能够活动的死人骨架，也会喷出一股股的毒雾，是么？”
长忆微微一笑道：“不错，那是家师弄的些小玩意，名为‘护洞幽灵’，目的是不使外人接近此洞，……”
白云飞又道：“令师妹对在下所用的毒雾，想必也是一样的了？”
长忆摇摇头道：“那些护洞幽灵的白雾不过是一种阴气，我师妹用的大为不同……”
白云飞道：“不知是怎么不同？”
长忆道：“那是阴气之中加上毒气，再加上本身的罡气，融汇而成。”
白云飞道：“怪不得我竟然低受不了。”
微微一顿，又道：“不知这种毒气中人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长忆一笑道：“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白云飞呐呐的道：“如此说来，在下……”
长忆仍是甜甜的笑道：“你不是已经好了么？”
白云飞急道：“但在下气血阻滞，形同废人，不知是否还能恢复功力！”
长忆道：“按说是不能恢复的，不过，我已经替你服下了解药，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完好如初了，不必担心！”
白云飞心中定了一些，道：“在下应该再谢谢姑娘！”
长忆瞧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地方是个古洞，表面上看不出有人住，而且有鬼，洞里有许多毒虫，但你还是硬闯了进来，为了什么？”
“唉！”
白云飞叹了一口长气，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起，付思了一库，方道：“在下是来找人。”
长忆奇怪的道：“找什么人呢？”
白云飞只好应道：“失心人。”
长忆笑笑道：“这名字很怪，但你知道他是住在这里么？”
白云飞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猜想，要来碰碰运气而已。”
长忆道：“你为什么要找……失心人，如果你们是朋友，难道，你会不知道他的住址么？”
微微一顿，忽又眼珠一眨道：“对了，你们是仇人，你是要找他报仇的，以为他会藏在这洞里对不对？”
白云飞摇头道：“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认真说来，他是我的恩人……”
长忆道：“那么你是要找他报恩的了！”
白云飞又摇摇头道：“也不是报恩，而要想找他帮忙，挽一场江湖浩劫！”
忆道：“什么是江湖浩劫？”
三雪飞苦笑道：“姑娘从来没到过外边的世界，对这些事是不会知道的，还是不问吧。”
长忆幽幽的道：“我问得使你心烦，是不是？”
“不，不……”
白云飞双手连摇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是……因为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得清楚……”
长忆笑笑道：“既是这样，就不必说了……对了，你调息一下试试，你的武功恢复了没有？”
白云飞连忙依言跌坐起来，默默调息。
一经运息之下，只觉五腑调和，心脉畅顺，就在这顷刻之间，已经完全复原了。
白云飞大喜之余，连忙一跃而起，道：“在下已经完全恢复了！”
长忆笑笑道：“那你该走了，来，我送你出去。”
白云飞忙道：“不，在下自己知道出洞之路！”
长忆笑道：“那条路虽是山洞的正门，但却是一条死路，一不小心就会被毒蛇所噬，我会带你走另一条秘道。”
白云飞道：“原来这山洞还有另外的秘道。”
长忆点点头道：“秘道是人工开凿的，十分好走！”
白云飞忖思了一下道：“在下到洞大约有多久时光了？”
长忆道：“差不多有四个时辰了！”
“啊！……”
白云飞顿足道：“糟了！”
长忆一怔道：“什么糟了？”
白云飞苦笑道：“在下是两个人同来的，还有一个人留在洞外，约好了最多一个时辰见面，现在过了四个时辰，他一定是走了！”
长忆道：“原来你是跟朋友一起来的……”
眸光一转，又道：“那么你就快些离开这里去追他吧！”
白云飞踌躇了一下，忽又摇摇头道；“在下现在却有些不想走了！”
长忆皱眉道：“为什么你又不走了？”
白云飞道：“反正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我那朋友早就去远了，要追也追他不上……”
长忆接口道：“但这地方不是你该留下来的地方。”
白云飞道：“我知道，但我一向最好奇，而这地方又实在神秘得可以，所以……”
长忆道：“我师父不是好脾气的人，如果她知道我留下洞外之人，大约连我也要受到责罚！”
白云飞道：“这瑶台传说中是一位苦莲师太修行之处，但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而现在……”
长忆道：“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反正眼下的瑶台已是一片废墟，这洞中就只有我们师徒三人住着，如此而已！”
白云飞道：“令师徒三人在此住着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令师为何不走山洞正面出口，而要另修秘道：而在前洞中豢养了那么多噬人的毒虫！”
长忆道：“那是因为我师父喜欢清静，不愿意受人打扰，所以才故布疑阵！”
白云飞道：“不管怎样，令师总是个很古怪的人，譬如说那些能跳能叫，而又能喷出毒雾伤人的死人骨架，还有你们两位‘长忆’‘长恨’的名字，都很不平常，不知令师的大名是……”
长忆皱眉道：“你一定要问这么多吗？”
白云飞道：“在下是个最好奇的人，如不弄个清楚，会永远心中不安！”
长忆苦笑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名为苦花，你满意了么？”
“苦花？”
白云飞怔了一怔，道：“据在下所知，当初在这瑶台修行的是苦莲师太，苦莲师太有一位弟子，名为苦心，但却被祁连山的天净妃抢走，而后就事迹不详，不知令师这苦花的名字是从何而取？”
长忆摇摇头道：“你知道得真多，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师父叫苦花就是了！”
白云飞道：“在下是否可以见见令师？”
“啊……”
长忆一惊道：“这太危险，我师父脾气不好，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杀了你！”
白云飞道：“在下与她无怨无仇，对她尊敬一些也就是了！”
长忆双手连摇道：“不行，我师父……”
迟疑了一阵，方才把声音放得低低的道：“有时候她是不太讲理的，单是你擅闯洞府一节，她就会要你的命！”
白云飞犹豫着慢慢踱了几步，去看不远处的那一方深池。
一看之下，不由又吃了一惊，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那池子四周要弄上一炉炉的檀香了！”
原来那池中有一只很大的蛤蟆，全身发黑，两只眼睛却是又红又大，另外则有数条死蛇，与几只拳大的蜘蛛，那些檀香就是用来防止腥臭之气的。
白云飞皱皱眉头道：“这是令师养的么？”
长忆摇头道：“不是养的，是抓来的！”
白云飞道：“这蛤蟆像是含有剧毒之物，抓它来做什么呢？”
长忆道：“家师要选出一个毒王，才修了这座池子，这蛤蟆已经抓了十几天，被它吃掉的毒物至少也有几百个了，所以它才会身子变黑，含有了剧毒！”
白云飞道：“如果再豢养一些，大约就是毒王了！”
长忆道：“这很难说，因为陆续会有很多毒物放下去，要它们自相残杀，说不定这蛤蟆又会被别的毒虫吃掉！”
白云飞皱眉道：“这真可怕……”
微微一顿，又道：“但最后的毒王算是谁呢？”
长忆道：“它们自相残杀，蕴聚的毒也越来越强，等满百日之时，剩下的最后一只毒物，就是毒王，因为他已蕴聚了不知多少种毒素，是最毒最毒的了！”
白云飞道：“养上这么一只毒物，又要做什么用呢？”
长忆道：“不是把它养着，等毒王选出之后，就杀了它，用它的血、肉、及骨来制造捕刃暗器，则被击中的人就非死不可，无药可解了！”
白云飞瞧着长忆道：“想不到姑娘是如此残忍的人。”
长忆皱着眉头：“我残忍什么，我是最怕杀人的！”
白云飞道：“制造这种毒物，用来造兵刃暗器，还不够残忍么？”
长忆道：“这是我师父……”
白云飞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令师所教你的大约也就是驱尸役鬼和制毒用毒了？”
长忆道：“你猜错了，我师父根本不教我们这些，而且她虽然要用毒物制兵刃暗器，其实却不会用！”
白云飞道：“为什么？”
长忆道：“我师父根本没有离开此处的打算，而且她老人家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制造这些东西无非是为了打发时间！……”
白云飞道：“如果说你们姐妹不学，在下入洞之时，不就是被令师妹用那种毒掌击昏的么？”
长忆面色微微一红，道：“那是我师妹偷偷学的，其实我师父根本就没教过她！”
白云飞忖思了一下道：“依姑娘说来，难道姑娘也要终身住在这山洞中么？”
长忆柳眉微锁，叹口气道：“我不知道。”
白云飞同情的道：“姑娘这样住在山洞之中，简直与野兽无异，姑娘该不为自己有个打算！”
长忆幽幽的道：“我师父也曾说过，她老人要我们师姐妹离开这里，但是……”
轻吁一声，又道：“我们是从小被师父养大的，如何忍心离开她老人家……”
白云飞道：“姑娘的意思是说要等令师百年之后才肯离开这里了？”
长忆点点头道：“但我希望师父永远不死！”
白云飞笑笑道：“这恐怕很难，世上没有人能够永远活着不死，是不是！”
长忆忧伤的道：“但我希望我师父能！”
白云飞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但心中却对她十分同情。
忽然——
白影一闪，长恨已经跑了过来。
白云飞定神看时，但见她满脸怒容，唇角间含着森冷的笑意。
与长忆相比，长恨实在差了甚多，她不但不美，而且可以加上一个丑字。
长忆连忙笑道：“师妹……”
又向白云飞道：“这就是我师妹长恨！”
白云飞只好拱拱手道：“长恨姑娘！”
长恨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开头去道：“师姐，你准备怎样处置他？”
长忆皱眉道：“我正为这件事烦心，他不肯走，想要见一见师父！”
长恨格格一笑道：“那好极了！”
长忆道：“这有什么好，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不定会一怒杀了他！”
长恨道：“难道他不该杀，师姐，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为什么这样护着他？”
长忆面色一红道：“我不是护着他，只是不愿意看着有人被杀而已！”
长恨哼了一声道：“你不杀他，他会杀你，我敢说他到瑶台来就没安好心！”
长忆道：“他是找人的，方才我问过他了！”
长恨哼道：“师姐，你好糊涂，他的话你怎能听，他还会和你说实话么？”
长忆道：“依你说该怎么样呢？”
长恨道：“很简单，把他交给师父发落就是了！”
长忆双手连摇道：“不，不，这样不好。”
长恨道：“为什么不好？”
长忆道：“一来师父脾气不好，一怒之下也许会杀了他，二来师父年纪老了，又何必用这些事去麻烦她老人家！”
长恨冷笑道：“现在不去麻烦她老人家大约也不行了！”
长忆道：“为什么？”
长恨道：“因为我已经告诉了师父！”
“啊……”
长忆皱眉道：“你这丫头，为什么事前不先跟我说好？”
长恨哼了一声道：“以你这样的脾气，和你商议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我自己拿主意的好……”
微微一顿，仰着脸道：“我觉得应该告诉师父，所以就去告诉了！”
长忆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件烦人的事！”
长恨笑笑道：“用不着师姐心烦我带他去就是了！”
“你……”
长忆皱眉道：“我陪你一块去见师父不好么？”
长恨道：“方才师父吩咐下来了，就是要我一个人带了他去！……”
转向白云飞哼道：“还不快跟我走？”
白云飞向长忆拱拱手道：“姑娘的盛情，在下永远不忘！”
长忆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答言。
他困难的睁开两眼，只觉全身乏力，手脚都像有千斤之重。
但他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
定神看时，自己正躺在山洞之内，但这山洞十分干净光洁，四壁都是光滑的巨石镶嵌，一个白衣少女正背着他坐在一旁。
那白衣少女已除下了面巾，虽然看不到面孔，但由身材上可以直觉看得出她很美。
不远处是一座池子，四周摆了几炉檀香，香气氤氲，清香扑鼻，但清香之中却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想是那檀香就是为了压制腥臭的味道所设。
白云飞试着运息了一下，只觉气血阻塞，功力仍是不能提聚。
他不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叹立刻惊动了那白衣少女，只见她迅快的转过头来，瞧了白云飞一眼，道：“你醒了！”
就是这一瞧之间，使白云飞不由又为之一震。
原来那少女实在美到了极点，较之华慕虹、荒冢仙子等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满面含笑，又美又甜。
白云飞哼了一声道：“姑娘如果要杀我，现在可以动手白衣少女甜甜的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无冤无仇，何况，杀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白云飞一怔道：“在下被擒之前，姑娘不是就想杀了在下的么？”
白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噢，那是我师妹
白云飞恍惚记得被擒之前，曾有人喊过不要杀人，那大约就是这白衣少女了。
当下不由略带感激的道：“那倒该谢谢姑娘了。”
白衣少女笑道：“我师妹虽然脾气坏些，但也是好人
微微一顿，又道：人之初性本善，任何人都有一颗善良的本心，是不是？”
白云飞点点头道：“姑娘说得很对，”
白衣少女道：“公子贵姓大名？”
白云飞忙道：“白云飞。”
白衣少女甜甜的道：“我叫长忆，我师妹叫长恨，这是师父替我们取的名字。……”
白云飞一怔道：“姑娘本来的姓名呢？”
长忆面色微微一惨，摇摇头道：“我和师妹都是很小的时候来到这里，本来的姓名根本就不知道。”
白云飞同情的道：“姑娘一直就是住在这山洞之中？”
长忆点点头道：“我今年十九岁，大约总共在这里住了十六七年的时光了。”
白云飞惊讶的道：“十六七年来一直都没到过洞外？”
长忆格格笑道：“如果是那样，闷也会把我闷死了。
眸光转了一转，又道：“洞外是常去，但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巫山。”
白云飞试探的道：“这洞中似乎有许多能够活动的死人骨架，也会喷出一股股的毒雾，是么？”
长忆微微一笑道：“不错，那是家师弄的些小玩意，名为‘护洞幽灵’，目的是不使外人接近此洞，……”
白云飞又道：“令师妹对在下所用的毒雾，想必也是一样的了？”
长忆摇摇头道：“那些护洞幽灵的白雾不过是一种阴气，我师妹用的大为不同……”
白云飞道：“不知是怎么不同？”
长忆道：“那是阴气之中加上毒气，再加上本身的罡气，融汇而成。”
白云飞道：“怪不得我竟然低受不了。”
微微一顿，又道：“不知这种毒气中人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长忆一笑道：“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白云飞呐呐的道：“如此说来，在下……”
长忆仍是甜甜的笑道：“你不是已经好了么？”
白云飞急道：“但在下气血阻滞，形同废人，不知是否还能恢复功力！”
长忆道：“按说是不能恢复的，不过，我已经替你服下了解药，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完好如初了，不必担心！”
白云飞心中定了一些，道：“在下应该再谢谢姑娘！”
长忆瞧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地方是个古洞，表面上看不出有人住，而且有鬼，洞里有许多毒虫，但你还是硬闯了进来，为了什么？”
“唉！”
白云飞叹了一口长气，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起，付思了一库，方道：“在下是来找人。”
长忆奇怪的道：“找什么人呢？”
白云飞只好应道：“失心人。”
长忆笑笑道：“这名字很怪，但你知道他是住在这里么？”
白云飞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猜想，要来碰碰运气而已。”
长忆道：“你为什么要找……失心人，如果你们是朋友，难道，你会不知道他的住址么？”
微微一顿，忽又眼珠一眨道：“对了，你们是仇人，你是要找他报仇的，以为他会藏在这洞里对不对？”
白云飞摇头道：“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认真说来，他是我的恩人……”
长忆道：“那么你是要找他报恩的了！”
白云飞又摇摇头道：“也不是报恩，而要想找他帮忙，挽一场江湖浩劫！”
忆道：“什么是江湖浩劫？”
三雪飞苦笑道：“姑娘从来没到过外边的世界，对这些事是不会知道的，还是不问吧。”
长忆幽幽的道：“我问得使你心烦，是不是？”
“不，不……”
白云飞双手连摇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是……因为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得清楚……”
长忆笑笑道：“既是这样，就不必说了……对了，你调息一下试试，你的武功恢复了没有？”
白云飞连忙依言跌坐起来，默默调息。
一经运息之下，只觉五腑调和，心脉畅顺，就在这顷刻之间，已经完全复原了。
白云飞大喜之余，连忙一跃而起，道：“在下已经完全恢复了！”
长忆笑笑道：“那你该走了，来，我送你出去。”
白云飞忙道：“不，在下自己知道出洞之路！”
长忆笑道：“那条路虽是山洞的正门，但却是一条死路，一不小心就会被毒蛇所噬，我会带你走另一条秘道。”
白云飞道：“原来这山洞还有另外的秘道。”
长忆点点头道：“秘道是人工开凿的，十分好走！”
白云飞忖思了一下道：“在下到洞大约有多久时光了？”
长忆道：“差不多有四个时辰了！”
“啊！……”
白云飞顿足道：“糟了！”
长忆一怔道：“什么糟了？”
白云飞苦笑道：“在下是两个人同来的，还有一个人留在洞外，约好了最多一个时辰见面，现在过了四个时辰，他一定是走了！”
长忆道：“原来你是跟朋友一起来的……”
眸光一转，又道：“那么你就快些离开这里去追他吧！”
白云飞踌躇了一下，忽又摇摇头道；“在下现在却有些不想走了！”
长忆皱眉道：“为什么你又不走了？”
白云飞道：“反正已经过了四个时辰，我那朋友早就去远了，要追也追他不上……”
长忆接口道：“但这地方不是你该留下来的地方。”
白云飞道：“我知道，但我一向最好奇，而这地方又实在神秘得可以，所以……”
长忆道：“我师父不是好脾气的人，如果她知道我留下洞外之人，大约连我也要受到责罚！”
白云飞道：“这瑶台传说中是一位苦莲师太修行之处，但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而现在……”
长忆道：“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反正眼下的瑶台已是一片废墟，这洞中就只有我们师徒三人住着，如此而已！”
白云飞道：“令师徒三人在此住着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令师为何不走山洞正面出口，而要另修秘道：而在前洞中豢养了那么多噬人的毒虫！”
长忆道：“那是因为我师父喜欢清静，不愿意受人打扰，所以才故布疑阵！”
白云飞道：“不管怎样，令师总是个很古怪的人，譬如说那些能跳能叫，而又能喷出毒雾伤人的死人骨架，还有你们两位‘长忆’‘长恨’的名字，都很不平常，不知令师的大名是……”
长忆皱眉道：“你一定要问这么多吗？”
白云飞道：“在下是个最好奇的人，如不弄个清楚，会永远心中不安！”
长忆苦笑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名为苦花，你满意了么？”
“苦花？”
白云飞怔了一怔，道：“据在下所知，当初在这瑶台修行的是苦莲师太，苦莲师太有一位弟子，名为苦心，但却被祁连山的天净妃抢走，而后就事迹不详，不知令师这苦花的名字是从何而取？”
长忆摇摇头道：“你知道得真多，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只知道我师父叫苦花就是了！”
白云飞道：“在下是否可以见见令师？”
“啊……”
长忆一惊道：“这太危险，我师父脾气不好，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杀了你！”
白云飞道：“在下与她无怨无仇，对她尊敬一些也就是了！”
长忆双手连摇道：“不行，我师父……”
迟疑了一阵，方才把声音放得低低的道：“有时候她是不太讲理的，单是你擅闯洞府一节，她就会要你的命！”
白云飞犹豫着慢慢踱了几步，去看不远处的那一方深池。
一看之下，不由又吃了一惊，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那池子四周要弄上一炉炉的檀香了！”
原来那池中有一只很大的蛤蟆，全身发黑，两只眼睛却是又红又大，另外则有数条死蛇，与几只拳大的蜘蛛，那些檀香就是用来防止腥臭之气的。
白云飞皱皱眉头道：“这是令师养的么？”
长忆摇头道：“不是养的，是抓来的！”
白云飞道：“这蛤蟆像是含有剧毒之物，抓它来做什么呢？”
长忆道：“家师要选出一个毒王，才修了这座池子，这蛤蟆已经抓了十几天，被它吃掉的毒物至少也有几百个了，所以它才会身子变黑，含有了剧毒！”
白云飞道：“如果再豢养一些，大约就是毒王了！”
长忆道：“这很难说，因为陆续会有很多毒物放下去，要它们自相残杀，说不定这蛤蟆又会被别的毒虫吃掉！”
白云飞皱眉道：“这真可怕……”
微微一顿，又道：“但最后的毒王算是谁呢？”
长忆道：“它们自相残杀，蕴聚的毒也越来越强，等满百日之时，剩下的最后一只毒物，就是毒王，因为他已蕴聚了不知多少种毒素，是最毒最毒的了！”
白云飞道：“养上这么一只毒物，又要做什么用呢？”
长忆道：“不是把它养着，等毒王选出之后，就杀了它，用它的血、肉、及骨来制造捕刃暗器，则被击中的人就非死不可，无药可解了！”
白云飞瞧着长忆道：“想不到姑娘是如此残忍的人。”
长忆皱着眉头：“我残忍什么，我是最怕杀人的！”
白云飞道：“制造这种毒物，用来造兵刃暗器，还不够残忍么？”
长忆道：“这是我师父……”
白云飞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令师所教你的大约也就是驱尸役鬼和制毒用毒了？”
长忆道：“你猜错了，我师父根本不教我们这些，而且她虽然要用毒物制兵刃暗器，其实却不会用！”
白云飞道：“为什么？”
长忆道：“我师父根本没有离开此处的打算，而且她老人家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制造这些东西无非是为了打发时间！……”
白云飞道：“如果说你们姐妹不学，在下入洞之时，不就是被令师妹用那种毒掌击昏的么？”
长忆面色微微一红，道：“那是我师妹偷偷学的，其实我师父根本就没教过她！”
白云飞忖思了一下道：“依姑娘说来，难道姑娘也要终身住在这山洞中么？”
长忆柳眉微锁，叹口气道：“我不知道。”
白云飞同情的道：“姑娘这样住在山洞之中，简直与野兽无异，姑娘该不为自己有个打算！”
长忆幽幽的道：“我师父也曾说过，她老人要我们师姐妹离开这里，但是……”
轻吁一声，又道：“我们是从小被师父养大的，如何忍心离开她老人家……”
白云飞道：“姑娘的意思是说要等令师百年之后才肯离开这里了？”
长忆点点头道：“但我希望师父永远不死！”
白云飞笑笑道：“这恐怕很难，世上没有人能够永远活着不死，是不是！”
长忆忧伤的道：“但我希望我师父能！”
白云飞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但心中却对她十分同情。
忽然——
白影一闪，长恨已经跑了过来。
白云飞定神看时，但见她满脸怒容，唇角间含着森冷的笑意。
与长忆相比，长恨实在差了甚多，她不但不美，而且可以加上一个丑字。
长忆连忙笑道：“师妹……”
又向白云飞道：“这就是我师妹长恨！”
白云飞只好拱拱手道：“长恨姑娘！”
长恨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开头去道：“师姐，你准备怎样处置他？”
长忆皱眉道：“我正为这件事烦心，他不肯走，想要见一见师父！”
长恨格格一笑道：“那好极了！”
长忆道：“这有什么好，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说不定会一怒杀了他！”
长恨道：“难道他不该杀，师姐，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为什么这样护着他？”
长忆面色一红道：“我不是护着他，只是不愿意看着有人被杀而已！”
长恨哼了一声道：“你不杀他，他会杀你，我敢说他到瑶台来就没安好心！”
长忆道：“他是找人的，方才我问过他了！”
长恨哼道：“师姐，你好糊涂，他的话你怎能听，他还会和你说实话么？”
长忆道：“依你说该怎么样呢？”
长恨道：“很简单，把他交给师父发落就是了！”
长忆双手连摇道：“不，不，这样不好。”
长恨道：“为什么不好？”
长忆道：“一来师父脾气不好，一怒之下也许会杀了他，二来师父年纪老了，又何必用这些事去麻烦她老人家！”
长恨冷笑道：“现在不去麻烦她老人家大约也不行了！”
长忆道：“为什么？”
长恨道：“因为我已经告诉了师父！”
“啊……”
长忆皱眉道：“你这丫头，为什么事前不先跟我说好？”
长恨哼了一声道：“以你这样的脾气，和你商议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我自己拿主意的好……”
微微一顿，仰着脸道：“我觉得应该告诉师父，所以就去告诉了！”
长忆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件烦人的事！”
长恨笑笑道：“用不着师姐心烦我带他去就是了！”
“你……”
长忆皱眉道：“我陪你一块去见师父不好么？”
长恨道：“方才师父吩咐下来了，就是要我一个人带了他去！……”
转向白云飞哼道：“还不快跟我走？”
白云飞向长忆拱拱手道：“姑娘的盛情，在下永远不忘！”
长忆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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