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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君子协定
2022-01-01  作者:上官鼎  来源:上官鼎作品集  点击:

  黄海听得脸色大变,他真不知道这公子哥儿般的人物怎么这样厉害,把当年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白须簌然,呼的一掌拍在桌上,大喝道:“你……你这小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我黄海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当年那姓白的药商突毙,在下仍然守诺把双龙百合送到山东,可是却没有人来取货,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等那白家的人来取……”
  关彤呵呵大笑起来,他嘲弄地道:“哈哈,你这话太幼稚了,天下有这等好人么?哈哈,既然那双龙百合不是你的,你又说你不存私吞之心,那么更应该给我了——”
  黄海脸色凛然,他的双目中射出精光,他指着关彤道:“正因是他人之物,老夫有此保护之责!”
  关彤呆了半天,他打心底从没有想到过世上还有这种道理,在他以为东西既不是黄海的,黄海做个顺水人情是理所当然的事,到此时他心想道:“看样子是不动手不行了。”
  于是他厉声喝道:“黄老儿,你给是不给?”
  黄海气得发抖,但他究竟是历过无数大场面的人物,心中仍在苦苦追忆这少年会是什么来路?
  黄海的徒弟张白龙可忍耐不住了,他走前一步道:“咱家师父五年前就封刀不干啦,现在镖局里的事全归我姓张的负责啦,你有种就冲着我姓张的来罢!”
  关彤理也不理,只对黄海喝道:“姓黄的,你答应不答应?”
  黄海一字一字地道:“不答应!”
  关彤道:“好,你别怪我要动手了!”
  他话声方落,忽然左面木门“碰”的一声被人冲开,一下子冲进来十多个人,齐大声道:“何方狂徒,撒野竟敢撒到咱们头上来啦!”
  关彤微微瞥了他们一眼,看来这批人全是局里镖师,敢情听到这边争执的情形,都赶来了。
  张白龙见这批人赶来增援,心中大为一定,当下喝道:“这厮无礼之极,咱们不要放过他!”
  关彤没有理他,突然转过头对着众镖师大喝一声:“都与我滚出去!”
  这一声喝好比一个焦雷,那一群镖师都吓得退了一步,过了一下,当先的一个大叫一声,跃过来对准关彤就是一掌,关彤一听掌风又是一惊,因为那镖师分明是相当精纯的内家琵琶掌力,他身形一错,欺身到了群众之中心,双掌信手连挥,连撞了好几个人的掌力,竟然个个不凡,他虽然出道不久,但他一口气伤杀了好几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上次和那几个少林僧过招,那几个少林和尚逊色。
  其实关彤不知道,这几个镖师全是北方武林有名的好手,内中有几人曾是有数的独行大盗出身,难怪武艺皆有独到之处了。
  关彤凝神接了两招,忽然身形转快,有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众人中穿飞起来,只见他出手如飞,不消片刻,那十几个镖师竟无一漏网个个全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一个个不同的姿式僵立原地。
  那黄海及张白龙全都惊呆了,他们就没看清这少年是如何下手的,这许多好手就一个个被点住了,这等点穴不要说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都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关彤冷笑了一声,上前如穿梭一般绕行一周道:“方才你们没有发挥出威力,这次不算,咱们再来过。”
  他双手式招式挑,一霎时便把所有的镖师全解了穴道。
  关彤这一举动可是大大触违了武林规矩,须知这些人也都是江湖上成名露脸之士,在这种情形下,说怎么也无颜再动手了,只见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又是惊怒,又是惭愧。
  其实他们此时若是再联手起来和关彤一拼,关彤绝无法在短时间内取胜,只因关彤方才施出一手怪手法,又在众人无防备之下,这才一举得手。关彤可不懂得这些,他仍大声喝道:“嘿,你们怎么不动手?要我先动手么?”
  众人不知他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只道他是存心相辱,不由一个个气得怒目相视,那无风神刀黄海忽然颤然地站了起来,张白龙连忙上前扶道:“师父,你的腿……”
  关彤侧目一瞥,原来黄海的左腿瘫痪,难怪他一直坐着不肯起身,黄海见徒儿上来相扶,他一伸手按在张白龙的肩上,巍颤颤地向关彤走来。
  关彤见黄海脸上透出丝丝寒气,心中不禁有些发毛,黄海走到三步之外,停下身来,他凝视着关彤,冷冷道:“少年人,你胜了老儿,便拿去吧!”
  说完他又转身对众镖师作了一揖道:“诸位老兄若是看得起黄海,便请不要动手。”
  关彤心中一震,他开始觉得这黄海委实有几分英雄气慨,但当他看到黄海那只左腿,他不禁微哼了一声,暗道:“我关彤岂能和残废之人动手?”
  黄海从关彤那一声冷哼中似乎完全懂得了他的意思,于是在一刹那间,他的脸胀红起来,他额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着,他扶在徒儿肩上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于是他一言不发,伸手劈面一掌打出——
  关彤猛觉一股极怪极猛的掌风打来,使他绝不相信是出自这一个老弱残废的手中,关彤身形如电,不退反进,从黄海掌风中穿过。
  他双手当胸一抱,冷然道:“我不高兴动手——”
  黄海道:“你要想得逞,就得先过老夫这一关!”
  关彤心想:我便不动手难道还过不了你这关么?
  他一言不发猛可闪身而前,身形宛如游鱼赴水,极其曼妙地从黄海身边闪过,却不料黄海猛可大喝一声,抖手劈出两掌,那掌势快如闪电,却是丝事不带风声,关彤正待欺身而过,却被一种莫名的力道给逼了回来,他不禁暗吃一惊——
  原来此时黄海所施的乃是从他毕生绝学“无风神刀”中化出来的掌法,关彤吃了一惊,身形忽然一变,对准黄海的掌势直冲过去,黄海一掌从极妙的方向递进来,关彤却是冷哼一声,身形陡然加快倍余,以一种令人无法相信的速度,先于黄海的掌力而擦过黄海右肩,进入里面!
  这正是青蝠剑客当年和百步凌空秦允比赛轻功时所用的独门身法,黄海等人如何认得,只觉得他在陡然之间宛如化成了一缕轻烟,那黄海原来以为必然击中的目标,在突然间失去,他那一股蕴藏无风的内力再也持不住,身形向前一跌,“噗”地跌坐在地上,气喘如牛。
  众镖师和张白龙齐声怒吼道:“小子你站住!”
  关彤冷冷回过头来,黄海坐在地上,脸上汗滴如珠,他喘气道:“白龙,进去把双龙百合拿给他!”
  张白龙道:“师父……”
  黄海道:“徒儿,你不必多说,快一些……咱们不能失信!”
  张白龙只好走进内屋,关彤觉得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知道那批镖师必然都在怒目瞪着他,但他没有回头看,只负手立在原地,望着墙上的人影子。
  过了一会,张白龙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褪色的红布包,到了关彤的身旁,哼了一声,把红布包向关彤脚前一丢,关彤看都不看,一挥袖,便把那布包卷在手中,潇洒之极。
  于是他转过身来,看都不看众人,大踏步走将出去,他心中有一种闷闷的感觉,仿佛觉得这屋子里的气势十分沉重,他希望快一些离开这房屋。
  当他走到门口,他听到一声暴吼:“小子,看刀!”
  他身形一转,听风辨向,伸手一接,一柄亮闪闪的飞刀落在他手中,他转过身来,只见张白龙如一只疯虎一般立在他师父的身旁,所有的眼睛都射出火山般的愤怒,关彤的眼中也透出了阵阵杀气,他觉得自己血液在体内愈流愈快,那是他要杀人时的感觉,他的手拈着那柄飞刀举将起来,正对着张白龙——
  然而忽然间,姜慈航那白髯苍苍的容颜闪过他的脑海,他长吸一口空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喀”一声,那柄飞刀被他一只手折成了两断。
  他飞快地走出屋门,快步走离,他的口中,一直喃喃地道:“我不能杀人,我不能杀人……否则我就输了……”
  洛阳,洛阳在望了……
  关彤骑在夺来的马匹上,没命的狂驰,怀中藏着的千年稀药,心里感到无限的兴奋。
  他自小受青蝠剑客偏激思想的薰陶,一切行事,完全以自己为主,为自己着想,根本不曾念及别人的好歹。
  他因夺药已成功了,便衷心感到兴奋,但别人的苦痛,却半分打不动他刚硬的心肠。
  骏马狂驰,这已是第三匹马了——从大同黄海处夺来的那一匹,早已倒毙在道途中,他想也不曾想过,便又夺了一匹,接着又换了一匹马,一共是三匹马,一日一夜,已将驰到洛阳。
  有了上一次成功的经验,三件已得其一,关彤可真放下心来,数月来的郁闷有若云雾之拨散,那张冷峭的俊脸上,也透出数分可爱的温和。
  洛阳古城已然在望,关彤逐渐放缓马速,轻轻扣住长鞭,这时正是下午时分,官道上行人熙攘拥挤。
  越近城门,越是热闹,到底是古代大城,一片升华气氛。
  关彤自幼生长在深山丛林中,从未接触着城市,这几月忙忙碌碌,足不停蹄,虽已路过不少处大城大镇,但他从未注意。
  这时心境开朗,而且又不急着赶车,倒也乐得歇歇,欣赏这些热闹的情景,是以放缓马速。
  顺着人潮进入城门,街道上繁华美丽,关彤生性虽然冷酷,但究竟年纪尚幼,未脱稚气,东望西看,一时也迷糊起来。
  他逐渐对这浮华世界生出了一种古怪的爱意,大半个时辰,他才落店,随便叫了数样菜,好好吃了一顿。
  连日奔波,虽然他身怀极高的内功,但毕竟也抵耐不住,于是开了一间小屋,用心调息了一番,好容易才恢复疲劳。
  关彤心想晚间去打探,反倒有些许不便,不如明日白天去寻寻,想来这也不会十分困难,敢情这艾字药店,十分兴盛哩。
  一夜无话,关彤澈夜运功,晨间但觉精神焕发,身体内感到一种跳脱之气,心下暗喜,内力又进了一层。
  关彤这时心中可一点也不焦急,慢慢用了早点,等了一刻,见日上三竿,镇中人马喧哗,店铺都开门后,才缓步溜出。
  关彤边行边想,忖道:“那消息上明白的说,那九首玉芝在洛阳——艾字老药店……想来这药店一定甚为有名了!”
  随即转念又道:“但是——”
  蓦然,他瞥见街道左端有一个人笔直走着,僧帽僧衣,手持禅杖,一瞧那装束,分明便是少林的弟子。
  关彤本不惧怕少林僧人,忽然,一个念头在心田中闪过:“那金钱参在少林寺中,我虽已有计划,但却不必事先表明身份,赐以对方防备之机会,我还是避避的好——”
  心念一动,身形一闪,鹰目已瞧清那僧人并未注意到自己,无声无息间,已隐入右方那堆矮屋后。
  那僧人匆匆而行,一会便经过矮屋,关彤正准备闪出身来,忽又瞥见一阵马蹄响处,驰出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瞧见行在马前的僧人,陡然脸孔上闪出一丝狰狞的表情。
  关彤咦了一声,停下要踏出去的脚步,静静观察。
  果然不出所料,那大汉陡然一夹马腹,马儿一痛,唰地便向前一窜,前蹄一扬,猛踢向那僧人的背心。
  那僧人陡闻身后风声大作,心中一惊,闪电般向横一拂,下盘不动,上身横移半尺,马儿双蹄落空。
  那大汉似乎明知用马攻击,必然不能成功,一抖马鞭,马儿一掠而过,刹时间右掌拨开,用力拍向右方。
  这些动作灵活已极,在街上行走的人,竟没有一个看出毛病,那僧人陡觉劲风袭体,心中莫明其妙,左手禅杖轻轻一顿,右掌张如蒲扇,由内向外,一托而去,并带有三分扇劲。
  呼的一声,那大汉一掌走空,掌力不但被接,而且一股绝大的力道反攻而去,使他坐立不稳。
  那僧人陡然掌心一吐,一股力道发出,将那匹激冲的马匹托起,向外一送,那骑士登时感到压力一轻,连人带马,被封出五六尺以外!
  大汉虽明知那僧人利害,却再也料想不到,功力高强如斯,一惊而怒,嘿嘿一声,压低嗓子道:“领教了!”
  那僧人有如不闻,面色不动半毫,轻轻迈步走了开来。
  大汉下不了台,狠狠一哼,才扬尘而去。
  这只是一刹时的事情,僧人平静的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暗处的关彤,可真猛吃了一惊,暗暗忖道:“这是什么僧人,内力竟达此境?”
  他这种内家高手,自然一眼识货,见了僧人方才平淡的露了一手,不由心中暗暗问道:“我有这等功力么?”
  可怕的是,他的答案,不能肯定是否。
  关彤暗中思索,又忖道:“好在方才没和这和尚朝照,否则万一闹出事来,可真辣手哩!”
  关彤想着,想着,那僧人已行得远了,踏出来,望了那僧人一眼,只见他行走的是那么平稳、庄重,但最能难可贵的是,那步履中并没有显透出一丝一毫有武学的象征,是这样的平淡无奇,以至关彤这等高手,如不是方才目击那一幕功夫,简直不信他有这般功夫。
  第二次,关彤感到心惊。
  从山中出来,关彤以为自己的功夫,是天下罕见,世鲜敌手。
  就算有,也只有老辈的数个,这个观念,第一次遭到挫折,是在姜慈航的谈话中,所提及的岳家传人——岳芷青。
  以姜慈航的那一掌,关彤自己必非敌手,但他口中所言的岳芷青,又是那么出奇,第一次,他感到心颓。
  这个僧人,看来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但内力已强劲如斯,关彤的唯我独尊的心理,又逢到第二次挫折。
  他几乎有点近乎灰心,暗想这世上果真是无奇不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本来都是他极端歧视的,但事实如此,又岂容他的忽视?
  在深山中,他日以继夜的苦练功夫,有顶尖的师尊教导,但一下得山,随便逢上一个和尚,功夫便强劲如此,难道自己这身功夫算不了什么?
  但他立刻又想到,师父曾不只一次的道:“徒儿,你的功夫已是一流的了!”
  师父——
  师父的话不会错,他深深相信。
  事实上,他也应该相信,这几日连逢的高手,在浩浩江湖又岂能拣选出十个或更少一些?
  关彤刚刚平静的心,又激起烦乱,那俊脸上又流出一股戾气,胡思乱想,越来越恼,不由一顿足,咬牙克制忖道:“管他,只要能得这三味药,练成那一剂方儿,到时候就是逢遇上武林七奇,也不必胆寒心惊了。”
  心中杂思一定,脚步不由轻快得多,微微加快速度,同时双目左右扫视,想能找出那艾家老药的招牌来。
  但这一次没有上回那么幸运,几乎转了将近个把时辰,仍然没有瞧见,而城中的街道,也快走完了。
  道路一转,忽然街景大变,一异方才那种繁华的现象,而且根本就没有店铺,只有几栋木板房屋。
  关彤不明究竟,但也猜得出,忖道:“大概这里便是贫民区吧!”
  本来想收回足步,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左方木屋中有一阵哭泣之声。
  这一声哭啼好生怪异,关彤心中竟是一动。
  像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心中本不易感动,但一触动情感,再也把持不住,匆匆循声寻去。
  到得屋前,只见木屋根本没有大门,一目可洞悉屋内景象。
  一张竹椅墙角,上面坐着一老一少。
  那小童想是心中不痛快,哭声不绝,说也奇怪,每一声哭泣,都似乎打动关彤紧扣的心弦。
  关彤满怀怜悯的瞧着那小孩,只见他大约四五岁左右,满脸饥色。
  关彤站在门口好一会,那老者正满面愁苦的呆坐,并未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同情者在注意着他。
  关彤轻轻一哼。
  那老者惊讶的扬首一看,只见一个俊美的青年对他满怀善意的一笑,轻声说道:“老先生好?”
  那老者呐呐的道声:“好,这位——相公是——”
  关彤轻轻一笑道:“晚辈叫作关彤——呵——”
  那幼童这时因见有人进来,好奇的止住哭声。
  老者打量了关彤一番,低声道:“关相公有何贵干——”
  关彤道:“看这模样,老先生可是有什么困苦么?”
  老者仰天一叹,并不作答。
  关彤蓦然一惊道:“敢问老丈,这位小弟弟,半月前可曾罹一怪疾在身?”
  那老人一惊,诧道:“相公何以得知?”
  关彤微一沉吟道:“这个小生自有计较,但可是这小弟弟已有所遭遇,治愈此疾?”
  老人突然颤抖站起道:“一点不错,一点不错,你——你怎知——”
  关彤脸色一喜道:“这可好,老丈可否相告,这孩子是何人所治?”
  老人呆了一会,才道:“是一位老医生——”
  关彤一怔,道:“原来如此!”
  老人可不懂他的意思,呆了半晌。
  关彤失望的道:“小可想向老丈打听一人,但却大异心中所料——”
  老人迷糊的噢了一声。
  关彤伸手掏出二锭十两的银子,说道:“小可斗胆猜测,老丈是否有所困难,这儿有点银两——”
  他到底江湖经验不够,不知如何接下去才好。
  老人伸出颤抖的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目。
  关彤微微一笑道:“老丈?”
  老人接过银子,泪流满面道:“相公可是老朽的大恩人——”
  关彤奇怪自己怎么会猛生如此心情,但仍满面微笑道:“那里的话!”
  那老人慢慢道:“老朽自知无能报答——”
  关彤抢着道:“什么话,小生若要等待报答——”
  老人点点头,明白他的话,说道:“……但,无论如何……老朽理当报答相公大恩!”
  关彤一沉吟,忖道:“他满心诚恳,看来拒绝他一片好意,必然不能成功,对了,他在这儿住的时日好像很久了,我何不问他那艾字老药店——”
  心念一动,说道:“小可也没有什么事须要老丈效劳,只是——老丈可否为小可打探一家在这城中的店铺?小可是客经此地,一时寻找不着。”
  老者道:“是什么店铺?”
  关彤道:“老丈可听过——艾字老药店?”
  老者一怔,道:“艾字老店,呵,正是他!正是他!”
  关彤吃了一惊道:“什么?”
  那老者道:“这可真凑巧,那艾字药店的主人,正是为小孙治愈奇症的人!”
  关彤呆了一呆,心中飞快忖道:“我分明看出这小孩七脉不通,但却为人打通,不料这人竟是艾字药商,这么说,这药商竟也身怀武学?”
  心念一转,那老者已道:“艾字老店,在城西的街道侧旁,有一条小巷,走进去便是了!”
  关彤惊了一下,忖道:“城西的街?我曾去过哪!”
  那老者似已看出他的疑念,道:“那小巷,很隐密的,巷口经常停有数辆马车!”
  关彤大悟,拍拍前额,身形一掠,已退了出来,口中说道:“谢谢老丈指点!”
  老者一惊,关彤已走得不见踪影!
  艾字药店。
  关彤挤身走过那数辆马车,那几个粉金的大字,出现在眼前。
  关彤心中忖道:“那老者说此店主人治愈他的小孙,我希望这回能不以武力相争才好!”
  想着,想着,已踏入药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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