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虎婆赛西施
2025-04-20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左良彦举目打量置布的这间房发现房中所有家具用品居然都相当精美，比起富人家并不多逊色，不禁暗忖说：只可惜袁长得太丑了，否则我倒真可在此享享福……没多久，袁亚仙已端着一大盘食物入房，她将食物一一放在桌上，是几个馒头，一盘兔肉，一条红烧鱼，和一壶酒。“左相公，你一定饿了，快起来吃些东西吧！”
左良彦苦然一笑说：“你不解开我的穴道，我如何起得来？”
袁亚仙一想不错，便上前在他腰上开力一拍，再为他推拿了一翻，说：“好了，起来吧！”
左良彦慢慢撑起了身子，说：“袁姑娘，我老实告诉你一一”
袁亚仙打岔说：“不，现在不要告诉我什么，我现在只要你吃东西！”
左良彦觉得没有使性子不吃饭的必要，于是上前坐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香，这都是你做出来的吗？”
袁亚仙得意的笑道：“是的，你快快尝尝看！”
左良彦看看那条红烧鱼，讶然说：“你们这百花陀中也以捕到鱼啊？”
袁亚仙说“我们有个鱼池。”
左良彦“哦”了一声，揭开了酒壶的盖子，闻了一闻说：“这酒也不很错，这是你们自己酿的？”
袁亚仙说：“是我娘酿造的，我们取了个名字叫‘百花露’。”
左良彦说：“用百花酿造而成的？”
袁亚仙说：“是的。”
左良彦凝望她问道，“里面还加入什么东西呢？”
袁亚仙说：“还加入糯米、地瓜等等，你喝喝看就知道。”
左良彦道：“我是说酒中有没有放入使人喝了会丧失心智的药物？”
袁亚仙神色一愕说：“没有呀！”
左良彦说：“你先喝一盅怎样？”
袁亚仙欣然说：“好，我喝。”她倒满一盅，一口干下，比男人还爽快。左良彦等了一会，见她没有起变化，这才放心吃喝起来。
袁亚仙坐在一旁看他吃，真是越看越喜，笑说：“左相公，我还会烧几样菜，今天晚上我烧给你吃，好不好？”
左良彦却有一种“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歉疚之感，皱着眉头说道：“袁姑娘，我老实的告诉你一一”
袁亚仙又打断他的话说：“不，你现在不要告诉我，等过几天再告诉我好了。”
左良彦苦着脸说：“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室了呀！”
袁亚仙说：“不要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有什么不得了。”
左良彦说：“但是——”
袁亚仙截口说：“别说了，你既然到了我们百花陀，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和我成亲，一条是死在我娘虎头杖下！”
左良彦打了个寒噤说：“你娘杀过很多人吧？”
袁亚仙说：“正是，凡是强进入我们百花陀的男人，都被我娘杀死，扔给守山神吃掉。”
她见左良彦忧形于色，忙又安慰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娶我，我一定不叫我娘杀你！”
左良彦口里不说，心里却说道：“废话，我真是肯娶你，虎婆当然不会杀我了。”
他继续吃饭，不久己酒足饭饱，他打定主意觅隙逃走，当下试探说：“你娘怎么不见了？”
袁亚仙说：“我娘在厅上打坐。”
左良彦指了指房外说：“就是外面那间洞厅？”
袁亚仙点头说：“是啊。”
左良彦说：“你们母女就住在这洞府里面？”
袁亚仙又点头说：“是啊。”
左良彦说：“你娘从不离开百花陀吗？”
袁亚仙说：“每半年才出去一次，去买一些日常用物等等。”
左良彦说：“上回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上个月。”左良彦笑暗想道：这么说，还要等五个月，我得另想办法…………
“你不吃了？”“谢谢，已经吃饱了。”仙挨到他身边坐下，伸手轻抚他的身体，好象在欣赏一艺术品大有爱不忍释之状。
左良彦极力忍耐着，说：“袁姑娘，我怕痒，请不要动手动脚好么？”
袁亚仙却得寸进尺，往他重要的地方探去。
左良彦慌忙将她的手格开，说：“喂喂，你这算什么呀：”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们男人和我们女人不同的那个地方！”
“荒唐，那怎么能看！”
袁亚仙吃吃笑道：“为什么不能看？我从来没见过，我一定要看看！”
左良彦赶忙跳开，说：“袁姑娘你别胡闹了！”
袁亚仙跺足说：“哼，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就是没见过才要看呀！”
左良彦板着脸孔说你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乱来？”
袁亚仙摇头说：“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长了这么大还没看过男人的身子，所以我要看，这有什么不对？”
左良彦断然说：“不行，男女要发乎情止乎礼，绝对不可以动手动脚。”
袁亚仙嘟嘴说：“你不让我看，我去叫我娘来帮忙！”说着便要出房。
左良彦心里着急，忙说：“不，不要叫你娘来。”
袁亚仙喜道：“你肯让我看了？”
左良彦暗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想是我左良彦过去太好色，因此老天爷惩罚我，叫我碰上个傻姑娘！他当然不能答应让她看，当下陪出笑脸说：“袁姑娘，你若真喜欢我的话，就不能够这样逼我。”
袁亚仙歪头说：“那我应该怎样？”
左良彦说：“你应该事事顺着我，让我安安静静的想几天，也许我会娶你的。”
“真的吗？”
“真的。”
“你要想几天才作决定？”
“总要想个三，五天吧。”
“那太久了，我没那么大的耐性，两天怎么样？”
“最少三天。”
“好，三天就三天，过了三天之后，你就得和我成亲啊！”
左良彦虚与委蛇说：“好好，现在你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
袁亚仙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左良彦就在洞房中踱步打转，真是忧心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他决定出房去探一探虚实，于是蹑手蹑足的溜出了洞房，往外面的洞厅走了去。这座洞府共有一厅三房，袁亚仙住的是最里面的一间，所以他必须经过两间洞房，才能到达外边的洞厅，现在他走到了中间的一间洞房，发现房门虚掩着，一时好奇，乃探头向里窥望。一眼望入，发现屋中竟站立着一个男人。咦，敢情虎婆还藏有别的男人可是，她不是痛恨男人吗？唔，莫非对方也是被她们母女擒入洞来的？左良彦一想到这里，便再凑近门缝窥望，这回他看得比较仔细，终于看出“真相”来了。原来，屋中那个男人是个假人，是一具木刻的，穿着衣服的假人。它被安放在屋壁之下，看那形象，是个年约三十岁而面貌颇为英俊的青年。
左良彦不禁暗忖道：奇怪，虎婆为何刻了这么一具假人摆在屋中？她既然对男人成见极深，该不会刻一个假男人来望梅止渴吧？
于是，他决定入屋探个究竟，他轻轻的推开了屋门，闪身进入，这间洞房，屋顶上有两个天窗，直通到山洞上面，故有阳光射入，可以清晰的探出屋中的一切陈设。其实屋中没有什么陈设，最引人注目的仍是那个假人。左良彦趋前细视，又发现假人的胸口上钉着一支镖一一竟是一支金镖。也竟是一支神女镖。
左良彦被这个发现所震动了，他瞪大眼睛惊望着这支钉在木人胸口上的神女镖，心中疑窦丛生。虎婆怎么也有一支神女镖？莫非她是神女帮之人？她刻出这具假人，再用神女镖打在木人的胸口上，是什么意思呢？这三个问题他都想不出答案，他只知虎婆既然有这么一支神女镖，必与神女帮多少有些关系，因此他开始觉得这次百花陀没白来。他取出藏在身上的一支神女镖，和钉在木人胸口上的那支神女镖对照了一下，发现大小和式样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镖衣，钉在木人上的那一支，镖衣已旧，本来是金黄色的镖衣，现在已褪成淡黄色。由此可知，虎婆所拥有的这支神女镖，乃是二十年前那个神女帮之物。
左良彦由这个发现而联想到：虎婆袁湘云会不会是当年那个神女帮的余孽？假如是的话，那么她和现在的神女帮是否曾有联系？又或者是；此地正是神女帮的总舵？正想得入神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冷冷说：“看够了没有？”
左良彦吃了一惊，转身一看，见虎婆正倚门而立，一脸的诡谲笑容，当下收摄激荡的心情，指一指木人上的那支神女镖，微笑说：“大娘这支神镖，是从何得来的？”
虎婆说：“神女帮！”
“二十年前那个神女帮？”
“对！”
“如此说来，大娘以前是神女帮的一员了？”
“不！”左良彦笑笑说：“我想大娘没有说谎的必要……”
虎婆冷笑说：“当然，你的小命已掌握在老身手上，老身用不着说谎！”
左良彦说：“大娘纵非神女帮的人，也必与神女帮有些关系，是吧？”
虎婆说：“不错！当年，神女帮主金飞燕拒绝我入帮的要求，理由是我的容貌不合乎帮中的规定。”
左良彦点点头说：“这一点在下相信。”
虎婆说：“不过，神女帮主金飞燕知道老身武功不错因此聘请老身为教练，传受神女帮的姑娘武功。”
“哦。”她把十二位姑娘送来百花陀，由我监管她们练武，她们后来便成为该帮的十二金钗。”
“神女帮主金飞燕既然拒绝你入帮，你怎肯应聘传援武功给该帮的姑娘？”
“因为她付的酬金很优厚，每月送给老身五十两银子。”
“这的确很优厚，后来呢？”
“十二金钗艺成之后，我和神女帮的关系即告终止，那以后双方就不曾再碰头了。”
左良彦一指木人胸口上的神女镖问道：“这支神女镖是她们送给我留念的。”
左良彦再一指那具木人问道：“这具木刻假人，莫非是你的仇家？”
虎婆语气冷峻的说：“是，我恨不能吃他的肉，肯他的皮！”
“他是谁？”
“我的丈夫！”
左良彦恍然大悟说：“你因痛恨他，因此便刻他的形象，用镖打他？”
“不错，那支神女镖一日不拔出，他的心痛就一日不止！”
左良彦听得心惊，问道：“这话怎讲？”
虎婆冷冷一笑说：“告诉你也不妨，我幼得异人传受一种落魂大法，这些年来，他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若要他死，他便即刻暴毙！”
左良彦暗暗抽了一口气，说：“你为何不索性把他杀了？”
“不我要他痛苦一辈子！”左良彦再仔细看了一遍木刻假人，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他可是抛弃了你们母女，因此你才这样折磨他？”
虎婆点点头。左良彦不禁很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当下以十分诚实的口吻说：“在下要向你说出心里的话，在下是不可能和令爱成为夫妻的，如果你真要强迫在下屈服，其结果将是令爱蹈你之覆辙！”
虎婆冷冷的说：“老身明白。”
左良彦说：“你既然明白，何不放在下出去？”
虎婆摇摇头说：“注定要发生的事，人力是无法挽回的！”
左良彦说：“怎讲？”
虎婆说：“我女年已三十，她急需一个丈夫，这种事情不是老身所能劝服的，这一次老身如再不答应她，极可能发生更大的不幸。”
左良彦惴惴然说。“你的意思是……”
虎婆说：“事非经过不知难，为今之计，只好让她经验一次了。”
左良彦心头一跳说：“你要在下娶她为妻？”
左良彦摇头说：“不成，在下……”
虎婆截口说：“你不必再说理由，你若不和她成亲便得死在老身的虎头杖下！”
她冷笑了两声又接着说：“也许你会计划逃走，也许你逃得出百花陀，但不论你逃到何处你的生死仍操在老身手中，因为对你施了落魂大法！”
左良彦面色一变道：“真的？”
虎婆点点头说：“没骗你，当你吃下了我女儿送去的那顿饭后，你就已经中了法术了。”
她讲的声调很平实，没有一点恐吓的味道，任问人听了都知道她的话绝非虚言恫吓。
左良彦忍住心中的愤怒，说：“要是在下逃出了百花陀，将会怎样？”
虎婆说：“你听过施蛊的故事没有？”
左良彦说：“听过。”
虎婆道：“老身的落魂大法，与蛮女施蛊有些不同，即使你人在万里之外，我仍有能力制你于死地。”
左良彦双眉紧锁，说：“你认为这样是对的吗？”
虎婆说：“不对。”
左良彦说：“既知不对一一”
虎婆打岔说：“我早已不重视所谓的正邪是非，目前我只希望我女儿过的快乐，纵然短暂的快乐将换来长久的痛苦，但这是命，没有能力违抗命运的安排。”
左良彦叹了口气说：“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虎婆说：“我的话己说完，你明天就与我女儿结为夫妻如何？”
左良彦沉思良久，摇头说：“明天不行！”
虎婆冷笑道：“你己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左良彦苦笑道：“不能讨价还价，要求总可以吧？”
虎婆一怔道：“要求？”
左良彦道：“是的，你一定要认我这个女婿的话，请答应在下一项要求。”
虎婆道：“你说。”
左良彦道：“让在下出去，等在下找到了神女帮总舵，为好友报仇之后。在下再回来与令嫒完婚。”
不待虎婆表示意见，他又接着道：“你方才说了，你已经对在下施了落魂大法，在下不论逃到何处，都难逃过你的法术，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担心在下会一去不返，对吗？”
虎婆沉吟半晌，说道：“话虽不错，但我女儿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左良彦道：“你不妨把她叫来，由在下劝劝她看，也许她会答应的。”
虎婆考虑了半天，点头道：“也罢，你且回房，我去叫她来跟你谈谈。”说毕，往洞厅那边去了。
左良彦看了看那木雕假人，叹息道：“老兄，你比我幸运得多，你只是天天心痛而已！”
当下，转回袁亚仙的洞房不久，袁亚仙入屋来了。
她显然已从母亲的嘴里听到了一切知道左良彦答应娶自己为妻，是以高兴万分。一脚踏入房就兴冲冲的说：“左相公，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和我成亲，我什么都答应你！”
左良彦看到她那副容貌，就想呕吐，但现在却不得不强露笑容道：“你答应我暂时离开百花陀，去为我的好友报仇？”
袁亚仙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左良彦欣然道：“那好，等我找到神女帮，为好友报仇之后，立刻回来和你成亲。”
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暗骂道：你别做梦，我宁死也不同你同床睡觉！
袁亚仙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喜喜笑道：“但是我也有一项要求。”
左良彦道：“什么事？”
袁亚仙遣：“要跟你一道去，助你一臂之力！”
左良彦呆了呆，瞪大两眼道：“什么，你要跟我一道出去？”
袁亚仙道：“是的，我可以协助你，把那个女帮主宰了！”
左良彦摇摇头道：“不成，你不能跟我去！”
袁亚仙道：“为什么？”
左良彦道：“外面的女人都有病，会把病传染给你而且她们都是丑八怪，当她们看见你长得这么漂亮时，会嫉妒眼红，把你害了！”
袁亚仙道：“不怕，跟你在--起，什么都不怕！”
左良彦道：“你不怕死。”
袁亚仙道：“不怕。”
左良彦苦笑道：“你死，怎么能跟我成亲？”
袁亚仙道：“我不一定会死哪！我还有一个好主意，当我跟你出去时，我可以把自己打扮得丑一些，使外面的女人看了不会嫉妒眼红！”
左良彦连连苦笑不已。
袁亚仙央求道：“好不好么？好不好么？”
左良彦皱眉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袁亚仙忽然瞪眼，怒道：“你没法不答应，现在你--切要听命于我们母女！”
左良彦道：“你娘怎么说？”
袁亚仙道：“她早已答应了！”
左良彦叹气道：“既是如此，你何必再来问我！”
袁亚仙嫣然一笑道：“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怎可不对你尊敬一些呢！”
她的“嫣然一笑”，笑得使左良彦浑身发毛，恨不得一头钻入地下去。
左良彦苦然一笑说：“你不解开我的穴道，我如何起得来？”
袁亚仙一想不错，便上前在他腰上开力一拍，再为他推拿了一翻，说：“好了，起来吧！”
左良彦慢慢撑起了身子，说：“袁姑娘，我老实告诉你一一”
袁亚仙打岔说：“不，现在不要告诉我什么，我现在只要你吃东西！”
左良彦觉得没有使性子不吃饭的必要，于是上前坐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香，这都是你做出来的吗？”
袁亚仙得意的笑道：“是的，你快快尝尝看！”
左良彦看看那条红烧鱼，讶然说：“你们这百花陀中也以捕到鱼啊？”
袁亚仙说“我们有个鱼池。”
左良彦“哦”了一声，揭开了酒壶的盖子，闻了一闻说：“这酒也不很错，这是你们自己酿的？”
袁亚仙说：“是我娘酿造的，我们取了个名字叫‘百花露’。”
左良彦说：“用百花酿造而成的？”
袁亚仙说：“是的。”
左良彦凝望她问道，“里面还加入什么东西呢？”
袁亚仙说：“还加入糯米、地瓜等等，你喝喝看就知道。”
左良彦道：“我是说酒中有没有放入使人喝了会丧失心智的药物？”
袁亚仙神色一愕说：“没有呀！”
左良彦说：“你先喝一盅怎样？”
袁亚仙欣然说：“好，我喝。”她倒满一盅，一口干下，比男人还爽快。左良彦等了一会，见她没有起变化，这才放心吃喝起来。
袁亚仙坐在一旁看他吃，真是越看越喜，笑说：“左相公，我还会烧几样菜，今天晚上我烧给你吃，好不好？”
左良彦却有一种“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歉疚之感，皱着眉头说道：“袁姑娘，我老实的告诉你一一”
袁亚仙又打断他的话说：“不，你现在不要告诉我，等过几天再告诉我好了。”
左良彦苦着脸说：“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室了呀！”
袁亚仙说：“不要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有什么不得了。”
左良彦说：“但是——”
袁亚仙截口说：“别说了，你既然到了我们百花陀，那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和我成亲，一条是死在我娘虎头杖下！”
左良彦打了个寒噤说：“你娘杀过很多人吧？”
袁亚仙说：“正是，凡是强进入我们百花陀的男人，都被我娘杀死，扔给守山神吃掉。”
她见左良彦忧形于色，忙又安慰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娶我，我一定不叫我娘杀你！”
左良彦口里不说，心里却说道：“废话，我真是肯娶你，虎婆当然不会杀我了。”
他继续吃饭，不久己酒足饭饱，他打定主意觅隙逃走，当下试探说：“你娘怎么不见了？”
袁亚仙说：“我娘在厅上打坐。”
左良彦指了指房外说：“就是外面那间洞厅？”
袁亚仙点头说：“是啊。”
左良彦说：“你们母女就住在这洞府里面？”
袁亚仙又点头说：“是啊。”
左良彦说：“你娘从不离开百花陀吗？”
袁亚仙说：“每半年才出去一次，去买一些日常用物等等。”
左良彦说：“上回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上个月。”左良彦笑暗想道：这么说，还要等五个月，我得另想办法…………
“你不吃了？”“谢谢，已经吃饱了。”仙挨到他身边坐下，伸手轻抚他的身体，好象在欣赏一艺术品大有爱不忍释之状。
左良彦极力忍耐着，说：“袁姑娘，我怕痒，请不要动手动脚好么？”
袁亚仙却得寸进尺，往他重要的地方探去。
左良彦慌忙将她的手格开，说：“喂喂，你这算什么呀：”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们男人和我们女人不同的那个地方！”
“荒唐，那怎么能看！”
袁亚仙吃吃笑道：“为什么不能看？我从来没见过，我一定要看看！”
左良彦赶忙跳开，说：“袁姑娘你别胡闹了！”
袁亚仙跺足说：“哼，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就是没见过才要看呀！”
左良彦板着脸孔说你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乱来？”
袁亚仙摇头说：“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长了这么大还没看过男人的身子，所以我要看，这有什么不对？”
左良彦断然说：“不行，男女要发乎情止乎礼，绝对不可以动手动脚。”
袁亚仙嘟嘴说：“你不让我看，我去叫我娘来帮忙！”说着便要出房。
左良彦心里着急，忙说：“不，不要叫你娘来。”
袁亚仙喜道：“你肯让我看了？”
左良彦暗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想是我左良彦过去太好色，因此老天爷惩罚我，叫我碰上个傻姑娘！他当然不能答应让她看，当下陪出笑脸说：“袁姑娘，你若真喜欢我的话，就不能够这样逼我。”
袁亚仙歪头说：“那我应该怎样？”
左良彦说：“你应该事事顺着我，让我安安静静的想几天，也许我会娶你的。”
“真的吗？”
“真的。”
“你要想几天才作决定？”
“总要想个三，五天吧。”
“那太久了，我没那么大的耐性，两天怎么样？”
“最少三天。”
“好，三天就三天，过了三天之后，你就得和我成亲啊！”
左良彦虚与委蛇说：“好好，现在你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
袁亚仙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左良彦就在洞房中踱步打转，真是忧心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他决定出房去探一探虚实，于是蹑手蹑足的溜出了洞房，往外面的洞厅走了去。这座洞府共有一厅三房，袁亚仙住的是最里面的一间，所以他必须经过两间洞房，才能到达外边的洞厅，现在他走到了中间的一间洞房，发现房门虚掩着，一时好奇，乃探头向里窥望。一眼望入，发现屋中竟站立着一个男人。咦，敢情虎婆还藏有别的男人可是，她不是痛恨男人吗？唔，莫非对方也是被她们母女擒入洞来的？左良彦一想到这里，便再凑近门缝窥望，这回他看得比较仔细，终于看出“真相”来了。原来，屋中那个男人是个假人，是一具木刻的，穿着衣服的假人。它被安放在屋壁之下，看那形象，是个年约三十岁而面貌颇为英俊的青年。
左良彦不禁暗忖道：奇怪，虎婆为何刻了这么一具假人摆在屋中？她既然对男人成见极深，该不会刻一个假男人来望梅止渴吧？
于是，他决定入屋探个究竟，他轻轻的推开了屋门，闪身进入，这间洞房，屋顶上有两个天窗，直通到山洞上面，故有阳光射入，可以清晰的探出屋中的一切陈设。其实屋中没有什么陈设，最引人注目的仍是那个假人。左良彦趋前细视，又发现假人的胸口上钉着一支镖一一竟是一支金镖。也竟是一支神女镖。
左良彦被这个发现所震动了，他瞪大眼睛惊望着这支钉在木人胸口上的神女镖，心中疑窦丛生。虎婆怎么也有一支神女镖？莫非她是神女帮之人？她刻出这具假人，再用神女镖打在木人的胸口上，是什么意思呢？这三个问题他都想不出答案，他只知虎婆既然有这么一支神女镖，必与神女帮多少有些关系，因此他开始觉得这次百花陀没白来。他取出藏在身上的一支神女镖，和钉在木人胸口上的那支神女镖对照了一下，发现大小和式样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镖衣，钉在木人上的那一支，镖衣已旧，本来是金黄色的镖衣，现在已褪成淡黄色。由此可知，虎婆所拥有的这支神女镖，乃是二十年前那个神女帮之物。
左良彦由这个发现而联想到：虎婆袁湘云会不会是当年那个神女帮的余孽？假如是的话，那么她和现在的神女帮是否曾有联系？又或者是；此地正是神女帮的总舵？正想得入神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冷冷说：“看够了没有？”
左良彦吃了一惊，转身一看，见虎婆正倚门而立，一脸的诡谲笑容，当下收摄激荡的心情，指一指木人上的那支神女镖，微笑说：“大娘这支神镖，是从何得来的？”
虎婆说：“神女帮！”
“二十年前那个神女帮？”
“对！”
“如此说来，大娘以前是神女帮的一员了？”
“不！”左良彦笑笑说：“我想大娘没有说谎的必要……”
虎婆冷笑说：“当然，你的小命已掌握在老身手上，老身用不着说谎！”
左良彦说：“大娘纵非神女帮的人，也必与神女帮有些关系，是吧？”
虎婆说：“不错！当年，神女帮主金飞燕拒绝我入帮的要求，理由是我的容貌不合乎帮中的规定。”
左良彦点点头说：“这一点在下相信。”
虎婆说：“不过，神女帮主金飞燕知道老身武功不错因此聘请老身为教练，传受神女帮的姑娘武功。”
“哦。”她把十二位姑娘送来百花陀，由我监管她们练武，她们后来便成为该帮的十二金钗。”
“神女帮主金飞燕既然拒绝你入帮，你怎肯应聘传援武功给该帮的姑娘？”
“因为她付的酬金很优厚，每月送给老身五十两银子。”
“这的确很优厚，后来呢？”
“十二金钗艺成之后，我和神女帮的关系即告终止，那以后双方就不曾再碰头了。”
左良彦一指木人胸口上的神女镖问道：“这支神女镖是她们送给我留念的。”
左良彦再一指那具木人问道：“这具木刻假人，莫非是你的仇家？”
虎婆语气冷峻的说：“是，我恨不能吃他的肉，肯他的皮！”
“他是谁？”
“我的丈夫！”
左良彦恍然大悟说：“你因痛恨他，因此便刻他的形象，用镖打他？”
“不错，那支神女镖一日不拔出，他的心痛就一日不止！”
左良彦听得心惊，问道：“这话怎讲？”
虎婆冷冷一笑说：“告诉你也不妨，我幼得异人传受一种落魂大法，这些年来，他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若要他死，他便即刻暴毙！”
左良彦暗暗抽了一口气，说：“你为何不索性把他杀了？”
“不我要他痛苦一辈子！”左良彦再仔细看了一遍木刻假人，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他可是抛弃了你们母女，因此你才这样折磨他？”
虎婆点点头。左良彦不禁很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当下以十分诚实的口吻说：“在下要向你说出心里的话，在下是不可能和令爱成为夫妻的，如果你真要强迫在下屈服，其结果将是令爱蹈你之覆辙！”
虎婆冷冷的说：“老身明白。”
左良彦说：“你既然明白，何不放在下出去？”
虎婆摇摇头说：“注定要发生的事，人力是无法挽回的！”
左良彦说：“怎讲？”
虎婆说：“我女年已三十，她急需一个丈夫，这种事情不是老身所能劝服的，这一次老身如再不答应她，极可能发生更大的不幸。”
左良彦惴惴然说。“你的意思是……”
虎婆说：“事非经过不知难，为今之计，只好让她经验一次了。”
左良彦心头一跳说：“你要在下娶她为妻？”
左良彦摇头说：“不成，在下……”
虎婆截口说：“你不必再说理由，你若不和她成亲便得死在老身的虎头杖下！”
她冷笑了两声又接着说：“也许你会计划逃走，也许你逃得出百花陀，但不论你逃到何处你的生死仍操在老身手中，因为对你施了落魂大法！”
左良彦面色一变道：“真的？”
虎婆点点头说：“没骗你，当你吃下了我女儿送去的那顿饭后，你就已经中了法术了。”
她讲的声调很平实，没有一点恐吓的味道，任问人听了都知道她的话绝非虚言恫吓。
左良彦忍住心中的愤怒，说：“要是在下逃出了百花陀，将会怎样？”
虎婆说：“你听过施蛊的故事没有？”
左良彦说：“听过。”
虎婆道：“老身的落魂大法，与蛮女施蛊有些不同，即使你人在万里之外，我仍有能力制你于死地。”
左良彦双眉紧锁，说：“你认为这样是对的吗？”
虎婆说：“不对。”
左良彦说：“既知不对一一”
虎婆打岔说：“我早已不重视所谓的正邪是非，目前我只希望我女儿过的快乐，纵然短暂的快乐将换来长久的痛苦，但这是命，没有能力违抗命运的安排。”
左良彦叹了口气说：“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虎婆说：“我的话己说完，你明天就与我女儿结为夫妻如何？”
左良彦沉思良久，摇头说：“明天不行！”
虎婆冷笑道：“你己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左良彦苦笑道：“不能讨价还价，要求总可以吧？”
虎婆一怔道：“要求？”
左良彦道：“是的，你一定要认我这个女婿的话，请答应在下一项要求。”
虎婆道：“你说。”
左良彦道：“让在下出去，等在下找到了神女帮总舵，为好友报仇之后。在下再回来与令嫒完婚。”
不待虎婆表示意见，他又接着道：“你方才说了，你已经对在下施了落魂大法，在下不论逃到何处，都难逃过你的法术，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担心在下会一去不返，对吗？”
虎婆沉吟半晌，说道：“话虽不错，但我女儿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
左良彦道：“你不妨把她叫来，由在下劝劝她看，也许她会答应的。”
虎婆考虑了半天，点头道：“也罢，你且回房，我去叫她来跟你谈谈。”说毕，往洞厅那边去了。
左良彦看了看那木雕假人，叹息道：“老兄，你比我幸运得多，你只是天天心痛而已！”
当下，转回袁亚仙的洞房不久，袁亚仙入屋来了。
她显然已从母亲的嘴里听到了一切知道左良彦答应娶自己为妻，是以高兴万分。一脚踏入房就兴冲冲的说：“左相公，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和我成亲，我什么都答应你！”
左良彦看到她那副容貌，就想呕吐，但现在却不得不强露笑容道：“你答应我暂时离开百花陀，去为我的好友报仇？”
袁亚仙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左良彦欣然道：“那好，等我找到神女帮，为好友报仇之后，立刻回来和你成亲。”
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暗骂道：你别做梦，我宁死也不同你同床睡觉！
袁亚仙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喜喜笑道：“但是我也有一项要求。”
左良彦道：“什么事？”
袁亚仙遣：“要跟你一道去，助你一臂之力！”
左良彦呆了呆，瞪大两眼道：“什么，你要跟我一道出去？”
袁亚仙道：“是的，我可以协助你，把那个女帮主宰了！”
左良彦摇摇头道：“不成，你不能跟我去！”
袁亚仙道：“为什么？”
左良彦道：“外面的女人都有病，会把病传染给你而且她们都是丑八怪，当她们看见你长得这么漂亮时，会嫉妒眼红，把你害了！”
袁亚仙道：“不怕，跟你在--起，什么都不怕！”
左良彦道：“你不怕死。”
袁亚仙道：“不怕。”
左良彦苦笑道：“你死，怎么能跟我成亲？”
袁亚仙道：“我不一定会死哪！我还有一个好主意，当我跟你出去时，我可以把自己打扮得丑一些，使外面的女人看了不会嫉妒眼红！”
左良彦连连苦笑不已。
袁亚仙央求道：“好不好么？好不好么？”
左良彦皱眉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袁亚仙忽然瞪眼，怒道：“你没法不答应，现在你--切要听命于我们母女！”
左良彦道：“你娘怎么说？”
袁亚仙道：“她早已答应了！”
左良彦叹气道：“既是如此，你何必再来问我！”
袁亚仙嫣然一笑道：“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怎可不对你尊敬一些呢！”
她的“嫣然一笑”，笑得使左良彦浑身发毛，恨不得一头钻入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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