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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披荆斩棘上征途
2025-04-12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次日午后,三人抵达诸暨,岳鹤在城中买得两匹健马,三人于是各乘一骑,望西行进。
  晓行夜宿,行约半月,已至潼关,长安城已然遥遥在望了。
  而一路上,东方亮始终表现得坦爽诚实,毫无鬼祟行动,对于岳鹤所提出的各种问题,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露出甚么破绽,这使得岳鹤和景慧卿对他的怀疑十去七八了。
  这天到达潼关时,暮色已临,三人乃商定在城中过夜,东方亮对潼关很熟,便领着他们上一家酒楼吃饭。
  席间,东方亮笑道:“这城中有几处地方值得一游,等下咱们先去客栈订三间客房,在客枝洗个身子,然后再下带你们去玩玩。”
  岳鹤道:“好啊!”
  景慧卿问道:“此地距终南山尚有几里?”
  东方亮道:“三百余里,走快一些,明日黄昏可到,但你们不是说先要去长安找梅老夫人?”
  岳鹤接口道:“小弟现在已改变主意,决定先谒见家师再说,也许家师会有所指示。”
  东方亮道:“这样也好,也许令师一起同你去见梅老夫人。”
  岳鹤道:“正是。”
  不久,三人酒足饭饱,乃会账下楼。
  东方亮领着他们走过一条大街,来到一家名叫“鸿福客栈”的门口,下马说道:“这家客栈设备不错,咱们就住这一间吧。”
  岳鹤和景慧卿均没有意见,跟着他下马。
  鸿福客栈的小二们见有客人在门口下马,连忙迎了出来,接去了他们三人的坐骑,招呼他们进入客栈。
  东方亮道:“我们要三间上房,要干净的才行。”
  店小二应声道:“有!有!三位客官请随小的进来看看,都是干净的。”
  他领着他们三人进入后院,打开三间清净的上房,笑问道:“这三间如何?”
  东方亮逐一房间看过,点头表示满意道:“好,我们是走远路来的,需要洗个澡……”
  店小二立刻手指附近一间木屋,插嘴道:“那边有间公用的浴房,全日供应热水,客官可到那里面去洗。”
  东方亮道:“我知道,我说的是我们这位姑娘,你们有女用浴房么?”
  店小二现出抱歉之色道:“对不起,由于一般妇女投宿客栈较少,所以敝店未设有女用浴房。”
  东方亮道:“那么,麻烦你准备两桶热水到房中来,就是中间这一间。”
  店小二道:“是是,马上送来。”
  东方亮道:“快去,我们洗过身子后,就要出去游城。”
  店小二喏喏应着,急急而去。
  东方亮转对景慧卿笑道:“景姑娘就住中间这一间如何?”
  景慧卿点头道:“可以。”
  东方亮再转对岳鹤说道:“那么,咱们俩先去浴房洗澡吧。”
  当吓,两人入房解开随身包袱,即一起走入浴房。
  浴房颇宽大,可容数十人一起洗身,中间有两个大水池,一个装冷水,一个装热水,池外摆着许多小木桶供人使用,十分方便。
  岳鹤和东方亮进了浴房,见已有五六个客人正在洗澡,于是两人也脱光了衣服,将衣服放入箱柜中,即开始洗澡了。
  东方亮洗得很快,不消一刻就洗好了,他将身子抹干净,便向岳鹤说道:“老弟慢慢洗,在下先出去了。”
  岳鹤道:“好的,东方兄请便。”
  东方亮走去箱柜前,取衣穿上,再拿起换下的衣服,即出房而去。
  岳鹤忖度景慧卿不会很快洗好,故仍慢条斯理的洗着,他先洗头发,再洗身子,又过了一刻时才洗好,于是也抹干身子,穿上衣服,将脏衣里面的银囊等物取出,端入怀中……
  但突然间,他脸色变了!
  因为,他发觉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五老令笺!
  他一直将五老令笺卷好放在银囊的另一个口袋里,现在口袋里却没有那面五老令笺!
  五老令笺,不仅是追查父亲被害的一件证物,而且关系他的清白,是万万丢不得的。
  他登时心乱了,急急的搜摸几件换下来的脏衣,再搜索放衣服的箱柜,结果均无发现,五老令笺确确实实是丢掉了!
  “这怎么可能?刚才我脱下衣服的时候,还明明摸到它……”
  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揽起换下来的衣服,疾步走出浴房,三脚并作两步的赶回房内,再解开放在房里的包袱,搜索起来。
  结果包袱里也没有!
  “会不会掉在浴房的地上?”
  此念一生,连忙又奔回浴房寻找,但找遍箱柜前的地面,依然不见五老令笺的踪迹!他一颗心怦怦直跳,即又出浴房,跑入东方亮的房间,叫道:“东方兄,东方兄!”
  东方亮却不在房中。
  他呆了呆,靠近房壁,敲敲壁上道:“姐姐!姐姐!妳洗好了没有?”
  隔壁房中的景慧卿道:“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岳鹤转到房外,大声喊道:“东方兄!东方兄!”
  在房中洗澡的景慧卿听出他的喊声充满惶急,乃匆匆穿上衣裳,开门而出,问道:“他不是跟你一起去浴房洗澡么?”
  岳鹤道:“他洗得快,已出来将近一刻时了。”
  景慧卿一哦,举目四望道:“那么,他那里去了呢?”
  岳鹤神色惶急地道:“姐姐,小弟那面‘五老令笺’丢了!”
  景慧卿大吃一惊道:“甚么,你遗失了那面‘五老令笺’?”
  岳鹤道:“是的,小弟洗过身子,穿衣之时,发觉它已不在。”
  景慧卿急急问道:“会不会掉在浴房中?”
  岳鹤皱眉忧急地道:“小弟找过了,没有!”
  景慧卿道:“包袱呢?”
  岳鹤摇头道:“也没有!”
  景慧卿道:“会不会掉在路上了?”
  岳鹤又摇头道:“不可能,小弟放在银囊的另一个口里,口袋很深,不会掉的,而且在洗澡之前小弟还摸了一下,那时它还在呢!”
  景慧卿眸中突现光芒,眉梢一扬道:“东方亮到底哪里去了?”
  岳鹤道:“不知道,他的包袱还在房中。”
  景慧卿问道:“你们洗澡时,脱下的衣服放在一起么?”
  岳鹤道:“是的。”
  他心头陡地一震,霍然道:“哼,难道是他?”
  景慧卿冷笑道:“一定是他,你上了他的当了!”
  岳鹤立刻拔步向外面奔去,奔到客栈外面的柜枱,揪住店小二急问道:“小二,你可看见跟我们一道来的那位朋友?”
  店小二点头道:“有的,他上街去了,说要买些东西,马上回来。”
  岳鹤道:“他的马呢?”
  店小二道:“还在马廐里呀。”
  岳鹤回对景慧卿急道:“姐姐在此等候,小弟出去找找看!”
  说毕,飞奔而出。
  景慧卿转回后院,进入东方亮的房中察看,看见他的一只包袱还放在床头上,乃将它解开搜查起来。
  包袱中只有几件衣服,别无他物!
  她再搜查整个房间,亦无任何发现,不禁冷笑道:“好个狡猾的东西,为了窃取‘五老令笺’,居然肯陪我们走了数千里路!”
  她再转入岳鹤房间察看,未见东方亮留下任何东西,只得回自己房中等着。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岳鹤回来了,带着一脸沮丧回来!
  她一看即知他没有找到东方亮,但仍问上一句道:“有没有找到他?”
  岳鹤摇摇头道:“没有,小弟找遍全城,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
  景慧卿道:“他窃得‘五老令笺’之后,必是立即逃出城去,现在不可能找到他了。”
  岳鹤咬牙切齿道:“没想到他竟是个贼,但他为甚么要窃取我的‘五老令笺’呢?”
  景慧卿当即答道:“当然是为了湮灭五老杀害令尊的证据,他很可能是凶手派来的!”
  岳鹤道:“这么说,他显然不是‘土地公房羽’的门下了?”
  景慧卿道:“当然不是。”
  岳鹤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失去了那面‘五老令笺’,小弟已无法向五派证明先父当年被害之事,更无法找到那杀害先父及五老的元凶了。”
  景慧卿点点头,幽幽一叹道:“是的,不仅如此,那元凶可能远会去通知五派之人,说你杀害了五老,那时你便成为他们五派追捕的对象。”
  岳鹤忧心如焚,面上现出绝望之色道:“如今小弟该怎么办才好呢?”
  景慧卿沉思有顷,才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在未捕获元凶之前,你无论如何不能去五老会,更不能在五派人们的面前露面!”
  岳鹤痛苦地,说道:“姐姐是要小弟逃避?”
  景慧卿颔首道:“是的!”
  岳鹤道:“但这样一来,五派之人岂不更加认定小弟是杀害五老的凶手了?”
  景慧卿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若被五派之人逮住必死无疑,你总不希望在父仇未报前反被凶手陷害而死吧?”
  岳鹤长叹一声,低头无语。
  景慧卿道:“暂时的含冤不白不要紧,只要咱们能捕获那元凶,你就可洗脱罪名。”
  岳鹤点点头,道:“但姐姐不是要去五老会寻找‘神拳邓盛龙’的下落?”
  景慧卿道:“姐姐自己可以去。”
  岳鹤又默然不语。
  景慧卿低头思忖了一会,忽然表情严肃地道:“咱们最好赶快离开此地!”
  岳鹤道:“为甚么?”
  景慧卿道:“这潼关一带,极可能有五派之人,那东方亮如去通知他们你在这里,岂不马上要遭殃了?”
  岳鹤心头一紧,道:“哦?”
  景慧卿急道:“快收拾衣物,咱们马上离开此地!”
  岳鹤觉得她的推测颇有可能,应了一声“是”,连忙跑回房中收拾衣物。
  两人收拾停当,随即一齐走出,向店小二道:“算帐,我们要走了!”
  店小二为之发怔。问道:“怎么就要走了?”
  岳鹤道:“我们有急事,须得马上就走。”
  店小二道:“另外那一位客官呢?走不走?”
  岳鹤道:“他的房钱一起算,不过他的坐骑要暂时存在贵栈。”
  店小二“哦”了一声,便走去柜枱算帐,岳鹤付过帐后,另一个店小二已将他们的坐骑牵到门口了,两人于是飞身上马,朝城外驰去。
  两人连夜驰出潼关,岳鹤回望城楼已渐渐消失,这才开声道:“咱们要去何处啊?”
  景慧卿道:“既已到了此地,好歹也得走一趟长安和终南山。”
  岳鹤道:“还去终南山干么?”
  景慧卿道:“那东方亮不是‘土地公房羽’门下已是显而易见之事,不过他冒充为土地公门下,却是一个可以追查的线索,也许土地公认识他呢!”
  岳鹤道:“土地公不一定真的住在终南山上,即使真的在终南山上找到土地公,那家伙的‘东方亮’三个字必非真实姓名,土地公如何能知他是谁?”
  景慧卿道:“他眉上有一刀疤,它等于是他的姓名。”
  岳鹤道:“小弟不信土地公住在终南山上,那家伙是胡扯的。”
  景慧卿道:“反正路途不远,就去看一看也就误不了甚么的。”
  岳鹤道:“好。”
  两人披星戴月,朝终南山疾进。
  第二天晌午,已到达终南山下。
  两人下马而行,找到一座道观,看见有个老道士坐在山门口剥花生,岳鹤乃上前施礼道:“这位道长打扰了。”
  老道士起身还礼道:“小施主有何赐教?”
  岳鹤道:“小可要找一个人,道长可知山上住着一位名号叫‘土地公房羽’的老前辈?”
  老道士答道:“知道,知道,他就住在山腰上的土地公庙中。”
  岳鹤不料土地公当真住居终南山上,听了心中一喜,又问道:“请问,要怎么走才能找到那座土地庙?”
  老道士举手一指一条山路,说道:“小施主由这条山路上去,走到山腰上就可见到一座终南禅院了,那土地庙就在终南禅院右方半里之处,很容易找到的。”
  岳鹤道:“谢谢,小可等可否将坐骑暂时寄存于贵观之中?”
  老道士道:“敝观中没有马房,要就拴在这门外,不会丢的。”
  岳鹤又道谢了一声,便将自己和景慧卿的坐骑拴在山门外的一棵老松树下,即向老道士告别,朝山上而来。
  走上山路,景慧卿笑道:“你看,咱们没有白跑吧。”
  岳鹤道:“真是意外,小弟以为是那家伙胡扯的呢。”
  景慧卿道:“土地公房羽乃是武林中的一位怪杰,知道他住在终南山的人不多,那家伙既知土地公住在这里,土地公也可能认识他。”
  岳鹤道:“但愿如此。”
  景慧卿道:“要是令师果然在山上,那更加有趣了。”
  岳鹤道:“是啊!”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快步上山,走了两刻多时,已到一处山腰上,果见山腰上有座佛寺,走近一看,正是终南禅院,于是遵照老道士的指点,往山腰右方行去。
  走了一段曲折起伏的山径,一间已呈破旧的土地庙出现眼前了!
  这间土地庙,较一般土地庙大得多,庙殿两边还有两间庙舍,庙外有一株大松树,树荫将整座土地庙盖在下面了,树下有石桌石凳,颇有一些“仙家”之味。
  远远望去,此刻的庙外树荫下,果有两个人在揪评对峙,一个是白发苍苍老翁,另一个是个小童!
  那白发老翁,显然是“土地公房羽”了,他浑身上下打扮得的确很像土地公,左手拄着一柄木杖,这时正双目凝视于棋盘上,攒眉苦思着,显然对手的小童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难题。岳鹤不见师父在场,心中有些失望,当下和景慧卿一齐走近去,拱手一揖道:“这位老前辈……”
  白发老翁抬手摇了摇,示意他不要说话打摄,然后继续注视棋盘上思考着。
  他的对手小童,年约十来岁,头上还束着发,但坐得很端正,俨然大人模样,只是此刻脸上掩不住一片喜悦之色,看样子他的棋是占了优势了。
  岳鹤不敢再开声打扰,便在一旁坐下观战,他小时候也跟父亲学会围棋,自父亲遇害后,就没有再下过一局,不过棋力仍在,他看了一下,已发现老人的一条大龙被困,正在为两颗眼睛发愁,对懂一得奕棋之人,这是最够刺激的时刻,他仔细盘算一番,已看出老人的大龙可利用“倒脱鞋”而活,当下就把自己的一脚翘起,自言自语道:“唉,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该脱鞋轻松轻松了。”
  说着,却摸鞋而不脱鞋。
  白发老翁面上立现喜色,随即拈子着下去,笑道:“注意,鬼手来了!”
  小童不加思索,取子便应。老少俩运子如飞,下了数子之后,小童吃掉了老人七个字,看上去老人的大龙已然死定,小童不禁眉开眼笑道:“师父,您输了!”
  白发老翁道:“谁说的!”说着,取子用力打下,反叫吃小童六个子。
  小童顿时一呆,大叫道:“啊呀,这是‘倒脱鞋’呀!”
  白发老翁得意洋洋的笑道:“不错,现在你知道为师的厉害了吧?”
  小童忽然想起岳鹤说过“脱鞋”两字,便转对岳鹤一瞪眼睛道:“喂,你怎么还不脱?”
  岳鹤一侧头,装傻道:“甚么啊?”
  小童道:“脱鞋!”
  岳鹤“哦”了一声,道:“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脱的好,因为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小童陡地一掌抓出,揪住了他的胸襟,喝道:“你脱是不脱?”
  岳鹤任他揪着,摇头笑道:“不行,在老人家面前脱鞋是不礼貌的。”
  小童怒道:“你当真不脱?”
  岳鹤道:“不。”
  小童道:“好!”
  他手上一运力,欲将岳鹤整个人提起,摔他出去,那知一提之下,却发觉岳鹤身子重如山岳,提不动分毫,不禁胀红了小脸!小孩子最是耍强好胜,一看提不动岳鹤,心中急了,猛可一拳向岳鹤的面门打去。
  岳鹤略一偏头避开,左手一式“顺手推舟”在他肩后推了一下,小童登时身不由己的向前撞出。
  撞向站在一旁的景慧卿。
  景慧卿娇躯一侧,掌出如雷,一下抓住了他的骼臂,使他不致摔倒,娇笑道;“小弟弟,你怎么啦?”
  白发老翁拍手大笑道:“小毛头,你平日目空一切,今天碰到高手了吧?”
  景慧卿怕小童恼羞成怒,连忙接口道:“这位小弟弟的身手不错,假以时日,必会成为武林的一颗慧星。”
  小童听了,心中果然好过不少,只向岳鹤一瞪眼道:“你记住吧!等我学成之后,我要找你较量较量!”
  岳鹤只是笑着。
  白发老翁道:“小毛头,不得对客人无礼,快去煑茶敬客!”
  小童怏怏的走入土地庙里去了。
  岳鹤站起重新敍礼,问道:“请问,您老可是‘土地公’房老前辈?”
  白发老翁颔首道:“不错,小哥儿贵姓大名?”
  岳鹤道:“晚辈岳鹤?天外怪叟是家师。”
  土地公房羽笑哦一道:“原来是鲁老儿的传人,名师出高徒,难怪,难怪。”
  岳鹤接着一指景慧卿道:“她是晚辈的义姐,叫景慧卿,是已故‘雪山神婆’的女徒。”
  土地公又哦了一声,笑瞇瞇道:“雪山神婆名震武林数十年,老汉早年与她亦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她已作古了,景姑娘请坐!”
  景慧卿向他检袵一幅,即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下来。
  土地公转望岳鹤笑道:“你年纪轻轻,不仅武功高强,棋力竟也不低,真是不得了啊!”
  岳鹤道:“老前辈夸奖了。”
  土地公道:“你姓岳,那么与‘剑君子岳一实’有关系么?”
  岳鹤道:“他是晚辈的父亲。”
  土地公“啊!”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岳一实的儿子,许多年不见他出现江湖,他近来好么?”
  岳鹤黯然道:“家父已于十年前遇害死了!”
  土地公愕然道:“嘎,令尊已死了?是被谁害死的?”
  岳鹤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晚辈先请问老前辈一事,家师可曾来过老前辈这儿?”
  土地公摇头道:“没有,老汉不见令师已有十多年了,令师说过要到老汉这儿来么?”
  岳鹤道:“不,晚辈是上了一个青年的当,他叫做东方亮,他说他是您的门徒,说家师来此与您奕棋,打算在此盘桓数月,故派他去通知晚辈,要晚辈到此地来见他老人家……”
  土地公大为惊讶道:“那叫‘东方亮’的青年人是何许人,他干么要扯这个谎骗你?”
  岳鹤道:“他的目的似乎只为要与晚辈同行,然后伺机窃取晚辈的一件东西,如今他目的已经达到,昨天到了潼关,他乘晚辈洗澡之际窃走了晚辈那件东西逃去,那时晚辈就知他的话是谎言,不过既已到了潼关,晚辈只好到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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