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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披荆斩棘上征途
2025-04-12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不久,两朵菌菇怪物飘落到峰脚下。
  如果老樵夫父子还在场的话,他们就可以看清楚这是用树枝和黑布制成的两顶大伞!
  而吊在伞下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岳鹤,女的也正是景慧卿!
  他们落到地面时,脸上都是红红的,那是兴奋所致,他们站起对望片刻,突然跳到一起,互相拥抱起来。
  良久之后,两人才恢复冷静,一齐在岩石上坐了下来,景慧卿掠了掠长发,微微一笑道:“刚才有两个樵夫,被咱们吓跑了。”
  岳鹤笑笑道:“他们一定以为咱们是鬼呢!”
  景慧卿道:“正是,他们会到处去传说,说见两个鬼从天而降。”
  岳鹤望着那落在身旁的两顶大伞,含笑道:“我想,没有人会相信咱们利用这两顶大伞从三百丈高的峰上跳下来,而能安然无事”
  景慧卿道:“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我心里认定八成会摔死。”
  岳鹤道:“嗯,小弟也有一种隔世为人之感。”
  景慧卿道:“现在我多么希望马上找到邓盛龙,让他看到我。”
  岳鹤道:“姐姐认为可能在何处找到他?”
  景慧卿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
  岳鹤道:“他杀害五老,如是蓄意嫁祸妳我二人,那么他可能会去通知五派之人。”
  景慧卿目光一注道:“你是说:“咱们可在五老会找到他?”
  岳鹤道:“也许!”
  景慧卿站起道:“那么,咱们马上赶去五老会看看!”
  岳鹤拉住她道:“别忙,五老会远在五老峰上,咱们先来硏究一个问题……”
  景慧卿坐下问道:“硏究甚么?”
  岳鹤道:“小弟至今乃不敢断定五老是不是杀害家父的凶手,如果他们不是的话,小弟的麻烦可大了,因为五老是小弟冒用家师之名约他们前来的,虽然杀害他们的是别人,但家师难免会受到连累的。”
  景慧卿问道:“你打算先回去见见令师?”
  岳鹤道:“是的,然后顺道去找梅老夫人,请她鉴定小弟身上这面‘五老令笺’的真伪,之后再赴五老会,这样,你道如何?”
  景慧卿点头道:“也好。”
  岳鹤道:“要是姐姐追不上那邓盛龙,那么姐姐可以先去,小弟自己回去便了。”
  景慧卿道:“不,我跟你一道去。”
  岳鹤道:“好,姐姐先陪小弟去见家师,然后不论邓盛龙是不是当年杀害家父的凶手之一,小弟都帮姐姐去找他!”
  景慧卿道:“令师住居何处?”
  岳鹤道:“四明山。”
  景慧卿道:“那距此并不远。”
  岳鹤道:“是的,离这里只有三百余里路。”
  景慧卿道:“但梅老夫人又住在何处呢?”
  岳鹤道:“据说住在长安城中,她是全国首届一指的刺绣名家,名气极大,到了长安一问便知道了。”
  景慧卿起身道:“好,先去四明山,再去长安,然后转赴五老峰……走吧!”
  于是,两人动身下山。
  这天薄幕时分,两人已走出了北雁荡山,复行十几里路,天已黑下来,便在当地一户农家借宿了一宵,次日,继续动身北上。
  景慧卿年已二十八岁,岳鹤才只二十出头,一路上两人以姐弟相称,并不引人注意。
  走了两天半,便到了风景奇丽的四明山。
  四明山,山有二百八十峰,四面形势,各有区分,群峰之中,有分水岭,石窗四面玲珑,中通日月星辰之光,亦日四窗,故名四明,其岩洞冈岭之处,随地易名者,数以百计,道家以为第九洞天,山中古木参天,绝景无数,历代文人登山赋诗者极多,就中以近代名人所做的一首诗最能道尽四明之胜。
  吾闻天下多奇峰,泰山日观摩苍穹,今见四明有石牕,石牕四辟光玲珑,几生修得到仙境,长剑倚天气象雄,遥指天路近咫尺,举头只见初日红,空中步虚凌绝顶,驱走风雷声声隆,万壑森森天削成,神妙莫测疑鬼工,天际白云倏忽变,花团锦簇堆芙蓉手卷银河舞下界,霓裳仙子摇彩虹,随心所欲穷幽冥,石壁万仞悬半空,金光闪烁目为眩,会见天地飞神龙,凡夫不识宇宙广,到此方知天可通……
  景慧卿虽是个心怀悲郁的女人,目睹山中奇景,心胸亦为之豁然开朗,称赞道:“这地方好美啊!”
  岳鹤道:“是的,小弟在这山中住了七八年,但对山中景色,仍是百看不厌,这地方比起早年我们住的仙华天堑,更胜数倍。”
  景慧卿道:“你为甚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令师隐居在这山中?”
  岳鹤含歉道:“不是小弟故意不肯说,而是家师喜爱清静,一再关照小弟不可对外泄漏他的住处。”
  景慧卿道:“你能拜他为师,真是好运气,当今武林中,声望比他‘天外怪叟鲁巴公’高的人,恐怕是没有了。”
  岳鹤道:“他老人家与家父原是忘年之交,以前时常去仙华天堑找家父奕棋,后来得知家父遇害了,我娘便要求他老人家收小弟为徒。”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入山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风景幽美的山岭上,岳鹤举手一指前面三间茅屋道:“那就是家师的住处。”
  那三间茅屋,虽然座落于风景幽美的岭上,但茅屋却甚破旧,与四周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看上去像是贫苦人家住处。
  景慧卿看了惊讶道:“令师就住在那茅屋之中?”
  岳鹤道:“是的。”
  景慧卿道:“令师乃世外高人,却住破旧茅屋,真教人难以相信。”
  岳鹤笑着说道:“等下见到他老人家,姐姐会更感惊奇呢!”
  景慧卿问道:“他老人家怎么样?”
  岳鹤道:“他老人家衣着随便,和一般老农夫毫无二样,而且他夜里和牛睡在一起。”
  景慧卿失笑道:“怎么跟牛睡在一起呢?”
  岳鹤道:“因为他喜欢牛,他说牛是世上最可爱的动物,早年行走江湖,他都是以牛代马。”
  景慧卿笑道:“他老人家独步武林的‘天牛神功’,莫非是跟牛学来的?”
  岳鹤道:“可以这么说……”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茅屋之前。
  岳鹤见茅屋的门关着,转头一望屋左的一间牛栏,说道:“真不巧……”
  景慧卿道:“甚么?”
  岳鹤道:“家师出去了。”
  景慧卿道:“哪里去了?”
  岳鹤道:“想是牧牛去了,妳看牛栏里已没有牛,他每天总要牵牛去吃草。”
  一面说,一面伸手推开屋门,举步走了进去。
  屋中,有着老光棍的特色……零乱肮脏!这种零乱和肮脏的情景,岳鹤早已见怪不怪,但是今天他一步入屋中,立刻就发觉有异,不禁面色一变道:“奇怪!”
  景慧卿道:“怎么了?”
  岳鹤道:“家师好像下山去了。”
  景慧卿道:“你怎知道?”
  岳鹤一指屋中的一张桌子道:“妳看那桌上满是灰尘,家师虽不善整理屋子,但这张桌子是他每天吃饭用的,他不会让它积上一层灰尘。”
  景慧卿道:“这么说来,咱们真是来得不巧了。”
  岳鹤道:“他老人家已有多年未下山,这次离开四明,不知为的何事?”
  景慧卿道:“会不会去找你?”
  岳鹤摇头道:“不会,他收我为徒弟之前,已把话讲清楚,说他和五老也有交情,故关于我为父报仇之事,也不能协助我,所以决不会去鬼堡找我的。”
  景慧卿道:“你说过报了父仇之后,将回此看他么?”
  岳鹤道:“没有,他叫我不必再来找他。”
  景慧卿道:“那么,他可能是不想再见你,迁居到别处了。”
  岳鹤说道:“不,他没有规避小弟之理。”
  景慧卿问道:“厨房在那里?”
  岳鹤一指右边的一道门道:“在那里面。”
  景慧卿道:“去看看。”
  岳鹤仍领着她走入厨房,厨房设备亦极之简陋,只有一灶一桌,和一些炊事用具,景慧卿揭起灶上桌盖一看,只见锅中已生锈垢,便道:“不错,令师已离开此处了。”
  岳鹤怅然道:“难道说,他老人家已决定不和我见面了。”
  景慧卿道:“这是极有可能之事,他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林高人,由于与令尊有着深厚的交谊,故不便拒绝令堂的要求而收你为徒,但是他和五老也有交情,因此他的处境必甚尴尬,只好在传授你武功之后,避居他处不过问是非了。”
  岳鹤深觉有理,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小弟现在很后悔,不该冒用他老人家之名,约五老去鬼堡见面。”
  景慧卿道:“但只有冒用令师之名,五老才肯应约前往鬼堡,我想令师知道了也会原谅你的。”
  岳鹤道:“到了五老会,小弟打算将一切实情告诉五派之人,以免连累了他老人家。”
  景慧卿道:“那样一来,他们仍不会放过你,因为他们即使相信你的陈述,他将认定五老是因你而死的。”
  岳鹤道:“只要不连累家师,其他的小弟就不考虑了。”
  景慧卿道:“那面‘五老会笺’你须好好收存着,那是证明当年令尊被五老杀害的证物,到了五老会,你可以把它交给五派之人检视,公理自在人心,你有‘五老会笺’为证,相信他们也不敢草草的定你死罪。”
  岳鹤点点头。
  景慧卿看见灶旁有个大水缸,乃一指水缸问道:“那是盛水用的?”
  岳鹤道:“是的,小弟在此学艺之时,每天都要挑水把它盛满……”
  一边说,一边不经意的走近水缸,将盖在上面的一块木板拿了起来。
  蓦地,一声“哗啦!”水响,由水缸里冲出一个黑衣人来!
  两人做梦也想不到水缸里躱着人,一时震骇欲绝,一齐惊叫着往后暴退。
  黑衣人一冲出水缸之后,立即飞快的便向门外掠去,看他的身法,竟是武林健者!
  岳鹤一阵惊骇错愕之后,随即大喝一声,顿足飞纵而出,追了上去。
  景慧卿亦紧追而出,叫道:“拦住他,不要叫他跑了!”
  岳鹤追到外面时,黑衣人已在五丈之外,正朝岭下飞奔,他冷笑一声,身形纵空疾起,施展凌空虚渡的上乘轻功,直追上去。
  黑衣人奔逃的速度极快,但是岳鹤的速度却比他快上一倍,只追出二十几丈,就越过了他头上,飘落于他面前,拦住其去路。
  “找死!”
  黑衣人暴叱一声,右手倏扬,三支蝴蝶镖飞奔出手,朝岳鹤上中下三处要害打去。
  岳鹤闪身避开,欺身上前,便一掌劈出。
  黑衣人身手亦甚灵捷,迅即倒纵数步,右手一翻,由背上撒下一柄长剑,紧接着抢步挥剑刺出。
  这时,景慧卿已然赶到,但她没有出手,只站在一旁观战,好像她认定岳鹤必能获胜似的。
  而事实上,岳鹤的确一开始就占了上风,他背上也措着一口宝剑,但他并不拔剑迎战,只以单掌迎敌,不到十招之间,已将黑衣人迫得手忙脚乱。
  他虽仅弱冠之年,一身武功已不在当今任何一位掌门人之下,因为他在幼年之时,已尽得父亲真传,,后来又从“天外怪叟鲁巴公”苦练七八年,再后又假拜白鹤派掌门人“三尺判牟锡山”为师,也学了不少绝艺,身兼三家之长,已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望其项背。
  如果不是想捉活的,他可在五招之内击毙对方!
  再战数招,他已将黑衣人玩于掌股之上,他当然没有闲情逸致与对方游戏,当下使出一手妙招,砰的一声,将对方的长剑击得掉落地上,喝道:“住手!”
  黑衣人不肯,身形一仰,倒纵疾起,意欲夺路而逃。
  岳鹤陡地隔空一拳击出,又喝道:“下来!”
  黑衣人飞在空中的身子登时如中巨杵,狂叫了一声,直堕落地,爬不起来了。
  岳鹤拾起对方的长圆走上前抵上对方腰部,寒脸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躱在那水缸中?”
  黑衣人没有开口回答。
  他的年纪并不大,约仅三十左右,相貌也长得颇端正,只是眉上有一条刀疤,使他看起来不像是个规矩的青年。
  岳鹤见他闭口不言,剑眉一扬,怒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吧?”
  黑衣青年还是不说话。
  岳鹤冷笑道:“哼,阁下莫非想吃些苦头?”
  景慧卿启口道:“别急,先将他押回屋中,再好好盘问他。”
  岳鹤于是用剑挑了挑对方的身子,喝道:“起来!”
  黑衣青年慢慢爬起,站直身子时,眉头绉了绉,伸手去揉腰部,看样子他挨了的一下不轻。
  岳鹤以剑指其背心,道:“走!”
  黑衣青年默默的举步行去。
  岳鹤押着他回屋中,命令他坐下,然后抚剑一笑道:“你最好不要妄想逃走,我不让你走时,你插翼也难飞的!”
  语至此,手上长剑“拍!”的一声,已被他暗运真力折断。
  这一手功力,颇能产生镇慑作用,黑衣青年面色一变,低下了头。
  岳鹤扔掉断剑问道:“贵姓大名?”
  黑衣青年开口答道:“复姓东方,名亮……”
  岳鹤道:“何派门下?”
  东方亮道:“土地公门下。”
  岳鹤一怔道:“甚么?”
  东方亮淡淡道:“土地公房羽,朋友曾走过江湖,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岳鹤自然听过“土地公房羽”,知道他是武林怪杰,名气虽不及师父“天外怪叟”响亮,却也是一位极受推崇的人物,当下又问道:“阁下到这里来干甚么?”
  东方亮道:“在下受‘天外怪叟’鲁老前辈之托,到此等候一人。”
  岳鹤面容一动道:“谁?”
  东方亮道:“岳鹤。”
  岳鹤问道:“你在何处见到‘天外怪叟’?”
  东方亮道:“他去终南山找家师手谈,打算在那里盘桓数月,因此命在下到此等候他的徒弟,通知其徒一声,他预料其徒将回此探望他。”
  岳鹤又问道:“你见过他徒弟岳鹤没有?”
  东方亮摇头道:“没有。”
  岳鹤道:“我就是岳鹤。”
  东方亮神色一振,大感意外地道:“啊!你就是岳鹤,何不早说呀?”
  岳鹤微微一笑道:“我们在动手之前,实在是应该先通个姓名,不过,东方兄因何躱在那水缸之中?”
  东方亮困窘地道:“在下不知你就是岳鹤,刚才看见你同这位姑娘走入茅屋,以为你们来此别有目的,便想先躱起来窃听一下,当时在下正在厨房中,因见那水缸可以藏身,就躱了进去。”
  岳鹤笑道:“后来我揭开盖子时,东方兄为何要跑?”
  东方亮道:“在下怕你遽下毒手,故想逃出了屋子再说,后来见你们追得紧,所以……总之在下若知你是岳鹤,便不会跑了。”
  景慧卿接口道:“你是来等岳鹤的,看见我们到来了,就应该猜到他是岳鹤才对,何必躱藏起来呢?”
  东方亮回头望了她一眼,再回头对岳鹤问道:“这位姑娘,是……”
  岳鹤道:“她姓景,是我的义姐。”
  东方亮对她点点头道:“景姑娘责备得是,在下确是有些糊涂……”
  景慧卿道:“后来我们进入厨房,你没听见我们的谈话么?”
  东方亮道:“听是听见了,但不大清楚。”
  景慧卿道:“你到此多久了?”
  东方亮道:“比二位早一个时辰。”
  景慧卿道:“天外怪叟要你来此等候岳鹤,有甚么话要转告岳鹤的?”
  东方亮道:“鲁老前辈只要在下转告岳老弟,说他人在终南,希望岳老弟随在下去终南见他,如此而已。”
  景慧卿沉思片刻,随向岳鹤使了个眼色道:“鹤弟你出来,姐姐有话问你。”
  说着,转身出屋。
  岳鹤随后跟出,走离茅屋数丈,才低声问道:“姐姐怀疑他说话不实?”
  景慧卿道:“是的,我觉得此人十分可疑,第一,令师如想再见你,在前往终南山之前,自会在屋中留字告诉你,那会人到了终南之后,才派人千里迢迢的来此等候你?第二,此人如果真是来此等候你的,行动绝不会那样鬼鬼祟祟,而且他躱在水缸中时,绝不会听不清咱们的谈话之理!”
  岳鹤点点头道:“小弟也觉得他有些可疑,不过他既自称是‘土地公房羽’的门下,咱们可不便再酷问他,因为万一他真是‘土地公房羽’门下……”
  景慧卿打岔道:“我明白,我叫你出来,只想提醒你,小心些,不要太相信他的话。”
  岳鹤道:“要知他是不是‘土地公’门下,其实也很容易。”
  景慧卿道:“随他去终南山?”
  岳鹤道:“正是,一到终南山,便知他的真伪虚实。”
  景慧卿道:“就怕这是个陷阱。”
  岳鹤道:“咱们反正要去长安,长安与终南近在咫尺,如今咱们姑且相信他的话,就跟他一起赴终南山,路上小心一些就是了。”
  景慧卿问道:“现在就走么?”
  岳鹤道:“姐姐若是累了,咱们就在此住一夜,明日动身亦可。”
  景慧卿道:“不,我不累,要走就走吧。”
  于是,两人回到茅屋中,岳鹤见东方亮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处,心中的怀疑不免去了一些,含笑问道:“东方兄腰伤不碍事吧?”
  东方亮笑道:“现在好多了,还好岳老弟手下留情,不然在下这条命可要报销了!”
  岳鹤道:“小弟性子鲁葬,误伤了东方兄,还望东方兄多多原谅。”
  东方亮说道:“不妨,不妨。”
  岳鹤道:“小弟决定随东方兄去终南山见家师,要是东方兄走得动的话,咱们马上就走如何?”
  东方亮道:“好,这位景姑娘呢?”
  岳鹤道:“敝义姐亦将随行。”
  东方亮欣然道:“好极了,但在下有一匹马,存在山下镇上,两位可有坐骑代步?”
  岳鹤道:“没有,不过我们可以买马乘坐。”
  东方亮站起身来,道:“很好,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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