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伪作药厂　掩人耳目

2025-01-09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画面暗了下来，然后又再打出：“现代化学武器”。
　　画面出现了一只老鼠。
　　这老鼠十分肥大，毛色黑润，门牙尖利，一看便感觉到，这老鼠好食好住。
　　接着是另一只。
　　然后是另一只。
　　最后，整个银幕也是老鼠。
　　蠕动的鼠群令人毛骨悚然，他们数量之多、互相挤迫在一起的情形，使马狮龙与莎莉也惊叫起来。
　　而使他们更为惊叫不已的是——
　　画面出现一只猫，一只普通的家猫。
　　突然，一只老鼠扑向那只猫。
　　天呀！那只老鼠比猫的体积大两倍以上。
　　骤眼看去，就像一只黑狗扑向一只猫。
　　而镜头拉远——整个地方的老鼠，体积都像刚才那只一样，而猫入鼠群，变成了一条四处乱窜的可怜虫，活生生的被鼠群袭击而死。
　　假如不是亲眼见到，真是不会相信。
　　旁白说：“我们便是利用这些特别培养的老鼠，来制造黑死病的病毒，黑死病便是鼠疫！这个方法，可以算是一种半是古老式、半是现代化的化学武器制造方法。”
　　接着，画面又出现一只猴子。
　　一种极接近人类结构的“灵猿”，这猿猴十分精壮，站立着，远看根本与人并无差别。
　　然后是另一个画面。
　　仍然是那只猿猴，不过身体已较为消瘦。
　　然后是一连串的镜头，都是影着这猿猴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
　　最后，那猿猴倒下，骨瘦如柴。
　　旁白一直没有出声。
　　马狮龙望望许莎莉，黑暗中仍然可以看到对方额上小小的汗珠。
　　他们心中都知道，画面要表示一些甚么。
　　旁白说：“你们都猜到了？”
　　又静默一会。
　　那本是精壮的猿猴，瘦得已不似猴形，而且体毛脱落，一个惨不忍睹的身体。
　　“是的，爱滋病！”
　　马狮龙与许莎莉都吁了一口气。
　　爱滋病！
　　难道他们竟以猿猴来培养爱滋病毒？
　　假若——
　　两人不敢再想象下去。
　　画面又再出现一大群猿猴。
　　可是，他们再看不下去了。
　　据说下一个世纪，人类最大的敌人便是爱滋病，那时，患爱滋病的人将以倍数增加，未到世纪末，已有一大半人口死于这种病毒之下。
　　那只是自然发展的估计。
　　假若把这批猿猴放出，人类的末日并不是下世纪，而是……
　　灯光亮了起来。
　　两人暂时闭上眼睛。
　　但马狮龙已然看到，在这讲室的一旁，赫然已坐了一个人，那人态度从容。
　　金光闪闪的秀发。
　　金发的伊莎贝！
　　她甚么时候在这室中，两人全然不知道。
　　伊莎贝慢慢的向他们前来，笑说：“可怕吗？”
　　两人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影片还介绍我们的化学武器工厂，不过，你们既然看不下去，那么，让我带你们实地参观一下。”
　　许莎莉站了起来。
　　伊莎贝稍为退后，仍然以灿烂的笑容望着她，说：“这不是动手的时刻。”
　　马狮龙也一手拉着她。
　　伊莎贝说：“刚才你们看的只是一段纪录片，而今我要带你们去看的，是真实的。”
　　马狮龙说：“这是甚么意思？”
　　伊莎贝说：“你知我是甚么人？”
　　“北爱尔兰人。”
　　“对，你们看过我的录像带，你以为我来这里做甚么？游戏？”
　　两人并没有回答。
　　“我是来这里深造的。”
　　“深造？”
　　许莎莉说：“是恐怖份子深造的地方？”
　　伊莎贝点点头，说：“你真聪明，可惜……”
　　马狮龙说：“那与我们有甚么关系？”
　　“深造并不是白说白话的，我也要交上一些功课，让评核我的导师有所依据。”
　　“我们是功课？”
　　“是的，功课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是，我几乎被你们害死了，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好好活下去。”
　　“你想怎样？”
　　“我不会立即杀你们，我要让你们在恐惧中死亡……既可实验一下我所学的，也报却我与你们之间的仇恨。”
　　报仇！
　　这些恐怖份子，都是睚眥必报的。
　　许莎莉说过，女性心胸较为狭窄，她的猜测并没有甚么偏差。
　　“杀人是一种艺术！”每一个字自美丽的伊莎贝口中说出，实在令人心寒。
　　“一刀杀死一个人，他只有一刻的痛苦，这痛苦只维持六七十秒，一切便完结，可是，首先让他知道自己如何死法，让他幻想一下那种痛苦的惊栗，然后……”
　　许莎莉实在忍耐不住，她跳了起来。
　　伊莎贝反应也快，暴退了十步。
　　她仍然笑说：“这种先摧毁他的神经，然后让他再受肉体的痛苦，这才是最佳的复仇方法。”
　　许莎莉又再攻上。
　　伊莎贝又退，身贴墙壁。
　　当许莎莉再动的时候，那墙壁突然一翻，伊莎贝已出了这房间。
　　许莎莉扑上，墙壁已回复了原状。
　　马狮龙说：“不要浪费气力了，她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亲自与我们见面。”
　　外面传来伊莎贝的声音：“还是马先生见多识广。”
　　这话更令许莎莉七窍生烟。
　　“怎么办？”
　　外面又传来声音：“有人会先带你们去看老鼠，然后再看猿猴，接着是……”
　　马狮龙听了，也咆哮起来。
　　好恶毒的女子！
　　不一会，外面出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军官模样的人，看他的军服，官阶颇为不低。
　　后面还有十名士兵。
　　两个上前，另外八个持枪围着，每枝枪都是指向马狮龙与许莎莉二人。
　　那两个士兵命令他们反手，并立即扣上手铐。
　　军官带领着他们，经过长廊，再来到那部刚才载他们上来的升降机。
　　并不是所有人一齐押解，只剩下两个外形十分慓悍的高大汉子。
　　他们手持着最新的步枪，枪口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二人的要害。
　　马狮龙心中盘算着。
　　他示意许莎莉不要动手。
　　他们随着两个士兵出了电梯。
　　外面是十分简陋的通道。
　　两个士兵押着他们，走了一段通道。
　　忽然，他们渐渐听到一些声音。
　　吱吱吱吱……
　　老鼠！
　　两个士兵押解着他们，转入另一条通道，来到了一只大大的玻璃窗前。
　　两人被推过去。
　　窗内是——一个巨大的老鼠繁殖室。
　　室内巨大，老鼠也是巨大。
　　那两个士兵似乎也不想看，然后又推他们入另一间房间，他们拼命也不想入。
　　两个士兵用枪柄推他们。
　　跌跌撞撞的，二人入了那房间。
　　那房间并不是老鼠室，而是外面的一个，这处更可以听得到更厉害的“吱吱”声音。
　　这声音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推了二人入内，两个士兵便要出去。
　　但马狮龙已一手把其中一人拦腰抱着——原来马狮龙早已甩开了手铐。
　　结果是三人入了那室。
　　另一个士兵在外，并无法子，但一时之间，却又不忍自己单独离去。
　　那士兵狂奔向左面，似乎想按掣。
　　马狮龙已控制着那士兵，叫道：“小心！”
　　许莎莉点头，并拼命甩开那手铐。
　　那老鼠室的门开了。
　　老鼠空群而出。
　　马狮龙却手急眼快，用力把那土兵推开那门，当那士兵入内，手枪跌了下来，他把门关上。
　　室内传来吓人的声音。
　　是撕心裂肺的哮叫。
　　外面那士兵呆了，因为他从玻璃窗中，看到他的同伴被巨大的老鼠啮噬。
　　马狮龙立刻为许莎莉弄开手扣，同时夺门而出。
　　那士兵吓得呆了。
　　门并不能开，马狮龙回身，把跌在地上的步枪拾起，射向那门。
　　门开了，他们窜出。
　　马狮龙听见一些骨头碎裂的声音。
　　鼠啃人骨，实在令人心寒。
　　许莎莉一手夺了那人的枪，那土兵已半瘫痪的躺在地上。
　　马狮龙喝道：“起来！”
　　那人似无法起来。
　　马狮龙搜了他身上一下，只见一些证件之外，还有一张地图似的东西。
　　许莎莉打开一看，说：“是这地下城的地图。”
　　过了一会，许莎莉说：“我们是在最下一层的老鼠繁殖室。”
　　马狮龙问：“这层还有其他？”
　　“没有。”
　　马狮龙道：“我们先炸了这地方。”
　　“炸？你有炸药？”
　　“有！”马狮龙拿出了那塑胶炸药，说：“不过我们要极为小心，一定要使所有老鼠都炸死，否则跑了一些出去，也大为严重。”
　　那士兵听着室内传来的嚎叫，已昏倒过去。
　　那些声音也使二人极为不安，幸好马狮龙身手灵敏，否则，而今嚎叫的，正是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