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密武器　转运中东

2025-01-09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黄总探长职位虽高，但办公室却并不太大。
　　他的办公桌摆满了各种档案，看来坐这个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黄总探长为马狮龙叫了一杯咖琲，笑说：“你的故事又怎样？”
　　马狮龙把那个被误认为白朗的乌龙故事说了，又再把与许多德周旋的事也述了一遍！
　　黄总探长听得津津有味，说：“马狮龙，你的本领实在不小，可惜仍然败在那老狐狸手上！”
　　马狮龙不得不承认，说：“不过，假若他有什么犯罪的证据，被我抓在手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个当然，我们事实上也怀疑……”
　　“怀疑什么？”
　　黄总探长说：“我以私人朋友身份对你说，一个突然发迹的人，总有一个动人的神话故事，你相信吗？”
　　马狮龙摇了摇头。
　　“我也是如此想法，高利润的生意，是地产吗？”
　　马狮龙也摇摇头。
　　“是炒金吗？”
　　“当然不是，你我也明白，除毒品之外，还有什么？”
　　“是的，只有毒品！”
　　“不过，那位企业家却一直没有与毒品来往！”
　　“然而，他是怎样突然那么富有？”
　　“天知道！”
　　黄总探长又问：“白朗的事又如何？”
　　“那是因为二氯乙烷！”
　　“二氯乙烷究竟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不过，我也有一些头绪，那是一种工业溶剂！”
　　黄总探长立刻拨了一个电话：“是，二氯乙烷，我希望知道这东西的最大与最新的用途！”
　　原来他向化验组查问。
　　“好了，我假设这些二氯乙烷是一些十分重要的物品，那么为什么白朗不亲自向总公司订货，而要经过许氏企业？”
　　“也许这种货物并不是一般普通公司可以订到，有时有些东西，有钱也不一定买到，况且，其中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杀手是三个人，全是外国人！”
　　“事情牵涉到外国？”
　　马狮龙忽然想起，白氏公司中也有一个金发女郎，不过，白朗是洋人，公司中有个外藉女郎，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他心中，仍然似乎抓着些什么。
　　这时，电话响了。
　　黄总探长拿起，专心地聆听，一会，他放下电话，说：“马狮龙，那二氯乙烷实在是可怕的东西！”
　　“与毒品有关？”
　　黄总探长摇了摇头。
　　“与电脑产品有关？”
　　他又再摇头。
　　“是国防机密的东西？”马狮龙故意夸大其词。
　　黄总探长却一本正经地说：“是的，与国防机密有关——是可以用来制造武器！”
　　“飞机大炮？”
　　“不，是化学武器。”
　　“什么？”
　　“化学武器——包括毒瓦斯、神经瓦斯、各类病毒，甚至细菌！”
　　马狮龙也有点吃惊，原来这种工业溶剂，竟有这种工业用途！
　　黄总探长突然说道：“我们忘了，军火交易与毒品交易，两者都是最赚钱的生意！”
　　“怪不得有些人发达得那么快！”
　　“不过军火交易并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帮会可以做的交易，那是要牵涉到国家的！”
　　“世界上总有些人有办法！”
　　“化学武器是被禁用的！”
　　“国际公约是这样说，不过，事实上有很多战场也用过，几十年前的韩战、越战，甚至最近的中东战争，化学武器也差不多是公然使用！”
　　“化学武器容易制造吗？”
　　“最低限度，比制造核子武器容易得多！但在摧敌效能方面，并不逊色！”
　　两人沉默了一会，因为事实上，看来这件事实在牵涉太多、范围太广了。
　　黄总探长说：“我要向上峰请示！”
　　马狮龙没有理会，他有他自己的盘算。
　　“看来我要放弃这案件！”黄总探长说。
　　马狮龙并不诧异，因为这个城市，实在是个奇妙的地方，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
　　黄总探长有些失望，说：“老马，我并不想你放弃，你会……”
　　“我说过放弃吗？”
　　黄总探长说：“在可能的范围下，我会全力支持你！”
　　“谢谢！”
　　他离开了黄总探长后，腹如雷鸣，因为那时已接近午夜，是吃宵夜的时候了。


　　马狮龙知道了白朗与化学武器有关之后，要把事情真相查个人落石出的欲念更为炽烈。
　　虽有了黄总探长的暗中协助，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但总比一个人全无支援下好些。
　　翌日，他收到了黄总探长寄来的验尸报告，证实了白朗是死于吸入太多一氧化碳所致。
　　而那份货仓的货物名单也分析过，他们发现整组货物，看来是一间工厂。
　　近年很多先进的国家，都是把整座工厂卖给落后国家，然后派人前往装嵌及指导生产。
　　那组工厂似乎是一间制药厂的设备，本市并没有那么大规模的制药厂。
　　马狮龙想起那四把巨大的抽气扇。
　　是的，制药是需要极纯净的空气与空气流动畅通，这是一间制药工厂的组合，是合理的解释。
　　货物并不是本地的，而是转口的。
　　目的地在那里？这是一个关键所在。
　　白朗已死，他的公司仍会运作吗？
　　他打电话往白氏公司，并没有人接听，看来白氏公司会因老板逝世而停业一两天，但以后呢？
　　马狮龙相信，这宗转口交易很大，就算白氏公司停止营业，仍会有人把这些货物转口。
　　譬如是那几个错认马狮龙的人。
　　几日之后，马狮龙知道白氏公司并没有停业，因为那货仓管理员通知探长，而探长也通知马狮龙，最后一批货物也运来了。
　　马狮龙立即往查看。
　　收货的是白氏公司那两个职员，这点有些令马狮龙感到意外，因为这两个职员是中国人，照理白朗是外国人，那个外国职员的权力应该大些。
　　马狮龙一直没有露面，只暗中监视。
　　货物收了不久，四辆大货柜车便再去收货，看来他们是赶着赴运。
　　整个工厂组合，足足载满了四辆货柜车，而且工作了一整天才完成，而马狮龙一直在货仓对开的大树上，用望远镜监视着。
　　货柜车离开货仓，便往货柜站。
　　马狮龙一看他们排队的码头，便立即从船公司打听到，两日之内，便有一艘货柜船开行，目的地是中东。
　　中东？
　　这个战争之地，要一套这样的工厂组合做甚么？
　　很多事都不能用常理推测的。
　　眼看着所有货柜已运送上船，经过查问后，翌日下午便要开行。
　　可是在这期间，并没有人露面，连马狮龙最希望见到的那几个曾经认错马狮龙为白朗的人，也完全没有出现。
　　马狮龙有些茫然。
　　他只好把事情向黄总探长报告，黄总探长也觉得，一时之间，他们再无从插手调查下去。
　　看来这只是一宗正常的转口贸易。
　　不过在马狮龙的心中，却预感到这宗交易之中，包含了很大的罪恶，可惜的是，那只是他的直觉。
　　直觉不能算是甚么。
　　那天下午，黄总探长又来了一个电话，并且说要立即带他去见一个人。
　　马狮龙想追问也来不及。
　　一辆车子很快便停在马狮龙的家门口，那个司机只说是黄总探长派他来，便不再说话。
　　车子入了市区，一直驶到一间大使馆的后门，然后有人迎他入内。
　　马狮龙心下并不高兴，为甚么要他从后门进入？
　　不过，当他见到这位犹太人加德迪之后，他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是美国特别情报组的远东区负责人。”加德迪十分客气地自我介绍道。
　　“是联邦刑警？”
　　他摇了摇头。
　　“是中央情报局？”
　　“有些接近！”
　　马狮龙并不十分明白他的身份。
　　“马先生，时间有限，”加德迪看着马狮龙诧异的表情，续说：“黄探长早已把你过去的工作情况告诉了我，我也知道了上次毒贩们利用金缕衣运毒的故事，幸好那批毒品在这里被发现，否则不知多少青少年会受到戕害！”
　　马狮龙也有点不耐烦，说：“我只想知道，你找我是为了甚么？”
　　“另一件阴谋！”
　　“甚么阴谋？”
　　“国际阴谋！”
　　马狮龙感到有些兴趣。
　　“时间实在有限，马先生，我们已知道有人从西德或其他欧洲国家，购入了一套制造化学武器的工厂设备，而且利用本地作为转口，运往中东！”
　　“与白氏公司的白朗之死有关？”
　　“正是，他是负责转口的！”
　　“而今他死了。”
　　“是的，但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死了而停止转动！”
　　“我明白，事情还要继续！”
　　“我正想找你调查这件事！”
　　“我？为甚么找我？”
　　“第一，你较为清楚这件事其间的来龙去脉；第二，这件事关乎地球上每一个人……”
　　“你太夸张了。”
　　“事实是如此，并没有夸张，假若化学武器落在那些人的手上，整个世界便不堪设想！”
　　“那些人？你指的是那些人？”
　　“我们的目的便是指证那些人。事实上，我们早已知道是甚么人，不过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听说你们的人造情报卫星，仔细得可以拍到一个人在地面上看报纸的内容！”
　　“是的，假若在地下又如何？”
　　马狮龙一时哑口无言。
　　加德迪又说：“科技发达虽然可以帮助人类，但最重要的还是人类本身。马先生，我只希望你能随船出发，一直跟踪这套工厂设备，直到有人接收这套设备为止。”
　　“搜集证据？”
　　“不只如此，假若有必需，你可以全权决定！”
　　“包括毁灭一切？”
　　加德迪点了点头。
　　马狮龙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既紧张又刺激，不过更是危险。
　　接触的“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的罪犯，而是一批没有人性的野心家，那实在恐怖。
　　加德迪当然明白马狮龙的心意，他说：“不过，我们给你的帮助很小。”
　　“有甚么帮助？”
　　“我们不能雇用你，因为我们害怕……”
　　“害怕一旦事败，影响你们？”
　　“影响我们形象并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国际关系，而且给其他人一个开战的藉口。”
　　“那么你们提供……”
　　“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假护照、一些先进的小型武器，以便协助你的工作。”
　　“其他呢？”
　　“没有了，一切要看你自己。”
　　“假若我不愿意……”
　　“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不过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们都有一份正义、一个理想……”
　　“不要向篇这些废话！”
　　加德迪沉默下来。
　　马狮龙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件事我要全权负责，不许你们插手，而且，将来无论事成事败，你也要安排我回来。”
　　“这事容易办。好了，你立即去吧，汽车已在门口等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