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协助警方　提供线索

2024-11-05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重新调查吴宽达并不是件容易的工作，因为此人行踪不定，又没有固定职业。
　　安俊跟踪过他很多次，都被他略施诡计抛甩了，大有可能是他已发觉有人追踪他。
　　又过了几天，安俊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因为他完全没有下楼。
　　安俊也算有耐性，一直在吴宽达的家门蛰伏着，他自己一个人不够精神，又向探长要了一个伙伴。
　　这个伙伴是刚升上了CID的年轻干探，工作非常热心，这人叫阿劲。
　　阿劲真安俊在吴宽达的楼下，作廿四小时的监视，一直监视了三天三夜，仍不见他的踪影。
　　安俊已发觉不对劲。
　　阿劲道：“他没有可能三天三夜不下来！”
　　“也许他化妆出来又回去，我们不知道。”
　　“他有这个本领？”
　　“天知道——他连邮包炸弹也懂得做，天知道他还有些甚么特别的技能？”
　　安俊沉思了一会，道：“你在这里等……”
　　阿劲道：“你想上去？”
　　安俊点点头。
　　阿劲道：“不，如果你上去，我也跟你一起上去！”
　　“很危险！”
　　“你一个人去更危险！”
　　阿劲的话也有道理，不过，安俊仍道：“我恐怕连累你！”
　　“有甚么连累？我既然入了这一行，自然是一切都有心理准备，两个人上去，有甚么差池，也可以有个照应！”
　　安俊点点了头，他们下了车，直入大厦。
　　吴宽达是住在七楼，这幢旧式的大厦，一条走廊，两面各有十个单位，因此，每一层楼，便有二十户人家。
　　虽然是伙数众多，但全是关住房门，昏暗的走廊灯光照耀下，有些阴森的感觉。
　　走廊是两头可通的，这一边有电梯，那一边算是一条走火通道的楼梯。
　　吴宽达的单位在当中。
　　安俊道：“我们去按钟，看他在不在。”
　　阿劲道：“不，由我去按。”
　　安俊也没有反对。
　　于是，阿劲上前，安俊站在楼梯那边监视着。
　　阿劲按了很久，没有人开门。
　　两人无奈，离开了吴宽达那个单位，走出走廊。
　　忽然，有人叫道：“喂，你们找谁？”
　　两人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老头，老头手持木棒，另一手有一支长电筒。
　　“你们找甚么人？”
　　安俊知道他是个看更，便道：“找朋友！”
　　“那一个单位？”
　　安俊道：“我就是一时忘记，层数便是这一层，但忘记了那一个单位！”
　　看更道：“那便难了，这里一共有二十户人家，你们不能逐户拍门！”
　　阿劲道：“阿叔，你在这里当看更很久了？”
　　“不算很久，只有几个月，这些大厦，工作又多又危险，人工又少，那有人做得长久！”
　　“你熟不熟这里住客？”
　　“住客流动性很大！”
　　安俊道：“这一层有没有一个后生仔，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住的？”
　　看更道：“有！”
　　“你又说不熟？”
　　看更道：“因为你说是一个人住，这些住户，都是一家几口，很少一个人住的，因此我记得这里有一户，是住在中间那个单位的！”
　　“他在不在？”
　　“我今早还见过他！”
　　“他出去？”
　　二早便出去了，我在电梯内碰到他的，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旅行袋！”
　　“他去那里？”
　　“这点我却不知道，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他出门并不是乘电梯往下！”
　　“不是往下？是往上？”
　　“是的，后来我才想起，这几座大厦的天台是互通的，他可以从另一座大厦出门！”
　　两人望了一眼，原来他们一直监视着，都不见吴宽达的出现，原因是这几幢大厦，另有出口。
　　“为甚么他要这样做？”
　　“做甚么？”？
　　“要从另一座大厦出去？”
　　看更道：“这点我也觉得奇怪，因此我也问过他！”
　　两人以为无法知道原因，可是看更又道：“他说他有一个朋友……也许是亲戚，在隔邻那座大厦住，他去找他，一起出外！”
　　“这原因也算有理！”
　　“你们是他的朋友，你们知不知他有朋友在另外一座住吗？”
　　“不知道，”安俊顿了一顿，又问道：“他大多数是甚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我是早更的，夜更时我不在，”突然看更顿了一顿，道：“你们是甚么人，查问我这么多？”
　　安俊道：“并不是查问，只是随便问一下！”
　　看更道：“我还要巡楼！”
　　两人离开了大厦，回到车内。
　　安俊道：“遇到这个看更，也算有收获！”
　　阿劲道：“甚么收获？”
　　安俊道：“这个吴宽达非常狡猾，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我们的监视，因此，他利用其他大厦离开，我们在此根本是徒劳无功！”
　　“那怎办？”
　　“要监视他的居住单位！”
　　“我刚才也观察过地形，发现吴宽达这个单位的对面，是那一排唐楼！”他指向街的另一边。
　　阿劲望过去。
　　安俊道：“看见那间公寓吗？”
　　原来唐楼那边有间古老式的公寓，这公寓也很奇怪，竟设在最高的一层，在六楼上。
　　“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下了车，直趋那间唐楼，一直上六楼。
　　这种古老的公寓，在市区已很难见到，公寓有一扇玻璃门，门上有一幅布帘，半遮半掩。
　　安俊与阿劲推门而进。
　　一个狭窄的柜位，坐着一个阿伯。
　　阿伯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两人。
　　安俊道：“我们要一个房！”
　　“没问题！”阿伯仍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二人。
　　“我们要对着那边大厦的一间！”
　　“那一间不都是一样！”阿伯道。
　　“甚么？”阿劲大声地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入房之后，那一间不是一样？”阿伯仍不知自己说错了话。
　　安俊道：“你以为我们是甚么人？”
　　“甚么人？”阿伯有点见怪不怪的表情。
　　安俊道：“CID！”他拿出了证件。
　　阿伯整个人也清醒过来，道：“我们这里没有甚么的，你们尽管去查！”
　　阿劲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样！”
　　“我没有想甚么！”阿伯道。
　　安俊道：“中间那间房有没有人？”
　　“没有！”
　　“我们要中央的那间房！”
　　“没问题！”阿伯在背后的一个挂满钥匙的木牌上，拿了钥匙，递给他们。
　　阿伯又道：“对不起，一场误会，你们可以随便，想做甚么都可以！”阿伯立时掩住了自己的口，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两人也没再理会他。
　　入了那间狭窄的房间，两人伏在窗沿，可以看到吴宽达那个单位。
　　不过，那个单位早已放下了窗帘，甚么也看不到，只见是漆黑一片。
　　安俊道：“我们要找些工具，譬如是望远镜，才可以进行我们的监视工作！”
　　阿劲道：“没问题，我去拿，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很快便回来！”
　　安俊躺在床上，本来也是十分疲倦的他，却无法入睡，一来是记挂吴宽达是否回来，另一方面，是这间小公寓的床铺，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
　　他睡不着，又坐了起来。
　　忽然，他看见吴宽达那边的单位亮了灯。
　　他整个人清醒过来，只见那些窗帘是白色的轻纱，掩掩映映之中，可见吴宽达在客厅之中。
　　不只一人，还有一个女人。
　　这时，阿劲回来，带了两个望远镜，还有一些食物，十分齐备。
　　安俊道：“快来看！”
　　两人拿着望远镜，可以看到吴宽达那边，那白色轻纱的窗帘，只要有灯光，可以清楚的看在里面。
　　阿劲道：“那个女人是甚么人？”
　　“不知道！”
　　“看来是很要好的女朋友！”
　　吴宽达与那个年轻的女人，亲密地坐在沙发之上，他们一边喝东西，一边看电视。
　　开始是说说笑笑，渐渐是拥抱在一起。
　　然后，吴宽达下了另一道窗帘，这道窗帘深色而厚重，连灯光也没有透出。
　　阿劲道：“没有东西看了！”
　　“他们做甚么我们当然明白！”
　　“明白又怎样？”
　　“吴宽达这个人，生性风流！”
　　“他有很多女朋友？”
　　“我也查问过其中一些人！”
　　阿劲问：“她们怎么说？”
　　“她们一致十分拥护他，连马安娜也对他并没有甚么怨言，或其他不满之处！”
　　阿劲不明白的道：“为甚么会这样？”
　　“我不明白你所指！”
　　阿劲道：“我想他的女朋友，也知道他有很多其他女朋友，她们不妒忌？”
　　“我也实在不明白，她们真的不妒忌，不单不妒忌，他的女朋友都互相认识，是十分好的朋友！”
　　“世间上竟有这样的事！”
　　“真的，我查问马安娜的时候，她也把吴宽达的女朋友也排了出来，她们都说吴宽达是个好人！”
　　“他究竟有甚么魅力。
　　安俊摇了摇头。
　　他们又继续谈了一会，对面吴宽达的单位，又透出了灯光。
　　“看他们又做甚么？”阿劲道。
　　只见吴宽达与那个女人从房中出来，搂搂抱抱的，态度当然是十分亲密。
　　阿劲道：“这人又不十分英俊，也不是有十分钱财，为甚么会迷倒这么多女人？”
　　“他的女人并非貌丑的！”
　　“那真奇怪！那些女人喜欢他甚么？”
　　“我也想知道！”安俊道。
　　他们又再用望远镜望过去，只见两人坐了下来聊天，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甚么，不过，见他们言笑晏晏，一定是非常愉快。
　　忽然，那女的站了起来。
　　阿劲道：“看来那个女人要走了！”
　　“是的！”
　　吴宽达与那个女人，又再拥抱接吻，个中情形，令这两个大男人，又恨且妒。
　　终于，那个女人离开，吴宽达关了灯，送她出去。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吴宽达才回来，看来他并不是单单送那个女人出去，而是可能送那女人回家，最低限度，也送了那女人到街上上了车他才回来。
　　阿劲道：“他对女人很细心！”
　　“也许是那些女人喜欢他的原因。”
　　阿劲道：“俊哥，如果你想做大情人，你也要学学他才可以成功！”
　　安俊道：“我没有这个本领！”
　　吴宽达回到家里，并没有像一般人，一坐下便开了电视机，他似乎有很多工作做。
　　一时见他坐在大厅的饭桌前，一时入了房间，手中拿着剪刀，还有很多纸张。
　　阿劲道：“他在弄些甚么？”
　　安俊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顿了一顿，似是自言自语道：“没有这可能吧！”
　　“甚么？”
　　安俊并没有回答。
　　阿劲道：“你以为他在做炸弹？”
　　安俊笑了起来，但事实上他是这样想的，因此他才会笑起来。
　　安俊道：“他究竟在做甚么？”
　　阿劲道：“想知道，非常简单！”
　　“怎么？”安俊当然也想到。
　　“还犹豫甚么？明天他不在家，我们上去看看，那不是甚么也明白了！”
　　“怕不怕……”
　　“怕甚么？我们是警察！”
　　“就是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不能用不合法的手法入屋调查！”
　　阿劲道：“明天再算！”
　　两人出了房间，并向公寓那个伙记付足了款，虽然那个伙记说不用时，但安俊依然坚持的付了。
　　那个伙记的目光，令两人十分不安。
　　当然，两人都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些甚么，可是，别人怎么想，那是无法干涉的！
　　他们离开公寓，那伙记道：“有空再来玩！”
　　不知是言者无心，还是听者有意，阿劲回过头来，想把他大骂一顿。
　　安俊一手拉住了他，急急离开。
　　阿劲出了门，怒道：“为甚么拉着我，我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老头！”
　　“教训甚么？”
　　“难道你不知他以为我们是同性恋？”
　　“我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你不能禁止别人去想，而且你越是向他解释，那就越糊涂！”
　　阿劲也道：“是的，越描会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