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协助警方　提供线索

2024-11-05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马安娜离开了警署。
　　安俊急不及待的问邝探长，道：“探长，为什么你不让我表示不同意她的话——寄错邮包！”
　　“我觉得劳太太并非在砌词，她说的一切是真话，因为她真真正正的认为吴宽达——她的前度男友，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人，不会是凶手，如果你再怀疑他，使她反感，反而是弄巧反拙，她认为唯一的可能是凶手寄错邮包，那你便让她如此想下去，没有什么不妥！”
　　“那你认为如何？”
　　“当然不会是错误投递！你想一想，制造一个这样的炸弹，已是费了不少工夫，加上要害人，心中总会日夜里也想着那人，怎会出错！”
　　“是的，不可能出错！”
　　“而今，最重要的，还是去一见那个吴宽达！看看他是否如劳太太所说，是个君子！”
　　邝探长先往刑事记录部，看看吴宽达是否有刑事记录，经过计算机翻查，他是一个良民，可以发良民证。
　　安俊往商业注册总署，几经辛苦，找到那间与吴宽达有关的机械公司，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工程公司，只能算是一间与机械有关的贸易公司。
　　他立即按址找到那间公司。
　　公司规模并不大，吴宽达也没有上班。
　　其中一个职员把他的地址告诉了安俊，安俊又立即按址找他。
　　吴宽达也不在家。
　　再找了几天，也没法找到此人，邝探长更怀疑此人有些问题。
　　不过，说也奇怪，三天之后，吴宽达竟自动来警署。
　　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穿着恤衫西裤，态度斯文，如果在中环找，一定可以找一千几百个这样的人！
　　他首先介绍自己：“我是吴宽达，你们到过我公司，他们告诉我，说你想找我，我刚巧有事，离开了本地一会，我一回来，便立刻上来！”
　　“好极，吴先生，你知道劳健华出了事？”
　　“劳健华？是谁？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表情真是逼真。
　　“他被炸弹邮包炸死了！”
　　“炸死了？”吴宽达仍然是一脸惊愕，但旋即却没有其他表情。
　　安俊道：“为什么你没有什么表示？？
　　吴宽达反问道：“为什么我要有所表示？”
　　“你可认识劳健华？”
　　吴宽达摇摇了头。
　　邝探长道：“那么，马安娜呢？”
　　“马安娜？我当然认识！她……她怎么了？”
　　“她没有什么……她便是劳健华的太太！”
　　“啊！原来如此，我认识马安娜已是很久以前的事，后来她拍拖结婚！我便没有和她来往！”
　　看来吴宽达把与马安娜的交往，形容得淡如水。
　　吴宽达顿了一顿，续问道：“她没有事？”
　　安俊与邝探长却没有作声，他们希望在这个时候，可以看到吴宽达一些表情。
　　吴宽达望着二人，看见他们没有什么表示，但他也没有什么表示。
　　过了一会，安俊道：“她没有事，她的丈夫几乎被炸死了！”
　　吴宽达听了这话，反而有些反应，道：“几乎被炸死，那么他并没有死？”
　　邝探长道：“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没有什么！”吴宽达顿了一顿，又回覆了刚才的镇定，道：“我并不是紧张，最初你们说劳先生被邮包……什么炸弹邮包炸死了，而今又说几乎……”
　　“这对你没有什么分别！”
　　“有，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劳健华是谁，而今我知道那是马安娜的丈夫，他总算是我朋友的丈夫，对于朋友，我一向非常关心！”
　　这人说话十分得体。
　　邝探长道：“你与马安娜十分深交？”
　　“那要看你从那一个角度看。”
　　“你自己认为？”
　　“我有很多女朋友！”他似是问非所答。
　　“你的意思是……”
　　“是我众多女朋友之中的一个女朋友！”他的话轻描淡写。
　　安俊道：“我看并不是如此淡薄？”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感情应该是相当不错，甚至到达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吴宽达笑了起来，但并没有回答。
　　邝探长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我有很多女朋友，很多个也可以谈婚论嫁！而今的世界不同了，谈婚论嫁并不是代表什么情深意长！”
　　对于这个答案，邝探长与安俊却不甚明白。
　　吴宽达道：“现代人谈婚论嫁，并不是一定为了爱情，而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是的，有人为了得到一张饭票而结婚，有人为了有一个伴侣而结婚，也有人为了解决性欲而结婚，更有人为了无聊而结婚！”
　　安俊道：“那是你对结婚的看法！”
　　“并不单是我，很多人也如是！”
　　“那么，你究竟结了婚没有？”
　　“你以为我结了没有？”他反问。
　　安俊道：“听你的理论，我想是没有！”
　　“当然没有，你以为我会为一棵树而放弃一个森林？”他骄傲地笑了起来。
　　邝探长以为找到了这个吴宽达一定可以得到多少线索，可是，而今这个问题变成了谈论现代人对婚姻的看法，实在无聊。
　　邝探长道：“吴先生，多谢你来，假如将来我们想再见你，你会否与警方合作？”
　　“当然，我是个好市民！”
　　当吴宽达离开了警署，邝探长望着安俊，安俊也望着邝探长，两人同时开口。
　　邝探长道：“你先先说！”
　　“我感觉这人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
　　“他一开始便把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与他完全无关似的！”
　　“可是，我却感到他与事情实在有关！”
　　“凭什么？”
　　“凭警探的直觉！”
　　安俊道：“我也是！”


　　经过三番四次的邀请，最后一次，几乎变成了一个命令，马安娜才来到了警署。
　　她一直有很多理由推搪，不想录另一份口供。
　　其实，邝探长与安俊也不想再麻烦她，无奈劳健华仍然未康复，而他们虽然经过东奔西跑，仍然没有寻到半点线索。
　　因此，他们认为从马安娜身上，应该可以得到一些新线索。
　　马安娜道：“我很忙，我要回去煲汤给丈夫喝！”
　　“劳先生怎么了？”
　　“他的康复情况不错。”
　　“脸孔呢？”
　　“大部份烧焦……十分难看！”马安娜有些激动。
　　“我想会复完的，不过，那一定需要时间。”
　　马安娜道：“医生说迟些替他植皮，或者用他身体其他部份的皮肤换上。”
　　“那你不用担心！”
　　马安娜道：“如果你要查劳健华的健康情况，其实可以直接向医生查，不用找我！”
　　“当然并不是只查劳先生的健康情况，我们见过吴宽达！”
　　马安娜听了，有些反应。
　　“他说了些什么？”
　　两人沉默着，想看马安娜的反应。
　　马安娜似乎有些心急，又再问道：“他说了些什么？”
　　“他并不认识你丈夫？”
　　马安娜摇摇了头。
　　“连姓名也不知？”
　　马安娜道：“他并没有见过劳健——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亲自介绍过他们认识，至于在其他场合，他们是否认识，我并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知道我丈夫的名字叫劳健华的！”
　　安俊与邝探长互望了一眼。
　　“那么，你丈夫并不认识吴宽达！”
　　“我上次已对你们说过，我希望你们别在我丈夫面前提起此人，他并不知道有这一个人的存在！”
　　“吴宽达对我们承认，他有很多女朋友！”
　　“这一点谁也知道。”
　　“你并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一个？”
　　马安娜有些激动，道：“他对每个女朋友都是这么好的！”
　　“你与他曾经到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是个……对婚姻没有信心的人……也许他是个博爱……不，并不是博爱，而是泛爱的人……”
　　“这是你与他不合不来的地方？”
　　“我想有一个家庭，一，个忠诚可靠的丈夫，也可以说因为这一点，我们分手！”
　　安俊道：“我们想多了解吴宽达这个人，他既然有很多女朋友，你能否提供一些名字，让我们从他的其他女朋友口中，多明白这个人！”
　　“你们怀疑这件事是他干的？”
　　两人并没有回答。
　　马安娜却道：“不会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对人很好，怎会伤害人？”
　　“人心难测！”
　　“真的不会，他对人细心，非常重情义，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马安娜坚持她的观点。
　　“既是如此，你提供他一些女朋友名字给我们，我们可以证实一下。”
　　马安娜道：“我与他在这年内再没有任何交往，因此，他而今身边有什么朋友，我不知道。”
　　“那么，你可以提供当时的女朋友！”
　　“那是差不多年多两年前！”
　　“好极！”
　　“以我所知，有七位……”马安娜用纸写下了名单，并且有她们工作的地址。
　　马安娜又道：“这些其实也是我的朋友，不过，我结婚之后，转了工，也没有和她们交往，她们有没有转工，有没有离开了吴宽达，我也不知道。”
　　邝探长道：“谢谢你。”
　　“不过，请不要提及是我提供出来的。”
　　“不会的，你放心！”
　　邝探长道：“你说过你要回去煲汤？”
　　“是的。”她站了起来。
　　安俊道：“劳先生既然可以喝你煲的汤，那么，他大槪可以起来说话！”
　　“可以了！”
　　“那么，我们会尽快去探他！”
　　“不过，他身体仍很弱，请你们不要使他太疲累……他近日变得十分敏感，似乎胆小了很多！”
　　邝探长道：“那是正常的，谁被一个炸弹在跟前爆过，谁也会变得胆小！”
　　安俊道：“我看医生会安排心理辅导医生，他需要辅导，不致再有事的！”
　　马安娜离开了警署。
　　邝探长道：“安俊，这几位女朋友名单，须要你去问一问！”
　　安俊行近窗口处，倒了一杯水来喝。
　　忽然，他凝视着窗外。
　　邝探长看他一动也不动，问道：“看什么？”
　　“你来看看！”
　　邝探长也走近窗前，他看到马安娜在警署门外，正与一个男人说话，而那男人就是吴宽达！
　　“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也想知道！”安俊道。
　　邝探长道：“既想知道，还不行动？”
　　安俊立时下去，出了警署门口，已见吴宽达与马安娜上了一部的士。
　　安俊也截了一部的士，追踪他们。
　　吴宽达与马安娜在一间餐室前面停下，两人下车，入了那间餐室。
　　安俊下车，也跟了进去。
　　那时，餐室并没有很多顾客，安俊很容易便找到一个在他们附近的座位。
　　“你对他们说过什么？”吴宽达道。
　　“没有什么！”马安娜道。
　　吴宽达道：“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他叹了一口气。
　　马安娜道：“我早已向你说过，我们以往的事，一笔勾销！”
　　“是的，但事情既已发生，有时实在难以一笔勾销那么简单！”
　　“那你……”
　　“安娜，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麻烦你，我不快乐是我自己的事，你有没有对他们说起有关我的事！”
　　“我照直讲！”
　　“讲什么？”
　　“讲你是一个好人！”
　　“那么简单？”
　　“因为你实在是个好人！”马安娜道。
　　吴宽达微笑地道：“幸好我一直把最好的一面保留在你的心上！”
　　马安娜道：“我而今有了丈夫，而且丈夫又发生了意外，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过，你还要告诉我，他而今怎样？”
　　“炸得好伤，如果我知道谁人这么狠心要炸死我的丈夫，我一定不放过他！”
　　“是的，这人真狠毒！他的伤势怎样？”
　　“脸孔……脸孔变得非常丑陋，甚至可怕！”
　　“你怕吗？”
　　“怕也没有办法，不过，那只是暂时的，待他伤口好了以后，植上新皮肤，他有可能回覆本来面目！”
　　“那我也要祝福他！”
　　“没事了？”
　　“还有，那些警察有问你关于我的事？”
　　“没有，其实你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与这事跟本毫无关系，他们怎会怀疑你！”
　　“我也觉得奇怪！”
　　“也许只是我认识你，以前是好朋友……经我解释后，他们不会再麻烦你了！”
　　吴宽达的表情是如释重负！之后，他们谈了一些其他普通事情，马安娜先自离开。
　　吴宽达仍然坐在餐室之内，呆坐了一会。
　　安俊仍然在监视他。
　　不一会吴宽达招了侍应来，叫了一个大餐，并且要了一杯红酒，看来他的心情很好。
　　安俊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离开，为了更进一步了解此人，安俊再跟踪他。
　　吴宽达并没有去什么地方，他回到家中，便再没有出来，他所住的地方，是普通人家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安俊一直有一个感觉，吴宽达与这件邮包炸弹案，有一定的关系，可是，直到目前为止，似乎又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