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孖生兄弟　水火不容

2025-04-12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客厅慢慢的暗了下来。
　　那边墙壁竟然垂下一块银幕。
　　格力哥控制着一个遥控器。
　　银幕上出现了一个大胖子。
　　波仙奴道：“这位是我的父亲，其实他才是我们的教父，也是所有人的教父！”
　　这大胖子脸孔慈样，有刚毅之色。
　　接着，银幕上出现另一个人。
　　这人极像波仙奴。
　　波仙奴道：“这是我的大哥，其实他与我的年纪一样，他大我一个小时，我们是孖生的，他的名字叫亚朗尼奥！”
　　他顿了一顿，道：“我们样子相似吗？”
　　两人同声道：“像极了！”
　　波仙奴道：“是的，我们外貌是极之相似，但性格却是截然不同，问题也因此而起。”
　　格力哥又按了一下那遥控器。
　　上面出现一张全家福。
　　两个老头子，加上两个男孩子，八个女孩子。
　　波仙奴道：“这是我们的全家福，这照片拍摄的时候，我们还在西西里岛！我与亚朗尼奥是家族中唯一的男人，也是家庭的承继人！”
　　然后是另一张照片。
　　是波仙奴与亚朗尼英的合照，两人的面貌长相似极，但神色各异，因此，分辨他们并不难。
　　施艳道：“右边的是你，波仙奴先生！”
　　“是的！”他顿了一顿，道：“我和亚朗尼英是孖生兄弟，但性格不同，他为人……我不知怎样说才好！”
　　格力哥接口道：“亚朗尼奥为人阴险，做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波仙奴叹了口气，道：“本来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应该向外人涉及，但是……”他欲言又止。
　　格力哥极其聪明，道：“为了一口气，也为了家族的的延绵下去，我们的老板不能不与他来一次比试。”
　　“是的，”波仙奴道：“不过，我其实一开始便输了，你看我的腿！”
　　格力哥道：“老板的腿是被亚朗尼奥所害的，他要终身坐轮椅，也是拜他所赐！”
　　提起这件事，波仙奴似乎有些沉不住气，道：“因此，这次，我不单要赢，而且要赢得彻底！”
　　说了这么久，其实还没有说到事情的核心。
　　蓝莹有点心急地道：“那是个甚么游戏？”
　　波仙奴道：“游戏极简单，就是洗钱！”
　　“驶钱？”两人异口同声问。
　　波仙奴道：“是的！”
　　格力哥立刻解释道：“不是白白的花费，浪货金钱的驶钱，而是把我们一些通过其他渠道所赚的金钱，变成合法的金钱！”
　　两人同时“哦”了一声。
　　是“洗钱”不是“驶钱”，两人开始明白。
　　格力哥道：“那些金钱本来属于西西里岛的教父，即是他们两位的父亲，而今教父老去，为了找一个适当的继承人，一定要在他们两人之中找出一个！”
　　施艳道：“他们可以同时做，他们是孖生兄弟，心意相通！”
　　波仙奴道：“如果照小姐所说的话，那当然是最理想，可惜事实并不如此，我们已是水火不兼容！”
　　蓝莹道：“你们有没有因这事而互相商置、妥协一下？”
　　波仙奴看看自己的双腿，道：“再没有妥协的余地了，我想！”
　　格力哥道：“不过，请两位切勿误会，他们是内心的水火不兼容，但在外表看来，他们仍是一双好兄弟！”
　　波仙奴道：“你们两位也明白我要请你们来的原因？”
　　两人互望一眼，似乎表示明白。
　　施艳道：“那笔钱的数目？”
　　波仙奴道：“数目是非常庞大，但而今这么比赛，我的意思是与我的哥哥比赛，数目是小小的一亿！”
　　“意大利里拉？”
　　“当然不是，是美金！”
　　一亿美金，数目着实不小。
　　“用甚么办法？”
　　格力哥道：“我们有一些计划，但是，这些计划只是纸上谈兵，一定要加以实践，才能知道是否可行！”
　　“靠我们俩？”
　　格力哥道：“希望你们帮手！”
　　施艳道：“为甚么是我们？”
　　格力哥道：“这是老板的意思！”
　　波仙奴道：“两位美艳动人，而且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才可以继续活下去，我决定帮你们，而你当然也会帮我，我们是互相利用！”
　　蓝莹为人比较实际，问道：“报酬呢？”
　　“你们要甚么报酬也可以！”
　　施艳道：“我希望有一个实际的数字，这样比较具体，可以使我更努力的工作！”
　　“好，我也是一个实际的人，一成可以吗？”波汕奴道。
　　“一成？我们洗干净的钱的一成？”
　　波仙奴点点了头，补充道：“一人一成！”
　　那是一条十分简单的算术，假若以一亿来说，那便是一千万元。
　　一人一千万元！而且是美金，这数目实在使人有点晕眩的感觉。
　　波仙奴又道：“而且只是个开始，假若我胜了这场游戏之后，那数目更是惊人！”
　　两人都似乎有点兴奋。
　　施艳道：“计划是怎样的？”
　　波仙奴道：“第一个计划是在赌场开始。”
　　格力哥道：“那是你的看家本领！”
　　蓝莹道：“我对赌博也极有经验！”
　　格力哥道：“当然，你们将会成为最好的拍档。”
　　施艳道：“甚么时候开始？”
　　波仙奴道：“我还没有订下日期，不过，这里好吃好住，你们不费分文，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我命令一下，便要工作！”
　　“工作的细节呢？”
　　“到时我会叫格力哥与你们再详加硏究！”
　　波仙奴举起了酒杯，道：“祝两位事事如意！”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格力哥道：“波仙奴先生需要休息，我送你们两人回房间去！”
　　波仙奴并没有送他们出来，但格力哥却一直护送到她们回到房间。
　　临行之前，他还道：“请两位好好的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要再下去，你们要甚么东西，只要打电话往服务部，这里所有东西，都一应俱全！”
　　两人点头微笑。
　　她们进入房间。
　　蓝莹一脚把高跟鞋踢开了，施艳也一屁股的坐在大沙发之内。
　　蓝莹道：“这是一个奇遇！”
　　“比遇上白马王子还更奇遇！”
　　蓝莹道：“这其实是并不简单的工作！”
　　“是的，表面是轻描淡写，骨子里是……”
　　“出生入死！”
　　“是的，出生入死的工作！”
　　“可是，天下间有这么多的人，为甚么要找我们俩？看来波仙奴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美貌！”
　　“看来他是无能为力的了！”两人都大笑起来。
　　“但为甚么是我们？”蓝莹又再问。
　　施艳道：“因为我们都有好处，也有缺点！”
　　“好处？”
　　“显而易见，我们都漂亮动人，这样行事起来，自然是较为容易！”
　　“是的！”蓝莹同意，并问道：“缺点？”
　　“我的缺点是好赌，你呢？抚心自问！”
　　“我是个吃丸仔的女人！”
　　“对，我们都有缺点，却是比较容易操纵控制的人，因此，我们是最佳人选！”
　　施艳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为甚么要自揭疮疤？”
　　“不是自揭疮疤，而是互相了解，那么，在工作期间，我们的合作更加愉快！”
　　“你先说如何？”
　　施艳并没有拒绝，把自己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蓝莹听了，道：“比起你来，我并没有你那么幸福，我出身贫苦！”
　　“那没关系，英雄莫问出处！”
　　“我因为一早便出道，在江湖打滚，为了忘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我染上了吃丸仔的习惯！”
　　“可以戒吗？”
　　“我试过十八次！”
　　施艳笑了起来，道：“换句话说，不可以戒的了，那么，没有丸仔，你便不能生存下去？”
　　蓝莹并没有否认。
　　“那么，你怎能出外工作！”
　　“以前我有这个担心，因为买丸仔需要钱，也需要找人，但而今不用！”
　　“为甚么？”
　　她打开了手袋，道：“你看！”
　　一个维他命的塑胶樽，装满了丸仔，她又道：“是格力哥的供给，无限量的供给！”
　　施艳道：“那么，他们控制你比控制我更易！”
　　“那有甚么办法？”
　　“你有没有决心？”
　　“其实我是一个有极大毅力的人！”
　　“举个例来说！”
　　“我从前心愿是做一个上层社会的人，我是在贫民窟长大的，结果，我成功了！”
　　“是的，我看你的谈吐，并不比人差！”
　　“但那过程是痛苦的！”
　　“但你的确成功！”
　　“可是，我面对丸仔，一切都失败！”
　　“不，只要再一次显示你的毅力！”
　　蓝莹叹了口气，道：“不要再说，否则我只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失败者！”
　　施艳道：“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好好的脱离药物的控制，否则一千万元又如何？”
　　“是的，一千万元又如何？”
　　那晚，她们都睡得很好，因为她们都梦见自己手上有一千万美元，那种满足的感觉，使她们不愿醒过来。
　　她们一直等了两天。
　　她们虽然是足不出户，但一切供应十分充足，吃的当然不在话下，打发寂寞的东西也不缺，有美妙的音乐，各类不同类型的录影带与镭射影碟。
　　但究竟她们都是好动的女人。
　　第三天，当她们要叫闷的时候，格力哥来了。
　　他一进门，便道：“两位准备好了？”
　　“准备甚么？”
　　“小试牛刀！”
　　施艳问：“怎样试？”
　　格力哥道：“下面是赌场，我这里有十万元美金，我想你们在赌场内换一张支票回来！”
　　“换一张支票？”
　　“是的，我这十万美元是真钞，并不是伪钞，可是，这些钱见不得光！”
　　蓝莹问：“我不明白！”
　　格力哥道：“我来的时候，只有二万元美金，但回去的时候，却有十万元，这是说不过去的！”
　　“这地方是个自由的地方，没有人理会你！”
　　“但有很多地方仍不是这么自由的，至于大数目的金钱，他们不会放弃追查来源的！”
　　“用甚么方法？”
　　格力哥道：“那要看你们的本领了！”
　　蓝莹望着施艳。
　　施艳轻轻一笑，道：“到了赌场，我自然有办法，格力哥，你等我们一下！”
　　格力哥道：“没有问题。”
　　施艳推了蓝莹入房间，道：“我们换过一些便装，化妆也不要太浓，否则太引人注目是不好的！”
　　两人换过了衣服与化妆。
　　格力哥看见二人出来，便道：“两位真是千面美人，淡扫娥眉，又有另一番风采！”
　　两人淡然一笑，格力哥的话并不是瞎说的，两人果然是有另外一番风采。
　　“钱呢？”施艳问。
　　格力哥把一个小手提包递上。
　　蓝莹接过，一打开来看，一时之间，有点口呆目瞪，一大束一大束的美金在袋内。
　　施艳道：“我们一人要五万元！”
　　格力哥为两人分了。
　　施艳道：“格力哥，你不用干涉我们怎样去做，我俩是扮作不相识的！”
　　格力哥道：“我连赌场也不进，我在下面那间咖啡室等你们，要多久？”
　　施艳道：“一小时？”
　　“好极！”
　　于是，格力哥先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蓝莹问：“有办法了？”
　　施艳道：“当然有，我们先去换一万元筹码，然后赌大小，你买大，我买小！”
　　“围骰呢？”
　　“我们下注在围骰，不会输给赌场的！”
　　“每一次下注多少？”
　　“不能太多，一次五千，赌场内有大小的赌桌共有十五张，一定可以顺利完事！”
　　“然后怎样？”
　　“然后我们分别往兑现筹码处，不要现金，要他们为我们开一张支票！”
　　“他们会吗？”
　　“当然会，抬头人便写波仙奴先生，并且叫他们不要划去那‘来人’两字！”
　　蓝莹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还要随机应变！”
　　于是两人离开了酒店。
　　施艳来到赌场，好像是如鱼得水那般，不过，她已告诉自己，这次并不是来消遣，而是工作。
　　依照计划，她们分别换了筹码，为了不想太张扬，太过吸引人们的注目，只先换了五千。
　　她们两人扮作不相识，但同到一张赌桌。
　　那张赌桌围满了很多人，那些人看来是日本人，他们都是暴发户似的，赌得很大。
　　施艳这次的下注非常小心，她冷眼观察了一会，才打了一个眼色给蓝莹。
　　她下注五万元在“大”。
　　五万元虽然数目大，但用了筹码，却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
　　另外，她放了一个筹码在围骰之上。
　　而蓝莹也下注了五万元在“小”。
　　骰开了。
　　是小！
　　庄家把五万元赔给了蓝莹，而施艳是输了。
　　施艳先离开了赌桌。
　　蓝莹也慢慢的离开，她的表现也是十分冷静，她看着施艳，又再在另一张赌桌下注。
　　这样，她们一共下注了十多次，那数目已接近了十万美元。
　　施艳迳向厕所而去。
　　蓝莹也慢慢的入内。
　　厕所并不多人，施艳把自己的钱全部交与蓝莹，吩咐她往兑换筹码处。
　　施艳道：“这地方有很多人认识我，特别是账房的地方，因此麻烦你走一遭！”
　　蓝莹道：“没有问题！”
　　于是，两人相约在下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