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夺回潜艇　不守诺言

2025-06-23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马狮龙直驶回航空母舰。
　　许思莹一直十分焦躁，这也难怪她，因为她心爱的个郎在敌人的手上。
　　马狮龙却是异常的镇定，道：“思莹，你不用担心，麦克没有事，我们也没有事的。”
　　“为什么？”
　　“很简单，假如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大可以一按他们的遥控装置，把我们爆了。”
　　“麦克呢？”
　　“当然对他们更有用，否则早已把他置于死地。”
　　许思莹知道这是马狮龙的好意与安慰，不过，细想之下，也未尝无理。
　　不久，他们便见到那巨型的航空母舰。
　　马狮龙叫道：“我们下来了。”
　　无线电似乎没有通话，但下面却传来讯号。
　　马狮龙依着指示，平稳的降了下来。
　　他以为一开机门，便会有人簇拥上来，把他们两人加以逮捕。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一个高级的军官上来，用纯正的英语道：“请跟我到舰长处。”
　　他们竟被邀请往见舰长。
　　他们随着那军官入了航空母舰的建筑物。
　　母舰之内，简直便像一间豪华的酒店。
　　他们入了一架升降机，直上十三楼，看来苏联人对十三这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忌讳。
　　那军官在升降机门开了之后，道：“请你们直接往见舰长。”
　　马狮龙与许思莹出了升降机。
　　前面是猩红的地毡，一直引领到一间豪华的房间。
　　当中坐着一个大胡子。
　　旁边还有麦克，后面却有一大批将领。
　　马狮龙入内，高声道：“我们来了。”
　　那大胡子站了起来，道：“我是这艘航空母舰的舰长哥而聂夫。”
　　“我是马狮龙。”
　　“久仰大名，请坐。”
　　马狮龙觉得很好笑，这苏联的大胡子又怎听过自己的名字。
　　哥而聂夫道：“我们的国家，暂时没有毒品的威胁，因此，一向没有与阁下交往……”
　　马狮龙心中一凛，这位舰长居然并不是在胡说八道，他当然知道自己曾破获毒品的案件。
　　许思莹望着麦克，想说话，但不知如何说好。
　　哥而聂夫道：“麦克，你先把你的夫人安置好，才再与我们商议。”
　　麦克站了起来，与许思莹出去，后面跟着一位军官。
　　哥而聂夫径向马狮龙道：“听说你是一位现代侠客。”
　　马狮龙不知如何作答。
　　“什么叫侠客？马先生？”
　　“哟，那只是一些人的称赞，我也自觉渐愧。”
　　“我知你们中国文化古远流长，侠客是……”
　　“你是开我玩笑？”马狮龙问。
　　哥而聂夫道：“不，在我们的文化中，根本没有侠客这回事。”
　　他并不是在说笑。
　　马狮龙道：“你也受过西方教育？”
　　“有，我曾留学英国。”
　　“怪不得你能说这么流利的英语——好，你听过罗宾汉的故事？”
　　“有，对了，他是个侠客？”
　　“不，他只是个侠盗。”
　　“那么，与你的外号……”
　　“罗宾汉是个专门劫富济贫的人，在某一个意义来说，他也是侠，不过，意义是狭窄得多，只是为钱财，为拯救他身旁的一些穷人，一些居民。”
　　“那么侠客应该是更高层面的称谓。”
　　这时，麦克已由那位军官送回来。
　　马狮龙望着他。
　　麦克道：“马先生，她暂时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哥而聂夫似乎是恍然大悟道：“中国自古以来的侠客，并不是单单为钱财。”
　　“是的，他们为国家，为平民……”
　　哥而聂夫突然满腔忧愁。
　　马狮龙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哥而聂夫转身道：“汉斯，你解释一下。”
　　马狮龙一看，原来那潜艇的艇长汉斯上校就在军官们的当中。
　　汉斯上校道：“马先生，我们的潜艇上的能源反应堆发生了毛病，由麦克去抢救而不成功，你知道！这事……”
　　马狮龙点点头。
　　汉斯上校续道：“那艘潜艇已被弃置，在我们的计划中，是要拖回来的。”
　　“有什么变化？”
　　汉斯上校脸色并不好看，道：“它被人网着了。”
　　“网着了？”
　　马狮龙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他们撒下了网，把潜艇网着了。”
　　“他们是谁？”
　　“是瑞士的军舰。”
　　“下了什么网？”
　　“是一个军事用的大网，这个网是可以把这艘潜艇拖起来。”
　　“那已是废弃的，让他们拖起这堆垃圾，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汉斯上校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马狮龙也不急于知道他们的目的。
　　哥而聂夫道：“那艘潜艇虽然是第三代的产品。”
　　“而今的是第几代？”
　　“我们的核子动力潜艇已发展至第五代。”
　　“那那，那艘潜艇对你们来说，已没有多大用处。”
　　哥而聂夫道：“但对外面的世界……”
　　“怎么？”
　　“其中有许多技术，他们还未懂的。”
　　马狮龙已开始明白哥而聂夫的用意，但他仍故作不明其所以。
　　“我害怕他们乱拉乱拖，会弄出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
　　“最重要的是核子污染。”
　　“麦克，假如那核子反应堆被弄坏了，会有多大危险？”
　　“比那个爆炸了的核电厂大十倍以上。”
　　“那核电厂所在的地方，算是人烟渺少。”
　　“是的，而现在那艘潜艇的所在地，是整个欧洲的旁边……”
　　事情已显见了其严重性。
　　马狮龙道：“换句话说，那核污染将是整个欧洲，是四分之一个世界。”
　　“那是最保守的估计。”
　　“为什么你们还不去宣布……”
　　哥而聂夫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但他很快又回复了原来的脸孔，道：“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马狮龙当然明白他们的所讲“苦衷”，便道：“你们害怕接受这一个罪名。”
　　哥而聂夫并没有作声。
　　“最重要的是，你们害怕那艘潜艇被拖上来之后，揭露了你们的军事秘密。”
　　这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一点。
　　马狮龙的直言，使他们无以为应。
　　过了半晌，哥而聂夫也没有说话，马狮龙明白，他想说而实在不知如何说起。
　　马狮龙知道，这实在是一个最好的讨价还价的时刻。
　　“你们想把潜艇夺回？但又要不动声色。”
　　哥而聂夫脸上释然，道：“马先生，你果然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你不用赞我。”
　　哥而聂夫一向是个高高在上的人，被马狮龙的抢白，实在使他尴尬异常。
　　不过他仍然堆着笑脸。
　　马狮龙知道，他们其实有更大的难言之隐。
　　“你们究竟想怎样？”
　　“正如你所说，夺潜艇！”
　　“那并不难，以你们有这么多专家，有这么多的武器，也有这么多的军事人材！”
　　哥而聂夫道：“我们……你们……”
　　“甚么我们，你们，有话还是直说。”
　　哥而聂夫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你们两人合作把潜艇夺回。”
　　“我们？”马狮龙望着麦克。
　　麦克也道：“为甚么是我们？”
　　哥而聂夫道：“我也不讳言，麦克你是一位反应堆的专家，假如夺得潜艇，你有足够的知识，好好把潜艇的反应堆控制着！”
　　“我呢？为甚么要我？”马狮龙问。
　　“因为，第一，你不是苏联人；第二，你有侠义之心，你把潜艇夺回，便救了差不多十亿人！”
　　马狮龙吁了口气，他并不是因为那数目，而是为了哥而聂夫的卑鄙。
　　马狮龙道：“你说的是实话，第一，我不是苏联人，假如有甚么事发生，罪不及你们，第二，你要把一个无上的荣誉压在我的头上！”
　　哥而聂夫有些尴尬，道：“救人的确是事实！”
　　马狮龙道：“假如我答应呢？”
　　“好，你可以开出你的条件！”哥而聂夫这次决定得这么爽快。
　　马狮龙道：“第一，我们三人安全的离开！”
　　“这个当然！”
　　“第二是……”马狮龙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要些甚么。
　　“我们有足够的黄金！”
　　马狮龙笑了一笑。
　　哥而聂夫知道自己失言，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要甚么报酬也可以！”
　　马狮龙道：“听说你们的克宫之中，有一大颗钻石，甚么俄罗斯之星。”
　　哥而聂夫面有难色。
　　马狮龙笑道：“我不会有如此要求！”
　　哥而聂夫连忙道：“你是侠客，当然不会这样做！”
　　至此，马狮龙才明白哥而聂夫刚才猛说“现代侠客”的问题，他并不是不懂甚么是侠客，而是利用这一个大大的好名，而要压在马狮龙的头上。
　　好个深谋远虑的哥而聂夫！
　　马狮龙道：“我第二个要求，仍在考虑中，直到我能完成任务才向你提出！”
　　“我们一定言而有信。”
　　这话其实可能是一个大谎话，但马狮龙并不以为意，因为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而且，他也并没有甚么把握能够把任务完成！
　　但而今已是骑虎难下。
　　假如自己不去，那些不负责任的军人，可能就这样不顾而去，而欧洲那边，只顾军事利益，而忽略拖上来的，是一个死亡阴影！
　　马狮龙道：“你们详说一下现在的情形！”
　　哥而聂夫一声令下，众将军已分开，当中升起一张大圆桌，并且墙上垂下了银幕。
　　哥而聂夫道：“你们看，潜艇已被一张网所网着。”
　　果然，银幕上映着阴暗的海水中，一段潜艇被网着，网是由上面一艘极大的战舰所撒下。
　　“你认为我们怎样夺回潜艇？”
　　“把网剪开，然后把潜艇驶回！”
　　“说来简单！”
　　“这个当然，其间当然有重大难题，是要你们临场解决的！”
　　“上面那艘舰，有多少军力！”
　　“足够毁灭下面的潜艇！”
　　“他们会下深水炸弹？”
　　“没有人知道！”
　　“你们可以提供我们甚么工具？”
　　“应有尽有。”
　　哥而聂夫又向马狮龙与麦克提供现场附近的一些资料，然后道：“拯救的工具已预备好了！”
　　哥而聂夫领着众人，一起坐升降机，下至舱底。
　　那是另外一艘袖珍潜艇。
　　哥而聂夫道：“这艘潜艇是可以反雷达的，你们在海底，不会被人发现！”
　　“有武器吗？”
　　“有，但我想是用不着的，因为那艘潜艇的反应堆经不起巨大的震动！”
　　“那么，我们……”
　　“你们要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人手去剪网，去拖船！”
　　马狮龙看着麦克。
　　麦克并没有甚么表情。
　　那实在是一件难以想象的冒险行动。
　　马狮龙道：“有足够的装备？”
　　哥而聂夫道：“有，这潜艇有一只机械臂，就像太空工作的机械臂一般，可以在海底操作！”
　　太空的设备其实只可当作军事用途，怪不得两大超级大国，不断要发展太空事业。
　　马狮龙上了潜艇。
　　里面有足多够的潜水工具，包括个人的潜水工具。
　　哥而聂夫道：“艇上的潜水衣，是最先进的，穿上之后，可以抵抗海底的压力！”
　　马狮龙道：“麦克，你的意思……”
　　“为了十亿人，我们无从选择！”
　　马狮龙点点头，先钻进潜艇。
　　麦克随后，并有人为他们送上了潜艇的盖。
　　潜艇的引擎十分简单，比一辆自动车还容易驾驶！
　　通讯设备也极为良好，而艇上的雷达比一般电视还要清楚，在潜艇旁一只海星，他们也看得清楚！
　　麦克负责驾驶。
　　马狮龙在旁，先观察小型潜艇内各种的设备。
　　小潜艇平稳地开出，并且速度非常之快。
　　一路上，马狮龙可以靠雷达，或者甚至望出外面，观察着水底的情形。
　　转眼已是三小时多的路程。
　　如果是用普通潜艇的话，一定要费上一倍或者两倍以上的时间。
　　不久，雷达出现一处隐晦不定的闪光。
　　马狮龙开了那潜望镜，并且按亮了那强力的灯光。
　　他们首先看见一个巨大的网。
　　网是从上面撒下，似乎想要拖走网中的东西，可能是其中的东西太重，一时之间，未能拖走。
　　麦克把潜艇停了下来，道：“看，果然是一个很大的网！”
　　马狮龙道：“立即展开工作！”
　　于是，他们首先开动那工作臂。
　　马狮龙利甩那工作臂，想出扯开那层网。
　　工作臂活动自如，很容易把网线扯开，那支强力的探射灯，可以清晰地照射到在网中的潜艇。
　　麦克道：“快，快把网线扯开！”
　　那些网丝十分坚韧，一时之间，那工作臂是无法把那些丝索扯开。
　　弄了一段时间，他们仍然无法扯开。
　　马狮龙道：“看来我们要亲身下去！”
　　麦克道：“我不大懂潜水！”
　　马狮龙道：“我去！”
　　他立刻换过了潜水衣。
　　潜水衣上有一具小型的推进器，这设备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更令马狮龙佩服的，便是那抗压的潜水衣中，还有压缩气体，因此他不用背着氧气瓶，便有足够的新鲜空气供应。
　　这一切的设备，看来并非为海底而设，而是在宇宙飞船外工作用的。
　　不过，这东西在水底之下，尤其是在这深海，亦是非常适合。
　　马狮龙还拿了一柄求生刀。
　　他先升上上面，然后才出了潜艇。
　　麦克负责用强光照射着马狮龙前进。
　　马狮龙很快便游到那网边，他首先用手试试那些网索，果然是极有弹性而又坚韧的网索。
　　他抽出求生刀。
　　刀锋拉过那些网索，应声断开。
　　马狮龙向麦克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不过，那只是一个开始，网索非常紧密，马狮龙割了一大段时间，仍然只割开一个小小裂口。
　　马狮龙一直在割，差不多割了一个小时，才可以割开一部份。
　　马狮龙游了进去。
　　那潜艇安稳地在网内。
　　他慢慢的游近，潜艇并没有甚么损毁。
　　忽然，头盔内传来麦克的声音：“马狮龙，上面似乎有些异动！”
　　“甚么异动？”
　　“不知道，可能是上面发觉我们，或者他们要把整个网拖走！”
　　马狮龙道：“我要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潜艇拖走！”
　　他走近潜艇，从身上拿出了一条绳索，找了一处地方，把绳索系了。
　　他试图拉这潜艇。
　　潜艇对马狮龙来说，自然是非常巨大。
　　不过，既可以缚着，马狮龙把绳索放长，赶快的向网外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