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夺回潜艇　不守诺言

2025-06-23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哥而聂夫也是个技击的好手，他横身闪过马狮龙的右拳，双拳自腰际抽起。
　　这双拳倒像一双牛角似的，要把马狮龙抽上半天。
　　不过，哥而聂夫的估计错误。
　　马狮龙的下盘空门是故意露出，引诱哥而聂夫的攻击，他一出手，便已中计。
　　马狮龙侧身，刚巧避过双拳，而他已奔近哥而聂夫，他就以膊头之力一撞，哥而聂夫脚下不稳。
　　马狮龙立时以四两拨千斤的借力，用膊头一挑，便把那巨大的哥而聂夫摔在地上。
　　这实在是巧妙的一招。
　　这招揉合了中国的“以柔制刚”的手法，也加上了日本的“柔道”。
　　这一招的确是清脆俐落，在旁的人都禁不住叫好。
　　哥而聂夫倒在地上，因为旁人的嘘哄声使他更为愤怒，他忍着痛楚再站立起来。
　　并且立即再攻。
　　马狮龙自忖，如果以力量与他直接比拼，根本不能有取胜的机会。
　　他只能以灵活的手法，出其不意的一击，这才是取胜之道。
　　不过，哥而聂夫已吃过一招，他不会这么容易再上另一次的当。
　　马狮龙仍然避开那直接的攻击。
　　他在等候机会。
　　但哥而聂夫已极为谨慎，他不敢再小觑面前的马狮龙，这个来自东方的人。
　　马狮龙无法，不断的向后退。
　　人群也起了哄动。
　　因为马狮龙连退十丈，再退的话，便会到逹一边墙壁，如果后面没有退路，他便会出现挨打的局面。
　　马狮龙自己也明白。
　　不过，哥而聂夫的拳实在厉害。
　　忽然，马狮龙大喝一声，这喝声使哥而聂夫也有些愕然。
　　就在这刹，马狮龙跃起，踢出四脚。
　　当年李小龙以踢出三脚而名震中外，而马狮龙这一踢，却踢出四脚。
　　这四脚是由下盘开始。
　　一脚踢在哥而聂夫的腿骨。
　　第二脚踢在他的下胯。
　　第三脚是踢向他的腰间。
　　第四脚……
　　最厉害的第四脚，竟是踢在他的脸颊上。
　　哥而聂夫被踢中脸孔，有些晕眩，不过，他仍然十分镇定，双手护着面门。
　　而马狮龙已坠回地面，并没有停下来，趁这唯一的好机会，闪身而去。
　　哥而聂夫再定神的时候，却看不到马狮龙，因为马狮龙已在他的背后。
　　哥而聂夫已知道不对劲。
　　他只觉背后极痛！
　　原来马狮龙已在他背后，并且发出劲招，转向他的背部。
　　哥而聂夫踉跄的向前仆去。
　　马狮龙再趁此良机，一连向他左右腰旁踢去。
　　这地方是腰间最弱的地方，并且可以使人的呼吸窒住，气力也立即减弱。
　　哥而聂夫为了避开马狮龙的攻击，翻了几个身，但仍然离不开马狮龙。
　　哥而聂夫狼狈极了！
　　而旁边的人嘘声更劲。
　　很明显，马狮龙已胜了这次的对打。
　　不过，哥而聂夫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能在众多将领之中冒出头来，成为这艘巨大航空母舰的舰长，自然有他个人的本领。
　　这种本领特别是在危险关头显露了出来。
　　他忍着痛，也忍着刺耳的嘘声，突然翻身，并且向上扑去。
　　马狮龙也料不到他会有此一着。
　　他无法躲避。
　　哥而聂夫双手紧抱着马狮龙。
　　马狮龙起初还挣扎着，不过，他越是挣扎，哥而聂夫的双手越是收紧。
　　好一招“熊抱”。
　　这可算是苏联人的国技。
　　哥而聂夫的双手像个大铁钳在收紧，把马狮龙压得连呼吸也觉得困难。
　　想不到这垂死的一招，竟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马狮龙竟然全身发软。
　　他的呼吸也像停顿不来。
　　哥而聂夫知道他的“熊抱”奏效。
　　他开始放开。
　　这一放开却被怀中放软的马狮龙突然再度发难。
　　马狮龙原来是诈死！
　　他一窜上，双拳左右而来，打向哥而聂夫的左右太阳穴！
　　哥而聂夫头痛欲裂。
　　整个人瘫痪下来，倒在地上。
　　马狮龙也慢慢的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气。
　　在场的人都喝起采来！
　　有人上前救哥而聂夫，他很快便清醒了。
　　这一场的对打实在是精采极了。
　　胜负只在于一刹那！
　　不过，最后胜利还是属于马狮龙，他望着躺在地下的哥而聂夫。
　　哥而聂夫慢慢的爬了上来。
　　良久，他才道：“为甚么你能摆脱我的熊抱？”
　　马狮龙道：“因为你的口太臭，使我忍受不住！”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
　　哥而聂夫十分没趣。
　　马狮龙道：“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哥而聂夫望望四周的人，那些都是他的手下，他眼光所到之处，也立刻静了下来。
　　他虽是一个败下阵来的人，但仍有他的威严。
　　“当然可以！”
　　麦克与许思莹齐步的走向马狮龙。
　　马狮龙道：“我要一架直升机，要有足够的燃油，到达最近的一个欧洲城市！”
　　“没有问题！”哥而聂夫倒是一个肯认输的人，并且十分爽快。
　　“好，我们上甲板！”
　　其他围观的船员士兵都已散去。
　　五个守卫仍然伴着哥而聂夫。
　　他们一同乘了升降机上了甲板。
　　升降机极大，可以载运一辆汽车，因此，他们各自站在一边。
　　那五个守卫对马狮龙怒目而视。
　　他们都想在升降机内发难，不过，哥而聂夫阻止了他们，而且用俄语说了一句话。
　　马狮龙当然不知他在说甚么，只是望着他。
　　哥而聂夫道：“你想知道我说甚么？”
　　马狮龙不置可否。
　　哥而聂夫道：“我说你还是要败给我！”
　　马狮龙冷笑。
　　哥而聂夫也没有再争辩。
　　他们来到了甲板。
　　哥而聂夫道：“那边的一架直升机，性能最好，你们可以直飞！”
　　马狮龙道：“我希望你守诺言！”
　　哥而聂夫道：“我当然会！”
　　马狮龙实在是半信半疑，不过，在这情形之下，只能见步行步。
　　他们走近直升机。
　　马狮龙向麦克道：“你陪许思莹先上！”
　　麦克依言。
　　马狮龙最后才上直升机，坐在驾驶位上，正想发动机器。
　　突然，哥而聂夫也上前来，对麦克道：“你想找寻的太空辐射金属，我可以为你预备！”
　　麦克的反应非常厉害，道：“甚么？”
　　“只有我们才有！”
　　麦克道：“你骗我！”
　　“没有，你的情报十分准确！”
　　马狮龙并不明白他们在说甚么。
　　不过，麦克脸上呈现兴奋的神色。
　　“你下来！”哥而聂夫道。
　　麦克竟然跳下来。
　　许思莹拉着他，但竟被他一手挥开，并且立刻跳了下来。
　　麦克回首对马狮龙道：“你们走吧！”
　　许思莹道：“麦克！”
　　麦克连一眼也看许思莹，只重复地道：“你们走吧！”
　　哥而聂夫得意地笑了。
　　马狮龙望着许思莹，只见她泪水盈睫。
　　“你们走吧！”哥而聂夫道：“马狮龙，我已说过，你赢不了我，我们是胜利者！”
　　马狮龙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否真的败在哥而聂夫的手上。
　　如果在拯救麦克朗卡来说，他无疑是败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不过，麦克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也许，他有他的问题与立场，马狮龙只好为自己打算。
　　“你还跟麦克？”马狮龙问许思莹。
　　许思莹抹去了眼泪，道：“不！”
　　“为甚么？”
　　“他在这情形之下，竟然这样不顾我而去，我对他还有甚么留恋！”
　　马狮龙明白她的心意，她的心已碎。
　　千辛万苦而来，竟敌不过哥而聂夫的一句——太空辐射金属——他便不顾一切而去。
　　她还有甚么值得留恋，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可能是一个美梦的破灭！
　　也许，许思莹如没有来此冒险的话，她还会拥有一个美梦。
　　而今一切都毁灭了。
　　麦克郎卡并非是她想象中的一个浪漫的人，他有他自己的野心。
　　但为了自己的野心，他会抛弃一切，包括他所爱的，甚至他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
　　马狮龙有点茫然。
　　许思莹反而冷静过来，道：“我们走吧！”
　　马狮龙发动了引擎。
　　麦克与哥而聂夫返回船舱，他真的没有再回首看许思莹一眼。
　　马狮龙顿时也感到人世间的冷酷。
　　他一抽上升杆，直升机向上腾空。
　　哥而聂夫没有攻击他们，因为马狮龙与许思莹在他心目之中，再没有利用价值！


　　马狮龙把直升机直驶往欧洲一个亲苏联的国家去，并且得到降落的许可。
　　这一切的安排，相信都是由于哥而聂夫的命令，他不明白为甚么哥而聂夫会败在自己的手下，反而会为他安排一切！
　　马狮龙把直升机交与那地方的机场，他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离开了那地方，直飞巴黎。
　　只有在自由而法治的地方，他们才感到安全。
　　巴黎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不过，许思莹对一切都似乎是意兴阑珊！
　　马狮龙看着她，也感染到她的伤感。
　　既然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马狮龙提议四处看一看才回去。
　　许思莹并没有异议。
　　他们在大道上漫步。
　　看着车辆在身旁飞驰，行人道上有各式各样的人。许思莹有点感慨地道：“他们为的是甚么！”
　　马狮龙道：“人生便是这样！”
　　他们在一处路边茶座坐了下来。
　　马狮龙道：“你对麦克完全失望？”
　　“不要再说他！”
　　“我却有不同的意见！”马狮龙道，他却欲言又止。
　　许思莹等了一会，才道：“怎么？”
　　“我认识麦克并不深。”
　　“我也是！”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许思莹与麦克结婚生子，却仍说与麦克认识不深，那实在可笑。
　　“不过，”马狮龙续道：“我却认为他并不是一个那么反复不定的人！”
　　“为甚么？”
　　“他与我一起把拖回那艘被网着的潜艇，他一路的表现，他是一个极忠于工作的人！”
　　“也许是。”
　　“难道他要跟哥而聂夫，留在航空母舰之上，有他的苦衷？”
　　许思莹呆住，沉思良久。
　　马狮龙道：“你记得哥而聂夫说些甚么？”
　　“是太空辐射金属！”
　　“是的，是太空辐射金属，那究竟是甚么？”马狮龙即是问许思莹，也像在问自己。
　　忽然，马狮龙想起了麦克与许思莹的儿子，那个全身发光的儿子。
　　经过卢医生的证实，那是辐射。
　　那种辐射令到孩子发光，与哥而聂夫所提的太空辐射金属有没有关系？
　　最大的关系，只是在“辐射”二字的上面。
　　地球上也有很多辐射的物质，为何会与“太空”二字联上了关系？
　　难道是新的发现，只有在太空之中，才会出现的辐射金属？
　　这个想法似乎带来另外一些有趣的问题。
　　马狮龙道：“麦克是个狂热的工作者，是一个极有理想的科学家，你同意吗？”
　　许思莹点点头。
　　“但突然在东方出现，是因为他在美国的研究中，一直停滞不前！”
　　“是的！”
　　“他来东方，是为找寻突破！”
　　马狮龙突然有了灵感似的。
　　他自言自语地道：“难道太空辐射金属是一项突破？是他梦寐追求的东西？”
　　许思莹没有答话。
　　“对了，只有找到自己的理想，他才会放弃他身边最宝贵的东西。”马狮龙道。
　　“我与孩子也比不上？”许思莹仍有女性的固执。
　　马狮龙道：“也许这东西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没有了这东西，他没有生存意义！”
　　“这么严重？”
　　马狮龙道：“看来我们要小心再看，麦克肯冒险留在航空母舰之上，自然有他的理由，那是为了甚么？”
　　他当然无法想出答案。
　　马狮龙是个十分讲求实际的人，他不想凭空臆测，也不想再呆下去。
　　他回到酒店，立刻再致电麦克工作的大学。
　　大学方面的人并不肯透露其他，只是重复他们以前所说过的。
　　马狮龙道：“他被苏联人掳去了！”
　　对方的反应似乎立刻不同了。
　　“你是谁？你是麦克朗卡的甚么人？”
　　“我是马狮龙，只是他一个朋友而已！”
　　“你慢着……”
　　差不多三分钟之后，才有反应。
　　“马先生，你在巴黎？”
　　“是的！”
　　“请你留在酒店之内，我们马上有人跟你联络！”
　　电话断了。
　　马狮龙呆着，想不到一句“他被苏联人掳去了”竟有这么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