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荒岛围剿　人亡金尽

2024-11-05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小艇并不大，收藏的东西也不多。
　　赵杰发现了一大桶电油，道这里有一桶电油，看来是艇主备用不时之需。”
　　“好极！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张豪道：“还有几个包……”他顿了一顿，道：“可能是一些救生用品。”
　　刘英道：“这小艇主也细心。”
　　关雄道：“他们追近了。”
　　刘英道：“不用紧张，看他们与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一段时间才可追及。”
　　张豪与赵杰回过头来，也觉得那些追来的船速十分快速。
　　张豪道：“难道我们千辛万苦从大厦逃出，来到海上，仍要败在他们手下？”
　　赵杰道：“我不会投降，死也要一拼。”
　　关雄道：“拼？在海上，用甚么拼？”
　　“我们都懂游水。”赵杰道。
　　三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赵杰道：“你们笑甚么？”
　　“你想在海上飘浮？”
　　刘英道：“你大概可以乘直升机回去。”
　　“甚么？”
　　上面的天空，有一盏灯在闪动，那不是星星，而是直升机的灯。
　　“直升机也来了。”
　　“直升机对我们没有甚么威胁，因为，他们只负责救人，没有甚么武器的。”
　　“不过，他可以向追来的快艇、水警轮报告我们正确的位置。”
　　“是的。”
　　刘英在沉思着，没有人再说话，因为只要刘英去想一下，他一定有办法。
　　刘英是他们的脑袋。
　　不一会，刘英道：“有了。”
　　众人道：“怎样？”
　　“我们先把快艇停了下来。”
　　关雄道：“停下来，他们岂不是立即便追上来？”
　　“你不用猜，先停下来再说。”
　　关雄把快艇停了下来。
　　刘英道：“虽然他们立即便可以追上来，但他们一定不敢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们早知道我们厉害，而且也尝过我们给他们的苦头。”
　　他的话果然没有错。
　　刘英道：“我们完全静止，让他们先猜一猜我们在做甚么，他们越是不知我们做甚么，越是不敢先行动。”
　　“那么，我们做甚么？”关雄问。
　　刘英道：“我们要好好利用我们仅有的资源。”
　　“还有甚么资源？”
　　“那桶后备汽油。”
　　“怎样利用？”众人问。
　　刘英道：“我们慢慢的把桶油倒在海面，要慢慢倒，让汽油在海面扩散，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我们点火，把这海面变成一个火海。”
　　“而他们陷于火海之内，再追不上我们。”
　　“正是！”
　　于是，他们开始匐伏，并且悄悄的倾倒汽油在海面之上。
　　刘英的推测完全正确，陈探长一直不敢采取甚么行动，并且等其他船来了，才上另一艘水警轮。
　　探射灯一开，刘英知道机会来了。
　　不过，他仍然非常镇定，在最后一秒，才下命令点火，并且开动快艇。
　　当陈探长发出第二次警告，刘英便道：“射那探射灯。”
　　张豪果然是个神枪手。
　　“轰”的一声，探射灯熄了，而海上的火海也开始燃烧，水警轮上的陈探长，还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
　　刘英道：“开艇！”
　　快艇已一支箭似的标向前面。


　　海面上的火势非常炽烈。
　　两艘快艇因近海面，几乎被燃着了，幸好他们反应也快，拼命开动引擎，离开了火海。
　　不过，两艘大的水警轮就没有他们那么灵活，陷在火海之中，幸好这些水警轮十分坚固，也不易着火。
　　他们也尽快离开了火海。
　　直升机也再度飞来，看见那火海，机师也十分吃惊，用无线电与他们联络，道：“你们怎样？”
　　陈探长道：“你来了，好极，不用理会我们，快去追踪那艘贼船，看他们去了那里。”
　　驾驶员道：“我仍然可以看见他们，他们是一直朝北去，他们而今似乎有些转变，改往东北。”
　　“东北？东北有陆地吗？”
　　“有，有些小岛，是一些荒芜的小岛。”
　　“他们没有理由往那些小岛。”
　　“我看他们似乎也没有这个意图。”
　　陈探长道：“那请你继续监视他们，假若有甚么变化，请立刻通知我们。”
　　“好极！”
　　陈探长的水警轮已退出了火海，并没有受到任何重大的损伤，不过，那两只小型的，却因为汽油从海面溅上，使小艇着了火，艇上的警员，被其他同伴救起，并没有人受严重的伤害，但那两艘小艇却成了两堆在海上漂浮的垃圾。
　　陈探长看看那单被救上水警轮的警员，他们都没有受伤，但狼狈的情形，却使他非常难过。
　　他召了亚芬与亚国，以及两位冲锋队的队长，一同来到船舱。
　　陈探长叹了口气，想说话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众人也你眼望我眼。
　　最后，还是陈探长自己打开这个闷局，道：“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处于下风……从劫案开始，到上了两间大厦，再一直来到这海面，我们都是……彻底的失败。”
　　众人不知怎么说，因为他们自己也是失败者，任何一句安慰的话，也会变成自我嘲讽的话。
　　陈探长说出了“失败”二字，也算他是一个勇于面对现实的人。
　　亚芬跟随探长多年，当然明白他的心态，道：“探长，我们承认暂时的失败，但我们……”
　　探长已接口道：“对，是暂时的失败，但我们绝不气馁，而且誓要把他们一网成擒。”
　　亚国道：“假如他们直入华界，我们不能再追上去，否则……”
　　探长道：“否则会惹上一些政治纠纷，这点我明白，不过，他们正向我们挑战，向我们警方挑战，而且，他们这样回去，定也不会有好结果，因此，他们一定不会回去。”
　　“大海茫茫，他们会去那里？”
　　“这地方有无数荒岛，假若他们逃了上去，我们也难把他们拘捕。”
　　“难？难也要把他们拘捕下来，其实，在整件事中，我们可有犯错？”
　　张队长道：“探长，请原谅我的批评。”
　　“请说。”
　　“我们一开始，把敌人估计得太低。”
　　探长道：“是的，这些省港旗兵，我们曾经对付过不少，他们厉害，却没有这四个那么厉害。”
　　亚芬道：“最重要的是，一般省港旗兵，只是够勇够狠，而这四人，不单是够勇够狠，而是似是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应该是军训。”
　　刘队长道：“对，是军训，真真正正的军事训练，看他们非常懂得利用碰到的资源便知道……他们用天拿水把大厦变成火海，又用喷发胶变成了一个一个炸弹，又利用电油，把整个海面也燃烧了。”
　　“是的，他们的能力比我们想象中更好。”
　　陈探长没有说下去，不过，他们都明白，探长是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队长道：“我们力量不够，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勇敢，而是我们的训练，一向并不是军事训练，因此我们失败是可以预料到的，正如一个小孩子，怎样去对付持枪的大人！”
　　刘队长道：“你有好提议？”
　　“请军队来对付他们。”张队长道。
　　陈探长道：“我也想过，请军队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
　　众人没有出声。
　　陈探长道：“我要向你们承认，第一是面子问题，市民不知道我们正对付四个军人，他们只会讥笑我们无用，捉四个贼仔，也要出动军队，实在是个笑话。”
　　他顿了一顿，道：“第二个原因，我怕引起国际纠纷，因为可能有些人，会借故说我们不人道，用军队对付平民。”
　　亚国道：“这个原因也很重要。”
　　刘队长道：“其实我们只要能擒贼，也不用顾虑这么多外间人的看法。”
　　陈探长道：“不，对你们来说，也许并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对在上面的人来说，甚至警务署长，却会因为我们的行动，而要向市民解释。”
　　张队长道：“其实以我们警队来说，我们也有部队受军训的。”
　　“那一个部队？”陈探长问。
　　“反恐组。”
　　“甚么反恐组？”
　　“本港是一个国际城市，是一个出入境自由的地方，当局害怕有恐怖主义者来港杀人或袭击，因此有一个特别训练队伍称为反恐组。”
　　陈探长道：“似乎没有听过他们出动。”
　　“当然没有，因为一直以来，并没有恐怖份子在本港搅事。”
　　“他们也属于警队？”
　　“是的。”
　　“那好极了，我们希望可以请他们帮手，不过，在没有请到他们来之前，一切仍然要由我们自己处理。”
　　于是，陈探长与张队长一同入了驾驶室，利用无线电与反恐组联络。
　　亚芬与亚国仍然与直升机方面联络。
　　这时，警队方面只剩下两只大型的水警轮。
　　不幸中之大幸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受重伤，只有几个警员受到皮外之伤。
　　刘英一直指挥快艇往北面去。
　　过了一会，他开始发觉快艇上的油表似乎已到了低点，便道：“假若再北上，进入华界，我们一定会惹上麻烦，如果遇到快艇，那更麻烦。”
　　“是的，而且看来汽油已不多。”
　　“备用的补充汽油，也倒了下海。
　　“烧得他们真过瘾。”
　　张豪道：“看来他们不敢追来了。”
　　“暂时似无迹象。”
　　不过，他们却又再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
　　刘英道：“这直升机真讨厌，如果他敢飞下来一些，我一定一枪把它打爆了。”
　　“他似乎仍在监视我们。”
　　刘英看见前面是一片黑乎乎的，道：“前面可能是一些荒岛。”
　　“是的。”
　　“那么，我们先泊岸。”
　　“上了岸，这些荒岛不大，会被他们包围的。”
　　“没有办法，坐在这艘没有汽油的快艇上，也不见得好什么。”
　　关雄改了方向，向着最近的一个荒岛进发。
　　用眼看去，前面的荒岛并不远，但实际的海程，倒也是不短。
　　忽然，快艇的引擎停了。
　　关雄以为发生了甚么故障，又再发动引擎，他一连发动了几次，也没有效用。
　　“麻烦了，汽油这么快便用光了。”关雄道。
　　他们一起看向仪表，果然，油针已到了底。
　　远处隐隐传来马达的声音。
　　“他们仍然追来。”赵杰道。
　　“上岸！”刘英道。
　　“游上去？”关雄道。
　　“当然，难道你没有渡过那条越河？”
　　“越河？那次是我们出战以来，最辛苦的一役。”
　　“不要说了，换上救生衣。”
　　原来这游艇上，设备齐全，有五六件救生衣。
　　刘英道：“每人带一个救生箱，我看上了这个岛之后，我们还有一场苦战。”
　　众人手快脚快，不一会已收拾妥当。
　　刘英道：“这里还有两支潜水用的氧气筒，好好利用一下，给他们另一次重大的挫折，快替我把这两个氧气筒，抬上船舷处。”
　　关雄道：“又来一次海上大爆炸？”
　　刘英道：“是的，火烧他们不死，大爆炸使他们再无幸免。”
　　“但我们都游上去了，怎样令这两个氧气筒爆炸？”
　　“山人自有妙计。”刘英道。
　　关雄没有追问，他们迅速把气体筒抬上了甲板，并把一些机油罐，其中有几罐正满载机油的，都堆在那两个氧气筒旁边。
　　刘英道：“你们各自好好携带那些劫来的金饰，否则我们逃出生天也没用。”
　　他们早已把赃物，各自分一包，带在身上。
　　张豪与赵杰先下水，迅速游向岸上。
　　关雄与刘英也接着游上了岸。
　　快艇早已下了锚，在水面上一起一伏，看来并没有异样。
　　他们本来已是游泳高手，加上救生衣，更为容易的游到岸上。
　　这岸边岩石嶙峋，非常险要。
　　他们沿着一些石岩，上到岩石高处。
　　那时，天色已是微亮，想不到这一场追逐，转眼又到了天明时分。
　　刘英道：“我们先驻守在这里，这地方居高临下，可以看清楚他们一切行动，不过，我们四个人守在这里也没有甚么用处，张豪、赵杰，你们两人往后面探一探，看看有没有好躲藏的地方。”
　　“好极。”两人在救生箱中找到一支强力的电筒，探路并没有问题。
　　刘英与关雄守在这高耸的滩头，他们已占了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并且可以直接看到那游艇，尤其是甲板上堆放的两个氧气筒。
　　刘英拿出了手枪，瞄准了那些氧气筒。
　　关雄恍然而悟道：“你用手枪射那气筒？”
　　“是的，气筒爆炸，媲美两个大炸弹。”
　　“你有把握射中？”
　　“你怀疑我的枪法？”
　　两人都笑了起来。
　　关雄当然没有怀疑，因为刘英的枪法，早已在军中闻名，他之所以有一些怀疑，因为快艇的位置，刚巧在射程的尽头。
　　不一会，两艘水警轮已出现。
　　陈探长站在驾驶舱内，他第一眼看到那艘小游艇，在海中一起一伏，他心中立时起了疙瘩。
　　陈探长透过无线电与另一艘水警轮通话，道：“看来匪徒已上了岸，这艘在海面载沉载浮的快艇，一定有古惑，小心！”
　　另外一艘水警轮，暂时由张男队长带领，道：“我会跟随你的指示，共同进退。”
　　陈探长道：“让我在游艇附近看一下，才决定怎样做，你暂时在卅米之外”
　　“好极，陈探长，小心！”
　　陈探长吩咐驾驶员道：“环绕这快艇，但切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