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攻入商厦　水火激战

2024-11-05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当他们上了一半楼梯，火焰又再亮了起来，这一次，只是一朵火光，但喷发胶却如潮水般滚下来。
　　然后，是一声巨响。
　　本来是向上冲的小队，整队人也被爆炸发生时的巨大气流推了下来。
　　在前面的亚国，挡个正着！
　　他变成了一个火人！他不理一切，伏在楼梯上，然后放松了手脚，让自己从上面滚下来！
　　幸好这一滚，把身上的火焰压熄了。
　　刘队长上前，问道：“怎么了？”
　　亚国爬了起来，道：“还算托赖！”他满脸黝黑。
　　上面似乎传来一些笑声。
　　亚国被这笑声气得七窍生烟，他想立刻爬起来，又再向上冲去。
　　刘队长道：“不要，否则又中他们奸计！”
　　“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
　　“不要冲动，我们有小型催泪弹，好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好极！让我发射！”
　　刘队长拿出了一个特别装置，他这种小型催泪弹，不是用枪发射，而是用一个小盒子似的东西，一按钮，一支炮弹似的东西射出。
　　刘英与关雄正在得意，因为他们把这群走狗(在他们眼中)炸得七荤八素。
　　刘英道：“我看他们不敢再上来了。”
　　关雄道：“那我们走吧！”
　　“好，上天台！”
　　两人看见喷发胶也爆完了，再留在此地也是无用。


　　张豪与赵杰也是正奔上天台。
　　到了最顶的一层，赵杰一手拉住了张豪，道：“你看这办公室。”
　　赵杰一看，道：“没有甚么，这些只是玩具枪！”
　　“玩具枪？”
　　“难道你以为在这地方，竟有真枪展览？”
　　“不过，看来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这全是模型，不过，骤眼看去，可以以假乱真！”
　　原来这是一间玩具枪的模型公司。
　　本来，外面是看不见写字楼里面的东西，但因为里面的百页帘拉开了，这才看到里面一个陈列柜。
　　大门也没有上锁，离开的人也许太心急了。
　　他们走入那个经理室。
　　里面有一个玻璃柜，里面陈列了很多枪，最新款的AK四十七机关枪也有。
　　关雄见了，十分兴奋。
　　他拉开了玻璃柜，拿了一支出来。
　　“这东西也十分沉重，真的可以乱真。”他随便的把枪掣扣了一下。
　　“砰”的一声，吓得他几乎连枪也丢了。
　　刘英也被吓了一跳。
　　“你没事？”
　　“没事？你说这是假的，为甚么又会……”
　　刘英把枪小心的拿了过来，看了一下，才道：“这是气枪，里面有一个罐充满气体，一拉枪掣，便会像真的发射出来。”
　　“幸好没有子弹。”
　　“如果有子弹，相信是可以杀人的。”
　　“那好极了，我们可有枪用了。”
　　“看看有没有子弹？”
　　“有。”他从柜内取出了一盒子弹，那些子弹是用塑胶做的。
　　关雄装上了一排，然后，向着外面的玻璃射去，他本来是作状一番，那知道，这枪竟然可以发射，真的像机关枪那么发射。
　　而那些子弹非常有力，“哗啦哗啦”“砰砰彭彭”，一时之间，整座大玻璃全碎了。
　　两人同时伸出了舌头，半晌才收回口中。
　　刘英道：“我们多拿几支，上到天台，如果能与他们会合，这些东西，大有用场。”
　　他们一共拿了六柄，并拿了四盒子弹。
　　这些东西本是玩具，但落在这班人的手上，竟然真的成了武器。


　　他们一直上了天台。
　　刘英与关雄之所以想到他们会与张豪赵杰会合，其实他们早已勘察过附近大厦的形势。
　　他们并没有预算逃上这些大厦，不过，在他们行事之前，他们仍然来看过。
　　这是他们一向行军的习惯，在中越边界战争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
　　越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游击战争专家，他们可以用非常原始的武器，对付美国的先进武器，一拖便拖了美国十年以上。
　　美国人几乎被他们拖垮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越共的游击战术，而这些战术，最先的始祖，却是大陆传来的。
　　有道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这一句简单的游击战术，使无数美军死了也不知是甚么原因。
　　刘英当然受过这种游击训练，但想不到来到这大都会，一心想发大财，然后回老乡建大屋，却又要重新利用他们游击的知识。
　　他们接受过的严格训练，并没有白费。
　　只有两人的小队，竟然牵着警方走。
　　刘英来到天台，天台门并没有上锁。
　　他不敢直接出去，因为他们害怕外面有警方人员埋伏，其实这可能性并不太大，不过，他还是小心为上。
　　天台没有人，只有一个巨型“锅”，那是一个大的接收卫星天线。
　　他们跑了出去，以墙壁作为掩护。
　　那边宇宙广场大厦也有另一只大“锅”，比这边更大，因为那边有很多金融公司，需要更多信息，因此，接收人造卫星也更为重要。
　　忽然，那边有人影闪动。
　　刘英与张豪伏了下来。
　　接着“咻”的一声，竟然有一颗子弹在他们上面飞过，两人的心卜卜跳个不停。
　　“可能是警察上了那一边！”
　　“给他们吃一下机关枪的滋味！”关雄道。
　　“好！”
　　关雄向着那边射去，一时枪声卜卜。不过，他们并没有射中甚么。
　　接着，双方都静了下来。
　　刘英道：“看来又不像是警察。”他把双手合在一起，然后凑近嘴唇，提气吹了一下。
　　他发出了一种近乎风笛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太响，却可以传得十分远。
　　如果在郊外僻静的地方，传送三里也没有问题，但在这嘈吵的市区，恐怕传得不远。
　　他又再多次吹了几下。
　　过了一会，竟然有同样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互望一眼，突然叫道：“是他们！”
　　两人非常高兴的走了出去。
　　原来这种声响是他们通消息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比其他方法有效，因为不会被人冒认，这也是他们在中越交战之中学习来的。
　　那边的张豪与赵杰也跑了出来。
　　四人见了面，真有点仿如隔世的感觉，各自道出了与警方争持对峙，发动了水火战、炸弹战……大家都说得有声有色。
　　刘英道：“想不到我们在那场中越战争学到不少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在这大都会之中，居然有用！”
　　张豪道：“那些城市警察，比起越共，是窝囊得多了，他们只是美国的少爷兵一般！”
　　关雄道：“他们这次损失惨重，看来不敢太过迫近我们！”
　　赵杰道：“我们上了天台，并不乐观！”
　　“怕他们追上来？”
　　“上来又怎样？我们可以与他们拼一死战。”
　　刘英道：“对，杰弟说得不错，我们并不是在打越战，我们要离开这里，安全的离开这里，并且要带走这些金饰离开。”
　　张豪道：“怎样离开？”
　　一时之间，没人能作答。
　　他们已迫上了梁山，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刘英叹了一口气。
　　“英哥，你很担心？”
　　刘英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人，都是以刘英为首，他们对刘英的头脑十分佩服，如果连他也觉得担忧的事情，那么，事情一定是十分严重。
　　刘英道：“我并不害怕他们攻上来。”
　　“他们武器厉害……”
　　“我们这些机关枪也十分厉害。”
　　赵杰道：“这些？这些只是玩具枪而已！”
　　“是的，不过，这种压缩气体，在近距离与其他枪械其实不遑多让，因此，他们攻上来，与我们近身作战，我们并不比他们弱。”
　　“那你还担心甚么？”
　　“担心的是他们作持久战！”
　　“持久战？你的意思是……”
　　“是包围我们，使我们缺粮缺水之下，自动投降！”
　　关雄、张豪与赵杰三人，不约而同的道：“我们绝不会投降！”
　　刘英苦笑。
　　“你笑甚么？”
　　“我笑甚么？你们记得我们与越共作战之时，也与越共作了一次持久战。”
　　“当然记得，那些越共把我们围困在一个山顶之上，那处没有其他去路，只有一边悬崖，若是跳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
　　“那次的情形与而今差不多！”
　　“怎会？”
　　“虽然我们这里是天台，与那个高山相比，高度恐怕也差不多，而更惨的是，我们四边也是悬崖！”
　　“那些越共厉害，为了生擒我们，获取更多的军事情报，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赵杰道：“我最记得，当我们被困三天之后，完全没有食物，他们故意在外面烤肉。”
　　“那种感觉真是难受！肚饿已经是非常难受的事情，在那时候闻到了阵阵烤肉味道，那简直是酷刑！”
　　刘英道：“其实，我们也要多谢他们，如果他们不是这样对待我们，我们也不会结拜！”
　　“是的，我们结拜成兄弟，也因这一次团结，而战胜了他们。”
　　刘英道：“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怎样突围而出？”
　　三人又是同声道：“当然记得！”
　　赵杰道：“你首先在山顶之上弄出了一股一股的白烟，看来是与外界通消息的白烟。”
　　刘英道：“那是虚张声势。”
　　关雄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在甚么地方学过那些弄白烟的本领？”
　　刘英道：“其实学来也是非常偶然，如果严格来说，我根本并没有学过，以前在乡下，用牛粪来作燃料，在春天时分，牛粪并没有完全干涸，烧起上来，便会冒出阵阵白烟！”
　　“那些越共为甚么会害怕？”
　　“因为这种技巧是美国人——应该说是那些红番通消息用的方法。”
　　“美国红番？你怎知道的？”
　　“那时在乡间，完全没有娱乐，有时一年之中，也有一次国家的娱乐大队来乡下放电影，那时，实在是一件天大事情。”
　　“他们会放美国的电影？”
　　“本来是不会的，不过，那一次，不知是好运，还是发生了甚么特别的事情，那些样板戏的菲林断了，无法子映下去，不过，几百居民日夕期待的日子，怎可能取消这电影节目？”
　　“他们怎样？”
　　“结果是从箱底拿出了一卷菲林，那是旧中国偶然留下的一套美国片，是打红番那种！”
　　“你看了？”
　　“是的，村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精采的电影，大大喝采起来。”
　　“那当然是比那些甚么样板戏好看得多！”
　　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英道：“我就是在那套电影中看到了红番用烟通消息的！”
　　“越共又怎会怕？”
　　“越共长期与美国作战，当然是十分了解美国佬的民风习俗，他们当然知道，白烟无端冒起，一定是有作用，也许他们太聪明，才中了我的计。”
　　关雄道：“后来飞机来了！”
　　“是的，我也说过，这次突围而出，其实是非常幸运，一切天时、地利、人和都配合，那些飞机当然并不是看见向烟而来的，只是凑巧飞过。”
　　“越共信以为真，以为我们有了援手！”
　　“是的。”
　　“后来，他们想用快刀斩乱麻的方法，攻了上来。”
　　“他们攻上来，我们反而不怕。”
　　赵杰道：“是的，近身肉搏，越共不及我们，反而美国佬却极怕与他们肉搏，为甚么？”
　　“因为美国佬只懂拳击，不懂功夫。”
　　“越共也懂功夫？”
　　“当然懂，他们根本是源自中国，可惜的是，他们碰到我们的真正中国功夫，便无所遁形。”
　　关雄道：“最后，你与那个越共首领面对面谈，你有甚么本领让他信服你，让我们一起下山。”
　　刘英微笑，并不作答。
　　赵杰道：“那次我们可以回到营地，好像是死过翻生一样快乐，甚么也忘记了，也没有时间追问你。”
　　张豪道：“是的，之后我们离开了军队，又忙着为生活奔波，也没有向你问个明白。”
　　刘英道：“也只是一套谎话而已！”
　　“甚么谎话？”
　　“你们记得，那时候我们刚成了核子国？”
　　“是的，那时有人叫，宁要核子，不要裤子！”
　　“其实我们那会有原子弹，就算有也不会随便用。”
　　“你说你有原子弹？”
　　刘英道：“如果我这样说，他们会信吗？”
　　“当然不会。”
　　“是的，我说我身上有一张军事地图，上面画有一个原子弹基地，就在中越边境接壤之处。”
　　“他们信？”
　　“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此他们岂不是更要留下我们？”
　　“不，他们只想留下那张军事地图，因为这越共假若有机会拿了这张军事地图回去，他一定升官发大财。”
　　“越共也想升官发财？”
　　“当然想。”
　　“他们不是为人民服务？”
　　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去跟他们交换？”
　　刘英道：“我说我身上满布炸药，如果对我稍有麻烦，我立时引爆，那张军事地图也灰飞烟灭！”
　　“怪不得当时他把你看作神仙一样看待。”
　　刘英道：“我们下了山，机会那可多了。”
　　关雄道：“是的，后来，你拥抱着那个越共，他害怕你身上炸药爆炸而逃了！”
　　刘英道：“也并不是完全我的功劳，我们下了山，刚巧上面又再有飞机来，这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以为援手到了，那才逃了。”
　　“他们逃了，连军事地图也不要！”
　　“不是不要，既然拿不到，死了也没用，他们把我们所说的，带回去报告，也是立功一法。”
　　“你那张假的军事地图，以及一身炸药那来的？”
　　“连炸药也是假的，我们已是弹尽粮绝，那里还有甚么炸药。”
　　众人又再笑起来，不过，笑声稍起即止，因为他们再想起，假若那越共不信，他们几个人，早已在他们枪下成了亡魂！
　　那实在并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刘英道：“现在想起来，才知危险！”
　　“是的？英哥，当时其实你怕不怕？”
　　“怕得要死！”
　　众人又再笑了。
　　刘英道：“我不知道，我们这次会不会这么好彩。”
　　“一定会。”
　　“因为英哥你足智多谋。”
　　“你们太看重我了。”
　　“不，就算我们过不了这一关，我们也不会埋怨，我们结拜的时候说过，但愿同年同日……”
　　刘英道：“不要说丧气话！”他伸出了右手，接着关雄把手搭在上面。
　　然后，是张豪赵杰的手，他们紧握着，他们是心连心，也下了最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