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攻入商厦　水火激战

2024-11-05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两人跨过了烧焦的木块，也跨过了一堆一堆泥浆似的垃圾泥头，一步一步的向里面迈进。
　　他们从大堂一直向里面推进，为了小心起见，短短的十多廿米的路程，他们步步为营，也用去了十分钟，意料之外，完全没有遇到反抗。
　　两个贼人，既没有出来，当然还在里面，可是，他们明知警探进来，为甚么一直没有反抗的表示？
　　亚芬与张男也感到非常诧异。
　　“难道他们都被焗晕了？”
　　他们两人分别从两边进发，前面有一道门，是紧闭的，门并没有被火烧毁，只有轻微的烧焦。
　　“一定在里面。”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同样泛起这一句话。
　　张男向队员道：“我撞开门，你们冲进去。”
　　亚芬道：“让我们进去！”
　　张男有些犹豫。
　　亚芬道：“难道你怀疑我们能力？”
　　张男摇了摇头。
　　亚芬已作势欲冲，张男只好示意两个队员撞门，而他也在旁作掩护。
　　两个队员分别站在门的两旁，一个队员先用脚踢，本来他们预算左右分别的踢上几脚，门才可以开放，可是，那队员只踢了两脚，门便整道的塌了下来。
　　亚芬第一个冲入。
　　莫看她是个女儿家，她的身手果然是了得，她一冲入，向前翻了两个觔斗，然后以枪掩护自己。
　　出乎意料之外，门里边是空的！
　　并没有那两个贼人的踪影！
　　张男也接着的冲了进来，其余队员也入了房间。
　　“他们不在？”张男问。
　　亚芬道：“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去了那里？”
　　没有人知道，当他们搜遍了整间写字楼，都无法找到他们的踪影。
　　一时之间，他们实在怀疑，这两个贼人是否真的躲在这里？
　　不过，里面仍有一些胶水樽，还有一些模糊的脚印，都证明贼人的确曾在这里躲避过。
　　这两个提着金饰的贼人，究竟去了那里？
　　如果是普通的贼人，张豪与赵杰，早已作茧自缚，困在火场之内，或者被火烧伤了。
　　可是，他们并不是普通的贼人，他们都是经过非常严格军事训练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并非纸上谈兵的军人，他们有过真真正正的打仗经验。
　　当年在中越战争，他们早已受过越共的火攻。
　　越共是非常贫困的军队，他们武器并不先进，枪弹也并不厉害，但他们可以顽强的反抗美军十多廿年，自然有他们的本领。
　　他们懂得利用他们自己独创一套的游击战，而且懂得利用每一样可以使敌人致命的武器。
　　尤其是火。
　　那次张豪与赵杰也几乎被越共的火烧死，幸好他们反应快，冒着猛火从战场中奔了出来，在这次经验中，他们自己也学懂了火的特性。
　　而这次逃出重重包围，也是靠那次经验。
　　当他们把天拿水挥发得差不多。
　　张豪向赵杰道：“他们已嗅到天拿水味道，而且一定害怕而退下，当我一打开火机，整个地方便立时着火，而我们也要趁这最混乱的一刻爬出去。”
　　“是的，一定要爬岀去。”
　　天拿水是非常易燃的物体，而且在空间挥发得非常快，但天拿水有一个特性，是向上飘上的，因此，地下并不会有火，两人趁着火一燃起，便爬在地上，往外面逃去，那时，外面的警察只看见一片火海，那里还看到这两个贼人已爬了出来。
　　而且，他们一离开了火海，便上了上面的一层楼。
　　当此烈焰四窜的时候，张男与亚芬已缩下了一层楼，在梯间躲避着，因此，他们完全没有看到两个人冲了出来，并且向上一层而去。
　　张豪与赵杰一口气奔了十多层楼。
　　而下面的张男与亚芬，待火熄灭之后，入现场搜索一番，费了不少时间，而张豪与赵杰早已上到了天台。


　　再说刘英与关雄。
　　他们趁着两条大水喉乱喷之际，他们也向上逃走。
　　经过这一番大混乱，整幢大厦的人，已差不多完全疏散了，有很多人走得匆忙，连门也没有锁上。
　　他们一口气跑上了十层楼。
　　两人在梯间喘气。
　　刘英道：“老了，我真的老了。”
　　“你说甚么？”关雄道。
　　“老了，记得我们在那次中越战争，我们一口气跑上那个山坡，抢攻越共的阵地，那会有力不从心的情形！”
　　“是的，那次我们自己也觉得厉害，一转眼间，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十多年前，我们是二十出头，初生之犊不怕虎，而今，我们却要……”
　　“而今我们雄风犹在，你看，我们两个人，也可把他们弄得一塌糊涂。”
　　“是的，他们都是少爷兵，与当年的美军实在差不多，有最先进的武器，有最厉害的弹药，那又如何？”
　　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渐渐已喘定了。
　　关雄道：“这里是廿一楼，到天台还有六层，我们上去，看看能否会合张豪与赵杰？”
　　“会合他们？”
　　“是的，他们入了我们隔邻的宇宙大厦，不，是宇宙广场，他们一定也能逃脱的。”
　　“不知他们有甚么办法对付那些差人。”
　　“不知道，但他们一定可以逃脱的，我们也是一样，好，走吧！”
　　忽然，他们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自梯间传来。
　　刘英伏在梯间的墙壁细听，然后道：“警队仍然追上来，不过，他们推进得很慢。”
　　关雄也把耳贴近墙壁，道：“是的，他们害怕，步步为营！”
　　“这好像我们往搜越共一般！”
　　“那次真是一步一惊心！”
　　“越共厉害，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可挡十个人，他们神出鬼没，那次我们也几乎上当。”
　　“是的，他们躲藏的地方，真出人意料之外，草丛、水氹，甚至在屎坑也不介意！”
　　“介意甚么，有甚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他们武器并不太厉害，却也是胜在防不胜防！”
　　“不要说他们武器不厉害，你记得他们的土制手榴弹，实在厉害！”
　　“是的……咦，他们又再推进上来了！”
　　“土制手榴弹？”刘英忽然走向前面。
　　关雄道：“你找甚么？”
　　“土制手榴弹！”
　　“甚么？你有材料？”
　　“你看。”
　　他指着前面一间写字楼的招牌。
　　那招牌是一所美发用品公司。
　　“美发用品？”
　　“是的，那里面一定有很多很多手榴弹了，让他们冲到上来，也吃吃这些土制手榴弹。”
　　关雄有些不明，但他知道刘英一向足智多谋，他可以说出来，定然有实现的办法。
　　他们入了那间美发用品公司。
　　美发用品公司并没有锁上门，可能是离开之时太过匆忙，而且这写字楼内，也没有甚么贵重的物品。
　　他们看到里面，四处都有一些喷发胶。
　　刘英拿起一罐，摇了一下，里面满满的充满了液体，他道：“这便是现成的土制手榴弹。”
　　关雄立时明白。
　　原来这些喷发胶，全是一些利用压缩空气而喷出来的美发用品，喷发胶是高度易燃的。
　　刘英道：“快搜集所有喷发胶！”
　　关雄迅速的拿了十来樽，忽然，他把手上那十来樽，放弃了，道：“这里有一大箱。”
　　“好极！”
　　“不过，怎样使这喷发胶喷出液体？”
　　“一按便可。”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当这些东西作手榴弹，怎让它一边喷出，一边射出，接着爆炸？”
　　“山人当然有妙计。”
　　刘英是个心思非常缜密的人，他身体不及其他三人壮健，但脑筋却是胜三人一筹。
　　因此，三人都非常尊重他，甚至这一次他们的计划，也是由刘英一人筹划出来。
　　人算总不如天算。
　　刘英这次被追捕，并不是他的计划失败，而是有很多意料不到的变故。
　　“快收集一些万字夹。”
　　万字夹这东西，在写字楼之内，实在容易找到。
　　刘英拿起一个万字夹，先把这支小小的铁线拉直，然后按着喷发胶的按掣，再把铁线扭曲，使这小小的铁线成了一个扣子的模样。
　　他把这扣子扣在喷发胶的按掣上面，虽然他把手放开，喷发胶仍然继续喷出。
　　关雄见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当你要扔这东西之前，先把喷雾燃着了，像这样……”
　　他从口袋拿出一个塑胶打火机，向着喷雾处按了一下，立时“烘”的一声，喷火至三尺以外的地方。
　　“好厉害！”关雄道。
　　“一会儿会更厉害，这喷发胶长时间受热，不一会便会在他们跟前爆开。”
　　关雄道：“好极，让我们到楼梯处布防！”
　　他们合力把一大箱喷发胶搬了出去，各自占据了一边楼梯，开始拗更多的万字夹。
　　拗这些万字夹以适合那个喷发胶的按掣，并不容易，因为他们没有工具，假如有一柄钳子，那便方便得多，不过，他们很快做成了不少扣子。
　　不一会，有脚步声传来。关雄有点兴奋地道：“他们来了！”
　　“准备！”
　　果然是刘队长与亚国上来。
　　他们吃了这个贼人的闷棍，口中虽然没有说甚么，但他们各自对自己道：“非要捉拿这二人不可！”他们小心翼翼的上楼，因为每一层楼都可能是一个大陷阱。
　　直到这一层楼。
　　刘队长似乎嗅到了一些气味，却又不敢肯定道：“亚国，你嗅到甚么？”
　　“很香似的。”
　　“是的，好像是理发店那种气味。”
　　亚国用力一吸，同意地道：“怎么会在这些写字楼内，竟有这种气味？”
　　“上面有一间发廊？”
　　“没有这个可能，怎会在十多层楼的楼上开设一间发廊？”
　　“好，我们分两边上，小心！”


　　刘英与关雄已在上面部署妥当。
　　当他们一看见梯间有人影闪动，刘英便把其中一罐喷发胶扣上那个按掣的扣子，然后用打火机燃着了喷雾。
　　“烘”的一声，喷发胶自动喷火。
　　然后，他把这支正燃着的喷发胶扔向梯间，喷发胶滚动着，向下滚下去。
　　可是，火焰却突然熄灭了。
　　关雄道：“怎会如此？”他有点冲动，想去看得究竟。
　　刘英一手拉着了他，道：“可能是扣子松脱了！”
　　他又再扣上另一支，这一次，他用更为保险的办法，他一共享了两个扣子，十字形的扣着按掣处，然后又再燃上火焰。
　　刘英小心地把喷着火的喷发胶往下扔去，这一次，果然再没有松脱的情形发生。
　　刘队长与亚国，同时看见幽暗的梯间，突然有火影出现，大为紧张。
　　他们分别退开，以墙壁作为掩护。
　　当火光接近，刘队长把头伸出去一看，还没有看清楚那是甚么，只觉眼前火光一闪，跟着便是一声非常猛烈的爆炸声。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
　　“他们有炸弹！”亚国道。
　　众人都大为紧张。
　　刘队长道：“没有理由，他们打劫金铺，如果有炸弹，早已拿了出来，怎会在这时才……”
　　火光又再出现。
　　这一次，不再一朵火花，而是足有六七朵。
　　众人已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他们纷纷的伏在地上，以免为爆炸的碎片所伤。
　　那爆炸实在厉害。
　　不过，倒也奇怪，爆炸并没有甚么碎片，并不能伤害到众人身上。
　　一会，爆炸停了。
　　刘队长爬了出去，向众人道：“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有。”
　　亚国也向另一边爬出去。
　　他在烟雾之中，忽然看到一个圆柱形的物体，他大着胆子，一手把这东西拿了过来。
　　拿近一看，才失声道：“原来竟是一支喷发胶。”
　　他把喷发胶拿了给刘队长。
　　刘队长看了，也恍然大悟地道：“我还以为是甚么土制炸弹，原来是这喷发胶。”
　　“它怎会自燃？”
　　“你看这拉直了的万字夹。”原来这支喷发胶上面的夹子松脱了。
　　刘队长续道：“这些贼人十分聪明，他们利用喷灶易燃的特性，也利用这些夹子，先使喷发胶着了火，然后因为受热而爆炸，成了炸弹，使我们……”
　　亚国道：“这些炸弹，会不会使我们受伤？”
　　“不一定，如果在面前爆炸，也会造成破坏，如果被掷中，大有可能全身着火。”
　　他们又等了一会，上面似乎没有动静。
　　亚国道：“我们冲上去！”
　　刘队长道：“小心，他们可能又使诡计。”
　　他们又再等一会。
　　亚国道：“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些无法无天的人！”
　　“好极，我们冲上去。”
　　两人分别带领着小队，向上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