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30 作者：摩云生 来源：摩云生作品集 点击：
不一会，他就到了山区，同时只要是给他看到的兽类，几乎没有一个能逃生的。
所以！他很快地找到一只小野猪，他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运回去，就这一只小野猪，就够他们俩吃上好几天，他展起身形，不到一会就回到了那荒宅。
而“冷艳女”向梦霞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在院子中候他。
“冷艳女”向梦霞一见着方震，露出清甜的一笑，然后才道：“震哥！我今天听到了一件事——”
方震忙问：“是什么事呢？”
向梦霞说话了，同时也破坏了他们这段无忧无虑的生活，这听到的消息，使得他们想起很多事，同时将他们自梦幻一般的生活中，拉回到现实的世界。
第二天，他们买了马，离开了这荒宅，往“冷艳女”向梦霞所住之地——逍遥岛出发。
茫茫大海之中，一叶扁舟飘荡着，碧海平静无波，天水一色，是个朗爽的晴日。
舟中有一对年青男女，俱是英俊挺拔，娇艳如花的少年人。
那当然是方震和向梦霞了。
那天，向梦霞自外买蔬菜回来，带回了一个消息，这消息使得方震想起了，自身在武林之中，还遗留着一段永无休止的恩怨。
那是冷艳女在那荒僻的村落之中，碰上一个武林人路过，“冷艳女”向梦霞的声望，那武林人一望就认出了“冷艳女”向梦霞。
向梦霞由他口中获知“逍遥郡主”已在三日前，飞鸽传书于中原每一角落，那是命“冷艳女”向梦霞回岛。
随波而荡而小舟，却是安适异常，向梦霞不时紧皱双眉，忧怨地忖道：“郡主不知有什么事，叫我回去——”
方震不时柔言安慰她，但是向梦霞表面上似是对方震的安慰，其实内心依然是焦急异常：“若没有大事发生，郡主绝不会，普令天下传我回去！”
远处海面突传来一声呼啸，转眼间，迎面驰来一中型木船。
“冷艳女”向梦霞忙挺身站起，强作笑颜道：“震哥！我们该换船了。”
方震应了声，挺身站起。
转眼之间，方震及向梦霞已飞身上了那大船，又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后。
海面上已浮现陆地。
不一会，两人已随着接引之人，上了岸，方震只觉海风清爽，拂面清凉舒适，他不觉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转首对“冷艳女”向梦霞微笑道：“霞妹，我可没想到，逍遥岛竟是个绝佳的景地。”
向梦霞亦似忧愁消除不少，展颜一笑，道：“前面好的地方多了。”
方震往后面望了望身后数人，只见岛上之人俱衣着一色青，整齐无比。
向梦霞忽娇叱道：“震哥！我们走快一点……”话落人已纵身而起，身形如电，似流星赶月般，电驰前往。
方震亦展起轻功，随着“冷艳女”向梦霞身后如电飞去。
沿途景色绮丽，花木杂生，草卉争艳。
方震见着冷艳女向梦霞俏容上泛起焦急之色，亦无暇细看四下景色。
约莫奔驰了盏茶功夫后。
眼前景色忽然一变，引目望去，只见距自身所站之地，十丈之外有一荷塘，塘内玉莲并生，玉莲荷塘之后，有一翠色八角形楼阁。
在楼阁之外，有一排整齐楼宇，巍峨而雄伟，巨木纵横而筑，皆漆上绿色，远处望去，俱是一片翠绿之色，优雅而超俗。
楼宇两侧排列着数百根长旗竿，竿上幌动着长旗，盘旋随风而荡幌。
忽然，方震眼光突移至楼阁之中，不禁“咦”了一声，惊异地道：“怎地！他还没有回去？”
方震心中疑云团团，不加思虑地脱口喊道：“是金陵贾侠古老前辈——”
向梦霞闻言后，俏容倏的一变，疑忖道：“逍遥岛上素不与武林人来往，若不是郡主下令，任何人不可登陆，自己带了震哥回来，已是冒了极大之险……金陵贾侠怎会在楼上出现，而且听震哥口气，竟是早知他在岛上……”
遂问道：“金陵贾侠在那里？”
话声未了，耳中突响起豪迈的长笑，瞬息之间，金陵贾侠古若归已越遇荷塘站到“冷艳女”向梦霞及方震之面前。
方震因金陵贾侠古若归与其有段授艺之恩，忙上前行礼。
金陵贾侠古若归欢笑泛面，朗爽地一笑，扶起方震，朗声道：“小伙子，你们俩躱到那里去了，飞鸽传令已经六天，你们才赶回——”
向梦霞听其一说，心中更是疑惑不已，正待发问，但闻“金陵贾侠”又道：“向姑娘……别以这种怀疑的眼光望着我，待会妳就会明白了……”
忽然，楼宇之中突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琴乐……
“冷艳女”向梦霞一闻乐声，顿时喜开笑颜，低声自语道：“玉琴罗刹又在奏乐了……敢情她是知道我回来了，震哥我们快进去吧？”
向梦霞说完之后，正待飞身往楼宇中奔起，突闻“金陵贾侠”古若归喊道：“向姑娘，慢一点……此刻郡主尚是午睡之时……我先带你们去见一人……”
“冷艳女”向梦霞及方震俱然一怔，齐声问道：“是谁？”
金陵贾侠古若归微微一笑，对方震道：“你可还记得你那挂名恩师……”
方震大惊，急道：“什么？你是说‘雪山双杰’……我的师父……”
金陵贾侠古若归笑道：“不错，早在三月前，秦蒙天已经来到岛上，但是别人不知吧了——”
冷艳女向梦霞亦不觉惊异万分，疑忖道：“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秦蒙天三个月以前就来到岛上，为何我不知……”
金陵贾侠似乎已知冷艳女向梦霞之心意，裂嘴一笑道：“向姑娘别多疑了，秦老先生在岛上，除了郡主之外，别人一个都不知道……而这事我还是昨天才知道……”
忽然！他脸上充满了喜色，神情显得极为兴奋，笑对方震道：“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方震见其神情欣悦，不觉迫切地想知道是何好消息，口中急问道：“古前辈，是什么事——”
古若归朗爽地一笑，道：“令师已恢复了武功……”
这一句话一说出，方震顿时乐得跳起来，张大着嘴，高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若归继续又道：“小伙子，往后你再也不会烦恼自身武功不行了，以你那份聪明才智，再经令师仔细教导，不出半年，你的武功将会在武林中大展雄风。”
向梦霞亦不禁为方震而感到欣悦，掠身上前，握紧着古若归右手，急喊道：“古前辈，快带我们去找秦老前辈吧？”
古若归哈哈一笑：“跟我走——”话声一了，身形倏然飞起，只见他身形晃忽，看似一步步的走，速度竟是奇快。
向梦霞及方震同时展开轻功，全力地跟着“金陵贾侠”古若归身后急赶。
转眼间，三人行走如飞，自楼宇左侧穿过，来到一片宽濶的农田之处，穿过农田，眼前突现巍峨的山岭。
几转之后，来到一石洞之前。
“冷艳女”向梦霞不禁大疑，心忖：“秦蒙天来此作客，放着前面富丽唐皇楼宇不住，为什么来到这荒僻的石洞之中呢？”
方震可没有思虑到这一点，一个箭步，已越到“金陵贾侠”身前，身形一落洞口，就闻洞内传出一声洪亮的喝声：“是震儿吗？……”
这声音是方震所熟悉的，虽然秦蒙天以前没有这样叫过他，他已经听出是秦蒙天的声音，同时，他还没有进洞见着秦蒙天，脑中已幻起一个英风朗爽，慈详和蔼的白发老人。
他愕了愕，似是整理一下紊乱的情绪，缓慢地走了进去，含笑答道：“师父……是我……”
向梦霞久仰着“武林第一”的秦蒙天风姿已久，她亦急欲一见自己心目中所敬仰的人，但她到底是个少女，心中虽是急切地想进去，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放慢脚步。
慢慢朝石洞走去。
忽然——石洞之中，走出了一人，向梦霞凝目一望，大感惊异，脱口问道：“震哥！你怎么出来了——”她说着心中一凛，她发觉方震此刻神态和方才进洞之时，有极端的变化，前后判若两人。
但见方震俊面上泛起黯然之色，眼中迸射出疑惑地光芒，脸带苦笑，对向梦霞说道：“霞妹……妳和古前辈先回前面大楼中，明天，我再拜见贵岛郡主——”
向梦霞一怔，不解问道：“是不是秦老前辈不要见我——”
方震苦笑道：“不会的，他老人家大概是有事交待我吧了……”
说着一狠心肠，转过身来，继续说道：“霞妹：我明日再来见妳……”一咬牙根，缓步地走了进去。
他缓慢地走入那不算深的石洞，心中疑云骤起：“为什么，师父一见我面，就说：‘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方震麻木地往石洞走去，这种速度和他方才飞身而入之速度，有天地之差。
在这极短暂的时光中，方震又想起了那一刹令人不解的事情。
秦蒙天先是展开笑容，一听到自己是和“冷艳女”向梦霞一起同来，脸色刹时一变，现出一种难以描述而呈现痛苦可怖的表情。
他发出嘶哑而凌厉的叱喊声：“方震，快出去！别让向梦霞进来——”
他愕住了，有若石像般，呆立着不动，秦蒙天轻微的怒叱又传入耳中：“快去！别让她进来……”
秦蒙天似是生怕怒叱声传出洞外，语声虽厉而不大，方震只得走出洞外，将向梦霞支使开。
方震渐渐走近了秦蒙天，见师父依然和方搀情形一样，坐在石床上，但脸色已缓和不少。
方震惶恐地唤了声：“师父……弟子回来了……”
秦蒙天长眉微一微扬，叹吁道：“震儿……方才我对你太过分了……震儿你不能怪我，我实有说不出的苦衷，不得已……我不能见那向梦霞……”
“震儿，你是我惟一的弟子，我应该告诉你……告诉你，我隐藏在心中的隐秘……唉……”
方震大异，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有话就说吧，事情隐藏心里，不是件好事……”
秦蒙天脸容流露慈祥和蔼的光芒，缓叹长思中，双眸不断地打量方震：“震儿：为难你了，你莫明其妙地为了这柄‘寒剑’遭受这么多凄惨的事情，而且你也为了我做了不少事……这些都是前几天“金陵贾侠”古若归告诉了我……震儿……我很高兴。高兴收了你这个徒弟……”
说到这里，他眼睛陡地一亮，射出摄人心神的光芒，叹息道：“震儿，把‘寒剑’再拿给我，让我瞧瞧……”
方震如言，双手奉上“寒剑”。
秦蒙天脸上又泛起了阵阵可怖的痉孪，慢慢地接过‘寒剑’，又慢慢地将“寒剑”拔出。
刹时，微现昏黯的石洞，变成光亮，“寒剑”剑身上的光芒，耀着石洞中每一个角落。
秦蒙天激动地一闭双眼，渗出了两颗泪水。
方震只觉得他握着“寒剑”的手，颤抖不已，口中发出嘶哑的梦呓：“震……这柄几乎毁我的剑，没有想到也几乎毁了你……”
方震见到这种情形，心中震惊不已，一时实在想不出恰当的话来安慰自己的恩师。
秦蒙天双目一睁，目光如电，瞥了四周四眼，幽然叹道：“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怕见向梦霞……震儿，你别急，我会告诉你的……关于你和向梦霞之事，我已由金陵贾侠古若归口中得知……”
方震疑惑地望着秦蒙天，只见秦蒙天充满慈详的脸容上，泛起一片死灰之色，蠕动嘴角，吐出了嘶哑而令人心酸的话：“震儿，我虽然是你师父……但我求你一件事可好？”
方震霍然大惊，忙挺身站起，双膝一跪，伏地泣然叫道：“师父！我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师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师父，师父……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方震激动地喊出，突然心情一沉，霍然大惊地忖道：“瞧师父不愿见梦霞的神色……莫非是师父要我离开梦霞……不再理梦霞……天啊啊！若是师父所提出的问题，当是这样……我该怎么辨，怎么辨……”
他心中矛盾万分，但口中还是喊着：“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吧！弟子一定遵守……”
秦蒙天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似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我的眼光没错……”
口中说道：“震儿……你以后要好好的待梦霞……这孩子太可怜了，震儿！切记！切记要好好地待她——”
方震一闻此言，高兴地一跳而起，几乎忍耐不住飞扑上前，搂着秦蒙天。
秦蒙天看到他那份高兴的情态，不觉也笑了……但是，这笑意在他脸上只存在极短的一刹那，他又恢复那付黯然的神态。
口中如梦呓般说道：“震儿，静下来，静下来……让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方震顿感毛惊悚然，在这种悲凄的气氛之下，师父竟有心思讲故事……不觉间，他脸上起一阵痉孪，心中沉栗地忖道：“讲故事，这故事一定是……”
他还没有想完，秦蒙天所要说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十五年前，武林上出现了一对年少英雄，两人俱是年少得志，行走江湖，不到半年，已经名满江湖，震撼天下，这两个幸福的少年，有一天，他们碰上了。他们相互敬佩对方，相处不到半个月，这两个少年人结义为兄弟……那就是江湖上人称……”
方震心中生惧，急喊道：“师父，别说了……这故事我知道……那是恩师和阎老前辈……‘雪山双杰’。”
秦蒙天脸上又起了一阵抽搐，现泛出极端痛苦的表情，叹息道：“震儿……你且听我说下去……这事知……”
忽然他住口不说，脸上的表情更为可怕……
“你还是听我说下去吧！”
方震冷静地坐在一旁，低声道：“师父：您说吧！我在听……不过……我求您说的时候不要太激动……”
秦蒙天长叹了一口气，竟当真的冷静异常地说：“这两个年青人……
唉！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一直说吧，阎铁翰和我结了兄弟之后，我和他两人同时窜江湖，行天下……
有一天阎铁翰忽然对我说：“秦兄：听说洛阳城内有一美人，美艳如花，武林人俱称之为‘武林第一美人’……咱们何不去瞧瞧看，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当时，我一听到这话心中骄傲万分，在他口中的‘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却是我青树竹马的情人，而且我不久就要和她成亲了。”
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说明，我心中想：“也好，让你去瞧瞧未来的嫂嫂也罢——”
故我也没有说破，只含笑说道： “我家住在洛阳，但是……我现下有事，欲往金陵访一知友，你不妨先去洛阳……可住在我家……哈哈……你口中说的，‘武林第一美人’正住在我家隔壁！”
阎铁翰笑了笑，当天就往洛阳……
而我欲往金陵探访好友。
这一躭误……我比阎铁翰迟了半个月，回到洛阳，我兴冲冲地踏入洛阳城，心中幻想着：“我一回家，看了父母之后，然后找媒人去提亲……”我一边含着笑，一边走进城……唉！想不到……想不到……
秦蒙天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已无法再冷静了，他不时缓闭双目，似在回忆着痛苦的往事：“当我远远看到家门时，我的心情是多么地激动，但当我走近时，我几乎晕了过去，我家的一壁，也是我心爱的人——‘武林第一美人’的家，竟高挂喜事，门口人群如涌，竟辨着婚事。我很快地连家门都不进，如剑般冲了进去。我看到了我的把弟——阎铁翰。同时，我看到了我最心爱的人——‘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他们，他们……正在拜天地。当时，我只感到天晕地眩，但是我还是强忍着，去恭贺他们……”
唔……我还记得，阎铁翰还豪迈地接受我的敬酒，同时热情地回了我一句话：“秦兄：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哈哈……依兄弟想，这不尽然，秦兄：‘武林第一美人’住在你家这么近，你竟……”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不等到散席，就饮酒过多，醉倒了，我恍忽地觉得有人扶起我……
我自己知道，我内功精湛，虽是酒醉，但神志依然是清醒的，我发觉我躺在床上……
一会儿，我忽然觉得我的房门开了，闪进了一条纤影，我醉意骤醒，看到一个新娘装束的绝色美人。
我骇了一跳。
但四肢无力，同时我觉得天地开始在转，这一夜，我尚以为我结婚了，成亲了，我是新郎，我所心爱的人是新娘……
…………
…………
第二天，我醒了过来，我醉意消了，同时我发觉了一件可怕的事，昨夜的事是真的。
而大厅中，我听到向幻霞的家人在谈论说：“唉！找到这女婿，可没有隔壁秦大爷好，新婚第一天就喝得烂醉。
“唉！这到是怪，听说姑爷和隔壁秦大少爷还是好朋友呢……”
几句话似刀割般，块块肉被它掀起，我几乎又昏过去，但是，我还是支持着摇幌的身体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家。
事后，我知道阎铁翰和向幻霞婚事的真相。
那是在洛阳阎铁翰到那一天，向幻霞家中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武林第一美人”被洛阳城外一位山寨大盗，黄何虎掠走，要向幻霞做押寨夫人……
这事被阎铁翰知道了，他只身单剑，闯寨刧回“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
但阎铁翰救美回来后，发现一事，那时向幻霞之父，曾在向幻霞刧出第二天，扬言，若是有人救了他女儿，愿将女儿许配。
阎铁翰早已心仪“武林第一美人”的容貌，在救她时见过一面，果然的貌如天人。
就这样，阎铁翰和向幻霞成亲了。
而我回到家中不到一天我又走了……
秦蒙天突然一声狂喊，双手掩脸，吼道：“震儿……震儿……你听到我的故事没有……你想，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爱侣……这些若是正常发展下去的话，那到也好了……”
方震顿感全身发寒，他实不明白秦蒙天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他疑惑地忖道：“阎铁翰已死了……哦——”
方震几乎吓得跳起来，又想：“据‘金陵贾侠’古若归推测，‘逍遥郡主’恐怕就是往日之‘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
秦蒙天忽痛苦地，双手乱抓自己的头发，口中狂喊道： “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我那天为什么喝得那么醉……唉！作下这罪孽……”
“天啊……我的盟友成亲，但进洞房的竟是我……”
方震脸色倏变，忙上前安慰道： “师父，师父别说了……”
秦蒙天直如未闻，依然一把把抓着自己的头发，口中依然喊着：“我该死，我该死……我为什么？……”
方震不由大急，连续安慰唤止了几次。
但秦蒙天似是神精失常，依然狂喊不止，他将头上的头发一把把地抓下来。
方震实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急之下，一声大喝：“师父！”
直震得石洞中，回音四起，连方震自己也觉得耳膜受震。
秦蒙天这时像大梦初醒般，冷静了下来，无神地望了方震一眼。
方震几乎急得直流泪，眼中充满了歉意，低声问道：“师父：原谅我，我冒犯了您！”
秦蒙天摇头叹道：“方震别说话，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方震刹时毛发悚然，胆寒便颤，大惊忖道：“故事还没有完……”
“三个月后，我也碰到了阎铁翰，他似乎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情，和那一段丑事。但是十个月后，阎铁翰的夫人，‘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生了一个女儿……这事使我大大震惊……”
方震忽觉一种不祥的阴影，袭上心头，连气都无法大吐一口，静静听秦蒙天继续往下说！
忽然——
秦蒙天一震而起，那手紧抓着方震胸前衣衫，凶厉地吼道：“震儿！你看过阎铁翰吧？”
方震霍然大惊，但还是厉声喊道：“师父，您知道，我见过阎铁翰——”
秦蒙天突似发疯般，猛摇方震，狂喊道： “你说，你说，你说呀……”
方震急道：“师父您要我说什么？”
“说呀！向梦霞像我还是像阎铁翰——”
方震一闻此言，几乎昏了过去。
所以！他很快地找到一只小野猪，他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运回去，就这一只小野猪，就够他们俩吃上好几天，他展起身形，不到一会就回到了那荒宅。
而“冷艳女”向梦霞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在院子中候他。
“冷艳女”向梦霞一见着方震，露出清甜的一笑，然后才道：“震哥！我今天听到了一件事——”
方震忙问：“是什么事呢？”
向梦霞说话了，同时也破坏了他们这段无忧无虑的生活，这听到的消息，使得他们想起很多事，同时将他们自梦幻一般的生活中，拉回到现实的世界。
第二天，他们买了马，离开了这荒宅，往“冷艳女”向梦霞所住之地——逍遥岛出发。
茫茫大海之中，一叶扁舟飘荡着，碧海平静无波，天水一色，是个朗爽的晴日。
舟中有一对年青男女，俱是英俊挺拔，娇艳如花的少年人。
那当然是方震和向梦霞了。
那天，向梦霞自外买蔬菜回来，带回了一个消息，这消息使得方震想起了，自身在武林之中，还遗留着一段永无休止的恩怨。
那是冷艳女在那荒僻的村落之中，碰上一个武林人路过，“冷艳女”向梦霞的声望，那武林人一望就认出了“冷艳女”向梦霞。
向梦霞由他口中获知“逍遥郡主”已在三日前，飞鸽传书于中原每一角落，那是命“冷艳女”向梦霞回岛。
随波而荡而小舟，却是安适异常，向梦霞不时紧皱双眉，忧怨地忖道：“郡主不知有什么事，叫我回去——”
方震不时柔言安慰她，但是向梦霞表面上似是对方震的安慰，其实内心依然是焦急异常：“若没有大事发生，郡主绝不会，普令天下传我回去！”
远处海面突传来一声呼啸，转眼间，迎面驰来一中型木船。
“冷艳女”向梦霞忙挺身站起，强作笑颜道：“震哥！我们该换船了。”
方震应了声，挺身站起。
转眼之间，方震及向梦霞已飞身上了那大船，又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后。
海面上已浮现陆地。
不一会，两人已随着接引之人，上了岸，方震只觉海风清爽，拂面清凉舒适，他不觉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转首对“冷艳女”向梦霞微笑道：“霞妹，我可没想到，逍遥岛竟是个绝佳的景地。”
向梦霞亦似忧愁消除不少，展颜一笑，道：“前面好的地方多了。”
方震往后面望了望身后数人，只见岛上之人俱衣着一色青，整齐无比。
向梦霞忽娇叱道：“震哥！我们走快一点……”话落人已纵身而起，身形如电，似流星赶月般，电驰前往。
方震亦展起轻功，随着“冷艳女”向梦霞身后如电飞去。
沿途景色绮丽，花木杂生，草卉争艳。
方震见着冷艳女向梦霞俏容上泛起焦急之色，亦无暇细看四下景色。
约莫奔驰了盏茶功夫后。
眼前景色忽然一变，引目望去，只见距自身所站之地，十丈之外有一荷塘，塘内玉莲并生，玉莲荷塘之后，有一翠色八角形楼阁。
在楼阁之外，有一排整齐楼宇，巍峨而雄伟，巨木纵横而筑，皆漆上绿色，远处望去，俱是一片翠绿之色，优雅而超俗。
楼宇两侧排列着数百根长旗竿，竿上幌动着长旗，盘旋随风而荡幌。
忽然，方震眼光突移至楼阁之中，不禁“咦”了一声，惊异地道：“怎地！他还没有回去？”
方震心中疑云团团，不加思虑地脱口喊道：“是金陵贾侠古老前辈——”
向梦霞闻言后，俏容倏的一变，疑忖道：“逍遥岛上素不与武林人来往，若不是郡主下令，任何人不可登陆，自己带了震哥回来，已是冒了极大之险……金陵贾侠怎会在楼上出现，而且听震哥口气，竟是早知他在岛上……”
遂问道：“金陵贾侠在那里？”
话声未了，耳中突响起豪迈的长笑，瞬息之间，金陵贾侠古若归已越遇荷塘站到“冷艳女”向梦霞及方震之面前。
方震因金陵贾侠古若归与其有段授艺之恩，忙上前行礼。
金陵贾侠古若归欢笑泛面，朗爽地一笑，扶起方震，朗声道：“小伙子，你们俩躱到那里去了，飞鸽传令已经六天，你们才赶回——”
向梦霞听其一说，心中更是疑惑不已，正待发问，但闻“金陵贾侠”又道：“向姑娘……别以这种怀疑的眼光望着我，待会妳就会明白了……”
忽然，楼宇之中突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琴乐……
“冷艳女”向梦霞一闻乐声，顿时喜开笑颜，低声自语道：“玉琴罗刹又在奏乐了……敢情她是知道我回来了，震哥我们快进去吧？”
向梦霞说完之后，正待飞身往楼宇中奔起，突闻“金陵贾侠”古若归喊道：“向姑娘，慢一点……此刻郡主尚是午睡之时……我先带你们去见一人……”
“冷艳女”向梦霞及方震俱然一怔，齐声问道：“是谁？”
金陵贾侠古若归微微一笑，对方震道：“你可还记得你那挂名恩师……”
方震大惊，急道：“什么？你是说‘雪山双杰’……我的师父……”
金陵贾侠古若归笑道：“不错，早在三月前，秦蒙天已经来到岛上，但是别人不知吧了——”
冷艳女向梦霞亦不觉惊异万分，疑忖道：“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秦蒙天三个月以前就来到岛上，为何我不知……”
金陵贾侠似乎已知冷艳女向梦霞之心意，裂嘴一笑道：“向姑娘别多疑了，秦老先生在岛上，除了郡主之外，别人一个都不知道……而这事我还是昨天才知道……”
忽然！他脸上充满了喜色，神情显得极为兴奋，笑对方震道：“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方震见其神情欣悦，不觉迫切地想知道是何好消息，口中急问道：“古前辈，是什么事——”
古若归朗爽地一笑，道：“令师已恢复了武功……”
这一句话一说出，方震顿时乐得跳起来，张大着嘴，高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若归继续又道：“小伙子，往后你再也不会烦恼自身武功不行了，以你那份聪明才智，再经令师仔细教导，不出半年，你的武功将会在武林中大展雄风。”
向梦霞亦不禁为方震而感到欣悦，掠身上前，握紧着古若归右手，急喊道：“古前辈，快带我们去找秦老前辈吧？”
古若归哈哈一笑：“跟我走——”话声一了，身形倏然飞起，只见他身形晃忽，看似一步步的走，速度竟是奇快。
向梦霞及方震同时展开轻功，全力地跟着“金陵贾侠”古若归身后急赶。
转眼间，三人行走如飞，自楼宇左侧穿过，来到一片宽濶的农田之处，穿过农田，眼前突现巍峨的山岭。
几转之后，来到一石洞之前。
“冷艳女”向梦霞不禁大疑，心忖：“秦蒙天来此作客，放着前面富丽唐皇楼宇不住，为什么来到这荒僻的石洞之中呢？”
方震可没有思虑到这一点，一个箭步，已越到“金陵贾侠”身前，身形一落洞口，就闻洞内传出一声洪亮的喝声：“是震儿吗？……”
这声音是方震所熟悉的，虽然秦蒙天以前没有这样叫过他，他已经听出是秦蒙天的声音，同时，他还没有进洞见着秦蒙天，脑中已幻起一个英风朗爽，慈详和蔼的白发老人。
他愕了愕，似是整理一下紊乱的情绪，缓慢地走了进去，含笑答道：“师父……是我……”
向梦霞久仰着“武林第一”的秦蒙天风姿已久，她亦急欲一见自己心目中所敬仰的人，但她到底是个少女，心中虽是急切地想进去，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放慢脚步。
慢慢朝石洞走去。
忽然——石洞之中，走出了一人，向梦霞凝目一望，大感惊异，脱口问道：“震哥！你怎么出来了——”她说着心中一凛，她发觉方震此刻神态和方才进洞之时，有极端的变化，前后判若两人。
但见方震俊面上泛起黯然之色，眼中迸射出疑惑地光芒，脸带苦笑，对向梦霞说道：“霞妹……妳和古前辈先回前面大楼中，明天，我再拜见贵岛郡主——”
向梦霞一怔，不解问道：“是不是秦老前辈不要见我——”
方震苦笑道：“不会的，他老人家大概是有事交待我吧了……”
说着一狠心肠，转过身来，继续说道：“霞妹：我明日再来见妳……”一咬牙根，缓步地走了进去。
他缓慢地走入那不算深的石洞，心中疑云骤起：“为什么，师父一见我面，就说：‘你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方震麻木地往石洞走去，这种速度和他方才飞身而入之速度，有天地之差。
在这极短暂的时光中，方震又想起了那一刹令人不解的事情。
秦蒙天先是展开笑容，一听到自己是和“冷艳女”向梦霞一起同来，脸色刹时一变，现出一种难以描述而呈现痛苦可怖的表情。
他发出嘶哑而凌厉的叱喊声：“方震，快出去！别让向梦霞进来——”
他愕住了，有若石像般，呆立着不动，秦蒙天轻微的怒叱又传入耳中：“快去！别让她进来……”
秦蒙天似是生怕怒叱声传出洞外，语声虽厉而不大，方震只得走出洞外，将向梦霞支使开。
方震渐渐走近了秦蒙天，见师父依然和方搀情形一样，坐在石床上，但脸色已缓和不少。
方震惶恐地唤了声：“师父……弟子回来了……”
秦蒙天长眉微一微扬，叹吁道：“震儿……方才我对你太过分了……震儿你不能怪我，我实有说不出的苦衷，不得已……我不能见那向梦霞……”
“震儿，你是我惟一的弟子，我应该告诉你……告诉你，我隐藏在心中的隐秘……唉……”
方震大异，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有话就说吧，事情隐藏心里，不是件好事……”
秦蒙天脸容流露慈祥和蔼的光芒，缓叹长思中，双眸不断地打量方震：“震儿：为难你了，你莫明其妙地为了这柄‘寒剑’遭受这么多凄惨的事情，而且你也为了我做了不少事……这些都是前几天“金陵贾侠”古若归告诉了我……震儿……我很高兴。高兴收了你这个徒弟……”
说到这里，他眼睛陡地一亮，射出摄人心神的光芒，叹息道：“震儿，把‘寒剑’再拿给我，让我瞧瞧……”
方震如言，双手奉上“寒剑”。
秦蒙天脸上又泛起了阵阵可怖的痉孪，慢慢地接过‘寒剑’，又慢慢地将“寒剑”拔出。
刹时，微现昏黯的石洞，变成光亮，“寒剑”剑身上的光芒，耀着石洞中每一个角落。
秦蒙天激动地一闭双眼，渗出了两颗泪水。
方震只觉得他握着“寒剑”的手，颤抖不已，口中发出嘶哑的梦呓：“震……这柄几乎毁我的剑，没有想到也几乎毁了你……”
方震见到这种情形，心中震惊不已，一时实在想不出恰当的话来安慰自己的恩师。
秦蒙天双目一睁，目光如电，瞥了四周四眼，幽然叹道：“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怕见向梦霞……震儿，你别急，我会告诉你的……关于你和向梦霞之事，我已由金陵贾侠古若归口中得知……”
方震疑惑地望着秦蒙天，只见秦蒙天充满慈详的脸容上，泛起一片死灰之色，蠕动嘴角，吐出了嘶哑而令人心酸的话：“震儿，我虽然是你师父……但我求你一件事可好？”
方震霍然大惊，忙挺身站起，双膝一跪，伏地泣然叫道：“师父！我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师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师父，师父……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方震激动地喊出，突然心情一沉，霍然大惊地忖道：“瞧师父不愿见梦霞的神色……莫非是师父要我离开梦霞……不再理梦霞……天啊啊！若是师父所提出的问题，当是这样……我该怎么辨，怎么辨……”
他心中矛盾万分，但口中还是喊着：“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吧！弟子一定遵守……”
秦蒙天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似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叹：“我的眼光没错……”
口中说道：“震儿……你以后要好好的待梦霞……这孩子太可怜了，震儿！切记！切记要好好地待她——”
方震一闻此言，高兴地一跳而起，几乎忍耐不住飞扑上前，搂着秦蒙天。
秦蒙天看到他那份高兴的情态，不觉也笑了……但是，这笑意在他脸上只存在极短的一刹那，他又恢复那付黯然的神态。
口中如梦呓般说道：“震儿，静下来，静下来……让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方震顿感毛惊悚然，在这种悲凄的气氛之下，师父竟有心思讲故事……不觉间，他脸上起一阵痉孪，心中沉栗地忖道：“讲故事，这故事一定是……”
他还没有想完，秦蒙天所要说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十五年前，武林上出现了一对年少英雄，两人俱是年少得志，行走江湖，不到半年，已经名满江湖，震撼天下，这两个幸福的少年，有一天，他们碰上了。他们相互敬佩对方，相处不到半个月，这两个少年人结义为兄弟……那就是江湖上人称……”
方震心中生惧，急喊道：“师父，别说了……这故事我知道……那是恩师和阎老前辈……‘雪山双杰’。”
秦蒙天脸上又起了一阵抽搐，现泛出极端痛苦的表情，叹息道：“震儿……你且听我说下去……这事知……”
忽然他住口不说，脸上的表情更为可怕……
“你还是听我说下去吧！”
方震冷静地坐在一旁，低声道：“师父：您说吧！我在听……不过……我求您说的时候不要太激动……”
秦蒙天长叹了一口气，竟当真的冷静异常地说：“这两个年青人……
唉！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一直说吧，阎铁翰和我结了兄弟之后，我和他两人同时窜江湖，行天下……
有一天阎铁翰忽然对我说：“秦兄：听说洛阳城内有一美人，美艳如花，武林人俱称之为‘武林第一美人’……咱们何不去瞧瞧看，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当时，我一听到这话心中骄傲万分，在他口中的‘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却是我青树竹马的情人，而且我不久就要和她成亲了。”
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说明，我心中想：“也好，让你去瞧瞧未来的嫂嫂也罢——”
故我也没有说破，只含笑说道： “我家住在洛阳，但是……我现下有事，欲往金陵访一知友，你不妨先去洛阳……可住在我家……哈哈……你口中说的，‘武林第一美人’正住在我家隔壁！”
阎铁翰笑了笑，当天就往洛阳……
而我欲往金陵探访好友。
这一躭误……我比阎铁翰迟了半个月，回到洛阳，我兴冲冲地踏入洛阳城，心中幻想着：“我一回家，看了父母之后，然后找媒人去提亲……”我一边含着笑，一边走进城……唉！想不到……想不到……
秦蒙天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已无法再冷静了，他不时缓闭双目，似在回忆着痛苦的往事：“当我远远看到家门时，我的心情是多么地激动，但当我走近时，我几乎晕了过去，我家的一壁，也是我心爱的人——‘武林第一美人’的家，竟高挂喜事，门口人群如涌，竟辨着婚事。我很快地连家门都不进，如剑般冲了进去。我看到了我的把弟——阎铁翰。同时，我看到了我最心爱的人——‘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他们，他们……正在拜天地。当时，我只感到天晕地眩，但是我还是强忍着，去恭贺他们……”
唔……我还记得，阎铁翰还豪迈地接受我的敬酒，同时热情地回了我一句话：“秦兄：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哈哈……依兄弟想，这不尽然，秦兄：‘武林第一美人’住在你家这么近，你竟……”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不等到散席，就饮酒过多，醉倒了，我恍忽地觉得有人扶起我……
我自己知道，我内功精湛，虽是酒醉，但神志依然是清醒的，我发觉我躺在床上……
一会儿，我忽然觉得我的房门开了，闪进了一条纤影，我醉意骤醒，看到一个新娘装束的绝色美人。
我骇了一跳。
但四肢无力，同时我觉得天地开始在转，这一夜，我尚以为我结婚了，成亲了，我是新郎，我所心爱的人是新娘……
…………
…………
第二天，我醒了过来，我醉意消了，同时我发觉了一件可怕的事，昨夜的事是真的。
而大厅中，我听到向幻霞的家人在谈论说：“唉！找到这女婿，可没有隔壁秦大爷好，新婚第一天就喝得烂醉。
“唉！这到是怪，听说姑爷和隔壁秦大少爷还是好朋友呢……”
几句话似刀割般，块块肉被它掀起，我几乎又昏过去，但是，我还是支持着摇幌的身体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家。
事后，我知道阎铁翰和向幻霞婚事的真相。
那是在洛阳阎铁翰到那一天，向幻霞家中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武林第一美人”被洛阳城外一位山寨大盗，黄何虎掠走，要向幻霞做押寨夫人……
这事被阎铁翰知道了，他只身单剑，闯寨刧回“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
但阎铁翰救美回来后，发现一事，那时向幻霞之父，曾在向幻霞刧出第二天，扬言，若是有人救了他女儿，愿将女儿许配。
阎铁翰早已心仪“武林第一美人”的容貌，在救她时见过一面，果然的貌如天人。
就这样，阎铁翰和向幻霞成亲了。
而我回到家中不到一天我又走了……
秦蒙天突然一声狂喊，双手掩脸，吼道：“震儿……震儿……你听到我的故事没有……你想，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爱侣……这些若是正常发展下去的话，那到也好了……”
方震顿感全身发寒，他实不明白秦蒙天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件事，他疑惑地忖道：“阎铁翰已死了……哦——”
方震几乎吓得跳起来，又想：“据‘金陵贾侠’古若归推测，‘逍遥郡主’恐怕就是往日之‘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
秦蒙天忽痛苦地，双手乱抓自己的头发，口中狂喊道： “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我那天为什么喝得那么醉……唉！作下这罪孽……”
“天啊……我的盟友成亲，但进洞房的竟是我……”
方震脸色倏变，忙上前安慰道： “师父，师父别说了……”
秦蒙天直如未闻，依然一把把抓着自己的头发，口中依然喊着：“我该死，我该死……我为什么？……”
方震不由大急，连续安慰唤止了几次。
但秦蒙天似是神精失常，依然狂喊不止，他将头上的头发一把把地抓下来。
方震实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急之下，一声大喝：“师父！”
直震得石洞中，回音四起，连方震自己也觉得耳膜受震。
秦蒙天这时像大梦初醒般，冷静了下来，无神地望了方震一眼。
方震几乎急得直流泪，眼中充满了歉意，低声问道：“师父：原谅我，我冒犯了您！”
秦蒙天摇头叹道：“方震别说话，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方震刹时毛发悚然，胆寒便颤，大惊忖道：“故事还没有完……”
“三个月后，我也碰到了阎铁翰，他似乎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情，和那一段丑事。但是十个月后，阎铁翰的夫人，‘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生了一个女儿……这事使我大大震惊……”
方震忽觉一种不祥的阴影，袭上心头，连气都无法大吐一口，静静听秦蒙天继续往下说！
忽然——
秦蒙天一震而起，那手紧抓着方震胸前衣衫，凶厉地吼道：“震儿！你看过阎铁翰吧？”
方震霍然大惊，但还是厉声喊道：“师父，您知道，我见过阎铁翰——”
秦蒙天突似发疯般，猛摇方震，狂喊道： “你说，你说，你说呀……”
方震急道：“师父您要我说什么？”
“说呀！向梦霞像我还是像阎铁翰——”
方震一闻此言，几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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