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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罪魁祸首 反面成仇
2025-08-01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多利”仍在狂叫声中,追逐那辆逃走的汽车,阿生却匆匆赶回后巷里去!
  后巷吕宅后面,吕伟良想起那个神秘的告密电话,便知道这二名大汉不怀好意。再看十二号出手之疾快,便不难想到对方的来头。
  十二号手挥“水管钳”接连进攻吕伟良,吕伟良铁拐反击,“铮铮”连声中,蓦地马步一沉,运足了劲,拦腰将铁杖挥击过去!
  十二号虽然气力甚大,说到武功修养,自然不及吕伟良,铁杖与“水管钳”一格,又是“铮”的一声,火光四冒,“水管钳”被震跌地上,吕伟良也觉得虎口隐隐作痛。
  就在这刹那间,但见十二号身形一矮,顺势跌倒地上。
  吕伟良正想跃过一旁,然后再重整攻势。岂料就在此时,右腿一阵疼痛,左腿原来是义腿,无法支持身体的平衡,就是这样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
  原来十二号不但气力甚大,也有点头脑,他眼看硬打硬拚不是吕伟良的对手,便以诡计取胜,他便利用跌倒地上的刹那间,施展了扫堂腿,把吕伟良登时扫跌地上!
  吕伟良的唯一弱点正是在于双腿上,他刚栽倒,十二号已经反弹起来。吕伟良那一下子被扫倒地上,跌得不轻,一下间竟站不起来!
  十二号得势不饶人,眼看居高临下就要加害吕伟良,想不到就在这千钓一发之际,阿生刚好赶了回来。但无奈距离太远,正感鞭长莫及,突然眼前银光一闪,瞥见了一柄尖刀堕在眼底下的地上。俯首弯腰一抄,不暇细想,当阿生身体站直时,尖刀已经脱手飞出,飞插向十二号的背上。
  “哟”的一声惨叫,十二号痛得挺直了腰,双眼朝天一反,当堂倒毙地上!
  吕伟良眼看处以下风,正想滚动身体,以避过对方的袭击,想不到仰望之间,但见那家伙中途停止了攻击,反而往后仰倒地上。
  吕伟良自地上站起,捏了一把汗。
  阿生看见师父无恙,也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师徒二人都不禁异口同声地惊问。
  但是,他们很快就找出答案了。
  水务局由于接到邻近居民的一连串投诉电话,立即派出工程车前来检查和修理。吕伟良和阿生看见后巷的地上散满了工具,再看看水管接驳处多了一些仪器,心里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大半。
  后来师徒二人联合水务工程人员细心检验过之后,才证实那是一种剧烈的毒液,幸好大阀暂时关掉,否则,邻居的居民将无幸免。
  由于事态严重,水务工程人员立即报告警方。吕伟良却劝他们迅速把那具接在驳水管中的仪器先行拆卸,以免毒液沾污了食水。
  警方派人赶到现场调查,吕伟良师徒二人分别说出了当时的情形。由于现场有人倒毙,师徒二人逐被带返警局落案。
  由于接驳在水管中的仪器,已被证实为满载毒液的东西,有经验的警探,凭眼见的线索,就不难猜出下毒手的人,目标正是吕伟良师徒二人。因为那水管是透进吕宅去的。
  吕伟良把那个怪电话告诉了夏维探长。夏维探长也觉得事有蹊跷,立刻下令追查那辆在逃匪车的下落。
  这一回,他的下属已经把死者的身份查到了。所以如此迅速,正是由于十二号是个有案底的歹徒。警方这才知道,又是“谋杀博士”的诡计。
  因此,警方只是循例落案,并未拘捕吕伟良师徒二人。至于法院将来开庭研究十二号的死因,那已经是以后的事。
  师徒二人离开警局,仍觉得有些提心吊胆。他们不知道“谋杀博士”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甚至目前就躲在附近隐蔽,只是他们见不到罢了,这也大有可能。总之,正如俗语所云:他们在光,博士在黑,博士可能时刻见到他们的动静,他们却不知博士在何处。
  即使是嗅觉特别灵敏的“多利”,也在追逐那辆神秘汽车一程之后,无功而返。
  师徒二人登上那辆特制的汽车,阿生也急忙把所有的车门和车窗关上。好像时刻会遭人突袭一样。其实,吕伟良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觉得“谋杀博士”好像失去了常性似的,一不小心,便会祸延他人。
  试想想:把毒液渗进食水之内,表面看来是为了谋杀吕伟良师徒。但是,毒液混入食水里去之后,水是流质,难保不会流进邻宅去。如果不是及早发觉,后果就不堪设想。
  “打电话告密的人是谁?”吕伟良不禁怔怔地问道。
  阿生想了想,说道:“师父,你猜会不会是院长。”
  “院长?”
  “对了,极有可能是范占士。”
  “是的,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但是,他为什么要向我们通风报讯?”
  “可能是由于他憎恨博士——谋杀博士!”
  “嗯!”吕伟良堕入了思潮起伏之中。
  好一会儿,吕伟良喃喃自语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把那恶魔制服?”
  “只要找到他的下落,自然就有办法。但是,眼前连他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
  吕伟良正要说下去,突然看见一队警探由里面涌向停车场这边来,一队武装警员也冲上了警车上去,一时间,如临大敌!
  “又是怎么一回事?”阿生不禁怔怔地问。但这只是下意认的脱口而出,并没有问话的对象,因为他明知吕伟良也跟他一样,不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维探长也率领着他的助手,匆匆由里面出来,正要跑进他的座车里去,回头看见吕伟良师徒二人还没有走,他便走了过来。吕伟良把车旁的玻璃绞下,探首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接到了一个告密电话,说谋杀博士躲在市区一幢楼宇之内。”夏维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来看看吧!我看那恶魔末日到了。”夏维说完,匆匆走上了他的座车,他的助手立刻把车子开走!吕伟良也叫阿生开车,跟随着大队警车,匆匆向东区进发!
  “又是一个告密电话,谁打给警方的?”阿生喃喃地说:“难道又是他?”
  吕伟良顺口答道:“是的,那神秘的告密人,极有可能是范占士。”
  “他打给你的电话那么准确,相信这一次决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如果范占士真的憎恨博士到这般田地的话,博士的行藏给他知道,恐怕他迟早也逃不掉的。”大队警车———包括由警局开出的,以及在巡逻中接到警方无线电台通知的,纷纷自四方八面,赶到东区的一条横街来。
  由于谋杀博士先后令到太多的人死亡,故此这一次警方志在必得。当大批警员赶到现场之后,首先把所有邻近的街道加以封闭,以防止谋杀博士乘坐汽车逃走。
  根据电话告密,谋杀博士据报藏匿在东成街七重天大厦九楼一○三四号室。
  因此,警方的包围网完成后,夏维探长便带同数名便衣警探,走上七重天大厦去。吕伟良和阿生也跟在后面。把守在大厦门前的警探,知道他们是探长请来的,也没有阻止他们。
  “七重天”不过是大厦的名称,实则这一幢新厦高达十七层。大厦建成不过十年八年光景,但已经陈旧不堪墙壁裂痕处处,电梯也在“半病”状态。与初建成的堂皇美观,真有天渊之别。
  这也难怪的,本来这就是“冒险家的乐园”,炒业的和奸商串同,趁处处住屋荒的大好时机,偷工减料,如此这般的又是一幢“新厦”。反正楼未建成,已是顾客如云,尚未打桩已经订购一空,再加上贪官左刮右刮,明明要用石尿桩,也非用木杉不可,图则明明是十层,也非加多数层不可。否则,就无法赚回他们理想中的“合理利润”。
  至于日后的后果问题,住客的安全等等,管他娘的!反正已经袋袋平安了!
  这是当地的一种怪现象,居民早已见怪不怪。且说“铁拐侠盗”吕伟良和阿生师徒二人,眼看夏维带了他的手下挤进一号电梯去,他们只好和另一批警探乘第二号电梯。
  一号电梯突然“发脾气”呆在那儿不动,刚好有个胖子警探夹在其中,夏维以为“超重”,叫他走出电梯外,等下一次电梯再上去!可是,少了二百多磅,电梯依然在闹蹩扭,动也不动!
  夏维探长本来已经焦急不已,再给这乘老爷电梯阻了下来,气得三字经接连出口。
  胖子侦探在电梯门外,看得较为明白,用手推动那度锈蚀处处的“自动门”,“卡察”一声,门内机关一响,电梯这才缓缓上升。要不是胖子这一推,真不知要等多久,梯内,梯外的警方人员见状,无不为之啼笑皆非!由于那么一阻,一号电梯未到,二号电梯已是捷足先登。
  因为探长未到,其他警探未敢轻举妄动,只在九楼各要道把守,以防有人冲出!
  但是,吕伟良和阿生师徒二人却看见“一◯三四”号室,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等到夏维探长上来的时候,吕伟良却警告他说:“我看,这废门没有理由虚掩的,叫你手下千万不可乱动!”夏维这时也见到了,门的确是虚掩着的,似乎没有锁上。但是,也没有正式打开,只露出了条极小的裂缝,内里似乎有些东西在阻止那废门被风吹开。但在外面就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吕伟良在对夏维表达了他的见解之后,他已经带住阿生走到走廊的尽头处,跨出窗外去。
  窗外墙边有一度阔约半尺的水泥屋檐凸了出去,师徒二人就是借着这少许驻足的地方,攀向“一○三四”室的窗口那边!夏维探长趁着这时候,轻轻推开邻居的一个单位的门。
  他向一名妇人表白了身份之后,随即闪了进屋去。夏维向那妇人问及邻室的情形,那妇人说道:“我也不大留心,好像最近搬来了三个男子汉,没有女人的。但是,先生,你也知道,这里大厦环境复杂,有时左邻右里见面也互不点头,谁有闲心去理会他们呢?”
  “今天有什么异状么?”夏维又问。
  “没有,我没有留意。”
  夏维看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探首窗外,看见吕伟良二人已经攀至邻室的窗外,伏了下来。
  吕伟良窥伺了一下室内的情形,但见一具尸体,伏在门后,一束炸药,则被安置在门闩附近,只要有人推动那道街门,便会把一枚附在门旁的自燃火柴擦着了火,炸药也会随即燃爆!
  吕伟良在确信屋内再无生还者之后,便首先爬入窗内,阿生亦随后而至!
  夏维伸首窗外,出了半截身体,瞭望过隔邻问道:“里面有人吗?”
  可是,吕伟良那有空去答他呢?他在提心吊胆的去拆除门上的炸药,阿生则窜进屋内各处,看看有没有人潜伏在其中。虽然看见门后这种“陷阱”形式的装置,差不多也可以肯定屋内不会再有活生生的人在这里“等死”,但世事有时很难说的,例如有人给人绑扎起来,让他们留下来做“陪葬品”也大有可能。但是,事实上当时是没有其他的人留在这屋子里。
  因此,阿生不久亦由里面走出来,高声回答了探长的问题。但也看见吕伟良正在聚精会神的把自动爆炸的装置拆除,也顺便高声叫他们外面的人,切不可强行闯进!
  吕伟良是个江湖上著名的侠盗,生平出生入死也不知多少次了,对于这一类小巧的自爆装置,自然是见过了,但是,他却想不到有人丧心病狂至此,竟在这民居之内,安装了这危险的玩意!
  阿生一直没有留心地上躺着的尸体,他只关心吕伟良那双灵活无比的手,希望吕伟良能够安然把那一触即发的炸药拆除下来。吕伟良在小心翼翼地工作,他知道稍不小心,就可能引起炸爆。他们师徒二人死了不打紧,其实象他们这种冒险生涯,要死随时都可以死,问题却是这幢大厦之内,少说也会住上数千人。万一真的发生炸爆,那就不堪设想。但是,安置这自动爆炸装置的人,似乎事前也费过一番心思。他把尸体放在门后,如果有人要进来,必须用力推动那道街门。只要稍为用力,那一支附在门旁的自燃火柴便会划着了火,炸药的引线也随即触发炸药,而引至爆炸。
  目前的难题是吕伟良手中没有刀,也没有剪,但凭双手将绑扎在门闩上的一支粗枝自燃火柴解下来,这种自燃火柴是随时随地,磨擦着任何地方亦可以燃烧的。
  吕伟良终于凭着他那灵活的双手,把火柴枝解了下来。
  然后,他才把爆炸品拆除,这才敢叫阿生把尸体搬开。阿生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吕伟良双手的动作,连咽口涎沫也不敢。及致现在吕伟良叫他移开那尸体,他才将那尸体翻侧。
  如此一来,尸体面部便朝向天花板。因此,阿生也就看见了他的面型轮廓,岂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又吓得呆了一阵。原来这尸体并非别人,正是与他在后巷交过手的五号杀手。
  当然,阿生不知道他是五号杀手,只知道他是“谋杀博士”的助手之一。但是,他为什么要被人杀死,弃尸在这里?尸体移开之后,夏维等警方人员已经进来。看一切的布置如此简陋,大概在逃的人无意在此久居。屋内甚至连椅子也没有,只有一些木箱。当然更不会有电话。吕伟良说道:“我看,他也是由窗口出去的。否则,这自动爆炸装置,不可能设计得如此巧妙。尸体更不可能推到门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夏维征征地说。忽然他又变得非常生气,“这分明是企图谋杀警方人员,真是岂有此理!”吕伟良指指已经交到一名探员手中的那一束炸药,说道:“何止谋杀警方人员?如果一旦上当,只怕这一幢大厦的居民也无幸免!”
  阿生忍不住也喃喃自语,道:“到底谁打电话给你们。要你们警方到这儿来?”
  “当然是贾伦——谋杀博士的诡计。”夏维答道。阿生道:“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助手?”
  “那家伙杀人成狂,也许是怪他执行任务失败了,他不是习惯了不留下活口的吗?”夏维又说:“我看,他在存心戏弄我们警方。”
  吕伟良在屋内各处巡视了一遍,也觉得谋杀博士的确有心要引警方上当,让警方人员一手制造一宗大爆炸案。幸而他凭了一点经验,总算避过了一场大灾祸,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警方人员已经分头进行工作,包括现场的基本侦查,以及向楼下管理处联络,派人去找这个单位的业主,追查这里本来的租客是谁等等。
  吕伟良和阿生则想着那个打到吕伟良家中的一个告密电话,那当然不可能也是谋杀博士打去的,他不会自己破坏自己的计划。那么,谁这样好心,及时提醒了他,说有人要去谋杀他呢?
  就当他们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名探员进来向夏维报告说:“大厦顶楼出现了怪事,一个人给人绑住四肢,用绳子吊在半空!”夏维和吕伟良等人,急急冲上了顶楼,那是十八楼的天台。
  一支稍比晒衫竹粗大的竹竿,像旗竿似的伸出了大厦外面去,一端被人用绳索绑扎在大厦天台之上的铁栏上,末端则吊着一个人,那人四肢被绑,摇摇欲堕的悬空挂在那里。
  看样子,那竹竿上面的人好像是有点儿昏迷过去了!这也难怪的,十八楼离街上的地面,高达百多二百尺,胆小的由栏杆俯视街上,也会觉得双足发软!何况那人现在是被绳索反绑四肢,绑在摇摇欲堕的竹竿末端,只要他睁开双眼一望,相信亦会胆丧!
  但是,做这件事的人,偏偏要令竹竿上的人面目望向下面街心去!双手双足反绑在后,只要他轻轻一挣扎,竹竿就摇呀摇的,再用力吗?就不难竹折绳断,令他堕入街心,而变成肉酱!
  吕伟良也觉得这是别开生面的刑罚,大概又是“谋杀博土”的杰作吧?
  心里这样想着,也不免会替竹竿上那人担心起来,夏维则下令急召消防人员。
  是的,只要一个不小心,竹竿上那人就会堕下百多二百尺下面的街上。竹竿是那么的幼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折断。吕伟良拄杖至栏边,细心瞭望一下,不由得又呆了一阵!
  原来被悬在竹竿末端的,并非别人,却是谋杀博士本人。
  “奇怪,怎么会是他?”吕伟良忍不住对阿生说:“这简直是开玩笑啊!”
  夏维似乎也发觉了,因为他未亲眼见过谋杀博士其人,所以问吕伟良:“他是不是就是谋杀博士贾伦?”“是的,就是他!”吕伟良肯定地答。
  贾伦似乎也在一度昏迷之后,苏醒过来。他不敢多作挣扎,只是朗声说:“请做做好事!救救我吧!”吕伟良觉得这家伙可能仍未知道有这许多警方人员在场。这也难怪的,任何一个人被人倒吊在那里,也会头昏眼花,何况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人吊在这里的。
  阿生捉狭地问道:“你是不是谋杀博士?坦白点说了出来,老子便放你下来。否则,嘿!有得你瞧的!”贾伦说道:“你要我认什么我都可以承认,只求你放我下来。”
  “好吧!那你告诉我,是否由你一人策划‘谋杀学院’的?”
  “是的。”“那么,范占士呢?”
  “他?他是院长。”
  “募捐扩充经费是谁的主意?”
  “我的!”
  “拒绝捐款的人,是谁杀的?”
  “我们谋杀学院中的学生们。”
  “谁的主意?”
  “当然也是我的。”
  阿生又问:“那么,你们的院长范占士呢?他岂不是变成了傀儡?”
  “我们因为意见相左,我软禁了他,可是,想不到他……他竟逃脱了。”
  吕伟良插嘴问:“为什么你不杀死他?”贾伦答道:“他是我的老师。”
  “老师?什么老师?”
  “专门教授谋杀学问的老师。”贾伦叹气说:“我们在外国可谓臭味相投,所以同意回到本市开设这间谋杀学院,教授谋杀艺术。但是,他的目的不在乎钱,而要训练全能的杀手,那是不切实际的,所以我先下手为强,把他囚禁起来,想不到……想不到……”
  消防车已经应召而来,云梯架起,想渐移近贾伦这边来!
  岂料就在这一刹那间,“砰”然一声,子弹来自邻近一座大厦的天台,而且非常准确,一枪便射中了那条绳子!只听得“谋杀博士”一声惨叫,贾伦的身体便离开了竹竿!直向街上飞堕而下!
  竹竿蓦地减少了百多磅的负担,跳弹得极之厉害!
  准备救援贾伦的消防员,虽然在街上张开了救生网,但可惜贾伦跌得并不准确,“叭”地一声,跌得头颅开花,血浆四溅!死状极之可怖!夏维等人的注意力立即移到邻近的一座大厦天台之上。
  那天台之上有个人影,头发蓬松,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夏维立刻俯伏下来,用无线电话通知街上的警员,冲上去捉人!那人又举起一支长枪,向着这边天台发射了一颗子弹。
  “砰”然一声枪响,一名警员躲避不及,受伤倒地!其他的警员正待开枪射击,却给夏维探长一声喝住!夏维说道:“那就是失踪的谋杀学院院长范占士,我们要活捉他!”
  其实,吕伟良和阿生师徒二人早已看出了几分,他们正蛇行鼠步,急急离开七重天大厦的天台,赶到邻近的天台去对付那疯子院长。站在云梯上面的消防员,耳闻目睹,也觉处境极之危险,只要那疯子枪口一摆,他便随时随地会变成一名牺牲者。因此,他用通话机通知下面的控制者,把他迅速移近那幢大厦的天台。当云梯还差三尺来到时,那消防员已经把安全扣解开,趁住范占士举枪瞄准七重天大厦天台那边的时候,他飞扑过去,奋勇将他扑倒地上!
  二人在纠缠中,那支每次只可以响一下的鸟枪,又“砰”然一响!幸而没有伤人。
  消防员气力毕竟比院长大了一些,在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范占士终于被制服。
  范占士傻笑道:“你们这班傻瓜,为什么要救一个杀人犯?”
  消防员不知道他说什么。因为他对“谋杀博士”这宗案,只是一知半解。
  不久之后,夏维等人已经赶到了。吕伟良和阿生则比他们更早了一步到达,但是,一切已经过去。只是他们还不明白,“五号杀手”是谁杀死的,装成“自动爆炸陷阱”的又是谁?
  疯子院长范占士傻气地笑了,他对夏维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自从由荒岛逃脱后,便决心不放过贾伦,我要报仇!因此,我一方面逃避警方耳目,另一方面也要明查暗访贾伦的下落,终于给我在翠红路附近发现了五号和十二号。我看见他们的动静,便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了。当然,贾伦是我徒弟,五号和十二号是我的徒孙!他们又怎么骗得过我双眼?”
  吕伟良忍不住插嘴问:“打电话给我的,可就是你?”
  “当然是我,我不想你死,但又不让你杀死贾伦。我要亲手了结这叛徒,所以,我悄悄地跟踪五号回到七重天大厦,出其不意的,把贾伦制服,把五号杀死,然后······嘻嘻,我再把贾伦吊上天台,在他的巢穴造成一个爆炸陷阱。我要看警方的人推开那道门,然后,在一声隆然巨响之后,看见七重天大厦倒塌,看见贾伦那家伙在爆炸声中跌落大街上去。可是……”
  以后的事,也不须再说了,各人也明白了。在场的人无不觉得这家伙可怜又可笑!而且,也实在是令人觉得非常可怕。只有吕伟良觉得他还多少有点人性,否则,他不会打那救命电话到吕宅去!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凭吕伟良的力量是无法挽救他的。因为,范占士早些时已经杀了人,他夺了那拥有鸟枪的人的衣服和这一支凶枪,所以,他注定是要死的!吕伟良只能黯然慨叹,人性越来越疯狂了!这社会上的杀风,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遏止?

  (完,古龙武侠论坛“ 古陌阡”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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