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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客栈之战
2024-07-25  作者:鲁卫  来源:鲁卫作品集  点击:

  “多多益善”齐非,身上随时随地携带着七八十种武器,每次临阵对敌,就连他自己也未必晓得会使用那一种武器跟敌人拼命。
  这一次,他从鹿皮武器囊中,拣了一支短小的判官金笔。
  一施展出手,便是“风雨鬼神笔”的独门招数,金笔笔尖,着着急点无名氏身上各大要穴。
  不凡以一柄崭新板斧,斧斧沉实有劲。
  攻中有守,守中带攻,与齐非配合得恰到好处。
  至于“善长呆翁”施舍,虽然他不比齐非,经常携带着七八十种武器上阵,但他也是个经常转换兵器的怪人。
  这一天,他使的兵器是一对长达两尺六寸的铁筷子。
  一对铁筷子,既可以右手使用,也可以左手出击,更可以一左一右,左右逢源,招式千变万化。
  三怪齐心合力对付一个蒙面人无名氏,是否绰绰有余?
  错了,而且是错得厉害。
  无名氏不动如山,一动之下,身形竟是快如鬼魅,无法捉摸。
  三怪出招,全都扑了个空。
  扑了个空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无名氏的反击,竟分别向三怪闪电般杀至!一眨眼间功夫,齐非手中的判官金笔不见了,不凡的板斧亦然。
  至于施舍,原本在他两只手里的一对铁筷子,竟在~晃眼间,全都落入了无名氏掌中!
  再定睛一看,落入无名氏掌中的兵刃,又岂仅只有这对铁筷而已?还有齐非的判官金笔、不凡的板斧!
  三怪无不面露骇然之色,也就在此际,无名氏已展开了可怕的还击。
  判官金笔,怒射齐非咽喉。
  精钢铸造的板斧,脱手飞劈不凡胸腹。
  一双铁筷子,有如两支利箭,双双射向施舍的眉心要害。
  三种兵刃,竟在同一瞬间分别向三怪展开致命的反击。
  步浪飞陡地脱口叫道:“‘分身有术天魔功’!”才叫出第一个“分”字,泪痕剑已闪电般把判官金笔截下。
  说到第三个“有”字,也挡住了险险要砍在不凡胸膛的精钢板斧。
  说到第五个“天”字,虽然把其中一根铁筷子一剑击落,但还有另一根铁筷子,泪痕剑剑势再快,也来不及为“善长呆翁”施舍化解。
  施舍是生是死,能否逃过这一劫,就只有靠他自己了,也就在这生死命悬一发之际,施舍斜身向左侧闪避,那一根铁筷子,堪堪在他额前险险擦过,虽然挂了彩血流披面,但一条老命总算是保住下来。
  无名氏先以空手夺白刃功夫,把三怪手中兵刃悉数夺取,再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手段,更配合“分身有术天魔功”加以反击,如此武艺,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界。
  虽然隔着一张神态狰狞的面谱,但却可以隐隐感觉到,无名氏的神情,是何等地气定神闲。
  以三怪的武功,要对付无名氏,无异是以卵击石。
  步浪飞又怎样?
  他可以对付得了无名氏吗?
  泪痕剑仍然在步浪飞手中。
  但无名氏说过:“你的剑也就是我的剑。”
  无名氏真的可以在“黄河第一狂徒”步浪飞手中,把泪痕剑夺取过来,然后把歩浪飞一举击杀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除非在这一战爆发之后。
  这一战尚未展开,“九大人魔”已有四人栽倒下去。
  费相思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
  她虽然已和其余七美分开,但她是多情楼的“梦中仙子”,武功绝对在其余七美之上。
  再加上探囊、俯览的助力,“九大人魔”很快就溃不成军。
  余下五人,眼见无名氏并没有真正出手相助对付费相思之意,都是惊怒交集,战意也崩溃得更快。
  俯览神力厉害,又有一人给他以巨灵之掌震碎天灵,余下四人,无不魂飞魄散,狼狈逃窜。
  费相思并未追杀,探囊也点了点头,道:“穷寇莫追!”
  “九大人魔”不成气候,那是早已注定的,但客栈之中,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蒙面人无名氏。
  步浪飞只等待他出手。
  步浪飞要看看,这无名氏如何能够把自己掌中的泪痕剑夺取!
  天下间没有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而且,在顷刻之前,无名氏已轻而易举地,把三怪手中的长刃一一夺取。
  只是,这种手法,也可以成功地用来对付“黄河第一狂徒”步浪飞吗?
  在客栈那个角落,方小宝的赌瘾已发作得连脚板底也痒了起来。
  他捏着老张的膝盖,叫道:“辣块妈妈九天十地灰祖宗灰孙子灰媳妇王八臭鸭蛋……老子憋不住了,你再不跟老子赌一赌,老子便把你整条腿卸了下来!”
  老张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真要赌,俺……俺便跟你赌……五文钱!”
  方小宝怪叫:“谁跟你赌五文钱?要就不赌,一赌少说也得五千两!”
  老张吓得连脸都白了:“俺的小大爷,你便是把老张剁开几千碎块,再过十辈子也凑不出五千两出来。”
  方小宝道:“凭你这副猪杂碎般的贱骨头,当然不值得五千两,便是五两也不值,但娴娴呢?”
  老张更是险些连蹲也蹲不稳,呻吟地叫道:“小大爷,你要打她甚么主意?”
  方小宝道:“老子又不是个采花贼,怎会打她甚么主意,只是……她已经在尼姑庵里囚禁了一年,你是她的好哥哥,好兄弟,怎么到这时候还不想办法把亲妹子救出来?”
  老张苦着脸,道:“把娴娴送到水莲庵练武,那是家母的主意,俺作不得主。”
  方小宝冷冷一笑,道:“令堂年事已高,脑筋早已一塌糊涂,你再不拏个主意把娴娴救出生天,她在水莲庵内迟早出家做了尼姑,那时候瞧你怎办?”
  老张呆住,良久才苦笑一下,答道:“要是真的如此,俺这个不中用的大哥陪她一起出家便是。”
  方小宝摇摇头:“你为人很讲义气,我老人家是很清楚的,但你怎么说也无法陪她。”
  老张又是一呆:“这是甚么道理?”
  方小宝道:“道理太简单啦!你老兄就算把脑袋刮光,出了家也只是一个和尚,而绝不会是个尼姑,僧尼有别,娴娴在尼姑庵里念佛敲经,你老哥大不了在另一家和尚寺里烧饭扫地,虽则兄妹二人念的都是阿弥陀佛,但却各在西东,天南地北,又如何能奉陪一天半日?更莫说是奉陪到底了。”
  老张听的不住抓头搔腮,心想:“亦是道理!亦是道理!”
  一急之下,竟然说道:“要是俺引刀成一快,干脆自言净身,将来是否可以做尼姑?”
  方小宝虽则滑头精灵鬼怪兼而有之,但毕竟年纪还小,一涉及如此“复杂”的问题,一时三刻间却也解说不上来。
  但他志不在叫老张出家,只是想把儿时的好朋友娴娴从尼姑庵中“救”出来,眉头一皱之下,便道:“这种馊主意,也只有你这种笨人才想得出来,你也不去照照脸孔,你老兄有那一点像个尼姑了?便是把下半截身体一刀斩掉,还是像个粗鲁的狗肉和尚!”
  老张抚摸着脸颊,喃喃道。“俺真是那么粗鄙不文吗?”
  方小宝早已大不耐烦:“别再瞎扯三十六,这一注,你赌不赌?不赌的是甲鱼!”
  老张给他搞得头昏脑胀,也不及细想,便道:“赌便赌,怎么赌法?”
  方小宝道:“那个使剑的大侠,跟那个蒙面的大英雄,你看谁会栽倒下去?”
  老张奇道:“你怎晓得那个蒙面的是个大英雄?”
  方小宝道:“既然那个使剑的是大侠,跟他决斗的自然也是大英雄,道才叫旗鼓相当,势钧力‘猛’。”
  老张又是一呆:“怎么不是势钧力敌吗?”
  方小宝道:“既是大侠、英雄,武功必高,武功既高,力道便比常人凶猛百倍,唯有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才会手软脚软,软得像是一条棉布。”
  老张也不再跟他争辩,只是在拣——究竟押注在谁的身上比较划算?
  方小宝又不耐烦,催促道:“要押注就得赶快,要是大侠与大英雄忽然动手速战速决,不管谁胜谁负以至是两败倶伤,都判你输掉!”
  老张吃了一惊,忙道:“不赌而输,世上岂有此理?俺……俺就要那个蒙住脸的大英雄,赌他必胜!”
  方小宝抚掌笑道:“这才象话,可惜眼光差了一点,押了个酒囊饭袋。”
  嘴里这么说,心中却不免踌躇:“这厨子一点也不笨,那个戴着面具的龟儿子,恐怕真的有点邪门本领,大侠啊大侠,你虽手中有剑,但可得千万小心,别让那个龟儿子连人带性命一并抢走。”
  客栈店堂中,无名氏终于出手。
  他出手年看来不快,只是悠闲地在步浪飞身边游走。
  步浪飞的剑势没有改变,剑尖指向的位置,始终一成不变,甚至连一双眼睛也紧阖着,只是静待无名氏出手。
  无名氏先前以一手漂亮的空手入白刃功夫,轻易地夺取三怪手中兵器,如今也要再来一次,但对手大大不同,那是名满天下的“黄河第一狂徒”步浪飞。
  要是连步浪飞掌中的泪痕剑,也会在事先言明情况下,给对手抢夺过去,肯定是一桩轰动武林的大事。
  无名氏游走片时,陡地呼的一声,直往步浪飞左手臂弯击了下去。
  步浪飞使剑,不一定用左手,也不一定用右手。
  左手剑,有左手剑的绝招。
  右手剑,也有右手剑的神妙。
  无名氏这一击,分明是要把步浪飞的左臂震断,然后夺剑。
  步浪飞微微一笑,左臂一沉,身形旋转飞舞,剑走少阴,脚步却走向少阳巽坎位,一顺一逆,一正一反,剑招之奇,世间罕见。
  无名氏身形一顿,右手虚探,左手挟着一般狂飙,一爪抓向步浪飞左肩“缺盆穴”,使的乃是“摩云散手”。
  “摩云散手”源出南支少林,别说是流传不广,就连少林蒲田南支高僧,也鲜有人练习成这套绝技。
  但但在无名氏手中施展出来,却是招势娴熟,极有大高手气势。
  步浪飞见对方在自己身边盘旋游走,忽快忽慢,弯化惊人,再加上出手招式老练灵巧兼而有之,可见确是一名劲敌,当下更是提高警惕,全神贯注应战。
  只听得衣破空之声骤响,步浪飞倏地身在半空,反手一剑,连消带打直刺无名氏脑顶要害。
  无名氏脚步急挫,身形一矮,竟由下至上,“飒飒飒”一连三件暗器怒射步浪飞。
  这一招,再也不是空手夺白刃功夫,显然,这个蒙面人求胜心切,已不理会这一仗是否赢得漂漂亮亮。
  步浪飞哈哈一笑,他逼得无名氏使出了暗器,气势上已赢了一筹。
  那三件暗器怒射步浪飞全给泪痕剑一一击落。
  无名氏冷笑:“敢与我赤手空拳比试掌法吗?”
  步浪飞又是朗声一笑,回剑入鞘,道:“有何不可!”
  但方小宝却在暗骂:“真是蠢牛一条!趁势一剑把这缩头乌龟宰了,何苦他妈的夜长梦多。”
  心中骂个狗血淋头,却在老张面前盛赞:“果然不愧一代大侠,眼看对手差点快要跪地讨饶,也就不为己甚,有如奕棋高手,相让对方一车一马一炮!”
  老张摇摇头,道:“双方只是公平较量,谁也没占半点便宜,又怎能算是相让?”
  方小宝道:“让了等于不让,不让也就等于让了,这种巧妙的道理,凭你这种资质,就算再想十年八载也想不出个中道理来。”
  他如此这般含糊其词,老张自是甚么也想不出,反倒觉得这位小宝大爷,确然另有见地,只是自己生性愚鲁,猜想不透罢了。
  只见无名氏涵胸松腰,势度凛然,蓦地出招,一式“琵琶初现”,雄浑无比的掌力,直逼步浪飞。
  步浪飞但觉全身各路,已在这一掌掌势之下完全笼罩,竟是无处可闪,无处可避。
  他自不畏惧,狂笑一声,挥掌便拼。
  两股大力相交,“蓬”然一声,宛若在众人耳畔响起一个巨雷。
  一掌硬拼之下,又是平分秋色之局。
  两人仍然站立原处,只是四足之下的青砖,同时齐齐碎裂。
  无名氏目露赞许之色:“年纪轻轻,有此造诣,可算难得!”
  步浪飞冷冷道:“在下年纪轻轻,敢问尊驾春秋多少?”
  无名氏倏地发出一声暴喝:“去问阎王吧!”再度出掌,掌法之精妙,直把众人瞧得眼花缭乱。
  步浪飞一声清啸,也展开了生平绝学——“狂舞九天风云手”。
  无名氏激战步浪飞,双方尽展精妙神功,直教众人瞧亶呼喝采,怪声不绝。
  两人功力,显然在伯仲之间,在三几十招之内,决难分出胜负。一百招过去了,双方互有攻守。
  二百招一之后,步浪飞守势为主,无名氏一味狂攻。
  打满三百招,步浪飞愈守愈稳;无名氏攻势虽盛,始终未能攻下。
  五百招左右,步浪飞开始反击,但无名氏招式严密,他要觑准对方破绽一击得手,也不容易。
  到了一千招开外,双方招式都已缓慢下来,但却是陷入了更凶险的比拼内力局面。
  终于,四掌相贴,两张脸孔都已变了颜色。
  看得见的一张脸,自是步浪飞,他的脸由胀红,渐渐变作紫膛脸皮。
  另一版脸虽然隐藏在面谱之下,但脖子上的颜色变化,却显现出这张脸已变成了一片苍白。
  两股掌力,透过四只手掌互相火并,败的一方,纵然不死也得重伤。
  突听一人嘶声怪叫:“你敢动咱们的飞大哥,我跟你这个杂种拼了!”怪叫声中,大刀已飞劈而至。
  是“女兄弟”唐娇,捺不住,她不能让她的飞大哥冒这险……
  纵使胜之不武,那是后话!
  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救了步浪飞这个飞帮主再说。
  唐娇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但对步浪飞来说,她这样做是不对的,一千一万个不对!撇开是否公平,正义不谈,以她的功力,纵使在眼前这个局面,她可以杀了无名氏吗?
  不!那是绝不可能的!无名氏虽然看来给自己缠住了,但他若要击杀唐娇,还是有太充裕的时间,太多的方法!
  只是唐娇不明白,也看不通透罢了。
  果然,唐娇刀势虽快,而且又快又急劲,但刀锋还没沾及无名氏衣角,无名氏的反击已闪电般疾袭过去!
  无名氏双掌仍然紧贴着步浪飞双掌,但他还有两条腿!
  他要反击唐娇,也毋须动用两条腿。
  一条腿已很足够很足够。
  唐娇刀势凶悍,但她刀影甫一幌动,身上最少有七八处破绽暴露出来。
  无名氏只须攻其一点破绽,已足够杀她有余。
  就在那一瞬间,唐娇大刀势如排山倒海般劈至,但无名氏一记虎尾脚,看似平平无奇的招数,却比唐娇的大刀更汹涌更可怕千百倍。
  在场之中,除了步浪飞之外,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唐娇。
  步浪飞救不救?
  当然救!唐娇是他的好姊妹,也是“逍遥六怪”中不可或缺的“女兄弟”。
  单是她一个人,就已包涵了“兄弟姊妹”这四个字。
  在那电光石火间,步浪飞突然硬生生地逼开无名氏双掌,他要抽身救护“女兄弟”唐娇。
  他这一逼,一抽之势,看似简单,实则凶险之极,因为只要无名氏绝不放松,继续穷追猛打,步浪飞这一逼、一抽之势,立时就会把自己陷入类似“强弩之末”的凶险境界。
  不死也得重伤!
  但无名氏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若这样做,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赌博。
  ——万一步浪飞这一逼、一抽之势,只是装模作样,并非真的为了救唐娇而甘冒奇险,那么,无名氏在这种情况之下悍然冒进,也很有可能陷入对方的圈套中。
  高手对垒,比拼的不单是武功,还有战略、心智。
  一如棋阵对奕,一子棋差满盘皆落索。
  也正因为无名氏不敢赌这一手,他错过了立时击杀步浪飞的良机,然而,无名氏依然大占优势,那是因为唐娇鲁莽地介入。
  唐娇是愚鲁的,她没有清楚地衡量眼前的形势而贸然出刀,非但把这一战变得不公平,更令她和步浪飞双双陷入危险的漩涡。
  当然,倘若步浪飞完全不理会唐娇的生与死,那么对无名氏是不利的。
  但步浪飞若不救唐娇,他也就不会是“黄河第一狂徒”步浪飞了。
  为救唐娇,步浪飞一腾一纵,身如怪鸟,掌势一发,更是全力施为,绝不容许无名氏伤害唐娇。
  他是拦在唐娇与无名氏中间发掌的,他整个身子,正面与无名氏再度火并。
  换而言之,唐娇就在他的背后。
  就在这弹指间,费相思的心血来潮,失声尖叫:“飞!小心——”
  飞!
  小心!
  小心谁?是指无名氏吗?
  不!绝不!无名氏虽然蒙住了脸孔,但在这一战,他是“明枪”。
  费相思要步浪飞小心的,却是“暗箭”。
  谁是“暗箭”?这“暗箭”躲藏在甚么地方?
  果然,“暗箭”来了,来得无声无息,来得令人防不胜防,来得令人呼吸屛息,甚至是呼吸中绝!
  这“暗箭”竟是已成功地“隐藏”在步浪飞背后的“女兄弟”唐娇!
  为了救唐娇,步浪飞全副精神,以至是一身功力,都已集中地对付无名氏,他眼前是大敌,而背后是好姊妹,好兄弟!
  但他错了。
  唐娇竟是早已处心积虑,把眼前战况,以至是步浪飞会怎样营救自己的形势,一一预先计算,谋定而后动。
  自苏州至今十七个昼夜,她有无数机会在步浪飞背后。
  不凡甚至笑言:“她是飞帮主背后的一堵墙。”
  “墙”是武林中人可靠的“朋友”。
  只要把身子靠在墙上,就不愁背后会有冷箭射至。
  唐娇曾是步浪飞背后的一堵“墙”,但她从来没打算以“墙”的身份,在背后暗杀步浪飞。
  因为她知道,单是靠背后出手暗袭,是绝对杀不了“黄河第一狂徒”步浪飞的。
  除非别有部署。
  今天,机会来了。
  她暗中部署;谋定而后动。
  终于,她的大刀,狠狠地砍中了他的背门!
  血暴溅。
  步浪飞遇刺。
  他背门中刀,嘴里立刻狂喷鲜血,直喷得无名氏的面谱又再变了颜色。
  便在此时,一个少年重重踩脚,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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