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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力搏群丑
2019-07-28  作者:柳残阳  来源:柳残阳作品集  点击:

  摇摇头,厉绝铃道:“别他娘打肿脸充胖子啦!老娄,如果我不说出藏宝之地,时间一拖长了,他们就不会管三七二十一硬要带我走路,那时,你若不依,他们一定翻脸,而只要一翻脸,你就吃不了兜着走,莫说那箱宝玉你半颗得不着,连你老命也是堪虞!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放我出来,我们齐手合力做掉那几个狗操的,然后,那箱宝玉仍然一人一半,皆大欢喜,如何?”
  略一犹豫,娄子硕又蓦地一颤,他破口大骂:“王八羔子邪龟孙!你竟敢挑拨离间我们与‘黑楼’朋友的交情?娘的,我们岂是这种出卖朋友的角色?我们与鬼合作也不会与你合作,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是狗屁!放你出来?放你出来你不活剐了我们我就不姓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好说出藏宝之处,也可免却眼前皮肉受苦……”
  厉绝铃冷然道:“好一个不出卖朋友的角色!难道老子不是被你出卖的?”
  娄子硕恶狠狠地道:“你岂能算是朋友?娘的,狠枭一条!”
  厉绝铃道:“你就等着吧,娄老狗,等着下辈子再去找那箱‘猫眼玉’!”
  一下子将面孔凑在门孔上,孔沿四周的铁边将娄子硕的面容肌肉压成一种怪异的凹陷之状,他阴毒地道:“姓厉的,你真不说?”
  厉绝铃冷冷地道:“看我这样子,像假的么?”
  门后,彭少山的声音又响起:“掌门,姓厉的既是这么咬牙,我看,只有用‘黑楼’朋友的法子了!”
  娄子硕没有理他,又向厉绝铃道:“厉绝铃,你再考虑,不要受了罪还落个窝囊名——我最后问你,说是不说?”
  厉绝铃斜睨着他:“说你娘的头!”
  怒骂一声,娄子硕的面容离开门上小孔,边恨恨地道:“好,这可是你自找苦吃!”
  接着,“哗啦”一声,小孔已被掩隐,又留下一室的寂静。
  站起来,厉绝铃在室中静静思忖;看样子,对方就要开始“整治”他了,但是,用什么方法整治他呢?“黑楼”的法子又是什么法子呢?
  时间缓缓地过去,厉绝铃的不安也随着增加,他四处查看,却找不出这间石砌室中有什么花样……
  当他突然觉得脑中有些晕眩,呼吸觉出异味的时候,也是他发觉屋角那只青铜香炉飘散出一股淡淡灰色雾烟的时候,他立即闭住呼吸,急步趋前,双手握住铜炉边缘,奋力拉扯——“崩”的一声,这只沉重的香炉业已被他拖离一尺,原来,有条细细铜管自室外凿壁而过的铜线小洞中通进,连接在这只青铜香炉部,那股毒雾,即是由室外管中透入香炉散发。
  “‘黑楼’的把戏!”
  心里咒骂着,厉绝铃运起“韦陀力”猛然挥掌,“蓬”的一声,那条穿自室外的铜管立时散裂倒缩而去,甚至连大麻石的厚壁也被击得石屑纷飞!
  这一用力,厉绝铃吸入了一丝毒雾,感到脑袋十分沉重,双目晕眩了,他知道幸而自己发觉得早,所以中毒并不算深,但是,这毒雾却好厉害,就只吸入了一点,竟已有如此效果了!
  厉绝铃坐到墙角,马上运功调息,要用一口丹田真气将吸入体内的毒氤逼出,他刚刚坐下不及片刻,天窗顶上已“呼噜”一响,一团巴掌大的绿色火球已自铁栅空隙间落下,恰巧掉在室中长几上——仅只一团绿火而已。
  “娘的,又是什么玩意?”
  咕哝着,厉绝铃将目光投注过去,这一看,却看得他大吃一惊——原来,那张表面上瞧去乌光黑亮的兽腿长几的几面,经这团绿火一烤,桌面上的乌黑亮光立即溶化,变成了一圈渐次由小而大的粉红斑晕,而这种粉红斑晕竟是由极细极微的粒子所形成,这些细粒也马上在热力之下形成烟雾浮荡桌面,即将腾升。
  反应是捷速无比的,厉绝铃飞闪上前,一脚将长几踢翻,脚在地下用力磨熄烟烬,同时一个转身,提起一边的青铜香炉,“咚”扣住了那团滚动不灭的荧荧绿火!
  这时,就仅仅沾吸了一点点这种烟氤,厉绝铃方才用以踢翻长几的脚上已经感觉到了僵麻浮肿!
  “乖乖,好他娘的毒!”
  小心戒备,他再也不敢坐下调息了,一边努力运气贯通全身穴脉筋络,一边使劲挺动左脚以令其不至僵木……
  接下来的,又是一阵静默……
  半晌,“哗啦”一声,铁门上的小孔再被启开,这次现露出来的,是彭少山那张肥脸的部份!
  不待彭少山看清楚,厉绝铃已沉沉地道:“我还是我,老小子,没什么可看的!”
  彭少山的双眼一下瞪得老大,接着,他愤怒的叫:“好杂种,算你命大!”
  接着,门外又响起了娄子硕那惊慌的语声:“怎么?他莫非还好端端的?”
  彭少山气恨的道:“可不是?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黑楼’的‘七毒烟’与‘鬼火僵肌粉’竟没放倒他……真他娘叫人不信!”
  厉绝铃冷森森地道:“不信的事多着呢!老小子,等会我说不定还能脱身而出,那时你有很多事就更不敢信了!”
  小孔中,彭少山厉叱道:“你不用卖狂,这两道法宝不过只是小把戏,跟着来更有意思的;如今你是‘瓮中之鳖’,老子们不急,一样一样给你试,看你是不是全挺得住、熬得下!”
  厉绝铃生硬地道:“很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献宝’好了!”
  一侧首,彭少山对门后的娄子硕气冲冲地道:“掌门,那两样玩意既放不倒他,我们也不用顾虑什么了,干脆去向‘黑楼’的朋友说一声,叫他们放开手干吧!”
  娄子硕似乎颇是不以为然地道:“你在说笑话,叫他们放开手干?万一弄死了姓厉的,那箱价值连城的‘猫眼玉’又到哪里找去?”
  彭少山放低了声音道:“不会的,掌门,他们魁首的指示是活擒,下达的是‘网令’,他们岂敢弄死姓厉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娄子硕火大的道:“为什么我们自己不动手却要倚赖人家?就算他们不弄死姓厉的,便将他整个昏迷不醒,也一样坏了事,他们岂会顾虑到我们的需求?要他们下手,他们还不是乱整一通?如果搞得姓厉的说不出话来或神智不清了,他们却不答应等待,硬要带人上道的话,我们莫非也跟着至‘黑楼’逼供去?”
  彭少山迟疑地道:“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呢?掌门,首先要制住姓厉的才能动刑逼供呀,如今却怎生制住他呢?”
  这一问,似是也将满脑子“猫眼玉”的娄子硕问得一呆,不错,他坚持亲自逼问厉绝铃的主意是对的,他一则担心“黑楼”的人没有分寸,整得厉绝铃过了分而耽搁他取宝之事,再则,也是怕“黑楼”的人得悉太多此中秘密而红了眼分他一股——他仅向“黑楼”的人透露说他与厉绝铃之间有一项钱财上的约定,并利用厉绝铃代他出头向孟彦等人索取一笔债,事后,会亲自前来谈判索酬,却并没有道及太详细的内情,所以,能不叫对方多知道有关此事的内幕,他就尽量掩饰着不让对方知道——可是,眼前的问题是,如何才能束缚厉绝铃逼问出他的藏宝所在来呢?他“丹冠门”的人,任是哪一个也伏不住人家啊……
  一见自己掌门人尴尬之状,彭少山立即凑过去低声嘀咕起来,好像仍在劝说什么,一面咕噜,他一边将小孔铁盖又扯回原处……
  厉绝铃冷眼旁观,肚中雪亮,他知道,彭少山一定又在教唆娄子硕让“黑楼”的人出马先将自己弄翻,然后,由其“丹冠门”逼供了;“黑楼”的鬼名堂极多,厉绝铃是十分清楚的,他并没有把握可以在眼前这种绝境中与“黑楼”的诡异毒技抗衡,因此,他唯一求生的方法便是出困!
  谈到出困,也就难了,尺多厚的大麻石墙壁,双料的生铁门怕合起来也有五寸厚,天窗开在斜角的尖顶上难以发力。
  摇撼不说,便是弄断了窗间铁栅也一样出不去,那窗口根本狭窄得不容人通过,怎么办呢?他急躁地团团乱转,他非常明白,这可真是生死关头了,出不出得去,也就等于性命是否能以延续——
  落在“丹冠门”手中也好,“黑楼”手中亦罢,都不用想活命,而交出那箱宝玉与不交出那箱宝玉的结果也全一样,对方断乎不会“放虎归山”的……但,如何脱出这间可咒诅的密室呢?
  厉绝铃咬牙四顾,双目如火,突然间,他的视线投注在一个地方,一个他现在才注意到的地方——那只覆倒地下的沉重青铜香炉上!
  厉绝铃的眸瞳中顿时闪映着一片喜悦的光彩,同时一抹微笑也浮上了他的唇角;他业已在注意到那只沉重青铜香炉之际,思悟出一个可能帮他出困的有效办法来——墙壁是沉厚的大麻石砌就,门是双料的生铁铸成,若以肉身之力强行震击,可以说是毫无希望的,但是,这间密室却有个小小的弱点,那扇天窗,不错,天窗开在屋顶的斜角上,且狭窄得不容人过,更有铁栅相阻,若单以飞腾拔升上去的瞬间力道震砸,是难以奏效的,因为无法停留,没有依持之处,要想毁窗裂石怕办不到,可是,如果换一种方法呢?一种连续的、踏实的、准确的方法——譬如说,从地下抛掷青铜香炉撞击天窗?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抛撞?那样一来,结果怕就不大一样了吧?
  不再迟疑,厉绝铃立刻行动,他将兵刃插好,默默运劲,猛的一把提起地下的青铜香炉,尽力往室顶斜角处的天窗抛去!
  “碰咚”——石屑纷飞中香炉落下,厉绝铃动作如电,他迅速接住又猛然再次抛撞上去:
  “碰咚!”
  “碰咚!”
  “碰咚!”
  “碰咚!”
  青铜香炉与天窗猛然撞击的声响有若连串震撼的密雷,那么急,又那么宏亮,在这一片轰轰然的巨响声中,整座石室全在震动,屑粉石糜洒落如雨。厉绝铃满头大汗,却越动作加速,沉重的青铜香炉起落如风,团团转的冲上,又团团转的落下,以至厉绝铃的两臂也几乎承担不起了!
  就在此刻——
  铁门上的小孔,“嚓”的拉开,露出彭少山那张恼怒的部份胖脸来。
  “你在搞什么鬼?——”突然间,彭少山看清楚了厉绝铃正在做什么,他像吞了耗子药似的怪声尖吼起来:“不好了,快来人呀,姓厉的要砸破密室的天窗啦!快去禀告掌门人,快去向‘黑楼’的朋友示警,快、快、快……”
  狞笑一声,厉绝铃这一次倾以全身之力,狠命再把香炉往目标上抛砸过去,于是,只听得“哗啦”一阵暴响,室顶天窗业已被砸成一个洞口,嵌在其上的铁栅边歪扭的杂同部份石块往外崩裂而出,同时,青铜香炉亦碎成片片!吁了口气,厉绝铃喃喃自语:“不错,这只青铜香炉确是七百年前的珍品!”
  铁门小孔中,彭少山的一张面庞全变了,他声嘶力竭的吼叫:“坏了……坏了……姓厉的要从天窗口逃出来啦——掌门呢?快!‘黑楼’的人呢?你们快去传言呀,他就要出来啦……”
  厉绝铃转过身注视彭少山,而彭少山的目光甫始与他接触,业已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骤然缩回,同时惊慌无已的尽快将小孔闭上:“外面见吧,好朋友!”
  哈哈一笑,厉绝铃身形倏然弹起,缩成一团,快得不可言喻的“呼”声自破裂的天窗口中掠出室外!
  就在他方才置身室外半空中的一刹,连续的机括声响已起四周,有如千百飞蝗也似,一蓬蓬亮晶晶的短矢已激射而来!
  厉绝铃凌空的身子突然滚动,就那么巧妙地,像一股旋风般整个转变了一个方向卷到一边,于是,漫天的箭矢就全落了空!
  蓝汪汪的刃锋带着凄厉宛如鬼啸也似的尖锐破空之声响起,十几颗散布四周的“丹冠门”弟子的头颅便互为起落的离开了那些人的脖颈,在一片腥赤的血水喷溅里蔚成一幅怵目惊心的可怕图画!
  厉绝铃的脚尖刚刚沾地,两名红巾大汉已疯虎也似挥舞着朴刀扑来,瞬息间的注视不禁令人嗟叹,这两位仁兄扑过来算是干什么的?若说想拦截他,未免就太可笑了吧?
  “生死桥”暴起似电,一抹瞠目的蓝芒闪处,两记切肉声溶为一记,“括”!两颗脑袋分向左右分了开去!
  一条人影斜刺里掠来,就在厉绝铃前面两丈之处——嗯,居然是娄子硕赶到了!
  收刀入鞘,斜扛肩上,厉绝铃目注愤怒惊骇得像待生啖了自己似的娄子硕,朝着对方森寒的一笑。
  四周,红色头巾匆匆奔掠,步履声嘈杂紧凑,厉绝铃从眼梢看去,发觉‘丹冠门’的人业已将他包围在中间了!
  娄子硕正在对面,“擒龙手”彭少山在左,“圣猿”杜广才在右,后面,则是“泼风棍”徐昆了,他们每人身边,除了彭少山之外,另尚侍立着一个看样子也算有两手的角色,厉绝铃判断,十有八九便是“丹冠门”剩余下的那两名‘香主’级的人物了!
  对方的应变程度可以说是相当快捷的,厉绝铃只不过才脱困俄顷,业已在人家的包围圈中啦!
  目光冷峻如刃般投注在娄子硕的脸孔上,厉绝铃缓缓地道:“老娄,我出来了!”
  娄子硕的眼皮子急速跳动了几下,用力吸了口气,嗓子竟有些发沙的道:“不要得意——姓厉的,你出来与不出来全是一个结果,若你自以为走得出去,就是大错特错了!”
  厉绝铃狠毒的道:“老娄,我们便全睁大眼看仔细吧,是你们今天要栽还是我姓厉的要栽!”
  顿了顿,他又道:“我能将你‘丹冠门’的好手先收拾掉一半,现在,我相信剩下的一半收拾起来也并不会太困难!”
  面孔扭曲了一下,娄子硕咬牙道:“厉绝铃,你死在眼前,犹敢自夸,真是可怜亦复可笑,你以为天下之大,便只容得你一个人横行霸道,你想得太美了,凭你一人之力,要与我整个‘丹冠门’为敌,简直愚不可及!”
  厉绝铃不屑的道:“娄老狗,我就任你往你那张又老又丑又奸邪的脸盘上贴金吧,待我一个一个用刀口子割你们的肉时,你就知道我们彼此之间是谁愚不可及了!”
  左边的“擒龙手”彭少山色厉内荏的咆哮:“奸刁狡猾的东西,不用口舌逞强,有种你就试试你出不出得去!”
  厉绝铃用手点了点对方,冷峻的道:“彭少山,你等着,你见过人是怎么杀猪的么?如你未曾见过,很快你就会深切领悟到了!”
  一张胖脸上的颜色由紫红转为青灰,彭少山怒不可遏,却又惊恐难抑的舌头打着结道:“姓厉的……只在今天……只在眼前……你便劫数难逃……到了那时,我才看你……怎生个狂法了!”
  冷冷一笑,厉绝铃道:“是么,我却并不这么以为……”
  突然间,后面有一个阴森森的,宛若不似出自人口般的冷酷声响起:“厉绝铃,我可以告诉你,你虽不这么以为,恐怕亦不能改变我们的意思!”
  缓缓转头,厉绝铃漠然又生硬的瞧向那发话之人——在他的后面三丈远处,也就是回廊下面,一字排立着四个形态怪异的人物。
  说话的那个,身材高大魁梧、黑面无须,整张脸孔全是那么平板,却在平板中透出一股无可言喻的残暴韵息;这人身旁是个瘦小枯干、细眉深眼的角色,再过去,两位仁兄竟然生成一个样子,全是白净净的,文绉绉的,像是孪生兄弟;四个人都是一样的穿着打扮——黑袍黑布,唯一不同的是,前两个胸前以白线绣着一个“天”字,后两位胸前以白线绣着一个“玄”字。不用说,他们即是“黑楼”中派出追捕厉绝铃的,“天”、“玄”两组高手了。半侧过身,厉绝铃沉缓的道:“听说,‘黑楼’楼主曹羿要见我?”
  高大的黑袍人物阴冷的道:“不是要见你,厉绝铃,是要摘你!”
  厉绝铃冷静的道:“四位一定就是派来‘摘’我的人了吗?”
  冷板的面孔上毫无表情,这人道:“不错!”
  厉绝铃目光凝聚,神色严肃:“敢问大号大名!”
  这人缓缓的道:“‘黑楼’‘天组’‘猎杀手’‘冷面一尊’奚仁坚就是我,旁边这位也是‘天组’‘猎杀手’‘千里一瞬’包朝锦,另两位是我们‘玄组’‘猎杀手’‘双幻影’章明、章光兄弟。”
  微一抬脸,奚仁坚又道:“凭我们四人,任你厉绝铃份量再重,大约也可以请得动了吧?”
  厉绝铃淡漠的道:“这也很难说。”
  奚仁坚冷木的道:“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我们拿出点行动来,我们自亦乐意——有些人,是要看过力量的显示后才肯合作的!”
  舔舔唇,厉绝铃故意问道:“为什么曹羿要我去?”
  眼角的皱纹叠褶了一下,奚仁坚冷板板的道:“不要问为什么,‘黑楼’要做的事,从来不容许对方探询‘为什么’;如果楼主愿意,你去了之后他自会告诉你。”
  厉绝铃道:“假使他不告诉我呢?”
  奚仁坚阴沉的道:“那也会对你有一个适当的处置。”
  哼了哼,厉绝铃道:“这样说来,曹大楼主约莫是立意不善了。”
  踏上一步,奚仁坚不耐的道:“我们不是来找你辩论的,更非找你申诉‘黑楼’的动机何在,我们只是要你去,就这么简单,而你也非去不可,也一样这么简单!”
  厉绝铃大声道:“你们当我是什么人?”
  奚仁坚重复了一句:“当你是什么人?”
  于是,他摔摔头,带着一抹轻蔑意味的冷笑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我们‘黑楼’看来,厉绝铃,不要自视太高,这对我们来说毫无作用——任是哪一个,只要‘黑楼’找着他了,除了俯首听命,没有第二条路走,当然,若是对方须要强制执行的话,我们也乐于如此——经常,我们是会遇上这一类人的,看样子,你也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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