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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玉珠吊金钓
2021-02-23  作者:兰立  来源:兰立作品集  点击:

  身子方上竹篱,还没看清金虎与彬彬姑娘的人影,忽见一点黑影,如闪电般,对胸疾奔而至曲亮不知黑点为何物,但他万不敢以身尝试,忙晃身,横移寻丈,猛然间右臂一痛。
  曲亮万没想到,他这快的身法,依然没能闪躲得开,然而,当他注目一看右臂痛处,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金虎竟以其人之物,还制其人之身,原璧归赵,曲亮他怎能不惊,眼看着一条右臂,霎时间,涨大数倍,又紫又黑,救之亦己不及。
  曲亮左臂匆遽间,毫不考虑的一抽宝剑,“刷”的一声,一条紫黑而粗涨的右臂,应声而落这里右臂刚离身体,忽闻破雯声惨笑道:“死罪虽赦,活罪难免,如若再不痛改前非,仍然为恶武林,日后相遇,决然再不轻饶。”
  曲亮听声音,仿佛来至甚远,闪目一瞥,院中确实已然空空如也!金虎与彬彬姑娘早已不知去向。曲亮心中十分痛悔!如若适才就此去,不再上篱,或许这条右臂,尚能保住,还说下定。
  如今,可成了一个标准的残废人!
  烈日当头,焦阳如火,连一丝丝的微风都没有。
  金虎与彬彬姑娘离了牛家村,迳奔青城山而来,一路之上,金虎向彬彬姑娘一再解释!
  倒不如过一天算一天!能多一日相聚,也就多一日欢乐,日后一日分离,也多些事儿回忆回忆。
  彬彬姑娘一旦有了如此乐观的想法,金虎说什么她全都信了,一路之上,她也找出许多事儿来与金虎开心的玩乐。
  当然,在这其间,金虎也传了彬彬姑娘两套防身绝艺,把那采虹五行短剑还了给彬彬姑娘防身。
  一日练艺间,彬彬姑娘忽记起百奸元帅府门口的事儿,道:“虎哥哥,你真的已练到‘千里注气传音’之法吗?”
  金虎一笑道:“还早呢!别说千里,就是一里也不行,这法门谁学都能懂,然而,功力不够,学亦无用,于长生殿中,我的功力本还未臻如此境界,出得长生殿后,又没有时间使用它,日前无意中说了一句,倒被你记住了!”
  彬彬姑娘一听,功力不够学亦无用,她也就不想了!
  随后,她想到金虎,怎的去而复返,遂又问了一句!
  这次,金虎笑得更诡秘,只听他道:“我本来一见你气走,立即要追,偏偏那两个糟老头,硬把我拦住了,气得我骤施绝艺,把他俩打伤了!”
  “谁想,那少年竟比那两个老头子还要厉害,他也出面相阻,竟帮的是俏罗刹说话,我本待不与他多纠缠,随意应付一下,就追你而去!
  “可是,我无意中闪目打量场中,看看还有什么特别人物时,竟发觉有人隐在竹篱外,而这人儿也就是你。”
  “一发现你,我的心中大定,我知道你一时走下了,干脆就与那少年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打得他心服口服!”
  “最后,我本想招呼你,随后一想,还是先避一避的好,等你气平了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彬彬姑娘听完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没走,那只鸡也准是你偷的!”
  金虎一笑道:“你好意思独吃!”
  彬彬姑娘小嘴一噘,道:“我说呢!就只你会捉弄人!”
  当夜,二人又露宿在山野里,在一条清溪旁,二人一阵沐浴吃食后,双双跌坐在一颗大树下!
  这一夜,月色如银,照得地上十分明亮,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也散在那深蓝色的天空上。
  金虎与彬彬姑娘,相依相偎,仰望着明洁如洗的月亮,数点着闪亮的星星。
  忽的,彬彬姑娘指着天空道:“虎哥哥,你瞧那条银河!”
  金虎从来不注意这—些,听说银河,忙顺着彬彬姑娘纤手看去,那有什么银河?连一条线也没看到。
  金虎遂摇了摇头道:“什么银河,我没看见!”
  彬彬姑娘唉了一声,道:“你真笨,你没看见那牛郎织女星吗?两星相隔,就是银河!其实,天老爷真太残忍了……”
  金虎惊讶彬彬姑娘语中神秘,忙问道:“何以见得天老爷残忍呢?”
  彬彬姑娘瞪了金虎一眼,道:“你没看见吗?银河两岸,牛郎和织女,他们相亲相爱,天老爷偏偏要把他们分开,不让他们在一起。”
  听了彬彬姑娘的话,金虎不知如何答好,顺口而道:“其实,天上人间,还都不是一样?那有不散的筵席?……”
  不想,金虎话没说完,忽见彬彬姑娘脸色倏变,刹时间,热泪涌满眼眶,只要轻轻一眨,就滚滚而落。
  金虎一见,心中微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话说错了,刺痛了彬彬姑娘的芳心。于是,赶忙将彬彬姑娘轻揽怀中,道:“彬彬!彬彬你怎么啦?”
  金虎这一问,彬彬姑娘再也忍不住,热泪随腮而落,但却顺势倒在金虎怀中,悲凄凄的道:“天下那有不散的筵席?”
  金虎一听,哦了一声,道:“不经意的一句话,何必这么认真,我可不是有心说的,我答应过不再离开你,就不会再离开你,难道你不信任我?”
  彬彬姑娘低低轻泣着,道:“我对你的信心,本坚如铁石,可是,日前一连串发生的事儿,却使我的信心大大的动摇了,所谓,无风不起浪,他们全都是捕风捉影?这些我都不再追究,可是,今夜的一句话,道不出你是多么寡情,叫我如何不痛心,又叫我怎么信任你?好一句‘那有不散的筵席?’”
  金虎见她越说越伤心,遂将她紧紧拥住,道:“多美的月色,多迷人的夜景,何必为一句话伤感如此,彬彬!你只提一句话,怎么不提说我永不离你的话?”
  彬彬姑娘一撇嘴,总算将哭声止住了,可是,她仍然要辩驳,她想说金虎的话,是花言巧语?
  只是,她嘴刚张开,猛觉一股热气,紧逼双唇,暖暖的,热热的,可又有点湿,彬彬姑娘先是浑身一震,紧接着芳心忐忑而跳,感到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紧张,也是一生中罕有的感觉。
  金虎知道,女子疑心特重,嫉心更强,要想说眼她,谈何容易,不如出此下策,干脆得多。
  金虎这一着,还真算用对了,彬彬姑娘先是微微挣得一挣,这还不是白挣,金虎双臂数千斤神力,十个彬彬也没用。
  其实,彬彬姑娘何曾是真心的想挣,这挣只是少女的一点矜持,挣既无用,干脆不挣,反而紧紧偎了过去。
  这还不算,只刹那工夫,彬彬姑娘立即抽出粉唇,反抱金虎,双唇间,丁香款渡,既醉又迷人。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俩人始缓慢慢的分了开来,金虎是浑身滚烫,彬彬姑娘则是脸红如霞!
  忽的,金虎抬起了彬彬姑娘的粉脸,惊讶的道:“彬彬!怎么你又哭了!啊!我对不起你,我禁不住爱你的心情,为了表白我的真心,只好如此,请你原谅我,彬彬,别难过……”
  彬彬姑娘玉掌一伸,按住了金虎的嘴,道:“虎哥哥,我没有哭,也没有难过,这是我高兴的眼泪,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异性这样接触,第一次让异性这样热吻,我心中太兴奋了,因为你是我心目中的爱人,也是我向往已久的事,我怎么还会难过?”
  金虎轻抚着彬彬姑娘的玉手,吻了又吻,久久方道:“彬彬!只要你不难过,我也就高兴了,虽然,我的心曾爱过一个人,可是,那时我们都还年轻,我可承认说,我这一生也只吻过你,在这
  以前,没吻过别的女孩子,这以后也绝不再吻第二个女孩子。这样一说,你总该放心了吧!”
  彬彬姑娘一听,大为高兴。再次抱着金虎频频亲吻。
  金虎也回敬以强烈的热吻!
  一会儿后,不对啦!两人都仿佛经受不住青春热火的诱惑,金虎的一只手已在罪恶的爬行,爬行在彬彬姑娘的身上。
  彬彬姑娘则脸红如火,身上仿佛有千百万的蚂蚁在爬行着,使她不停的在金虎怀里扭摆着,钻动着。
  于是……,
  于是……
  于是……
  明洁的月光,忽的也暗了下来,它仿佛也羞于见他二人的一切,而躲进了一片乌云里去!
  正当二人兴奋疯狂,紧达巅毕,欲生欲死之际,蓦的,金虎一手紧抱住彬彬姑娘赤裸的身子,一手将二人衣服拿住,猛然一翻身,转到大树后面,意欲站起穿衣。
  彬彬姑娘正在神魂皆爽,通体舒泰异常之际,什么事事儿都忘了,那肯舍得放手,一把将金虎紧紧抱住,不放他起身!
  也无需金虎开口解释,“噗噗”两声,发自二人适才躺睡处,只这轻微的两响,就把彬彬姑娘吓了一跳,赶忙抢衣掩胸……
  紧接着“噗噗”传来一声阴笑,道:“哼哼!今天总算抓住真脏实据了吧!你这淫贼,还不快快出面受缚,虽躲过了我两镖,还当真想跑得了吗?”
  金虎在在穿衣,先不知来者是何人,此语一出,金虎不禁微吃一惊,曲亮说的没错,敢情当真是官府中请人来抓他了!
  既知是官府中人,金虎就不愿露面,因为他最讨厌与官府中人再生误会,寻个时机让小白神自己道出罪源,转让官府中人找他去。
  这时,二人衣服均己匆匆穿齐,金虎对彬彬姑娘望 了一眼,伸手朝树顶一指,然后又朝西南方泰山方面一指。
  彬彬姑娘也是玲珑心肝,那能不懂,只是他觉得可以正大光明的对敌,不该如此闪闪躲躲。
  原因是金虎今日一切举动,虽属天生就知,但均生硬得紧,显示出他是从来未经此道,连亲吻都不会。
  当然,彬彬姑娘也是处女之身,并非过来人,只是她比较仔细,她就能体味出这点来。
  可是,在此情形之下,她心中虽反对,却不愿违背金虎的心意,唯恐招致金虎心中不快。
  经金虎一指,彬彬姑娘立即一长身,借树身掩也身影,飞上树梢!
  彬彬姑娘身形刚动,金虎手一扬,一块石子疾射而出,原来他手中早已扣好了一块石子。
  石子发出,金虎一个身子,却像狸猫般的,一躬身,朝反方向,疾纵而出,真可说快如电闪,声息毫无。
  只见,他一纵尚未落地!
  “狗腿子,你敢阻本姑娘,敢是不要命了!”
  紧接着彬彬姑娘的呼叫,传来“澎拍”之声,“澎拍”之声未落,嗖嗖嗖之声更急,金虎一听声音就知是种极为霸道的暗器?
  彬彬姑娘既已受到阻击,金虎他怎能再舍弃彬彬姑娘的安危而不顾,独自一个人先走?
  于是,双足落地时,立即倒纵而回?
  大树下,彬彬姑娘已与一个五旬左右的灰发老人在拼斗,金虎一看这老人,就知是武林中的高手!
  他奇怪,官府中那来这等武林高手!  对方虽是高手,金虎仍然不急于将彬彬姑娘接下,他只在地上拾了块鹅卵石,摆在掌心,五指微一使劲,鹅卵石立即碎为数十粒小石。
  他为什么不急急的接下彬彬姑娘,原因是他想试试彬彬姑娘,数日来,对他教的两套掌剑,究竟学到了几成!
  他手中扣住碎石,只是以防万一,并不是想用来伤人,因为适才那暗器破空之声,十分霸道,与寻常大异,他唯恐一时措手不及,将彬彬姑娘伤了,那才冤呢!纵然杀了对方,也难消除心头恨!
  金虎刚将碎石抓碎,弓弦响处,嗖嗖嗖,暗器立即随声而至,快迅异常,而且目标当真指的彬彬姑娘。
  金虎一听,原来是弹子,怪道破风之声,如此霸道,那敢怠慢,手一扬,三颗石子疾射而出,凌空将三颗飞向彬彬姑娘的弹子击落。
  不想,他手刚扬起,弓弦声又响,他这里石子刚刚击出,十数颗银光闪亮的弹子,已如流星般,朝他飞射而至。
  金虎微微一怔,好俊的弹子功夫!
  金虎要想再发石子,已然不及,只见他手一扬,一蓬石子,满天花雨般,反前树上发弹处击射而去。
  而他本人呢?不闪不躲,不晃不避,左掌一圈一环,一兜一抓,十数颗银丸,全部落在他左掌之中,一颗也没落地。
  那树上的人,虽也躲过了金虎满天花雨的石子,但却为金虎一掌接了他十数颗银弹,而大大的惊叫了起来!
  忽的,那与彬彬姑娘相拼的人,倏的舍却了彬彬姑娘,微退数步,猛然双手齐扬,立有两颗乌光闪亮,黑黝黝的东西,与金虎射来!
  这两颗乌光闪亮的东西。如拳般大,却较用弹来势更急更猛。破风之声更强,显见这灰发老人的臂力是如何的惊人!
  金虎微一展颜,左掌轻轻一挥,像是毫不在意般的,立有两颗银弹飞出,不偏不斜,正与那鸟光闪亮的东西对上了?
  倏听,“拍拍”两声暴响,火光四射处,两蓬黑珠,就像飞蝗般,疾罩而至,将金虎上下前后左右全都阻住了!
  金虎心中一愕,猛挥两掌,将珠全部震开,叫道:“子母神胆陶霸天是阁下什么人?”
  金虎两颗小银弹,将铁胆击破,已够惊人,再挥掌将乌珠全部震飞,更使人见而胆寒。
  如今:金虎开口再提到子母神胆陶霸天,灰发老人更是心惊。
  只听他道:“阁下敢莫是认识家叔?”
  原来灰发老人乃是子母神胆陶霸天之侄,名陶少宾,为了寻找他叔叔,才来到川省,对捕捉金虎的事,那是放射弹子的银弹徐恭的事,徐恭与陶少宾乃是多年好友,不期相遇,知道他家传子母神胆威霸中原,特请他相助。
  如今,想不到金虎一见子母神胆,就道出了陶霸天之名!
  金虎一听是陶霸天之侄,忙道:“我非但与他相识,且与他在太白长生殿中同食同宿甚久……”
  陶少宾一听,忙插言道:“对对!家叔确进入了大白长生殿,只是一去毫无消息,听言括苍山长生殿殿主小白神曾率领一批人走出大白长生殿,不知家叔曾出来否,特地赶来川西,欲到白龙堡寻找长生殿殿主小白神一探究竟!”
  金虎想起子母神胆陶霸天,与李七娘二人,全都误死在自己一人之手,心中不觉一阵惨痛,因为金虎不是有心的!
  可是,如今叫他怎么向陶少宾交待呢?
  陶少宾一见金虎欲言又止,忙迫问道:“阁下如得知,就请对老朽实说,我只需得一个信儿,不管凶吉,人生七十古来稀家叔算来早已超逾八十高龄!”
  金虎一听陶少宾十分达观,遂道:“令叔虽走出了大白长生殿,却已到天国中去了!与他老人家同路的还有一位李七娘老婆婆!”
  陶少宾忽的哦了一声悲声哭道:“李七婶……”
  金虎一听道:“不!我说的是李七娘!”
  陶少宾久久方止住悲声,道:“李七娘也就是李七婶,正是天叔未过门的妻子?不知为了什么事儿,闹翻了嘴,结果双双离家出走,各奔东西。虽如此,他俩三年两头还回家看看,最后,两人一去二十余年,想不到进入了大自长生殿,大概临终两人总算言归于好了!但愿在天国中,天叔与七婶能和霭的相爱?”
  金虎听陶少宾如此一说,想起长生殿二人不时争吵,敢情这一对真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西!
  可是,金虎却隐着没说,他怎好再倒别人的兴致,天国中或许他俩当真能恩爱的相聚呢?
  这时,陶少宾似乎想起了银弹徐恭,忙扬声而叫,可是,徐恭却不知走到那去了,声音全无!
  金虎忙替彬彬姑娘引见,说是他的妻子?
  陶少宾闻知彬彬姑娘是中州客杜华的孙女儿,连忙躬身致歉,彬彬姑娘忙还礼不迭,可是,一旦想到,一幕活剧让别人看去,立即羞得粉脸血红,红到了耳根颈脖,赶忙一转身,故作他望。
  终于,金虎拖着陶少宾席地而坐,将他蒙受的一切冤名,全都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他!
  陶少宾闻后,一力承当,愿替金虎洗刷这污名,不过,最好希望金虎,最后能抓住小白神,交官府消案。
  金虎闻听,满口答应。
  于是,陶少宾与金虎彬彬姑娘,互道珍重而别。
  这一闹,早已是晨鸡报晓,曙光隐现了?
  金虎与彬彬姑娘,遂就地略作调息,以复疲困。
  二人刚凝神静气未久,忽的耳中听得远处飘来歌声!
  “天地冥冥,四海悠悠……”
  金虎与彬彬姑娘同时一惊跃起!
  彬彬姑娘叫道:“是假道爷……”
  金虎摇了摇头,道:“假道爷上天国去了,怎会是他?而且是我亲手所葬,难道他还会死而复生,从地里钻出来?”
  想起假道爷,金虎心中就痛,鼻孔一酸,眼中已有蒙蒙泪光。
  忽听,彬彬姑娘叫道:“不是假道爷,声音怎能如此相像,我去看看!”
  没有金虎同意,彬彬姑娘足尖一点,已循声纵去!彬彬姑娘既走,金虎那能不走,遂也随后纵去。
  转过一个山坳,跟前现出一大片稻田,田中禾苗正盛,谷实桑桑而坠,显见已届收成时期。
  可是,稻田里没看到一个农夫,田界上当真走着一个道士,可惜金虎与彬彬姑娘,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没法看到他的真面目。
  彬彬姑娘放眼一看是个道士,立即扬声叫道:“假道爷……”
  这叫得有多鲁莽,彬彬姑娘没感觉,可是,叫出口后,她就知道叫错了,因为这道士冠袍履带,干净异常,与假道爷那满身油污,是如此的适然不同,尤其,假遭爷身无兵刃,这位道爷却背插长剑!
  金虎来不及阻挡,彬彬姑娘已然叫了出口,金虎知道这次又得惹事?假道人不怕假字,别的道人可有点受不了,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那道人闻叫,缓慢慢的转了好半向才将身子转了过来,可是,道人一迳与二人对目,金虎与彬彬姑娘齐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原因是那道人一双眼,非止比之冷电寒冰,甚至比冷电寒冰更盛十倍,二人与之一触,齐都打了个寒战!更且,他那脸色肃穆至极,不怒而威,自有一股煞气。
  金虎心中一怔,暗忖道:“这会是什么人?竟有这等骇人的功力,看样子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下。
  那道人回身看了他俩甚久,依然一动不动,脸上也毫无表情,金虎见他不动,只道他已发怒,既无甚事故,何苦结此强仇。
  金虎遂远远的拱手行了一礼,道:“在下内子,一时错认了人,清道爷海量原宥,在下这里致歉!”
  金虎说完,又是探深一揖。
  那道人仍然不动神色,只是双眼神光,却更加冷峻的,在金虎与彬彬姑娘脸上溜来溜去,像是寻找什么?
  金虎见道人不予埋会,心中也不由微怒,暗忖道:“何至于如此自大,纵有盖世之能,我金虎又何至于怕你!”
  又过了半晌,道人依然不声不动,金虎还只道他精神有点不正常,也和假道爷一样,遂道:“在下自知错在前,礼也赔过了,道爷若肯原宥,在下这就告辞!”
  这次,金虎语落,再也不等道人答话啦!拉着彬彬姑娘的玉手,回身就走,因为不愿显露,所以没施展轻功!
  可是,刚走得七八步,身后风声入耳,金虎就知道那位道爷赶来了,金虎在彬彬姑娘掌心上划了一下,示意她略作戒备,却故作不知的,仍然迈步往前走?
  可是,眨眼间,风声又没有了,人又没看见追来,金虎心中不禁大奇,难道他又站着不动了?
  金虎心中既起了疑团,不打开也真难过。于是,金虎借故弯身地上拾一块石子,闪目朝后去偷看。
  一看之下,金虎心中大奇,那道爷敢情连人带影,全都没有了!
  然而,人还没直起,忽听一声冷笑,道:“阁下可是新近崛起名震江湖的金虎吗?”
  金虎一惊直起身来,道人没在后面,不知何时,却已转到面前,其身法之快,真可说骇人听闻。
  而且,一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遂道:“在下正是金虎,道爷怎么称呼?有何指教?”
  道人就像泰山般的,一动不动,道:“散花仙女可是你亲手所戮?”
  金虎突听提到散花仙女,不觉大惊失色,想起散花仙女,乃梅萍之母,自己亲手戳杀,更无可否认!
  只是!这与陶霸天李七娘同出一辙,他们自己寻死,却拿我金虎来做刽子手,更惨的是,事先不知,如若事先得知,纵然拼着拆掉一臂,也不愿出手将他三人杀了。
  金虎还没想好应如何答覆!
  道人又复声冷笑,肩头拔下青钢宝剑,道:“谅你也不敢不承认,废话少说,亮兵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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