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幻龙 冷虹剑 正文

第六章
2025-07-23  作者:幻龙  来源:幻龙作品集  点击:

  原来凃云麈面前,站着一个浑身血迹,披头散发,衣衫碎裂,形状猥琐,狼狈不堪的人,正是勾魂秀士商风奇。
  勾魂秀士闻声,张开他那无神的眼睛,凝视着凃云麈,哑声道:“老弟,是你吗?我是不是还活着呢?”
  凃云麈由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不屑的冷笑,冷冷道:“卑鄙无耻的家伙,谁是你的老弟?”
  勾魂秀士商风奇并不管凃云麈的唾骂,颤声道:“凃老弟,我真高兴再碰见了你,如果我能把胸中的话,吐露给你,死亦瞑目了。”
  凃云麈一生最恨那种虚伪的人物,他自从听了金环剑杨元,对凌龙风说的那番话后,使他已知道了勾魂秀士的为人,是专干无耻不屑行为的人,此时,他碰见了商风奇,满腔怒火,由胸中燃起来,恨声道:“勾魂秀士,你勿在装腔作势,谁要听你的鬼话,请恕在下失陪了。”?语毕,凃云麈转过身子,举步欲去。
  勾魂秀士颤抖的语音,急叫道:“凃老弟,请你暂息雷霆之怒,商某已是离死不远的人了,你这一走,商某死后,满身罪恶,孽债,再也无法透露了,停……”
  他像似伤势极其重,一阵急促的气喘,语言顿塞,欲言又止,显出中气不继的现象!
  凃云麈略转过头来,不屑地冷冷说道:“你有什么语言,尽管快说,不然凉某要是要走了。”
  勾魂秀士身躯一阵颤抖,勉强提着气,道:“凃老弟,你就……”
  商风奇蓦地口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双肩一阵摇晃,人亦便要倾跌下去。
  凃云麈本是性情中人,瞥见这种惨状,再也不忍拂袖而去,身躯微挫,伸手轻轻扶住勾魂秀士欲倒的身子,语音仍然冷漠,道:“商风奇,你已伤重,瘀血逆涌,如再说话,便会劳伤真气,一刻也再难支持了。”
  勾魂秀士站定身子,死灰似的面孔,一阵痛苦在抽摇着,用微弱沙哑的声音道:“老弟,这些我知道,人之生死有数,大限来时,断难逃过,何况商某一生罪孽,纵然从此而逝,也不能赎其罪于万一,生命有何足惜,现在我要趁这垂死的宝贵瞬间,向老弟吐露一生的浩天罪恶。”
  凃云麈凝视勾魂秀士,嘴角还带着血迹斑斑的痕迹,使他脑中突然感触到莫如刚叔叔临死的惨状,宛然正如眼前这一幕,一般无二,不禁凄凉的一声轻叹,道:“商前辈,晚辈真不知前辈何时探悉在下身中有冷虹短剑?”
  勾魂秀士气喘了一会,道:“徐老弟你要知江湖之上,波谲云诡,钩心斗角,处处讲究机诈,捕风捉影,使人防不胜防。其实商某在月前,便已探悉你身怀冷虹短剑,自从那时起,商某就朝夕暗中跟踪老弟,意欲伺机下手,抢夺老弟的冷虹剑。嗣因老弟武功非凡,而且机警异常,处处谨防不懈,一月来都无隙可乘,但在最近,老魔又存心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已,于是我不得不,出此歹毒的计谋,来相害凃老弟……。”
  凃云麈听商风奇后头的话,一阵迷糊,插口问道:“商前辈,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晚辈拙笨,无法了解其意,敢问前辈谋夺冷虹剑有何用意?”
  勾魂秀士微咳一阵,道:“凃老弟,这些我未加以说明,无怪你不解其详。只因商某在二月前,背叛老魔之后,当然老魔心有不甘,而且生怕我泄露他那伪仁的真面目,所以,派出高手四处围杀商某,我本想最多一死了之,但是,商某死后,老魔那滔天罪恶,伪仁的假面具,也就永远无揭开的一天,所以,商某忍辱生,四处逃避追袭,就在最近几天,老魔的那些爪牙,逼迫更急,此刻,如我现身加以抵抗,当然难逃一死,老魔天性之残酷,武功之渊博,商某知之甚详。就在这走投无路的当儿,我突然想出了一条两败俱伤的毒计……”
  凃云麈基地问道:“商前辈,何谓两败俱伤的毒计?”
  勾魂秀士无神的眼睛,凝视着凃云麈,一声凄凉悲叹道:“就是商某想出的此条毒计,一棋走错,而把自己落到此种惨景,自己的生死事小,最可恨的就是危及凃老弟的生命安全……·”
  凃云麈不解地问道:“商前辈,这话怎么说?”
  勾魂秀士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搐,凄声道:“两败俱伤的毒计,便是要促使老魔和那神秘诡谲的白凤令旗主,互相拼斗。因为广大武林之中,能够和老魔分庭抗礼的人,只有最近震撼武林人心的白凤令旗主而已……”
  凃云麈愈听愈糊凃,忙道:“商前辈,白凤令旗主和我并不熟悉,而与那老魔无冤无仇,无缘无故,你要使他们互相火拼,谈何容易。”
  勾魂秀士望着凃云麈脸上,露出了一丝惭愧之色,沉吟了一会,道:“凃老弟,你就请恕商某直叙。我就是以凃老弟身怀冷虹剑的秘密,以做交易,要求加入白凤令旗麾下,以作暂时生命保护,等到白凤令旗主向凃老弟单独抢到冷虹短剑后,商某意欲设法,再把这消息告诉老魔。由老魔来向白凤令旗主发难夺,便不难两虎相争了。以我几十年和老魔相处,窥知老魔这几年来,正在勤练着一种极霸道的阴功“天地寒阴残骨功”,欲要练成此种阴功,如无旷世奇珍异宝,或是灵药补助,定难登入上乘。冷虹短剑,其本身是一块万年寒玉,他的剑气能够增长练功人的功力,端的是件罕世奇珍异宝,老魔如果得此消息后,当然会亲身抢夺冷虹短剑,这样,老魔岂不就是和白凤令旗主,从此火拼了……。”
  凃云麈听到这里,不禁凄怆的长叹一声,他想不到世炎凉如是,视人命宛如儿戏,其性情却又悍凶野异常,喜欢履险为恶,不计后果,盲目地在横行直撞,真正使人叹为观止,简直是禽兽行为!
  勾魂秀士此刻神志像似非常清醒,闻凃云麈叹声,他也无可奈何地凄厉一声,道:“唉!虽然我的奸谋诡计,想得此等周全,但逃不过仙音箫万海珠公主的慧眼神算,就在今夜凃老弟击毙旋风枭,耗损真气,连功撩伤之时,商某本想趁时毙了凃老弟,谋夺冷虹剑,仙音箫恰好适时赶到,解救了老弟一命,才没使我铸下千古大恨。那时我又机智的逃过了仙音箫的追击,潜进这座小跨院里,意欲向白凤令旗主说出此秘密,但白凤令旗主并不在此室中,当我欲要举步退出之时,却碰见了那黑旗令杨琪乐,便向他说出冷虹剑的秘密,与自己要加入白凤令旗麾下的语言,那知黑旗令诱惑我说出此秘密后,趁我没备之时,突然暗下毒手,向我击中三掌,因而落到现在这种的惨况……。”
  勾魂秀士全身又是一阵阵痛苦的抖着,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紧锁着眉头,悲痛的闭起双眼,像似心血渐渐在凝结,不能流通到五脏六腑之状,沉默了一会儿,才出了微弱的声音道:“这是一场罪恶的幻梦啊!我到底自食其果了。”
  “凃老弟,冷虹剑重现江湖的消息,已经为黑旗令杨琪乐与仙音箫万海珠所知,从此你之生命旦夕生危……·唉!我实在太对不住你了,我痛恨自己的自私,残忍,我深深忏悔,不能洗清对老弟的遗憾,愧疚啊……”
  凃云麈听到这里,地,喃喃说道:“不对,天下武林已知冷虹剑重现江湖,已不是孤陋寡闻之事,金环剑杨元不是也已知道了吗?”
  他语音甚微,勾魂秀土现在神智渐呈昏乱,当然没有听到凃云麈喃喃自语。
  勾魂秀士的生命,已随着时间渐渐地缩短了,死神的魔掌,将要把他抓去了,他急迫地喘着气,喉咙之中,“咕!咕!”作响,嘴角一阵摇动,又吐出细弱的声音道:“凃老弟我在此刻突然意识到一个噩兆,冷虹剑重现江湖,大劫应世已在不远,武林中必再掀起滔天大浪,唉!这场空前浩劫,大概比二百年前更甚,不知又要有多少苍生遭劫了,想来势必哀鸿遍野,但天意如此,人力已不可挽回……”
  勾魂秀士语毕,那原是依靠云麈扶住的躯体,慢慢地软下去,头颈微向下垂了。
  凃云麈右手环抱住他的身举,一阵摇,急声道:“商前辈!商前辈!”
  勾魂秀士喉间一阵“咕咕急响,细若蚊吟的声音道:“老弟,那老魔最近网罗天下武林各门派的败类,假誉为仁之辈,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致使这老魔气焰雄风万丈,此时他尚欲独自树立什么教会……以盗匪渊薮之地,作为据点……而最近他虽未明目张胆,大肆乖张,荼毒武林,但他生性残酷,尔后羽毛丰满,终会令生灵凃炭,且要并吞武林各大门派.,凃老弟,你那柄冷虹剑,必须隐藏好,以免落入老魔之手,而致使他练成“天地寒阴残骨功,那便是天大罪孽了……凃老弟……”
  凃云麈蓦地,大声问道:“商前辈,商前辈!那老魔是谁?”
  勾魂秀士像似听到他的问话,嘴巴一阵抽动,意欲说出来,但死神的鹰爪,已紧抓住了他的喉咙,只听他喉间一阵怪响,勾魂秀士身躯一阵痉挛之后,继而立见鲜血由他嘴角涔涔溢了出来,未几终于一条雄赳赳的好汉,顿时离开了这残酷的人间。
  这就是人生的悲,不!换句话说,就是脱离人生苦海,跃登极乐之途了。
  记得佛家曾说过:
  极乐匪遥,
  心即是佛;
  西方不远,
  离即是合。
  勾魂秀士虽不是一个好人,临死觉悟,其心赫赫,欲救苍生,己身无能为力之时,却能促使他人去完成自己未了之愿,这种去掉杀孽之心,换个慈悲之人,这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举。噫!人生短促,最长命者,亦不过百岁,及至天限来时,任你是显贵,霸王,美人,都难免一死,不信且看历代王侯,无非白骨,倾城红粉,尽是骷髅,莽莽人生,也只不过像过眼浮云,贬眼即逝。
  凃云麈这时见景伤情,不免想起许多事来,及至想到自己一生闯荡江湖,日后自己也免不了如此收场,也不禁感慨万千。
  他轻抱看勾魂秀士的躯体,安放在一张太师椅上,星目视着那厥状凄惨的躯体,不禁浩叹一声,经声语直:“往事如烟,何堪回首,唉!这又与一场噩梦有什么分别,想昔日他叱咤风云,而今英雄安在?只不过是一抔黄土埋头,任人凭吊。”
  凃云麈此刻豪气全消,意态消沉。但想起自己凄惨遭遇,不禁暗忖道:我不能这样软弱、消极,血海深仇,誓限洗雪不可……不禁又望着勾魂秀士那不忍目睹的脸孔,忆及父亲与莫叔叔,那惨绝人寰的一幕,紧紧萦绕脑际,想到惨痛之处,珠泪滚浪,哀伤欲绝。
  由于凃云麈有不平凡的多痛遭遇,性格中有极端的冲突,他虽天性善良,却潜伏了强烈的复仇怒火,江湖武林的诡谲,险恶,以及世人不公的看法,使他对江湖上正邪之分,产生偏激的主观,因而对善恶,也有极端的衡量。
  凃云麈正在凄痛沉思的当儿,室中突然一亮,凃云麈心头一惊,猛地。转头侧顾,雅室中左右壁上两支蜡烛,不知在何时点燃,淡黄烛光照亮室内,但室里却没有半个人影。
  就在这当儿,室外突然吹来一阵寒凉的阴风,那两只蜡烛,突告熄灭,凃云麈知道其中大有文章,单掌立胸,敛神凝气,轻轻向室外移去。
  蓦地,云麈突闻身后,傅来扑嗤一声冷笑,声音清晰,不低不扬,但听在凃云麈的耳中,心胸气血为之一阵翻腾,那冷笑之音在耳中震荡不绝。
  紧随着笑声,室中蜡烛突又光亮起来,凃云麈机警无比的转过身子,星目凝处,只见勾魂秀士躯体旁侧,亭亭玉立着一位白衣玄裳少女。
  烛光照射下,看得甚是清晰,只见白衣裳少女,玉臂环抱着一把古琴,秀发披肩,窈窕婀娜,翠眉如黛,瑶鼻樱口,端的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美丽焕花,堪称得上是天上仙女下凡,人间尤物。真是一位宛如一朵白百合花,在晨曦清露中开放。
  这时凃云麈为了她的秀色,眼光凝定少女面上,越看越不放,其秀色的确令人有可餐的感觉,可惜是越看越饿,为此神往良久,已不知置身何处,干什么来的,都已忘得一干二净。
  惟自忖道:想不到世间上,真有这等容颜绝丽的女子。
  “叮!叮!当!当!”白衣玄裳少女那大笋似的玉指,在那面古琴上轻拂了两下,一缕清韵,响彻夜空,余音绕耳不绝。
  凃云麈俊脸骤变,星目湛光暴射,冷冷喝问道:“你是白凤令旗主!”
  语音激动异常,略带颤抖。
  白衣玄裳少女的脸色异常庄严,似乎未听到凃云麈的问话,昂首向凃云麈行来,全身轻飘飘,直似幽灵般,脚下并未着地。
  凃云麈疾退二步,厉声喝道:“你是不是白凤令旗主?不然在下要无礼了!”说着话,他右掌斜举蓄势待。
  白衣玄裳少女蓦地停住脚步,两道清澈的眸子盯在凃云麈脸上,微微一笑,樱唇启处,一抹清香,婉转而出,这:“你干嘛对我这么凶,不错,白凤令旗主就是我,你要怎么样?”
  白衣玄裳少女的笑容大异常人,眼睛,眉毛,樱唇,和玉颊上两个深深梨涡,各成一体,其每一细小的部分都有令人神驰的诱魅力量,像几千百种不同颜色的花朵,一齐在开放,组成了无与伦比的娇媚,真个是倾国倾城之姿,百媚聚成,不期而然的会荡人心魂。
  凃云麈只觉得她那笑容之中,含蕴看勾魂摄魄之力,虽是数语交接与几个动作,已使他心头怦怦乱跳,迅即暗自警惕:“凃云麈呀!凃云麈,你知道自己是最痛恨女人的吗?”
  凃云麈自从知道母亲逆伦叛道后,心灵遭受重创,耻为人子,非常痛恨自己母亲,因而,对其他女人也产生了近于偏激的厌恶,纵然这时对方是一个美丽佳人,他也自暴自弃,冷漠孤独,无动于衷。
  白衣玄裳少女见凃云麈不言不语,她脸色突然一整,柳媚花娇般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冷冰冰的语音,道:“夜深人静,私自闯入人家庄院,又擅闯女子闺房,该当何罪?”
  凃云麈听她一阵抢白,心中暗惊道:是呀!我怎可擅闯人家闺房?他原本是心光明磊落的汉子,想至此处,不禁疾退了两三步,立即转身举步欲去。
  蓦地,白衣玄裳少女娇脆的声音,道:“处心积虑,舍生入死,闯入此地,只凭三言两语,就要空手而回,如果换了是我,绝对不做此种像事。”
  凃云麈听得心中暗骇不已,忖道:是啊!我怎可这样糊凃,自己忍辱偷生人世,无非是想学成绝世奇功,雪洗沉冤,今夜好不容易磕上这神秘的白凤令旗主,正好是自己抢得碧凤宝旗的上好良机。
  凃云麈脑际闪电一转,略微欠身一揖,道:“姑娘聪明绝伦,猜得一点不错,在下凃云麈,今夜特地来此,便是为着碧凤宝旗而来。”
  白衣玄裳少女立时接口道:“你是不是想以碧凤宝旗所示的图纹,寻出碧凤宝秘籍,以便学习书中所载的奇功吗?”
  凃云麈怔了一怔,道:“不敢相瞒姑娘,凃某正是这种意思。”
  白衣玄裳少女轻声一叹,道:“我想你不要再费心思了,碧凤秘籍里面所载的武功,皆用回文,藏文,天竺文和汉文写成,就是你得到,只怕你也看它不懂。”
  凃云麈微一沉吟,道:“多谢姑娘指示,虽然凃某此刻看不懂,但只要自己能得此秘籍,我会花费十年岁月,也要学会这些语文。”
  白衣玄裳少女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道:“你想得倒是不错,但是要得碧凤秘籍,可没这般容易。”
  凃云麈眸焰徒射,朝声道:“在下今夜会见姑娘,便是想请姑娘施恩赐给碧凤宝旗,以便按照图纹寻索碧风秘籍。”
  白衣玄裳少女笑容敛,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容,道:“要是我有完整的碧凤宝旗,也就不必涉历中原,动辄杀人,造杀孽了!”
  凃云麈听得心中一震,不解道:“在下愚昧,真是难解姑娘话中所含何意,欲请详示。”
  白衣玄裳少女道:“碧凤宝旗早在六十年前,已被截分为二,一半在我这面超魂琴中,一半在掌转乾坤震西天那里,唉!茫茫天涯,不知何时才能寻到他的传人……啊!我如何敢忽视恩师誓言于不顾……”
  白衣玄裳少女语至此处,黛眉倏颦,花容骤变,转身东方,粉头略垂,那莹玉似的双掌合拢胸前,秀目微闭,像是在喃喃祈祷着。
  凃云麈虽然知道白衣玄裳少女,喜怒难测,变化无常,但见她这突如其来的骤变,真猜不透她的心意,仅怔怔地出神凝望着。
  要知白衣玄裳少女乃天生尤物,不但艳丽绝伦,而且妩媚动人,尤其在她薄嗔淡笑之时,简直百媚横生,荡人心魂。此时她忽然颦起两条眉头,轻嗔薄怒之态,更增加了无限的娇媚,含蕴着一股勾魂摄魄之力,凃云麈看得心头怦怦乱跳,慌忙别过头去,不敢多看白衣玄裳少女一眼。
  就在他转过头的当儿,蓦听一声冷冰冰的声音,这:“喂!姓凃的,我现在要杀你!”
  凃云麈闻语,疾转过头来,只见白衣玄裳少女,不知何时已站在离自己三尺之处,脸色冷漠,毫无表情,黛眉紧颦,隐透一股杀气,凃云麈不禁心里暗叫道:真是一朵美丽的蔷薇,全身是刺。身躯不由自主地退了三步。
  白衣玄裳少女突然凄叹一声,冷冷道:“本来我真舍不得杀你,但是你已经知道了六十年前的秘密,师父嘱咐过我,凡是知此秘密者,非杀不可。”
  凃云麈真被她这些话,闹得脑筋一阵糊凃,开口道:“敢问姑娘,我何时偷听了你的秘密?”
  忽听白衣玄裳少女冷笑一声,道:“好个狡猾的家伙,我差点给你骗了,今夜非杀你不行。”
  凃云麈天性倔强,冷傲,闻言双眉不禁一挑,冷哼一声:“姑娘之语,咄咄逼人,凃某既无法避免,那就只有舍命奉陪了。”
  白衣玄裳少女柳腰微挫,倏然直欺过来,轻启樱唇,突道:“怎么?你当真想反抗吗?”
  凃云麈虽明知此少女胸罗奇学,武功非凡,但他哪里见得偿此女这等狂妄,心中本已甚是恼怒,听了这话,无异是火上浇油,怒道:“闲话少说,姑娘如愿动手,在下乃堂堂男子,先让你三招。”
  白衣玄裳少女冷漠一笑,这:“我知道你的武功不错,但是,当今江湖奇人四出,情势大变,像你此等武功者,白凤令旗下门人,无异尘沙,我刚才已冥冥向恩师吿说,要在三招之内取你性命,唉!我想你定难逃过我这三招的厄运,如何是好呢?”
  凃云麈眸焰陡射,厉声喝道:“你不要发招,请恕凃某有僭了。”

相关热词搜索:冷虹剑

下一章:第七章

上一章: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