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雪地受袭击 洞悉派内情
2020-05-03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点击:

  这时桑羽青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说道:“邵姑娘,你既然跟了我这么久,有一个时常与我在一起的人,你可曾见过?”
  桑羽青话才说完,邵南燕已经抢先说道:“啊!你说的是那个小猴儿是不是?”
  桑羽青摇头说道:“不是小猴儿,是另一个人,叫叶剑瀛,年纪比我大二三岁。”
  邵南燕略一思索,说道:“啊!我记得了,一个穿黄衣服的,背上背着把宝剑,是不是?”
  桑羽青喜道:“不错!就是他……”
  他话还没说完,邵南燕已紧接着问道:“他是作什么的?”
  这一句说话把桑羽青问得凉了半截,满希望由她白中得到叶剑瀛的身份,如此看来,她是不知道了。
  桑羽青想着便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何居心,由金陵开始,便一直跟着我。”
  邵南燕聪明的笑了起来,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帮你把叶剑瀛的来意打探出来。”
  桑羽青点头道:“是的!不知姑娘能作得到么?”
  邵南燕耸了耸肩,说道:“这算得了什么?交给我好了,再过三几天,我一定会把他的底细查清楚。”
  看她说得如此有把握,桑羽青不禁有些不相信,含笑道:“姑娘不要把叶剑瀛看得太简单了,他一身内外功夫,在江湖上是很少见的呢!”
  邵南燕站了起来,笑道:“你真傻!这种事情又不是比试,他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我自有办法的。”
  见她说得如此有把握,桑羽青也觉得她有几分鬼聪明,笑道:“姑娘自然不是凡人,不过在侦察他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有我的关系在内。”
  邵南燕笑着说道:“嗳呀!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这样叮咛!真是婆婆妈妈的!”
  她的话把桑羽青也说得笑了起来,说道:“好吧!这件事就麻烦姑娘了。”
  邵南燕道:“不要客气。”
  说着对桑羽青一笑,笑得像一朵春花,桑羽青也不知道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意,但是却不敢正视她的笑容。
  邵南燕又道:“以后有了消息,我自会找你,现在我要去工作了。”
  她说着,目光向远处望去脸上浮出不可理解的笑容。
  桑羽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数十丈外,有一长身的年轻人,正在雪地中行走。
  那人正是叶剑瀛,桑羽青笑道:“说曹操,曹操到,真是巧得很。”
  邵南燕抓了一颗花生米,丢入了口中,说道:“好了,我先走一步,茶钱由你付。”
  桑羽青笑道:“当然!当然!”
  邵南燕出店之后,很快的向叶剑瀛走去,桑羽青望着她的背影,摇头自语道:“真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由于邵南燕长的绝伦,衣着又如此讲究,所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叶剑瀛也就很自然的注意到她。
  桑羽青看见邵南燕迎面向着叶剑瀛走去,老远就指着手,好似很熟的朋友一般。
  叶剑瀛的脸上,却有一种疑惑不解之色,不时的左右张望、想确定邵南燕是在向谁打招呼。
  邵南燕走到叶剑瀛面前停了下来,似乎在与他说话,叶剑瀛倾耳听着。
  桑羽青见他们两人,在雪地中谈了几句,双双走过了街道,向另外一家茶馆走去。
  桑羽青心中好笑,忖道:“这个姑娘真是有办法。”
  才想到这里,便见两个灰衣的和尚推门而入,由于桑羽青所坐的地方较偏,所以他们并未望见桑羽青。
  两人选了张桌子,坐下饮着茶。
  桑羽青见他们两人风尘仆仆,好似赶了远路来的,不禁益发的注意。
  这两个和尚,年纪都在三旬左右,身体彪壮,看来是习过武功的人。
  他们的脸色很凝重,在低声的讨论着一件事情,连茶房送上了茶,他们都没有感觉到。
  桑羽青身躯略转,侧面对着他们,注意聆听。
  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听不真切,但是由他们脸上的神色看来,似乎有什么困难的事,难以决定。
  时间一久,他们谈话的声音渐渐增大,只听得一个和尚说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到师父那里去?”
  那和尚点点头道:“我看只有这样最好。”
  另外那个和尚皱眉道:“若是被钱师兄知道怎么办?”
  桑羽青闻言忖道:“果然是东凡和尚那一派的。”
  这时那个子较高的和尚道:“他现在在睡觉,再说有师父在这里,他就是反叛,也不至于立时翻脸。”
  另外那和尚摇头道:“你不知道钱木儿的为人,他决定的事,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绝不会轻动,别说我们,就是东凡师伯对他也有些顾忌呢!”
  高个子和尚道:“这么说来,我们只有先下手了?”
  另外的一个和尚道:“我看只有如此了,否则他也会来找我们,他现在不就是要奔巫山去找师父么?”
  高个子的和尚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师父吧!”
  他们竟连一口茶也未喝,付了茶资,匆匆离去。
  桑羽青见天色离午时还早,决意跟踪他们,付了茶钱,出门买了一顶翻皮帽戴在头上。
  那两个和尚折入了小巷,已然走了数十丈远。
  白天时分,桑羽青不便跟得太近,便保持着二十丈的距离,紧跟在后。
  走完了几道街之后,路上行人渐少,那两个和尚的脚步也加快了。
  桑羽青见他们沿着山径,直上山坡,若是紧跟在后,毫无遮拦,很容易被对方发觉。
  桑羽青忖道:“我还是到前面等他们好些。”
  一念甫毕,立时折上了山坡,借着树木的掩饰,加快了身法,一掠数丈,很快的翻上了山坡。
  桑羽青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的望见那两个和尚的行动。
  他经常保持着十丈距离,赶在了两个和尚的前面,那两个和尚只顾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跟踪。
  翻过这个小山坡,对面那个小山坡,由于只有这么一条小径,所以桑羽青不怕他们转道。
  桑羽青寻了一棵大树把身形隐住,静静的等着那两个和尚。
  不一会的工夫,那两个和尚也翻上了这座小山,很快的向前奔去。
  桑羽青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们翻过了两座小山,心中忖道:“想必西华和尚是住在这里了。”
  思索之间,目光向远方望去,只见半山之中,有一间木板搭成的房子。
  桑羽青忖道:“八成就是这里,我还是先过去的好。”
  他选了右方一条小道,由侧面赶了过去,如同一只怪鸟般,起落之间,便是十余丈远。
  这间小木房屋是靠山而建,屋后便是山坡,和大片的林木。
  桑羽青很容易的找到了隐身之处,由树隙之中望去,恰好对着那小屋的后窗。
  那两扇窗户开了一半,桑羽青运目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老和尚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是自己在“一江寺”所见过的西华和尚。
  由于天色阴暗,室中燃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西华和尚手中拿着一本线装书,坐在窗前静看。
  他的神态很安详,长得也是慈眉善目,看来是一个真心修为的高僧。
  桑羽青始终很难相信,他也是一个身怀绝技,而又心术不正的出家人。
  但是由玄禄和尚的话听出来,这西华和尚也曾想与钱木儿联合,取代东凡和尚呢!
  桑羽青心中忖道:“俗语说,‘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是一点不错!”
  想到这里,才见两个和尚跑了过来,西华和尚立时合上了书。
  桑羽青心中一惊,暗里忖道:“这和尚好灵的耳力,如此看来,我可要谨慎一些。”
  那两个和尚还未唤门,西华已然说道:“是谁来了?”
  高个子的和尚在门外道:“弟子普世、普光。”
  西华和尚道:“嗯!我看着你们也该来了,门不曾上锁,你们进来吧!”
  普世和尚推开了门,与普光一同进入了房,由于桑羽青所处之地太高,只能望见后窗附近,所以他提足了气,轻轻的向下移动。
  他知道西华和尚并不是凡人,所以加倍的小心,身子轻得如同棉花一般,向下滑了七八尺,竟连一片雪花均未有碰落。
  由此处望去正好可以通过窗户,望见室内的一切。
  西华和尚在一张细竹编成的椅子上,两只枯瘦的手掌,交叉的放在腹门,他用着苍老,但很清楚声音说道:“有什么消息没有?”
  普世和尚答道:“师父,事情已越来越紧急,玄光师哥,他……”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西华和尚好似蓦然一惊,一双压着眼睛的白眉向上吊起,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
  这是他的眼睛第一次发光,桑羽青看得很是真切,忖道:“由他的目神看来,他的武功不可以轻视……”
  西华和尚的身子移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站起来,用着较为急促的声音说道:“伤在哪里?”
  普光和尚道:“伤在前胸,是被人用掌震死的。”
  西华和尚的白眉又放了下来,似乎沉息,半晌才问道:“钱木儿呢?”
  普世和尚好似看出西华禅师在盛怒之中,他小心翼翼的答道:“钱师哥在‘高升店’中,正在睡觉。”
  西华沉默不语,半晌自语道:“这个时候还在睡觉?那个桑羽青又在何处?”
  普世和尚道:“他一早就出了店,可能是在四下游玩去了。”
  桑羽青闻言好笑,忖道:“要以这种人来对付钱木儿,岂有不败之理?”
  西华和尚又不言,他好似在沉思。普世、普光和尚静站一旁,虽然面现焦急之色,但却又不敢说话。
  半晌,普光忍不住说道:“师父!总舵的人不肯相信,难道我们分舵下这么多师兄弟都算白死了不成?”
  西华和尚的白眉又挑了起来,说道:“东凡师兄与我面和心违,处处防着我,所以我们传过去的话,他绝不肯相信。再说钱木儿辈份虽小,已是我们舵中掌门弟子,并且执掌‘兰州分舵’,兼发铜牌,论起舵里的地位,几乎与我不相上下,即使是肯定这里弟子都是他杀害的,我也无权自己处决他。”
  桑羽青闻言中暗惊,忖道:“如此看来,钱木儿果有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便听西华和尚又接着说道:“……所幸他深谋远虑,东凡师兄也有些开始顾忌,所以叛教之行提前开始,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血比水浓,他是东凡一手造就出来的,没有抓着真凭实据之前,东凡和尚不会对他如何。”
  普世和尚打断了西华的话,怒气冲冲道:“师父!难道我们就任他横行嘛?”
  西华和尚发出一两声轻笑道:“我未出家前,也曾闯过大江大海,钱木儿再厉害,终归是个孩子,谅他逃不过我手;不过事情一旦发生,便是成败的事,我不得不慎重,尤其是你们,切莫自作主张,白白送掉性命。”
  桑羽青听他们的谈话,似懂不懂,弄不清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也不明白他们的内部纠纷,但是可以确实的是,他们这种情形不会僵持太久了。
  西华又接道:“钱木儿公然作叛还不至太快,除非他已经知道‘星月剑谱’的藏处,否则还要设法与东凡周旋,这段时间内,我们只有随机应变,不要反被他告一状。”
  普光不解道:“他告什么状?”
  西华一笑道:“他杀了这么多本门弟子,岂能不为自己找理由?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必然说是玄光他们要叛教,他是本门弟子,自有生杀之权。”
  两个和尚闻言均是面有愤色,桑羽青心中暗暗叹息,忖道:“已经十几年过了,他们依然还为了我桑门剑法在自相残杀,自古宝物皆不祥……”
  才想到此,听得西华和尚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想必不久他就要到了,少时你们什么话也不要说,虽然有我在此,他不敢妄动,可是躲开了我,你们就危险了,钱木儿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我也不必多说了。”
  普光和普世虽然愤怒,可是他们也知道钱木儿的厉害,只得点头称是。
  普世和尚又道:“师父,婵师妹真是总舵派下来的么?”
  西华和尚笑道:“婵姑娘的事,我自然也要问,说不定她就是我们一个大助力呢!”
  他的话使这两个和尚和桑羽青都感到不解,尤其是桑羽青,他忖道:“白婵与钱木儿是一条线上的人,莫非还会反过来帮助他们不成?”
  正思忖间,望见远处有一个黑点,快似旋风一般,在雪地上向前移动。
  桑羽青心中一动,忖道:“莫非是钱木儿来了?”
  那一点黑点,速度好不惊人,如同疾弓射出的一颗弹丸般,在雪地之上,看得更是真切。
  不一会的工夫,黑点变成了人影,果然是钱木儿,他一袭灰色的长衫,迎风招展,活像被吹饱的大风筝一般。
  刹那之间,已然扑到了近前,西华和尚已然察觉了,低声道:“他来了!”
  话才说完,钱木儿已扑到了门前,他用很平静的口吻道:“师叔可在房内?”
  西华咳嗽了一声,拖着苍老的声音说道:“是木儿么?快进房来吧!”
  钱木儿推门而入,他换了一袭长衫,足下是一双购赤色的白底鞋。
  他面含笑容,神色奕奕,很恭敬的向西华施礼道:“弟子钱木儿参见师叔。”
  西华竟然站了起来还礼道:“不必多礼。”
  这时普光、普世两个和尚也一面施着大礼道:“参见掌门师兄。”
  钱木儿含笑扶着他们道:“两位师弟太多礼了。”
  西华这才又坐了下来,含笑着说道:“木儿!本座等你多时,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他语气亲切,态度慈祥,与桑羽青在“一江寺”见他时一样,不禁忖道:“谁又看得出,这个和尚是满怀奸诈之人。”
  钱木儿在西华和尚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的态度很是恭谨,如果不是桑羽青已经洞悉一切,真看不出他有叛师之意。
  西华和尚慢条斯理的说:“木儿!你知道本座请你来为的是何事?”
  钱木儿恭身道:“弟子知罪,也正为了此事,要向师叔报告。”
  西华和尚摸着雪白的胡子道:“本座愿闻其详。”
  钱木儿道:“叛徒玄光、玄净、玄禄、玄归假借师叔之名,扬言生变,愚骗本舵,本欲擒往总舵,听候师叔发落,只因伺窥强敌,万难脱身,再加上叛徒强横,不听忠言,破坏师叔清誉,只得引门规第八条,自行处决,若有不当之处,愿听师叔教诲。”
  他不卑不亢,语声宏亮,说得是理直气壮。
  普光、普世两个和尚都是面有愤色,但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西华和尚沉默了片刻,笑着说道:“木儿,这是四条人命,你可知道?”
  钱木儿却站了起来,说道:“弟子待罪。”
  西华和尚呵呵笑道:“你坐下来,本座一向容不得叛教之人,这四个孽徒胆大包天,自是罪有应得,不过你处决之后,可曾将他们铜牌收了回来?”
  钱木儿道:“收得三枚铜牌,其中玄禄的铜牌不知去向。”
  西华和尚皱眉道:“这铜牌关系不小,执牌之人,可以直入总舵,你能断定未被别人拾去?”
  钱木儿道:“师叔请放心,弟子处决他们之时,桑羽青在山洞内,婵师妹和我都是万分小心,不会有事落入他的眼中。”
  桑羽青在外面闻言暗笑,忖道:“你一件事也没逃过我啊!”
  他用手摸着袋中那块铜牌,暗忖:“说不定这块铜牌还有些用处呢!”
  思忖之际,又听到西华和尚道:“桑羽青一身奇技,不可把他看小了。”
  钱木儿道:“弟子从未轻看他。”
  西华点点头,说道:“关于这四个叛徒之事,不必再烦心了,回到总舵之时,本座自会向舵主禀陈。”
  钱木儿忙道:“谢谢师叔的慈悲!”
  西华接道:“倒是桑羽青这件事你们千万不可大意,在没有查明剑谱图解之前,不可妄动。”
  钱木儿道:“弟子知道,现在已经查明,他随身所带不是‘青光剑’。”
  桑羽青闻言很是诧异,忖道:“昨夜我曾在白婵面前展露‘青光剑’,钱木儿绝不会不知道,如此看来他必有私心。”
  西华和尚道:“啊?我倒有些不信,也许他没有随身带着,‘青光剑’的下落,还要在他身上找,知道么?”
  钱木儿道:“弟子遵命!”
  西华又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在巫山再碰一次面,希望你能在他身上有所收获。”
  当下钱木儿辞过了西华和尚,出了这间小屋,如飞而去。
  桑羽青望着他的背影,由大而小,由近而远,像是天幕上的一颗流星般,快得惊人。
  他心中不禁暗暗佩服,忖道:“钱木儿的一身功夫真是少有啊!”
  这时西华和尚及普光、普世等谈了起来,西华和尚说道:“这件事你们办不了,只要暗中盯着婵姑娘就是了。”
  普光道:“那么钱木儿呢?”
  西华面上现出了一丝冷笑,说道:“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理,钱木儿今后一举一动,都不会逃出本座之眼。”
  普光及普世闻言也露出了笑容。
  桑羽青又听了一番,听不出什么名堂,忖道:“我还是赶回去吧!”
  于是他小心的翻上了这小山,正在移动时,突听西华和尚一声急喝道:“有人!”
  “刷!刷!刷!”一连三条人影,飞出了小木屋,向山坡上飞越而来。
  桑羽青一惊,忖道:“还是被他发现了。”
  桑羽青正准备奔逃之时,却见自己身旁,左上方之处,约有七八丈远,一条黑影,疾飞鸟一般,拔起空中。
  他活似一只掠空大鹏一般,身在空中一个盘旋,向山下落去,真的惊人欲绝。
  桑羽青一眼就认了出来,思忖道:“啊!原来叶剑瀛也来了……”
  一念未毕,又是一条矫健的身影,由叶剑瀛起身不远之处飞越而出,追着叶剑瀛如飞而去。
  桑羽青望见之下,不禁惊喜交集,忖道:“啊!这个姑娘盯得真紧。”
  原来那第二条黑影,正是邵南燕,桑羽青请她打探叶剑瀛的来意,她竟紧紧的盯实了他。
  西华和尚及普光、普世师兄,原来是发现了叶剑瀛,他们急追下去,桑羽青反而没事。
  这时四下寂静,小室中的灯光闪烁不已,桑羽青心中忖道:“我何不进去看一看?”
  他一念未毕,身子如一支飞箭般,由窗射入了小房之内,轻飘飘地落在床前。
  室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原来在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小铜鼎,正烧着一堆檀香末。
  书桌之上,堆着不少书籍纸张,桑羽青细看之下,均是些佛学有关的书籍。
  桑羽青正准备翻阅之时,突听窗外有人以指轻弹之声,心头一惊,回顾之下,一条人影闪电也似,飘开了去,竟连他什么样子均未看清。
  桑羽青不顾他是何许人,身形一纵,由窗口飞出,那人已无踪影,桑羽青便照着他逃去的方向追去。
  当桑羽青才追上山坡时,突见左方一条黑影,飞快的奔来,桑羽青眼快,立时看出来人却是钱木儿。
  桑羽青心中一动,忖道:“他为何去而复返?”
  他立时隐了起来,钱木儿很快的在桑羽青方才停身之处停下,仔细的查看室中的情形。
  片刻之后,钱木儿如同一片飞雪般,飞入木屋之中,他很快的翻阅着桌上的书籍和文件。
  当他翻到了一张满是墨迹的纸张时,立时抽了出来,发出了几声冷笑,自语道:“哼!果然在这里!”
  他细细的看一遍,放回了原处,然后开门离去,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桑羽青这才明白,方才弹窗之人,是在引导自己避开钱木儿,心中很是奇怪,忖道:“什么人会在帮助我呢?”
  这时他又想到钱木儿所看的那张纸,忖道:“我何不也去看看写些什么?”
  决定之后,正要动身,突听一阵风响,连忙又隐了下来。
  原来是西华和普光、普世又回来了,他们很快的进了房内,把窗户关上,似在密谈什么事情。
  桑羽青在此无事可为,忖道:“我还是回去吧!”
  他翻过了山,向镇内赶去,这时刻,距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唯一使桑羽青疑惑不解的,就是何人弹窗示警?
  邵南燕分明追叶剑瀛去了,小猴儿又不在,还会有什么人呢?
  桑羽青一路思索着,已经来到“高升店”,他回房之后,见钱木儿睡得甚是香甜,心中忖道:“他真是好快的腿!”
  这几天来,由于发生了接二连三的事情,使得桑羽青心乱异常。
  他本意立时先行,先赶到“天水”去寻东凡和尚的总舵,但是巫山近在咫尺,他父母的坟地就在巫山,所以捺着性子,先去祭坟,顺便等钱木儿及西华和尚巫山之晤时,再探听一些消息。
  这时他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片片的飞雪,心中烦闷依然。
  小猴儿竟是一去不返,平空又出现了一个邵南燕,都是些令人难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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