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雪地受袭击 洞悉派内情
2020-05-03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点击:

  桑羽青不禁大为惊讶,不知这个姑娘为何如此照顾自己,他忖道:“莫非她也是与白婵同样的人物……”
  邵南燕好像看出桑羽青的心意,笑着说道:“桑相公,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见你饮酒太多,想送你去休息。”
  桑羽青摇头道:“多谢姑娘美意,我虽有酒意,但还不至于走不动,还有,以后请莫叫我桑相公了。”
  他说着丢下了一块碎银,扶醉向外走去,邵南燕追上一步叫道:“桑大哥。”
  桑羽青回转了身,说道:“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邵南燕的眼睛盯在桑羽青脸上,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好出口。
  桑羽青转回身走了两步,微笑道:“姑娘有何吩咐?”
  邵南燕摇摇头,低声说道:“没有什么事了,你路上要小心,我以后还会去看你……”
  她的话充满着感情,使桑羽青不胜惊讶,但是邵南燕根本不相识,不知她为何如此关怀。
  邵南燕说完了话,似乎在等着桑羽青回答,可是桑羽青摇了摇头,一言未发,转身而去。
  他推开了门,迎面的寒风,吹得他清醒了些,但是头也有些作痛。
  桑羽青在街道上快步而回,心中想着刚才的事,奇怪万分。
  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见到比白婵还美的女人。
  他胡思乱想着,突见前面人潮拥挤,发出了很大一片吵杂之声。
  桑羽青加快了步,分开众人,挤了进去,只见一个灰衣的和尚,倒在了雪地中,印出了一大片血渍。
  桑羽青一望之下,如中急电,他扑到近前,把那和尚扶了起来,只见他胸前染满了鲜血,似被人用重掌力所击。
  桑羽青见他年纪轻轻,想必是玄禄和尚所说的玄净,他发现这和尚还有一丝气在,立时贴在了他耳旁,轻声唤道:“玄净!玄净……”
  那和尚果然就是玄净,他听见有人唤他,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似想把眼睛睁开,但是却没有力量。
  桑羽青在他腋下点了一指,又道:“玄净!我是玄禄!”
  玄净和尚又震动了一下,气若游丝的说道:“师……师兄,钱木儿……你……你快回……回天水总……”
  他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立时死在桑羽青的怀中。
  桑羽青忖道:“果然是钱木儿下的毒手,他提到‘天水’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思索之际,突然一阵急风,三点寒星,疾如闪电一般向桑羽青面门射到。
  桑羽青大怒,一翻右掌,把那三枚暗器接在手中,原是三枚很小的铁丸。
  他眼光掠处,一条黑影,在七八丈外的房上一闪而逝,身法轻快。
  桑羽青一声怒喝道:“匹夫逃到哪里去。”
  他身形一展,直如一只巨大的兀鹰,向雪地上拔起了七八尺高,一掠七八丈,向黑影追去。
  四下的人吓得齐声怪叫,个个纷纷散开,赶紧往家里跑。
  桑羽青愤怒之下,一连三个起落已然距离那人四五丈远。
  黑夜之中,望见他穿了一身灰色的劲装,身形巧快,正沿着一条僻径,准备向山上跑。
  桑羽青判定了不是钱木儿,决心要把他追上,心中忖道:“若是让他跑进山林里,恐怕就捉他不住了。”
  他提了一口气,正要施展绝顶的轻功,追赶过去之时,突然一条身形比箭还快,疾射而下,直扑桑羽青。
  那人好快的身法,在桑羽青还未看清他时,他二指已然递出,点向桑羽青的心窝。
  他身法奇快,出手如电,指力凌厉,离着老远,桑羽青便觉得锐不可当。
  桑羽青好不吃惊,身子一展,飘开了三尺,右腕翻时,五指大张以“龙爪一现”的神功,抓向那人前胸,勇猛已极。
  桑羽青掌才翻出,那人突然闪开了七八尺远,口中叫道“桑兄,是我。”
  桑羽青把右掌收回,这才发觉是钱木儿,不禁把脸色一沉,说道:“钱兄为何袭击小弟?”
  钱木儿合十为礼,笑道:“罪过!罪过!方才有人向小弟下毒手,恰好桑兄赶来,夜黑不辨,冒昧出手,还望桑兄莫要见怪。”
  桑羽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出于误会,还是故意放那人逃走,便道:“钱兄在此作甚?”
  钱木儿支吾着说道:“我来访友,不料竟惹出这些麻烦来。”
  桑羽青一笑道:“现在可要回店?”
  钱木儿摇道:“你先行一步,我还有些事情。”
  桑羽青笑了笑,转身去,在寒风微雪之中,摇摇晃晃,回到了旅店。
  他饮多了酒,又被凉风吹了半日,进店之后便呕吐了些,忙到楼下澡堂,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回房之后,钱木儿还没有回来,桑羽青觉着头脑发昏,不禁深悔刚才不该喝这么多酒。
  他把灯光拨小,取过了枕头,把宝剑压在枕头下面,然后脱衣上炕,盖上了被子。
  刚才发生的事,使他很想不透,那个突来的邵南燕,为何如此照顾自己?她如此作,必然有些理由的。
  继之,又想到玄净和尚临死之言“天……天水总……”
  突然,桑羽青明白过来,他霍然坐了起来,自语道:“啊!必是他们的总舵在‘天水’,东凡和尚也一定在那里。”
  桑羽青这一喜可非同小可,浪迹江湖这么久,总算找着了东凡和尚的确实下落了。
  如果不是天色已晚,桑羽青恨不得立时打马就走,赶到“天水”去报自己的血海深仇。
  桑羽青兴奋了一阵,忖道:“我也不能太性急,在杀死东凡和尚之前,先要把我桑门的‘星月剑谱’找回来才成,否则东凡和尚一死,再想找可就费事了。”
  他强自镇定自己兴奋的心情,再度睡了下来,由于连日辛劳,饮酒过多,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大约三更半之时,桑羽青突然由梦中醒过来,觉着有人在自己枕下,偷偷的抽着宝剑。
  桑羽青不禁大怒,一翻手腕道:“你好大胆!”
  他五指如钩,闪电般抓住了一只手腕,耳朵却听得一声女人的惊叫。
  桑羽青大吃一惊,坐了起来,见自己抓住的,是白婵的手臂。
  这一来不禁大出桑羽青意料之外,他绝对料想不到,白婵竟会这么大胆。
  他不禁把手掌一收,一股劲力传出,沉声道:“白姑娘,这算什么?”
  白婵羞急交加,她目中含着令人难以解透的神色,用着急促的声音说道:“你放手。”
  桑羽青摇头道:“姑娘先把来意说明白。”
  白婵有些着急了,她压低了声音叫道:“你放手,你放手……”
  桑羽青怒气难消,说道:“姑娘不说,我就不放手。”
  白婵羞怒交集,右掌一扬,五指如飞,向桑羽青的面颊掴来。
  桑羽青头一低便让过了,手上加了一成力,咬着牙齿,道:“姑娘!你太不把我桑羽青放在眼内了。”
  白婵的手臂,被桑羽青捏住,只痛得她秀眉紧蹙,但是她咬紧了牙齿,不发出一丝声音来。
  桑羽青虽然生气,但是到底有些不忍,用力向前一推,说道:“姑娘请坐,我要问你。”
  白婵被他一连推出了好几步,用右手扶着桌子,才把身子站稳,她目含泪光,轻轻的揉着自己左手腕。
  桑羽青只穿了小衣,连忙取过了衣服,在被中穿好,这才下了床,把宝剑提在手中。
  白婵低垂着头,不言不动,好似呆痴了一般。
  桑羽青这时怒气已然消除了不少,望着白婵,心中又恨又爱,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姑娘,你真是叫我无话可说。”
  白婵仍然垂头不语,桑羽青道:“白姑娘,你这么作总该有个原因吧?”
  桑羽青说完,白婵的眼睛才抬起了些,但是当她接触到桑羽青目光时,又很快的移开了。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轻轻的揉着自己的手腕,像是一个受罚的孩子般。
  桑羽青急得搓手道:“姑娘,你总该说几句话呀!”
  白婵这才说道:“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还是什么也不说的好。”
  桑羽青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说看。”
  白婵低声道:“我……我只是想看你带的是不是‘青光剑’。”
  桑羽青皱眉道:“就是为这一点,你几次三番的接近我?”
  白婵轻轻的点着头。
  桑羽青道:“我带的是不是‘青光剑’,与姑娘有什么关系呢?我真想不透。”
  白婵抬头道:“与我当然有关系……”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着顾忌,把要说的话又忍了下去,令人很是不解。
  桑羽青来回的走了两步,突然站定在白婵身前,双目发亮的说道:“好!我告诉你,我带的是‘青光剑’。”
  说着“呛”的一声龙吟,一道寒光脱鞘而出,冷森森,威颤颤,映着桑羽青英俊的面孔。
  白婵惊喜交集,她忘形的说道:“啊!是你呀,果然是你呀……”
  说到这里,又突然的停下来。
  这时桑羽青似听见房上有极轻微的声响,心中立时明白了过来,心忖道:“这又是钱木儿叫她来的。”
  那把寒光闪闪的“青光剑”,在暗室之中,发出了异彩,冷气逼人。
  白婵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把剑,显得有些呆痴,可是她的脸上,却洋溢出一股无法掩饰的喜悦之情——这是桑羽青所不解的。
  他回手套上了宝剑,很平静的说道:“姑娘看过了,还有什么见教?”
  这时,白婵脸上的表情极是复杂,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她接触到桑羽青明亮的眼睛时,又很快的把目光移开。
  室内很是沉静,桑羽青也不知说什么好,他把宝剑系在背上,说道:“姑娘!我看你好似有话要说,请不要拘束,我在此洗耳恭听。”
  白婵抬起了头,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她双目饱含泪水,不住的打转。
  桑羽青心中很是不安,很温和的说道:“姑娘,我看你好几次欲言又止,若是有什么困难的事,尽管说出来,我桑羽青一定尽力帮助你。”
  白婵再也忍不住,小不夺眶而出,她呜咽着说道:“没什么事……谢谢……”
  她说着转身而去,很快的走出了房门,留下了惊愕不安的桑羽青。
  白婵来此偷取“青光剑”,也许是钱木儿的授意,但是白婵的表情,好似有着很大的隐痛,莫非她与钱木儿在一起,是无可奈何的事?
  桑羽青想到这里,油然而生同情之心,忖道:“对!她必然有难言之隐,我一定要设法查出来帮助她脱离那些罪恶的人。”
  他这么想着,心头舒服了不少,因为他总不相信白婵会无情的欺骗他,若是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那么她以往的一切都可以原谅了。
  这时天光将晓,桑羽青睡意全消,把灯光熄了,准备去洗漱。
  房门推处,钱木儿进房来,经过了一夜的奔劳,他神情显得很是疲乏,一双剑眉皱得更紧,望见了桑羽青,张颜一笑道:“桑兄起来得早。”
  桑羽青笑道:“你怎么一夜未回?”
  钱木儿往炕上一躺,吁了一口气道:“唔——有些事情还未办妥。”
  由他的神色看来,足见他昨夜的事并不惬心,桑羽青取出了干净的衣裤,说道:“走!我们洗澡去,洗完澡再休息。”
  钱木儿懒洋洋的爬起来,自语道:“是的!今天上午我可要好好睡一觉。”
  他们下了楼,虽然时间尚早,可是已经有很多早起的人,趁着雪小要赶路,所以店小二也早烧好了热水。
  那时的澡堂内,自然没有大池的设备,但是却有着十几个半人高的大木桶,盛满了热水。
  桑羽青及钱木儿每人泡在一只大木桶内,只露出个人头,其状甚是滑稽。
  热烫烫的水泡在身上,晨寒全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尤其是钱木儿,他连夜劳累,这时浑身放松,真个快活如神仙。他双目紧闭,锁着的眉头也暂时放开了,桑羽青好几次想提出白婵的事,又怕揭穿之后,钱木儿有别的行动,误了自己的大事,所以忍了下来。
  半天,钱木儿才睁开了眼睛吐气道:“唔——这种热水澡,真是太舒服了。”
  桑羽青一笑道:“你今天上午要休息,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钱木儿道:“午饭之后就可动身,桑兄有什么急事么?”
  桑羽青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急事,不过想到巫山去一趟,不知我们可曾经过巫县?”
  钱木儿笑道:“巧得很!我们下午正要奔往巫县,到了巫县,我们就可以分别办事。”
  桑羽青点点头,忖道:“如此看来,西华和尚必然也在巫县了。”
  他想着,如何把话题转到白婵身上,这时一个店小二匆匆跑了进来叫道:“哪一位是桑爷?”
  桑羽肝道:“是我!有什么事?”
  小二道:“有客人找你。”
  桑羽青很是诧异,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来!”
  说着跨出了大桶,小二答应一声离去,桑羽青一面拭身一面说道:“奇怪!会有人来找我?”
  钱木儿接口道:“说不定是侯兄来找你。”
  桑羽青闻言一喜,心想也有此可能,匆匆穿好了衣服,赶到了前店,出乎意料之外,在店门等他的,却是昨夜在酒肆所识的那个姑娘。
  她仍然穿着那身深色劲装,披着斗篷,手里拿着一节绿色的小马鞭。
  桑羽青愕然道:“啊!邵姑娘。”
  邵南燕一笑道:“桑大哥,你现在可有空?”
  桑羽青点点头道:“我现在没有事,姑娘有何见教?”
  邵南燕神秘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到别处去谈。”
  说罢转身而去,桑羽青满怀疑惑的跟在她的身后,才由热水盆中爬出来,在风雪的吹袭下,很不是味道。
  在召南燕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一家小茶馆。在四川,这种茶馆特多,不论早晚均有营业,是聊天、谈生意和发牢骚的好地方。
  两人进了茶馆,茶房立时招呼着,送上了茶和果食,邵南燕坐下来笑道:“桑大哥请坐。”
  桑羽青见这姑娘清秀爽朗,举止大方,心中很是诧异,忖道:“又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桑羽青坐在邵南燕的对面,微笑道:“姑娘有何见教?”
  邵南燕嗑了一个瓜子,一直等她吃完咽了下去,这才说道:“桑大哥!你一定对我很奇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请你放心,我绝无恶意,是来帮助你的。”
  桑羽青闻言笑起来,说道:“姑娘真把我弄糊涂了,是否可把话说明白些?”
  邵南燕两条秀眉一皱说道:“我知道你会疑心,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
  桑羽青笑道:“姑娘!你说出来的话,我句句都信。”
  邵南燕却脸一板,说道:“我是说正经的,不是开玩笑!”
  桑羽青一怔,随即说道:“姑娘,请问我为什么要怀疑你呢?”
  邵南燕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来帮助你复仇的。”
  桑羽青面色倏地一变,说道:“报什么仇?”
  他心中很是气恼,忖道:“莫非我报仇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江湖了?”
  邵南燕放低了声音说道:“你要找东凡和尚复仇的事我都知道……”
  才说到这里,桑羽青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姑娘!我原不想管你的事,如今你提到了这些事情,我不得不问你的来历了。”
  邵南燕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重要,方才我已经再三讲过了,我是毫无恶意的。”
  桑羽青冷冷说道:“我怎知你是毫无恶意的?”
  邵南燕笑道:“我若是有恶意,我何必把这些话当面告诉你?”
  她神态自如,说话之时,还带有几分稚气,把桑羽青弄得莫明奇妙,说道:“好吧!你还要说些什么?”
  邵南燕立时显得神秘异常,她那双美丽而又精灵的眼睛,四下观望了一下,把声音放得更低,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与你在一起的白婵,实际上与钱木儿他们是一党的。”
  桑羽青闻言啼笑皆非,忖道:“等到你告诉前,我早就晓了!”
  他想着便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邵南燕摇了摇头,神秘的说道:“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在外面,自然比你看得清楚,你相信不相信呢?”
  桑羽青笑而不语,邵南燕道:“怎么?你不相信?”
  桑羽青道:“好吧!就算是真的,你现在要怎么帮助我?”
  邵南燕略为思索,说道:“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无论白婵告诉你任何事情,你都不要相信她,她与钱木儿定了诡计,至于他们到底准备怎么作,我还是没有查出来。”
  听她这么说,桑羽青渐渐相信,她是真心来帮助自己的,但是却不明白她为何要来帮助自己。
  这时邵南燕又接着说道:“钱木儿可是告诉你,说他们的总舵在兰州?”
  桑羽青很是奇怪,点头道:“不错!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邵南燕微微一笑,说道:“错了,其实他们的总舵并不在兰州,兰州是钱木儿自己的分舵!”
  听邵南燕这么说,桑羽青是不会再怀疑了,紧接着问道:“那么东凡和尚的总舵在哪里?”
  邵南燕灵活的大眼睛眨一下,说道:“我现正在追查这件事,追查出来自会告诉你,今天先把白婵的事情告诉你,免得你受骗。”
  桑羽青笑道:“如此看来,我们酒店相遇,并不是偶然的了?”
  邵南燕笑着说道:“对不起!至于我怎么会突然出现来帮助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桑羽青虽然奇怪,但是知道邵南燕对自己并无恶意,也就安定了不少,否则自己要分出一部分精神来对付她。
  但是他心中充满了疑虑,望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说道:“我桑羽青无亲无故,原以为要独自奋斗,想不到姑娘仗义相助,真使我感激得很。”
  邵南燕连连摇头,笑道:“不必说这些话,我也不是什么大侠客,只不过是奉命……”
  说到这里发觉自己说漏了口,赶紧停了下来,玉面微红。
  桑羽青心中暗笑,忖道:“这个姑娘根本毫无世故,再几次我就可以知悉她的来历了。”
  这时邵南燕指了一下茶杯道:“你怎么不喝茶?茶都凉了。”
  桑羽青端起杯子,呷了几口,望着邵南燕,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一副老江湖的派头,以协助自己的姿态出现,不禁很是好笑。
  邵南燕静静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两人均无话说,他便又开始嗑起瓜子来。
  桑羽青问道:“姑娘可是昨晚找着我的?”
  邵南燕摇头笑道:“我早就跟着你了,不过那时我什么也没查出来,所以一直没去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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