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通客氏佛门宣淫 为老父运动复官
2025-07-07  作者:冯玉奇  来源:冯玉奇作品集  点击:

  且说京中自从天启御驾亲征,宫中一应大小各事,都由监国和忠贤料理,因此向忠贤讨好的人更加多了。忠贤的势力也就一天一天大起来。这天忠贤得到潼关大胜消息,便匆匆入宫报与杨后知道,不料迎面走来一人,和忠贤齐巧撞个满怀。原来不是别人,却是杨后的宠人客氏,因慌忙乘机将她身子一把抱住,脸上堆着笑容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婶婶,你可给我撞痛了什么没有?”
  客氏见他将自己紧紧搂着,因红晕了脸儿,微笑着道:“没有撞痛,你急急的做什么?”说到此,便哧地一声道,“你怎么竟搂着我呀?”
  忠贤一听,这才醒过来似的,忙放了手,向客氏大胆笑道:“我抱着婶婶的娇躯,偎着高耸软绵绵的奶峰,又闻着一阵阵的浓香,我早已忘记了呀。真对不起。”
  忠贤说着,向客氏连连作揖。客氏啐他一口,把纤指向忠贤脸皮上一点,噗的笑道:“油腔滑调,谁和你涎脸,回头我告诉了娘娘,看不揭你的皮。”
  忠贤听了,见四无人,便索性上前向她跪倒,两手抱住客氏的下身,笑嘻嘻地道:“我的好婶子,不要告诉娘娘,我索性跪死在你的面前。”
  客氏被他下身一抱,几乎要跌倒下来,因把手儿向他脸上一扬,道:“你再胡闹,我打你了。”
  忠贤道:“承你瞧得起,请你的玉手打两下吧。”
  客氏听他如此说,哧哧一笑道:“天下的人,再没有像你这样厚脸了。快起来,回头给宫女瞧见了,可像什么样儿。”
  忠贤道:“我介绍婶婶进宫,婶婶现在被娘娘宠得了不得,你可忘记我了。”
  客氏道:“你这话就没有良心,我自进宫后,有今日的地位,是全仗你的介绍,我心中是没有一刻不感激你呢。”
  忠贤大喜道:“我不信你感激我,为什么一些也不给我亲热呢?”
  客氏笑道:“你要我怎样和你亲热,你说吧。”
  忠贤听了这话,心中正抓不着痒处,便伸手向客氏腿上探去,说道:“那还用我告诉吗?我心中的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好婶子,你答应我吧。”
  客氏被他挠得痒痒,要躲避又被他紧抱着,因弯了身子,用手来抵住他手,一面又哧哧笑道:“我答应你是了,你快给我放手,再不然我要喊了。”
  忠贤见她粉脸正垂在自己眼前,便大胆将她吻了一阵,一面站起,又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客氏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哼着道:“你放手,给娘娘知道了,可不是玩儿的。”
  忠贤哈哈笑道:“要什么紧,皇上做太子的时候,我随着皇上常到杨家花园去玩儿,皇上搂着娘娘不也是像我们这样亲嘴吮舌吗?娘娘要责罚我,我就把当年的事说出来,看娘娘要难为情脸红呢。”
  说着便又把客氏亲个不住。客氏笑道:“宫中耳目众多,我不敢答应你,你给我想法去。”
  忠贤想了一会儿道:“也好,晚上我答复你。”
  客氏点头道:“好的,你快放手吧,公主要吃奶了呢。”
  忠贤这才放了手,让客氏姗姗进坤宁宫去。原来客氏是公主的奶婶,原是忠贤荐来的,客氏因娘娘宠爱,饮水思源,非常感激忠贤。忠贤见了客氏美貌风流,早已存了爱心,只是没有机会。今天齐巧和她撞见,岂肯错过,所以和她鬼缠了一番。好在客氏是个风流荡妇,见忠贤年少英俊,唇红齿白,也是个落花有意。两人本来平日都眉目传情,今日干柴烈火相遇,当然是一触即发了。
  且说忠贤在宫外站了一会儿,心想皇上不在京中,天下全是我的所有,朝廷大臣,自国丈起,都没有不来奉承我的。这个皇太弟名虽监国,其实柔弱无能,好像是个菩萨,真也不曾放在心上。可是客氏胆小如鼠,还不敢和我行事,但转念一想,她是一朵娇花,在宫中初次和她行事,倘被宫女撞见,她自然要羞涩得了不得,我终得想个法儿才好。诸位记住,这个皇太弟日后便是崇祯皇帝,他虽是一个好皇帝,但因被前朝大伤元气,后来被吴三桂借清兵,因此亡国。此是后话,且表过不提。忠贤想了许久,方始走进坤宁宫,向杨后报道:“刻有潼关消息到来,我主已脱重围,想不日定能班师回朝。”
  杨后得此消息,方始心安。这时客氏抱了公主在旁,正在给公主哺乳,忠贤斜眼望去,只见客氏酥胸半露,雪白粉嫩。忠贤暗想:若能和她真个销魂,这真是我忠贤的艳福了。客氏见他目不转睛,只管盯住自己,心中暗暗好笑。因瞟他一眼,嫣然笑起来。忠贤被她这样一来,身子几乎跌倒在地,杨后这时向忠贤说道:“前日为了皇上被困麒麟山,哀家曾向皇觉寺许下愿,现在皇上果然脱险,哀家明日欲前去还愿。诸事你给我同去调拨。”
  忠贤哪里有听见,他的魂灵是早到客氏身上去了,倒还是客氏向他作个颜色,把手向杨后一指,忠贤急得向杨后连连称是,便退出去了。晚上忠贤又遇到了客氏,便忙笑问道:“好婶子,日中皇后怎样吩咐我呀?”
  客氏噗地一笑,道:“你既没有听见,为什么连连称是呢?”
  忠贤笑道:“要不是这样,皇后岂不见怪?我是全为了你呀,因为你把我的灵魂勾出了呢。”
  说着,把客氏抱得紧紧的,向她胸前乱探了一阵,一面又问她皇后说什么话。客氏咯咯笑道:“你这样胡闹,叫我怎样回答呢?”
  忠贤因放了她,客氏便把皇后还愿,要你同去的话说了一遍。忠贤听了,灵机一动,便附耳向她低低说了一阵。客氏红晕了脸笑道:“和尚知道了,怎么办?”
  忠贤道:“娘娘在房中,他们和尚怎敢进来?”
  客氏哧哧一笑,瞅着他道:“那么清净佛地,岂不罪过?”
  忠贤哈哈笑道:“有什么罪过,和尚夜夜都有一个师姑伴着呢。”
  客氏啐他一口,又哧哧笑了。忠贤见她不胜娇媚、无限风流模样,一时忍不住又猛可把她脸儿捧住,啧啧地吻个不住,一面把手不觉已在客氏的下身探进去。客氏这时被她扰得两颊血红,心头乱跳,一时欲火高燃,正在情不自禁,忽然一阵风过,把宫廷中的满树梧桐叶吹落一地。接着外面有小太监咳嗽之声,这一吓,把两人的肉欲减去大半,全身打个寒战。客氏急将忠贤推开,回身欲走,不料裤带已被忠贤解松,所以站起时,那裤便脱了下来。客氏羞得无地自容,赶紧拉起就逃。这时两个小太监已打着灯笼过来,一见忠贤,便站住道:“魏大哥,怎么一个儿在此?”
  忠贤微笑道:“皇上御驾亲征,前被围困,今闻已经脱险,我望着天空明月,就在思念皇上呢。”
  一个小太监笑道:“我刚才瞧见好像有个雪白粉嫩的屁股,蹲在地上,怎么一忽儿就不见了?”
  忠贤听了,吃了一惊,一面故意大喝:“胡说,该打。”两个小太监不敢再说,便自走了。忠贤暗叫声倒霉,这块鲜美的肉一在口头,这两个小子竟硬生生又给我夺下了。连连叫着可杀,便匆匆自去安睡。
  次日,坤宁宫杨后前来召忠贤入宫,忠贤慌忙进内。只见杨后尚睡在龙床上,纱帐下着。客氏见忠贤已到,便向杨后叫道:“娘娘,忠贤在此。”
  杨后在床里道:“哀家本拟今日还愿进香,不料忽有些不适,哀家现命客氏代去还愿,汝用心伴去。”
  忠贤一听这话,乐得心花怒放,便立刻答应,向客氏扮个鬼脸,两人都哧哧笑起来。当时魏忠贤带了四名小太监,和客氏辞别杨后,前赴皇觉寺而来。皇觉寺众僧自被逐出后,现在只有十二个和尚主持一切,今见皇后前来进香,都跪着相接。忠贤吩咐在每座佛爷前点烛烧香,客氏拜着祈祷一番,一切事毕,便到里面禅室休息。小和尚献茶献烟,奉上点心,忙个不停。忠贤向四个小太监道:“皇后路中劳顿,欲休息一回,你们只管玩儿去。”
  小太监巴不得这样,答应一声自去。忠贤又向知客僧道:“皇后在内休息,无事勿进来。”
  知客僧连连答应,原来众僧只知皇后进香,并不晓得客氏是公主奶妈,因为客氏穿得富丽堂皇,和尚哪里知道她不是皇后呢。小太监是在外面服侍,更加不知底细了。因此让忠贤做了一场鬼戏文。他见诸事完毕,便放心进内,向客氏笑道:“今日您做了皇后,我就暂充个皇帝吧。”
  说着,便走近客氏身旁,把她抱住连连闻香。客氏急道:“他们撞进来怎么办?”
  忠贤笑道:“你这人太胆小,皇帝和皇后在房中做戏,谁有这样大胆敢进来?”
  客氏啐他一口,笑道:“做什么戏?”
  忠贤笑道:“夜战马超真刀真枪,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看究竟谁胜谁败。”
  说得客氏咯咯笑个不停。这时忠贤早把客氏抱到床上,把她的两只金莲握起,一手扯下她的小衣。客氏道:“快放下帐子,怪不好意思。”
  忠贤笑道:“房中找不出第三个人,怕什么难为情?”
  客氏笑着道:“我不要,你快放下帐子。”
  忠贤只得放下纱帐。里面究竟做些什么,作书的也就不得而知,只听客氏一阵咯咯欢笑。忠贤还在气愤愤道:“昨夜这两个小子真不是人,竟撞散了我们好事不算,还说看见一个雪白粉嫩的屁股哩!”
  客氏啐了一口,两人都大笑起来。他们在帐里这一躲,足足有一个下午。直到黄昏时候,方见忠贤匆匆出来,吩咐小太监备好銮驾,说是皇后回宫了。小太监答应一声,只见客氏姗姗出来,跳上銮驾,忠贤骑马在后,众僧拜出寺,两人遂回宫复了杨后的命。这时杨后已起来。客氏笑道:“我在佛爷面前又替娘娘磕上无数的头,保佑娘娘无忧无虑,玉体康健,不料娘娘果然起床。”
  杨后一听,心中大喜,连称客氏能干。忠贤自和客氏在皇觉寺里参了一堂欢喜禅,心中便觉得万分欢喜,日后好像非天天这样不可。起初尚不敢在宫中胡行,后来胆子渐大,肉欲渐深,不分日夜,便在宫中宣淫起来。外人虽有知道,却也不敢声张。此大明三百年的天下,亡国的祸根,就种在他两人的手里了。
  且说这天海棠宫琼妃召忠贤进宫,忠贤忙问:“娘娘有何事吩咐?”
  琼妃道:“我欲回家探亲,你能伴我回去吗?我爸爸也非常记挂你呢。”
  忠贤听了,忙道:“娘娘吩咐,哪敢有违?”
  当下忠贤遂伴琼妃到苏家花园来,苏洪明一听娘娘驾到,喜不自胜,急忙整冠跪接,口称:“娘娘倒还记得为父,我是再也不好意思见你面了。”
  琼妃听爸爸这样说,心中无限酸楚。虽觉爸爸不该卖国求荣,以致被辱,但到底父女天性,口里再也埋怨不出,抱着洪明便痛哭起来。哭了一会儿,众宫女把琼妃劝住。洪明见了忠贤,待之上客,奉承得了不得,立即摆酒款待。请琼妃首坐,忠贤次之。洪明手拱酒壶,在下位相陪。洪明道:“前闻圣上被困,后来玉娘娘和金娘娘单身上潼关营救,现在不知怎样了?”
  琼花道:“这事孩儿久居深宫,原不知道。忠贤谅必晓得。”
  忠贤道:“听说金、玉二位娘娘已到满洲和亲,现在不知如何,却并不晓得。”
  洪明一听,心中暗暗喜欢。心想:如此,我两女定做福晋,那时我偷偷地逃到满洲,不仍是个镶蓝旗公爵。那时我招兵买马,好好教练几年,再叫福汗兴兵伐明,他的天下,不到我的手中来吗?洪明心里这样想,琼妃倒又暗睹淌泪道:“这样我们苏家是更没有地位了。”
  说着,便向忠贤道:“我的爱卿,你能想法叫我爸爸复职,我终身都感激你。”
  忠贤忙道:“这个娘娘自和皇上商量,想皇上也必定答应啊。”
  琼妃一道:“我怎好意思再说?”
  忠贤摇头道:“苏老爷日后若再通反投降,这个干系我可担不了。”
  洪明听了这话,两颊羞得像血喷猪头一般红,低头无语。琼妃也觉不好意思,只得恳求道:“爸爸一时误听人言,以致如此,现在哪里再会如此。”
  忠贤道:“此事亦待皇上班师回朝时再说,娘娘待我恩情,我能够可以做得到的,是无不竭力去干的。”
  洪明听了,一时也想复职,因说道:“魏大哥,你果然帮我成功,我愿十万两银子相赠。”
  忠贤听有十万两花银,不觉又笑起来道:“苏老爷说什么话,彼此自己人,还用客气吗?”
  琼妃道:“只要成功,这些算什么?”
  洪明见忠贤已答应,心中大喜,便殷殷招待。直到黄昏将近,琼妃方才回宫。忠贤便来找客氏寻欢,只见国丈杨国芳正从坤宁宫出来。两人相见,彼此招呼。国芳道:“皇上已择日班师回朝了。”
  忠贤忙道:“和满洲已议和吗?”
  国芳点头道:“听说是全仗金、玉两位娘娘用了美入计,方才将被困满兵撤去一半,所以圣上能突围而出。”
  忠贤道:“那么两位娘娘就牺牲了。皇上岂不痛惜?”
  国芳忙道:“哪里就不回来了?谁知满营中军师元帅竟被文灿小子所擒,因此双方换回。”
  忠贤道:“福汗倒肯吗?”
  国芳道:“不肯要直捣黄龙,福汗哪敢不依。”
  忠贤道:“如此两位娘娘功劳不小。”
  国芳道:“不但她们功劳大,最最奇怪的是我的瑶花竟和文彬小子在一起,而且还救了圣上的驾。”
  忠贤啊了一声道:“怎么瑶娘娘还在人世吗?你怎么知道?”
  国芳道:“自圣上御驾亲征,我即着杨寿去探听消息,这全是杨寿告诉我的。”
  国芳因把关上这些事告诉一遍。忠贤道:“这样说来,陶家两个小子是无罪了。”
  杨国芳道:“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所以我有些气呢。”
  忠贤道:“皇后知道没有?”
  国芳道:“刚才去告诉她过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便各自走开。忠贤待国芳走后,心中想了一会儿,觉得真好笑,自己和陶家无仇,且别去管他。我且找客氏寻欢去再说,便匆匆和客氏又去幽会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瞧下回再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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