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逃魔窟娇娃得归宿 报大仇小侠入歧途
2025-07-08  作者:冯玉奇  来源:冯玉奇作品集  点击:

  再说到白云鹤的后母李巧云,她与表兄王克明私通之后,便起了一个毒心,将白寅生活活地害死。自从云鹤失踪之后,这好比拔去他们一枚眼中钉,从此更加肆无忌惮,逍遥自在了。巧云和克明寻欢作乐,俨然如对夫妇的样子。这夜两人睡在床上,竭力地活动了一番之后,便悄悄地谈起心来。巧云道:“寅生死了,云鹤走了,从此我们可以不用担一点儿心事了。”
  克明道:“不过还有一个阿菊,这小妮子很看不起我们,非把她除掉了不可。”
  巧云道:“这是很容易的事情,我想还是把她赶走了干净,反正她又不是寅生亲生的女儿,你说好不好?”
  克明想了一会儿,连连地摇头,说道:
  "把她赶走,我以为反而不好,因为她心中记恨,到了外面,一定要把我们的事情传扬开去,这……这不是更觉麻烦吗?”
  巧云凝眸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么照你的意思,预备怎么样办呢?”
  克明笑道:“办法是有一个,就只怕你不肯答应。”
  巧云道:“只要果然是好办法,我如何会不答应?你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
  克明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欲说又不说的样子。巧云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啦?到底是个什么办法?难道是说不出口的吗?”
  克明被她一催,方才附了她的耳朵,低低地说了一阵。巧云不听犹可,听到了他这话之后,立刻醋性勃发,伸手拧住了他的大腿,骂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种子!原来你是看中阿菊的身子,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吗?”
  克明被她拧痛得哎哟一声叫起来,连忙声辩道:
  "哦!我的好表妹!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啊!我并非是贪心不足,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灭口之计。你再三地想一想,你就知道我这个办法是最妥当的了。”
  巧云冷笑道:“是不是你把我玩儿厌了,所以想换换新鲜了吗?老实告诉你,你不要做梦,你这个办法,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克明笑道:“你以为我爱她吗?这是你完全的错了,我无非把她奸污了一次之后,叫她有苦说不出来。表妹,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子,老实说,我到死都忘不了你的。就是阿菊给我做了小老婆,她的房中,一个月里我也最多不过去住上三夜罢了。因为你是一只活马,哪个女人及得来你的风流呢?”
  克明一面说,一面把她小嘴儿紧紧地又吻了一个痛快。巧云被他吻得兴起,伸手抱住了克明,好像要疯狂起来。克明于是再度地跃身上马,竭力地向她效劳。两人你贪我爱,克明见她两颊由红转白,鼻子上都有了汗点儿,几乎要昏厥过去,遂笑着道:“表妹,你瞧我这个办法,还是答应了吧!”
  巧云在这个时候,心花都已经被他乐开了,当下便连声地答应,说“好的,好的”。克明一听好的,更加欢喜,也就一泻如注,不会动弹了。一宵过去,到了第二天,克明又向巧云连连地怂恿。巧云笑道:“也好,我就给你去做说客,但你不许把我忘记的。”
  克明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我假使忘记了你,天诛地灭,一定不得好死。”
  巧云听他念了重誓,方才相信了他,遂悄悄地来到阿菊的房里,阿菊慌忙起身迎接。巧云笑道:“不要客气,阿菊,我今天和你来商量一件事情。”
  阿菊问道:“妈,是件什么事情?其实我们母女之间也用不到说商量,只要女儿能力及得到,一定给妈去效劳的。”
  巧云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一片孝心,那叫我做娘的真是欢喜极了,其实原没有什么大事,因为孩子年纪大了,我做娘的对于你终身问题,当然也得时时放在心上呀,你说是不是?”
  阿菊听她这样说,两颊盖上了一圆圈红晕,羞人答答的样子,说道:“妈,女儿年纪还小呢!”
  巧云道:“也不算小了,嫁人,保险你会养儿子了。”
  阿菊羞红了娇靥,一时回答不出什么话来。巧云又附了阿菊的耳朵,低低地说了一阵。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娘儿俩同事一夫,你看不是很好吗?”
  阿菊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了一惊,两颊立刻盖了一层愁云,急急地说道:“妈,这……·这……哪里使得呢?被外界知道了,岂不是连牙齿都要笑掉了吗?"
  巧云却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不传扬开去,谁知道啊?”
  阿菊不肯,说道:“妈要我嫁人,我当然不敢违拗,但除了克明舅舅之外,我什么人都愿意嫁的。”
  巧云听了这话,不禁大怒,遂撩起手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地就是量了她一下耳刮子,还恶狠狠地骂道:“你这好大胆的贱人,竟敢违抗我的命令吗?我问你,你要死还是要活?”
  一面说,一面扭住了阿菊,又没头没脑地打了起来。阿菊这时还幼小,所以她好像一头柔弱的羔羊似的,吓得跪下来苦苦地哀求。但巧云灵机一动,立刻把克明叫来,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她按住在床上实行强奸吧!克明听了,乐得什么似的,当时和巧云一齐动手,把阿菊身子按住在床前。克明伸手早已拉下阿菊的裤子,只见阿菊的玉体已横陈在克明的眼前了。巧云见克明呆呆地愕住了,这就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头,说道:“小鬼,老娘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在此时上马,更待何时?”
  一语把克明提醒,这就不管阿菊呜呜咽咽地哭泣和苦求,他就急急地实行非礼。不料正在千钧一发之间,忽然晴天起了一声霹雳,把克明心中一惊,一个跟斗,竟从床上跌了下来。巧云也吓得放下了阿菊的两手,呆呆地怔住了。阿菊连忙把裤子拉上,躲在床角里,缩了身子,瑟瑟地发抖。这时天色骤然地黑暗下来,而且还洒洒地一阵子响亮,原来天空中落起暴风雨来了。巧云贼胆心虚,恐怕触犯天怒,所以拉了克明自管回到房中去了。这里阿菊呜呜咽咽地哭泣了一会儿,暗暗地想道:他们心思这样狠毒,预备拖人落水,也无非使我不把他们丑事泄露出去罢了。现在我置身在这豺狼群里,看起来早晚是逃不过被他们陷害的,难道我甘心情愿地给他们侮辱吗?不!不!我不能把我女孩儿宝贵的清白牺牲在这无赖的手中。那么三十六着,当然是走为上着了。阿菊既然这么一转念,觉得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于是匆匆地跳下床来,就冒了暴风狂雨,偷偷地奔出后院门,不管东西南北地向前急急狂奔。
  这时天空雨大,地上泥滑,阿菊奔几步,跌一跤,七荤八素地直奔到一家院子门口,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她倒在地上,便昏过去了。幸亏这时候,有一个少年,手里撑了雨伞,拿了药包,从外面匆匆地回来。一见自己家门口倒着一个少女,全身稀湿,淋得好像是只落汤鸡般的样子。这就连忙把她扶进去,给她斟了一杯热茶,一面急急地问道:“喂!喂!你这位姑娘是怎么的一回事呀?”
  阿菊被人叫醒,便睁眸一看,见自己已坐在一间草堂之上,而且眼前站了一个少年,一时又惊又奇,呆住了半晌,方徐徐地说道:“我……我……·迷了路,倒在路上,是这位公子把我救回来的吗?”
  那少年说道:“你倒在我家的门口,不错,是我扶你进来的,瞧你浑身湿淋淋的,当心受了寒,快喝杯热茶。请问姑娘贵姓大名?家住何处?既然是迷了道路,我可以送你回家去啊。”
  阿菊听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姓沈名菊英,我……实在没有家,我是一个孤零零可怜的女子呀!”
  那少年听她这样说,心中疑惑不定,向她打量了一会儿,觉得楚楚可人,颇为妩媚可爱,这就又问道:“你没有家?那么你此刻又从哪里来的呢?”
  阿菊觉得难以告人,心中一急,忍不住泪如雨下。那少年说道:“沈小姐,你只要从实地向我告诉,我也许可以帮你的忙。否则,我只好请你出去,因为我不能收留一个身世不明的女子啊!”
  阿菊听了,只好把自己的身世,向他告诉了一遍,并且说道:“我为了保全我的清白,所以我是不顾一切地逃了出来。倘蒙公子垂怜,收留落难女子做一个丫头,我也感激不尽了。”
  那男子点点头,表示同情的意思,说道:“你的遭遇果然很可怜,但是我家也很贫苦,不知道你过得惯清寒生活吗?”
  阿菊听了,跪倒叩头不已,说道:“只要公子肯收留小女子,已经是恩同再造,还说什么‘清寒’两字吗?”
  那少年急忙摇手道:“快快起来,何必多礼?”
  阿菊道:“还未叩问公子贵姓大名。”
  那少年说道:“敝姓陆名士文,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并无他人。现在老母病卧在床,乏人照料,沈小姐肯委屈在此,代我服侍服侍老人家,那么我也十分感激了。”
  阿菊听了,连说应该应该。当下士文到屋子里去找出一套女子的衣裤,交给阿菊,叫她去换了湿衣服。阿菊把药包拿去,给老太太煎药了。这里陆士文喜滋滋地走到母亲房中,陆太太在床上问道:“孩儿,你回来了?瞧这么大的雨,你淋湿了衣服没有?其实我原没有什么大病,你偏给我请医撮药,要知道这个年头赚钱不容易,穷人是没福喝药的呀!”
  士文笑道:“妈,你别说这些话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陆太太忙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好消息呀?”
  士文说道:“妈病在床上,孩儿又得到外面去做生意,因此家中就乏人照料,我心里倒是十分忧煎。现在是好了,天爷赐给我们一个照管的帮手来了,那不是叫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欢吗?”
  陆太太听儿子一面说,一面还嘻嘻地笑,好像无限得意的样子,这就莫名其妙地问道:“儿啊!你在说些什么话呢?倒叫为娘一点儿也听不懂了。”
  士文这才把沈菊英昏倒在家门口,自己救她入内的经过,向娘亲细细地诉说了一遍,并且笑道:“妈,你想,有这一位好姑娘来服侍你,那叫我不是放心得多了吗?”
  陆太太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的样子,含笑问道:“儿啊!你这话可是真的吗?”
  士文道:“当然真的,孩儿如何敢说谎呢?”
  母子两人正在说着,阿菊已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到来。士文遂给她们介绍,阿菊连忙拜见,口叫:“老太太,我已煎好了药,你老人家可以喝药了。”
  陆太太抬头向阿菊一望,果然是一个美貌温文的好姑娘,她喜欢得病也好了大半,拉了阿菊的纤手,问长问短地问了一会儿,并且安慰她从今以后,好好住在这里,给自己做伴。只要她不怕吃苦,自己也绝不会讨厌她的。菊英从小就没有娘亲,今日得了一个这么慈爱的老年人像母亲一般地疼爱自己,因此也由不得破涕为笑了。从此以后,阿菊就住在陆士文家中了。不多几天,陆太太病体也好了。见菊英和士文两小无猜的样子,心中也早有了意思,遂向菊英提亲,要她做儿媳妇。阿菊见士文年轻俊美,而且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确是一个好丈夫,一颗芳心,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当下含羞答应,于是在一个月圆的夜里,两人便结了百年好合。夫妇两人克勤克俭地过着生活,倒也清苦之中自有甜蜜的乐趣。
  光阴匆匆,不觉过了十年,陆太太业已驾鹤西归。然而阿菊的肚里却已养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煞是可爱。说起来事有凑巧,白云鹤别师下山,急急地回乡前来报仇,这日天色昏黑,齐巧借宿在阿菊的家里。当下姊弟两人见面,自然是悲喜交集,各述别后情形。不多一会儿,士文回家,彼此介绍之后,大家行礼招呼。当夜设筵款待,甚为欢乐。晚上,士文便招待他到客房安睡。但云鹤翻来覆去地怎么能够睡得着?想起父仇未报,遂猛可地跳起,偷偷地借了土遁到自己的家中来了。虽然是隔别了十年,但门路还十分熟悉,他一径就到旧时爸爸的房中。只见里面灯火尚明,听有男女嬉笑之声,轻轻地低语。云鹤侧耳细听,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表妹,十年前你是那么的有劲,但十年后的今天,你还是那么的有劲!真是令人可爱。”
  听女子的语气,啐了他一口,恨恨地说道:“可是十年后的你,就大不如前了,一点儿勇气都没有了。和我交锋,屡战屡败,那真叫人感到讨厌哩!”
  那男的又说道:“好表妹,你嫌我老不中用吗?但我四十还不到呢!今夜不管怎么样,我非和你痛痛快快地打一仗不可。”
  云鹤听了房中这些话,实在有些不解其意,于是把眼睛凑在纸窗缝里,偷偷地张望进去。这一瞧,真是把个云鹤看得两颊发烧,不禁吐了一口唾沫。原来房内的床上,正有一男一女全身精赤地在肉搏厮杀。男的就是王克明,女的便是自己后母巧云,一时怒不可遏,这就破窗而入,仗剑杀奔床前,大喝道:“你们这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还认得小爷是什么人吗?”
  克明和巧云正在寻欢作乐,忽然窗外跳入一个少年来,手执宝剑,恶狠狠地喝问。一时又羞又怕,两人连忙分开身子,跪在床上,叩头求饶。说“好汉爷要什么拿什么,但是万勿伤害性命要紧”。巧云还要穿上衣裤,但被云鹤把剑一扬,不许他们动一动,喝道:“我问你们可认识小爷,为什么不回答呀?”
  巧云和克明向云鹤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大家却再也想不起来了,遂摇摇头,说“委实不认识,千万饶了狗命才好”。云鹤把剑一扬,只见剑光起处,巧云狂叫了一声“啊呀”,身子便仰天跌倒。原来巧云一个乳头,被他割了下来。跪在旁边的克明,吓得瑟瑟地发抖。但云鹤的剑光又绕到克明头上,顿时他的耳朵掉了下来,鲜血像水一般地直流到脸上。克明痛得跪不住,一个跟斗从床上翻到地板下来。但云鹤却还要逼他们两人仍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许声张。克明胆子较大,急出一句话来问道:“我们和小爷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苦苦地要相害我们呢?”云鹤这才冷笑了一声,喝道:“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们还记得十年前白寅生被你们害死的事吗?小爷老实地告诉你,我就是白寅生的儿子白云鹤,今日特地为父来报仇的。前因后果,我已与你们说了明白,也好叫你们死而无怨。”
  说到这里,挥剑向他们腹部直刺,只听他们大叫了声“啊呀”,顿时之间,两人的肝肠也拖出到外面来了。云鹤既已报了大仇,遂把家中细软物件,整理了一个包袱,匆匆来到士文的家里,依旧好好地安睡。一宵无话,到了次日,士文见云鹤还未起身,遂匆匆来敲房门,说时已不早,舅兄可以起来用早点了。云鹤听了,方才含笑起身,阿菊端上面水,给他们漱洗完毕,大家共吃早餐。云鹤向阿菊笑道:“姊姊,昨夜我已经去报了父亲大仇,把这一对奸夫淫妇,都已剖腹而死,并且我整理了许多贵重东西,放在房中,我预备送给姊姊的。”
  阿菊和士文听了这话,都目瞪口呆地惊奇十分,齐声说道:“什么?昨夜你不是好好地睡在家吗?你并没有出过门呀,怎么已报了血海深仇呢?”
  云鹤笑道:“弟弟已学了一身高强的本领,可以来去无踪,姊姊和姊夫哪里能知道呢?”
  阿菊道:“既然父亲大仇已报,那么弟弟也可以成家立业,替祖宗增光。所以贵重的东西,姊姊不要,还是弟弟留着自己用吧!”
  云鹤笑道:“‘成家’两字,我早哩!这次弟弟下山来,第一是报父仇,第二是去探望义父母的,所以小弟此刻就要告别了。”
  士文忙道:“舅兄,你何必如此急匆匆呢?就在舍间多玩儿几天再走吧!”
  云鹤因为情意难却,只好又住了两天,方才匆匆地别去。先到义父母范老老、范妈妈那里去探望,不料两老已经死了三年,云鹤非常难过,遂由一个姓王的寡妇,引领他到义父母墓前去哭祭了一番。这个王姓寡妇本是范妈妈的邻居,年纪还只二十几岁,生得风流美貌,而且家中并无什么亲人,所以见了云鹤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便殷殷招待,百般勾引。云鹤想起克明和巧云赤条条在床上作乐寻欢的情形,一时便情欲冲动,终于被色所迷,和王寡妇发生肉体关系。如此过了半月,云鹤有事出外,数月未回。王寡妇风流成性,于是另姘他人,把云鹤置之脑后。万不料没有几天,云鹤却又回来了。当下知道王寡妇另爱别人,不由心中大怒,彼此一言不合,云鹤就动了杀机,把王寡妇一剑杀死。从此以后,他便流浪江湖,渐入邪路。把祖师的教训,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这天来到赵家村,在今虎家门口遇见阿芸,见阿芸虽已花信年华,但风流之情,溢于眉宇之间。当时就动了邪念,等不到黄昏时候,就借土遁入赵家。其时今虎并没在家,阿芸坐在房中,正感十分寂寞。云鹤仗剑入房,强行非礼。阿芸一则怕死,一则生性淫贱,于是乐而结交。两人巫山云雨、兴风作浪的时候,万不料却被窗外的羊万里所窥见。一时方知师父所以愤怒的缘故,原来是师兄已经堕入歧途,在干着不正当的行为了。想起师父吩咐,要提师兄首级回山见师尊的话,一时好生为难。不知万里是否把云鹤杀死,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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