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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落石出
2025-07-16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司马洛又是给烟匣里那轧轧的声音弄醒的。他一惊而起发,觉他是睡在狄姬的床上,而且头痛得很。记忆慢慢地回来,他记起睡前曾喝了很多酒,后来狄姬扶他下来,然后她便起程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司马洛问自己。接着看看腕表:“三点?我睡了不过两、三个钟头。”
  他扭开了那只烟匣,问道:“什么事?”
  “一位劳先生要见你。”那个秃头的S组人员的声音说。
  “三更半夜要见我?”
  “但现在不是三更半夜。”对方说:“现在是下午三点,你没什么吧?”
  “噢!”司马洛说。原来他已睡了十几小时,这地下室里不见天日,所以无从知道。
  好吧。”司马洛说:“你在哪里?”
  “我就在后街的停车位上。”那人员说:“劳先生也和我在一起。”
  “好吧!我现在就去。”司马洛答应。
  那位劳先生是一位很胖的人,比那个S组人员要胖得多,是那种心宽体胖,也是有钱人才有的那种胖。不过现在他是欠“心宽”这一点了,因他的神色是张惶的,不断用手帕抹着额上的汗。
  “我是老远从新加坡飞来看你的。”劳先生再抹一次额上的汗说。
  “为什么?”司马洛一点也不客气地问。
  那人也不浪费时间,只是伸手进内袋里,掏出一只长方形的黑色盒子,打开来,递到司马洛的面前让他看。
  司马洛睁起眼睛,因为盒内是一串钻石项链,在斜斜的阳光之下豪光耀目,使人不敢逼视。
  “什么意思?”司马洛问。
  “这钻石……”劳先生又抹一下额上的汗,他的汗冒得真快:“我恐怕我会是钻石皇后的下一个……”
  司马洛瞥了他一眼:“你认识钻石皇后?”
  “不。是为了这钻石,是这样的……呃。”劳先生说:“你知道费滋诺夫钻石吗?”
  司马洛摇摇头:“我不是专家。”
  “那是一套很出名的钻石。”劳先生说:“不是一流的钻石,但是有一百五十颗,都是梨形的,都是一样的大小,甚至成色都一样,这就是它出名的地方。要找一百五十颗一式一样的钻石,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费滋诺夫钻石是俄国沙皇时代出名的,俄国革命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但到大约五年之前,这些钻石忽然在市面出现,不是一起,而是分开出现,这个城市就出现十颗!似乎有人把它分开来出卖了,这真是可惜,因为,假如成套出卖的话,很多人愿意出高价钱。”
  司马洛忽然对劳先生的故事很感兴趣了。他取出香烟,劳先生拒绝,司马洛忘记了给秃头的S组人员一根,那人员反而自己伸手来取一根了。
  “而这就是费滋诺夫钻石的一部分?”司马洛问。
  “是的,三十六颗。”劳先生说:“我用二十五万元买的。”
  “为什么钻石皇后要拿你这三十六颗钻石呢?”司马洛冋。
  “因为她以往拿的全是费滋诺夫钻石。”劳先生的汗又要抹了:“钻石的持有人也许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是专玩钻石的。林涟那串钻石项链,我知道就是一部份,是陈二爷送她的,那个制片家,你听过的,是我介绍陈二爷买的。就是林涟的事发生之后,我才觉得很好奇,于是去查一查。”他禁不住一阵剧烈的发抖:“原来以往钻石皇后拿的,全是费滋诺夫钻石。”
  一阵阴冷的感觉开始从司马洛脊骨末端向上爬。
  “我不能证明,”劳先生说:“但我相信钻石皇后是在搜集全套的费滋诺夫钻石,而且,她用每一个持有着它的人做血祭。”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谁知道?著名的钻石总是不祥的,总会有些恐怖的事环绕着它发生。”劳先生的嘴唇周围也是汗珠了:“但我没有想到……总之我这三十六颗是最后的一批了,钻石皇后是一定会来找我的。”
  司马洛咬着牙兴奋之中又觉得阴冷,兴奋是因为终于有了线索。
  “你现在打算怎样呢?”司马洛问。
  “我打算把它交给警方保管。”劳先生说:“并且请你宣布!如果钻石皇后知道东西已不在我的手里……”
  司马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
  “使钻石皇后不来,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他说。
  “那么,”劳先生不安地移动身子:“你认为应该怎样呢?”
  “把它卖掉吧!”司马洛说:“那么钻石皇后就永远不会来找你了。”
  劳先生尴尬地干笑起来:“你在跟我开玩笑,司马洛先生!这不是小东西,一下子怎能够找到买家呢?而且,找别人代我受罪也过意不去。”
  “我说的是卖给我。”司马洛正色地说:“共多少钱?”
  劳先生搓着手掌,一时犹豫着,仍不敢相信司马洛是说真的。
  “我说我替你买下它。”司马洛说:“多少?你只要告诉我价钱就行。”
  “呃……我买加来的时候是二十五万……”劳先生呐呐地说,他到底是生意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还是不忘生意,他在盘算着应该赚多少钱。
  司马洛从内袋掏出支标簿,说:“二十六万不算少了吧?我的支票是可靠的。”
  劳先生干笑起来:“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个价钱是很公道的了。”
  司马洛写了支票,撕下来,塞进他的手里,然后会上了那只装钻石的盒子,放进自已的衣袋。二十六万无在他实在不是一个大数目,他的父亲遗给他的财产,简直多到用之不尽,他也很高兴有机会用去一些。
  “劳先生,”司马洛说:“今天下午最好忙一点,今晚也不要睡,专拣人多的地方走,去找你的朋友们,让他们看我的支票,越多人知道,消息就传得快一点。”
  “我会的。”劳先生说:“但你呢?假如钻石皇后来找你……”
  司马洛露出一个狠狠的微笑:“我只是怕她不来找我。如果她不来,我就会很失望了。”
  劳先生急不及待地走了,他是另外乘的士走的。
  看着的士远去,司马洛深吸了一口香烟,脊骨上那阵阴冷的感觉又开始往上爬了。
  “现在,”那个S组人员说:“我们等钻石:皇后来吗?”
  “不,”司马洛把香烟屁股丢到车窗外:“送我到机场吧!”
  “你要到哪里?”那个人员问。
  “回去找老头子,”司马洛说:“记得林涟那串钻石项链己还给他了吗?我希望钻石皇后不会比我先到。”
  那个S组人员霍的坐直了身子:“我得先打个电话去通知那边、派人保护。”
  “这是一个好主意,”司马洛说:“到机场去打吧。”

×      ×      ×

  老头子用手轻抚着那串钻石项链:“很可惜我看不到,真的很耀眼吗?”
  “过得去吧。”司马洛说:“它的好处是每一颗都一样大小,而且成色也是一样,不能不承认,一百五十颗放在→起,的确是诱人的。”
  老头子把钻石项链放进司马洛的手中:“如果它能帮助你,就给了你吧!”
  “不,这是林涟遗给你的财产。”司马洛说:“我应该给你一个公道价钱。劳先生十五颗要我二十六万,这里十颗,我给你十八万元应该很公道了。”
  他掏出一张支票,递给老头子身边的老妇人,接着说:“把这存入银行吧!上面划了线的,所以不要怕,没有人能抢走。”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司马洛。”
  “不要说话好了。”司马洛说:“理由是你在帮忙我,不是我在帮忙你。”他把这一串钻石项链放回它的盒内,也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这一笔交易比较难宣传的,钻石皇后也许还不知道,所以,我会留下两个人员在屋中保护你。”
  “真是麻烦他们了。”老头子说。
  “这是他们的工作。”司马洛说:“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老头子摇头:“我们的需要本来就不大的。”他长叹一声:“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施玉莲,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施玉莲?她是谁?”
  “噢!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吗?就是松鼠迷恋的那个赌场女人,她就是叫施玉莲。”老头子说。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司马洛问。
  “施玉莲。”老头子说:“怎么了””
  司马洛沉默了一会:“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吗?”
  “我不知道她住在那里,”老头子说:“但她是在‘北回归线’的赌场工作的,现在是晚上,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她。”
  “我想,我该去找她谈一谈。”司马洛说:“我走了,晚安。”
  “无论你干什么,”老头子说:“我给你一个忠告,就是不要在那里赌钱,那里的赌局完全是骗人的。”

×      ×      ×

  司马洛到达‘北回归线’的时候,正是赌场最旺盛的时候,里面人山人海。
  司马洛走在那些人客之中,没有人注意他,他小心注意着那些发牌的女郎。
  每一个都是那么年轻貌美的,难怪松鼠会为之沉迷倾倒,也难怪许多人会在这里把家财散尽了。
  这其中,哪一个是施玉莲呢?
  他对施玉莲的名字印象深刻,因为,张美丝那本记事簿里写上了施玉莲的名字,而且是最近才写上去。如果张美丝是因为查出了什么而死,那可能和施玉莲有关的,也许,施玉莲会知道她查出的是什么。
  一个男侍者指出,施玉莲就是其中一个头发短短直直的女孩子。司马洛一见她就有好感,难怪松鼠会沉迷了。这是那种倾国倾城型的女人,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实在她的吸引力则是强到无可再强的。
  司马洛给了那侍者一张钞票:“她什么时间下班?”
  侍者看看表:“大约还有一个钟头就休息!下班要到凌晨四时,她只有半个钟头时间休息罢了。”
  “当她休息时,你通知我一声吧。”司马洛说:“我会再给你一张的,我在那里玩角子机。”
  侍者当然马上答应而去了,司马洛走到角子机的部门,换了一大批角子,开始喂那些食欲无厌的角子老虎,另一面,他从老虎机上的小镜里注意着施玉莲那边。
  她很安详地发牌、收牌,有时给客人们一个和蔼的微笑。
  很好看的微笑,当她对你微笑时,能使你如沐春风似的。
  接着镜里的一切被另一个人完全遮住了。司马洛转身,诧异地说:“狄姬,你怎会在这里的?”
  角子机一阵叮叮响,他已中了一个JACKPOT,大堆角子涌出来,几乎泻落地上。
  “我是这里的主人,”狄姬说:“我不该在这里吗?但你已经发了大财,为什么还不收钱?我真不欢迎这种客人。”她挥挥手召那角子机的女郎过来。中奖的人当然不能带走全部角子,通常总是要那女郎掉换钞票的。
  “我还以为你到了新加坡?”司马洛说。
  “我那位朋友刚好离开了新加坡,我扑了一个空,所以只好回来这里停一停了。”狄姬说:“真奇妙的巧合!你来这里要见我吗?”
  “很抱歉。”司马洛说:“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当然会来见,但现在,我只是来见你的一位女职员。”
  “又是女职员?”狄姬皱眉:“你对我的女职员可真感兴趣,这一次又是谁?”
  “施玉莲。”
  狄姬便转头去望望:“唔,你真有眼光。”
  “我见她与她的美丽无关。”司马洛说:“我只是相信她可能供给我一些线索。”
  狄姬凝视着司马洛,眼中有点忧郁的表情。
  “我希望你不会又累了她一命。”
  “这一次,我是会尽量小心的。”司马洛说。
  “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呢?狄姬问。
  “等她休息。”司马洛笑道说:“我不想影响她的工作。”
  “好一个体贴的男人。”狄姬奖起来,接着脸容正经下来了:“可有什么新的发展吗?”
  “你那边的路线没有什么反应。”司马洛说:“但我那边却有新的发展,我买了二十几颗钻石,费滋诺夫钻石。”
  “你在说什么?”狄姬迷惑地问。
  司马洛把费滋诺夫钻石的故事告诉了她。
  狄姬皱眉:“为什么钻石皇后要搜集成套的费滋诺夫钻石呢?”
  “我相信快可以知道了。”司马洛说。
  “你要不要用我的写字间和施玉莲谈谈?”狄姬问:“我可以召她来的。”
  “不用了。”司马洛说:“还是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做好些。”
  “随便你吧!”狄姬说:“但是当你完事之后,进来找我,知道吗?”
  司马洛微笑:“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      ×      ×

  施玉莲休息的时候,并不愿意和司马洛见面,但司马洛骗她说是保险公司的代表,调查关于松鼠的死,以便决定赔偿数字时,她的态度就改变了。
  “我还以为你是另一个追求我的客人。”她说。
  “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谈谈吗?”司马洛问。
  “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施玉莲说:“我也需要吸几口新鲜空气。”
  他们从一个侧门离开赌场,走过公路,穿过一片树林,到了一片斜坡的顶上,在那黑暗的草地上坐下来,斜坡的底下就是一条铁路。
  “对不起,施小姐,我的真名其实是司马洛,我也不是什么保险公司的人。”
  “司马洛,”施玉莲好奇地打量他一遍:“那么你是为了钻石皇后的事而来了?”
  “是的,”司马洛说:“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认识一个叫张美丝的女人吗?”
  施玉莲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那位保险公司来的小姐吗?她是向我问过一些问题的。”
  “她问你些什么问题呢?”司马洛问,并且取出香烟来。
  “请给我一根好吗?”施玉莲要求。
  “噢,我不知道你也吸烟。”司马洛说:“你是这么年轻。”
  “过这种生活的人,很快变老。”施玉莲深深吸着那根香烟:“张美丝是问我关于松鼠的事。”
  “你告诉了她什么,会使她被杀的呢?”司马洛问。
  施玉莲的香烟忽然从手中跌落了。“你说什么?”她微微发抖着说。
  “她死了。”司马洛丢给她刊登着那段新闻的晚报,由于埠头不同,新闻还未传到这边。
  施玉莲打开报纸地时得更厉害,最后她放下报纸,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就像觉得很冷似的。
  她终于说:“你……怎会来找我呢?”
  “张美丝的记事簿上有你的名字。”司马洛说:“而你又和松鼠有关的,也许你知道她查出了什么。”
  “可以说,是我累死了她。”施玉莲自言自语地道:“我不该告诉她那许多事情。”
  “你究竟告诉了她什么?”司马洛问。
  施玉莲又自悔失言地迟疑起来了。
  接着司马洛忽然把她一推,她尖叫一声一直滚下山坡。司马洛在草地上伏下来,枪已拔在手中。
  他从眼角里看到那两个黑影比他先发枪,那是因为他等待着,希望来的不是刺客。枪弹因为他伏下而失准了,只是打得他身边的草地草屑飞扬。
  司马洛的枪跟着轰然而响了,那两个人丢了枪,倒下来。
  周围的林中还有脚步声在奔跑着。司马洛屏息静气地伏在那里,动也不动,等着。
  忽然,又一个黑影跃进视线中。
  司马洛扳了一次枪机,同时打滚。
  那人尖叫一声,捧着脸倒下来了,这时有两个方向亮起了枪嘴的火光,子弹射中司马洛刚才伏着的地方,但司马洛已经滚开了。他沿着斜坡一直滚下去,滚到施玉莲的身边。
  施玉莲正迷惘的坐在那里,一连串滚动造成的那阵大旋转的感觉还未曾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施玉莲愕愕地问。
  司马洛没有空回答她,又把她一推,推到一块大石后面,和她一起伏在那里。
  从大石的缝隙,司马洛看见两个人又在山坡的顶上出现了。
  他们小心地向下张望了一番,便分两边冲下山坡来,也许认定司马洛已经中枪而死,或者至少是跌晕了,不过他们的枪仍小心地递在前面,戒备着。
  司马洛等着,等他们跑到了山坡的中途,然后伸出枪去放了两枪。那两个人不再是跑了,是滚下来的,而滚到下来时已经不动了,司马洛仍然伏在那里,等着。如果还有人来,他想等他们出现。
  施玉莲想爬起来,但他按着她:“不要动。”
  他们等着,十分钟过去了,再也没有动静。司马洛也没有再爬起来,只是仍然伏在那里,说:“他们是来杀我和你的。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你最好快说。”
  “那……完全是老板的主意。”施玉莲说:“和我没有关系。”
  “老板?你的意思是说狄姬?”
  “是的。”施玉莲说:“我欠她钱,不能不这样做。”
  “她叫你做什么?”司马洛咬着牙问,忽然感到全身的毛孔悚然了。”
  “松鼠……我和松鼠是在她的暗中安排之下结识的。”施玉莲说。
  “我使松鼠喜欢上我,然后忽然冷淡下来,松鼠要见我,只好常常来赌场……”
  司马洛在心中咒骂一声。松鼠为什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手段他也看不穿?
  “他输了很多钱,”施玉莲说:“而且签下欠单,狄姬小姐便开始向他施压力了!狄姬叫我告诉松鼠,她是喜欢钻石的,如果松鼠能用钻石作抵押,她可以延长还钱的期限……”
  “为什么狄姬要你这样说?”司马洛问。
  “我不知道。”施玉莲茫然地回答。
  司马洛在心里咒骂一句,他忽然明白松鼠为什么这样笨了!他自己也一样笨。在一个合意的女人面前,男人会变得很笨的。为什么他一直没有看穿狄姬?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
  “她就是为了得到那钻石而叫你去摆弄松鼠?”司马洛问。
  “我猜是的。”施玉莲说。
  “你就是告诉了张美丝这些。”司马洛说:“张美丝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而被杀了,而刚刚,你也几乎因此被杀。”他顿一顿,沉重地说:“刚才,只有狄姬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找你。”
  施玉莲颤抖地沉默着。
  远远,一声火车的汽笛尖锐地长嘶,更增加那悚抖感。
  “你的意思是狄姬小姐……”施玉莲问。
  “我不知道。”司马洛说:“但我应该和她谈谈。”
  火车的声音渐渐近了,他们身边的铁路也微微震动起来。
  司马洛忽然站起来,拉她起身。“你不适宜留在这里,你趁这班火车走吧!”
  他掏出一张钞票塞进她的袋里。
  火车差不多来到了。
  施玉莲六神无主地任从他摆布。司马洛把她推上铁路的斜坡:“在第一站下车,住进一家京都旅馆吧,我会去找你的。”
  火车来到转弯处慢下来,司马洛忽然夹着施玉莲,把她抱起来,跟着火车跑了几步,跳上去,把她在梯上放好,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施玉莲茫然地点点头,然后司马洛跳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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