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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共同逃亡
2025-07-17  作者:冯嘉  来源:冯嘉作品集  点击:

  她看来非常之疲倦,是那种身心交瘁的疲倦。似乎是生命亏待了她,她从未有过什么如意的事情,似乎她活着就是等待下一次不如意。
  她的脸上也留下了许多风尘的条纹,虽仍然美丽但憔悴。
  她坐在这公路边的小餐厅里,慢慢的呷着一杯咖啡。
  这里是荒凉的地方,就像世界已经被遗弃了,时间也停顿了。
  餐厅主人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后面不停地抹杯子,也许是因为餐厅中没有什么好做,客人太少了,他只好抹杯子打发时间。
  他没有理会餐厅中的仅有的两个客人。
  其中一个客人是那个女郎,另一个是一个皮肤古铜色的大汉,他的手臂在衬衣的短袖下伸出来,丰富的肌肉有玲珑凹凸的条纹,而那不是练出来看的那种,而是真正用过许多力的。他不但有一流的身材,并且也有一流的英俊面貌。他看上去竟像是一件雕塑家的作品,一切都那么完美。
  倒是衣服相当随便,只是蓝色格子的衬衣配一条褪色也相当旧的牛仔裤,一双也是已经相当旧的皮靴。
  不过,随便的衣服穿在特别好看的人身上,又是会特别好看的,就像完全不同了。
  她却并没有看这个男人,也许以她的经验来说,好看不代表什么。外表好看的男人往往心中很坏,亦有不坏的,不过外表好看而心中坏的男人,是会使人特别伤心的。
  那个男人也并没有看她。
  也许他们只是两个生命中有碰头之缘的人,这之后又各走各的路了。
  假如不是那几个狞恶的青年来了。
  餐厅外面传来吵闹的电单车声。两个客人都没有反应,但是那餐厅的老板则是惊愕地抬起头来。
  这餐厅是属于他的,他自然会对任何可能来临的危险警惕。
  那些电单车声由远而近,到了店外就更吵耳,而这些人虽然停下了车子,却仍尽量高声地使马达响一阵,因此听起来就像是有一大群车子。
  但是终于走进来的只有五个人。
  餐厅主人可以看到外面停了四部电单车,还有一部开斗的小型货车。
  开货车的是其中一人,只不过货车的声音被电单车的声音掩盖而听不到。
  这五个人也是可怕的人。
  也许他们本来的样子并不是那么可怕,但是他们的打扮及神态都邪得很。那种飞车党的打扮,衣服好像破破烂烂似的,但那些破烂是刻意造成的。他们不剪头发不剃胡须也不洗澡,那亦是刻意的。
  他们一进来就在餐厅中跑来跑去,非常喧哗,碰这个碰那个,好像就要制造大破坏似的。
  餐厅老板只是敢怒而不敢言,他相信他们要吃什么是收不到钱了,他只能祈祷他们不要造成太大的破坏。
  这五个来客好像无视餐厅老板,也无视那一男一女两个客人。
  当然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真的无视什么人的,连没有生命的东西也搞,活的人他们不舍得放过,尤其是这里活人不多,没有什么选择。
  他们不当这两个人存在,也许只是先让他们开心一下。
  不久,当店主快要哭的时候,他们就来了。
  其中一个显然是首领模样的走到那女的面前,脱下帽子一鞠躬,通过满是一吋长左右的胡须的嘴巴说:“这位小姐,可以赏面和我跳一只舞吗?”
  她不睬他。
  一个手下说:“她是聋的。”
  另一个手下说:“她是哑的。”
  第三个手下说:“她简直是看不起你。”
  那首领把脸凑近她,说:“你看不起我吗?”
  她疲累地叹一口气:“别搞我好不好?我又没有跟你们过不去!”
  “呀!”首领表示诧异地转向他的手下们:“原来她是看不起我的。”
  “没有人可以看不起我们猛鹰党的。”一个手下说。
  另一个手下说:“我们要教训她一下!”
  第三个手下说:“让我们脱掉她的衣服!”
  第四个手下说:“不要太残忍,只脱裙子好了。”
  首领又把脸凑到她的脸旁:“你看,我有些朋友是很粗鲁的,但也有一个很斯文,他说只脱你的裙子。”
  她还是不睬。首领又说:“不过其实我是最斯文的,我只是要与你跳一只舞罢了。”
  一个手下已开了点唱机,放出吵闹的音乐。
  老板看看形势发展得不妙,就匆匆逃进店后。
  那首领说:“怎么样?我没有听见你回答,你的声音太低了。”
  那女的指指那个壮健英俊的男人说:“我的丈夫也在这里,请不要令我难做。”
  首领表示极其诧异地转向那男人:“怎么?这里还有人?呀,我现在看见了!刚才我还以为是一座雕像呢!”
  那男人毫无反应。
  他走过去弯身对那男人说:“你没有听见我讲什么吗?不回答?那一定是不介意我跟你的老婆跳一只舞了,是不是?”
  那男人仍是毫无反应。
  首领说:“你有一点表示好不好,美男子?不然,我也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他这样讲着,还一伸手在那男人的面前挥挥。这一挥手却是分散那男人的注意力,实则真正做的是一脚向那男人的椅脚横扫。
  这样一扫,多数人都是会椅子给扫掉而狼狈地跌在地上的。但那男人却不是如此,他的椅脚竟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反而是首领的脚弹开了。
  首领的脸一黑,不服气,再扫一次。
  这一次椅子飞走了,但那男人并没有跌倒,仍是坐在那里。他的屁股下已没有椅子,他却是像坐着空气似的。
  但只坐了两秒钟,他就慢慢站直了身子。
  这人有六呎三吋高,一站起来就显得像一座山似的,俯视那五个飞车党。
  那几个飞车党之中有三个也身高六呎,亦很强壮,平时,是显得高大的,但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人又不是表示特别愤怒,他只是面无表情。
  那个首领的表情转为了非常之狞恶。这是他不能控制的情况,因为他不了解。
  他也是感到恐惧,因为这个人在表面看来就已是很不好欺的。但是他也有面子问题,不能够就此放弃,他必须争取,争取就是把这人打倒。
  他叱喝一声,就挥拳击向这人的腹部。
  这几个人是合作得很好的,他们一发动攻势就是一齐。当首领击向这人的腹部时,另一个手下也在背后击向这人的背部。
  两人的拳头差不多同时击中。
  但这个人的身体就像那椅子,似乎是用木头制造似的,对这击打竟是毫无反应,就像是一个大人给婴儿的拳头击中了。
  两人继续挥拳。
  首领运气没有那么好,是因为他在这人的面前。
  这人的手臂就像一只螳螂的手臂似的,把首领的两臂一钳钳住,就整个提离了地面。
  跟着他转身,就把首领一抛抛出去。
  首领向门口直飞。那个一齐出手打人的手下在这情形之下也是不由自主地避开了。
  首领就这样打着转飞出了门外。
  余下的四个人愕了一愕,跟着他们怒吼着向那人围攻。
  但不是全部,只是三人。
  其中最矮的一个(也许是矮人的头脑较狡猾)则是在旁边看着。
  那个女郎也是在神往地看着。
  那人此时才露出微笑,而且那还是喜悦的微笑,似乎他终于有机会做一件他很欣赏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打架了。
  这三个人围攻,也竟是对他威胁不大。他可以轻易挡开拳脚,挡不到的击在他的身上,他也显然是毫不觉得痛苦,那三个人却是给他一挡都很痛。
  三个人像风车似地向他围攻,但是越攻就越弱。
  餐厅中的椅桌等都打翻了不少。
  餐厅的主人仍没有出现,也许他知道这事他不能控制,而他有多少损失,听也已经惨了,要他去目击的话,那可能是太刺激的事情。
  其中一个被那人轻轻一拳就打得仆到了柜台上。
  那里的咖啡炉上放着一壶咖啡,是那种圆形的玻璃球。
  他一手抓起了这壶咖啡,向那人丢过去。
  那人一闪闪开了,咖啡壶掷中了墙壁,反弹在地上,破了,热咖啡流了一地,而那壶也破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
  那手下看见掷不中,又抓起了柜台上一把切三文治的刀子扑过来。
  他的运气也就此用完了。这个他们口中的“美男子”一接接住了他拿刀的手,一拉一压,他就叫一声,翻了一个筋斗,跌在地上。
  这一跌本也不算太差,地上有地毯,软软地总可以垫一垫。不过,正如上面所说,他的运气不好,就跌的位置也不好。
  他刚好跌中了一大块咖啡壶的玻璃。那玻璃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似的向上面指着,他这样一跌上去,颈后刚好跌中玻璃的尖处。
  他连叫都未叫出一声,玻璃就从他的嘴巴伸了出来,伸出来时带着血是鲜红色的。
  这人软弱地一挣,便不动了。
  与此同时,那旁观的第五个飞车党伸手进皮褛下面拔出一把手枪。
  在这样紧张的时候,大家都不去注意那个女郎,但她实在是应该注意的。这个时候,她也拉起了牛仔裤的裤脚,原来她的短靴的靴筒内是插着一把飞刀。
  她把飞刀拔了出来,也几乎没有在手中停留,一抬身子,就向前一送而飞了出去。
  飞刀刺中了这第五个拿枪的人的肩,还是右肩,也即是拿枪的手那边的肩。
  这人发出尖长恐怖的叫声,因为刀子猛的刺进了肉里,到达了骨头的时候才被骨头挡住了,那痛实在是非常之厉害。
  这个人的手仍是勉强地拿着枪,但是已不能放射。
  那个美男子不再等他了,一跳而前一手夺去了他手上的枪,就向他发射。
  “轰”的一声响,这人的胸部穿了一个洞,鲜血狂涌而出。
  在他倒在地上之前,那美男子已放弃了他,转向余下的两人。
  这两人也正在伸手到皮褛下拿武器。
  但要拿武器也没有机会了。
  美男子再放了两枪,他们就各中一枪,飞跌在地上。
  美男子一个滚身到了一张桌子后面。
  餐厅门口“轰”的一声响,他原来所站的地方后面的桌上,杂物都碎了,也就像是被烈风吹袭似的飞走。
  是那个首领再出现,手中拿着一把长管的散弹枪发射了一枪。
  他显然是被丢出了门外之后从车上拿到这枪的。
  他也是只有机会放了这一枪。
  跟着就是美男子在另一桌子的后面还火。一连串的枪声,每一颗枪弹都射入首领的身体,这首领一面抖颤着一面跌向后。
  他跌在门外的行人路上时已经死去了。
  一时之间,餐厅中静了下来,五个闹事的人都解决了,就没有人吵闹。
  那女郎呆了一阵才能开声,说:“你闯了好大的祸。”
  美男子不理她,拿着枪走向店后。
  那女郎叫道:“不要杀他!”
  她显然相信美男子是到后面去杀这餐厅的主人。
  她这话也是无效,美男子还是进去了。
  她也连忙追进去。
  店主已经不在。他们看见一部汽车正在开走,已走得相当远,在那郊区的泥路上,后面拖着一条泥尘的尾巴。
  那女郎舒了一口气。
  她说:“你不该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美男子说:“但他看见。”
  那女郎立刻静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她的疑惑的理由是很明显的,而那美男子也相当坦白。他说:“不错,你也是看见的。”
  他慢慢地转过来看着她。
  她似乎想逃走,但是又未逃。
  他第一次嘴唇咧开而成为一个微笑:“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我并不是要杀他,我只是想他合作,不要报警。”
  她说:“他不能打电话报警,但现在他显然是正在开车去报警。”
  他说:“算了吧,报警也不要紧,不过,你实在才是应该杀的人。”
  “我?”她说:“你不知道我救了你的命?”
  “你没有救我的命。”他说:“那家伙是没有机会开枪的,我完全控制了情形。”
  “那样你也没有理由杀我呀!”她说。
  “没有理由?”他说:“你说我是你的丈夫,你把我交给他们。”
  “我很生气你无动于衷,”她说:“你看着我被侮辱,你也不理。”
  “有些事情是不关我事的。”
  “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搞了我,也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点我倒相信,”他说:“我有我的打算,用不着你来替我决定。”
  “现在没有问题了,”她说:“事情已经解决。”
  “有问题,”他说:“我们有很多工作做,你要帮手。”
  “什么工作?”她问。
  “到前面来吧。”他说。
  她跟了他回到餐厅中。

×      ×      ×

  那餐厅主人果然是去报警。
  他的货车走了好远路到了最接近的警署报告,警长开了一部警车跟着他来。
  但警长认为他是大惊小怪。
  餐厅中是一片凌乱,但是人没有了。没有尸体,车子都没有了。
  餐厅主人说:“我看着的,那人倒下,压在咖啡壶的碎玻璃上,碎玻璃由他的颈背刺入,尖端从嘴巴出来,跟着另一个人拔枪。”
  “你就在此时逃走了。”警长说。
  “难道我还等下去吗?”餐厅主人说:“我开车走的时候听见枪声。”
  “谁杀谁呢?”警长问。
  “有枪的是那些人。”餐厅主人说:“我看是他们把那一男一女杀掉了。”
  “尸体呢?”警长问。
  “显然是他们带走了。”餐厅主人说:“他们杀了人,不要留下尸体作证据。他们走了,所以车子也不见了。”
  警长原来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人。他数着手指:“四个骑电单车的,死了一个,不是该留下一部车吗?”
  餐厅主人说:“电单车可以放到货车的车斗上开走的。”
  警长说:“唔……但是没有尸体?”
  餐厅主人又说:“他们也是把尸体放上货车搬走,自己人的尸体与他们所杀的人的尸体。”
  警长又点着头:“唔……唔……”
  餐厅主人又说:“你不快些叫人留心吗?”
  “我有我的主意,”警长说:“现在这只是一件怀疑凶杀案,你报告的,但没有尸体证明。”
  餐厅主人气结地说:“你没有看见这里给弄得一团糟吗?”
  警长说:“这只是显示有人在此闹事,但没有证据证明有人死掉。”
  餐厅主人说:“恶意破坏,不也是一个值得通缉的理由吗?”
  警长犹疑着。
  餐厅主人又说:“你可以先以怀疑恶意破坏的理由通缉那些人!这里有许多东西破坏了,又明显地是开过枪,你是不会做错的。想一想,假如你反应得迟了,那些人把尸体埋掉了……他们是一定载去埋掉的……那你就破不了这件案。”
  警长还是拿不定主意。
  餐厅主人又说:“从另一方面来说,假如他们被截住,你破了一件杀人案,那就可以立下大功。。
  立功永远是一种很大的诱惑,警长也是不能抗拒,于是他便能迅速决定了。他立即跑出餐厅外面,用警车上的无线电联络各处的警车,请留心这样的飞车党。
  这里有四通八达的大小公路网,公路上有许多警车在巡逻,假如看到这些人在行驶,截查的机会就很高。
  办好了这件事之后,警长又回到厅中说:“现在,我要录你一份口供。”
  餐厅主人叹一口气。这是非常麻烦而沉闷的事,他是很不愿做的,但同时他又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      ×      ×

  那餐厅主人所提议的方法其实非常之好,但由于他不是从头到尾的目击者,他的报告就错误了。他是没有猜错,但猜的人不对,他不能想象那一男一女如何可以把五个飞车党杀死,因此他猜一定是这一男一女被飞车党所杀。
  事实上是这一男一女把五个人都杀掉了,他们坐在那小货车的前面,把小货车开走。警方留心的是三个飞车党护着一部小货车,而不是一部坐了一男一女的小货车。
  坐了一男一女而在公路上来往的小货车也多得很,没有什么特别碍眼的地方。
  那个美男子就是如此开着小货车,把那女孩载到了山上树林之中。
  小货车的车斗用油布遮住,而油布也是从小货车上取得的。
  美男子跳下货车,拉开车斗的油布,就露出了那一批恐怖的货物———五具尸体,与四部电单车,都在车斗中塞得紧紧的。
  那个女郎说:“我来帮手吧。”
  他说:“当然了,是你帮手搬上车的,你也要帮手搬回下来呀!”
  他们动手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先是电单车,然后才是那些尸体。
  尸体受到的礼遇,此时是不及那些电单车那么好了。电单车是小心地搬下来,人是丢下来的。
  这车上也有锄头及铲子,乃是原来就放在车上的。这也真方便,他们用不着找了。
  那美男子拿起锄头说:“我把泥掘松,你把泥铲掉吧。”
  她说:“这不是男人做的工作吗?”
  他瞪着她:“你想我把你也埋掉吗?”
  她无可奈何,只好拿起铲子。
  他说:“事实就是,我锄你铲,时间上是可以节省一些的,你也不想有人追到来,发现我们与尸体在一起吧?”
  她点点头:“这样倒合理一些。”
  他用锄头在树下的泥地上掘起来。她说:“看来这里的草会生得更绿更茂盛了。”
  “不一定。”他说:“也许更黄更疏。”
  “为什么呢?”她问。
  “尸体不一定是适合的肥料,”他说:“假如草不接受,就反而生得不好了。”
  她说:“你埋过尸体吗?”
  “这是生物学,”他说:“某种植物要用某种肥料,某些植物还是不可以用太多肥料的。有些植物简直不要肥料。”
  他把泥锄松了,她就用铲子铲起来,抛到旁边。她用不着用铲子把泥土铲松,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吃力,虽然这也不是轻松的工作。
  过了一阵,她说:“你知道吗?一路上你都没有什么话说的。”
  他说:“有什么好讲?”
  她说:“你连问题都不问。”
  他说:“有什么好问的。”
  她说:“连我叫什么名宇你都不问吗?”
  他说:“为什么要问?明天我们就已经在不同的地方了,也许永不会再见面,知道名字又如何?”
  “你是说你要放我走?”她问。
  他说:“你是说你要死跟着我?”
  “我是看着你杀人的,”她说:“我能证明。”
  “你也是帮凶,”他说:“而且你也有帮手埋尸,你想证明什么?你也生怕有人知道呢!”
  她笑起来:“你想得真周到。我叫妮莉,姓沈。”
  他说:“幸会!”
  她说:“你没有名字的吗?”
  “叫我战神好了。”他说。
  “这不是一个名字。”她说。
  “你不接受,就不要叫好了。”他说。
  “你也真是怪人,战神,我猜你也不会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或是来自什么地方吧?”
  “我已经讲了,我是神,我当然是来自天上。”
  “算了,”她说:“你不要讲。但我告诉你我的事情吧,我是正在逃走的。”
  “我们都是在逃走。”
  “我是说在此之前,我已是在逃走。”
  他说:“你逃脱了。”
  她说:“你不问我为什么逃走,逃避一些什么吗?”
  “不关我事,”他说:“不过,你要讲,你就讲好了。”
  她说:“我是正在逃避我的丈夫。其实也不是丈夫,我还没有结婚,只是一个住在一起的男人,他有许多事情我受不了,我要走,他说我走就杀我,于是我逃了。他会追来,假如追上,他会杀我。”
  他说:“男人要杀你,也真不容易。”
  她说:“他是有能力杀我的,假如他追上来,你会怎样?”
  “替你杀他。”他说。
  “多谢你。”她说。
  “追上来要杀你的人,也会杀我。”他说:“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她没好气地说:“你不可以讲得好听一些吗?你不可以说是为了保护我而这样做吗?”
  “我不会为了保护女人而杀人。”
  她觉得他很没有人情味,就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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