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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圣母之珠
2024-08-07  作者:丁情  来源:丁情作品集  点击:


  刘子安的衣着很光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像个做官的,而像是个很成功的生意人。
  “我姓刘,刘子安。”他一见面就很客气的自我介绍:“刘备的刘,子孙的子,平安的安。”
  “你看来不像是个做官的。”郭大路把感觉说了出来。
  “驿丞根本不能算是官。”他客气的回答。
  “如果你做官,也不该做驿丞,你应该当个尚书。”郭大路淡淡的说。
  “只可惜皇上并不像你这么想。”刘子安微笑的说。
  “驿丞这种事你干得下去?”
  “这里天气好,事情少,而且时常有人请我喝酒。”刘子安说。
  “因为这地方归你管?”
  “有时候是的。”
  “什么时候?”
  “孙老爷不管事的时候。”
  “孙老爷?”
  “就是在昨夜变成尸体的孙老爷。”
  “这么说现在已变成你管了?”郭大路问。
  “有时候。”
  “还有时候?”郭大路不解。
  “孙老爷不是已死了吗?”
  “但是陈老板还在。”刘子安说。
  “陈老板?”
  “陈老板就是陈薇茹,也就是这家华园馆的老板娘。”刘子安说。
  “陈薇茹?”
  郭大路看看刘子安:“你怕她?”
  “平安镇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怕她。”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地有一半是她的,而镇上一半以上的人的秘密都在她手上。”刘子安说。
  郭大路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平安镇,居然会有这么样的一个女人。
  “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郭大路问。
  “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这句话不是刘子安说的,而是一个从门口走入的女人回答的。
  郭大路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令他张大了嘴的女人,他这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站在门口,她也在看郭大路,她笑着看郭大路。
  她的笑容温柔如春风,美丽如春花,却又像是春水般流动变化不定!
  她的眼睛不笑时也似在笑,但一笑起来却冷如春冰!
  她不是很美丽的女人,但绝对会让你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人”!
  是个男人终生梦想的女人!

×      ×      ×

  郭大路一看见门口这个女人,就知道她是陈薇茹,也懂得刘子安那句话的意思了。
  她的确是个会令男人说出自己秘密的女人!
  “官爷,您好!我就是陈薇茹。”
  她轻轻的笑着,轻轻上前,轻轻的坐在郭大路对面,然后又轻轻的为自己倒了杯酒。
  她的声音娇美妩媚,却又带着一丝懒散;她的风度、仪容也不失大将风范。
  但是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却差点让郭大路跌破“眼睛”!
  “酒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能令人说出,或者做出一些平常不敢说,不敢做的事。”陈薇茹笑笑。
  “对女人也是一样,它能令一个拥有贞节牌坊的女人变成一只任人宰割的醉鸡!”
  这种话实在不是一个淑女能想像的,也实在不应该出自像她这样女人的口中。
  但她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自然,那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好像在说一句‘你好吗’一样顺畅流利!
  可是你又不能不承认她的话很有道理;多少伟大的事,是在男人们喝酒时说成的!也有很多不该做的事,是在男人们酒后完成的!
  多少个忠贞不渝、爱情执着的女人在酒后失去了贞节牌坊!
  酒就如剑的双锋一样,能伤人,也能伤了自己!
  郭大路每逢碰到有趣的事,和有趣的人,他的眼睛就会亮了起来。
  如今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但有趣,而且请他吃饭这件事也很有趣,那么我们的郭大侠眼睛焉能不亮?
  “男人灌男人酒,不外乎是拼酒量、斗豪气,但男人如果灌女人酒就不一样了。”
  陈薇茹淡淡的举起杯子,看着杯中摇曳的酒。
  “男人灌女人酒通常都只有一个目的,你说对不对?官爷!”
  这话真是对极了,但我们郭大侠能说是吗?他当然只有掩饰性的咳了一下。
  "男人灌女人酒通常都只是想带她上床,吃吃醉鸡。”
  陈薇茹抬眼看着郭大路:“你呢?你灌女人酒时,想的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
  “男人灌女人酒虽然大多是为了那种目的,但却不是绝对的。”
  郭大路回答:“男人灌女人酒时,有时候是为了让她闭嘴,好让男人们痛痛快快的喝一顿酒。”
  “所以聪明的女人就应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喝酒了。”
  陈薇茹笑着将酒杯再举高。
  “现在好像是到了应该喝酒的时候了。来!我敬你,我先喝三杯!”
  标准的酒国英雄只要看对方拿杯子,就知道对方酒量如何了。
  郭大路不用看她举杯就已知道她酒量绝对是惊人的;因为能说出那些话的女人,如果没有三两三,她怎敢上梁山呢?
  三杯酒很快的就进了陈薇茹的喉咙,她的脸依然不红、气也不喘的,但眼波却飘荡在郭大路面前的酒杯。
  喝!郭大侠喝酒什么时候输过人?
  三杯竹叶青比倒还快的就“倒”进了郭大路的口中。
  “好,闻名不如见人,郭大爷不愧为郭大爷。”陈薇茹浅笑而说。
  “如果你想让这顿饭吃得很愉快,那么你就不要再客气,我不是什么郭大爷,什么官爷的,我叫郭大路。”
  郭大路边说边替她倒酒,当然也顺便替自己倒好了!然后就拿起杯子来。
  “酒逢知己是恨千杯少,况且人本来就应该知道礼尚往来,我敬你,我先喝三杯!”
  这三杯酒倒得比瀑布飞奔而下还要快!
  陈薇茹的笑容也如瀑布倾泻时所激起的水花般美丽、灿烂!
  “大路哥,你现在灌我是为了要我闭嘴?或是想带我……”
  “我灌你只不过是要你说实话而已。”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有时候也满准的。
  “实话?什么实话?”陈薇茹一怔。
  “请这顿饭是为了什么?”郭大路看着她。
  “当然是为了巴结你呀!”她笑着说:“你是我们这个小镇上难得一见的大人物,更何况你是来办案的,我不巴结你巴结谁?”
  “你既知道我是来办案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在办公事时,我们是不准接受贿赂的。”
  “严重了!吃顿饭怎能算是贿赂呢?我只不过尽尽地主之谊而已。”
  陈薇茹说:“再说我是有求于你,这只不过是先期的薄酬而已。”
  “哦?”郭大路的眼睛更亮了。
  “什么事须要我效劳的。”
  陈薇茹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不知大路哥是否有听过蛇王珠?”
  五
  据说在圣母峰的山之巅,有着一条千年的大雪蛇,它的身体就如冰雪一样的晶莹剔透,而且它是雌雄同体,也是自亘古以来唯一的大雪蛇。
  它每千年才会自己交配一次,然后怀胎百年之后,才会产下一颗冰雪般的珠子。
  这颗珠子就“蛇王珠”!

×      ×      ×

  “蛇王珠?”
  郭大路问:“是不是那颗邪教供为镇教之宝的珠子?据说这颗珠子可以呼唤幽冥世界的诸魔群鬼?”
  “是的,就是那颗珠子。”
  “那颗珠子怎么了?”郭大路问。
  “那颗珠子本来应该是在我手里的。”
  “那么它现在在那里?”
  “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七天前它本来就应该到了我手里,可是那时候孙兴刚好病死,所以孙老爷答应过头七之后再交给我。”陈薇茹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颗蛇王珠是孙老爷子本来要送给你的,但家有不幸,所以延后再给你,没想到他自己也遭到不幸?”
  “是的!”
  郭大路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他注视着陈薇茹。
  “你要我帮忙的,就是找到这颗蛇王珠。”
  陈薇茹又笑了。
  “谢谢!”
  “我怎么知道这颗蛇王珠是要给你的?而且,口说无凭,这事我那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笑着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郭大路,只见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是要送给陈薇茹,署名者则为孙平。
  “孙平就是孙老爷子的名字。”陈薇茹说。
  郭大路当然知道孙老爷子的名字叫什么,他只是在想这纸条上的字是否出自孙平的手?

×      ×      ×

  这顿饭并没有吃太久,在华灯初上的时候,郭大路就离开了华园馆。
  并不是因为郭大路已喝不下,也不是因为陈薇茹已醉了,而因为我们郭大侠晚上还有“公事”在身,所以他当然不能“醉茫茫”的去办事吧?
  这顿饭虽然不是吃得很尽兴,但多少也有收获;最起码郭大路已知道平安镇有陈薇茹这号女人在,也知道孙平遗失的珠宝中,有一颗稀世的蛇王珠。
  回到有家客栈楼上的房间时,廖光头马上就送了一壶热茶。
  他不但是郭大路最佳的左右手,也是最善解人意的随从。
  像郭大路刚喝完烈酒,正微醺时,他就送上一壶热茶,不但可以解解渴,也可以提提神。
  “头儿,这顿晚饭吃得还好吧?”
  “虽不尽人意,但尚可。”郭大路将茶杯放下,然后拿出纸条交给廖光头:“去查查这纸条的字是否为孙平的字迹。”
  “是!”
  “那些镇民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下午他们差点惹出大祸,怎么还敢有什么举动?”
  廖光头笑着说:“不过有些镇民天一黑就将门窗紧闭,上床睡觉了。”
  郭大路笑了笑之后,才又问:“那具尸体还好吧?晚上是谁值夜班?”
  “是小张和黑仔。”
  廖光头指了指隔壁:“尸体自从安放在隔壁房之后,小张他们就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一听见看守的人是小张和黑仔,郭大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安排黑仔和祈生一班呢?”
  “我本来是这样安排的,但祈生下午救火时,不小心将右手烫伤了,因此我让他休息,才安排小张和黑仔一班。”
  廖光头说:“我知道这两个人是天生的酒鬼,我已事先搜过他们的身了,他们身上没有藏任何能装酒的器具。”
  六
  夜深了。
  一到了深夜,声音就多了。
  窗户的摇晃声,夏虫的鸣叫声,本来很微弱的声音,在半夜里听来都清晰无比。
  屋外更有呼啸的风声,还有蝉的鸣叫声。
  如此深夜,蝉声听来更嘹亮,也更凄凉!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夏夜的蝉声,几乎被诗人普遍的应用,李商隐的这首“蝉”就是一个例子。
  古人皆误以为蝉是餐风饮露的,所以李商隐的这首诗就说:“既欲栖高处,自难以饱腹,虽带恨声,实也徒然!”
  小张、黑仔现在听的蝉声,并没有李商隐的“自难以饱腹,虽带恨声,实也徒然。”的意境。
  他们听来只有恐怖的感觉!

×      ×      ×

  剖开的尸体已用白布盖好。
  凄冷的灯火,孤寂的夏夜。
  福伯的尸体虽然在白布的下面,但小张和黑仔都看过尸体的解剖,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要目光落在白布上,他们就仿佛已看见白布下的死人。
  他们根本不想去看,但目光却又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
  因为那边不时有声音传来!
  苍蝇展翅的声音!
  现在是夏季,正是苍蝇猖狂的季节。
  苍蝇在夜间出现,总喜欢飞舞在灯火的周围,更何况这灯火之下还有尸体!福伯的尸体已开始发臭。
  发臭的尸体对苍蝇来说,本来就有一种很强烈的诱惑力。
  血腥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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