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恶叟奇道
2025-09-17 作者：陈中平 来源：陈中平作品集 点击：
文光寒大为奇异，悄以传音入密向白无痕道：“这老者如果不是疯子，就必然是个风尘异人，倒是不能小瞧了他！”
白无痕同意的道：“这老家伙实在古怪，世间名医虽多，但还没听说过能够医治死人，只怕他是捣鬼吧！”
文光寒淡然道：“依小兄看来，倒是疯子的成份居多！”
两人以传音入密谈话之间，那矮矮胖胖的老者已经走到了那具尸体之前。
只见他煞有介事的笑道：“兄台，看你年不满三旬，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么？”
那具尸体已经僵冷多时，自然不会开口答话。
矮胖老人哈哈一笑道：“世间名医虽多，大约还没有人能够有我老头子的这种勾魂回天之术……”
声调一沉，又道：“兄台，我老头子要逆天而行，把你这已死之人治活了！”
由于矮胖老人的身子正好挡住了那具尸体，使文光寒与白无痕无法看到他在搞些什么。
但由他的举手投足的动作看来，似是给那具尸体口中喂药，与全身推拏。
大约半盏热茶之后，只听那矮胖老人大笑道：“兄台，你已经好了！”
文光寒与白无痕倾耳静听，凝神细看，但却不见那尸体有何动作，也听不到他有何应声。
但那矮胖老人又笑道：“你可以走了！”
文光寒笑向白无痕道：“这老鬼白叫咱们紧张了半天，原来他真是个疯子！……”
但他一言未毕，却几乎惊叫出声。
原来那具尸体果然猛地站了起来，风驰电掣的向前跑去。
文光寒与白无痕对望一眼，一时两人不由俱皆呆了起来。
矮胖老人等着那具尸体去远之处，方才呵呵一笑，自语道：“我老头子毕竟又做了一件好事，治活了一个死人。”
接着又向文光寒与白无痕匿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文光寒悄声道：“咱们会会他吧？”
白无痕轻轻颔首，与文光寒一同走了出来，正好拦到了那矮胖老人面前。
那矮胖老人并无意外之感，收住脚步，望着两人一笑道：“两位是要照顾我的生意么？”
文光寒拱手道：“前辈尊姓大名？”
矮胖老人拍拍胸脯道：“老儿吴不愈，人称鬼医。”
文光寒道：“前辈应该到城市乡镇之中去行医，为何深更半夜的跑到山里来了？”
吴不愈道：“小老儿看到火起，听到喊杀之声，所以跑来碰碰运气，希望碰上几个受伤待医之人！”
文光寒道：“原来如此……”
目光一转，道：“方才在下会看到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神术，但前辈为什么不收他的诊金药费？”
吴不愈一笑道：“老夫医伤治病不一定要收钱，要看那被治之人的情形而定……”
目光缓缓一转，又道：“方才那人衣衫褴褛，不似有钱之人，所以老夫就免收了！”
文光寒大是钦佩的道：“前辈真是救人救世的良医！”
吴不愈高兴的笑道：“过奖了。”
微微一顿，道：“两位不照顾老夫的生意么？”
文光寒笑笑道：“在下等既未受伤，亦未生病，前辈虽有神术，但在下等却是并不……”
吴不愈连连摇手道：“不然，不然……”
白无痕接口道：“怎么不然？”
吴不愈道：“你们两人都中了毒素，如不医治，早晚都是死数！”
文光寒吃了一惊道：“老前辈说笑了！”
吴不愈凝重的道：“老夫一向是有一句说一句，从不说谎！”
文光寒道：“但我们丝毫没有中毒之象，而且……”
吴不愈笑道：“世上之毒不下数千种，有的中人立死，有的中人于不觉之中，如非精于治伤医病之人，那是根本无法看出来的。”
文光寒暗惊道：“依前辈看，我们中的什么毒呢？”
吴不愈道：“是一种慢性剧毒，大约百日之后，就会毒发而死！”
文光寒困惑的道：“但中毒之人总不能一点没有征象吧？”
吴不愈颔首道：“你们鼻部上端的眉宇之间，都有一股暗青之色，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
伸手一指文光寒道：“你似是有一种天生的拒毒之能，再不就是服用过什么辟毒的药物，但等那拒毒的功能一消，毒素仍然还会发作！”
文光寒与白无痕两人对望了一阵，果然都觉得对方的鼻端上部有一处乌青之色。
吴不愈呵呵笑道：“如何？”
文光寒忙道：“前辈可愿替我们医治？”
吴不愈笑道：“当然，当然……”
伸手摸出两个药丸递给文光寒道：“你们每人服下一颗，其毒立解。”
文光寒连忙接过，依言与白无痕分别吞服了一颗，咽下肚去吴不愈欣然道：“没事了，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就是无毒的人儿了！”
文光寒忙道：“多谢前辈”
微微一顿，又道：“请前辈收取药金！”
吴不愈双手连摇道：“不要不要……”
文光寒一怔道：“这为什么，前辈难道都是施医的么？”
吴不愈道：“老夫已经说过，医伤治病，要看对象，两位似是侠义道中之人，正是老夫要救治的对象，自然是不会收诊金药费的了！”
文光寒忙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吴不愈道：“好说好说……”
目光一转，道：“老朽告辞了！”
文光寒忙道：“前辈慢走！”
吴不愈收步道：“还有事么？”
文光寒道：“不瞒前辈说，我们在山中迷失了道路，想请前辈指点指点……”
吴不愈点头道：“看到那条小路了么，顺着山势一路走去，就可以出山了！”
文光寒拱手道：“谢谢前辈！”
吴不愈面含微笑，顾自转身而去。
白无痕望着吴不愈的背影，喃喃的道：“若非亲自所见，实在难于相信，世上居然有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
文光寒道：“以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目光转动着道：“咱们走吧！”
白无痕颔首不语，两人一同走去。
但走出不足三十余丈，白无痕忽然收住脚步，微露痛苦之色。
文光寒一惊道：“痕妹，你……你怎么了？”
白无痕皱眉道：“我有些腹痛！”
文光寒怔了一怔道：“奇怪，我也有一些，只是不太严重而已？”
白无痕面色一变，惊叫道：“情形有些不妙，咱们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文光寒扶着白无痕一同坐了下来道：“痕妹想是怀疑那吴不愈？”
白无痕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
文光寒道：“从一见他我就怀疑，但后来……”
白无痕道：“你想想看，世上那里真有能使死人复生的神医，这一定是他故意捣鬼！”
文光寒道：“但那个死尸却硬是起来跑了！”
白无痕忖思着道：“这有两个解释……”
文光寒道：“怎么解释？”
白无痕道：“第一，那人是他的同路人，早就伪装死尸躺在那里了！”
文光寒双掌一拍道：“对，这是大有可能之事，深夜之中，距离数丈，自然不易看得清楚！”
白无痕道：“第二，你可曾听说过赶尸之术？”
文光寒顿足道：“小兄听过，为什么方才竟没想起来，那是一种邪术……”
微微一顿，又道：“这样看来，那老贼如不是用的同路之人，就是用的驱尸之术！”
白无痕咬牙又道：“至于鼻端上部的乌青之色，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不要说是深夜之中，就算是白日之间，只要你先怀疑我鼻端上部有青乌之色，看上去一定会有。”
文光寒怒道：“咱们上当了！”
白无痕叹道：“为什么咱们两人当时没有一个人想过这些道理，要不然如何会上了这种大当？”
文光寒道：“痕妹，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白无痕咬牙道：“痛疼有增无减，只怕……”
文光寒忙道：“小兄还能支持，痕妹就在这里等着，待我去杀了那老贼！”
白无痕急急拉住他道：“不要去……”
文光寒道：“为什么呢，他一定走不远的！”
白无痕道：“他这种药力一定是运功行动时才会发作，一旦用力必然立刻发作……”
文光寒道：“那怎么办呢？”
白无痕道：“我们且运息一下，看看能否用内劲把毒素排出体外？”
忽然，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没有用处！”
原来吴不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
文光寒咬牙道：“老贼，小爷正要找你算账……”
右臂一伸，就向吴不愈抓去！
吴不愈双手连摇道：“没有用处，你的内力早已不能提聚了！”
文光寒大惊失色，果然发觉自己的内力已经不能提聚，那一抓竟是没有一点力量。
颓然一叹，索性坐了下来。
白无痕咬牙问道：“我们与你有仇么？”
吴不愈摇头道：“没仇，没仇。”
文光寒哼道：“既然我们与你无仇，为何你要谋害我们？”
吴不愈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无痕咬牙道：“为什么没有办法？”
吴不愈道：“因为老夫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尔！”
白无痕哼道：“你奉谁的命？”
吴不愈一笑道：“天毒教主。”
“天毒教主……”
文光寒咬牙接口道：“你也是天毒教的人了？”
吴不愈点头道：“正是。”
文光寒怒叱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吴不愈道：“奉教主之命，将你们置于死地！”
文光寒叫道：“你可以动手了！”
吴不愈笑道：“我不是已经动手了么，那两颗乐足以要了你们两人的性命！”
文光寒哼道：“最好来的干脆！”
吴不愈摇头道：“这……不行，因为老夫毕竟不擅杀人，举起刀来手软，更怕见血。”
文光寒骂道：“原来你是杀人不见血的！”
吴不愈大笑道：“这就对了，老夫凭那两颗药丸要了你们的性命，死得平平和和，岂不是好？”
文光寒道：“要多久的时间，我们才能死去？”
吴不愈道：“别急，大约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了！”
白无痕咬牙道：“老贼你记住，我死后变为厉鬼，也会向你讨回性命！”
吴不愈皱眉道：“老夫已经说过，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尔，你要报仇索命，最好是去找天毒教主。”
白无痕大叫道：“我谁也不能放过。”
吴不愈叹口气道：“那也随你们了！”
文光寒转向白无痕道：“不理他吧！”
白无痕暗吁一声，瞑目不语。
忽然，只听一串脚步声传了过来。
文光寒双目一静，倾耳静听，吴不愈略现惊慌之色，向一株树后隐去。
不久，只见一条人影走了过来，竟是一名道人，但他那付脏样，却有些使人恶心。
原来他年约四旬，披头散发，道袍油垢污泥，手脸俱已多日未洗。
只见他在文光寒面前经过之时，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两人。
但他走过数步，却收住脚步，拚命用鼻子嗅吸着叫道：“怪味，怪味……”
文光寒并没有叫他，只见他喃喃了一阵，又道：“有恶人气味，臭死人了！”
忽的转向吴不愈匿身之处叫道：“死人，你还不出来么？”
吴不愈藏身不住，只好走了出来道：“道爷，有事么？”
那道人哼了一声道：“你这老小子是什么东西？”
吴不愈怒道：“你这老道没来没由，为什么出口伤人，老夫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那道人笑道：“这是客气的。”
吴不愈勃然道：“不客气又待怎样？”
那道人面色一沉道：“在你的老小子上面加上一个臭字，叫你臭老小子！”
吴不愈耐着性子道：“深更半夜的找我麻烦，你到底想要怎样？”
那道人毫不客气的道：“揍你！”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吴不愈似是武功并不怎样，又似是那道人武功太高，反正这一耳光打得没有什么抵抗。
吴不愈捂着脸叫道：“反了反了……你这土匪……”
那道人左右开弓，一连十几个耳光甩了过去，登时把吴不愈打倒在地。
最后，那道人嘻嘻一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么？”
吴不愈只好连声道：“知道了……道爷饶命。”
那道人喝道：“如果你也知道性命重要的话，就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伸手向文光寒与白无痕指了指道：“你们两人怎么了！”
文光寒这才知道，这道人才真是一位世外奇人，当下连忙叫道：“道长……”
白无痕同意的道：“这老家伙实在古怪，世间名医虽多，但还没听说过能够医治死人，只怕他是捣鬼吧！”
文光寒淡然道：“依小兄看来，倒是疯子的成份居多！”
两人以传音入密谈话之间，那矮矮胖胖的老者已经走到了那具尸体之前。
只见他煞有介事的笑道：“兄台，看你年不满三旬，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么？”
那具尸体已经僵冷多时，自然不会开口答话。
矮胖老人哈哈一笑道：“世间名医虽多，大约还没有人能够有我老头子的这种勾魂回天之术……”
声调一沉，又道：“兄台，我老头子要逆天而行，把你这已死之人治活了！”
由于矮胖老人的身子正好挡住了那具尸体，使文光寒与白无痕无法看到他在搞些什么。
但由他的举手投足的动作看来，似是给那具尸体口中喂药，与全身推拏。
大约半盏热茶之后，只听那矮胖老人大笑道：“兄台，你已经好了！”
文光寒与白无痕倾耳静听，凝神细看，但却不见那尸体有何动作，也听不到他有何应声。
但那矮胖老人又笑道：“你可以走了！”
文光寒笑向白无痕道：“这老鬼白叫咱们紧张了半天，原来他真是个疯子！……”
但他一言未毕，却几乎惊叫出声。
原来那具尸体果然猛地站了起来，风驰电掣的向前跑去。
文光寒与白无痕对望一眼，一时两人不由俱皆呆了起来。
矮胖老人等着那具尸体去远之处，方才呵呵一笑，自语道：“我老头子毕竟又做了一件好事，治活了一个死人。”
接着又向文光寒与白无痕匿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文光寒悄声道：“咱们会会他吧？”
白无痕轻轻颔首，与文光寒一同走了出来，正好拦到了那矮胖老人面前。
那矮胖老人并无意外之感，收住脚步，望着两人一笑道：“两位是要照顾我的生意么？”
文光寒拱手道：“前辈尊姓大名？”
矮胖老人拍拍胸脯道：“老儿吴不愈，人称鬼医。”
文光寒道：“前辈应该到城市乡镇之中去行医，为何深更半夜的跑到山里来了？”
吴不愈道：“小老儿看到火起，听到喊杀之声，所以跑来碰碰运气，希望碰上几个受伤待医之人！”
文光寒道：“原来如此……”
目光一转，道：“方才在下会看到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神术，但前辈为什么不收他的诊金药费？”
吴不愈一笑道：“老夫医伤治病不一定要收钱，要看那被治之人的情形而定……”
目光缓缓一转，又道：“方才那人衣衫褴褛，不似有钱之人，所以老夫就免收了！”
文光寒大是钦佩的道：“前辈真是救人救世的良医！”
吴不愈高兴的笑道：“过奖了。”
微微一顿，道：“两位不照顾老夫的生意么？”
文光寒笑笑道：“在下等既未受伤，亦未生病，前辈虽有神术，但在下等却是并不……”
吴不愈连连摇手道：“不然，不然……”
白无痕接口道：“怎么不然？”
吴不愈道：“你们两人都中了毒素，如不医治，早晚都是死数！”
文光寒吃了一惊道：“老前辈说笑了！”
吴不愈凝重的道：“老夫一向是有一句说一句，从不说谎！”
文光寒道：“但我们丝毫没有中毒之象，而且……”
吴不愈笑道：“世上之毒不下数千种，有的中人立死，有的中人于不觉之中，如非精于治伤医病之人，那是根本无法看出来的。”
文光寒暗惊道：“依前辈看，我们中的什么毒呢？”
吴不愈道：“是一种慢性剧毒，大约百日之后，就会毒发而死！”
文光寒困惑的道：“但中毒之人总不能一点没有征象吧？”
吴不愈颔首道：“你们鼻部上端的眉宇之间，都有一股暗青之色，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
伸手一指文光寒道：“你似是有一种天生的拒毒之能，再不就是服用过什么辟毒的药物，但等那拒毒的功能一消，毒素仍然还会发作！”
文光寒与白无痕两人对望了一阵，果然都觉得对方的鼻端上部有一处乌青之色。
吴不愈呵呵笑道：“如何？”
文光寒忙道：“前辈可愿替我们医治？”
吴不愈笑道：“当然，当然……”
伸手摸出两个药丸递给文光寒道：“你们每人服下一颗，其毒立解。”
文光寒连忙接过，依言与白无痕分别吞服了一颗，咽下肚去吴不愈欣然道：“没事了，半个时辰之后，你们就是无毒的人儿了！”
文光寒忙道：“多谢前辈”
微微一顿，又道：“请前辈收取药金！”
吴不愈双手连摇道：“不要不要……”
文光寒一怔道：“这为什么，前辈难道都是施医的么？”
吴不愈道：“老夫已经说过，医伤治病，要看对象，两位似是侠义道中之人，正是老夫要救治的对象，自然是不会收诊金药费的了！”
文光寒忙道：“那就多谢前辈了！”
吴不愈道：“好说好说……”
目光一转，道：“老朽告辞了！”
文光寒忙道：“前辈慢走！”
吴不愈收步道：“还有事么？”
文光寒道：“不瞒前辈说，我们在山中迷失了道路，想请前辈指点指点……”
吴不愈点头道：“看到那条小路了么，顺着山势一路走去，就可以出山了！”
文光寒拱手道：“谢谢前辈！”
吴不愈面含微笑，顾自转身而去。
白无痕望着吴不愈的背影，喃喃的道：“若非亲自所见，实在难于相信，世上居然有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
文光寒道：“以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目光转动着道：“咱们走吧！”
白无痕颔首不语，两人一同走去。
但走出不足三十余丈，白无痕忽然收住脚步，微露痛苦之色。
文光寒一惊道：“痕妹，你……你怎么了？”
白无痕皱眉道：“我有些腹痛！”
文光寒怔了一怔道：“奇怪，我也有一些，只是不太严重而已？”
白无痕面色一变，惊叫道：“情形有些不妙，咱们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文光寒扶着白无痕一同坐了下来道：“痕妹想是怀疑那吴不愈？”
白无痕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
文光寒道：“从一见他我就怀疑，但后来……”
白无痕道：“你想想看，世上那里真有能使死人复生的神医，这一定是他故意捣鬼！”
文光寒道：“但那个死尸却硬是起来跑了！”
白无痕忖思着道：“这有两个解释……”
文光寒道：“怎么解释？”
白无痕道：“第一，那人是他的同路人，早就伪装死尸躺在那里了！”
文光寒双掌一拍道：“对，这是大有可能之事，深夜之中，距离数丈，自然不易看得清楚！”
白无痕道：“第二，你可曾听说过赶尸之术？”
文光寒顿足道：“小兄听过，为什么方才竟没想起来，那是一种邪术……”
微微一顿，又道：“这样看来，那老贼如不是用的同路之人，就是用的驱尸之术！”
白无痕咬牙又道：“至于鼻端上部的乌青之色，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不要说是深夜之中，就算是白日之间，只要你先怀疑我鼻端上部有青乌之色，看上去一定会有。”
文光寒怒道：“咱们上当了！”
白无痕叹道：“为什么咱们两人当时没有一个人想过这些道理，要不然如何会上了这种大当？”
文光寒道：“痕妹，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白无痕咬牙道：“痛疼有增无减，只怕……”
文光寒忙道：“小兄还能支持，痕妹就在这里等着，待我去杀了那老贼！”
白无痕急急拉住他道：“不要去……”
文光寒道：“为什么呢，他一定走不远的！”
白无痕道：“他这种药力一定是运功行动时才会发作，一旦用力必然立刻发作……”
文光寒道：“那怎么办呢？”
白无痕道：“我们且运息一下，看看能否用内劲把毒素排出体外？”
忽然，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没有用处！”
原来吴不愈又出现在两人面前。
文光寒咬牙道：“老贼，小爷正要找你算账……”
右臂一伸，就向吴不愈抓去！
吴不愈双手连摇道：“没有用处，你的内力早已不能提聚了！”
文光寒大惊失色，果然发觉自己的内力已经不能提聚，那一抓竟是没有一点力量。
颓然一叹，索性坐了下来。
白无痕咬牙问道：“我们与你有仇么？”
吴不愈摇头道：“没仇，没仇。”
文光寒哼道：“既然我们与你无仇，为何你要谋害我们？”
吴不愈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无痕咬牙道：“为什么没有办法？”
吴不愈道：“因为老夫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尔！”
白无痕哼道：“你奉谁的命？”
吴不愈一笑道：“天毒教主。”
“天毒教主……”
文光寒咬牙接口道：“你也是天毒教的人了？”
吴不愈点头道：“正是。”
文光寒怒叱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吴不愈道：“奉教主之命，将你们置于死地！”
文光寒叫道：“你可以动手了！”
吴不愈笑道：“我不是已经动手了么，那两颗乐足以要了你们两人的性命！”
文光寒哼道：“最好来的干脆！”
吴不愈摇头道：“这……不行，因为老夫毕竟不擅杀人，举起刀来手软，更怕见血。”
文光寒骂道：“原来你是杀人不见血的！”
吴不愈大笑道：“这就对了，老夫凭那两颗药丸要了你们的性命，死得平平和和，岂不是好？”
文光寒道：“要多久的时间，我们才能死去？”
吴不愈道：“别急，大约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了！”
白无痕咬牙道：“老贼你记住，我死后变为厉鬼，也会向你讨回性命！”
吴不愈皱眉道：“老夫已经说过，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尔，你要报仇索命，最好是去找天毒教主。”
白无痕大叫道：“我谁也不能放过。”
吴不愈叹口气道：“那也随你们了！”
文光寒转向白无痕道：“不理他吧！”
白无痕暗吁一声，瞑目不语。
忽然，只听一串脚步声传了过来。
文光寒双目一静，倾耳静听，吴不愈略现惊慌之色，向一株树后隐去。
不久，只见一条人影走了过来，竟是一名道人，但他那付脏样，却有些使人恶心。
原来他年约四旬，披头散发，道袍油垢污泥，手脸俱已多日未洗。
只见他在文光寒面前经过之时，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两人。
但他走过数步，却收住脚步，拚命用鼻子嗅吸着叫道：“怪味，怪味……”
文光寒并没有叫他，只见他喃喃了一阵，又道：“有恶人气味，臭死人了！”
忽的转向吴不愈匿身之处叫道：“死人，你还不出来么？”
吴不愈藏身不住，只好走了出来道：“道爷，有事么？”
那道人哼了一声道：“你这老小子是什么东西？”
吴不愈怒道：“你这老道没来没由，为什么出口伤人，老夫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那道人笑道：“这是客气的。”
吴不愈勃然道：“不客气又待怎样？”
那道人面色一沉道：“在你的老小子上面加上一个臭字，叫你臭老小子！”
吴不愈耐着性子道：“深更半夜的找我麻烦，你到底想要怎样？”
那道人毫不客气的道：“揍你！”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吴不愈似是武功并不怎样，又似是那道人武功太高，反正这一耳光打得没有什么抵抗。
吴不愈捂着脸叫道：“反了反了……你这土匪……”
那道人左右开弓，一连十几个耳光甩了过去，登时把吴不愈打倒在地。
最后，那道人嘻嘻一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么？”
吴不愈只好连声道：“知道了……道爷饶命。”
那道人喝道：“如果你也知道性命重要的话，就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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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光寒这才知道，这道人才真是一位世外奇人，当下连忙叫道：“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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