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忠义侠客
2025-09-17 作者：陈中平 来源：陈中平作品集 点击：
文光寒连忙由那小尼姑手中接过松子茶来，轻轻放到了桌上。
那老尼姑长诵一声佛号道：“这是功德无量的事，贫尼自然应该力而为！”
文光寒欣然道：“老师太，佛门高人，晚辈多谢了！”
目光一转，道：“晚辈还请教老师太法号如何称呼？”
那老尼姑道：“贫尼方因，自幼在此出家，算来已经六十多年了！”
文光寒益加恭敬的道：“老师太道行高深，委实令人起敬，不过……”
伸手一指莫家美道：“她的病势颇重，不知老师太是否……”
方因师太打断他的话道：“这个请施主尽管放心，贫尼出家六十多年以来，除了诵经礼佛之外，就是练习歧黄之术，虽然并无大成，但对一般病症，自信还难不倒我……”
接着振声喊道：“松风，明月……”
只见方才送来松子茶的小尼与另外一名小尼立刻应声走了进来，双双合什道：“弟子在！”
方因师太指指莫家美道：“把这位施主抬到静室里去。”
两名小尼姑同声应喏，抬起莫家美，向禅堂之外走去方因师太微笑道：“施主用茶。”
文光寒端起茶杯，把一杯松子茶喝了下去。
方因师太欣然起身道：“现在我们去看病吧！”
站起身来，当先走去。
文光寒起身相随，绕过禅房，走入了左侧跨院中的一间静室。
只见静室中陈设雅洁，莫家美已被安放在一张禅床之上。
文光寒定神看时，只见莫家美神色恢复了不少，眼珠不停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因师太俯在莫家美面前，一笑道：“现在你觉得怎样？”
莫家美忙道：“已经好得多了……”
眼珠一转，又道：“那位文少侠呢！。”
方因师太笑道：“文少侠已经十分疲倦，大约不久就要休息一下了！”
文光寒怔了一怔道：“在下并无疲倦之感，并不需要休息，老师太不必为在下操心！”
微徼一顿，又道：“只要老师太能收留了她，在下就算了却一件心事，即时告辞了！”
方因师太道：“施主当真不觉得疲倦么？”
文光寒奇道：“在下是练武之人，就算三五天不休息，也不致于像常人一般的不能支持！”
方因师太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文光寒困惑的道：“老师太这是什么意思？”
方因师太道：“由施主的面色上，贫尼已经看出了你的疲倦之象，只怕你支持不了多久了！”
文光寒情不自禁的摸摸双颊道：“我面色有什么不对？”
方因师太笑道：“神色黄中透青，双目散淡无神，是疲困到极点的象征……”
微微一顿道：“施主何不运息一下试试？”
文光寒困惑的果然依言运息，一经运息方才发觉果然有些不对，不由大吃一惊！
方因师太道：“施主觉得怎样？”
文光寒道：“有些头晕目眩！”
方因师太道：“这就对了，你只怕立刻就得躺下了！”
文光寒咬牙道：“你……究竟弄了什么手脚？”
躺在床榻上的莫家美忽然一挺身爬了起来，格格一阵大笑道：“小子，可惜你明白得已经太晚了！”
文光寒勃然大怒，右臂一探，就去拔腰间所悬的古铁剑。
但他铁剑拔出不及一半，却身子一软，四肢无力，一下子倒了下去。
一时之间，他只觉全身脱力，四肢酸软，但视听之力却丝毫未减。
只听莫家美大笑道：“师姐，你那松子茶可真管用！”
方因师太笑道：“松子茶并没有什么作用，问题是这是难得的千年松子！”
莫家美笑道：“千年松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用处？”
方因师太道：“不止你恨着他，我早就注意着他了，可惜他记性不佳，忘了秋声庵的事！”
文光寒恍然记起了在声庵中中了大道妖尼千年松子茶的往事，忍不住咬牙道：“你与那大道妖尼是什么关系，大约你们之间的一定是相识的吧！”
方因师太大笑道：“不错，如果不相识的话，只怕今天不会这样容易对付得了你！……”
微微一顿，又道：“不然的话，贫尼会用普通的毒药来对付你，那样岂不是毫无效果！”
文光寒哼道：“你与大道妖尼到底算什么关系？”
方因师太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她与我本是手帕之交！”
文光寒咬牙道：“那么你与这莫家美呢？”
方因师太笑道：“同样的也是手帕之交。”
文光寒厉叱道：“那么你为何要出家？”
方因师太得意的道：“年纪大了，不再像年青时候那样心野，而且出了家方便得多！”
文光寒怒叱道：“玷辱佛门的败类，你真该千刀万剐。”
方因师太笑道：“该千刀万刚的是你，不知你还有什么本领，如何能逃出贫尼掌心！”
文光寒厉笑道：“你想把我怎样？”
方因师太道：“方才你自己已经说过了，千刀万刚，不是很合适么？”
文光寒尽量运聚功力，但周身乏力，一点力道也无法再提聚得起来，一时不由心头黯然。
莫家美笑道：“姐姐，真想不到能一下子除了他这一害，这一来，西门姐姐也可以在泉下安心了！”
方因师太大笑道：“文光寒，你可有遗言，贫尼念在你年纪青青，可以答应替你办一件事！”
文光寒咬牙道：“人死一了为了，没有什么遗言，而且，纵然有也不用你去办！”
方因师太冷笑道：“很好，你年纪虽青，倒还不失为一条汉子，那你就安心的死了吧！……”
声调一沉，喝道：“来人！”
喝声甫落，只见四名中年女尼快步而入，齐向方因师太施礼道：“参见师父！”
方因师太笑吟吟的道：“你们会剐人么？”
四尼俱皆徼微一怔，但其中之一却立刻转成笑容道：“弟子等虽然还不会刚过人，但想来这并不是难事！只要师父略加指点，我们一定会做！”
方因师太颔首道：“第一，你们先要不怕，因为剐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第二，则是剐人的技巧！……”
那女尼忙道：“弟子等跟随了师父这么多年，虽然没剐过人，但杀的人已经不算少了，根本谈不到一个怕字，至于剐人的技术，倒是要师父指点！”
方因师太欣然一笑道：“剐人的技术为师也不大内行，还得要莫妹妹指点。”
莫家美的道：“只要先把他前额后脑的表皮划开，用力向下撕就行了！……”
眸光向方因师太一转，道：“不过，姊姊当真要剐了他么？”
方因师太道：“这又奇了，不真剐他，难道还是说着玩么，刚了他至少可以除去心腹大患，又可以替大道姊姊报仇，不是很好么？”
莫家美正色道：“但他目前却有很大的用处！”
方因师太怔了一怔道：“什么用处？”
莫家美道：“五大门派的传派之宝在这小子手中，这几样东西如果弄到手里，就可以号令五大门派，将天下武林霸权轻而易举的弄到手中……”
得意的投注了方因师太一眼，又道：“那样一来，咱们就是当世武林之中的武林盟主了！”
方因师太道：“这是真的？”
莫家美道：“难道小妹还会向您撒谎么？”
方因师太欣然道：“这样说来，这小子当真杀不得了！……”
声调一沉，又道：“来，咱们迫他说了出来。”
莫家美沉忖无言。
方因师太向文光寒喝道：“识相的话，快些说出那五样东西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文光寒冷笑道：“那五样东西确然在我手中，也存到了一个最隐密的地方，可是你们做梦也休想我说了出来。”
方因师太哼道：“人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你不怕折磨！”
声调一沉，道：“火烧刀剜，什么花样我都有，你自己酌量吧！”
莫家美忽然一拉方因师太道：“姊姊，我和你说句话！”
示意方因师太向外走去。
方因师太虽感困惑，但却毫不迟疑的随着莫家美向门外走去。
走到院中之后，方因师太皱眉道：“妹妹，到底有什么事呀？”
莫家美道：“这小子是付硬骨头，用刑迫问，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方因师太道：“那么妹妹有何高见？”
莫家美道：“姊姊可曾听说过‘无花菓’与‘无根菓’合在一齐的妙用？”
方因师太道：“什么妙用，愚姊倒是不会听过。”
莫家美道：“把这两样东西晒干研末，用酒冲服，可使人意志昏迷，说出实话！”
方因师太道：“这办法虽好，但是太麻烦了一些！”
莫家美道：“最多只要十天的时间足矣，为了这样的大事，就牺牲上十天时间，也是值得的。”
方因师太忖思着道：“好吧，咱们就等上十天……”
微微一顿，道：“但这两样药草！……”
莫家美接口道：“自然是由小妹去弄，不用姐姐费心！”
方因师太点头道：“我会把他暂囚地牢之中，等待你采药归来。”
莫家美疑重的道：“但这小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姊姊可千万要小心一些！”
方因师太大笑道：“这就是你多虑了，把他穴道尽闭，用铁链锁于地牢之中，就算他生了双翅，也无法飞上天去，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莫家美欣然道：“既是这样，小妹就放心了……”
微微一顿又道：“急不如快，小妹这就去了”
方因师太略一忖思道：“也好，你早去早回吧！”
莫家美忙道：“姊姊保重，小妹告辞了！”
双肩幌动，飞驰而去。
方因师太回到房中，沉声吩咐道：“把他弄到地牢中去。”
那四名中年女尼齐应一声，拉起文光寒，向房外走了出去。在方因师太前导下，一行人踏入了一座偏殿，把文光寒往地上摔去。
文光寒穴道被闭，动弹不得，被摔得遇身痛疼，但却毫无办法。
方因师太走到供台之前，伸手向一只鼎炉旋去，左右各旋了三次，只见迎面殿壁下突然裂开了一道洞口，约有五尺见方。
其下是一条倾斜的地道，一路蜿蜓着向地面之下延伸开去。
文光寒又被拖了起来，向地道之内走去。
大约三十余丈之外，方见一座石室亘面前，显然是这地牢中的囚室。
方因师太打开囚室，命令四名女尼把文光寒拖入了囚室之内。
只见囚室中只有一张石椅。
方因师太纵身一笑道：“小子，这太便宜你了，除了使你暂时失却自由之外，一点苦头也是吃不到的了！……”
微微一顿，又喝道：“用铁链把他锁到椅上，你们两人一班，守着他，一点不能疏忽！”
四名女尼同声应道：“师父放心。”
方因师太目光转动了一声道：“为师上去了，你们每次换班之后，要先去向为师禀报一下。”
四名女尼又连忙同声应道：“弟子遵命！”
于是，方因师太举步走去。
那四名女尼迅快的取出了两条儿臂粗细的铁链，将文光寒牢牢的锁到了石椅之上。
文光寒心中不由大为悲伤，他穴道被闭，无法运气行功，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恢复了没有，其实，既使功力已经恢复，在穴道被闭，巨链束缚之下，也已经毫无扎的余地。
他虽然并不怕死，但这样死去，却实在死得不值，一时不由大为悲志。
然而，此时此地，他却想不出丝毫办法，只好瞑目不语，听其自然。
只听那四名女尼商议了一阵，立刻留下两人，另外两人则急步而去。
文光寒净眼看去，只见留下的两人年约四旬，神色间一片冰冷平淡，已将囚牢的石门锁了起来，两人各按腰间剑柄，守在门房，证着他顾祝不语。
文光寒叹息一声道：“你们两位是那方因老尼的徒弟么？”
两名女尼中的一名平静无语，另一名则凶横的粗声吼道：“废话！”
文光寒故意强笑道：“两位闲着也是无聊，聊聊天不是很好么，也可以解解闷儿！”
那凶横的尼姑喝道：“你已经活不长久了，倒亏你有这样好的兴致，还要聊天！”
文光寒强笑道：“在下对生死之事从不放在心上，其实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个人该死时，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不该死时就无论如何也死不了！”
微微一顿道：“两位法名如何称呼？”
那凶横的尼姑道：“你倒是达观得很，贫尼法名证果……”
又指指另一位尼姑道：“她是证缘，告诉你了又怎么样？”
文光寒笑道：“两位师太跟随方因老尼很多年了么？”
证果师太喝道：“你这人实在奇怪，自己的生死不放在心上，却絮絮叨叨的谈这些没要紧的事！”
文光寒道：“谈谈又有何妨？”
证缘师太始终一语不发，但神色间却有一股无可奈何与畏怯之态。
文光寒看得心中大动，一面暗暗打着主意，一面继续与两尼应付。
只听证果师太道：“好吧，我们从小就跟着师父！”
文光寒笑道：“你们师父都教了你们些什么？”
证果道：“习功练武，放火杀人，做的事多着呢，一时也说它不完。”
文光寒道：“你们是佛门弟子，难道不学吃斋念佛，只是杀人放火！”
证果大笑道：“当尼姑是最近的事，目的不过是为了掩护身份，那个愿意把这头发剃光！”
文光寒叹口气道：“这倒难说了，可惜两位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断送了！”
证果大声冷笑道：“各人的看法不同，这种生活我倒觉得满好的呢！……”
文光寒哼道：“难道你就不怕地狱轮回，将来……”
证果大笑道：“将来的事情谁能料得到，有没有鬼神轮回，也是没有准的事，有谁见过鬼来？”
文光寒沉声道：“我就见过。”
证果闻言怔了一怔，证缘却面色大变，忍不住呐呐的道：“是……真的么？”
证果接口叱道：“胡扯，别听他的。”
文光寒冷笑道：“我一点都不胡扯，不过，我见着的并不是鬼，而是神！”
证缘又呐呐的道：“什么神？”
文光寒郑重的道：“关圣帝君！。”
目光神秘的一转道：“关圣帝君最是显灵不过，专门惩治坏人，救护好人，在下亲眼见过他显圣杀死了一名奸淫抢劫的强徒，用他的青龙偃月刀将那人一劈两段……”
证果突然大喝道：“闭口！”
文光寒道：“你怕听么？”
证果喝道：“我什么都不怕，自然不怕听，但是这种话听来讨厌，……”
声调一沉道：“如果你敢再说下去，我立刻点你的哑穴。”
文光寒不吭声了，但他心中明白，这话也许在她们心中发生了作用。
那老尼姑长诵一声佛号道：“这是功德无量的事，贫尼自然应该力而为！”
文光寒欣然道：“老师太，佛门高人，晚辈多谢了！”
目光一转，道：“晚辈还请教老师太法号如何称呼？”
那老尼姑道：“贫尼方因，自幼在此出家，算来已经六十多年了！”
文光寒益加恭敬的道：“老师太道行高深，委实令人起敬，不过……”
伸手一指莫家美道：“她的病势颇重，不知老师太是否……”
方因师太打断他的话道：“这个请施主尽管放心，贫尼出家六十多年以来，除了诵经礼佛之外，就是练习歧黄之术，虽然并无大成，但对一般病症，自信还难不倒我……”
接着振声喊道：“松风，明月……”
只见方才送来松子茶的小尼与另外一名小尼立刻应声走了进来，双双合什道：“弟子在！”
方因师太指指莫家美道：“把这位施主抬到静室里去。”
两名小尼姑同声应喏，抬起莫家美，向禅堂之外走去方因师太微笑道：“施主用茶。”
文光寒端起茶杯，把一杯松子茶喝了下去。
方因师太欣然起身道：“现在我们去看病吧！”
站起身来，当先走去。
文光寒起身相随，绕过禅房，走入了左侧跨院中的一间静室。
只见静室中陈设雅洁，莫家美已被安放在一张禅床之上。
文光寒定神看时，只见莫家美神色恢复了不少，眼珠不停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因师太俯在莫家美面前，一笑道：“现在你觉得怎样？”
莫家美忙道：“已经好得多了……”
眼珠一转，又道：“那位文少侠呢！。”
方因师太笑道：“文少侠已经十分疲倦，大约不久就要休息一下了！”
文光寒怔了一怔道：“在下并无疲倦之感，并不需要休息，老师太不必为在下操心！”
微徼一顿，又道：“只要老师太能收留了她，在下就算了却一件心事，即时告辞了！”
方因师太道：“施主当真不觉得疲倦么？”
文光寒奇道：“在下是练武之人，就算三五天不休息，也不致于像常人一般的不能支持！”
方因师太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文光寒困惑的道：“老师太这是什么意思？”
方因师太道：“由施主的面色上，贫尼已经看出了你的疲倦之象，只怕你支持不了多久了！”
文光寒情不自禁的摸摸双颊道：“我面色有什么不对？”
方因师太笑道：“神色黄中透青，双目散淡无神，是疲困到极点的象征……”
微微一顿道：“施主何不运息一下试试？”
文光寒困惑的果然依言运息，一经运息方才发觉果然有些不对，不由大吃一惊！
方因师太道：“施主觉得怎样？”
文光寒道：“有些头晕目眩！”
方因师太道：“这就对了，你只怕立刻就得躺下了！”
文光寒咬牙道：“你……究竟弄了什么手脚？”
躺在床榻上的莫家美忽然一挺身爬了起来，格格一阵大笑道：“小子，可惜你明白得已经太晚了！”
文光寒勃然大怒，右臂一探，就去拔腰间所悬的古铁剑。
但他铁剑拔出不及一半，却身子一软，四肢无力，一下子倒了下去。
一时之间，他只觉全身脱力，四肢酸软，但视听之力却丝毫未减。
只听莫家美大笑道：“师姐，你那松子茶可真管用！”
方因师太笑道：“松子茶并没有什么作用，问题是这是难得的千年松子！”
莫家美笑道：“千年松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用处？”
方因师太道：“不止你恨着他，我早就注意着他了，可惜他记性不佳，忘了秋声庵的事！”
文光寒恍然记起了在声庵中中了大道妖尼千年松子茶的往事，忍不住咬牙道：“你与那大道妖尼是什么关系，大约你们之间的一定是相识的吧！”
方因师太大笑道：“不错，如果不相识的话，只怕今天不会这样容易对付得了你！……”
微微一顿，又道：“不然的话，贫尼会用普通的毒药来对付你，那样岂不是毫无效果！”
文光寒哼道：“你与大道妖尼到底算什么关系？”
方因师太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她与我本是手帕之交！”
文光寒咬牙道：“那么你与这莫家美呢？”
方因师太笑道：“同样的也是手帕之交。”
文光寒厉叱道：“那么你为何要出家？”
方因师太得意的道：“年纪大了，不再像年青时候那样心野，而且出了家方便得多！”
文光寒怒叱道：“玷辱佛门的败类，你真该千刀万剐。”
方因师太笑道：“该千刀万刚的是你，不知你还有什么本领，如何能逃出贫尼掌心！”
文光寒厉笑道：“你想把我怎样？”
方因师太道：“方才你自己已经说过了，千刀万刚，不是很合适么？”
文光寒尽量运聚功力，但周身乏力，一点力道也无法再提聚得起来，一时不由心头黯然。
莫家美笑道：“姐姐，真想不到能一下子除了他这一害，这一来，西门姐姐也可以在泉下安心了！”
方因师太大笑道：“文光寒，你可有遗言，贫尼念在你年纪青青，可以答应替你办一件事！”
文光寒咬牙道：“人死一了为了，没有什么遗言，而且，纵然有也不用你去办！”
方因师太冷笑道：“很好，你年纪虽青，倒还不失为一条汉子，那你就安心的死了吧！……”
声调一沉，喝道：“来人！”
喝声甫落，只见四名中年女尼快步而入，齐向方因师太施礼道：“参见师父！”
方因师太笑吟吟的道：“你们会剐人么？”
四尼俱皆徼微一怔，但其中之一却立刻转成笑容道：“弟子等虽然还不会刚过人，但想来这并不是难事！只要师父略加指点，我们一定会做！”
方因师太颔首道：“第一，你们先要不怕，因为剐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第二，则是剐人的技巧！……”
那女尼忙道：“弟子等跟随了师父这么多年，虽然没剐过人，但杀的人已经不算少了，根本谈不到一个怕字，至于剐人的技术，倒是要师父指点！”
方因师太欣然一笑道：“剐人的技术为师也不大内行，还得要莫妹妹指点。”
莫家美的道：“只要先把他前额后脑的表皮划开，用力向下撕就行了！……”
眸光向方因师太一转，道：“不过，姊姊当真要剐了他么？”
方因师太道：“这又奇了，不真剐他，难道还是说着玩么，刚了他至少可以除去心腹大患，又可以替大道姊姊报仇，不是很好么？”
莫家美正色道：“但他目前却有很大的用处！”
方因师太怔了一怔道：“什么用处？”
莫家美道：“五大门派的传派之宝在这小子手中，这几样东西如果弄到手里，就可以号令五大门派，将天下武林霸权轻而易举的弄到手中……”
得意的投注了方因师太一眼，又道：“那样一来，咱们就是当世武林之中的武林盟主了！”
方因师太道：“这是真的？”
莫家美道：“难道小妹还会向您撒谎么？”
方因师太欣然道：“这样说来，这小子当真杀不得了！……”
声调一沉，又道：“来，咱们迫他说了出来。”
莫家美沉忖无言。
方因师太向文光寒喝道：“识相的话，快些说出那五样东西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文光寒冷笑道：“那五样东西确然在我手中，也存到了一个最隐密的地方，可是你们做梦也休想我说了出来。”
方因师太哼道：“人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你不怕折磨！”
声调一沉，道：“火烧刀剜，什么花样我都有，你自己酌量吧！”
莫家美忽然一拉方因师太道：“姊姊，我和你说句话！”
示意方因师太向外走去。
方因师太虽感困惑，但却毫不迟疑的随着莫家美向门外走去。
走到院中之后，方因师太皱眉道：“妹妹，到底有什么事呀？”
莫家美道：“这小子是付硬骨头，用刑迫问，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方因师太道：“那么妹妹有何高见？”
莫家美道：“姊姊可曾听说过‘无花菓’与‘无根菓’合在一齐的妙用？”
方因师太道：“什么妙用，愚姊倒是不会听过。”
莫家美道：“把这两样东西晒干研末，用酒冲服，可使人意志昏迷，说出实话！”
方因师太道：“这办法虽好，但是太麻烦了一些！”
莫家美道：“最多只要十天的时间足矣，为了这样的大事，就牺牲上十天时间，也是值得的。”
方因师太忖思着道：“好吧，咱们就等上十天……”
微微一顿，道：“但这两样药草！……”
莫家美接口道：“自然是由小妹去弄，不用姐姐费心！”
方因师太点头道：“我会把他暂囚地牢之中，等待你采药归来。”
莫家美疑重的道：“但这小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姊姊可千万要小心一些！”
方因师太大笑道：“这就是你多虑了，把他穴道尽闭，用铁链锁于地牢之中，就算他生了双翅，也无法飞上天去，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莫家美欣然道：“既是这样，小妹就放心了……”
微微一顿又道：“急不如快，小妹这就去了”
方因师太略一忖思道：“也好，你早去早回吧！”
莫家美忙道：“姊姊保重，小妹告辞了！”
双肩幌动，飞驰而去。
方因师太回到房中，沉声吩咐道：“把他弄到地牢中去。”
那四名中年女尼齐应一声，拉起文光寒，向房外走了出去。在方因师太前导下，一行人踏入了一座偏殿，把文光寒往地上摔去。
文光寒穴道被闭，动弹不得，被摔得遇身痛疼，但却毫无办法。
方因师太走到供台之前，伸手向一只鼎炉旋去，左右各旋了三次，只见迎面殿壁下突然裂开了一道洞口，约有五尺见方。
其下是一条倾斜的地道，一路蜿蜓着向地面之下延伸开去。
文光寒又被拖了起来，向地道之内走去。
大约三十余丈之外，方见一座石室亘面前，显然是这地牢中的囚室。
方因师太打开囚室，命令四名女尼把文光寒拖入了囚室之内。
只见囚室中只有一张石椅。
方因师太纵身一笑道：“小子，这太便宜你了，除了使你暂时失却自由之外，一点苦头也是吃不到的了！……”
微微一顿，又喝道：“用铁链把他锁到椅上，你们两人一班，守着他，一点不能疏忽！”
四名女尼同声应道：“师父放心。”
方因师太目光转动了一声道：“为师上去了，你们每次换班之后，要先去向为师禀报一下。”
四名女尼又连忙同声应道：“弟子遵命！”
于是，方因师太举步走去。
那四名女尼迅快的取出了两条儿臂粗细的铁链，将文光寒牢牢的锁到了石椅之上。
文光寒心中不由大为悲伤，他穴道被闭，无法运气行功，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恢复了没有，其实，既使功力已经恢复，在穴道被闭，巨链束缚之下，也已经毫无扎的余地。
他虽然并不怕死，但这样死去，却实在死得不值，一时不由大为悲志。
然而，此时此地，他却想不出丝毫办法，只好瞑目不语，听其自然。
只听那四名女尼商议了一阵，立刻留下两人，另外两人则急步而去。
文光寒净眼看去，只见留下的两人年约四旬，神色间一片冰冷平淡，已将囚牢的石门锁了起来，两人各按腰间剑柄，守在门房，证着他顾祝不语。
文光寒叹息一声道：“你们两位是那方因老尼的徒弟么？”
两名女尼中的一名平静无语，另一名则凶横的粗声吼道：“废话！”
文光寒故意强笑道：“两位闲着也是无聊，聊聊天不是很好么，也可以解解闷儿！”
那凶横的尼姑喝道：“你已经活不长久了，倒亏你有这样好的兴致，还要聊天！”
文光寒强笑道：“在下对生死之事从不放在心上，其实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个人该死时，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不该死时就无论如何也死不了！”
微微一顿道：“两位法名如何称呼？”
那凶横的尼姑道：“你倒是达观得很，贫尼法名证果……”
又指指另一位尼姑道：“她是证缘，告诉你了又怎么样？”
文光寒笑道：“两位师太跟随方因老尼很多年了么？”
证果师太喝道：“你这人实在奇怪，自己的生死不放在心上，却絮絮叨叨的谈这些没要紧的事！”
文光寒道：“谈谈又有何妨？”
证缘师太始终一语不发，但神色间却有一股无可奈何与畏怯之态。
文光寒看得心中大动，一面暗暗打着主意，一面继续与两尼应付。
只听证果师太道：“好吧，我们从小就跟着师父！”
文光寒笑道：“你们师父都教了你们些什么？”
证果道：“习功练武，放火杀人，做的事多着呢，一时也说它不完。”
文光寒道：“你们是佛门弟子，难道不学吃斋念佛，只是杀人放火！”
证果大笑道：“当尼姑是最近的事，目的不过是为了掩护身份，那个愿意把这头发剃光！”
文光寒叹口气道：“这倒难说了，可惜两位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断送了！”
证果大声冷笑道：“各人的看法不同，这种生活我倒觉得满好的呢！……”
文光寒哼道：“难道你就不怕地狱轮回，将来……”
证果大笑道：“将来的事情谁能料得到，有没有鬼神轮回，也是没有准的事，有谁见过鬼来？”
文光寒沉声道：“我就见过。”
证果闻言怔了一怔，证缘却面色大变，忍不住呐呐的道：“是……真的么？”
证果接口叱道：“胡扯，别听他的。”
文光寒冷笑道：“我一点都不胡扯，不过，我见着的并不是鬼，而是神！”
证缘又呐呐的道：“什么神？”
文光寒郑重的道：“关圣帝君！。”
目光神秘的一转道：“关圣帝君最是显灵不过，专门惩治坏人，救护好人，在下亲眼见过他显圣杀死了一名奸淫抢劫的强徒，用他的青龙偃月刀将那人一劈两段……”
证果突然大喝道：“闭口！”
文光寒道：“你怕听么？”
证果喝道：“我什么都不怕，自然不怕听，但是这种话听来讨厌，……”
声调一沉道：“如果你敢再说下去，我立刻点你的哑穴。”
文光寒不吭声了，但他心中明白，这话也许在她们心中发生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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