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鸳鸯谷
2025-08-07 作者：陈中平 来源：陈中平作品集 点击：
常大元忖思了一下，又道：“兄弟，据你说来，这绝命夫人等都是厉害无比的人物了。”
冷秋雁凝重的道：“事实就是如此。”
常大元皱眉道：“兄弟，自我以下两万多绿林弟兄，都听你的调配，咱们一道去找那绝命夫人去吧！”
冷秋雁摇头道：“这样不行。”
常大元道：“为什么不行？”
冷秋雁道：“我已说过，绝命夫人武功高强，人多反而会多死无辜！”
常大元皱眉道：“这怎么办呢？”
冷秋雁道：“眼下唯一之计，是不能让她知道我们联手，免得她采取报复性的行动，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道：“但各处绿林道的弟兄，却可以帮我侦查一下，找出那绝命夫人的所在，再做计较。”
常大元道：“这容易，只要一封羽书遍示各地分舵就行了，我立刻叫他们去办！”
目光一转，道：“一有下落，立刻就会有羽书传到兄弟手上。”
冷秋雁道：“这好极了！”
常大元道：“虽然不用弟兄们白去送死，但大哥我却是要跟你一齐！”
冷秋雁忙道：“不能劳动大哥。”
常大元皱眉道：“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
冷秋雁一怔道：“小弟怎么不对？”
常大元道：“你不要大哥陪你，那必然是嫌我武功不济，不但帮不了你的忙，反而是个累赘了？”
冷秋雁急道：“这是大哥误会了，小弟绝没有这个意思！”
常大元道：“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冷秋雁道：“大哥是天下绿林之主，手下数逾两万，日理万机，是个忙人。”
常大元道：“但我手下有的是能干之人，总护法，各堂主，以及寨下的八大侍者，一样的可以替大哥处理日常事务。”
语声微徼一顿，道：“就以目下而论，大哥出巡在外，根本不在总舵之中，他们还不是也处理得很好么？”
冷秋雁道：“话虽如此，但还是大哥亲自照料的好，另外，大哥也绝不能现身与那绝命夫人为敌！”
常大元道：“这又为了什么？”
冷秋雁道：“这更明显了，如果大哥出头，咱们一举把绝命夫人除掉了固然好，若是除不掉，就不知要有多少绿林弟兄受害了！”
常大元道：“兄弟，话虽不错，但大哥还是要说你顾虑得太多了！”
冷秋雁一笑道：“其实，我另外有件事要托大哥去做。”
常大元欣然道：“快说，是什么事？”
冷秋雁道：“方才小弟已经说过了，就是那太湖帮的事，小弟无暇去办，就要拜托大哥了！”
常大元忙道：“对了，是那大道妖女的爪牙，这事……”
语声微微一顿，道：“应该怎么办呢？”
冷秋雁道：“大道妖女武功尽废，本领全失，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晓谕他们一下就是了。”
常大元忙道：“这容易，就这么办了！”
于是，一场盛筵尽欢而散。
第二天，冷秋雁与白无痕双双吿辞，上路而去，离开了终南山。
两人怀着轻松的心情一路前进，那天黄昏，到达了伏牛山。
眼见天色渐黑，但两人却错过了宿头，踯踌于乱山之中。
偏偏阴沉的天色，又下起了雨来。
白无痕皱眉道：“雁哥，下雨了，怎么办呢？”
冷秋雁目光转动，忽道：“痕妹，你看，那边林中有座庙宇，咱们去避避雨，歇一宵吧！”
白无痕无可无不可的道：“好吧，咱们快走！”
于是，两人一路向林中庙前奔去。
走到近前，只见山门横额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上书：“天皇寺”
那庙的范围不小，白无痕忍不住道：“好大的庙宇。”
冷秋雁道：“反正咱们不过歇息一宿，明天就走，给他一些灯油钱也就是了！”
于是，冷秋雁上前叩门。
不久——只见一个小沙弥开门出来，手打问讯道：“施主有什么事啊！”
冷秋雁道：“我们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借住一宿，明天多付灯油之资。”
那小和尚道：“小僧做不了主，请施主少候！”
冷秋雁道：“好吧，麻烦你了。”
那小和尚即刻转身而回，向内跑去。
大约半盏茶左右，方见一名中年僧人，大步而出，手打问讯，道：“失礼，失礼，有劳二位施主久候了！”
冷秋雁忙道：“那里，那里。”
那中年僧人道：“小僧是本寺知客菩成，请二位禅堂宽坐。”
于是，在他领路之下，把两人让入了客舍之中。”
冷秋雁道：“在下与内人多打扰了！”
菩成知客诵佛道：“敝寺受十方香火，自然也要招待十分施主，两位请安置吧！”
站起身来，又道：“小僧告退了。”
冷秋雁忙道：“大师父请便。”
待那知客僧退去之后，冷秋雁又在房中细细查看了一阵，方才笑笑道：“我们睡一夜吧！”
于是，白无痕趺坐于禅床之上，冷秋雁则在禅床不远的一方蒲团之上，两人瞑目调息渐入忘我之境。”
时光慢慢逝去，不知过了多久时间。
蓦然——只听一阵异声传入耳中。
冷秋雁首先醒了过来，白无痕也随之而醒。
冷秋雁道：“奇怪了，痕妹听到了么？”
白无痕点点头道：“听到了，这……”
原来是一串女子的呻吟之声，另外则像是皮鞭木板之声。
但那声音却断断续续，有些听不清楚。
冷秋雁忖思移时，道：“痕妹，你守在这里别动，我出去侦查一下！”
白无痕道：“不用了，也许咱们语邪了耳朵，纵然这庙中真有问题，两人分开，也可以互相声援。”
接着说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一些。”
冷秋雁点头道：“我知道，痕妹放心好了！”
于是，他推开房门，悄悄掩了出去。
仰头看时，只见银河耿耿，天色已晴，大约只有三更天气。
冷秋雁四外走了一转，只见到处一片静谧，那有半点声息。
他暗暗失笑道：“这真是听邪了耳朵，是自己太多心了！”
于是，他转身又向回走。
但走出不及两步，却听到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不再怀疑，因为他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女子嚎叫之声。
那声音在痛苦、绝望之中发出一声声的嚎叫，使人不由为之恻然。
但他却听不出距离、远近，一时不知道这声音究系由何处而来？
于是，他飞身而起，向后面扑去。
陡然——只见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冷秋雁微微一惊，连忙凝神戒备。
但那人影竟是菩成和尚。
只见菩成和尚面色一变，道：“施主这是何意，为何不去客舍安歇，却出来乱闯乱跑。”
声调一沉，又道：“若使本寺方丈知道，岂不要怪罪小僧容留匪人了么？”
冷秋雁摇摇头道：“在下不是无缘无故而出。”
菩成知客沉着脸道：“那么施主是为了什么？”
冷秋雁道：“在下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菩成道：“什么声音？”
冷秋雁道：“是一种鞭挞妇女的凄叫之声。”
菩成一笑道：“大约是施主做梦吧！”
冷秋雁凝重的道：“绝不会，因为在下清醒无比，就说方才，也还听到过的。”
菩成坦然一笑，道：“这是完全无稽之事，施主不要疑神疑鬼，还是快些回去睡吧！”
冷秋雁摇头道：“在下既是自信不会听错，就要弄个水落石出，不能含糊了事！”
菩成哼道：“那么你想怎样？”
冷秋雁道：“将这庙中各处查上一查。”
菩成面色一沉，道：“施主这就是给小？找麻烦了！”
冷秋雁冷冷的道：“我怎的替你找麻烦？”
菩成道：“小僧是敝寺知客，若是收留的香客在寺中闯祸闹事，岂不是小僧的罪过？”
冷秋雁道：“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在下非查不可。”
菩成无可奈何的道：“大约你是非找出这原因不可了！”
冷秋雁道：“一些不错，在下决定要做之事，就一定要把它办妥。”
菩成哼道：“好吧，随我来。”
身形一转，当先走去。
冷秋雁急步相随，只见他在寺中东驰西奔，不大时光就走遍了前前进进的数重院落，果然是不见有一点可疑之处。
菩成知客脚步一收，道：“如何？”
冷秋雁暗道：“奇怪了！”
菩成道：“敝寺就是这样多的地方，施主都走遍了，不知还有什么话说？”
冷秋雁道：“大师父不是说过要陪我找出原因来么？”
菩成点点头道：“如果施主当真听到了声音，那就是这殿中发出的了。”
冷秋雁定神看时，只见正面一座大殿，但却漆黑无光。
当下忍不住道：“这里面没有人么。”
菩成道：“不错，这里面没有人。”
声调一沉，道：“但却有神有鬼。”
冷秋雁哼道：“大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菩成道：“施主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当先而行，在殿中燃起了灯火。
冷秋雁随后入内，见状不禁一呆，忍不住全身冒出了一阵冷汗。
原来那是一座地狱中的模型。
只见其中塑造了许多地狱中的景象，有拔舌地狱，断头地狱，以及刀山油锅等诸种惨象，无一不有，令人不寒而栗。
菩成回首一笑，道：“施主所听到的，大约是这里的声音了！”
冷秋雁皱眉不语。
因为他不信鬼神之事，若说这声音是这殿中所发，那是他无论如何难以相信之事。
然而，整个寺中，他都已看过，实在没有一处地方可疑，这……
忖思之间，不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菩成知客笑道：“施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冷秋雁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道：“失礼了！”
菩成知客一笑而去。
冷秋雁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只好转身而回，向客舍掠去。
但当他赶回客舍之后，却不由为之一怔。
原来，白无痕已是踪影不见。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白无痕绝不会无故而出，因何她忽然不见了呢？
他急忙飞身而出，一面以传音入密之声急呼白无痕，一面四处寻找，踏遍了前廊后院。
然而，走遍了寺中各地，却仍然见不到白无痕的踪影，连那菩成也失去了影子。
冷秋雁停下身来，暗忖道：“这事鲁莽不得，我必须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上一想！”
然而，任凭他如何去想，也仍然是想不出一点头绪，不明所以。
忽然——只见一条人影疾闪，进入了寺中。
冷秋雁顿时发觉，那并不是寺中的僧侣，而是一个夜行之人。
冷秋雁顿时向那人影身后掩去，暗暗随着那人影走去。
同时，他渐渐看出了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只见她在寺中扑来扑去，蹑足潜踪，分明是搜查的模样。
冷秋雁闪身一掠，拦到了她的面前。
由于他的无声无息，使那夜行的女子不由轻轻惊呼了声。但她登时也像有所悟的叫道：“你不是和尚！”
冷秋雁苦笑道：“这事姑娘一看就该知道，在下当然不是和尚。”
劲装少女道：“那么你是什么人？”
冷秋雁目光一转，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可否请到寺外一谈。”
劲装少女忖思了一下，道：“好吧！”
冷秋雁并不多言，身形一转，当先向庙外驰去。
那劲装少女相偕而出，到了寺外。
冷秋雁在一片丛林前收住脚步，劲装少女跟了上来，叫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冷秋雁道：“在下是过路借宿之人。”
劲装少女道：“既是过路借宿，为何不好好的在庙中睡觉，却要东张西望？”
冷秋雁叹口气道：“且容我先问你一句。”
声调一沉，道：“姑娘为何夜入天皇寺？”
劲装少女道：“我只是觉得这寺中可疑，想来探查一个人究竟。”
冷秋雁紧盯着道：“姑娘因何觉得这寺中可疑？”
劲装少女道：“附近有女孩子常常失踪，遍查无着，只有这寺庙可疑，所以我来查查看。”
冷秋雁顿足道：“大约你查对了！”
劲装少女一怔道：“这话怎讲？”
冷秋雁咬牙道：“实不相瞒，在下原是与内人一同寄宿，但方才内人却突然失踪了！”
劲装少女怒叫道：“好啊，果然是这庙中的僧人捣鬼，我要不把他这庙烧掉才怪。”
身形一闪，就向庙中扑去。
冷秋雁凝重的道：“事实就是如此。”
常大元皱眉道：“兄弟，自我以下两万多绿林弟兄，都听你的调配，咱们一道去找那绝命夫人去吧！”
冷秋雁摇头道：“这样不行。”
常大元道：“为什么不行？”
冷秋雁道：“我已说过，绝命夫人武功高强，人多反而会多死无辜！”
常大元皱眉道：“这怎么办呢？”
冷秋雁道：“眼下唯一之计，是不能让她知道我们联手，免得她采取报复性的行动，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道：“但各处绿林道的弟兄，却可以帮我侦查一下，找出那绝命夫人的所在，再做计较。”
常大元道：“这容易，只要一封羽书遍示各地分舵就行了，我立刻叫他们去办！”
目光一转，道：“一有下落，立刻就会有羽书传到兄弟手上。”
冷秋雁道：“这好极了！”
常大元道：“虽然不用弟兄们白去送死，但大哥我却是要跟你一齐！”
冷秋雁忙道：“不能劳动大哥。”
常大元皱眉道：“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
冷秋雁一怔道：“小弟怎么不对？”
常大元道：“你不要大哥陪你，那必然是嫌我武功不济，不但帮不了你的忙，反而是个累赘了？”
冷秋雁急道：“这是大哥误会了，小弟绝没有这个意思！”
常大元道：“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冷秋雁道：“大哥是天下绿林之主，手下数逾两万，日理万机，是个忙人。”
常大元道：“但我手下有的是能干之人，总护法，各堂主，以及寨下的八大侍者，一样的可以替大哥处理日常事务。”
语声微徼一顿，道：“就以目下而论，大哥出巡在外，根本不在总舵之中，他们还不是也处理得很好么？”
冷秋雁道：“话虽如此，但还是大哥亲自照料的好，另外，大哥也绝不能现身与那绝命夫人为敌！”
常大元道：“这又为了什么？”
冷秋雁道：“这更明显了，如果大哥出头，咱们一举把绝命夫人除掉了固然好，若是除不掉，就不知要有多少绿林弟兄受害了！”
常大元道：“兄弟，话虽不错，但大哥还是要说你顾虑得太多了！”
冷秋雁一笑道：“其实，我另外有件事要托大哥去做。”
常大元欣然道：“快说，是什么事？”
冷秋雁道：“方才小弟已经说过了，就是那太湖帮的事，小弟无暇去办，就要拜托大哥了！”
常大元忙道：“对了，是那大道妖女的爪牙，这事……”
语声微微一顿，道：“应该怎么办呢？”
冷秋雁道：“大道妖女武功尽废，本领全失，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晓谕他们一下就是了。”
常大元忙道：“这容易，就这么办了！”
于是，一场盛筵尽欢而散。
第二天，冷秋雁与白无痕双双吿辞，上路而去，离开了终南山。
两人怀着轻松的心情一路前进，那天黄昏，到达了伏牛山。
眼见天色渐黑，但两人却错过了宿头，踯踌于乱山之中。
偏偏阴沉的天色，又下起了雨来。
白无痕皱眉道：“雁哥，下雨了，怎么办呢？”
冷秋雁目光转动，忽道：“痕妹，你看，那边林中有座庙宇，咱们去避避雨，歇一宵吧！”
白无痕无可无不可的道：“好吧，咱们快走！”
于是，两人一路向林中庙前奔去。
走到近前，只见山门横额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上书：“天皇寺”
那庙的范围不小，白无痕忍不住道：“好大的庙宇。”
冷秋雁道：“反正咱们不过歇息一宿，明天就走，给他一些灯油钱也就是了！”
于是，冷秋雁上前叩门。
不久——只见一个小沙弥开门出来，手打问讯道：“施主有什么事啊！”
冷秋雁道：“我们错过了宿头，想在这里借住一宿，明天多付灯油之资。”
那小和尚道：“小僧做不了主，请施主少候！”
冷秋雁道：“好吧，麻烦你了。”
那小和尚即刻转身而回，向内跑去。
大约半盏茶左右，方见一名中年僧人，大步而出，手打问讯，道：“失礼，失礼，有劳二位施主久候了！”
冷秋雁忙道：“那里，那里。”
那中年僧人道：“小僧是本寺知客菩成，请二位禅堂宽坐。”
于是，在他领路之下，把两人让入了客舍之中。”
冷秋雁道：“在下与内人多打扰了！”
菩成知客诵佛道：“敝寺受十方香火，自然也要招待十分施主，两位请安置吧！”
站起身来，又道：“小僧告退了。”
冷秋雁忙道：“大师父请便。”
待那知客僧退去之后，冷秋雁又在房中细细查看了一阵，方才笑笑道：“我们睡一夜吧！”
于是，白无痕趺坐于禅床之上，冷秋雁则在禅床不远的一方蒲团之上，两人瞑目调息渐入忘我之境。”
时光慢慢逝去，不知过了多久时间。
蓦然——只听一阵异声传入耳中。
冷秋雁首先醒了过来，白无痕也随之而醒。
冷秋雁道：“奇怪了，痕妹听到了么？”
白无痕点点头道：“听到了，这……”
原来是一串女子的呻吟之声，另外则像是皮鞭木板之声。
但那声音却断断续续，有些听不清楚。
冷秋雁忖思移时，道：“痕妹，你守在这里别动，我出去侦查一下！”
白无痕道：“不用了，也许咱们语邪了耳朵，纵然这庙中真有问题，两人分开，也可以互相声援。”
接着说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一些。”
冷秋雁点头道：“我知道，痕妹放心好了！”
于是，他推开房门，悄悄掩了出去。
仰头看时，只见银河耿耿，天色已晴，大约只有三更天气。
冷秋雁四外走了一转，只见到处一片静谧，那有半点声息。
他暗暗失笑道：“这真是听邪了耳朵，是自己太多心了！”
于是，他转身又向回走。
但走出不及两步，却听到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不再怀疑，因为他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女子嚎叫之声。
那声音在痛苦、绝望之中发出一声声的嚎叫，使人不由为之恻然。
但他却听不出距离、远近，一时不知道这声音究系由何处而来？
于是，他飞身而起，向后面扑去。
陡然——只见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冷秋雁微微一惊，连忙凝神戒备。
但那人影竟是菩成和尚。
只见菩成和尚面色一变，道：“施主这是何意，为何不去客舍安歇，却出来乱闯乱跑。”
声调一沉，又道：“若使本寺方丈知道，岂不要怪罪小僧容留匪人了么？”
冷秋雁摇摇头道：“在下不是无缘无故而出。”
菩成知客沉着脸道：“那么施主是为了什么？”
冷秋雁道：“在下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菩成道：“什么声音？”
冷秋雁道：“是一种鞭挞妇女的凄叫之声。”
菩成一笑道：“大约是施主做梦吧！”
冷秋雁凝重的道：“绝不会，因为在下清醒无比，就说方才，也还听到过的。”
菩成坦然一笑，道：“这是完全无稽之事，施主不要疑神疑鬼，还是快些回去睡吧！”
冷秋雁摇头道：“在下既是自信不会听错，就要弄个水落石出，不能含糊了事！”
菩成哼道：“那么你想怎样？”
冷秋雁道：“将这庙中各处查上一查。”
菩成面色一沉，道：“施主这就是给小？找麻烦了！”
冷秋雁冷冷的道：“我怎的替你找麻烦？”
菩成道：“小僧是敝寺知客，若是收留的香客在寺中闯祸闹事，岂不是小僧的罪过？”
冷秋雁道：“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在下非查不可。”
菩成无可奈何的道：“大约你是非找出这原因不可了！”
冷秋雁道：“一些不错，在下决定要做之事，就一定要把它办妥。”
菩成哼道：“好吧，随我来。”
身形一转，当先走去。
冷秋雁急步相随，只见他在寺中东驰西奔，不大时光就走遍了前前进进的数重院落，果然是不见有一点可疑之处。
菩成知客脚步一收，道：“如何？”
冷秋雁暗道：“奇怪了！”
菩成道：“敝寺就是这样多的地方，施主都走遍了，不知还有什么话说？”
冷秋雁道：“大师父不是说过要陪我找出原因来么？”
菩成点点头道：“如果施主当真听到了声音，那就是这殿中发出的了。”
冷秋雁定神看时，只见正面一座大殿，但却漆黑无光。
当下忍不住道：“这里面没有人么。”
菩成道：“不错，这里面没有人。”
声调一沉，道：“但却有神有鬼。”
冷秋雁哼道：“大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菩成道：“施主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当先而行，在殿中燃起了灯火。
冷秋雁随后入内，见状不禁一呆，忍不住全身冒出了一阵冷汗。
原来那是一座地狱中的模型。
只见其中塑造了许多地狱中的景象，有拔舌地狱，断头地狱，以及刀山油锅等诸种惨象，无一不有，令人不寒而栗。
菩成回首一笑，道：“施主所听到的，大约是这里的声音了！”
冷秋雁皱眉不语。
因为他不信鬼神之事，若说这声音是这殿中所发，那是他无论如何难以相信之事。
然而，整个寺中，他都已看过，实在没有一处地方可疑，这……
忖思之间，不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菩成知客笑道：“施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冷秋雁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道：“失礼了！”
菩成知客一笑而去。
冷秋雁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只好转身而回，向客舍掠去。
但当他赶回客舍之后，却不由为之一怔。
原来，白无痕已是踪影不见。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白无痕绝不会无故而出，因何她忽然不见了呢？
他急忙飞身而出，一面以传音入密之声急呼白无痕，一面四处寻找，踏遍了前廊后院。
然而，走遍了寺中各地，却仍然见不到白无痕的踪影，连那菩成也失去了影子。
冷秋雁停下身来，暗忖道：“这事鲁莽不得，我必须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上一想！”
然而，任凭他如何去想，也仍然是想不出一点头绪，不明所以。
忽然——只见一条人影疾闪，进入了寺中。
冷秋雁顿时发觉，那并不是寺中的僧侣，而是一个夜行之人。
冷秋雁顿时向那人影身后掩去，暗暗随着那人影走去。
同时，他渐渐看出了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只见她在寺中扑来扑去，蹑足潜踪，分明是搜查的模样。
冷秋雁闪身一掠，拦到了她的面前。
由于他的无声无息，使那夜行的女子不由轻轻惊呼了声。但她登时也像有所悟的叫道：“你不是和尚！”
冷秋雁苦笑道：“这事姑娘一看就该知道，在下当然不是和尚。”
劲装少女道：“那么你是什么人？”
冷秋雁目光一转，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可否请到寺外一谈。”
劲装少女忖思了一下，道：“好吧！”
冷秋雁并不多言，身形一转，当先向庙外驰去。
那劲装少女相偕而出，到了寺外。
冷秋雁在一片丛林前收住脚步，劲装少女跟了上来，叫道：“快说，你是什么人？”
冷秋雁道：“在下是过路借宿之人。”
劲装少女道：“既是过路借宿，为何不好好的在庙中睡觉，却要东张西望？”
冷秋雁叹口气道：“且容我先问你一句。”
声调一沉，道：“姑娘为何夜入天皇寺？”
劲装少女道：“我只是觉得这寺中可疑，想来探查一个人究竟。”
冷秋雁紧盯着道：“姑娘因何觉得这寺中可疑？”
劲装少女道：“附近有女孩子常常失踪，遍查无着，只有这寺庙可疑，所以我来查查看。”
冷秋雁顿足道：“大约你查对了！”
劲装少女一怔道：“这话怎讲？”
冷秋雁咬牙道：“实不相瞒，在下原是与内人一同寄宿，但方才内人却突然失踪了！”
劲装少女怒叫道：“好啊，果然是这庙中的僧人捣鬼，我要不把他这庙烧掉才怪。”
身形一闪，就向庙中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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