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义救佳人 花落又逢君
2025-04-14  作者:陈文清  来源:陈文清作品集  点击:

  两人相距不足数尺,一走一拦之间,已然衣袂相接,独孤雁但觉阵阵香气扑鼻,一股少女特有的气息,已然冲入鼻观。
  他有些不耐起来,沉声叱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怎的如此不知检点!”
  这句话的份量很重,林月秋顿时面红耳赤,气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独孤雁却一无顾惜的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但他走出不足丈余,却听笛声一缕,冲霄而起。
  那笛声与方才所听到的大为不同,嘎嘎的噪音彷佛柄柄铁锤敲击在他的心弦之上,使他双腿发软,功力尽失,不自觉的收步停了下来。
  林月秋笛声一收,纵身拦到他的面前冷笑道:“独孤雁,你还敢逞强么?”
  笛声一止,独孤雁始觉丹田之中轰的一声,热流激荡,功力随之恢复如常,他怔立半晌,目光犀利的盯住在林月秋的玉笛之上,皱眉道:“这不是左道旁门的魔法吧?”
  林月秋傲然一笑道:“博大精深的上乘音功,你竟以魔法视之,独孤雁,你枉自称雄江湖,其实差劲得很!”
  独孤雁面色微红,道:“单以一门功夫争强称霸,也算不得什么,如果换用其他之学,不是在下自负,大约还容不得你走一十招!”
  林月秋柳眉森竖,寒着脸道:“学贵精而不贵博,像你那等粗浅之学,学得再多,也没用处,就以对付淳于世家的那三个蒙面女人而论,我能把她们吓跑,你却不能!”
  独孤雁抗声辩道:“那不过是你的狡计,如若狡计拆穿,只怕也够你受的!”
  口中虽如此说法,但心中却也不能不深信此说,虽然他曾纵横江湖,在日月山葫芦峡中一举坑杀天下高手九十三人,但在天龙僧、无名叟以及淳于世家三女手中却先后都栽了跟头,如果像林天雷那样精于一门之学,也许不致于像目前弄得这样狼狈。
  忖思之间,只听林月秋冷笑道:“冒充我爷爷,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减少几条人命的死亡,其实我的音功神技,早已和我爷爷一样精了!”
  独孤雁怔了一下,心想:“自己往日倒是疏忽了这事,倘若也曾在这门音功上下点功夫,今天也许不致于栽到这丫头手上,他日有暇,倒要费几天功夫研究一番。”
  林月秋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意,冷峻的一笑:“音功之学并不是平空能够学得会的,若没有曲谱,就算你学上一辈子,也是白费!”
  独孤雁也冷冷一笑道:“在下并不想拜你为师,而且,也没有学习这门功夫的兴致……姑娘如果没有其他指教,在下就此别过了!”
  林月秋哼了一声道:“除非你见了我爷爷之后,否则你休想走开一步……
  独孤雁暴躁的大叫道:“除非你能以你的笛声把我杀死,我绝不会听你呼来喝去”
  林月秋双眉一挑道:“杀死你并非什么难事!”
  独孤雁冷笑道:“空言无补,姑娘何不动手!”
  原来他心头寻思,方才之所以为她的笛声所制,无非当时自己心神未曾集中,没有运功抗拒,被她乘虚而入之故。
  当下说过之后,立刻抱元守一,默护心头灵光,施展开上乘内功调息之术。预备对抗林月秋的笛声音功。
  林月秋更不多言,玉笛一横,立刻吹奏了起来。
  只听一股幽幽的笛声呜咽而起。
  孤雁双目微暝,毫不为动。
  但这种情形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那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与先前所吹奏的更是大为不同,实在太动人了!
  他一面继续运功抗拒,一面却忍不住倾耳去听,同时心中暗念,同是一支玉笛,为何却能吹奏出这样截然不同的曲调……
  就这样转变之间,他又复为笛音所制,一时只觉笛声荡气回肠,有如寡妇夜泣,红颜悲秋,不觉心头发紧,欲哭无声。
  忽然……
  笛声戛然而止。
  只听林月秋格格娇笑道:“独孤雁,你自己强充冷傲不凡,事实上,你却是个十分热情,感情极为丰富之人……”
  独孤雁连忙收束了一下心神,冷冷地道:“姑娘大错而特错了,在下年事虽轻,但却已经心如止水,枯井无波……”
  林月秋笑得前仰后合地道:“听了我的断肠吟能够不流一滴眼泪的人,才是真正的铁心汉子,但是你……大概不用我多说了!”
  独孤雁悚然一惊,此刻方才发觉自己泪渍满面,连前襟上都已湿了老大一块,在一曲断肠吟中,他竟流了如许多的眼泪而不自知。
  当下满面通红,霍然站起身来,揩揩泪渍道:“够了……令祖父在于何处?”
  林月秋笑道:“不远,只要一天的脚程!”
  独孤雁微微一惊道:“在哪个方向,什么地方?”
  林月秋淡淡地道:“六盘山,离云雾山不算太远,正好顺路!”
  独孤雁不禁又脸色微微一红,因为林月秋确然说中了他的心事,淳于世家的青衣妇人曾说过三日之约,虽然他不爱沈倩华,但却必须设法把她救了出来,否则三日之后也许沈倩华会当真遭遇不测。
  他心情实在沉重极了,离开白骨洞,他原是要直奔南疆雁荡山,去寻取金丝草,不料先是青衣妇人的三日之约,如今又要陪林月秋去见她的爷爷,摆在面前的路,当真有些寸步难行了!
  林月秋见他只顾呆呆发怔,冷声一笑道:“不瞒你说,要你去见我爷爷,也是他老人家的主意,因为他老人家一再吩咐于我,第一件要办的事是援助各大门派掌门人摆脱淳于世家之人的纠缠,第二就是把你带了回去见他!”
  “这样说,令祖父不但在音功上成就高深,而且还能占会算了!”
  “他老人家并不能占会算,只不过判断力强,脑子比你管用!”
  独孤雁向以聪明自诩,但此刻被林月秋一顿抢白讪笑,虽然心中有些气闷,但却面红耳赤的没有说出话来。
  他暗暗打定主意,见过林天雷一面,立刻告辞,再去一趟云雾山,不论能否救出沈倩华,也要为她一尽心力。
  而后,自己即可直奔雁荡,去办正经大事。
  忖思既决,反而催促着道:“在下路径不熟,有劳姑娘先行了!”
  林月秋踌躇着睨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当先行去。
  独孤雁默然无语,亦步亦趋,相偕而行,他无法述说心中的感喟,这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同行,除了蹩扭而外,还有些懊恼的感觉。
  林月秋也似乎有一份矜持,头也不回的顾自当先奔驰。
  两人脚程俱都极快,在晨光晓微中很快的踏出了北邙山境,向长城之内而行。
  独孤雁此刻方才发觉,林月秋不但音功上的造脂惊世骇俗,轻功上也有惊人的成就,与自己简直难分轩轾。
  不足半日时光,两人已出去了百余里路,远远望到了一座城市。
  林月秋收住脚步,面不红,气不喘,从从容容的遥遥一指道:“前面就是有名的海原城,独孤大侠是否要进些饮食?”
  独孤雁早已饥肠雷鸣,但他却不便显出饥饿疲备之态,当下无可无不可的淡然应道:“在下原是随姑娘而行,一切听由芳驾安排吧!”
  林月秋抿嘴一笑,娇躯晃处,向海原城中奔去。
  陇西边僻,城中并不繁华,但却也有几家商肆酒楼,林月秋并不征求独孤雁的同意,莲步当先,向一家名为“望山居”的酒楼走去。
  此刻不过正午时光,酒楼中空空荡荡,两人检了一副靠窗的座位坐下,随意要来了些酒茶饭食吃喝起来。
  忽然……
  只听旁座有一个怪怪的声音唱道:“昨夜一梦没来由
  头梳手
  人咬狗
  男的跟着女的走
  南北街
  东西巷
  莫去六盘去雁荡
  ……”
  独孤雁讶然回顾,只见隔座上原来蜷缩着一个肮脏不堪的野和尚,一袭僧衣百补千衲,双脚赤裸,满身汕垢泥污,头脸四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像是从出生以来就没洗过一次澡。
  但他面前却堆着满满一桌酒肉,正用两只鸡爪般的黑手不停抓食,口中咿喇不清的喃喃唱个不停。
  独孤雁眉宇微锁,虽感怀疑,却未理睬。
  原来此刻酒楼中除开那脏和尚之外,再无别人。
  林月秋则双眉一扬,悄声道:“独孤雁,你耳朵有毛病么?”
  独孤雁怔了一怔,道:“林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月秋樱唇一扁道:“什么意思,你没听到他在骂咱们么?”
  独孤雁微微一笑道:“他既没提名道姓,也没当真骂出什么话来,在下不便干预。”
  林月秋秀目一瞪道:“不行,我要你揍他一顿,教训教训他!”
  独孤雁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在下不愿因了这点细故而恃技凌人,果尔要教训他,还是姑娘自己动手吧!”
  林月秋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恨地道:“你以为我非靠你不可么?”
  振腕一指,向那肮脏不堪的和尚后脑点去!
  林月秋愤怒之下,力猛式奇而且距离既近,又是在那和尚身后出手,看来既使不能把他立毙指下,也非使他受到重伤不可。
  那和尚顾自大口灌酒,大把抓菜,对林月秋在他身后出手之事,完全无知无觉。
  独孤雁唇角间含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若无其事的袖手旁观。
  指风带着一缕尖锐的刺耳啸声,疾点而至,实实落落的击中了那和尚的后脑“脑户穴”上!
  但结果却非常出人意外!
  只听蓬的一声,指风击在和尚的后脑之上,却像击在一面大鼓之上一般,那和尚身子向前倾了一倾,伸手摸摸后脑,头也不回的叫道:“和尚已出家
  此身在空门
  虽有如花貌
  难动和尚心
  ……”
  独孤雁亦不禁为之呆了一呆,林月秋那一指足有洞石穿金之威,但那和尚却若无其事,单是这份神功,已足使人咋舌的了!
  林月秋气得脸都黄了,陡然探手由怀中抽出玉笛,嗫口就吹,一缕高亢的笛声立刻随之而起。
  但那笛声并未持续多久,刚刚吹起一个高亢的单音,立刻发出一声脆响,笛声戛然而止。
  独孤雁大吃一惊,只见林月秋手中的玉笛已经断为两截!
  这实在太出人意外了,林月秋双目瞪得滚圆,沉声叱问道:“野和尚,说出你的名字!”
  那和尚缓缓转身笑道:“老衲四不!”
  “四不?!”
  “一不诵经,二不礼佛,三不忌荤,四不戒酒!”
  林月秋厉叱道:“佛门败类,你记住。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杀掉……”
  独孤雁初时大为惊愕,但旋即冷冷一笑,右臂一探,闪电般扣住了隔座四不和尚的右腕。
  四不和尚啊了一声怪叫,手腕已被独孤雁扣实,但他应变得也够迅速,肘弯疾翻,同样的也扣住了独孤雁的右腕。
  于是,两人各运真力,形成了相持之势。
  大约半盏热茶之后,独孤雁忽然像着了魔一般。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立刻传染到了四不和尚,一时两人都像发疯一般哈哈大笑不停。
  就在大笑声中,两人互握的右掌同时一松,各自身形微晃,俱无所伤。
  四不和尚黄板牙一龇,道:“独孤施主名不虚传,果然能称得起武林中第一奇侠,我和尚跟头算是栽到家了……”
  原来两人互较真力,四不和尚用到八成功劲,独孤雁却仅仅用了六成,而结果是秋色平分之局,自然独孤雁比四不和尚功力高强。
  四不和尚眼珠滴溜一转,继续龇牙裂嘴的笑道:“我和尚功夫没有你高,脑子却比你管用……”
  独孤雁朗笑道:“我不信脑子赶不上你,只不过你的脑子惯于用到歪的地方,而我……说句自负的话,全部的智力悟力都用到了武功之上!……”
  目光转注到怒目咬牙的林月秋脸上,笑道:“姑娘音功造诣虽高,可惜功力不足,以四不和尚的功劲,能隔空传力将你手中玉笛震断,在下自信也可轻易做到!……”
  林月秋气呼呼的叱道:“独孤雁,你竟然帮这野和尚欺负我,你……恨死我了!”
  独孤雁冷冰冰地道:“认真说来,这是林姑娘自取此辱!”
  林月秋嗔目怒叫道:“独孤雁,替我杀了这野和尚!否则,你就别想去见我爷爷了!”
  独孤雁面无表情地道:“去见令祖父之事,并不是在下自愿,姑娘这话正合在下心意,不过……”
  双目神光一转,坚定地道:“但在下既已答应了要去,就非去不可,姑娘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林月秋啐了一声,恨恨的叫道:“独孤雁,你简直不是人,我再也不愿见你了……”
  纤掌扬处,迸然一掌,将接窗木棂震得四散纷飞,就在蓬然大震与木屑四飞之中,只见她娇躯晃处,已如一缕青烟穿窗而出,落到了街心之上。
  四不和尚龇牙裂嘴的大笑道:“独孤雁,你的艳福实在不浅,看样子这小妞儿爱上你了……”
  独孤雁两眼一瞪,叱道:“和尚,休要惹出我的火来……”
  原来他心中思虑重重,烦恼万端,实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四不和尚一拍后脑,怪叫道:“好,不说不说,我和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得罪了女的再得罪男的,将来弄得你们两个人都要杀我……”
  怪声一笑,又道:“独孤施主别忘了留点银子,我和尚今天手头不便,这笔酒饭钱说不得拜托你了,……再见啦,我和尚要先走一步了……”
  不待话落,双肩一晃,也由震破的窗子里飞了出去,但他并未落向街心,却一跃十余丈远,向对街的楼脊之上落去。
  只见黄影连闪,两三个起落之间,已经踪影俱失。
  独孤雁有一阵难以言宣的感喟,但他没有时间多停,也没有时间多想,原来此刻街心之中与酒楼之下已是一片翻腾,无数人纷纷扰扰,喧嚷不已。
  他迅快的由怀中抓出一块银子,丢于桌上,同样的穿窗而出,有如一条魅影,由街心中围聚的人群顶上飘忽而过,向城外驰去。
  他的身法实在太快了,快得使人目不暇接,街上的人潮虽多,却没有一人能够看得清他的踪影。
  独孤雁疾奔出城,已不见了林月秋的去向,但他并不着急,他既知道林月秋是赶回六盘山去,以他的脚程来说,不难在途中把她追到。
  是以他略为辨别方向,立刻沿着西行的大路奔去。
  海原城并非东西官道所经之处,此刻虽当正午,大路上也是渺无人行,一片萧条冷落。
  独孤雁急于追赶林月秋,尽力展开轻功提纵身法,星飞电掣,急急攒行。
  忽然……
  路旁一处密丛丛的茂草内,闪出一个囚首垢面的老乞丐,拦路一揖,叫道:“独孤侠士……”
  独孤雁愕然一怔,收步还礼道:“尊驾是……?”
  那老年乞丐微微一笑道:“老化子九头神丐李乞,现掌陇西分舵!”
  独孤雁心中一动,道:“原来是李舵主,失敬了!”
  九头神丐李乞目光四外一转,悄声道:“不瞒独孤侠士说,自尊驾离开北邙山起,就已在老化子所派的眼线监视之中,只苦于没有与尊驾接谈的机会……”
  独孤雁轻轻哦了一声,道:“那么尊驾是与无名叟……”
  “不。老化子受敝帮帮主节制,无名叟直接以飞羽书传示,据说淳于世家的三个女人虽已远离北邙,去了云雾山,但暗中留下的无数党羽,却在笑面鲁班司徒巧率领之下,大举搜山……”
  独孤雁皱眉道:“那老狗果然未死!”
  九头神丐李乞接下去道:“在淳于世家阴邪的手法功力治疗下,任何伤势都可痊愈,不过……负伤之人在以后的岁月中就永远离不开这种阴邪手法的治疗,至少每月一次,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独孤雁微吁一声道:“这样说来,淳于世家收罗羽翼的办法,以阴邪功力治疗重伤沉疴,大慨是手段之一了……”
  九头神丐颔首道:“一些不错,除此而外,办法还有很多,老化子也无法说清……”
  “李舵主可知道淳于世家的详情。他们……”
  “老化子所知有限,并不比独孤侠士为多,敝帮不少门人弟子受命潜入雁荡山探查真相,但结果都是有去无回,近十年来,损失的门人弟子至少已有二三百人之多……”
  话锋一转,道:“方才羽书传来敝帮主的谕示说,无名叟与藜微子在司徒巧的严密搜索下,无法在北邙山立足,已经由秘道迁出……”
  独孤雁怔了一怔道:“他们迁到哪里去了?”
  九头神丐摇摇头道:“迁去哪里,老化子尚未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但敝帮主的羽书上说,要敝帮弟子全力支持独孤侠士,各处分舵都听凭独孤侠士的调遣!……”
  说着双手奉上一物,道:“这是敝帮主谕命老化子转交独孤侠士的本门信符,凡本帮弟子,见此符如见帮主,任何驱遣,无不受命!”
  只见他手中捧着原是一面铜牌,上面纵横交错的刻了九条打狗棒,光可鉴人,看得出是甚为珍贵之物。
  独孤雁忖思着伸手接过,道:“就烦李舵主代向贵帮主致意申谢!在下急于赶路,就此别过了……”
  九头神丐凝重的接下去道:“羽书之上还有一件要转达独孤侠士的重要之事,就是请独孤侠士早去雁荡,莫在途在多做逗留,至于无名叟与藜薇子的行踪,随时都会由本帮弟子转告……”
  独孤雁面色微微一红,道:“在下知道了……”
  双拳一拱,转身就走,他觉得没有向九头神丐解释的必要,去雁荡山寻找金丝草之事,他会及早完成,但他眼下却有两件非做不可之事,第一是去六盘山会晤林月秋的祖父,其次则是去云雾山救出沈倩华。
  九头神丐并未追了上来,独孤雁星飞电掣放步急奔。
  一口气追出二十余里,竟然不曾追上林月秋的影子,他不禁心中大急,因为西北一带的道路山川,虽然他都十分熟悉,但六盘山范围辽阔,谁知道林月秋是住在何处,倘若寻找起来,怕不要费上个三天两日的时间!
  忖思之间,只好展开绝顶轻功身法,尽速赶路,但任凭他如何快速,一直追到红日西沉,也不曾见到林月秋的倩影。
  此刻已然踏入了六盘山境,但见峰峦起伏,密林如织,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独孤雁更加烦躁不安,心想,难道林月秋未由正路而来,还是她根本未回六盘,否则以自己的轻功身法,怎会追她不到?
  忽然,正当他收步纳闷之际,只觉一侧山壁间有一股轻微的吸力,似是试探着要将自己吸了过去。
  独孤雁大感奇异,回目看时,却见巨石交叠,壁立千仞,根本没有人踪。
  但那股吸力慢慢加强,最后竟有些吸得他马步不稳,独孤雁心头大生骇怪,不及细忖,蓦出一掌,向那股奇怪的吸力传来之处狠狠的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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