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5-14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文天浩顿然领悟欧阳公子会说过,“四海狂客”早已死于北邙鬼近,这话算是证实了,对方是谁?为何要冒充“四海狂客”?
  一切疑团,在刹那之间打破了,邪恶的师兄,会想要自己的命,“无回谷主”传技藏私,自己随时被人跟踪,原来对方的目的要利用自己取得另半部宝卷。
  “门无回谷主”持有上半部宝卷是真的么?自己迄未过目,如果有,那他便是杀害大师伯“四海狂客””的凶手。
  令人不解的是大师伯在荆襄道上与大别山中先后现身?……
  哑仆沉声道:“你还不走?”
  文天浩一定心神,拱手为礼道:“请问称呼?”
  “不必!”
  “阁下为何要救小可?”
  “我投错了门,为虎作伥,半生恶积如山,想以余年稍赎前愆!”
  “哦!敬谢救命之恩。”
  “此次叛师救你,算是我孽海回头的第一件事……”
  文天浩怔怔地望着对方,激动如狂,若非对方一念回头,自己是死定了。
  哑突地神色大变,侧耳一听,栗声道:“谷主业已发觉了,快快,我引开他!”说完,电闪奔去
  文天浩心胆俱寒,如被“无回谷主”追上,绝无幸理,窒了一窒之后,弹身飞奔,奔了一程,忽觉不受,若不隐匿起来,非被追上不可,惶然四顾一下,忽见一株中空的古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钻了进去,施展“壁虎游功”由中空的树身内揉升,正巧,离开两丈余之处,树身露一穴孔,正好透气外望。
  “哇!”
  一声凄厉的惨嚎,遥遥破空传来。
  文天浩五内皆裂,那救自己的哑仆,已遭了毒手,直到此刻,无比的恨火才熊熊燃烧起来。
  回想一切经过,恍若一场噩梦,恐怖而离奇的梦。
  把恶煞当成了菩萨,的确是险而又险。
  可怜,那哑仆一念生仁,救了别人,毁了自身。
  心念未已,只见一条人影,鬼魅般穿林而至,赫然正是那“无回谷主”。
  文天浩登时目眦欲裂,但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如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虽然恨极,却连大气不敢喘。
  “无回谷主”目中尽是恶之色,左右扫。
  工夫不大,两条人影飞掠而至,一个是尖脸倒腮的猴相老者,另一个是比常人高了一个头的瘦长老人,双双向“无回谷主”躬了躬身。
  这两人,文天浩在谷中习艺半载,从未见过。
  “无回谷主”寒声道:“如何?”
  那尖脸的恭应道:“五里之内,不见踪影。”
  “无回谷主”重重哼了一声道:“他不会上天,也不会入地,必定藏匿在附近隐秘之处,再搜!”
  “遵令!”
  两老者闪身疾离,那身法,快如惊鸿一瞥。
  “无回谷主”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平日表现最忠诚的首座弟子,竟敢叛我,哼!”
  说完,一闪即逝。
  文天浩这才明白,那教自己的装哑老者,是“无回谷主”的大弟子,但奇怪,他手下的人,年岁都已不小,为什么他看来只在花甲之年?这倒是奇事了,难道他有驻颜之术,抑是经过易容?
  日落,夜临。
  文天浩不敢离开树身。
  下弦月升上树梢,子夜已过。
  文天浩仍不敢稍动,饥渴使他头晕眼花,这使他不期然地想起了山鸡野兔,连带想起了那奇矮的怪老人。
  现在,他明白了“无回谷主”所言那老人是邪恶之辈,阻止自己投入他门下,是有目的的,当时,自己竟懵然不察。
  腹如雷鸣,口干舌燥,那滋味实在难熬。
  好不容易,盼到了破晓时分,他想,对方不会彻夜搜寻,此刻正是离山好时机,天亮之后,便难说了。
  于是,他提心吊胆地钻出树穴,长长透了一口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凭八年山居的经验,辨明了方位,然后朝出山方向奔去。
  由于在“无回之谷”中,被“无回谷主”掌击重伤,无瑕自疗,这一奔行起来,才感到内腑隐隐作痛,是以无法尽展身法。
  若非他“生死玄关”之窍早通,内元灭而又生,根本就无法行动。
  饥渴疲累,在折磨着他,但在求生欲念的支持下,他不敢稍停。
  日出时分,估计行程,已离“无回之谷”数十里之遥,他再也不能支持了,不得不在一道涧边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彷佛全身已瘫痪了。
  他饮了些涧水,聊充空腹,将息了片刻,强打起精神,溯涧而上,想寻些可以充的东西。
  走没多远,一蓬金黄夹着翠缘的果实映入眼帘,他不由精神大振,这是一种蔓生的植物,土名叫花泡,果实大如拇指,苦中带甘,虽不可口,但可疗饥,当下欢跃而前,采了一枚,迫不及待地放入口……
  “嗤!”的一声,指头一震,这朵花泡脱手而飞。
  文天浩大吃一惊,目光四扫一下,不见任何人影,由于饥饿难耐。也懒得深究,顺手又采了一枚。
  “嗤!”又吿脱手而飞。
  这一下,他可无法沉住气了,大喝一声:“什么东西鬼鬼祟祟,滚出来!”
  “嘿嘿嘿嘿……”
  栗耳的冷笑声中,一条人影幽灵般闪现,文天浩目光一转之下,不由亡魂大冒,登时头皮发了炸,暗道一声:“休矣!”
  眼前,赫然站着那会被称作三师兄的独目中年。
  独眼人口里发出一长串狼嚎似的怪笑,狞恶万状地道:“小子,你准备怎么死法?”
  文天浩咬紧牙关,把心一横,“怆”的一声,地拔剑在手,片言不发。
  独眼人喋一笑道:“小子,你还打算抵抗?”
  文天浩心想,反正豁出去了,既然碰上了这恶煞,已注定凶多吉少,但总不能东手听任宰割,心念之中,大喝一声,一招“天神搏鬼”,疾攻而出。
  独眼人身形似魅,如幻影杀一闪而没,一道如山劲气,从斜里卷至。
  文天浩不敢硬接,施展“五行迷踪步”移形换位,避过这一击,戴准对方位置,第二招“九天行雷”再次攻出。
  “锵锵!”连震声中,文天浩虎口发麻,那骇人的如山劲浪,震得文天浩连退了四五个大步。
  独眼人业已拔剑在手,这一回合,头示出他的内力比文天浩深厚得多,而文天浩的剑法原有破绽,这是“无回谷主”故意安排的,更助长了独眼人的气焰。
  文天浩心念一转,施展“诛心剑客”方世堃所传的绝招搋魄诛心”,反攻过去,这一招凌厉绝伦,独眼人忙采守势。
  反复施展,连攻三招,独眼人退了两个大步。
  “好小子,你只会这一招么?”
  暴笑声中,独眼人施出了“九天行雷”,以攻应攻,这一招由他施出,情况不大相同,威力比文天浩施展时强了一倍。
  郁雷震耳声中,文天浩蹬蹬蹬退了数步,背部已抵到一方巨石之上,退无可退,由于饥疲过度,加之内伤未疮,这一拼用真力,但觉耳鸣眼花,金星乱冒,欲振乏力。
  独眼人阴森森地剑指文天浩道:“小子,你认命罢!”
  死亡的阴影,袭上了文天浩心头。
  求生是人的本能,当然,他是不甘心就死的。
  独眼人缓缓移步,朝文天浩身前进迫,沙!沙!脚步声充满了恐怖的杀机,也只五六步光景,独眼人已迫近到文天浩面前伸剑可及之处。
  文天浩拼聚了残除内力,猛一挺身,一招“突天破地”攻了出去,在意存拼命之下,这一招的威力仍是相当惊人的,虽然“无回谷主”在传技时,故留破绽,但这破绽非绝顶高手或是同习此技的人,无法看得出来,这一招本身的玄奥厉辣,是不容否认的,非一般高手所能望其项背。
  独眼人虽熟知这一招,但在不虞有此的情况下,仍有措手不及之感,何况文天浩并非庸手,剑芒闪处,立被迫退了三个大步。
  文天浩自知无法与对方硬拼,灵机一动,乘对方尚未还击之际,一闪到了那巨石的侧边。
  独眼人厉笑一声道:“小子,你是死定了!”
  长剑一领,电闪扑上。
  文天浩一转身,到了巨石的另一边,两人仍保持原来的角度距离。
  独眼人暴笑一声,上了石顶。
  文天浩心头大震,向后弹退了两丈有余,骇然瞪视着高据石顶的独眼人,心中苦无应付之策,额部鼻尖,全沁出了冷汗珠子。
  就在此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好小子,还看你飞上天去。”
  文天浩扭头一看,一颗心直往下沉,暗叫一声“苦也”!来的,竟然是“无回谷主”手下。
  那尖脸倒腮的老者,一个独眼人已应付不了,再加上这尖脸老者,看来万无生理了。
  独眼人森森一笑道:“二师兄,这小猢狲累我出了一身汗,你来得好,看该如何消遣他?”
  尖脸老者道:“谷主改了主意,要活的!”
  “嗨!这多扫兴”
  “老三,你连他都制伏不了,还办什么事?”
  “二师兄难道不清楚,这小子还是有些毛手毛脚的。”
  “看我的!”
  尖脸老者毕步迫向文天浩……
  文天浩星目圆静,几乎喷出血来,紧握长剑,准备拼命。
  空气紧张得无以复加,场面惨厉之极。
  尖脸老者迫近到约莫丈余之处,突地停步扬掌,缓缓向前一推,无声无息,不带丝毫火气,像是虚比的架势。
  文天浩正自狐疑不决,猛觉一股和风,触上身来,和风甫一沾体,立变一股奇猛劲道,穿穴透经,直攻心脉。
  方觉不妙,全身如触电似的一震,一股血箭,疾射而出,眼前一暗,几乎栽了下去,但心里似有一个声音在大叫:“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独眼人刺耳的声音道:“这小子的内力果然深厚,能挨这一击而不倒!”
  尖脸老者道:“不倒也差不多了,老三,带人走罢!”
  独眼人从石头顶端,疾扑而下……
  文天浩头晕眼花,视线已呈模糊,听风辨影,几乎不假思索地竭尽残存内力,挥出一剑,剑指前上方。
  “嗤!”挟以一声惊呼,独眼人凌空倒翻丈外,衣袖已被划裂了尺长一道口子。
  文天浩“哇!”地又喷出一口鲜血,他再也无力支撑了,身躯晃了晃,跌坐下去,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真切。
  独眼人狞声道:“毁了算了,还要什么活口……”
  尖脸老者阴阴地道:“谷主自有定见,你别胡来。”
  文天浩心里远十分清楚,他想,这一被带返无回谷主,后果简直不可想象,毫无疑义,“无回谷主”志在“天枢宝卷”。
  直到如今,还不知道“无回谷主”的真正来历。
  对方既持有上半部宝卷,多半便是杀害大师伯四海狂客的凶手,可笑自己懵然不察,还把他当作大师伯……
  蓦在此刻,忽听一个苍劲的喝声道:“住手!”
  文天浩心中一动,不知来的又是何许人物,当下竭力振作精神,凝聚目力望去,只见三丈之外,多了一条人影,由于视力模糊,看不真切。
  尖脸老者与独眼人双双转身面对来人,独眼人阴森森地道:“阁下何方高人?”
  来人冷漠地道:“凭你还不配问!”
  独眼人独目连翻,喋一声怪笑道:“阁下藏头露尾,见不得人么?”
  来人声音一寒,道:“凭这句话,你死定了!”
  “阁下口气不小?”
  “你俩是“无回谷主”手下?”
  “阁下管不着,凭此一语,阁下不必打算出山了!”
  “哈哈哈哈……”
  文天浩努力连聚目光,眼前的情景逐渐清晰,他看清了来的是一个灰衫蒙面之人,一个灰布套兜头罩下,直齐肩部,仅露出一对精光迫人的眸子,胁下似着长剑,听声音,对方当是一个老那面人来得突然,不知目的何在?
  尖脸老者目光连闪之后,开口道:“阁下报出名号?”
  灰袍蒙面人冷酷道:“你不配问老夫名号!”
  尖脸老者目中杀光陡炽,阴声道:“区区要得罪了!”
  双掌一扬平胸,缓缓向前推出。
  文天浩下意识地一震,自己方才已尝试过这怪异掌功的滋味,不知这蒙面老人……
  心念未已,闷哼突传,只见尖脸老者面色全变,跟跟逾逾退了四五步,一股鲜血夺口喷出。
  一旁的独眼人齐呼了一声,连退三步,厉声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文天浩不由惊绝,满以为尖脸老者这一出手,灰袍蒙面人,可能禁受不了,焉知情形大出意料之外,灰袍而人根本未见出手,尖脸老者出手攻击人的反而受伤,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灰袍蒙而人声震四野地哈哈狂笑道:“想不到神秘的“无回谷主”竟然是他,哈哈哈哈……”
  文天浩大感激动,他是谁?为什么蒙而人不说出他的名号?
  独眼人步步后退,突地一翻身,顿失所踪,这种快速的身法,似已超出人体的极限,到了无影无形的地步,喩之为鬼魅幽灵绝不为过。
  几乎是同一瞬间,灰袍蒙而人也失了踪影。
  文天浩几乎不敢相信眼见的是事实,天下哪来这多不可思议的高手?
  “哇!”一声低沉而栗耳的惨号,自不远之处传了过来。
  尖脸老者身躯一颤,目光游动,似想逃走……
  灰袍面人似幽灵般回到了原位置,“卡!”的一声,露在外面的半截剑身方始归翔,令人动魄惊心。
  不用说,独眼人已做了剑下亡魂。
  尖脸老者知道碰上了不可思议的硬手,不然,凭他师兄弟的身法,决无走不脱的道理,尤其他方才的一掌,不但伤不了对方,竟被反震回来之力伤了自己,这可是生平未经的事,他一生桀骜,目中无人,此刻竟也心胆俱寒,觳觫不已。
  灰袍蒙面人冷凄凄地开了口:“方才那独眼的在江湖中的名号是“独目山魄”,对不对?”
  尖脸老者打了一个寒噤,道:“不错!”
  灰袍蒙面人又道:“你叫“丧命客”伍风,曾在武当山连杀十八名道士,对不对?”
  尖脸老者下意识地向后一挪,点了点头。
  灰袍面人接着又道:“特别留你活口,回去告诉你们谷主,他自己弄的玄虚他自己知道,一月为限,他自作交代,否则“无回之谷”将被夷为平地。”
  这种口吻,的确惊人。
  “丧命客”伍风咬了咬牙道:“阁下该当有个名号?”
  灰袍蒙面人一攞手道:“老夫来路留在死者身上,你一望便知,去罢!”
  “丧命客”伍风不敢再多言,弹身电闪离去。
  灰袍蒙面人一飘身到了文天浩身前,两道电炬似的目芒,在他遇身上下游扫。
  文天浩暗忖,现在轮到自己了!不过,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并无惊惧之感,连独眼人那等功力,在对方手下直如土鸡瓦狗,自己根本不必提了,怕,又有何用,当下也净起失神的目光,回望对方。
  四目交投,文天浩赶紧垂下目光,他觉得对方的目光,有如利刃,似要穿透人的肺腑,只一接触,便心颤神摇。
  蒙面人开了口,那声音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娃儿,你叫‘银衣罗’文天浩?”
  文天浩暗惊对方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号,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听语音,似乎未存恶意,当下一颔首道:“是的!”
  “你是‘赤胆剑客’文华的儿子?”
  文天浩更恶心,咬牙道:“是的!”
  灰袍面人略略一顿,又道:“你父亲死于何人之手?”
  “不知道!”
  “你娃儿……不知道,你父亲会获半部‘天枢宝卷’,于今何在?”
  文天浩恨恨地道:“先父母因宝卷而丧生,当已落入仇家之手。
  “你推断仇家可能是谁?”
  “老前辈问这作甚?”
  “你只回答老夫的问话!”
  “晚辈无从推测。”
  灰袍蒙面人沉默了片刻,又道:“你是被那‘丧命客’伍风的掌力所伤?”
  “是的!”
  “你来大别山中则甚?”
  “这个……”
  文天浩大感为难,对这神秘的陌生客,该不该说出事实真相呢?
  灰袍面人似已窥知文天浩心意,淡淡地道:“你不必作难,老夫代你说了吧,你为了半部宝卷而来,对不对?”
  文天浩着实震惊,这蒙面人不但神秘,而且可怖,无奈何只好含糊以应道:“老前辈说对了!”
  “凭你这点微末之技,也妄想斗‘无回谷主’?”
  “这……·这……”
  文天浩陡地想起欧阳公子说过,大师伯“四海狂客”被一个蒙面客惨杀于北邙鬼近,莫非眼前这蒙面人便是……不然他怎会问起“天枢宝卷”的事?
  心念之中,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目光,但甫一接触对方,又不禁垂了下去,那目光太可怕了,令人不敢逼视。
  灰袍蒙面人声音一沉,道:“娃儿,你所受的掌伤,非一般掌伤,普天之下,恐怕没几人能治,不过,老夫看你根基深厚,兼且‘生死玄关’已通,才没当场毕命,但最多可以再活五日。”
  文天浩惊魂出了窍,这蒙面人说的谅来并非虚语,但既已碰上了,又将如何,当下慷慨道:“身为武士,生活于刀剑之中,又何必斤斤计较于生死?”
  灰袍蒙面人哈哈一笑道:“有种,豪气可嘉,但你已注定了是死数,除非……”
  “除非老夫肯救你。”
  文天浩聪颖逾恒,闻言之下,已知话中有因,沉声道:“老前辈说这‘肯’字,必有原因?”
  “不错,你很聪明!”
  “老前辈莫非……有什么条件?”
  “你全猜对了!”
  “老前辈有什么条件?”
  灰袍蒙面人沉吟着迫“一老夫一时之间倒想不出该提什么条件……这样好了,如果你答应欠老夫一个件,将来老夫无论提出任何条件,你必须履行,你若应承,老夫便救你。”
  文天浩心念一转,这像件太苛刻了,那不等于把一切交给了对方,将来对方无论提出任何不合理的条件,自己却得履行,如不答应,那后果简直不堪想象,生死有命,何必终生受制于人心念之中,断然道:“晚辈无法接受!”
  灰袍蒙面人语音一冷,道:“你想好了,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文天浩咬紧牙关道:“晚辈不必再想了,如果老前辈明白提出条件,晚辈可以量力考虑,似这等无限制的条件,恕晚辈无法应承。”
  “你最多还有五天可活?”
  “晚辈……听清楚了。”
  “那你娃儿是宁愿死?”
  “只有听天由命。”
  “老夫现在要毁你,不费吹灰之力,你也听天由命么?”
  文天浩不由心头剧震,抬头扫了对方一眼,抗声道:“不错,算是命!”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灰袍蒙面人如一道轻烟般消逝,一楼歌声,遥遥响起:
  “弹长铗而歌兮,强?丧胆!
  挥血剑而舞兮,肖小夺魄!
  歌声渐去渐远,终至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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