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5-14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文天浩脑海里倏地呈现“无回之谷”口外,群魔争夺宝卷的一幕,“塞外飞鸿”谷平冒充“神音尊者”的记名弟子,了石标,发出“神音弹”,结果被请入谷,得了假的半部宝卷,出谷之后,被“长白四毒”围攻,在连毁二毒之后,本身也中毒倒毙,那已是半年前的事,而这感应寺血案发生在两个月之前。
  心念之中,又道:“以后又怎样?”
  赵妍霜掠了掠鬓边散发,沉声道:“家姊妍冰立即追问谷平是谁?是他杀了你么?死者断续挣出了半句话,师兄……谷平杀……便断了气,由此证明“塞外飞鸿”谷平是死者的师兄……”
  文天浩脱口道:“不可能绝无此事!.”
  “为什么?”
  “那‘塞外飞鸿’谷平,半年前死于大别山‘无回之谷’口外,是在下亲眼目睹的,死人不会再来此地杀人。”
  “但那死者确实如此说的?”
  “这个……令人费解”
  “七指要婆”接口道:“死者的话只说了一半,也许尚有下文,但无可否认的,必与‘塞外飞鸿’谷平有关,不然死者不会提他的名号。”
  文天浩苦苦一笑道:“谷平已死,这怎么解释呢?”
  “他如何死的?”
  “死于毒!”
  “这就难说了……·也许他事后遇救……”
  “这个……绝对不可能。”
  “但也许有可能,是么?”
  “依老前辈的看法呢?”
  “死者称他师兄,他们必是同门,死者为什么被杀不得而知,血洗‘感应寺’的真凶是谁也难以判定,如果能够找到‘塞外飞鸿’谷平本人,或查出他的师门,说不定可以揭开这个谜底。”
  文天浩连连点首道:“是的,老前辈说得是,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但壁上留字的是欧阳公子……”
  “七指婆婆”以坚决的口吻道:“老身判断,欧阳公子绝非凶手,极可能是凶手故意图嫁祸。”
  “老前对欧阳公子的为人,如此自信?”
  “可以这么说的。”
  “寺中现在又发生了另一件血案”
  “噢!有这样的事?”
  “老前辈可以进去看看……在前殿。”
  “七指婆婆”变色道:“死者是……?”
  “近十名“天庆帮”高手,还有‘彩衣罗刹’。”
  “无头血案?”
  “不,凶手是欧阳公子!”
  “这……这……怎么说起的呢?”
  “晚耀本与欧阳公子有约,今晨在寺里见面,结果他失约了,杀人后随即离开。”
  “少侠怎知他是杀人者?”
  “就是昨天在此现身的那名乞丐,他是欧阳公子手下,报号‘辣手丐’,是他亲口承认的,这绝不会假。”
  “七指婆婆”怔了片刻,才又以怀疑的语气道:“欧阳公子因何杀人?”
  文天浩略略一顿,道:“起因是欧阳公子奸杀了‘彩衣罗刹’的女儿柳婵,‘彩衣罗刹’为女报仇,四下找欧阳公子,后来与‘天庆帮’联上了手,共谋对付欧阳公子,结果全部被杀。”
  “不对!”
  “什么不对?”
  “欧阳公子岂是这等人……”
  “老前辈太相信他的为人了,江湖中多的是人面兽心之徒。”
  “少侠知道‘彩衣罗刹’的为人么?”
  “她为人怎样?”
  “下贱不堪!”
  “她再下贱,总不致无中生有,造女儿的谣,而且她根本不是欧阳公子的对手,她会自己找死么?”
  “这个也许另有别情,老身亲眼看过,欧阳公子对一些绝色江湖女子,不屑一顾,他岂会做这种事,自毁声名。”
  这话不无道理,文天浩心想:自己也会看到过这情形,即以“无回之谷”口所见那宫装少女,可以说是人间无匹的尤物,欧阳公子确拒绝与她见面交谈,但,天下许多事是不能以常情衡量的,现在为这事与“七指婆婆”争执毫无用处……
  心念之中,淡淡地道:“且不去管他,事实总是瞒不过人的,等将来再看吧!晚辈对贤师徒提供的线索十分感激,就此当面致谢。”说完深深一揖。
  赵妍霜脉脉含情地望着文天浩道:“文少侠,我师徒感谢你援手大德才是。”
  说完,娇羞地一笑,这笑容,这眸光,隐隐道出了芳心深处的秘密,文天浩不禁又一次怦然心动,下意识地面上一热,一时之间,竟默然无语。
  “七指婆婆”似已看出了这不寻常的气氛,展颜一笑道:“文少侠,容老身再申前言,有暇来陈留赵家庄走走?”
  文天浩赶紧道:“会的,日后有机会必趋前拜谒。”
  赵妍霜讪讪地道:“我师徒本已离开封,半路想起了这桩事,又回头赶来,还好,没有落空……”
  文天浩诚挚地道:“赵姑娘,在下十分感激,令姊呢?”
  赵妍霜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她在旅邸中相候。”
  “七指婆婆”也忽地敛了笑容,道:“对了,我们该走了,我就是不放心冰儿。”
  赵妍霜眸光似水,凝视着文天浩道:“文少侠,愿能相见!”
  文天浩微笑颔首道:“一定会的!”
  双方互道珍重而别,赵妍霜走出了四五丈远,又回过头来,似乎不胜依依之情,她的一颗处女芳心,已牢牢放在文天浩身上。这回眸一盼,使文天浩的心湖大起涟漪,久久不能释怀,心头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他想起了被称作仙子的宫装少女,昨夜城外柳林中所见的红衣女子“桃花女”冯玉娇,她俩都具有超尘脱俗之美,但赵妍霜给自己的感受,却与她们不一样,她虽是江湖女子,却不带江湖气息,有一份家居女子的纯真。
  师徒俩为了提供自己的线索,去而复返,这一份情谊着实可感。
  于是,他的意念转到了这一条线索上。
  “塞外飞鸿”谷平分明业已中毒而死,怎能又复活呢?
  寺中厢房内的死者与谷平是同门师兄弟,因何同门相残呢?
  死了的人当然不会再现身杀人,只有一个可能,死者说出谷平的名字,还有下文,但他已无法说出来,但谷平师门与血案有关,殆无疑异。
  现在,必须做的是设法查出“塞外飞鸿”谷平的师门,“百了大师”生死之谜才能揭开,自己仇家之谜也才能破解。
  但,如何查起呢?
  “塞外飞鸿”谷平会扬言是“神音尊者”的记名弟子,他胆敢出手击毁“无回之谷”的石标,身后定有极大的奥援,不然他绝不敢。
  “长白四毒”之首的大毒,会指出谷平所发的“神音弹”是假的,也许是推测之词,事实上无由证实。“通天老祖”郝一英指出谷平杀人的手法,为“混元尊者”的独门绝技“无影蚀心掌”,也可能是推测之词,但,凭他“塞外飞鸿”谷平能得武林三尊之二青么?绝无可能。
  他真正的出身,该是什么呢?
  以他的外貌而言,当不会是中原武林的人物。
  想来想去,想到了独眼师兄的传言,大师伯要自己在月圆之夕,赶赴伏牛与熊耳交会处的“埋剑谷”,参加“血剑门”的立舵大典,届时,必有三山五岳的人物到场,要查“塞外飞鸿”谷平的师门来历,便易于着手了。
  同时,“血剑门”的门主,可能便是震武林的“血剑令主”,其余五巨头,也可能会现身,查起来更加方便。
  月圆之夕距今还有二十日之多,倒是不急。
  眼前这一段不短的时日,该做些什么呢?
  心念之间,正待毕步离开。
  忽地,一个冷冰冰的女人声音道:“先别忙走。”
  文天浩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发纷披齐腰的女人背影,站在三丈之外的林荫下,虽是大白天,仍使人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这不是昨夜在城外柳林中一度现身的女子么,不由在心里暗叫了一声:“鬼影观音”。
  两次现身,都是背影,这女子故意不肯示人以真面目么?
  她为什么也到了此地呢?对了,必是追踪欧阳公子而来,昨夜她会警告过“桃花女”冯玉娇,不许她纠缠欧阳公子。
  当下开口沉声道:“姑娘唤住在下有何指教?”
  那女子没有回身,冷冷地道:“我有些话要问你。”
  文天浩心中一动,道:“姑娘请问?”
  “你是叫‘银衣修罗’文天浩是不?”
  “是的!”
  “你是‘赤胆剑客’文华之子?”
  文天浩一愣神,道:“姑娘说对了!”
  “你师出何门?”
  “这一点无可奉告。”
  “嗯!不说也可以,你不该谢谢我么?”
  “在下……谢姑娘什么?”
  “若不是我帮了你一手,你早已栽在那独眼人的手下。”
  文天浩大是震惊,怪不得三师兄说自己暗施阴手,原来是这神秘女子暗中援手,但当时根本不见任何动静,她是如何出手的呢?这种身手,未免太吓人了,当即作了一揖,道:“在下谢姑娘援手。”
  “嗯!这才像话,那独眼人是你师兄?”
  “是的!”
  “但你从来不认识他?”
  “是的!”
  “这可真是怪事,怎么解释呢?”
  文天浩一踌躇之后,道:“这不值得奇怪,在下入门,他在外行走江湖,所以见而不识。”
  “但他是认得你的,对么?”
  “是的!”
  “既属同门,他为什么要向你下狠手?”
  “这个……”文天浩不由语塞,这点他想不透,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接下去道:“可能是他恼羞成怒,因为他正在做坏事。”
  “嗯!这一点勉强可以解释,但未尽合理,你那师父大概是个糊涂人,不然便是个邪恶之辈……”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那师兄,一望而知不是善类,而你却有极佳的气质,如此良莠兼容,不是糊涂是什么?”
  “自古物以类聚,既有那等徒弟,师父可想而知,所以也可断为邪恶。”
  这话分析得入情入理,文天浩无法反驳,因为现在他确实已怀疑大师伯的为人了,自己所学与独眼师兄的路数,全不相同,独眼师兄知道自己的底细,而自己对他的路数却完全陌生。但,这是家事,当然不能任由外人批评,当下冷声道:“这一点姑娘大可不必过问。”
  “鬼影观音”发出了一声冷笑,道:“姑娘我生平最爱管闲事,这类不近人情的怪事,令我大感兴趣,独眼人对早已未会谋面的新入门师弟,不肯提名道姓,言语之间,毫无同门情谊,武功路数又全不相同,这是前所未闻的怪事。”
  文天浩心中打了一个结,这全属事实,无可否认,在无言以对之下,改了话题道:“姑娘刚才协助在下,为什么?”
  “我不愿像你这等奇才,死在那等人手中。”
  “姑娘是早到场的了?”
  “不错!”
  “如果在下不出面,姑娘必已出手?”
  “你说对了,我本打算杀他的……”
  “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是你师兄。”
  “这话怎么说?”
  “这一点我不必告诉你。”
  文天浩不禁心生怒意,慢声道:“姑娘叫住在下,便只是为了这几句话么?”
  “还有句重要的话没说出……”
  “请讲?”
  “不知你胆量够不够?”
  “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追查‘百了大师’的生死下落么?”
  文天浩一听提及“百了大师”,不禁大感振奋,但心里却震惊于一鬼影观音”何以对自己的事如此清楚?脱口道:“是的,怎样?”
  “你认识‘天庆帮’的帮主么?”
  “闻名未甘见面。”
  “很好,你去闯一趟‘天庆帮’!”
  文天浩大感不解地道:“这与‘百了大师’的下落何关?”
  “天庆帮主可能与寺内的凶杀案有关。”
  “啊……”
  “你敢去么?”
  “当然,没什么敢不敢的。”
  “很好,你见到天庆帮‘过天星’甘树之后,可直接向他质问。
  “姑娘怎知他与血案有关?”
  “这你不必管,没错的!”
  文天浩狐疑不解,但他不愿放过任何追查“百了大师”下落的机会,虽然“鬼影观音”所表现得太过神秘,也只好姑妄一试,心念之中,剑眉一紧,道:“姑娘此举必有深意?”
  “鬼影观音”淡淡地道:“当然,以后你会明白的。”
  文天浩悬疑不释地道:“寻找‘百了大师’是在下的事,与姑娘似乎不发生……”
  “不错,这事与我无关,但与你有关,是不是?你去闯一趟‘天庆帮’,我们各得其利……”
  “何谓两得其利?”
  “你的利益是可以追查感应寺血案,我的利益是由你这一闯而揭开一个谜底。”
  “姑娘要揭开什么谜底?”
  “这你不必问,我不会告诉你,现在只问你去是不去?”
  文天浩满头玄雾,但不愿放弃追查“百了大师”下落的机会,当下一咬牙道:“好,在下去闯一趟。”
  “这里有样东西,你带去作为晋见‘天庆帮主’的礼物。”
  “什么样的礼物?”
  “你别管,对方会欣然接受的,由此偏北二十里,便是该帮总舵。”
  文天浩只觉眼一花,“鬼影观”身形顿杳,竟不知是如何走的,她原来停身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锦布包袱。
  这锦布包袱,大概就是要送与“天庆帮主”的礼物了。
  不言而喻,这礼物绝不是什么好礼物。
  文天浩出了一会神,走过去拿起那包袱,入手沉甸甸的竟不知是什么东西。他觉得答应“鬼影观音”去闯“天庆帮”总舵,不但冒险而且荒唐,唯一能使他接受这行动的原因,是“百了大师”生死之谜。
  据欧阳公子的手下“辣手丐”说,“百了大师”业已罹难,欧阳公子正在追凶,而“七指婆婆”师徒却说死者之中,没有“百了大师”的尸体,推情察理,当然以“七指婆婆”的话可以深信,因为她是局外人。
  出了这片荫翳的林子,抬头一看日色,已是过午时分,肚中也感觉饥饿了,信步到城外不远的道旁小店,草草打尖果腹,然后朝“天庆帮”总舵方向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眼前出现一座巨庄,竹柏掩映,护河围绕,迎面一座大木桥,可容双骑并驰看形势,这里是“天庆帮”总舵无疑了。
  文天浩略一思索之后,昂首迈步,向桥头走去,银杉飘飘,意态潇洒之极。
  突地,一骑从庄内疾驰而出,直冲过桥。
  文天浩身形向路旁一偏,意思是让过来骑,不料那骑马者竟是存心找茬,直朝他身上冲来。
  文天浩不由怒气横生,一掌迎着马首拍去,这一掌,他用了五成真力。
  “唏聿聿!”一阵悲嘶,那马人立而起,“碎!”然倒地,大声喘息,口里鼻里,全流出了鲜血。
  马上人功力不弱,在马匹受掌人立之际,离鞍飞起,落在道中。
  文天浩转过身去,只见这马上人是一个三十左右蓝衣劲装武士,一脸凶戾之气。
  那武士着一双凶眼,暴喝道:“不长眼的小子,你是找死么?”
  文天浩冷冷地道:“朋友说话客气些。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区区“天庆帮”总舵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武士侧脸一看坐骑,已将断气,看来是救不活的了,唰地拔剑在手,恶狠狠地道:“报上名号?”
  “你不长眼么,本人以衣为号!”
  那武士怔了一怔,后退两步,惊声道:“银衣修罗!”
  文天浩淡淡地道:“算你猜对了!”
  那武士顿时呆住了,桥的那一端,另两名蓝衣武士闻声奔至,其中之一大声喝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文天浩冷漠地道:“银衣修罗特来拜会甘帮主。”
  两武士面色一变,另一个道:“可有名帖?”
  “本人向来不用。”
  “见我们帮主何事?”
  “见了你们帮主再说。”
  “请稍待?”
  两武士互望了一眼,回身奔过桥去,那名损了坐骑的武士,木然站在一旁,满面愤容,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功夫不大,一个蓝衫老者,疾步而至,双手一抱拳,道:“少侠光临,使敝帮增色不少。”
  文天浩还了一礼道:“好说,冒昧之至。”
  “老夫尤立武,职司帮中总管。”
  “哦!尤总管,失敬了。”
  “那里话,不敢。少侠惠然而至,必有指教?”
  “在下有事要谒见贵帮主。”
  “这个……敝帮主适有事外出,不过敝帮总护法可以代为接见。”
  文天浩心中不由打了一个疙瘩,帮主“过天星”甘树本人不在,自己是不是该进去呢?“百了大师”的事,得问他本人,心里想着,面上便露出了犹豫之色。
  总管尤立武辨色知意,接着又道:“无论大小公私之事,总护法可以作八分主。”
  文天浩暗忖,既来之则安之,对方这么说,看来那总护法必是仅次于帮主之人,而且自己还带了“鬼影观音”的礼物,看事应事吧,心念之中,随道:“如此请带路。”
  总管尤立武转头扫了一眼死在旁边的马匹,老脸一沉,转注那名武士。
  那武士顿时面如土色,躬下身去。
  尤立武冷森森地道:“张二虎,你自去刑堂报到。”
  张二虎全身一颤,栗声道:“请总管开恩!”
  总管尤立武不予理,转向文天浩道:“少侠请随老夫来!”说着,转身迈步。
  文天浩毕步相随,过了木桥,只见古柏夹峙中,一条青石铺砌的大道,笔直通向巍峨的旺门,遥遥可见庄门口站了八名蓝衣武士,劲装抱剑,八字形分两旁站立,倒也十分气派。
  到了庄门,八武士扶剑躬身为礼。
  总管尤立武摆了摆手,侧身道:“少侠请,来者是客。”
  文天浩略略一顿,道:“如此在下有僭了。”
  说完,昂首进入庄门,迎面是一道影壁,转过影壁,目光扫瞒之下,心头微感一愣,这布设迥异寻常,两旁各有一片亩大广场,居中一段分隔两个广场的地面,遍植花树,道分三岔,左右通向广场,中间穿越花树的,却是卵石铺成。
  总管尤立武再次肃客道:“少侠请!”
  文天浩看这花树的栽植似有异样,仔细一审视,才看出是一座阵式,他在“无回谷”中,会习过奇门维学,立即认出这是一座天门阵”,心想,这是对方有意要考突自己,当下略一谦让,踏上了卵石花径。
  左穿右绕,毫不停滞地通过阵势,来到大厅之前。
  总管尤立武哈哈一笑道:“这小巧玩意,倒让少侠见笑了。”
  文天浩微微一哂,道:“好说,好说,贵帮不愧北方武林之魁,很够气派。”
  “请入听待茶。”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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