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筵前偏又是非多

2024-07-28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点击：

　　又听鬼谷先生说道：“这还其次，听说天龙寺中五老，已入中原，寻访他们方丈下落，仙娘若然遇上他们，可得小心为上。”
　　红唇女先听他语气中，似说她少学了一脉，便胜不得天狐等人，如今又说天龙五老已入中原，好像自己遇上，便非落败不可，不由心中有气，冷笑道：“管他什么五老七老，想当年我冷仙娘纵横武林时，可根本没学这一门功夫，结果谁又奈何了我？”
　　鬼谷先生本来是一番好心，想不到反而招致红唇女心中不悦，忙又哈哈笑道：“正是！正是！阴某人不过一句闲话罢了！”
　　千毒翁趁机接口道：“嘿嘿，贤主人对武学上的知识，倒是渊博得很，只不知对拈花指、六脉指这一类绝学，可曾学过么？”
　　玄玄老怪一直想讥讽鬼谷先生几句，哪肯放过机会，紧接着说道：“鬼谷先生胸罗万机，学贯今古，必然对这种绝学，也有涉猎！”
　　鬼谷先生再是城府至深，喜怒不形于色，被两人用话一挤，不由也拂然不悦起来，冷笑道：“阴某人学武浅薄得很，但从不自傲自大，目中无人，再说，阴某人静居鬼谷，很少跟武林往来，也从不想在武林中争一点什么。这次承鬼母老前辈和诸位下访，阴某人才聊尽一点地主之谊，对这两种武学，虽是知道一点，可从未涉猎，见笑得很！”
　　鬼母一听几人语气不对，忙柔和地发出一声脆笑，道：“先生不必生气，玄老和毒翁也不必多讲，倒是先生所云六脉指老身以前也有过耳闻，只不知师妹何以只习其五，未竟全功呢？”
　　显然，鬼母故意打岔话题，以免将她欲笼络鬼谷先生之举，功败垂成！
　　红唇女也知鬼母用意，也感觉适才对人家一番好意，反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忙又咯咯笑道：“刚才谢谢鬼谷先生提醍我，说来也许是缘份，我从那祜荣和尚身上得到的那本秘学，只是一本副本，上面只抄录了五脉，独缺第六脉，想来是那和尚未抄录完，便因伤重停止，我也曾将那老和尚周身及附近仔细查了一遍，并未发觉正本下落！”
　　鬼谷先生道：“这就怪了，据阴某人所知，那六脉指的秘本，确在祜荣方丈身上，何以又会由他身上发现副本？令人费解！”
　　红唇女笑道：“这样说来，那天龙五老，必然也精通六脉指法了？”
　　“这个倒不清楚了！”鬼谷先生又道：“这六脉指乃是天龙一派不传之秘，除方丈以外，五老是否精通，在下倒不得而知。”
　　红唇女忽然心中发现了一个疑问，看了鬼谷先生一眼，道：“先生怎又知道那六脉指秘本确在那老和尚身上？”
　　鬼谷先生一怔、才知适才自己说溜了嘴，枭笑一声，道：“嘿嘿！这个么！我也是从一个来访的武林中人口中听来！”
　　红唇女岂是等闲人物，忙又追问一句，道：“那人是谁？”
　　鬼谷先生忽然面容一肃，道：“这个么？阴某人可要替朋友守秘，不便奉告！”
　　鬼母向红唇女使了一个眼色，笑道：“此事关系重要，天龙五老又正在寻访祜荣和尚的下落，鬼谷先生自然不便告人了！”
　　玄玄老怪冷笑一声！
　　千毒翁又嘿嘿道：“妙极！妙极！可惜那什么天龙五老不在此地，不然，嘿嘿……”
　　鬼谷先生双目紫光乱闪，落在千毒翁脸上，枭笑道：“难道毒翁怀疑我阴某人与此事有关连不成？”
　　鬼母又打岔道：“这些事与我们无关，何必自家人疑神疑鬼，天龙五老前来中原，与我们是两回事，先生你说是也不是？”
　　虽是鬼母一再打岔，但鬼谷先生与玄玄老怪和千毒翁之间，言语越说越重，气氛也已越来越不调和，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这可大违鬼母前来鬼谷的本意。
　　因此，鬼母想了一想，又道：“先生放心，今夜在座全是自己人，又全与那天龙五老没什么交情，不会泄露出去，因为，说起来红妹对那老和尚之死，关系更大一些。”
　　鬼谷先生哈哈笑道：“阴某人虽是武功平庸，倒不是怕那天龙五老，既然鬼母老前辈如此吩咐，阴某人还有什么话说？”
　　鬼母恐怕再生枝节，秀目如一泓秋水，向玄玄老怪和千毒翁一扫，这两个老怪物倒是对鬼母十分敬畏，当下也不再言语。
　　鬼母缓缓立起，又向鬼谷先生嫣然一笑，道：“先生盛宴，老身等领受过了，我想就此停饮吧，咱们还是进入秘室，再商量大事吧！”
　　柳青一听鬼母提议罢宴，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一席惊心动魄的人头宴，他和白芷虽是看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武功，也听了些闻所未闻的武学，真是增长见闻不少。可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连动也不敢动一下，虽说这席宴再吃下去，也许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看，但是，他宁愿他们快点结束，既然这儿没有妙手医生，那瑶台仙子和矮师叔也不在这儿，这等凶险虎穴，还是早走为妙。
　　白芷到底是姑娘家，好奇心重，又在柳青耳边悄声道：“唔，多可惜，下面不知还有多少好看好听的玩意儿！”
　　柳青忙又以目示意，叫她别多话！
　　就在这时，只听鬼谷先生哈哈笑道：“本来还有一道酒菜，既然老前辈如此吩咐，阴某人遵命就是！”
　　柳青才在心中一喜，既然这鬼谷先生答应了，紧张、窒息的威胁，马上便可消除。
　　哪知鬼谷先生话才说完，紫光闪闪的双目，突然向两人停身处一转，恍如一道紫虹，从柳青白芷脸上一掠而过，两人不由身上机伶伶一战。
　　柳青心中才在说：“糟糕！”
　　只听鬼谷先生枭呜般笑声又响起，道：“阴某人真是失礼，冷落了两位小客人！”
　　座上的鬼母等四人，连头也未回，好像早知道他们躲在那儿一般，各自发出一声长笑。
　　鬼母却仍微笑着说道：“他们既然敢偷入鬼谷，想来也有一点来历，老身也料定先生早已知道，所以没有声张，不过，这两个年轻人轻易放走不得！”
　　鬼谷先生枭声大笑道：“老前辈放心，进入鬼谷要想走么？只怕不大容易，不然阴某人也不会让他们偷听我们许多秘密了。”
　　柳青一听，果然自己两人行藏，并未瞒过五个魔头，事到如今，只好把心一横，一拉白芷，闪身而出。
　　两人一出，红唇女首先响起一声脆笑道：“年轻人，原来是你？”
　　柳青傲然不惧，冷冷说道：“不错，是我！”
　　红唇女道：“咦！这位姑娘是谁？也是潇湘宫的么？”
　　白芷凶霸霸地性儿不改，朝她啐了一口，道：“呸！谁是潇湘宫的？”
　　“哟！好凶！”红唇女咯咯一笑，道：“你们来做什么？”
　　白芷又是一声啐道：“你管？”
　　鬼谷先生枭笑道：“你们偷入我鬼谷，还不能问么？哼！好大的胆子！”
　　柳青冷笑道：“我们本来是找人，事先不知这儿是什么鬼谷，并不是存心来窥听什么秘密，当然，说来各位也不会信！”
　　鬼谷先生哼了一声！
　　红唇女却又笑道：“找谁啊？说来听听！”
　　柳青道：“我们找一个妙手医生的，因为听说……”
　　忽然想起千毒翁在坐，忙又将话咽住。
　　“妙手医生？”红唇女转脸向鬼谷先生道：“这山中有这个人么？”
　　鬼谷先生嘿嘿笑道：“听他们胡说，这古龙岗上，哪来的妙手医生？”
　　白芷啐了一口，道：“谁胡说了，是那个狐狸精告诉我的！”
　　红唇女微微一怔，道：“可是天狐庄的人？”
　　柳青忙道：“是散花手胡媚娘，我们被她骗了！”
　　鬼谷先生脸色一变，喝道：“她在何处？此话可真？”
　　白芷道：“谁骗你了，她在庐陵城中，你爱信不信！”
　　哪知鬼谷先生突然仰天一声枭笑道：“这样说来，我倒有几分相信了，既然如此，今夜我阴某人暂时不要你们的命，等我将那贱人抓到，问明了用意，再杀你们不迟。”
　　鬼谷先生说得好生自负，好像两人已经被擒一般！
　　白芷鼻头儿一耸，跟着又是一声呸，道：“哟！你说得那么容易，好像我们已是俎上肉，随你横切竖切都可以！哼！我可不信邪！”
　　鬼谷先生道：“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本谷主要杀你们，或是擒住你们，可以说易如反掌，嘿嘿！适才我的客人中，有人认为我这天下三大怪谷之一的鬼谷，看不出有什么奇异之处。你们两个娃娃来得正是时候，现在就让你们两个娃娃试验一下，本谷主不动手，也不命人阻拦你们，随你们自己走，只要走得出我这庄子，本谷主绝不为难你们离去如何？”
　　柳青心中暗惊，便知这庄中一定有五行阵图或奇门遁甲之类的布置，不然这鬼谷先生，怎会说这种大话。
　　白芷反而娇笑道：“当真么？”
　　鬼谷先生哼了一声道：“鬼谷之主，难道说话不算数？”
　　白芷道：“话可是你说的，当着这么多人，可不许耍赖！”
　　说罢，回身一拉柳青道：“咱们走！我不相信走不出去！”
　　柳青道：“芷妹，他这庄中一定古怪得很，你懂得五行生克变化和奇门遁甲么？”
　　白芷道：“管它啦！咱们走着试试！”
　　说罢，回身便向来路走去！
　　柳青自忖不是鬼谷先生的敌手，试闯一下，也许还有生路，真若动起手来，那只有死路一条。
　　当下只得随在白芷身后，向前走去！
　　两人走到原来隐身外屋角，一点异样也没有，眼看离那矮矮庄墙，也不过两三丈距离，以两人所习轻身术，只消两个起落，便可扑出庄墙之外。
　　柳青回头看了一下，只见鬼谷先生仍端坐席上，连侍立在院中的四个女弟子，也未移动一步，那红唇女和鬼母却微笑看着他们，玄玄老怪和千毒翁，投出的却是一双好奇的目光，好像想看看这鬼谷怪在哪里？
　　白芷忽然低声说道：“这庄中真有古怪么？”
　　柳青道：“自然是有，不然人家会眼睁睁放我们走么？”
　　白芷轻声一笑道：“你可去过我们红豆庄？”
　　柳青道：“没去过。芷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芷得意地一笑，道：“这个什么鬼谷先生，刚才那鬼母和红唇女，将他捧上天，说他胸罗万机啦，精通五行啦，善晓阴阳啦，依我看来，他真是有名无实！”
　　柳青道：“何以见得？”
　　白芷道：“他连我是谁？他也不问清楚，便说大话，只要我们能走得出去，便放我们离去，从这一点看来，真是粗心大意，一个粗心大意的人，算得胸罗万机的人么？”
　　柳青心中一动，喜道：“难道芷妹懂得五行之学？”
　　白芷鼻中轻轻一哼，得意地说道：“亏你在武林中闯了这几年，难道你不知我们红豆庄也是善晓阴阳五行的么？”
　　柳青一听，心中大喜，道：“芷妹自然精通了？”
　　白芷又得意地说道：“河图、洛书、八卦、五行，虽说不上精通，但我却懂一点，我们红豆庄中，也有这种玩意儿，我闭着眼睛也走得出去！”
　　当下，白芷停身向四下打量一阵，道：“你看见那墙下的一排树么？单数是正五行，双数是反五行，从这儿去墙角，不是有一些石块铺在地上么？这些石块，却又是迷踪阵，也就是当年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实则脱胎于洛书！”
　　柳青一听，心中好生佩眼，想不到白芷小小年纪，竟懂得许多。
　　白芷又道：“我们若是直向庄外朴去，再好武功的人也办不到，但懂得其中奥妙的人，却又轻而易举！”
　　柳青道：“咱们怎么走法？我跟在你后面么？”
　　白芷摇头道：“不行！那就又要上当，你看，这些石块，相对的两方，全是十数，斜角相对，也本十数，其形龟象即所谓的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共有八个方位，只要我们踏着一方，其他七方即变。”
　　“那要怎样才通得过？”
　　“当然有法子！唔！让我再看看！”
　　白芷一对秀目，对着前面地上看来杂乱无章，好像随便铺在地上的石块，喃喃的屈着指头儿算了一阵，忽然喃喃自语道：“唔！不对！不对！”
　　柳青又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些人仍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忙催促道：“快点啊！别让他们看出来你懂得这些玩意儿，不然，他们会动手的！”
　　白芷好像根本未听见柳青说些什么，只听她仍喃喃念道：“圆者动而为天，乾尽午，坤尽子，离尽卯，坎尽酉，阳生于子极于午，其阳在南，其阴在北。”
　　停了一停，又听她念道：“方者静而为地，乾始于西北，坤尽于东南，其阳在北，其阴在南，原来是阴阳对峙之数。”
　　柳青在旁，听不懂她念些什么，见她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心中好生着急，又催促道：“想通了没有？”
　　白芷才抬起脸来，嫣然一笑，道：“差一点中了他的道儿，原来这八卦迷踪阵中，还暗含六十四变，你看见有一圆圈草么？”
　　柳青一看，果然石块之间，有一些青草，若非白芷提醒，只道是长的乱草，现在一看，每一组石块中，外面是一个圆形，里面的草长成一个方形。
　　忙点头道：“算你学乖了，要是我不仔细看一下，也忽略了这一点，若用洛书走法，卦驳一变，别看方圆不过丈许的地方，我们走一年也走不出去。”
　　柳青急得又回头看了一眼，道：“到底怎么走法呢？”
　　白芷这才说道：“洛书男单女双，你由正面而入，我必须从斜角进入，但一踏入后，你向左走三步，右走七步，但必须是在那草圈之外，走完十步后，你由南方进入圆形草地，但要踏那方形草地时，又必须绕向北方，然后向前九步，便算安然通过了。”
　　柳青默记了一遍，又道：“那么那正反五行呢？”
　　白芷道：“那更简单了，正反五行，各是五株树，你走正五行，透树左绕，我走反五行，透树右绕。”
　　柳青又记下了，道：“那么咱们走吧！”
　　两人才要移步，忽听鬼谷先生枭笑一声，道：“两个小娃娃为什么不走着试试，是不是不敢移步了？”
　　白芷故意回头啐道：“呸！谁不敢了，一点八卦，再加上一点正反五形，有什么了不起！”
　　白芷心思灵巧不过，她故意将八卦阵中藏的天地阵略去，好让鬼谷先生暗自的得意。
　　但柳青反而急得一身冷汗，他本来恐怕鬼谷先生知道白芷已看出他布置的玄妙，反诲诺言，偏是白芷竟然自动说出来，心说：“你真是淘气，要是他反悔了，我们还有命么？”
　　果然不出白芷所料，鬼谷先生先是一怔，但随又仰天枭声长笑，道：“女娃娃，倒看不出，你还懂得这些？”
　　白芷又趁机道：“我看得懂，一定就走得出，你要是怕我走了，你可以当着他们，收回你那一句话。”
　　鬼谷先生哈哈道：“本谷主从不食言，女娃娃，你走走看！”
　　白芷道：“我走出去了，你当真不追来动手？”
　　“当然！”
　　白芷想了一想，突然啐了一口，道：“呸！我才不上当啦，你虽然说不追我们，也不命你的门下动手，可是，这里还有你的四位客人，适才他们没像你那样说，他们若出手，但不算你食言，我还是白费精神，不干！不干！”
　　柳青一听，才知白芷故意说出的用意，心说：“这些地方，到底还是她细心，她顾虑得不错，我们真若走了出去，这四个魔头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鬼谷先生被白芷拿话一逼，又笑道：“我是本谷之主，话已由我说出，这几位前辈，哪还会为难你们两个小娃娃。”
　　白芷向鬼母看了一眼，故作天真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啊？”
　　鬼母向鬼谷先生疑惑地看了一眼，道：“先生……？”
　　下面的话，鬼母虽然未曾说出，但鬼谷先生已知鬼母的意思是什么，又哈哈笑道：“老前辈放心，要是这两个小娃娃也走得出去，天下三大怪谷，还会有我这鬼谷在内么？”
　　这句话突又提醒了白芷一件事，心说：“哎呀！我好疏忽！”
　　只见鬼母点了一下头，回头向白芷道：“主人既是如此说，老身也不敢喧宾夺主，女娃娃，老身也答应你们！”
　　“你呢？”白芷又向红唇女问。
　　红唇女咯咯一笑，道：“好吧！我也答应你们！”
　　白芷又道：“还有这两位呢？”
　　玄玄老怪和千毒翁，一个哈哈，一个嘿嘿，却是千毒翁先说：“要宰你们这两个小娃娃，随时都可以，用不着一定在此地，玄老，你说是也不是？”
　　玄玄老怪又是一声哈哈道：“当然！当然！女娃娃，你们快走吧！”
　　这两个老怪物真还想白芷和柳青二人真还走得出去，好让鬼谷先生丢人，就是白芷不拿话稳住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出手追捕的。
　　白芷苦笑了一笑，又向鬼谷先生道：“喂！我想起来了，你还是不够坦白！”
　　鬼谷先生一怔道：“女娃娃，你真会缠人，我又怎么不坦白了？”
　　白芷道：“我们若是能够走出庄去，你不追我们，你的客人也不追我们，你的门下弟子也不追我们，是不是？”
　　鬼谷先生哼了一下，道：“要我说几次？”
　　白芷笑道：“自然一次就够了，因为你们都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不能说话不算数。”
　　“嘿嘿？那你还要说什么？”
　　“畜牲们都不追么？”
　　此语一出，柳青心头蓦地一惊！
　　鬼谷先生及鬼母等四人，全都脸色一变！
　　因为白芷这句话，一语双关，可作为问话，也可作为在骂答应不追她们的人，这些魔头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当面骂他们是畜牲，哪还会容人多活一刻？
　　白芷轻笑道：“真糟糕！我真不会说话，我不是骂你们啊！我的意思是……唔！是这样的，因为鬼谷先生会驭使飞禽走兽，适才我亲眼见过，若不问清楚一点，等一下鬼谷先生派那些畜性来追我们，可就不算食言了，所以想补问一句，才好放心走！”
　　鬼谷先生脸也气青了，座上四人全都脸露愠色，柳青暗自捏了一把汗！
　　只听鬼谷先生大喝一声，道：“少罗嗦！嘿！等你们闯不出去时，本谷主有苦头给你们吃的！”
　　白芷“哟”了一声，道：“干吗生那么大的气，我又没骂你们！那么我们走啦！”
　　天下三大怪谷的鬼谷，白芷走得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