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浮云手和六脉指
2024-07-28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点击:

  鬼谷先生仰天一声哈哈,千毒翁的用心,岂能瞒得过他,哈哈一笑之后,道:“当然!当然!这不过是宴前助兴而已!”
  千毒翁心头一块大石,才算放下,跟着嘿嘿一笑,算是掩去脸上尴尬神态。
  红唇女冷仙娘看了千毒翁一眼,心说:“倒看不出来,你这老毒物还真有一手!”
  只有白芷还不知几人争些什么,小姑娘家总是好奇,心中以为那“嫦娥飞觞”一定好看得很,眼巴巴地望着,哪知搅了半天,仍不见呆立在院心的嫦娥飞起觞来,小嘴儿一嘟,才要说话。
  柳青连忙轻轻摇了一下她的右手,示意别出声。
  只听鬼母娇嫩柔美的声音道:“先生盛宴相待,老身自是心感,飞觞饮酒,倒是别致有趣,不过……”
  语音虽是柔柔和和,悦耳已极,停了一停,道:“老身倒想为主人效劳,以博各位一笑,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那鬼谷先生似对这鬼母有点顾忌,虽明知鬼母不想因此引起同来的玄玄老怪和千毒翁不快,忙笑道:“老前辈必是有更妙的方法?”
  “不是更妙的方法!”鬼母仍柔和地说道:“嫦娥飞觞由老身浮杯传饮,不必劳他们亲自动手了,咱们合作才幵始,千万不能自己人存争强好胜之心,岂不伤了和气?”
  鬼母此语一出,在座的人,除了鬼谷先生外,连红唇女也不例外,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消逝了可能引起的误会。
  鬼谷先生一生城府过人,他本来是想给玄玄老怪和那千毒翁一个难堪,厉害的是这个难堪,还是不露声色出于游戏之间,让两人知道他的厉害,如今,鬼母出面解围,他自然不便再说什么。
  当下哈哈一笑道:“这样说来,阴某人倒是有幸,能见识一下老前辈的‘抓云送月手’了?”
  鬼母笑道:“先生太客气了,雕虫小技,不值大家一笑,请先生命她飞觞吧!”
  鬼谷先生回头向静立院心的嫦娥吩咐道:“嫦娥,向佳宾献酒。”
  那嫦娥莺声呖呖地应了一声,一个绝妙的舞姿,轻纱飘飘,有似一朵滚动的白云般,旋转起来,说也奇怪,人才转动,金盘中五只玉杯,已冉冉飞起,有如五道光虹一般上升,色彩瑰丽夺目。
  玉杯缓缓上升,在三尺高下时,突又在空中静止不动。
  红唇女“哟”了一声,咯咯笑道:“先生摄空驭虚之学,果然名不虚传,连门下弟子也有这般造诣,真使我们开了一次眼界呢!”
  鬼谷先生哈哈笑道:“好说!好说!现丑了!”
  那玄玄老怪和千毒翁也是看得暗暗心惊,这才知道适才真是小视了人家,庭前这女娃娃,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何以功力竟这等深厚?
  要知借身形旋转,一个习武之人,使托在手中的玉杯飞起不难,难的是那五只玉杯,升得那等缓慢,而且杯身且不晃动,若非内功火候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法办得到!
  但最难办的,是五只玉杯竟能在空中静止下来,好像有东西托着一般,这一点,连两个老儿也办不到,自然是吃惊了,幸亏鬼母答应浮杯送酒,不然,两人一定得丟人现眼!
  但玄玄老怪和千毒翁虽是暗自心惊,仍装做没事一般,脸上不露出丝毫惊诧之色。
  鬼母也点头赞许道:“真难为她了,小小年纪,已有这等造诣,名师无弱徒,真是令老身羡煞。”
  鬼谷先生又哈哈一声,道:“老前辈过奖了!”
  就在几人说话之间,忽听那嫦娥又莺声呖呖地说道:“尊帅命,向贵宾献酒。”
  话声一落,那五只玉杯,有如五道彩虹倏分,像火树银花一般,直向座中五人飞来。这一次,却又其疾如箭,将小院中照耀得五彩缤纷,鲜艳无比。
  五杯各飞,距离数寸,同来五人中,若要将两个不同方向的玉杯,以摄空手法,吸在一起,适才还以为并不太难,如今才知想法错了,五杯射出,其速如箭,那是人家这女弟子用真力射出,若要将另一玉杯吸来,必须自己先将人家的真力化解之后才能办得到。
  不但如此,而飞向自己的玉杯,却又必须用真力将它托住,一托一吸,两股力道还要用得恰到好处,拿捏得准确才行!
  正在几人心念电转间,三人不约而同,一齐掉头看向鬼母,说实在的,他们真还替鬼母担心,鬼母武学上的成就虽然惊人,抓云送月手虽是她成名绝学,但能不能将五只玉杯同时在空中吸住,而且还必须将相生两行碰在一起,实在无法相信。
  但当三人目光齐落在鬼母身上时,那隐在暗处的白芷和柳青的两对眼神,也落在鬼母身上,两人也被这种稀奇古怪的饮酒方法所吸引,也想看看,鬼母会展露出什么绝世奇功。
  哪知众人目光转落,忽见鬼母那罩面长发,突然自动向后分开,现出一张美艳绝伦,眉目如画的秀丽面孔。
  但身子仍端坐不动,只两只明如秋水的眼神,向那空中一扫,一只欺霜赛雪的右手立在胸前,拇指轻轻和食指搭住,似是拈了一朵鲜花一般,脸露微笑,左手则忽然伸出,五指向上轻弹。
  在场的人,除了白芷和柳青外,全是武林中成就十分惊人的高手,对于指法全都下过一番苦功,如今一见鬼母指法轻柔无比,左手每一次弹出,空中一只飞射的玉杯,立即停止不前,好像已被一种力道将它托着,等到弹过五次之后,五支玉杯,全在五人头顶上数尺处停止下来。
  鬼谷先生当先叫了一声:“好啊!”
  然后又哈哈笑道:“老前辈原来用的是‘拈花指’!”
  鬼母笑道:“先生博学,居然也识得老身这一种指法。”
  鬼谷先生似是万分佩服地说道:“听说这种指法,乃是少林七十二绝学之中,三种失传已数百年的指法,想不到今夜有幸,得开眼界!”
  鬼母笑道:“先生说的是,这拈花指少林已失传数百年,老身得自苗疆古洞中,寻得的一本贝叶梵经上习来的!”
  鬼母习得佛门绝学,似是连红唇女也不知道。当即问道:“师姐闭关数十年,就是修习那贝叶梵经上的武学么?”
  鬼母点头道:“正是如此!”
  玄玄老怪忽然大声问道:“那贝叶梵经,载了哪几种武学?”
  鬼母道:“玄老,这是老身的秘密,目前无法说出!”
  千毒翁嘿嘿笑道:“不错!若被那老狐狸、臭化子和三个东海的残废老儿知道了,便要预作准备,还是不说的好!”
  鬼母点头道:“毒翁说得是!”
  鬼谷先生也哈哈笑道:“那贝叶梵经上的武学,我阴某人略有所闻!”
  鬼母一怔道:“先生怎会知道?”
  鬼谷先生尚未说话,玄玄老怪似不屑他故意炫露见闻。心说:“哼!我方不知在问,你偏就说知道,不是故意在表示你比我渊博么?”
  当下重重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
  鬼谷先生扫了玄玄老怪一眼,仍是不露声色地哈哈笑道:“论武功,或许阴某人不及玄老,但见闻可不是武学。”
  玄玄老怪微愠,道:“那你说来听听,贝叶梵经上,除了拈花指外,还有什么武学……”
  “玄老!”
  鬼母樱唇微启,吐出少女甜柔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柔和无比,却具有无上的威严,玄玄老怪嘿了一声,不再言语。
  红唇女冷仙娘咯咯一笑,好像也是存心缓和的笑着说道:“这些事争它做什么?天下的事,我们不知道的多着哩,师姐,你不是答应浮杯送酒么?”
  鬼母左手忽然变指为掌,虛空向外一推一送,只见五行玉杯中的绿色和黄色两杯,同时冉冉向鬼谷先生飞去。
  红唇女道:“是啊,师姐在借花献佛,应该先敬主人一杯!”
  原来那绿色玉杯属水,黄色玉杯属土,土生水正是相生。
  这鬼母抓云送月手,果然名不虚传,鬼谷先生本来想谦让一番,双手试着向外一摇,想将两只玉杯拂出。
  哪知暗自运劲,两只玉杯不但不向外飞,反而仍向他飞来,一声清脆响声,两杯已碰在一起,缓缓向下降落。
  鬼谷先生这才知道自己功力,逊了人家鬼母一筹,本来口中要说出一句谦话,连忙咽住,趁势哈哈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阴某人敬领一杯!”
  说罢,等那玉杯降到口边,轻轻吸气,那只绿色玉杯中,射出一股晶莹酒箭,直入鬼谷先生口中。
  白芷看得目瞪神移,心想:“原来武功高深的人,竟能这般出神入化,自己在岭南红豆庄时,以为武功已经了不起,如今看来,真是小巫见大巫,真还差得太远。”
  那鬼谷先生吸饮已罢,伸手将绿色之水行玉杯接着。鬼母虽端坐不动,但那黄色玉杯竟又缓缓浮空升起。
  白芷悄声在柳青耳边说道:“妙啊,真好玩!”
  柳青忙又摇晃了她右手两下,低声道:“鬼母的武学,当真己到神化的地步,真力不但收发随心,而且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
  正自说话瞬间,只听鬼母的柔嫩声音又响起道:“玄老远来,我代先生敬你一杯!”
  话声方落,那只黄色玉杯,已向一只白色玉杯飞去,两只玉杯划出两道光虹,已到了玄玄老怪面前,冉冉下落。
  玄玄老怪心中暗自哼了一声,他是想喑试一下这五行玉杯,是不是真如鬼谷先生说的如此玄妙,非要相生两杯碰,便无法吸出杯中之酒。
  当下,未等两杯相碰,霍地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爪,暗运真力,向那只白色的木行玉杯抓去。
  说也奇怪,以玄玄老怪的修为,虚空抓落飞鸟,易如反掌,可是他这爪抓出,只见白色玉杯,仅在半空中晃了一晃,嗤的一声,反而又向上飞去。
  玄玄老怪才在一怔!
  只听鬼母声音说道:“玄老,五行生克妙用,妙就妙在能相生相克,相生为顺,相克为逆,其中玄奥,老身也说不出来,但外力相克,其性必反。”
  玄玄老怪被说得三色脸上澂微发热!
  鬼谷先生哈哈大笑道:“老前辈说得是,这就是物扱必反的道理!”
  玄玄老怪被说得脸上一阵燥热,三色脸顿又鲜明了许多,显然是这老怪弄得十分尴尬!
  鬼母左掌微微一动,那只木行白色玉杯,立又停止上飞,又再冉冉降落,一眨眼工夫,两杯一声轻碰,已降到玄玄老怪面前。
  玄玄老怪虽是心中不服,但也不愿意再作丟人之事,微一吸气,白色玉杯中酒箭,已射入口中,但他这次再伸手去接时,那只玉杯已自动飞入手中。
  就这样,依次是千毒翁、红唇女,最后才是鬼母自己。
  等到众人饮罢,那嫦娥又向座上众人福了福,退了回去。
  红唇女又咯咯笑道:“先生,下面一道菜是什么?”
  鬼谷先生笑道:“下一道菜,是油鼎香脯!”
  说罢,掉头向前院吩咐道:“将油鼎抬出来!”
  话声甫落,却走出两个白色紧衣窄裤的少女,两人合抬了—只油鼎,后面跟着一个少女,却端着一座泥炉,走到院心,后面少女先将泥炉放下,只见炉中放了不少干柴木炭,抬鼎两个少女,将鼎放在旁边地上,就在这吋,适才退去的嫦娥,又走了出来,也是手捧一只金盘,盘中放着五片生肉。
  嫦娥手捧金盘,其余三个少女与嫦娥并肩站在一起,果然各个恣容绝世,秀丽非凡。
  那千毒翁和玄玄老怪,看得眼也眯了,真是心痒难捱,但一则鬼谷先生在坐,适才那嫦娥露那一手飞觞绝技,内功修为已非各位可比。其徒如此,其师可知,再也不敢小视人家了,因此,虽是看得心痒,却不敢再像适才说出轻薄的话来。
  红唇女咯咯笑道:“这油鼎香脯,又是怎么个吃法?”
  鬼谷先生哈哈笑道:“这是鹿脯,鼎中不是普通脂油,乃是鲸油,现炸现吃,十分可口,只是这鲸油鹿脯,不能用竹筷和金属之类挑动,必须用手自滚油中捞出,其味才香脆无比。”
  白芷和柳青听得一惊,心说:“这等吃法,真是别开生面地闻所未闻,用手向滚油中捞鹿脯,岂不将手烫伤?”
  但这一点,对座上四个成名多年的客人来说,照说并无值得惊异之处,因为以四人的内功修为,只要真力凝聚,可使肤硬如铁,一点油滚,应该算不得什么。可是,红唇女却“啊”了一声,吃惊道:“先生那鼎中是鲸油?”
  鬼谷先生笑道:“正是!正是!若非鲸油,这一道菜也不足以享佳宾了!”
  只听玄玄老怪忽然哼了一声,道:“鲸油浸蚀性最大,功能透骨砭肤,嘿嘿,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柳青暗自啊了一声,心中暗忖:“这鬼谷先生当真难缠得很,看来,他是故意用这一席怪宴来考究四人的武功,当真是别开生面地印证武学的方法!”
  只见听鬼谷先生哈哈笑道:“玄老说得不错,阴某人先说明鲸油,就是这个原因,哈哈,别误会,若是阴某人存了什么心,也不会先说明了。”
  红唇女“嗯”了一声,明眸一转,脆笑道:“别问啦,这一道菜,由我来代先生敬客吧!”
  千毒翁嘿嘿道:“你可小心些!”
  敢情千毒翁对红唇女仍存非份之心,言语之间,有些讨好的意味。
  红唇女向他瞟了一眼,展开了一个媚笑道:“我自然有法子,你放心就是!”
  柳青猜得不错,鬼谷先生确实想考量一下四人的修为,以作为他是否真的应允参加鬼母与其他武林人物为敌的参考,他为人何等机智,从来不肯做没把握的事,只是,不宜明着较量,故才用这一席人头宴,来作自己的决定。
  如今,一听红唇女冷仙娘又搅了下来,自然不便说什么,哈哈笑道:“如此,阴某人要举火了!”
  说完,只见他即席端坐,突然双手搓了几搓,向那泥炉一印。
  大家凝神看去,相隔丈许的泥炉中,立时升起袅袅青烟,一会工夫,干柴已然着火,火光熊熊,照得庭院中明如白昼。
  座上四人,微微一惊!
  吃惊得最厉害的当推隐在暗处的柳青和白芷二人,两人万没料到这鬼谷先生,内力之强,已到不可思议的境界,搓手喷力,居然能够燃物,两人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鬼母一怔之后,却微微一笑!
  红唇女因鬼母这一笑,忽然留心着一件事,心说:“你这鬼谷先生,花样竟玩到我们头上来了!”
  饶是如此,但红唇女也不能不佩服鬼谷先生的才智和修为,因为,她留心出烟中有一股硝磺之气,鬼谷先生并非完全用内力点火,乃是用内力磨擦那硝磺着火,但就是这一点,也非常人办得到,至于她红唇女,自忖也能勉力可能!
  炉中火燃,站在炉后的两名美丽少女,已将油鼎抬放炉上,一会工夫,炉中鲸油已滚,冒出袅袅油烟。
  那嫦娥也趋前,将五片鹿脯,放入油中,转瞬间,果然肉香四溢,从油鼎中发散出来。
  鬼谷先生的用心,鬼母和红唇女早已察觉,不然鬼母也不会展露她那浮杯送酒的武学了。
  红唇女也是存心显露一下自己,当下自身边摸出一个小盒,自盒中取出五支短香,约有竹筷粗细,笑道:“我也是为大家助兴,说不得,牺牲我这几支返魂香了!”'
  大家全不明白,红唇女取出她这万分珍贵的返魂香作什么用?只见她一支二支的随手插在桌上,然后,笑着向那嫦娥招手道:“来啊!劳你的驾,给我将香点燃好不好?”
  嫦娥向其师鬼谷先生看了—眼!
  鬼谷先生点了点头!
  那嫦娥这才在炉中抽出一段燃着的干柴,趋前将五支香点燃。
  五支香燃后,香烟也袅袅升起,成为六条笔直的白线约有丈许高,众人立即闻着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
  红唇女冷仙娘却在此时,突然闭目静坐不动,似在运气凝神,过了片刻工夫,忽然双目一睁,右手倏抬,五指前指,那五股白烟,慢慢向外弯曲,真向油鼎中射去。
  说时迟,白烟射入鼎中,一入即反卷而起,说来难以令人相信,每股白烟上,竟像一条实有的白线一般,线头处,却卷起—块炸熟的鹿脯,向座上五人卷送而来。
  这一下,落得鬼谷先生吃惊了,内力逼飞白烟,并不为难,可是将飘荡无力的白烟,能卷起实物来,竟然也出他这位胸罗万有人物的意料之外。
  千毒翁首先叫了一声:“好!”
  玄玄老怪一生孤傲成性,也不由点头连声称好。
  白芷看得目瞪口呆,今夜的奇事太多了,忘去了一切,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得眨也不貶一下。
  柳青也是叹为观止,心说:“这些人的武功,各个出神入化,无怪敢与天狐、师傅、三仙等人为敌,看情形,武林这一场纷争,真还不知鹿死谁手了!”
  鬼母张嘴含着白烟送来的鹿脯,吃得津津有味。
  其余二人,也各自张口咽着吃了起来!
  鬼谷先生却伸手接着,大笑道:“仙娘几时练成了六脉指?”
  红唇女正自张口咽着鹿脯,闻言一惊,顾不得去吃,赶紧用左手握着,道:“先生也认得这种指法?”
  鬼谷先生哈哈笑道:“认得!认得!六脉指与拈花指,同为天下三大指法绝学,源出镇南天龙寺,是也不是?”
  红唇女被他问得暗自心惊,心说:“我新练这六脉指,只道武林中不会有人认得,哪知第一次使出,这鬼谷先生竟然认出。无怪武林中人称他做鬼才,这人真渊博难测!”
  鬼谷先生既已认出,红唇女也不便否认,当下脆笑道:“先生真不愧是武林鬼才,仙娘好生佩服!”
  鬼谷先生道:“好说!好说!仙娘与鬼母各练成一种天下绝学,何愁大事不成!”
  玄玄老怪也在惊心,暗说:“难怪这两个女人野心独霸武林,原来最近各有奇学!”
  千毒翁虽是心中欢喜,但却另有一种疑惧,因为红唇女冷仙娘成就越高,他的希望越渺茫,口中虽然嚼着又香又脆的鹿脯,竟然有些食不知味!
  鬼母似也大出意外,道:“师妹,你几时练得这种绝学?”
  红唇女笑道:“为了一件未了之事,为妹忍唇含悲了数十年,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也跟师姐一样,偶然的机会,在一个垂死僧人身上,得了一本秘学,苦练了十年,才算小有成就!”
  鬼谷先生道:“仙娘,那和尚可是右半边脸皮肤光滑白嫩,有如婴儿,左边脸却枯骨?”
  “咦!”红唇女一惊道:“你认得那僧人?”
  鬼谷先生道:“阴某人当然认不得他,但我知道他是谁。”
  红唇女一惊,因为她虽自那僧人身上,寻得一本秘学,也将秘学上的指法练成,也知道这种指法叫做“六脉指”,但却不知那垂死老僧是谁?
  如今一听鬼谷先生一说,倒想知道这六脉指的出处,忙道:“先生博学,不敢相瞒,我虽练成这种指法,真还不知出处!”
  鬼谷先生道:“那僧人乃是镇南天龙寺的枯荣方丈!”
  “枯荣方丈?”
  “是的!唉!想不到他已死了,请问仙娘,你适才只使出手挥五弦,似还少了一脉!”
  红唇女又是一惊,忙道:“不错!不错!你怎知道得这么清楚?”
  鬼谷先生道:“可惜啊!可惜!少了一脉,威力便减去一半,若能竟全功,只消仙娘一人,便可将那些人击败。”
  柳青听得略为放心。心想:“听得鬼谷先生说来,红唇女少学了一脉,未尽全功,似还胜不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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