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英语、德语和法语,但也不能排除西班牙语、意大利语的可能性。就算字典里找不到,但知道是在立川附近,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美洲地方的俗语。
就在第二天,我拜访了同街区一个从南美暂时回国的老人,他立刻就否定了西班牙语的可能性。然后在老人的介绍下,我和一个在巴西长大的年青人见了面,向他问起葡萄牙语的情况,回答仍然是否定的。
因为这点挫折就失望了,可不是我的风格!当我知道武藏野的教会组织里有一个荷兰牧师时,就立刻拜访了他……;此外我还去了赤坂的一家意大利餐馆,一面吃着并不可口的比萨饼,一面和长得胖胖、性格开朗的餐馆主人攀谈。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看来不得不把战线伸向北欧和东欧了。首先想到的就是俄语,我拿起了电话。我想起,在同为推理小说家的朋友圈里,有一个叫猿山三吉的人,听说他曾经学过俄语。
“唉呀,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还是在军队服役那会学的,虽说掌握得快,可忘起来也不慢啊。刚回到日本后,就差不多全忘光了。”
我不置可否,仍然把那个问题抛给了他,猿山大声地笑起来。因为和猴子有些相似,所以猿山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笔名。此时我仿佛能看到猿山暴出牙齿的笑脸。
“傻了不是,你这个问题!俄语里既没有R字母、也没有N这个字母。”
“真是奇怪的语言啊,这样很不方便吧。”
“不不,俄语中另有相当于R和N的字母。”
连R、N这样的字母都没有,那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又聊了几句关于一些推理界朋友的近况后,我挂断了电话。
既然已亲自出马,如果半途而废的话,总是心有不甘。话虽这么说,但如果是波兰语、芬兰语或是匈牙利语的话,我可就束手无策了。看起来这件案子已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是不是就此放弃的好呢?正在恍惚之间,桌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似乎是在对我说“不”!
“是我,猿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同为推理小说家的猿山,好奇心自然也比常人要大一些,被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当然不能轻易放手。
我大致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猿山越听越兴奋,一等我把话说完,他就迫不急待地叫起来:
“喂喂,这简直就是《红发会》的翻版嘛!而且犯罪的动机完全不知道,实在是一件奇妙的案子啊!现在我也非常感兴趣了,喂喂,求你了,也让我来查查看吧。”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回答说。尽管我有些不甘心,我自己没能解开的问题岂能再交给别人?不过,如果猿山真能帮上一点忙的话,我也就能稍稍地歇口气了。
四天以后,猿山忽然通知我叫上所有的相关人员,并于晚上六点在新宿车站的西出口广场等他。这也未免太仓促了,不过靠着久子的多方努力,总算是聚齐了众人。大家各怀心事,向夜幕临近的车站广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