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021-08-01  作者：阿瑟·黑利  来源：阿瑟·黑利作品集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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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蒂斯·奥基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中的怒火汹涌着蓄势待发，真想一股脑儿地喷出来燃尽面前的沃伦·特伦特。
　　“你有何颜面站在这里？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告诉我，你已经把饭店卖给了别人？”
　　他们正在奥基夫套房的客厅里对峙。埃米尔·杜梅尔刚走，沃伦就让克丽斯汀·弗朗西斯给奥基夫打了那个求见的电话，现在他是赴约而来。而多萝西则一脸茫然地侍立在奥基夫的身后。
　　“有无颜面是你的想法，”沃伦·特伦特竟然心平气和起来，“就我而言，就是亲自过来通知你一声。我觉得你可能对后面的通知也会感兴趣的。我并没有把整个饭店都卖了，而是还保住了里面不少的股份呢。”
　　“那么，你早晚都得丢！”奥基夫怒不可遏，满脸通红。他想买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上一次遭到拒绝，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虽然他浸泡在怨恨失望的苦水里，但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真的是遭到了拒绝。“我向上帝发誓，一定要搞垮你。”
　　身后同悲同喜的多萝西伸出了手，拉住奥基夫的衣袖，“柯蒂斯！”
　　奥基夫猛地甩开多萝西的手，“你给我闭嘴！”他紧握双拳，太阳穴处青筋暴跳。
　　“你太激动了，柯蒂斯，你不能……”
　　“该死的！少管闲事！”
　　多萝西可怜兮兮地用眼睛哀求着沃伦·特伦特，这让他本要发作的怒气平息了下来。
　　他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悉听尊便吧。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并没有天授神权来强买强卖。同样，是你自愿找上门来的，可不是我非要请你来的。”
　　“你会后悔的，今天就会后悔！你和你们那些敢虎口拔牙的人，我管他是谁呢，你们就给我等着吧。我就要这个地方，我一定要把这儿夷为平地，把这儿搞垮。我今后的谋划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把这个地方连同你一起碾成粉末。”
　　“那要看咱们两个能不能活那么久喽。”沃伦·特伦特克制得不错，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控力真是很争气，可奥基夫却好像越来越压不住火了。“我们也许真的等不到那一天了，要实现你的愿望肯定是要花些时间的，而且这里的新人们也许会让你疲于奔命、欲速不达呢。”这作为嘴上占了便宜的一句回敬，虽然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不过他真的希望事实也会如此。
　　奥基夫愤怒地咆哮着，“滚出去！”
　　这可让沃伦·特伦特又有话说了，“这里现在仍然是我的地盘，虽然你是我这里的住客，在自己的房间里倒是有些特权，不过我可建议你不要滥用。”接着，他便很绅士地向多萝西欠了欠身，扬长而去了。
　　“柯蒂斯，”多萝西很是担心。
　　奥基夫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柯蒂斯，你还好吗？”
　　“你非得要问这些愚蠢的问题吗？我好得很！”他觉得光站着根本就不解气，从屋子这头噔噔噔地横冲直撞到另一头，再咚咚咚地折返回来。
　　“只是一家饭店而已，柯蒂斯，你有的是饭店。”
　　“我就要这家！”
　　“那位老人，只有这么一家……”
　　“噢，说得对！你当然会这么觉得。吃里爬外的蠢东西！”他的声音越嚷越高，简直成了歇斯底里的号叫。多萝西从来就不知道，他还会失控到如此程度，心里害怕极了。
　　“不要，不要这样，柯蒂斯！”
　　“我周围怎么都是蠢货！笨蛋，笨蛋，大笨蛋！你就是一个大笨蛋！所以我得甩了你，找别人把你换掉。”
　　话刚一出口，奥基夫就后悔了。这些“泼出去的水”甚至把他自己都淋得冰凉，更别说多萝西了。同样，这冰冷的水也猛然浇灭了他刚刚还气焰高涨的怒火，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死一般的静寂。奥基夫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嘟囔着，“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此后，周围又陷入了冰封的世界，寒冷而又孤寂。
　　泪眼婆娑的多萝西似丢了魂儿般地把手下意识地探向了自己的秀发，又是那个之前让他痴迷神往的小动作。
　　“我觉得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柯蒂斯，不用你提醒我。”
　　她走进了毗邻的套房，在身后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