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03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众人谈到刚才动手之事,华子云向廉慕韩笑道:“今天真是险极,各派高手到达时,总护法及四位副帮主均在后山与那鬼,尸二婆相会未回,黑副帮主又出庄探敌久不归来,属下因情势已急,不得不演空域计,以作缓兵之策。”
  廉慕韩听鬼、尸二婆突然到此,心中甚惊,问道:“那鬼、尸二婆为何突然到来?”
  金骷髅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她约我们后山相会,我以为是要和我们动手,怎知却是专程为帮主说媒而来。”
  廉慕韩又问道:“是否代那雪山鬼母的女儿提媒,老前辈向她们如何答覆?”
  金骷髅惊道:“帮主怎知是为那雪山鬼母的女儿提媒!我因不知帮主到来,这般婚姻大事岂敢代人作主,没说出个结果,她们就走了。”
  廉慕韩叹道:“前次她们曾托公孙老前辈向我提过,被我严词拒绝,如她们再寻上门来,老前辈请代为婉辞便了。”
  夏侯威突然向廉慕韩说道:“世兄请随我到室外,我要和你谈一件事。”
  廉慕韩和他到了院中,夏侯威低声说道:“那商相公是个姑娘,我在大雪山中就已发觉,这次相遇,她对我并未隐瞒,她是太白神尼的传人,你不妨到太白山走一趟,如神尼对你并无异议,你们的婚事就算说定,如雪山鬼母再行提媒,你可千万别答应她。”
  廉慕韩被说得俊面通红,唯唯受教。
  夏侯威又取出两个药瓶,各倒出十粒丹丸,说道:“这两种丹丸,是毒药和迷药的解药,你可留下,以备后用。”
  廉慕韩将解药取下后,二人走回客堂内,这时,天色渐明,客堂内酒席已经摆好,众人用毕,夏侯威因另有要事,告辞而去,众人也各回己室休息。
  诸葛蕙随廉慕韩到了帮主室,笑道:“这屋内好讲究,想不到你就是五行帮的帮主。”
  廉慕韩苦笑道:“谁愿意当他们这个帮主,这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应付而已。”
  廉慕韩又是一声暗叹,说道:“一夜疲劳,姑娘请到客室休息吧。”
  唤过一个帮丁,将他领向客室,才将这场尴尬局面解除。
  诸葛蕙走后,廉慕韩忙将书信取出,拆开一看,一笔好“灵飞经”小楷,词意缠绵,隐藏着无限相思及幽怨,最后也是暗示叫他亲自到太白神尼那里去求亲。
  将信看完,双手将它按在胸前,凝眸窗外,心神如醉,脑际又现出那柔云般的长发,那高华清丽的娇容……
  第二天,廉慕韩将衣物收拾停当,向金骷髅说道:“晚辈因有要事,须到太白山去参见神尼,现在就想告辞。”
  又转头向诸葛蕙说道:“姑娘如无去处,不妨暂在帮中长住。”
  诸葛蕙小嘴一呶,说道:“我知道你是去寻商大哥,我要和你一同去。”
  廉慕韩见她要同行,心想自己是到太白山求亲,怎能带个少女前往,但又无词推却,心中甚是着急,不觉面现难色,默然不语。
  金骷髅见状,知他定有难言之隐,在旁笑道:“姑娘如不愿在山中居住,老夫最近将下山寻那罗古愚代总巡山复仇,你来替我在江湖中作个向导,岂不更好。”
  诸葛蕙绷着小脸说道:“不,我要和他一同去寻商大哥。”
  廉慕韩无奈,呐呐说道:“我不是不愿姑娘和我同行,只是,只是……”
  诸葛蕙扬眉说道:“只是,只是什么,我一定跟你去。”
  廉慕韩见她非同去不可,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既决定同往,到太白山后希望能听我的安排才好。”
  诸葛蕙鼓着小嘴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寻到商大哥后我不再惹你讨厌了。”
  廉慕韩听她如此说法,又是一声暗叹,未再言语。
  少顷,他向众人告辞道:“天已不早,尚需赶路,请各位老前辈珍重,我要启程了。”
  华子云由身上取出一个扁薄铁盒,双手递向廉慕韩,说道:“这是属下秘制的遁形珠,盒中共有十二粒,帮主请带在身边,以备不虞。”
  廉慕韩接过打开一看,里面亮晶晶的正是前夜庄中射出的发烟弹丸,问道:“这珠如何用法?”
  华子云答道:“这珠使用时,只要抛出落地后即能喷出大量浓烟,人可隐身烟中遁走,故名遁形珠。”
  廉慕韩将铁盒放入袋中,立向众人告辞,金骷髅等直送至山外,才行转回。
  走了数天,到达剑阁,诸葛蕙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剑门天险,附近山势险峻,何不游览一番。”
  廉慕韩急着赶到太白山,哪里有心观赏,漫声答道:“我们生长山中,那些断涧高岸早就看惯,还是赶路要紧。”
  诸葛蕙气道:“我就知道你不高兴,你不看我看!”
  说着就将轻功施出,顺着道路向北疾驰而去,廉慕韩见左近无人,无可奈何,只好也把身形展开,随后紧跟。
  不久,到达剑门关前,二人全把身形放慢,抬眼望去,见向北两面全是光溜溜的断崖峭壁,一条官道顺着断崖边缘向北而去,形势奇险无比。
  此时,在来路上突发现一人,正向他们停身处飘飘行来,二人定睛望去,大惊失色,立时一齐转身向山里狂奔,来人非他,正是诸葛蕙之父诸葛明。
  诸葛蕙由九顶山逃走后,受伤不轻,寻了一个僻静之处,将伤治愈,漫无目的的向北行来,在廉慕韩他们前三个时辰就到达剑门关,正行间,忽见山中一条黄影,其疾如矢,远远的一晃而没,一时好奇心起,直向山中寻来。
  寻了甚久,一无所见,才欲返身而回,蓦闻身后一声长笑,不知何时,那黄影已到身后,忙转身追去,那黄影又是一晃无踪,心知有人戏弄,心头大怒,立时到处搜寻。
  正行间,见那黄影忽又由官道上向山中急驰而来,忙隐身一块石后,由腰中取出一撮药粉,准备等这人行到石前时,立时将他毒倒。
  眨眼间,这黄衣人到了石前,霍的停身,游目四顾,似也在寻找诸葛明。
  诸葛明由石后向前窥视,见这人年约四旬,脚上穿着一双破草鞋,头上歪戴一顶旧帽,脸上油腻,一袭黄布长衫又破又旧,乍看颇觉面熟,但又想不起他是何人。
  这时,他凶性大发,不问来人是否相识,先由石后将毒粉撒出,然后一声不响,像幽灵似的,由石后走出。
  这黄衣人忽见石后有人走出,心似一惊,尚未出言喝问,诸葛明已到身前,向他冷冷说道:“阁下身中剧毒,半个时辰以内必死,如有遗言,不妨留下。”
  这黄衣人暗中运气一试,果然中毒不浅,一言未发,掉头就向来路上奔去,诸葛明岂能容他逃走,一声大喝,随后赶去。
  这程急奔,使黄衣人身上剧毒提早发作,恰跑到一个小山头上,只见他一个踉跄向前扑倒,由山头上疾滚而下,躺在地上抽动不停。
  诸葛明站在小山头上,看到这人痛苦惨状,不由仰头哈哈大笑。
  偶一回身,看见那边剑门关前又有二人施展轻功由大路上向乱山中奔入,立即绕到那条路上随后赶来。
  渐渐赶近,认出是廉慕韩和自己女儿,这次岂能再容他们逃走,脚下一紧,行走如风,在后紧追不舍。
  廉慕韩等二人跑了不远,在一片长草中,有块一丈多高的巨石,诸葛蕙将廉慕韩一扯,二人急忙闪身石后,才将身藏好,诸葛明由石前疾驰而过。
  二人见他并未搜寻,心中大喜,当时不敢转出石前,这顺着这片长草向后走去,约十余步,是一座峭壁,峭壁前长蔓披垂,杂草丛生,是个最好隐身所在。
  此时,见诸葛明又由远处原路奔回,二人心中一急,忙向蔓草由钻去,怎知草后竟有一个石洞,这洞深不见底,似是十分曲折幽深。
  二人进人洞中,将洞前蔓草拨成原状,诸葛蕙向廉慕韩说道:“你在洞口守着,我到洞后看看,如洞中藏有毒蛇,我们前后受敌,岂不更糟。”
  未等廉慕韩答话,娇躯闪动,就向洞后走去,洞中十分黑暗,曲折了两次,前面忽然大放光明,几线阳光由石隙由射入,十分耀眼。
  向前望去,一看之下,芳心大惊,见那几线阳光正射在一个人身上,这人正闭目垂眉盘膝而坐,身着黄长衫,面如白玉,五缕墨髯飘洒胸前,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中有两粒红痣,腰中丝带上系着一只漆黑的小葫芦。
  诸葛蕙见这人面目不像凶恶之人,才想询问,忽见他脸上忽然一片模糊,眼耳口鼻时隐时现,面孔时丑时俊,以为定是自己眼睛发生毛病,忙由腰中取出一块手巾,将眼擦了擦,又定睛望去,前面竟是空无一物,哪里有人。
  她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尚未举步,前面黑暗中跃出一人,“砰”的一声,撞在她的身上,惊得她又是一声惊叫。
  来人正是廉慕韩,急急道说:“快往洞里走,你父亲已向洞前寻来!”
  诸葛蕙的两声惊叫,将洞前的诸葛明惊动,听他在洞口喝道:“这次你两个往哪里跑,不把你们毒死,誓不罢休!”
  二人听得亡魂丧胆,只得向洞里急奔,跑了十来步,到了一个转折处,双双一齐楞住,原来,这洞并不深远,是个死洞,前面除了洞壁外,再无出路。
  一股寒意,直透二人心头,廉慕韩钢牙一咬,将身转向洞前,反手将剑拔出,向诸葛蕙说道:“事逼如此,我只有和令尊一拼了。”
  诸葛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的心情越是紧张。
  蓦地诸葛明一声暴喝,呼的一声,是掌风击在石壁上的声音,听他一路喝声不绝,又向洞口处奔回,喝声又渐渐远去,终于变成一片寂静。
  良久,再无动静,两人畏畏缩缩的试探着向洞前走去,到了洞口,先向外张望了一阵,见诸葛明的背影在远处山中一闪而没,急忙走出洞外,另取了一个方向向远处官道急驰而去。
  奔了一程,到了一座小山下,听身旁草中格格作响,声音微弱低沉,甚是悚人,循声望去,诸葛蕙一眼就看见草中卧着一人,这人身上穿的是件黄布破旧长衫,面目黑紫,分明身中剧毒,正在挣扎,那格格之声就是由他发出的。
  廉慕韩向诸葛蕙说道:“此人中毒甚深,恐怕又是令尊的杰作了。”
  由怀中将夏侯威送给他的丹丸取出一粒,用手将这人下颚卸下,将药塞入口中,又将它托上,少顷,这人喉中格格声渐停,脸上紫云色逐渐减退,哇的一声,吐出许多黄水,黄水吐尽后,脸色恢复正常。
  这人躺在地上,双眼一翻,语音微弱的说道:“咱家几乎寿终正寝,还没见到阎王爷,被你这小子给拉回来了,大恩不言谢,小子,将来定有你的好处。”
  诸葛蕙在旁听得暗笑,心中想道:“这人又是个怪人,人家将他毒伤疗愈,尚未恢复先把人‘小子’‘小子’的乱叫。”
  廉慕韩被他如此称呼,并未生气,笑道:“前辈毒才排尽,请先闭目休息,不宜说话。”
  这人并未听从,由地上翻身坐起,说道:“咱们要急速离开,停时诸葛明老小子回来,咱们全得归位。”
  廉慕韩问道:“不知前辈尊号如何称呼?”
  这人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别前辈前辈的尽叫,我还小啦,以后你就叫我老小子,岂不更好,咱家姓马名浩智,人称屠龙手的便是。”
  廉慕韩听得向后退出一步,惊道:“原来就是本届英雄大会中连挫一十八名武林高手,当选为武林第一人的马前辈!”
  屠龙手马浩智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不是咱家武功高,是那十八个人全是酒囊饭袋,除去吃饭外,什么也不会。”
  话音一顿,说道:“我把我的姓名告诉你了,尚未请教你这小子叫什么呢?”
  廉慕韩躬身答道:“晚辈廉慕韩,她是诸葛姑娘。”
  他恐马浩智报复,未敢说出诸葛蕙就是诸葛明之女。
  三人说到此处,各将身法展开,向官道奔去,到了官道,马浩智问道:“小子,你向南还是向北?”
  廉慕韩答道:“晚辈等拟向北行。”
  马浩智哈哈笑道:“我是向南,咱们是背道而行,后会有期。”
  将手一摆,向南疾驰而去,廉慕韩等恐诸葛明赶回,不敢停留,二人各将轻功施出向北狂奔了一程,因前面发现行人,乃将身形放慢。
  行走间,诸葛蕙将洞中发现那黄衣怪人的事说了一遍,廉慕韩听后,说道:“这人定是我那薛二哥在骊山中看到的那人,面貌衣饰极似亡父,可惜失之交臂,未得一见。”
  诸葛蕙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人定是鬼怪,否则怎能面目时变,又突然踪影不见?”
  廉慕韩微微一笑,说道:“在无敌神经中就有一种‘鬼影幻形’绝艺,能凭气功将头变成圆形或其他形状,这人可能就会这类奇技。”
  突又恍然说道:“对了,怪不得你父亲赶入洞中,又喝叱着追回洞外,必是被这黄衣怪人引出,如此说来,他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
  二人一路说说谈谈,晓行夜宿,不觉进入秦岭内,这天下午到达太白山下,只见高峰摩云,层峦叠嶂,气象十分雄伟。
  行至一条挂壁飞泉下,廉慕韩将身停住,说道:“再往里走,将到太白主峰,姑娘可在这里等我,愚兄拜谒神尼后,必即赶回,如商大哥在时,定当引他到这与你相会便了。”
  诸葛蕙道:“我要和你一同去参见神尼,你不带我去,我会跟在你身后走。”
  廉慕韩无奈,将牙一咬,恨恨说道:“好,好,我带你去!”
  正行间,见有一个樵夫挑着一担山柴,累得满头大汗,由山上走下,廉慕韩抢步上前,向他抱拳问道:“请问大哥,太白神尼住于何处?”
  那樵夫见他这般有礼,将柴放下,答道:“什么太白神尼,没听说过有这个人,只在那座山顶上有一座茅庵,里面住有一个老尼姑,你去向她探询便了。”
  廉慕韩向他道了谢,二人就向他所指的方向行去。
  走了甚久,到达那座山顶,山顶上几株虬枝盘结的古松,形态苍劲,灵活欲飞,古松旁有三间茅屋,屋中正传出一阵木鱼声。
  这山顶上虽花木不多,但白云如带,飘拂山前,俯视群山,如同群螺堆积,别有一番清奇庄严的景色。
  廉慕韩将衣服整了整,轻啸一声,示意有人来到,缓缓走向茅屋前,见屋门大开,里面供奉着一尊金身小佛,佛前是一张香案,正有一个白发如银,脸上堆满皱纹的老佛婆,闭着眼,敲着木鱼,在案旁喃喃念经。
  他不敢惊动人家,肃立门前,默然不语。
  诸葛蕙哪里懂得许多,在他身后大声问道:“请问老婆婆,太白神尼可是住在这里?”
  那老佛婆脸上现出一丝怒容,一掠即逝,慢慢抬起头来,笑道:“两位小施主可是朝山进香?”
  廉慕韩接口答道:“惊扰老人家清修,请恕鲁莽之罪,晚辈此次乃专为参谒神尼而来,不知她住在何处,拟请惠予指引。”
  这老佛婆双目向他们凝视甚久,问道:“你们寻神尼有何贵干?”
  廉慕韩听她语气,知她必知神尼住处,忙恭谨说道:“晚辈寻神尼有事相求。”
  老佛婆问道:“请教二位高姓大名,有何要事对我言讲也是一样。”
  廉慕韩恭身说道:“晚辈廉慕韩,她是商姑娘的至友诸葛蕙,我来是专诚参谒神尼,她是有事要寻商姑娘。”
  这两声商姑娘说得诸葛蕙心中甚是惊奇,忙大声分辩道:“我要寻我的商大哥,不是要寻商姑娘。”
  老佛婆面现怒容,说道:“姑娘休要胡言乱语,我们庵中并无三尺男童,岂有你那商大哥。”
  诸葛蕙十分聪颖,秀目一转,已将全盘情形搞清,心中想道:如此说来,我那商大哥定是女扮男装了,怪不得廉大哥讨厌我,原来是这般的事。
  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酸楚,泪珠由秀目中滚滚而下,玉手向廉慕韩一指,咽道:“好!你们骗得我好苦!”
  说完立时转身向山下飞奔,在她那纤弱的背影里,似隐藏了无限凄凉和失望。
  廉慕韩喝了声:“姑娘慢行!”
  诸葛蕙并未理他,娇躯渐渐在山下消失。
  此时,听佛堂里间有一苍老女音沉声说道:“此人到来必无好事,晚筠已经上了他的大当,我不愿见他,速将这无耻之徒逐下山去!”
  心知说话这人必是太白神尼,本想分辩,但在两个女人面前,怎能将男女私情之事说出,只好向着里间吃吃说道:“启禀老前辈,这……不能怪我……”
  那老佛婆见他尚在分辩,双目一瞪,神光炯炯,喝道:“这不怪你?难道怪我不成!”
  廉慕韩并未向她答话,又向里间大声说道:“启禀老前辈,天日可指,晚辈绝非负心人,我此次求见老前辈就是专为求亲而来。”
  里间屋那苍老女音沉声应道:“这等婚姻大事我不便代她母亲作主,你亲自到她家去求亲,岂不更好。”
  廉慕韩忙问道:“不知商姑娘家住何处?”
  神尼在里间答道:“她母亲再三嘱我不得将她住处告人,因此,对你也不能例外,你可自行设法探访,现我有一言相赠,你要牢牢记着。”
  略停,又继续说道:“那青鸳剑现已不在晚筠身上,将来它与紫鸯剑相遇时,就是你与那持剑之人婚姻成就之时,言尽于此,速去勿留。”
  廉慕韩听得一惊,心中想道:怪不得与商姐姐相处日久,从未见过那支青鸳剑,原来已经失去,我既与那持剑之人有婚姻之份,难道从此再无与商姐姐相见之日!
  心中一阵恐慌,才想再问,那老佛婆却将手一摆,喝道:“叫你走你就得走,是否想要咱老婆子武力送客!”
  未见她身形晃动,竟由佛堂中飘出,凭这手轻功就可称绝武林,廉慕韩看她怒容满面,似是真想动手,只得一声长叹,默默地转身向山下行去,才走了不远,听神尼向那老佛婆说道:“这人说话尚称诚恳,不像我们想像中的坏。”
  他听得又是一声长叹,到了山下,将身形展开,向前疾奔,行到来时那条挂壁飞泉处,见诸葛蕙正低着头,双手掩面坐在泉旁哭泣。
  心中一阵怅然,慢慢走到她的身旁,轻声劝道:“姑娘别哭了,咱们走吧!”
  诸葛蕙红着眼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别理我!”
  又是低头抽咽不已,廉慕韩站了一刻,见她仍不起身,只好说道:“你不走,我要走了。”
  缓缓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走了十来步,回头一看,仍是掩面哭泣,心中想道:她已无家可归,本将终身大事托在商晚筠身上,现在希望变成泡影,她将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薛家山庄,那薛二哥人品不错,与她相配,岂不是天生的一对。
  同时这里距离薛家山庄不远,自己也该赶去将寻到罗古愚的消息告诉他们。
  主意一定,心头顿开,转身向诸葛蕙说道:“我想到我薛二哥家里去一趟,他是蓝田首富,姑娘愿在那里长住,是个最理想的地方。”
  诸葛蕙咽声答道:“不,我不要在他家长住,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廉慕韩无言可答,只好又转身向前行去。
  在路上走了两天,时间将诸葛蕙的伤心冲淡,渐渐又恢复了她的天真,但从现在起,她似乎有了转变,不像以前那样任性,对廉慕韩却是百依百顺,十分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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