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公平较量掌震幽灵
2019-07-13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点击:

  赶紧为司徒玉服丹药,司徒玉方慢慢转醒。
  萧弄玉听他对此前发生的一切解释得尚合情理,苦笑一声说道:“好!算我倒霉……”
  司徒玉大喜叫道:“好姊姊,你……你宽恕我了?”
  萧弄玉妙目流波,含笑骂道:“我若不对你宽恕,便让你跪死在我的面前算了,何必还拉起来?”
  司徒玉涎着脸儿,拉着萧弄玉的柔荑素手,低声说道:“好姊姊,你既已对我宽恕,怎……不再叫我一声玉弟弟呢?”
  萧弄玉吃他缠磨不过,只得叫道:“玉弟弟……”
  司徒玉会心地笑着,然后说道:“玉姊,你问完我了,我也有话问你。”
  萧弄玉扬眉笑道:“我猜出你的问话,多半属于报复性质,是不是也要问我为何在‘勾漏秘洞’之中,恶狠狠地掴了你一记耳光?”
  司徒玉摇摇头儿,苦笑说道:“玉姊,你猜错了,关于你掴我耳光原因,我知道一定是恨我既早就祛毒苏醒,为何不声不响,迟迟不下手,使你担惊挂虑,并受了‘百变瘟君’米元通的不少肮脏恶气。”
  萧弄玉秋波微转,含笑说道:“玉弟猜得一点不错,当时我的确心中气得要死,也把你恨得要死……”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叫道:“玉弟,你既已猜出我当时心情,还有什么话儿,要问我呢?”
  司徒玉道:“我是问姊姊既然盛怒而去,怎……怎么……”
  萧弄玉见他凝于出口,遂娇笑接道:“你是问我为何雷声大,雨点小,既已盛怒而去,为何又自动回到你的身边?”
  司徒玉点了点头,萧弄玉嫣然笑道:“我驰去数十里外心中烦怒难消,全身燥热异常,遂站在一片飞瀑之下,让那冰冷山泉,把我由项至踵,浇得淋漓尽致。”
  司徒玉笑道:“这到底是祛除火气的极好办法。”
  萧弄玉道:“火气一去,遍体清凉,我忽然不服起来,觉得我似乎并无什么对你不好的地方,你怎会故意忍心让我去受那米元通的肮脏恶气?”
  司徒玉叹息一声说道:“姊姊想我会不会故意这样做呢?”
  萧弄玉瞟他一眼,微笑答道:“我最少假设了将近一百种理由,但仔细推敲结果,其中却连任何一条,也无法成立。”
  司徒玉又赞又叹说道:“幸亏姊姊具有莫大智慧,否则我这种黑天冤枉,到那一天才洗得清呢?”
  萧弄玉向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仿佛表示安慰歉意,含笑说道:“虽然你没有理由故意气我,其中定系误会,于是,我便想到,狠狠一记耳光,掴得你满嘴流血,到没有什么关系,但我这无情一走,定必影响你的心绪极大。”
  司徒玉听至此处,霍然双张猿臂,把萧弄玉搂在怀中,目内含泪地,凄然叫道:“姊姊,姊姊,你真是我的知音,那时真把我快急死了呢!”
  萧弄玉任凭他搂着自己,亲热温存,继续含笑说道:“我想出你不会急死,也会急疯,遂赶紧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渍从数十里外,赶回‘勾漏秘洞’。”
  司徒玉“呀”了一声,皱眉说道:“事不凑巧,姊姊回转‘勾漏秘洞’之时,恐怕我和柳师叔……”
  萧弄玉不等司徒玉说完,便接口笑道:“正是如此,我回到‘勾漏洞’之中,你和柳无垢师叔,业已离去。”
  司徒玉一怔,目注萧弄玉道:“姊姊,这事怪了,你既未见着我们,怎会知道那是柳无垢师叔?”
  萧弄玉满面佩服神色,一挑拇指,含笑答道:“常言道:‘生姜还是老的辣’。柳师叔作事,何等高明?她竟猜透我可能只是一时气得糊涂,等神智清明以后,还会回来找你。”
  司徒玉越发诧道:“玉姊姊,你……你遇着柳师叔了?”
  萧弄玉摇头笑道:“我虽未曾遇着柳师叔,但柳师叔却因猜透我对你情感太深,当时纵然冲动而去,事后必悔转回,遂留言洞中,说明你是神智虽清,功力未复,只好悄悄养精蓄锐,直等功劲凝足,才对‘百变瘟君’米元通,猝然下手。”
  司徒玉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合掌叹道:“天可怜,我的冤枉,总算有了出头之日,柳师叔真是功德无量。”
  萧弄玉娇笑说道:“其实我既肯转回,便已想通了其中原委,柳师叔留言之举,只不过证实了我的揣测是正确无误而已。”
  司徒玉又问道:“好姊姊,你虽明白了我的冤枉,却又怎会及时赶来,找着我呢?”
  萧弄玉答道:“这也是柳师叔的功德,她于留言中说明你去‘黄山’,她去‘泰山’,我遂根据这种方向,拚命赶来找你。”
  司徒玉“呀”了一声,目注萧弄玉道:“玉姊,私情事小,公义事大,你……你何必赶来找我?应该追随柳师叔,‘泰山’参师,陈报有关‘毒指神君’与‘勾漏派’的各种情况才对。”
  萧弄玉答道:“我未去泰山,有三大理由。”
  这“三大理由”四字,把司徒玉听得剑眉微轩,对萧弄玉愕然注目。
  萧弄玉知他想问,便含笑说道:“第一项理由是‘泰山’方面,既已有柳师叔前去,便无须我再匆匆赶转。”
  司徒玉剑眉一动,尚未发言,箫弄玉又已说道:“第二项理由是我既未回‘泰山’,我师傅以为我伤情遁世,更关怀颇切,意欲寻找地,会被柳师叔拉得重出武林。”
  司徒玉失笑说道:“这项理由,倒蛮新鲜,但不知第三项理由又是为了什么?”
  萧弄玉伸出右手纤纤食指,在司徒玉额头之上,轻轻点了点,微咬银牙,娇笑说道:“第三项理由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冤家。我担忧你为情烦恼,心神恍惚,容易出什么错,才旦夕飞驰,一路拚命急赶。”
  司徒玉深感萧弄玉对于自己的刻骨深情,目中泪光浮动地,低声问道:“玉姊,你你怎会到这‘水云庵’呢?”
  萧弄玉取出身边素帕,替司徒玉拭去目中泪水,道:“我看到秀眉树上留言,遂知有人陷害于你,悄悄跟踪,找寻至此。”
  司徒玉长叹一声,摇头叫道:“好姊姊,幸亏你来,若不是由你担任这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定将被田古丽、邵素心又送进虎口。”
  萧弄玉忍俊不禁地,“卟哧”一笑,目注司徒玉,摇头说道:“玉弟弟,你……”
  “你”字方出,陡然听得有人在厉声叫道:“萧弄玉,你滚出来吧,但绝不许对我素心师妹,有丝毫损伤,否则,我会把你和司徒玉都寸段以偿。”
  司徒玉“咦”了一声,目注萧弄玉,扬眉叫道:“玉姊姊,这是‘女丧门’田古丽吗?奇怪,这妖妇是我们手下败将,见了姊姊和我,几乎望影而逃,如今怎么竟敢来发横?”
  萧弄玉娇笑说道:“或许是她寻来什么有力靠山……”
  话方至此,又复响起“女丧门”田古丽的狞厉语声叫道:“萧弄玉,你到底在不在内?倘若再不出来,我便放把火儿,将这房子烧光。”
  萧弄玉秀眉微挑,扬声叫道:“田古丽,你要放火便尽管放吧!看看可会把你的邵素心师妹烧死!”
  田古丽厉声叱道:“鬼丫头,你既在房中,怎不出来?难道竟怕死怯战?”
  萧弄玉和司徒玉自然纵将出来。
  院中站定三人,三个全是女的,面貌却二生一熟。
  熟的一个,便是向萧弄玉发话叫阵的“女丧门”田古丽,生的两个则一个是位约莫三十来岁,相当艳丽,眉目间神情荡逸的缁衣女尼和一个长发披肩、奇瘦无比、形容如鬼的玄衣老妇。
  萧弄玉对另外这一尼一妪,虽然陌生不识,但根据前闻田古丽口中之言,也可猜出尼姑是此地主人“桃花庵主”,老妪则是别名“宇宙十恶”之一,相当厉害的“幽灵婆婆”。
  她略一打量对方三人,便以“蚁语传音”功力,向司徒玉耳边,悄然说道:“玉弟,那形容如鬼的玄衣老妇,是田古丽之师‘幽灵婆婆’,她名列‘宇宙十恶’,久居苗疆,功力相当奇诡,且由我来应付。”
  田古丽见萧弄玉与司徒玉纵出,便嗔目厉声叫道:“萧弄玉,我的邵素心师妹呢?你怎么不带她出来?”
  司徒玉勃然震怒,扬眉叫道:“田古丽,你少嚼舌头,若是想彼此一搏,便快替你仰仗的靠山,通名受死。”
  田古丽“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司徒玉,你少神气,这次你和萧弄玉,除了下跪乞降之外,想活万难。”
  语音一顿,首先手指那相当妖艳的中年缁衣女尼,朗声说道:“这位是本庵奄主,桃花大师,也就是我的潘玉莲姊姊……”
  司徒玉“哈哈”一笑,俊目中精芒如电地,接口说道:“慢说潘玉莲,就是你把潘金莲找来,也要叫她死在我的‘玉龙软剑’之下。”
  “桃花妖尼”潘玉莲便欲举步出阵。
  田古丽摇手叫道:“莲姊姊慢走一步,我先把我师傅名号,向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狂,宣示一下。”
  她话才讲完,萧弄玉便声冷如冰地,哂然接口说道:“田古丽,你不必虚张声势地耍威风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师傅,你的靠山,也就是名列‘宇宙十恶’之一久居苗疆,足迹少到中原的‘幽灵婆婆’。”
  田古丽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
  转过头去,向她师傅“幽灵婆婆”,低声陪笑禀道:“师傅,那男的叫司徒玉,是‘海岳游仙’梁天奇的门人,女的叫萧弄玉,是‘柔情仙子’孟冰心的弟子。”
  “幽灵婆婆”声如鬼嚎,咧着那张瘪嘴,干笑说道:“区区后生下辈,交给你和潘庵主去打发便了,不到必要之时,我还不屑出手。”
  司徒玉听得有气,叱道:“无知妖孽,狂妄什么?便出手你也未必准行,所谓‘宇宙十恶’,只能唬唬寻常江湖俗子,根本不值识者一笑。”
  幽灵婆婆并不动怒,只问司徒玉看了两眼,獠牙微露,阴森森地从嘴角浮起一丝狞笑。
  田古丽似因有了靠山,神气十足地向萧弄玉傲然问道:“萧弄玉,你这鬼丫头,好象有点见识,知不知道我师傅所定规矩?”
  萧弄玉微笑说道:“当然知道,我从未吃过猪肉,总也听过猪叫,看过杀猪人。”
  这位“白衣龙女”唇舌的确犀利,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儿,又把幽灵婆婆和田古丽师徒,刻薄一顿。
  田古丽则气得一翻白眼,司徒玉却向萧弄玉茫然问道:“玉姊,那老妖婆定的有什么规矩?”
  萧弄玉知晓“幽灵婆婆”身份,而再无礼冲撞,不肯降服之人,便非在她“幽灵三绝”以下,化作“幽灵”不可。
  司徒主哂然一笑,目光微瞥幽灵婆婆,又向萧弄玉扬眉问道:“玉姊什么叫‘幽灵三绝’?”
  萧弄玉应声答道:“是‘赤煞幽灵指’、‘白煞幽灵抓’和‘三折幽灵拐’,十五年前,她的‘幽灵指’和‘幽灵抓’,只有八成火候,如今既然再出江湖,我估计她会增进了两成功劲。”
  这几句话儿,把位狂傲绝伦的“幽灵婆婆”,听得悚然一惊。
  因为萧弄玉知道自己所立规矩,及叫得出自己的“幽灵三绝”名称,并不为奇。但她能极为准确地说得出自己十五年前的火候,和猜得出如今进境,却委实太以令人惊异。
  司徒玉听完萧弄玉的话,向前走了两步,剑眉双挑,傲然叫道:“田古丽,我愿意身化幽灵,你们三人之中,是何人先来超度我呢?”
  由于身份关系,田古丽不能于第一阵上,但她自己又有自知之明,决非司徒玉对手,遂眼珠一转,向“桃花妖尼”潘玉莲笑道:“莲姊姊……”
  三字出口,那位“桃花妖尼”潘玉莲,缓步上前。
  司徒玉说道:“我们就作生死之搏,你快点亮兵刃吧!”
  潘玉莲摇头笑道:“就算生死相搏,也不必亮兵刃呀?武二郎打虎景阳冈之际,便用的是一双肉掌。”
  这是潘玉莲的刁猾之处,因为她一来精于掌法,二来又久闻“海岳游仙”粱天奇的“玉龙软剑”威力无伦,遂故意饰词巧语,避免与司徒玉以兵刃互搏。
  司徒玉听了她这样说法,果然剑眉一挑,目光如电地点头说道:“你要和我比较拳掌也好,反正我今日立誓为世除害,对你们这等淫娃荡妇,决不轻饶,无论在剑下掌下,都是死,别无其他路走。”
  潘玉莲仍不动怒,媚眼一拋,格格笑道:“试试看吧!”说话声中,缁衣闪处,竟疾如电闪地,欺近司徒玉胸前,右手五指一伸,直奔心窝抓到。
  这“桃花淫尼”面若桃花,心如蛇蝎,出手狠辣无比。
  以司徒玉功力而论,潘玉莲虽是偷袭,这一招“姹女抓心”的手法,也极迅疾,但却仍足以从容闪避。
  能闪,他偏不闪,能避,他偏不避,能从容,他偏装出了手足无措之状。
  司徒玉佯做大出意料,闪避不及,只是缩胸吸气,退后尺许,企图使潘玉莲这招“蛇女抓心”的五指落空。
  潘玉莲以为得计,厉声叫道:“司徒玉,替我拿命来吧!”
  说话声中,身形一倾,右臂又长尺许,恰好够得着司徒玉缩胸以后的心窝部位。
  司徒玉眼见对方业已把招式用老,方自剑眉双挑,纵声狂笑说道:“潘玉莲,我心如日月,昭然可示人,你只要能取得去,不怕烫手,尽管拿走便了。”
  一面说话,一面挺起胸膛。
  司徒玉刚才是缩胸避势,加今是挺胸迎招,先后拳措之间,相当矛盾。
  潘玉莲适才是生恐差了尺寸,抓不中司徒玉的心窝,如今对方既自动挺胸迎来,当然抓个正着。
  两人,各有所恃。
  潘玉莲恃的是自己苦练多年,威能穿金洞石的“抓魂指”力,司徒玉不被自己抓中罢了,只要抓中,便非抓出他的心肝五脏不可。
  司徒玉恃的是自己练成师门绝艺“先天一炁”,护住前胸,倒要看看对方这万恶淫尼的“抓魂鬼手”,能有多么厉害?
  这种情况之下,一个是有心抓,一个是有心被抓,自然均象全力施为,谁也不会轻视对方,尚有保留余地。
  故而,一招之后胜负必分,就看谁强谁弱?谁的功力深湛?谁的修为浅薄?
  刹那间,两人相合,既可以说得是潘玉莲抓中了司徒玉的心窝,也可以说是司徒玉撞上了潘玉莲的五指。
  一声厉吼,倏起当空,无数血光,飞落满地。
  旁门左道的“抓魂指力”毕竟比不上威震乾坤的“先天一炁”。
  司徒玉满面冷笑,夷然无伤,连胸前所着青衫,也丝毫未被抓破。
  潘玉莲若春葱的右手纤纤五指,却被“先天一炁”的反震回元之力,撞得齐掌断折。
  常言道:“十指连心”,故而对于妇女的最严刑法,便是“上拶”。
  如今,潘玉莲五指齐折,那份锥心痛苦,不由她不发出一声宛若鬼哭神嚎的凄厉狂吼。
  司徒玉委实肝肠铁铸,闻声之下,向潘玉莲的心窝部位,虚空点了一指。
  他这虚空一点的威力程度,远胜于适才潘玉莲的五指实抓,竟使这位“桃花淫尼”,应指立踣,颓然气绝,了结了一生罪孽。
  “道是无情恰有情”,司徒玉的这一指,虽是杀了潘玉莲,却也等于是救了潘玉莲,免得她再忍受那种五指齐断,痛彻心肺的难禁痛苦。
  萧弄玉一旁看得暗暗点头,知道司徒玉近来,确实功力大进,这在一招之下,便解决“桃花淫尼”潘玉莲的身法手法,极为干净利落。
  这是她心中暗喜,但喜中却又略略起疑。
  疑的是“幽灵婆婆”与“女丧门”田古丽,怎不出来抢救?倘若他们能及时出手,潘玉莲的五指之断,纵或难免,一条性命,却多半可以保住。
  萧弄玉是绝顶聪明的玲珑剔透人物,略一疑思之下,已明就里,向田古丽注目叫道:“田古丽,‘桃花淫尼’潘玉莲已死,你还不谢谢我的玉弟弟么?”
  田古丽闻言一愕,咬牙叫道:“我要为我潘玉莲姊姊报仇,却还谢……谢司徒玉则甚?”
  萧弄玉嘴角一披,道:“你别再口是心非了,你师傅与邵素心,初入中原,无处立足,分明看中潘玉莲这桃花庵,要想据为基业,但主动夺权,又畏人言,最好是‘借刀杀人’,让她死在我玉弟弟手内,否则,你们师徒为何……”
  话犹未了,田古丽便变色叱道:“萧弄玉,你少要嚼舌根,赶快下场,我要斗你一斗。”
  萧弄玉以一种不屑眼色,斜睨着这位有点恼羞成怒的“女丧门”,“呸”了一声说道:“田古丽,你配么?你虽有‘女丧门’之称,却是怕死贪生之辈,你连我玉弟弟,都怯于出手,还敢对我卖舌张牙?我告诉你,我可不象我玉弟弟那样仁慈,尤其对于万恶淫凶,决不宽容,我会使你‘错骨分筋’,点你‘五阴绝脉’。”
  最后两语,把田古丽听得毛发直竖,遍体生寒,空自目注萧弄玉,闪射出恨毒凶光,口中却不敢再说甚强硬不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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