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是情是恨是冤家
2025-09-13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来人点了点头,仍然神色平和地道:“在下与几个朋友来此小醉,拟借这个妞儿过座清唱一二小曲,以助酒兴,不知小哥可愿赏脸?”
  来人态度和平,高天弘不便推却,只得简短地答了一声:“好吧”
  来人双拳胸前抱合为礼相谢,然后,向银妞道:“姑娘,这儿来吧!连那弹弦子的也齐来!”
  银妞摇了摇头,并未起身离座。
  来人双目一瞪道:“怎么?这位小哥已然答应了呀!”
  银妞刁蛮地道:“他愿意有什么用!”
  来人一声冷笑,折扇一摇而开,轻松地笑道:“难道说姑娘还不愿意?”
  银妞点头道:“不错,你说对了!”
  来人冷哼一声说:“跑码头卖唱的,得罪客人不赚钱,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说咱们会少给了钱?”
  银妞也不甘示弱,道:“赚钱!谁不爱赚钱?可是,姑娘我凭曲赚钱,卖的是嗓子,象你们那位大爷,搂抱捏摸一齐来,这个钱,姑娘我赚不了的!”
  “那是大爷们看你起你!”
  银妞头也不抬,沉声道:“要想打茶困,到窑子去,别在姑娘我身上打主意!”
  来人细眯着双眼,怪声怪气的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愿过去了!”
  银妞肯定地答道:“不错,不但今天,永远也不愿让你们照顾生意!”
  来人冷笑连声道:“小妞!你在别人面前摆架子可以,但你少在柴大爷面前搭架子!”
  银妞见来人发火,似乎也有所畏惧,玉首低垂,默然无语。
  那位自称“柴大爷”的来人,以对方已被慑服,于是洋洋得意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站起来给我走过去!”
  高天弘听了这位“柴大爷”作威作福的话,一声不响!
  而林竹君再亦也忍不住,叱喝道:“狂徒!你在姑娘面前撒什么野!”
  如果对方是行家,从这一喝中,就可以听得出叱喝之人有多少功力。
  果然,姓柴的来人闻喝一声,随即堆下笑脸,陪礼道:“在下一时不察,没考虑到与你们有同桌之谊,在下告罪了!”
  然后,悻悻然归座而去!
  姓柴的那人归座后,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引得在座之人,哄堂大笑。
  蓦然,瞎子霍地起立,左手挟琴右手柱杖,点点戮戮的向哄笑声处走去。
  高天弘怕瞎子会吃这伙人的亏,想要拦阻。
  可是银妞却适时拉了高天弘的衣角,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高天弘虽不明白这个眼色的用意,但也不再阻拦。
  那瞎子走到姓柴的那人面前,比牙俐嘴,沙着嗓门道:“朋友,你方才说什么?”
  “你不配问!”
  瞎子冷冷道:“瞎子方才未听清楚,是外面混混的再说一次如何?”
  姓柴的似乎有些忌讳,噤口不言。
  举座之人,则起哄道:“告诉他,再说一次怕什么?”
  那姓柴的显然有些小名气,如何能让别人说他怕一个瞎子,于是,钢牙一咬,沉声道:“瞎子,你听清楚,我说你天天夜里招女婿,却不见有人喊你一声老丈人,这是怎么回事?”
  瞎子还未曾讲话,这边的银妞已然听得极为清楚,怒声呼道:“爹,揍他!”
  瞎子并未动手打人,事实上,他一手挟琴一手柱杖,也腾不出手打人。
  姓柴的也高声叫道:“姑娘,你过来揍吧!咱们一男一女!刚好演个妖精打架!”
  幸亏银妞不懂这“妖精打架”的意思,不然肚子不气炸才怪。
  瞎子可听懂了,沉声怒叱道:“说话要尊重些儿!”
  姓柴的显然毫不在乎,得寸进尺的道:“对你这种老龟公,有什么尊重!”
  瞎子怒吼道:“你怎么骂人?”
  姓柴的冷冷道:“骂人,我还想揍人哩!”
  说着,就是一记重重耳光,可是,那姓柴的可怔住了,因为这一掌宛如击在一片精钢之上。
  瞎子空目圆睁,气势凶凶地朝面布惊色的紫衣大汉逼去,口中怪声怪气地怒吼道:“好哇,骂人不算,还要打人,我卖唱瞎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罢撇下琴杖,磨拳擦掌,状至滑稽,摆出一副吓唬人的姿态!
  其实,那紫衣汉子心里有数,这瞎子分明在装模作样,于是,绕桌而起,缓缓后退。
  一些认识紫衣汉子的人,都深感奇怪,看样子,这卖唱瞎子,纵会三拳两脚,也不过是形同两鼠脚猫爪似的壮稼把式,有何可惧?何况他又看不见。
  而紫衣汉子却一退再退,并且面色凝重。
  瞎子将紫衣汉子往窗口逼去。
  突然,座中有数十个灰衣汉子霍地起立。
  高天弘早知道瞎子必是一个奇人侠士,存心要看一看他如何发落这紫衣汉子。
  此时,一见有十余个灰衣汉子霍地起立,以为是紫衣汉子的同路,于是,一跃而起,扬声大喝道:“朋友们!放漂亮些,少玩那套倚多胜少的鬼把戏!”
  其实,这些灰衣汉子与紫衣汉子毫无关系。
  这些劲装灰衣汉子,实在另有所图,一见高天弘跃起身法伶俐,话声内力追人,虽一个个怒目而视,却不敢轻举妄动。
  瞎子似乎并未注意身后的动静,哑着嗓子怪叫道:“今天有人在这‘鲁豫别馆’放下金钩钓海鳌,我看让他们钓一条鱼吧!”
  话声一落,一条极细白线由瞎子口中疾射而出。
  紧跟着身形一矮,面微一仰,紫衣汉子一条身躯顿被那条白线钓起悬空。
  众人这才看清,瞎子口中喷出的,乃是一缕极细的酒泉!
  瞎子身形移动,那酒泉顶端的紫衣汉子也跟着移动!
  渐渐移动到临窗座头上空,瞎子猛一吸气,那股酒泉顿杳。
  紫衣汉子身躯也跟着下坠,不偏不倚,落在临窗座头坐椅上。
  紫衣汉子甫一落座,忽听“克察”一声,座椅弹出四只巨大铁钩,将紫衣汉子四肢钩住。
  钢钩锋利尖锐,入肉数寸,鲜血直冒,紫衣汉子惨叫一声,痛得昏死过去。
  瞎子慢慢将身形车转,向高天弘道:“小哥,瞎子吃你一顿酒菜,不算冤枉吧!”
  高天弘早已看得触目惊心,也不答话,转身向店小二喝道:“店家,算帐!”
  店小二两只小眼早已睁得象两只鸭蛋,浑身直抖索,畏畏缩缩地应道:“大爷随便给吧!”
  高天弘自腰中取出一小绽银子,递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双手巍巍颤颤地来接,高天弘将银子放在那颤抖不停的手中,突然掌势一翻,将店小二手腕扣住,扬声喝道:“说!是谁弄的把戏?”
  店小二那里禁得住高天弘的一握,一声怪叫,连哭带求地道:“大爷放手,小的实在不知!”
  高天弘冷哼一声,松手一迭,店小二踉跄后退十余步。
  高天弘又复一声冷笑道:“叫你们掌柜回话!他若不交代一个来龙去脉,你少爷可要一把火烧了他这座‘鲁豫别馆’!”
  高天弘起身发话,付银扣人,不但有一股夺人气势,而且威风凛凛,在场众人心里雪亮,已知道,这小煞星是谁了。
  灰衣汉子们心中更明白,这不就是今天放钩待钓的海鳌吗?
  可惜被那卖唱瞎子一搅,金钩上竟然钓了个名符其实的鱼……“大明渔夫”柴通,“追魂堡”济宁分舵的护法。
  这“中原第一剑”高天弘的名声已够吓煞人,何况还有一个身怀绝世功力的卖唱瞎子助拳,这批灰衣汉子虽然人多势众,却一个个如霜中之蝉,僵立不动,噤口无声。
  偌大一间酒楼,无一人出声,几可闻及各人脉跳动。
  蓦然,“咯,咯,咯,”梯间响起了一阵步覆之声。
  随声在梯口出现一个微胖的汉子。
  此人髯发斑白,肤色红润,很难看得出他的实在年龄,手执一把鹅毛扇,一步一摇,一派优雅之风。
  此人一见高天弘,神色一楞,再一见高天弘身后的瞎子,鹅毛扇当胸一立,爽朗的笑道:“巧遇,巧遇!名闻闻遐尔的‘盲侠’于子和兄,竟也到这‘鲁豫别馆’来卖醉了!”
  高天弘虽未曾听说过“盲侠”的义侠行为,但仍不免投以崇敬一瞥。
  “盲侠”于子和也是“呵呵”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你这一发福瞎子连你上楼的脚步声也听不出来了。”
  说着,又向身旁的高天弘道:“小哥,你可知他是谁吗?他就是武林中有名气的‘智多星’娄芸鹏!”
  高天弘暗付:此人早不现身,晚不现身,莫非是他弄的把戏?
  当即面色一沉,前跨两步,寒声道:“久仰!这临窗座头上暗设钢钩,想是尊驾的鬼脑筋?”
  语气极为不敬,并含挑战意味,但娄飞鹏却毫无怒气,惊噫一声道:“娄某是路过此地,至于座头暗设什么钩,小哥这话问得太突然了!”
  语毕,鹅毛羽扇轻摇,状极悠闲。
  “盲侠”于子和却笑意吟吟道:“娄兄一向运筹于帷幄之中,很少出动,此次亲自出马,间关北上,莫非有什么重要大计?”
  不说“有什么重要大事”,而说“有什么重要大计”,可见于子和在斗口的功夫上自也不弱。
  娄飞鹏闻言似乎一怔,但随即故作轻松地道:“哈哈!你莫非要挖我的消息,我可不上你这‘盲侠’的大当!”
  说完,复又正色地对高天弘道:“这位小哥英华内敛,神光奕奕,想是一位有为的少年侠士,娄某有幸,作个东道如何?”
  高天弘扬手一挥,冷然道:“不必,我们用过了!”
  后又扬手一击桌案,沉声喝道:“这酒楼的掌柜那里去了?难道你真要教我一把火烧掉你这酒楼吗?”
  吼声震耳,众人无不惊骇!
  “鲁豫别馆”的掌柜经这一吼,万般无奈地自柜后走了出来,面色苍白,一步一挪的向高天弘走来。
  高天弘朗目一轩,缓声问道:“做生意,少涉武林中事,说,是谁在这桌椅上动的手脚?”
  掌柜的嘴唇嗡动,却发不出声来,眼光有意无意地朝“智多星”娄飞鹏一瞥!
  高天弘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意外有意地道:“掌柜的不用怕,有我在此,任何人也休想动你一根毛!”
  那掌柜的闻言,似乎略为胆壮,开口说道:“是……”
  “是”字甫一出口,接着身躯一扭,一声“呵哦”人已仆倒尘埃。
  高天弘低头探视,发现他背助处赫然露出一截刀柄。
  这把突如其来的匕首,不但破空无声,而且认穴奇准,正好刺中掌柜命门,顿时一命呜呼。
  高天弘一探掌柜的鼻息,知已无救,面色沉重地扬声发话道:“那位出来让本人见识见识?”
  四上鸦雀无声,娄飞鹏鼻子里轻哼一声,面现得意之色。
  盲侠于子和嘿嘿连笑,拍了掌柜的尸身肩头一下,笑道:“这掌柜的居心不良,咎由自取,管他哩!反正他们是窝里反,狗咬狗一嘴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贼窝可不能长耽,走吧!”
  但高天弘岂愿一走了之,朗目一轩道:“于前辈请稍待!”
  转身走到“多智星”娄飞鹏面前,发话道:“这掌柜突被杀害,分明是杀人灭口的行径,尊驾身为武林前辈,且有多智星之称,可否仰尊驾大智大慧,找出元凶,以维武林公道?”
  娄飞鹏想不到高天弘会来这一手,略为一楞,随即笑道:“小哥谬赞,但娄某也是身在客旅,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出蛛丝马迹恐怕很难!”
  高天弘面色一沉,寒声道:“果真如此,尊驾‘智多星’之号,应该弃之不用了。”
  高天弘知道“智多星”姓娄,即联想到娄芸芸,也更想到父亲被囚之事,如果今天这关是娄飞鹏设下的,那不难想像,在娄飞鹏身上有着太多的武林机密,于是存心以挑拨口吻发话相激。
  谁知,娄飞鹏好像业已察觉高天弘的用意,竟然毫无怒色,坦然说道:“小哥既如此说,娄某弃而不用就是,其实,这也是江湖朋友的胶许,娄某并无自夸之意。而且,自从家伯娄子清去世以后,我这鬼脑筋早就生锈了。”
  这一来,高天弘可计穷了,一时楞住。
  同时,心头暗惊,因为不出高天弘所料,果然,娄飞鹏是娄子清的后裔,与娄芸芸有着血亲关系。
  “盲侠”于子和道:“娄老哥可记得四十年前武林争霸时,发号施令的威风吗?当时武林中谁敢不尊,今天,竟会在这位小哥面前屈膝,我瞎子可真想不到!”
  语气极尽挖苦之能事,娄飞鹏也不由面色一赤,随即叹一声道:“长江后江推前浪,我们这一辈算是老了,说句实话,数十年来,敢用这种口气向我娄某说话的,这位小哥还是第一位,就论这份豪气,娄某也该折服啊!这位小哥尊姓大名?”
  高天弘傲然答道:“在下‘中原第一剑’高天弘!”
  娄飞鹏啊了一声道:“原来是当今中原第一剑,难怪有这份豪气。”
  高天弘仍然沉声激道:“莫非尊马有所顾忌,才如此委曲求全?
  娄飞鹏一声苦笑,莫可奈何的答道:“小哥如作此想,娄某也不愿解释,总之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凭心而论,像小哥这样的朋友,娄某倒愿一交。”
  高天弘本想重重激他一下,说声“你也配”,继而一想,这句话实在有失风度,但又不愿就此放手,思维再三说道:“交朋友言之过早,在下还得问问尊驾的人品作为!”
  这句话,份量够重,换旁人必定难以容忍,谁知,娄飞鹏哈哈笑道:“对极!对极!娄某实在言之过早!”
  高天弘虽然再三沉脸寒声用话相机,而娄飞鹏始终不现怒色,笑脸相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高天弘实在黔驴技穷了。
  “盲侠”于子和不知其中过节,一拉高天弘衣袖,轻声道:“小哥,可以收场了,咱们走吧!”
  高天弘狠狠地盯视娄飞鹏一眼,缓缓地点点头,然后放眼环扫一周。
  一场剑拔弩张的局面,顿时松驰下来。
  座间,十数灰衣劲装汉子,也机继纷纷离座欲去。
  娄飞鹏面含令人难以意会的微笑,目注着高天弘一不稍瞬。
  突见高天弘沉喝一声:“慢走。”身形陡起,左手递出一招“大梵天十手”变化的擒拿手。
  闪电般一翻,将一名灰衣劲装汉子被摔出丈余,再撞翻两边座头后,仆于地上。
  灰衣汉子摆翻起,腰间赫然露出一排短柄匕首来。
  一刹间的变化,使一些行去之人停步伫足。
  高天弘拔出掌柜后背脊上的匕首,与那灰衣汉子腰束的匕首一比,一般无二,而那灰衣汉子腰束皮鞘上空去一穴,毫无疑问,灰衣劲装汉子便大杀人灭口的元凶。
  高天弘用手掂着那把短柄匕首,发话道:“这人是那一门下高手?”
  全场哑然,尤其是另外十余名灰衣汉子,更是面现惊疑之色。
  高天弘得不到回答,一咬钢牙,沉声道:“好!我自有办法让这小子招供!”
  语毕,用脚将仆卧于地上的灰衣汉子翻转。
  这一翻转,高天弘不由大骇。
  原来这灰衣汉子,眉心被击一孔,殷红鲜血汩汩而出,早已气绝多时了。
  高天弘略一察看,知是被一种与自己所用的“天罡指力”相近的指力所伤,朗目一扫,心中早明白了八分。
  高天弘手负于背后,神闲气定地踱步至娄飞鹏面前,目中棱芒暴射,沉声喝道:“尊驾好指力!”
  娄飞鹏神情一凛,眉心紧锁,喟然道:“小哥这是何意?”
  高天弘断然一喝:“问你自己!”
  语出,身动,左掌飞闪,抓向娄飞鹏手中鹅毛羽扇,右手匕首代剑,刺向左臂。
  娄飞鹏虽心识与高天弘正面冲突,但情非得已,也不得不出手解救。
  羽扇微慨,闪过一抓,左手食指一屈一伸,“嗤”地一声,指力破空而出。
  高天弘闪身左腾,匕首幌然竖立,“当”地一响,匕首齐根断飞,只剩下一截破柄握在高天弘手中。
  高天弘一声冷笑,厉声喝道:“尊驾还有何话说?”
  娄飞鹏在情急之下,迫露指功,知已无可抵赖,但仍图转圜地道:“娄某代小哥惩治这杀人凶手,难道错了?”
  高天弘心念已决,不再顾忌,冷哼一声道:“二十年前,设计囚禁家父之事,尊驾当不会忘记,难道也是代人惩治杀人凶手?”
  高天弘是以言相诈,想不到正说中了娄飞鹏的心事。
  至此,事态业已明朗。以“智多星”娄飞鹏在武林的名气、地位,再也不能畏畏缩缩地避不认帐,放声一阵大笑,面色突又一沉,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当今武林剑尊,就自认不凡,那你将是自找死路!”
  高天弘朗目一亮,声冷如冰的问道:“你承认了?”
  娄飞鹏冷笑连连,说道:“高天弘,我劝你少费心机,令尊之事,内中牵连正多,最好待你探知底细起因后,再谈复仇之事,不然,纵然你武功绝高,凭你一个小娃儿,也只是自找麻烦,枉自送死而已。”
  “够了!”高天弘一声沉喝,掌出如电,右出“巽”诀,左出“离”诀,双掌连挥,劈出威猛绝伦的“巽离七掌”。
  一时,掌影如山,狂飙平地涌起。
  娄飞鹏一声冷哼,拧腰,沉肩,翻腕,羽扇翻飞,不但避过凌厉的掌风,反又一连拍出三掌。
  两人一来一往,在座头林立的空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高天弘威猛绝伦的“巽离七掌”并未抢得机先。
  而娄飞鹏三扇一出,状似摆柳拂絮春风,实俱震山撼岳之威!
  但见高天弘人如魅灵,身如飘风,倏然一幌,已闪到娄飞鹏左侧。
  突然,高天弘以指代剑,一招“莲台降拂”贴着娄飞鹏面目切下,右掌一扬,暗运“元阳神功”,一股威猛绝伦的掌风袭向娄飞鹏“气海”。
  一招两式,同时递出,势如惊涛,力如骇浪。
  娄飞鹏面门一寒,剑气直袭眉宇,情知不妙,收扇凹胸,吸腹闭气、倒拔丈余,忙忙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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