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凳上,仰躺着仅穿了亵衣裤的幻云,手脚分别反垂捆在四根凳脚上,是那么无助、绝望。
玉树公子坐在圆桌旁,喝着蒸气腾腾的香茗。
“人的要求很简单。”玉树公子得意地狞笑:“简单得只有两件事。”
“我只要求你杀了我。”幻云尖叫。
“我对杀你毫无兴趣,对任何有利用价值的人,我都缺乏杀的兴趣,除非这人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
“我已经对你毫无价值了。”
“有的,你不要看轻了自己,虽然你并不怎美,我身边的女人任何一个都比不上,但仍然算得上美女,马马虎虎可以在我身边充任侍女。”玉树公子邪邪地笑:“这也算是价值,对不对?”
“我宁可死!”
“我说过不要你死,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其一,把纤云小筑星罗剑阵的奥秘告诉我,我要训练出一队足以横扫武林的武士来。我认为你们的剑阵的确具有无穷威力,自两个人到一百零八人,每种变化皆有鬼神莫测的天机,我一定要知道变化的奥秘与训练的方法秘诀。”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也所知有限。”幻云咬牙说。
“你会的,我有办法要你会。”玉树公子自己倒了第二杯茶:“第二个要求,你要告诉我你的三师妹目下在何处,身边有那些人。”
“我更不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只有冷云师姐知道三师妹的下落,她会和三师妹来救我。”
“哈哈!救你?这是我另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我非常希望她们来救你,我就可一网打尽贵小筑的人,除去可能与我竞争武林霸主的劲敌了,说吧,你答应不答应?”
“我绝不答应。”
“真的?”
“千真万确。我上了你一次当……不,两次当,再也不会上第三次当了。”
“有办法使你改变主意吗?”
“你只能杀了我。”
“我不信。”玉树公子脸一沉,持杯而起。
“除死无大难……”
“比死更难的事多着呢。”玉树公子阴笑走近,将杯中滚烫的茶慢慢淋在幻云的高耸酥胸上。
“哎……哎哟……”幻云被烫得尖叫起来。
“我会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改变主意。”玉树公子狞笑向侍女挥手示意。
一阵裂帛响,幻云成了白羊。这种姿态极为香艳,也相当残忍,人些患有虐待色情狂的男人,就喜欢这种调凋儿。
“用刑!”玉树公子退回桌旁倒茶。
一名侍女拔下发钗,脸上毫无表情。
幻云的胸口乳沟部位,被热茶烫得猩红一片,衬得莹洁如玉的肌肤更为莹洁,更为动人。
“哎……”她厉叫,浑身的肌肉抽搐,绝望挣扎,泪水如泉。
金钩插入猩红的,坚挺如豆的乳珠,不住捻、摆、搓、摄……皆是金针取穴手法。
金针是细小的针,而金钗比金针粗了十倍,甚至二十倍,扎入乳房可不是开玩笑,钩一动,真会痛得死去活来,痛楚绝非一个少女所能忍受。
片刻,金钗离体,鲜血从尖耸的乳珠流出。
“杀了我吧……”她凄厉地哀叫:“我……我是咎由自……自取,杀了我吧!不……不怨你……”
“你的记性真不好。”玉树公子走近,一面喝茶,一面伸手捏她的乳房:“我不是说过吗?我对杀你毫无兴趣,只对我所要求的事热衷。只要你答应合作,你以后还有机会争取武林第一剑的宝座,我甚至会把含光剑送给你,助你一臂之力。哦!你的玉体相当迷人,腻滑如脂,脸蛋也出色,杀掉多可惜?我玉树公子不是不知怜香惜玉的人,但只对自己的女人怜香惜玉。”
“你……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哎……”
“吩咐吩咐!”玉树公子五指一收,乳房在他手中挤得变了形:“再骂给我听听?”
“你这天……天杀的贱……狗……”
“啪啪!”玉树公子抽了她两耳光,站起怒叫:“用刑!下体。”
一名侍女取下烛台上的大烛,徐徐移近幻云的下体。
千钧一发,生死关头。
虚掩的房门支呀呀被推开,冷风吹入,人也进了房,独火摇摇。
“咦!”玉树公子惊叫。
国华手中有一把剑,两尺四寸,形如雁翎刀,不错,正是玉树八娇的兵刃。
“呵呵!你老兄真会辣手摧花。”国华用背顶上房门,笑吟吟背门而立:“男女相悦,本来是最愉快的事。你这一手,未免太不乖啦!真不知道,你这花花公子的名号,是怎么混来的?难怪你娇艳骚媚的老婆,宁可在外养郎偷汉,也不肯和你同房了。”
两名侍女已丢下幻云,挡在玉树公子的左右前方,剑已作势进攻,剑的型式与国华持有的相同,可知这两位侍女,也是玉树八娇的两娇。
玉树公子的手,已落在含光剑的剑靶上。
“你是花拳张奎呢,抑或是王一鸣?”玉树公子居然沉得住气,不为那些恶毒的话激怒。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王寄也是你。我要知道的是你的真名号。”
“你真要知道?”
“对。”
“等你这两位宠姬死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你早晚会说的,何不早说?”
“我不会说,只让你知道就行,因为你一定知道我。”
“真的。”
“我不会骗你,喂!发令叫你两位宠姬上吧,不要希望外面的人来救应,因为外面的人已经死光了。”
“你吓唬得了我吗?”
“为何吓唬你?”国华做鬼脸:“我外面有三个人,都是杀人的行家。你前后共派有四名男女警哨,我一个人就无声无息杀掉你们了。”
“你做梦。”
“信不信由你。其他的人,分住在六间客房内。三只鹰杀人时,深宫禁宛也来去自如,因为他们有一种神乎其神的药物,嗅到的人必定神情痴呆。”
“什么?三只鹰?你是……”
“我不是三只鹰,不过借用了三只鹰的药物。你知道无影刀吧?他可是下刀最高明的刀客。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你那些在房中安睡,神情痴呆的男人爪牙,每人的心房有一处小小的刀痕,刚好割断心脉,腔内灌了血,死得可安详,毫无痛苦。”
“无影刀算什么东西?哼!”玉树公子口气强硬,但脸色变得苍白可怕。
如果国华是唬人,那么,爪牙们应该涌到啦!
“无影刀当然算不了什么,你的爪牙任何一个,也可以轻易打发他。但他打发痴呆的人去见阎王,却是非常非常的熟练呢。”
“阁下,咱们真该好好谈谈。”玉树公子口气软了,换上了笑面攻势。
“吩咐吩咐!谈什么呢?上次咱们见面,已经谈得够彻底明白了。”国华笑吟吟地显得毫无戒心:“你不介意我上你老婆的床,我不愿意接受你的条件。最后,你老爹在我身后,打我一记撼山拳,几乎要了我的命。你想,还有什么好谈的?”
“阁下,追求权势……”
“哈哈!我是个浪人,没出息,从来不想追求权势,我知道你又要些什么,你卑鄙无耻,奸诈狡猾,无信无义,心狠手辣。你可以用花言巧语,用名利来诱使芝兰秀士与纤云小筑的姑娘们上圈套,这一套老把戏对我完全无用,你还能用什么手段来引我上当?老兄,省点劲吧!二度相逢,你只有和我拼骨的一条路好走。”
“没有商量了?其实你我可以化敌为友……”
“哈哈!你又在不死心扮说客了。我知道,你在鼓巧簧妙舌用缓兵计,等候你派的爪牙回来救援。不必了,阁下,你那些人如不将冷云姑娘找到,是不敢在天亮之前赶回来挨骂挨揍的。而冷云姑娘,已被我送出城,去找她的姐妹,准备和你拼骨了。”
“该死的混蛋!你是存心计算我的?”
“不错,我有些得力的人合作。”
“谁?”
“五爪蛟。”
“那混帐狗东西!”
“还有三手鬼王。”
“那贱种!他也出卖我?”
“你的人都靠不住,都在找机会出卖你。”
玉树公子发出一声咒骂,拔剑出鞘。
这瞬间,两女侍狂野地冲进,双剑排空而至。
国华一声长笑,身影电闪两次,剑芒也闪了两次,剑气啸声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从两女的剑隙中楔入、逸出。
仅击了两剑,每一剑皆神乎其神。
两女仍向前冲,冲过国华身侧,在撞门的砰然大震中,反弹倒地挣扎、抽搐、呻吟。
两女同是在右颈树中剑,最不可能击中的要害,不但刺断了大动脉,也刺破了咽喉。
“一比一,来吧!”国华轻拂着剑笑说:“你这位未来的天下第一剑。”
玉树公子毛骨悚然,脸色冷灰。两女侍的剑术,比起武林一流剑客毫不逊色,而且敢斗敢拼勇敢慓悍,怎么一上去就一剑毙命了?
这家伙上次曾经向国华发过剑,那时国华急于脱身,除了轻功了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表现。现在看到国华的古怪剑术,真吓了一大跳。
“你……用的是什么鬼剑术?”玉树公子骇然惊呼:“出剑平平凡凡,速度也不算快,怎么……”
“有些人几乎超凡入圣的剑手,是死在平平凡凡的人手中的。所以说,人外有人,天上有天;这里所指的人和天,很可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
“荒谬绝伦。”
“是吗?狗娘养的!你要和我坐下来谈剑术吗?”
“我要用剑和你杂种谈。”玉树公子咬牙说,剑一起,剑气涌发如潮,含光剑的光芒突然熠熠闪烁。
“好强烈的剑气。”国华喝采:“八尺之内,内力比你差的人,手中的兵刃将被震飞。”
“含光剑无坚不摧,我要你死!”玉树公子厉叫,剑发电闪雷鸣,天育剑法的杀着突然出手。
“铮铮铮!”国华硬封三剑,不但剑没有震飞或折毁,甚至连火星也不曾爆发。
玉树公子反而退了三步,含光剑出发隐隐震吟。
“你吹什么牛?”国华笑笑:“你以为有宝剑在手,便可以跳上天下第一剑的宝座了?”
“你御剑的劲道有鬼。”玉树公子心中一虚。
“我的剑气很冷是不是?”
“唔!其冷彻骨。”
“这是玄门奇学寒玉功,阴极阳生的成道仙术。”
“这……我不信,这是南明遗老云尚义的不世奇学,你……”
“你不信?”
“你是谁?”
国华身形急旋一匝,重新面面相对。
“飞天狐……”玉树公子嘎声叫,叫声在发抖。
黑脸膛,毛茸茸的面孔,尖耳尖鼻,鼻尖多了一小颗滑稽的圆珠,赫然是半滑稽的狐狸面孔。
“你们已经列翘翘的前一个皇帝主子,曾经派血滴子找过我。”国华说:“他们失败了,你在京都应该知道有关我飞天狐的档案。所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呢?你那些要我效忠的条件,我拒绝是不是有充分的理由?”
“飞天狐,我撤回我的狂妄要求。”玉树公子快要崩溃了,人的名,树的影,飞天狐三个字,真具有令人震怵的威力。
“不,你的要求不算狂妄,而是一个目空一切,志在江湖霸主的人,最正常不过的要求,我并不怪你。”国华的气是平和的,平和得令玉树公子发抖,因为语气中含有另一种可怕的不测含义。
“那么,我们没有理由不能成为朋友。”玉树公子艰涩地说。
“朋友?老天爷!”国华怪腔怪调:“你不知道吗?敌人并不可怕,最要好的朋友,可能是最危险的敌人。你瞧,这位幻云姑娘。”
国华向春凳上的幻云一指,赤裸裸妙相毕裎,乳尖凝有血珠的幻云姑娘,像头垂死的天鹅。
“她就是活生生的见证。”国华继续说:“她把你看成知心的朋友,把你看成可倚赖的朋友,你呢?结果竟然是如此悲惨。我的天!你这杂种怎么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飞天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
“哈哈!我从来不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
“你……”
“我至少没有你恶毒。”
“我……”
剑芒一闪即至,国华进攻了,玉树公子的缓兵计,很可能成功,天色不早啦!
“铮铮铮……”玉树公子不得不收敛心神,为自己的生死存亡挣扎,威震武林的含青剑法施展开来,绝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一口气封住了国华七剑。
桌椅在无俦的凌厉剑气下崩散,飞抛,烛焰摇摇,四支烛已毁了两支,光度减弱,满室剑气纵横,冷流扑面,电虹吞吐有如万道金蛇漫天狂闪。
存心拼死的人是可怕的,困兽之斗惨烈可知。
决心与勇气是一回事,真才实学又是一回事。
一阵凶险的缠斗,玉树公子被逼向内间的壁角绝境,左冲右突皆劳而无功,右肩背、右胯、右胁,只中了不轻不重的七剑之多,鲜血染红了半边身躯,衣袍零乱,真像一头为争雌虎而半得遍地鳞伤的雄虎。
国华不急于下杀手,他在体会自己近来功艺大进的成就自己的所学心得;因为,玉树公子能接下他数十剑的狂野逼攻。
天育剑法的确是威力惊人的绝学,剑发真有风雨云雷的万钧威力。
他虽然能看出玉树公子每一招的致命空隙,但却无法正确地抓住机会突入。玉树公子的豪勇,也弥补了内力的不足。
他的剑比含光剑短六寸,在房中窄小的空间中搏斗,运用起来比较灵活些,攻势之猛烈可想而知,真难达到收发由心,挥洒自如的境界。因此,能把存心拼命的玉树公子逼困在死角上。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没有人进入。
“小弟弟,要不要人帮忙?”无影刀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
“再等片刻,请叫小妹准备救人。”他大声说。
一声金铁清鸣暴响,玉树公子的含青剑脱手飞入内间去了。
玉树公子右手虎口血出,但依然凶悍无比,大吼一声,连攻三记撼山拳,拳劲依然极为猛烈。
他的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弧,抖出一朵剑花,罡风劲气呼啸,可远及八尺伤人的拳劲迎剑四散。
剑被他信手扔掉,左手一探,虚空一抓。天狐爪,飞天狐的可怕绝学。
玉树公子的反应依然十分敏捷,向下急挫。
咳一声裂帛响,玉树公子的上襟被抓破了,右肩胸出现五条苍白的抓痕,护体神功居然具有十成的护身威力,肌肉未伤。
沉叱声再起,又是两记撼山拳。接着,玉树公子身形飞翻而出,冲向房门,身形半途转正,凶猛地向闭上的房门撞去,要破门而出。
距房门不足半尺,飞天狐第二抓劲道及体。
玉树公子身形一顿,如许凶猛的冲力,竟然虚空突然停顿了一下,所受的神奇抓劲委实不可思议。
右背肩已裸现,这时出现了不规则的五道抓痕,皮开肉绽,裂开处骨现肉卷。
冲势继续,砰一声响,玉树公子撞上了房门,双手上伸抓紧了门板,身躯缓缓向下滑倒。
“噢……”玉树公子的厉号惊心动魂,伏跌在门下浑身可怕地抽搐,背部血流如注。
国华走近,将不住挣扎的玉树公子拉至一旁,注视片刻,启门大踏步走了。
× × ×
千佛寺本来是庐山的大丛林,有殿宇二十余座,可惜本朝初遭了兵劫,烧掉了大雄宝殿与藏经阁。
目下年久失修,剩下五六处殿堂,有六七十名苦行僧在内苦修。
金竹坪位子庐山群峰之中,形成盆地中的平原,地势幽僻,附近漫山遍野长着竹和松。
千佛寺就建在金竹坪的中心,背枕九大奇峰,面对铁船峰,四周被竹丛松林所包围,狂龙率领了一群爪牙在这里落脚,主要是为了这一带地势幽僻,很可能有他要找的人在内潜伏,南面的九奇峰罕见人迹,山势连绵,很可能是三只鹰的鹰巢所在地。那一带一直不曾派人深入搜索,准备次日天一亮,集合所有的人手,来一次彻底的大搜索,分道深入左右合围。
夜间的警戒十分严密,宿处是千佛寺最完好的一座客室,是和尚们招呼檀樾的地方,足以容纳四十余个爪牙,地方不大,防守也容易。
那个什么王一鸣、王寄,或花拳张奎,挨了一记撼山拳的重击,虽然逃掉了,但绝不可能在十天半月之内痊癒,这个可恶的神秘人物已用不着担心。
在山中仍有些少顾忌的人,只有无影刀和鬼剑张道,不成气候,根本就用不着防备。
要防备的人,只有一直不敢露面的三只鹰。
那瞎鹰在三丈外杀了大各鼎鼎的神手书生,确是令走狗们心惊胆跳的可怕劲敌,必须严加戒备。
客院的院门口左方不远处,是一座给檀樾们观赏山景的望岳亭,四面本来有花圃,冬日花草皆已成了枯枝衰草。距院口约三十步,把守院门的两个警卫,虽然夜黑如墨,仍可隐约分辨亭风内外的景物。
三更初,亭口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迎风卓立,袍袂飘飘,真像一个突然幻现的幽灵。
幽灵不住在亭口往复走动,因此立即被把门的警卫发现了。
警号传出,客院内有了动静,黑影悄然移动,没有声息发出,可见狂龙的应变计划相当完善,所有的爪牙也训练有素。
爪牙们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幽灵仍在亭口走动,不时伫立沉思。
狂龙是很能干的,天太黑,外围松茂竹密,敌势不明,大举派人外出围捕,是下下之策,智者不为,他是智者,所以等候来人深入。
可是,幽灵极有耐心,半个更次过去了,仍在原地往复走动,无意进入客院。
上次大林寺,国华曾经现身与警哨打交道,出了大批人手包围伏击,仍然被国华逃之夭夭。
所以夜间大举出击,必定徒劳无功。
双方都在考验耐心,僵持了半个更次。
狂龙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本来就是位狂暴的人,龟缩不出,任由对方一个人在门口示威,这个脸他丢不起,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至少,他要弄清对方的意图和是何人物。
大举出动,对方必须早有准备,人一出去,对方可能溜之大吉避风头啦!
幽灵极有耐心,仍在亭口踱来踱去。
终于,幽灵先仰天长啸,声动山林,与松涛声相应和。接着,传出中气充沛的朗吟:“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张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
诗仙李白的庐山谣中半阙,朗吟声裂石穿云,整座千佛寺的人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