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枯尸怪星
2019-07-18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点击:

  黑电般的东西一闪而至,那钢指点向捕捉奉天玉大和尚的官差,他嗷嚎一声倒在地上,前胸中了一枚铁钉似的东西。
  欧阳太清一惊,扭脸平瞧,见“枯尸双怪星”刘氏双兄弟站在一旁,便知刚十那枚暗器是刘氏所发。欧阳太清哈哈一笑:“刘氏双英怎会与我作对呢?”
  刘刀冷笑道:“欧阳太清,你以为我们兄弟怕你不成吗?”
  欧阳太清摇摇头说:“那倒不是,只是闯贼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又何必为他出头呢?”
  刘刀道:“我们毫无为他出头保驾之意,只是找他结算一笔陈年旧帐。”
  欧阳太清道:“这才像双英的为人。”
  刘刀听不惯他那口气,反问道:“我们若救他呢?”
  欧阳太清嘿嘿一阵冷笑:“你们还不至于那样愚蠢吧?”
  刘刀眼一瞪,说:“我今天救定他了,看你能有何法?”
  他们二人来找奉天玉本是要报杀父之仇的,谁知因欧阳太清的口气太大,太盛气凌人,反僵成他要救奉天玉大和尚的局面,这是双兄弟自己也始料不及的。
  世上事情真可谓千奇万巧。
  欧阳太清自视高明,根本不把刘氏兄弟放在眼里,出言露色都要显示自己是手眼通天的正派宗师,是刘氏兄弟所不能比拟的,这恰恰正是刘家兄弟所憎恨的。你小子看不起我们,嘿!我们更看不起你。你是清廷的鹰犬又怎样?难道我们会怕吗?论本领,欧阳太清比刘家兄弟要高,但那是指一对一,如果两兄弟联手攻击他,就难分胜负了。
  欧阳太清见刘氏兄弟与他较上劲,又气又恨,冷冷地问:“你们是真想找难堪喽?”
  刘刀骂道:“小子,你别以为身后主子硬,刘爷不怕,你有能耐就和刘爷干一仗,那才是龟儿子呢!”
  刘刀的话看似狗屁不通实则狡猾之极。他既要人家与他斗,又说敢斗是龟儿子,这样一来,不管欧阳太清是否愿意动手都是吃亏的。
  欧阳太清一阵狞笑,牙咬得“嘣嘣”直响!
  “刘家小儿,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们,嘿嘿,那是你们想错了,看拳。”
  话未完人即到,他一个“通天炮”直捣刘刀的下巴。这是“黑虎拳”中的最普通招式,但在欧阳太清手中使出,拳风呼呼,来势惊人。
  刘刀亦不示弱,右手向上一托,使出“小天星”掌法,向欧阳太清前胸拍去。
  欧阳太清身子斜转,刚才的那一招拳式不变,成了“黑虎捣心”击向刘传。这是他一式多变多打的拳术。
  刘传急运神功,使臂如铁,向外便磕,同时一招“白蛇吐信”,二指戳向欧阳太清的双目。刘刀趁此机会,身形下蹲,一式“罗汉翘脚”,踢向欧阳太清的裆部。
  欧阳太清见刘家兄弟密切配合,天衣无缝,找不出破绽,只好飞升而上,身在半空一旋,斜射一旁。
  刘刀大骂:“欧阳太清,你小子有种跑什么?再来斗呀!”
  欧阳太清甚为恼火,反讥道:“我没长四只手,四条腿,只好暂时歇歇。”
  刘刀骂不绝口:“谁让你小子不多长几条手臂呢?今天刘爷就要从你手中救走大和尚,看你敢放屁!”
  欧阳太清几乎气昏,怎么会遇上这两个东西!他向四外瞟了几眼。没有发现可供自己使唤的高手,大失所望,只好另打主意。
  刘刀兄弟从心眼里不想救大和尚,可为了争一口气,他决定把旧仇暂时忘却。他身形一摆,冲到大和尚身边,举手要拍开他被制的穴道。欧阳太清大急,一个箭步蹿到刘刀左侧,举掌便打。刘传在一旁突地发出几枚暗器,射向欧阳太清。
  在这种情况下,欧阳太清若不躲,定会被暗器击伤,如果刘刀不避,一样会被欧阳太清的掌击中。
  在刻不容缓之际,欧阳太清身子腾飞而到,跃过刘刀头顶,同时,弹出两道指气射向刘刀。这一势甚快,刘刀不及细想,就地一滚,用脚尖点中奉天玉大和尚灵台穴,受制的大和尚顿时脱了枷索,他站起身,解了牛金星的穴道。
  此时的欧阳太清可不敢应付四人的联手,只好向后退去。
  奉天玉大和尚向刘刀道了声谢谢,转身欲走。忽听刘刀叫道:“慢!我们能救你,也一样可杀你,我们之间有笔旧帐也该算了。”
  大和尚微笑问:“我们从没谋面,何帐之有?”
  刘刀嘿嘿一笑:“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父亲被你杀了,难道就算完了吗?”
  大和尚忽然记起在商洛山时曾有一刘姓大户,也是武林高手,在打豪绅,均田地的时候,因他拒不交粮款,被手下人处死。刘刀指的可能就是那个人。他看了刘刀一眼淡淡道:“你父亲被杀,是也违背诺言,不守规矩,杀他也是手下所干,那是大势所趋,实出无奈,非个人恩怨,你怪不得我。”
  刘传讽刺道:“你既然规纪严明,何以会遁入空门做了和尚?”
  奉天玉大和尚两腮肌肉抽搐了几下,痛苦地半闭眼睛。这句话着实刺伤了他,可又是大实事。他沉默片刻,说:“那不关你的事,与你说不清。”
  刘刀冷笑道:“你分明是个庸人,什么通令规纪?全是骗人的把戏!”
  大和尚脸色阴沉,冷冷地问刘刀:“你想怎样?”
  “好说,你杀了我们父亲,但事出有因,让你占点便宜,我们只取你两只耳朵。”
  奉天玉大和尚“哼”了一声,不再搭理。
  牛金星一旁插话了:“两位英雄,你们父亲已死多年,世道巨变,那一切都成了陈迹旧事。你们纵替他报仇,他可有知?自古来,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再为一个已故之人,再起战火!”
  刘刀手一挥,斥道:“你放鸟屁,我不听你的陈词滥调,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是自古不变之理。”
  牛金星冷笑道:“如果不依你们呢?”
  刘刀哈哈大笑:“难道我们不会自取吗?”
  牛金星轻蔑地说:“你不妨试一试。”
  刘刀大吼一声。身子飞扑过去,大和尚斜后退了一步,举掌外封,“嘭”地一声,两掌相交,各自退了半步,竟然功力悉敌。
  刘刀嘿嘿笑道:“还有点道行,不过,刘爷要做的事不管有多大困难,一定要做成。”
  话一落,又攻了上去,这一次他下了决心,施展了自己的“枯叶掌法”,只见手影翩翩飘动,身法闪晃不停,加足了劲,顿时满眼都是掌,几乎把奉天玉大和尚围个风雨不透。
  大和尚把“十地神功”提到“善慧地”,抡成浑元式,守住周身各要穴,沉着应战。
  刘传和牛金星也打斗起来。刘传使出“枯叶掌”,上下翻飞,打得起劲。牛金星使出“大天星”掌,巧妙周旋,脚踏八卦步,双手依五行,应付自如。他们分不清高低,争斗不息。
  欧阳太清大喜,这可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刘刀战了一会,见大和尚内功浑厚,不易取胜,便朝欧阳太清说:“欧阳老儿,你不愿拿下他吗?快些动手。”
  若是欧阳太清趁此冲上,一下便可再次制住奉天玉大和尚,然而,他已不满足于仅仅拿住大和尚,他要连刘氏兄弟一并拿住,以解心头之恨,所以并不上前。
  刘刀大怒:“欧阳太清,你想连刘爷也收拾吗?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偏不如你愿。”
  他向后一个激射退出两三丈远。刘传和刘七星也各跃到一旁,双方罢战。
  欧阳太清见失去时机,有些后悔,忙道:“刘家双英,我们现在联合怎样?”
  刘刀本想拒绝,可刚才和大和尚战了一会,又打出了愤怒与仇恨。若是奉天玉大和尚任他杀剐,那便不会有什么憎恨了,欧阳太清一开口,刘家兄弟马上答应。
  欧阳太清不同于一般的江湖人士,他有自己的打算,即使杀了刘家兄弟不过解一时之恨,无多大意义,擒住闯贼那可是头功一件,足可笑傲江湖。连皇上也要重看几眼。这么一想,他便心平气和,愿与刘家兄弟联手了。
  牛金星、奉天玉大和尚见事与自己不利,转身便走。刘刀、刘传、欧阳太清紧随追赶。五个人向东北方向狂奔一阵,入了一道峡谷,大和尚在一石洞躲了起来,牛金星钻进旁边的草丛。
  突然不见了大和尚、牛金星,欧阳太清三人马上分头搜查。峡谷两旁草深壁陡,要寻人实在不易。他们一块块石头,一片片草地找,忙活了一阵子,毫无所获。
  刘刀说:“他们定是藏在附近,仔细找定能找到。”
  欧阳太清道:“我们不如放把火,把这片草烧着,看他往哪躲。”
  这个建议得到了刘家兄弟的赞同。欧阳太清与刘家兄弟各提神功,警觉地盯着大火燃烧的地方,以防闯贼冲出。
  转眼之间,大火烈烈,向四周搜延,“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牛金星感到不妙,便顺着一条树干向石壁爬去。才接近石洞口,被欧阳太清发现。欧阳太清冷笑两声,纵身飞扑过去。牛金星感到背后有异,故作不知,待欧阳太清的掌快打到后背时,他突地一滚,欧阳太清掌收不住,打在石壁上,他的功力纵高,也不能撼动石壁分毫,他的手却被震得发木,发酸。
  刘氏兄弟见牛金星钻进洞,一时无策,欧阳太清也想不出好办法。这石洞空隙小,只能行走一人,而且还不能走快,若被袭击,连躲都难。三个人无计可施,只好坐在洞口旁候着
  欧阳太清忽道:“如果这洞是通畅的,别的地方有一个洞口,我们在这岂不是白等?”
  刘刀摇头道:“怎么会呢?若是这洞另有出口,必是在悬崖上,这和没有出口差不了多少,除非他们能飞上天。”
  欧阳太清知道这兄弟俩脾气古怪,也便不多言。
  过了一会儿,欧阳太清忍不住了,便慢慢入洞。他提足神功,贴壁向里走。这洞越往里越窄,到后来只能侧身挤进。_里漆黑,虽然他双目大胜常人,可仍然看不太清前面的东西。
  又走了几丈,忽觉脚下凉丝丝。他一惊,心想不这洞定有其它出口,不然空气不会在洞内流通。他想加快步法,可又怕遇到突然袭击。
  他向前走了几步,石洞突然窄得只有侧身慢慢挤方可通过,他估计过去这一段洞便宽敞了。这会不会有埋伏呢?他犹豫了,凭自己的武功过这样的地方不会出事,可凡事都有意外,倘若意外正发生在此处,岂不是莫大的悲哀?我堂堂七尺伟躯,岂可葬身此处,还是退回去吧。
  他虽这么想,可就是不动,内心充满矛盾,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半途而废?他钻了一会儿,举棋不定,刘传的话从后面飘进来:“欧阳大侠,发现了没有?”
  欧阳太清心中恼怒,没有搭理,暗骂刘氏兄弟不是东西,若不是你们俩个混蛋扰乱,大和尚何以能逃?忽地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找不到大和尚,何不杀了刘家兄弟?这多少也是一功吗!他帮助李贼逃匿,就是该死。
  他大声说:“刘家兄弟,闯贼在里面,快来帮我一把。”
  “我先去看看。”
  刘刀说着独自向洞里走去,很快来到欧阳太清近前
  问:“他们在哪里?”
  “就在里面,到这个地方才可看清。”
  刘刀又靠前一步,欧阳太清大叫:“在你后面。”
  刘刀急转身,欧阳太清闪电般向他蹿去,刘刀知道不妙,反手一掌拍出。这一切都晚了,欧阳太清原就比他的武功高,又是有备而动。仓促之间,刘刀何以能躲过此厄运呢?
  “啪”地一声,欧阳太清的大掌击在他的脖颈上。刘刀闷“哼”一声,如死鸡似地低下头去。欧阳太清一阵奸笑,又伸手击中他的死穴,并把他的尸体弄到宽一点地方,接着出洞。
  刘传见欧阳太清出来。忙问:“我哥呢?”
  欧阳太清一指洞深处说:“在那里玩呢。”
  刘传仔细一看,稍微分神,欧阳太清如猎犬般扑过去,刘传对他虽有防范,也躲不开,扭身摆肩慢了一点,被欧阳太清击中后背。
  刘传“蹬”向前跑出几步远,破口大骂:“欧阳老儿,你真不仗义,我们帮你捉拿逆贼,你却恩将仇报。”
  “大和尚难道不是你们放走的吗?弥天大罪还不是你们兄弟犯下的?此时,取你性命已有些迟,黄泉路上追兄弟去吧!”
  欧阳太清又一个劈空掌拍向刘传。刘传见状,也一个“犬卧花心”式,蜷身一缩,突出鸡爪钢指抓向欧阳太清肾部。刘传的这种不躲敌手而是用身挡备的法儿是两败俱伤的下策,但对欧阳太清来说却是上策。因为他料不到一开始刘传就用此法,若他击中刘传,同样,刘传的那钢铁般的“枯叶指”也会毫不留情抓烂自己的内脏,其结果谁也难以活命。
  无奈,欧阳太清使出欲进还休的柔飘术向左方急闪。刘传见敌已退,一个“坐地炮”冲向欧阳太清,意在不给敌以喘息机会。他却忘了欧阳太清比他高明,他能想到的,欧阳太清也想到了,所以有准备。
  刘传双掌齐下,劲力极强,欲把欧阳太清击成肉泥。但此时欧阳太清的身法飘忽,极易闪避,而刘传的双臂贯力太重,精神集中,后背便显硬僵了,何况他刚才还挨了一掌,此时更不灵活。
  欧阳太清使出“小佛拳”中的一式“火中取栗”啄向刘传灵台穴,这一招诡且毒,刘传极力扭转身躯仍然晚了,被欧阳太清啄进左肋。他大叫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
  欧阳太清哈哈大笑:“刘传老儿,现在该知道我的手段了吧!你们兄弟俩全死在老夫手下,哈哈……”
  刘传愤怒成狂,不顾身受重伤,拼尽全力扑向欧阳太清,这一掌贯注他毕生劲力,威力非同小可。但欧阳太清已不把他放在眼里,举掌相迎。就在两人手掌即碰的当儿,刘传从指缝里发出三枚见血封喉的毒针。
  “嘭”地一声,刘传被震出两丈开外,而他发出的毒针也有一枚射中欧阳太清的腋下肋骨。欧阳太清感到肋部麻木,没有知觉,他骇然变色。
  刘传看在眼里,露出狰狞的笑容,吃力地说:“也要让你知道得罪刘氏兄弟的下场。”
  欧阳太清恨极,一记劈空拳击去,刘传便一命呜呼。欧阳太清的前景也不美妙,针已渗入他的血液,而这种毒又没有解药,他只好运功抵御。谁知天下事并不都是那么随心所欲,他的内气并不能阻止或消灭剧毒对他的侵害。
  渐渐地,他呼吸困难,死神降到了他身上。他后悔不迭,然而已经晚了。谁藐视现实,谁放纵自己,超过了限度,便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半个时辰过后,自命不凡的欧阳太清成了一堆白森森的骨头。
  奉天玉大和尚钻入洞后便不顾一切向里走,到了一个环形口处慢慢爬进去。这里比窄道宽敞。他略微小憩,正要向里再走,忽听牛金星叫他,只好等他过来。两个说了几句话,继续往里走。约行百步,忽听哗哗流水声。他们寻声探源,见一山泉正向外胃水。泉中有一乌龟,砂碗般大,正伸头引颈,煞是惹人喜欢。
  牛金星笑道:“我们尚不如它自在,古泉碧水,曲洞藏幽,一座神仙洞府,这生活颇有诗意。”
  大和尚微微一笑:“可是乌龟们都不想成这样子,它们千年修练,也想转成人形。”
  牛金星长叹一声,向后回望了一眼——
  “我们还是快寻找有没有出口吧。”
  二人顺泉水流向走了几步,忽见前面有光亮,走到近前一看,出口竟在陡峭的悬崖上,泉水在他们头顷如练而下,形如门帘。四周只是些古藤烂枝,并无可去的路。
  二人有些急,若是他们追到这可就麻烦了。牛金星向右下角一瞧,见一枯藤盘根错节在石缝里生出长长一根藤条。牛金星用手一拽,感到沉实有力,便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可顺藤而下。”
  两个人各施轻功,顺着石壁,手拽藤条,很容易地下到谷的另一边,这才出了口气。
  他们没见人追来,笑哈哈离去。
  两人沿着爬满青苔和紫藤的石壁慢行了一会儿,瞧见一个鲜花盛开的山谷。两人有些惊奇,便走了过去。大和尚笑道:“这倒是个奇特的地方,这么多奇花异草说不定是人种的”。
  牛金星摇头道:“我若是个隐士,就不种这玩艺儿,有什么好看呢。闲来睡觉倒不失明智之举。在山谷里种花白费劲的。”
  大和尚悠然地说:“可惜这只是你的想法,没有人响应你的。”
  牛金星辩道:“那也不尽然,其它地方不就没有人种花?”
  大和尚哈哈地笑起来:“诡辩,你还是老样子,没有一句能令人信服的话。”
  牛金星被揭了短,脸色羞红,驳道:“话不中听没有关系,只要你别信就不会出事……”
  大和尚挥动了一下手臂:“好了,别争了,我们还是看一下这里的花吧。”
  牛金星没有吱声,两人顺着一条小道走进花从中去,两人走到一块石头前停下,四望。
  满眼的花王颜六色如火如锦,绿色衬托着它们,情景动人极了。两人心旷神怡,正在自乐中,忽见一个扎着小辫儿的男孩儿跑过来,他不过八九岁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机警。他跑到浓密的花丛前,一低头钻了进去。他没有发现大和尚和牛金星的存在,更不知他们看清了他的一举一动。两人觉得这男孩儿十分可爱,不由笑了。小男孩似乎在躲什么人,不时地伸出小脑袋向北边看,他那童稚的表情里也有焦急。
  大和尚小声说:“好像有人追他吧?”
  “可能,这小孩倒真可爱。”
  突然,他们听到北面有人怪笑,两人靠了过去。离他们有十几丈远处,段圣和盖九州等人围着了一男一女。段圣“嘿嘿”一阵冷笑:“这次老子要新帐旧帐一齐算了。”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等什么?”那男的说。
  段圣冷声说:“我还想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向来不喜欢赶尽杀绝。我寻找你们有年头了”。
  “我们不想要什么机会,只想平静过活。”
  盖九州冷“哼”一声:“想平静那就去死吧,死人是没有人打搅的。”
  “是死是活并不是你们说了算,没人怕你们。”
  段圣喝道:“你真想与我们作对到底?”
  那男的冷笑一声:“一样的话你何不翻过来说呢?”
  盖九州道:“看来们不可救药了,我们别费唇舌了,打发他们上路吧。”
  段圣点头说:“好,那就给他点厉害瞧瞧。”
  盖九州怒喝一声,双掌催动,一前一后犹如推波助澜,拍向那男人的面门。那男的身子微移,双手猛抬,仿佛托月升空,在胸前双掌一旋,猛击过去,使的竟是“金玉手”神功。
  盖九州十分狡猾,他见对方掌劲雄厚,不可硬拚,一扭头飘身就退,对方的掌劲没有伤着他。这时,那女的一转身,大和尚与牛金星几乎同时认出了她:红娘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牛金星说:“真是出人意外,在这里碰上了她,往事不远啊!”
  这时,那男的也面对了大和尚、牛金星。他一掌击退盖九州,面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只是那瞎了的眼有些令人望而生畏。
  大和尚的眼皮一跳,顿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情,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像一个人。
  “老牛,你看他像谁?”
  他这是第一次称牛金星“老牛”,若在平时他是不会这么叫的,他叫不出口,可现在竟不由自主地喊出来了,仿佛那话儿是从他嘴里溜出来的。
  牛金星身子一抖,并没感到这新鲜的称呼多么有趣。若在平时他也许会笑起来的,现在他的神经绷得正紧,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似乎与他有什么关系,直觉告诉他,这绝不会是一种良好的关系。大和尚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红着脸一笑:“我看他很像李岩,别是死而复生吧。”
  大和尚摇了摇头:“死而复生?不可能,除非他当初就没死,这也不可能。也许这是个冒牌货,只是和他长得相似而已。”
  牛金星不以为然地问:“那红娘子难道认不出来他?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我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大和尚淡然一笑:“想知真假,这个容易,我们只要过去就知道了。”
  牛金星有些迟疑地说:“这样好吗?”
  奉~天玉大和尚道:“以往的事过去多少年了,他不会老记着的,相聚不易,他会高兴的。”
  牛金星“咳”了一声:“早知有今天,就不摆阴阳阵了,见一见也许真好。”’
  两人刚欲走出,段圣向李岩发起了攻击,同时他示意盖九州向红娘子下手。
  大和尚在一旁看出了不妙的苗头,知道相救怕来不及了,便大卢顿喝:“住手!我来了!”
  他这一声还真管用,段圣身子一飘斜闪一旁。盖九州怔住了,没有向红娘子下手。
  大和尚与牛金星趁势弹身纵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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