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蒙面客

2021-05-06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裘独不喜欢黑夜，因为黑夜让他想起一个女人，一个让他不能释怀的女人。
　　他难道就不能把那个女人忘了么？他难道非得把心思都用在那个女人身上？弄梅三影不是女人么？而且是三个很美的女人，一个娇媚，一个妖娆，一个温情。有这三个女人，难道就不能替代她？
　　裘独头一回让管家去找，去找三个女人，三个女人应声而至，裘独静静坐在床上。三个女人在等，她们还不知道裘独要她们来做什么。
　　裘独突然睁开了眼，沉声道：“来啊，来啊，弄出你们那些狐媚子给我看，让我也快活快活！”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笑，笑得千娇百媚。
　　叭——，叭——。
　　有人敲门。
　　“谁？”裘独喝问。
　　“有人要见帮主。”
　　“告诉他，有事明天来。”
　　门外人迟疑：“这人身手不凡，守门的兄弟都没见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什么人？”
　　“一个蒙面客，口口声声说他要见金银帮的帮主。”蒙面客坐在大厅里，他手里提一柄长剑。这把剑很普通，决不是名家之剑。
　　裘独慢慢坐下来，说道：“你要见什么金银帮的帮主，这里没有什么金银帮，这里只是裘府，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叫裘独。”
　　那人一笑道：“裘帮主何必客气？”
　　裘独道：“夤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那人道：“特为报消息而来。”
　　裘独不动色声：“什么消息？”
　　那人道：“帮主最大的仇人。”
　　裘独一笑：“你错了，裘独在江湖上，向来不做什么难于见人之事，所以也没结下什么深仇大怨。哪里来的最大的仇人？”
　　那人冷笑不语。
　　裘独慢慢问道：“依你看，我最大的仇人是谁？”
　　那人盯住裘独，双眼目光犀利：“雷霆！”
　　裘独一阵子心跳，从来没有人告诉他雷霆是他的最大的仇人，他也没对他自己说过雷霆是他最大的仇人。可雷霆是他的仇人么？为什么他一听说是雷霆是他最大的仇人，他就心咚咚直跳？为什么他的心也在哆嗦？手也在抖？他很在乎范蔷儿的出走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拦住她？他为什么要让她去找雷霆，让她穿一件粗布衣裳，去找雷霆。明天全汴梁都会传遍这一件怪事：裘府夫人范蔷儿跟着雷霆，在江湖上漂泊。
　　裘独一笑，慢慢说道：“你说错了。”
　　也许你对我裘独不甚了解，也许你不知道雷霆的为人，你知不知道我与雷霆亲如兄弟，情如手足？
　　“亲如兄弟，情如手足？”那人突然哈哈大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向前就走。
　　裘独缓缓而问：“不知先生要告诉我什么？”
　　那人道：“既然裘帮主没什么诚意，又何必听这一个消息？”裘独一叹道：“裘独向先生道谢了，但愿意先生能指教我才好。”
　　那人道：“好，我就告诉裘帮主。你的仇人也好，你的恩人也好，他的身体不好，已经失去了全身功力。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了。”裘独觉得一阵阵冷风气从脊椎处传来。
　　“你说的是……他？……雷霆……”
　　那人冷笑一声，向外就走。
　　蒙面客转入了一条胡同，两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人喊道：“喂，喂，摘下你那面口袋，让老子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儿？”
　　另一个人道：“把你兜里的银子全掏出来，不然老子宰了你！”蒙面客笑了：“你们想杀死我？干嘛还要装成无赖？”
　　一个人沉声道：“老子就是无赖，你要怎么着？”
　　蒙面客笑着道：“裘独打发你们两个人来杀我，你们就来么？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就凭你们两个，怎么杀得了我？”
　　两个人冷笑着，掏出了兵刃。一个用双钩，一个用铁尺。蒙面客道：“我如果告诉你们我是谁，恐怕你们两个人想逃走都来不及。”用双钩的人冷冷一笑，挺身道：“你既然知道子大爷的来意，为什么还不乖乖受死？”
　　蒙面客道：“我告诉你我是谁……”说着，蒙面客的身了向前一飞。
　　用双钩的是伶俐虫丁杰，他连挥了几个，双钩次次落空。蒙面客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我是……”蒙面客把嘴附在伶俐虫的耳边，他双手抓住伶俐的虫的手臂，把双钩用力折回，双钩交叉，将伶俐虫的头一下子割脱，头颅一跳，落在地上。
　　小聪明徐敬转身就逃，他听到了一声风响，看见蒙面客纵飞的身影。
　　蒙面客的衣服里面，罩着是一身白衣衫。
　　他惊叫了一声，头滚向了一边，身体却偎在墙边，一点点儿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