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访下九流

2021-05-06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萧晓身穿一袭白衣，白鞋，白袜，走出家门。
　　他虚掩家门，他的家门从来不上锁。如果丢了东西，他就会找街巷里的无赖，他们会把东西找回，原样放在原处。后来，他们怕东西找不回来受苦，就只好为萧晓看门。只要萧晓一出门，就有两个无赖为他守门。
　　本来是专偷人家的无赖，却要辛辛苦苦为人家守门望户，防止别人来偷，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萧晓走进了一座很破旧的关帝庙。
　　庙内没有一个人，萧晓就坐了下来，把佩剑放在一边，点着篝火，闭上双眼，象在休憩。
　　已是午夜时分，他似乎已经睡得很熟了。
　　破庙内没一点儿声响，只有风吹破墙洞的那嘶嘶风声。
　　萧晓突然说话了：“你们出来吧。来了八个人，为什么还缺一个？”
　　人象都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八个人都走近了，坐在篝火边。
　　萧晓看着篝火：“你们的老七做什么去了？”
　　算卦先生巫四道：“他兄弟被金银帮杀了，他去帮办丧事，过几日回来。”
　　萧晓看了看这八个人。这八个人他都很熟悉：老大招魂生余符；老二妓娃李二姐；老三更夫徐不夜；老四算卦先生巫四；老五店伙计胡端；老六唱戏的贾慧；老八叫化子无用；老九卖糖人笑笑翁。
　　这八个人，再加上一个老七吹喜丧的吹破天灵贵，就是京都汴梁城人人皆知的下九流人物。
　　怪的是这些人中，老大招魂生余符四十余岁，却没有老九笑笑翁年纪大，笑笑翁今年至少有六十五岁了。
　　下九流，汴梁城内的下九流人物，没人注目，但只有江湖武林中人知道，下九流在汴梁城内不可惹。
　　老大招魂生余符看看萧晓，叹了一口气，看来萧晓很知道他们每月一聚的这底细。
　　萧晓道：“我是从皇宫里知道的。”
　　他这一解释，老大更是愀然不乐。原来皇帝也并不光会吃喝玩乐，对这些下九流人还关照着呢。
　　萧晓道：“实在对不住，若不是有要事找你们，也决不会唐突冲撞你们的聚会。”
　　招魂生余符道：“萧大侠虽然是皇宫中人，但也是我们江湖上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兄弟们听萧大侠吩咐。”
　　萧晓道：“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金银帮，用一枚十铢制钱传令武林，叫做孔方令。据说这个帮派势力很大，在江湖上已经杀了二十多位豪杰高手，不知你们是不是知道此事？”
　　招魂生余符一叹道：“不瞒萧大侠说，我们兄弟这一聚，也正是为了这事儿。我们老七的兄弟灵剑也被金银帮杀死。金银帮同我们已经势同水火。只是不知道这金银帮的帮址在哪里？不知道它的帮主是谁？更不知道它在江湖上都有些什么打算。看来，这金银帮神秘莫测，很难探到一点底细。”
　　老九笑笑翁道：“依我看，这多半是风雷动雷霆所为。他这个人在江湖上走动，时常率性而为，随意所动，做事全凭自己好恶。这事是不是他做下的？也许只有他才有此能力，做下这一番大事业来。”
　　萧晓摇头道：“我见过雷霆，不是他。”
　　众人一惊，但萧晓说不是雷霆，那就肯定不是雷霆。
　　招魂生余符道：“萧大侠在宫中，又在江湖上，声望又隆，此事还望萧大侠出手，抑制邪恶势力才好。”
　　萧晓摇头道：“我奉圣谕来办事，本来也可杀死几个金银帮的人物，以示警诫，但我同雷霆有约在先，如果我杀黑道上一人，他必然动手杀江湖豪杰一人。这样，我便无法动手。”
　　招魂生余符想想，问道：“那么萧大侠的意思是怎样办？”
　　萧晓道：“如果下九流可以出手，至少可以得知这金银帮的帮主是谁，可以得知他们的意图。如果知道这些，一切都可以交给我去办了。”
　　招魂生余符一揖道：“好。这件事我们兄弟去办。一定可以把这件事查一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