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疯女人
2021-04-28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天已经入夜了。
在凤凰城里，还有不夜的地方。
春楼，就是天下最好熬时间的地方，在这里，天天不夜，在这里，天天有欢笑，天天有新人，天天有美酒。
吕声在这里欢庆他的好日子，自从这个胡敦被小公主杀死以后，他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担心他自己的安危了，他可以去许家庄好好收拾一下，他要在那里好好重振声威。
从此，许家庄没了，但江湖上又有了吕家庄，又有一个吕声吕大爷。
钱杏儿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在撒娇，她知道，从此，她就可以做一个吕声吕大爷的夫人了，她很愿意做夫人，她从来还没有做过夫人呢。
她与吕声一样，喝得满面春风，喝得满脸桃花。
她柔声道：“吕声，吕大爷，你是吕声吕大爷了，哈哈哈哈……”
吕声的声音也满是醉意，他看着钱杏儿道：“告诉你，你以后再叫吕声可是不行了，你得叫吕老爷，或者是叫一声吕大爷，你知道不知道……”
钱杏儿就浪声地叫道：“吕大爷，吕大爷……”
吕声哈哈狂笑起来。
他赢了，他真的赢了，他胜了那个胡敦，那个胡敦是个傻小子，他竟敢放了吕声吕大爷，他不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如今让吕大爷收拾了他，让他死在了小公主的手里，吕声吕大爷不费吹灰之力就又收回了庄子，收回了一切。
吕声吕大爷是好惹的吗？
这时，一个店伙计匆匆上来，对吕声道：“吕大爷，下面有一个人找你。”
吕声道：“谁？”
店伙计道：“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吕声的头脑有一点儿不好使了，他心道：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什么女人？什么女人很漂亮，看看去……他趔趔趄趄向外走。
钱杏儿冷冷笑了，她娇声道：“哎哟，吕大爷，吕声吕大爷，你可是真成了贵人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有人在你的身边呢。你看什么女人，用得着这么急？”
她跟着吕声，走到了春楼外。
在春楼楼外，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满身重孝的女人。
她的手里有一柄剑。
她是绿绿，疯女绿绿。
吕声看着绿绿，他哈哈狂笑。
绿绿沉声道：“吕声，你笑什么？”
吕声道：“我想告诉你，绿绿，你的男人死了，他被咔嚓一声切去了头，他再也没有脑袋了，读书人叫这个是什么来着？……对，对，身首异处，是身首异处了！！哈哈哈哈……”
绿绿看着他，眼中有泪水。
绿绿大声道：“你，还有你，你们得为胡敦陪葬！”
她一声怒吼，冲向了吕声。
她与吕声战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
绿绿的剑很快，她根本就不想躲避吕声的刀，也不想躲过吕声的杀气，她一心只想与吕声拚命，要死在吕声的面前，她一定要吕声也死在她的眼前。
她要为胡敦报仇！
吕声的脚有些不稳，他的身子有些发虚，他喝得太多了，他知道这一回绿绿并不是要与他一决输赢，她是想同吕声一起死。他的头冒冷汗了，他知道，他斗不过绿绿，如果时间一长，必然会死在绿绿的剑下。
唰——
一剑刺来，满是怒气，怒剑一击，有许多的悲哀，有许多的力道。
一剑刺破了吕声的衣服，一道血光飞迸。
钱杏儿大声一喝，人也冲了上来。
两人双战绿绿。
绿绿的眼珠子红了，她盯着两人，大吼道：“我……宰了你们，我宰了你们！”
绿绿的剑出如狂，她疯了，她已经疯了！
唰唰唰——
一连三剑，她的剑挑在了吕声的肩上，顿时血流如注。
吕声大声吼道：“疯子，疯子，我宰了你，我宰了你！”
绿绿的剑与吕声的刀绞在了一起，她双眼瞪着，看着吕声。
钱杏儿在一边，冲了上来，她一出手，叭地一声，一掌击在了绿绿的胸前。
钱杏儿大笑道：“吕声，吕大爷，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啊？可她是一个疯子，她是一个疯子，你总不能喜欢一个疯子吧？”
绿绿哇地一吐，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吕声放下了他的刀，他与钱杏儿看着绿绿。
绿绿躺在地上，她盯盯地看着吕声，她说道：“吕声，你也得死了，你也得死……”
她双手齐扬，一簇暗器飞向了吕声。
太近了，吕声虽然身子也向上一飞，但他来不及了，他扑通声，人就倒在了地上。
吕声大声吼道：“钱杏儿，我中毒了，快，快！快翻她的衣袋……”
不等钱杏儿动，绿绿一把把她手里的解药都扔进嘴，吞进肚里。
绿绿看着吕声，她的眼里满是恶意，她冷冷笑道：“吕声，吕声，你也得陪我一起死了，你也得死了，你白白弄了许一刀的家产，你白费力气了……”
她死了，紧紧闭着她的嘴。
吕声道：“快，快，快把她的嘴扒开！”
钱杏儿用劲儿扒开了绿绿的嘴。
“疯子，疯子，死也得扯着一个，疯子，疯子……”
她扒不开绿绿的嘴。
吕声道：“混蛋，用剑，用剑！”
钱杏儿用剑把绿绿的嘴撬得血糊糊的，但仍然没有解药。
吕声盯着钱杏儿，他声音微弱：“杏儿，杏儿，我要死了……”
钱杏儿呆呆看着他。
吕声道：“你为什么不流泪？”
钱杏儿不语。
吕声道：“我告诉你，你又可以向一个男人讨好了，你是一个媚人精，男人一定会叫你迷住……”
钱杏儿道：“我本来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好好过日子，可是，你完了……”
吕声道：“钱杏儿，疯女的药好毒，好毒，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钱杏儿道：“你可以瞑目了，胡敦死了，绿绿也死了……”
吕声道：“我可……不能瞑目，我告诉你，还有许一刀的……东西……”
钱杏儿笑了：“许一刀的东西？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和别人一起享受它的，你说是不是？我总不能没有男人啊……”
吕声的脸变黑了，他中毒已深。他慢慢道：“不是，我告诉你，还有一些珠宝，我放在……”
钱杏儿盯着他问：“放在哪里了？你放在哪里了？”
吕声道：“我告诉你，放在……”
声音太弱，听不清，钱杏儿就低下头去，趴在吕声的身边听。
吕声突地跳了起来，他奋力一跃，抱住了钱杏儿。
他狠狠地在钱杏儿的大脖颈边咬了一口。
他一口把钱杏儿的脖颈咬破了，鲜血迸流。
钱杏儿叭叭地打了他好几掌。
吕声吐出鲜血，但他大声狂笑着，喊道：“钱杏儿，好了，好了，我们一块下地狱。”
钱杏儿腾了几下，她也挣不动了。
她一拳捣在吕声的心窝上，吕声狂喷鲜血，倒在地上。
钱杏儿怒吼道：“吕声，吕声，你这个王八蛋，你死你的，干嘛扯上我？”
她看着她的人，大声道：“看，看什么，走，回去，回去……”
她走了几步，她的脸色苍白。
她倒在地上，她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是喃喃而语：“吕声，吕声……你这个狠……”
大火烧了一天。
两间小小的茅屋已经没了，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两间贮满温馨的小屋了，只有烧残的屋架仍在，在黑乎乎的残烬中看上去很难看。
冰星儿本来以为她可以在火中和她的天龙一起死，但在火烧之后，人们冲进了屋子，把她和天龙一起救了出来。
她醒来时，看到了一些人站在了她的眼前。
天龙也躺在她的身边。
她看到了褚衣、呲牙鬼和精瘦鬼。
褚衣的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到处是伤。
呲牙鬼的脸被刀削去了半张，血流不止。精瘦鬼没了一条胳膊。
三个人都围着她。
她看着三人，三人的脸上都有着快乐的光彩。
褚衣看着她，笑一笑：“你醒了？”
她点点头。
她发现，她正躺在褚衣的腿上。
呲牙鬼道：“天龙大哥在你身边。”
她一回头，看见了天龙，他正躺在她的身边。
精瘦鬼道：“他们想杀死天龙大哥，我们没有让他们动手……”
可能是他的胳膊，或者是呲牙鬼的半张脸，为了天龙没了。
她轻轻道：“谢谢你们……”
褚衣笑了，他笑得很开朗，他大声道：“客气什么？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佩服你，冰星儿，我叫你冰星儿，你不介意吧？”
她一笑：“褚衣哥，我看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呲牙鬼乐了，他笑道：“我也是你的好兄弟么？”
冰星儿一乐，点头。
呲牙鬼乐道：“我从来没有一个好妹妹，你就做我的妹妹好了。”
四个人在笑。
冰星儿看着精瘦鬼道：“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开心地笑一笑，你为什么不笑？”
精瘦鬼看着她，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僵，但他笑得很诚恳。
一边的人讲话了。
他是齐一天。
“我告诉你们，你们马上就得死了，只有她……”
他指着冰星儿，“只有她，还可以活下去，因为冰宫的主人要她回去……”
齐一天道：“你们三个一齐死！”
冰星儿大声道：“齐一天，你就不怕我将来杀死你？”
齐一天道：“我得杀死你们，如果不杀死你们，冰宫的人就会宰了我……”
一边的黄衣人冷冷地道：“我来宰了这个王八蛋，他们和那个胡敦一起，杀死了我的大哥……”
褚衣大声道：“十二黑手是什么东西？你也配来讲话？”
黄衣人道：“褚衣，你狂吧，你马上就得死在我的手里……我让你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你一定能记得住。”
冰星儿看着他们。
褚衣站在了风里。
风吹动着他的胡须，他的样子很威武。
褚衣向着冰星儿一揖，说道：“冰星儿，我走了……”
冰星儿点头，她轻轻地点头。
既然早晚都是一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关系？
她抱着天龙，看着褚衣。
黄衣人一刀砍向褚衣。
一股鲜血喷向天空。
褚衣的另一条胳膊没了。
他倒在了地上。
黄衣人道：“褚衣，你服不服？”
褚衣大声道：“十二黑手，王八蛋，如果我冰星儿妹子还能活下去，你们一个个全得死在她的手里！”
黄衣人道：“是么？”
他又是一刀。
这一刀砍在了褚衣的腿上，褚衣的腿又没了一条。
他又倒在尘埃。
他挣着起来，他一挣一挣地起来，他支起他的上身，他看着黄衣人，说道：“王……八蛋……砍，啊……砍……”
他的身子象是一座山，慢慢倒下去了。
呲牙鬼一直在看着褚衣，他大声道：“好，好一条汉子！”
黄衣人道：“我宰了你！”
呲牙鬼乐了，他看着黄衣人道：“我们宰了你们那个黑衣人，他是你们的大哥，他死得服气，他象条汉子，你们都只是一群狗！”
黄衣人恼羞成怒，他一声怒吼，冲过去，想杀死呲牙鬼。
呲牙鬼看着他，无所畏惧。
齐一天一声喝道：“住手！”
他看着呲牙鬼，惺惺相惜，他说道：“呲牙鬼，我看你们蛇江三鬼都是硬汉子，我佩服。你想想看，如果你跟了我，我可以让你不死……”
呲牙鬼一乐道：“你这个王八蛋，别作梦了！”
齐一天一挥手，上来了人，一刀把呲牙鬼杀死了。
冰星儿瞪瞪地看着他们。
齐一天道：“大公主，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啊，还望大公主原谅。”
冰星儿的话冷如铁：“我一定杀死你们，我一定全都杀死你们！只要我能活着，你们一个个全得死！”
在凤凰城里，还有不夜的地方。
春楼，就是天下最好熬时间的地方，在这里，天天不夜，在这里，天天有欢笑，天天有新人，天天有美酒。
吕声在这里欢庆他的好日子，自从这个胡敦被小公主杀死以后，他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担心他自己的安危了，他可以去许家庄好好收拾一下，他要在那里好好重振声威。
从此，许家庄没了，但江湖上又有了吕家庄，又有一个吕声吕大爷。
钱杏儿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在撒娇，她知道，从此，她就可以做一个吕声吕大爷的夫人了，她很愿意做夫人，她从来还没有做过夫人呢。
她与吕声一样，喝得满面春风，喝得满脸桃花。
她柔声道：“吕声，吕大爷，你是吕声吕大爷了，哈哈哈哈……”
吕声的声音也满是醉意，他看着钱杏儿道：“告诉你，你以后再叫吕声可是不行了，你得叫吕老爷，或者是叫一声吕大爷，你知道不知道……”
钱杏儿就浪声地叫道：“吕大爷，吕大爷……”
吕声哈哈狂笑起来。
他赢了，他真的赢了，他胜了那个胡敦，那个胡敦是个傻小子，他竟敢放了吕声吕大爷，他不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如今让吕大爷收拾了他，让他死在了小公主的手里，吕声吕大爷不费吹灰之力就又收回了庄子，收回了一切。
吕声吕大爷是好惹的吗？
这时，一个店伙计匆匆上来，对吕声道：“吕大爷，下面有一个人找你。”
吕声道：“谁？”
店伙计道：“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吕声的头脑有一点儿不好使了，他心道：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什么女人？什么女人很漂亮，看看去……他趔趔趄趄向外走。
钱杏儿冷冷笑了，她娇声道：“哎哟，吕大爷，吕声吕大爷，你可是真成了贵人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有人在你的身边呢。你看什么女人，用得着这么急？”
她跟着吕声，走到了春楼外。
在春楼楼外，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满身重孝的女人。
她的手里有一柄剑。
她是绿绿，疯女绿绿。
吕声看着绿绿，他哈哈狂笑。
绿绿沉声道：“吕声，你笑什么？”
吕声道：“我想告诉你，绿绿，你的男人死了，他被咔嚓一声切去了头，他再也没有脑袋了，读书人叫这个是什么来着？……对，对，身首异处，是身首异处了！！哈哈哈哈……”
绿绿看着他，眼中有泪水。
绿绿大声道：“你，还有你，你们得为胡敦陪葬！”
她一声怒吼，冲向了吕声。
她与吕声战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
绿绿的剑很快，她根本就不想躲避吕声的刀，也不想躲过吕声的杀气，她一心只想与吕声拚命，要死在吕声的面前，她一定要吕声也死在她的眼前。
她要为胡敦报仇！
吕声的脚有些不稳，他的身子有些发虚，他喝得太多了，他知道这一回绿绿并不是要与他一决输赢，她是想同吕声一起死。他的头冒冷汗了，他知道，他斗不过绿绿，如果时间一长，必然会死在绿绿的剑下。
唰——
一剑刺来，满是怒气，怒剑一击，有许多的悲哀，有许多的力道。
一剑刺破了吕声的衣服，一道血光飞迸。
钱杏儿大声一喝，人也冲了上来。
两人双战绿绿。
绿绿的眼珠子红了，她盯着两人，大吼道：“我……宰了你们，我宰了你们！”
绿绿的剑出如狂，她疯了，她已经疯了！
唰唰唰——
一连三剑，她的剑挑在了吕声的肩上，顿时血流如注。
吕声大声吼道：“疯子，疯子，我宰了你，我宰了你！”
绿绿的剑与吕声的刀绞在了一起，她双眼瞪着，看着吕声。
钱杏儿在一边，冲了上来，她一出手，叭地一声，一掌击在了绿绿的胸前。
钱杏儿大笑道：“吕声，吕大爷，你是不是很喜欢她啊？可她是一个疯子，她是一个疯子，你总不能喜欢一个疯子吧？”
绿绿哇地一吐，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吕声放下了他的刀，他与钱杏儿看着绿绿。
绿绿躺在地上，她盯盯地看着吕声，她说道：“吕声，你也得死了，你也得死……”
她双手齐扬，一簇暗器飞向了吕声。
太近了，吕声虽然身子也向上一飞，但他来不及了，他扑通声，人就倒在了地上。
吕声大声吼道：“钱杏儿，我中毒了，快，快！快翻她的衣袋……”
不等钱杏儿动，绿绿一把把她手里的解药都扔进嘴，吞进肚里。
绿绿看着吕声，她的眼里满是恶意，她冷冷笑道：“吕声，吕声，你也得陪我一起死了，你也得死了，你白白弄了许一刀的家产，你白费力气了……”
她死了，紧紧闭着她的嘴。
吕声道：“快，快，快把她的嘴扒开！”
钱杏儿用劲儿扒开了绿绿的嘴。
“疯子，疯子，死也得扯着一个，疯子，疯子……”
她扒不开绿绿的嘴。
吕声道：“混蛋，用剑，用剑！”
钱杏儿用剑把绿绿的嘴撬得血糊糊的，但仍然没有解药。
吕声盯着钱杏儿，他声音微弱：“杏儿，杏儿，我要死了……”
钱杏儿呆呆看着他。
吕声道：“你为什么不流泪？”
钱杏儿不语。
吕声道：“我告诉你，你又可以向一个男人讨好了，你是一个媚人精，男人一定会叫你迷住……”
钱杏儿道：“我本来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好好过日子，可是，你完了……”
吕声道：“钱杏儿，疯女的药好毒，好毒，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钱杏儿道：“你可以瞑目了，胡敦死了，绿绿也死了……”
吕声道：“我可……不能瞑目，我告诉你，还有许一刀的……东西……”
钱杏儿笑了：“许一刀的东西？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和别人一起享受它的，你说是不是？我总不能没有男人啊……”
吕声的脸变黑了，他中毒已深。他慢慢道：“不是，我告诉你，还有一些珠宝，我放在……”
钱杏儿盯着他问：“放在哪里了？你放在哪里了？”
吕声道：“我告诉你，放在……”
声音太弱，听不清，钱杏儿就低下头去，趴在吕声的身边听。
吕声突地跳了起来，他奋力一跃，抱住了钱杏儿。
他狠狠地在钱杏儿的大脖颈边咬了一口。
他一口把钱杏儿的脖颈咬破了，鲜血迸流。
钱杏儿叭叭地打了他好几掌。
吕声吐出鲜血，但他大声狂笑着，喊道：“钱杏儿，好了，好了，我们一块下地狱。”
钱杏儿腾了几下，她也挣不动了。
她一拳捣在吕声的心窝上，吕声狂喷鲜血，倒在地上。
钱杏儿怒吼道：“吕声，吕声，你这个王八蛋，你死你的，干嘛扯上我？”
她看着她的人，大声道：“看，看什么，走，回去，回去……”
她走了几步，她的脸色苍白。
她倒在地上，她说不出话来了。
她只是喃喃而语：“吕声，吕声……你这个狠……”
大火烧了一天。
两间小小的茅屋已经没了，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两间贮满温馨的小屋了，只有烧残的屋架仍在，在黑乎乎的残烬中看上去很难看。
冰星儿本来以为她可以在火中和她的天龙一起死，但在火烧之后，人们冲进了屋子，把她和天龙一起救了出来。
她醒来时，看到了一些人站在了她的眼前。
天龙也躺在她的身边。
她看到了褚衣、呲牙鬼和精瘦鬼。
褚衣的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到处是伤。
呲牙鬼的脸被刀削去了半张，血流不止。精瘦鬼没了一条胳膊。
三个人都围着她。
她看着三人，三人的脸上都有着快乐的光彩。
褚衣看着她，笑一笑：“你醒了？”
她点点头。
她发现，她正躺在褚衣的腿上。
呲牙鬼道：“天龙大哥在你身边。”
她一回头，看见了天龙，他正躺在她的身边。
精瘦鬼道：“他们想杀死天龙大哥，我们没有让他们动手……”
可能是他的胳膊，或者是呲牙鬼的半张脸，为了天龙没了。
她轻轻道：“谢谢你们……”
褚衣笑了，他笑得很开朗，他大声道：“客气什么？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佩服你，冰星儿，我叫你冰星儿，你不介意吧？”
她一笑：“褚衣哥，我看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呲牙鬼乐了，他笑道：“我也是你的好兄弟么？”
冰星儿一乐，点头。
呲牙鬼乐道：“我从来没有一个好妹妹，你就做我的妹妹好了。”
四个人在笑。
冰星儿看着精瘦鬼道：“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开心地笑一笑，你为什么不笑？”
精瘦鬼看着她，突然笑了，他笑得很僵，但他笑得很诚恳。
一边的人讲话了。
他是齐一天。
“我告诉你们，你们马上就得死了，只有她……”
他指着冰星儿，“只有她，还可以活下去，因为冰宫的主人要她回去……”
齐一天道：“你们三个一齐死！”
冰星儿大声道：“齐一天，你就不怕我将来杀死你？”
齐一天道：“我得杀死你们，如果不杀死你们，冰宫的人就会宰了我……”
一边的黄衣人冷冷地道：“我来宰了这个王八蛋，他们和那个胡敦一起，杀死了我的大哥……”
褚衣大声道：“十二黑手是什么东西？你也配来讲话？”
黄衣人道：“褚衣，你狂吧，你马上就得死在我的手里……我让你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你一定能记得住。”
冰星儿看着他们。
褚衣站在了风里。
风吹动着他的胡须，他的样子很威武。
褚衣向着冰星儿一揖，说道：“冰星儿，我走了……”
冰星儿点头，她轻轻地点头。
既然早晚都是一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关系？
她抱着天龙，看着褚衣。
黄衣人一刀砍向褚衣。
一股鲜血喷向天空。
褚衣的另一条胳膊没了。
他倒在了地上。
黄衣人道：“褚衣，你服不服？”
褚衣大声道：“十二黑手，王八蛋，如果我冰星儿妹子还能活下去，你们一个个全得死在她的手里！”
黄衣人道：“是么？”
他又是一刀。
这一刀砍在了褚衣的腿上，褚衣的腿又没了一条。
他又倒在尘埃。
他挣着起来，他一挣一挣地起来，他支起他的上身，他看着黄衣人，说道：“王……八蛋……砍，啊……砍……”
他的身子象是一座山，慢慢倒下去了。
呲牙鬼一直在看着褚衣，他大声道：“好，好一条汉子！”
黄衣人道：“我宰了你！”
呲牙鬼乐了，他看着黄衣人道：“我们宰了你们那个黑衣人，他是你们的大哥，他死得服气，他象条汉子，你们都只是一群狗！”
黄衣人恼羞成怒，他一声怒吼，冲过去，想杀死呲牙鬼。
呲牙鬼看着他，无所畏惧。
齐一天一声喝道：“住手！”
他看着呲牙鬼，惺惺相惜，他说道：“呲牙鬼，我看你们蛇江三鬼都是硬汉子，我佩服。你想想看，如果你跟了我，我可以让你不死……”
呲牙鬼一乐道：“你这个王八蛋，别作梦了！”
齐一天一挥手，上来了人，一刀把呲牙鬼杀死了。
冰星儿瞪瞪地看着他们。
齐一天道：“大公主，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啊，还望大公主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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