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庙雄聚
2024-08-05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泰山十七剑没寻到那莫邪剑，铩羽而归，甚至丢了两人性命。
他们丧气而去。
忽地有人狂歌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
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
两人仍是饮酒不辍。
看看歌声近了，有一个人站在庙前的石阶上，问道：“有酒就独饮么？”
郭斩道：“你是谁？”
疯子自语道：“你听他一唱歌，就像是没人知道他背一柄破剑似的，他不是那个招摇过市的黄肆，还会是谁？”
郭斩笑笑，说道：“你愿意来喝，便喝好了。”
黄肆也坐下，默默喝酒。
三人聚在破庙，竟不说聚意，也不说他事，只是一心饮酒，像他们聚于破庙，只为一醉。
黄肆抱剑，一饮一杯，再看他两人。两人一杯后，他再倒酒，仍是一干而尽。
疯子忽道：“你来破庙，也说那莫邪？”
黄肆道：“不是。我只问一件事。”
郭斩与疯子看他，他说：“金子丰是你杀的？”
疯子摇头。
他再问郭斩：“是你？”
郭斩也摇头。
黄肆便大笑，说道：“没了你两人的事儿，我再喝酒做什么？”
他便要起身。
忽听得有人窃窃而笑，那笑声分明是一个女人发出。
三个回头，看到在那一只大鼎里忽地钻出一个女人来。
大鼎与他们三个都是近在咫尺，他们居然没听得出那鼎里有人。
如是那鼎里的人一剑飞出，他们三人是不是会立时毙命？
女人身子一浮，说道：“忙走什么？人都说，一个饮酒，越饮越醉。两人喝酒，越喝越累。三人喝酒，喝了要睡。有一个女人喝酒，百杯不醉。你们知道那是为什么？”
郭斩不语，疯子不语，只有那个黄肆问道：“那是为什么？”
女人咯咯笑道：“那是因为有春意，有春情，有春心，有春雨，有春风，有春色……还要问么？”
女人媚媚地一笑。？
女人一走，步态妖娆。
郭斩道：“迟美，迟艳？”
那美人乐一乐，颊现梨涡，道：“艳剑。”
她过来，坐在三人对面，坐得稍远些。
疯子忽道：“要是美剑，我便往你的头上掷大石块，要是艳剑，就坐下来喝酒。”
那艳剑笑笑，分明是心情沉重。她两姐妹是孪生，但姐姐艳剑耿直，心性正，虽是说话时口无遮拦，但她怎么做也是正派中人；妹妹美剑性妖冶，人心邪，她虽是冷冷冰冰，不苟言笑，但她行事恶僻，是邪道恶魔。
两人不同性体，却一胎孪生，极难分辨。
听说是艳剑，三个人便都客气待她，请她坐。
疯子大声道：“女人也来破庙，怕不是奔这酒来的吧？”
艳剑说道：“是，听说出了莫邪剑，便来看看。”
如果她不直说，人更疑她，她一直说，便更以为她是艳剑了。
四人正说话，忽听得咚咚脚步，那步声像是敲鼓。
一步步走来，都是用足了内力。
平素没人这么走的，这人是谁？
看看到了眼前，正是那个意兴萧索的肖玉，断剑肖玉。
郭斩问道：“肖玉？”
“肖玉。”
艳剑说：“没带你的剑。”
肖玉说道：“当街有一个无赖，夺去了我的剑，换了一柄。”
他示意腰里，果然插一柄剑。
郭斩忽地大声：“听说放鹤老人点名，我们五人都在七剑内，这一聚不知何意？”
疯子大笑，戟指着郭斩，说道：“何必细问？何必细问？”
郭斩看着四人，说道：“破庙也不是好地方，我们也都不是洛阳人，除了一个肖玉，我们都来去匆匆，不知这一聚什么意思？”
艳剑说道：“我想看一看，莫邪剑会落在谁手。”
肖玉忽说道：“听说疯子手里有那一柄莫邪剑。当着四人，不知你愿不愿意说出你有没有？”
疯子摇头，他摇头很慢。但他再点头，点头也很慢。
这一下子人可都不明白了。
疯子说道：“我得了那一柄剑，那是不假。上一次我在街头上，看到了一个怪人，他东找西找，找天下第一剑客。我看着他，说道：‘我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他看着我嘿嘿直乐，说道：‘好，好，你要是，那是最好。’他带我去看一样东西，说是他父亲留下的，要他交与天下第一剑客。我一看是那一柄莫邪剑。我起先也不知道是莫邪，莫邪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得人说。此时一见果然好剑。那人说道：‘我爹说，如果你能胜得了我，我便把莫邪剑给你，只是我得再告诉他人，莫邪在你手里，你要真是天下第一剑客，你定要保得住莫邪。你要不能，你可就只能一死了。你拿不拿这剑，先得取决于你胜不胜得了我。’我一听，便来了好胜心，我与他斗了三百多合，方才胜了他。”
众人都看他。知道那一斗必是惨烈，疯子的功夫神鬼莫测，能与他斗上三百合，那人的本事也不小。
疯子再说道：“我胜了他，他说道：‘我得告诉放鹤老人，莫邪剑出世了。你要是留不住剑，你便放手，我拿走，算你不曾胜我，好不好？’我笑笑，说道：‘我能胜得了你，我也能保得住剑。’他便走了，我独自把玩那剑。”
黄肆看着疯子，一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险了。”
疯子果然一脸沮丧神色：“那一天，我正在屋里看剑，忽地嗅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像是女人用的花粉，更像是女人洗头用的香料。我正看剑，不待抬头，便听得一声：‘别动！’，一柄剑便刺着我的腰……”
四人都知道疯子神速，得知那人如此快疾，不由得又惊又惧，那人这么快？
疯子说道：“我装疯，大笑，想站起来，那人说道：‘递出剑来，不然一剑刺透你。我说：‘那剑是我的，怎么能给你？你要剑，给你一柄好的。’那人不理我，说道：“把剑递过来！’我一递剑，突地变剑为刺，直捅他的腰眼。这一剑刺他七道大穴，直指他命穴！他一跳，居然躲过去。他说道：‘你死期到了！’他用一柄剑来刺我，我看他出剑招数，很是平常，不像是什么绝技，心下也宽心。不料得一出手，他的剑便逼住我，我一剑再一剑，都不出他所料，一招未出，竟是他早在那里等我了。”
看来疯子对那人很是骇怕，此时再说，心里也是惊惧，不知那人是谁？
郭斩听得他说，忽地站起来，刷刷几剑直刺疯子。
疯子出剑，一招招出，过了几招，`他大声叫道：“是了，是了，就是他，就是他！”
众人看着郭斩。
那个人是郭斩么？
郭斩摇摇头，说道：“不是我。”
黄肆说道：“莫邪所归，你得说出那人来。”
郭斩笑笑，说道：“我不会说。”
黄肆大声道：“你一被逼住，便会说的。”
郭斩斩钉截铁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他低下头，说道：“人都说莫邪与干将剑都出现了，不知是真是假？”
疯子道：“前些时日我问过放鹤老人，他说是真。”
既是那莫邪剑也归了人，干将剑在谁手？
疯子还说：“齐鲁间有一个小村，那里有一个人，他是那个从前名气极大的少侠柳双……”
一提起柳双，人都知道。
他们看着疯子，听他说下去。疯子说道：“干将剑在他手。”
郭斩一跃而起，他说道：“告辞！”
众人问道：“郭兄去做什么？”
“齐鲁间一游！”
郭斩已然远去。
疯子说道：“我看来也得走了，我也得走了。”
他想走，被那黄肆叫住了，黄肆说道：“疯子，你要是再见到了那人，嗅到了那香气，你能不能认得出他？”
疯子大声道：“怎么会认不出？我一定认得出。”
黄肆笑笑，说道：“好，你要是愿意，我与你一起走。”
疯子大笑，说道：“好，好，如此我疯子便不寂寞了，走，走！”
两人也不打招呼，径直走了。
只剩下了肖玉与艳剑。
两人似乎从前就认识。
肖玉说道：“你何苦……？”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艳剑说道：“我听说你在街头遇上了无赖，他夺去了你的剑？”
肖玉一声长叹，说道：“无赖处处有，洛阳特别多。我有什么法儿？”
艳剑笑笑，说道：“我知道你是韩信，你不屑与他动手，你不愿意理会他。你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你怎么会与一个无赖动手？”
肖玉点头，他说道：“我知道，不知道美剑她……可好？”
艳剑忽地笑了，她笑得流泪，笑得极苦，她轻声道：“你莫非只是惦念她，你只是喜欢她？”她说时泪水满腮，竟是要栽倒。
肖玉挺直身子，扶住了她。
月下，她唇红齿白，一脸肌肤嫩如羊脂，微微风拂的头发分外撩人。
她的嘴唇分明在渴望，渴望他去爱抚。
肖玉说道：“你……”
忽地有人咯咯冷笑了，那人笑道：“原来阿郎真有情，怪不得人家都说是艳遇艳遇，原来是遇上了艳剑，便有了艳遇了。原来名堂在这里！”
一听得这人说话，两人互看一眼，都是有些愧疚。
看看从暗夜里走出一人。
这人与刚才的那艳剑一模一样，只是她两人的神情不同。
她那神色是冰冰冷，走到了两人身前，才方站定。
她笑笑说：“从前听得人说，有情人千里共婵娟，又岂在朝朝暮暮，以为是瞎说呢。如今真的看到了一对啊。”
肖玉大声道：“美妹，你胡说什么？”
那美剑冷冷道：“是我胡说么？你与她在那里做什么？是在说我么？你要是在告诉她，你与我是如何亲热的么？你告诉告诉她啊，说啊。”
奇的是，肖玉的胸在激动地起伏着，显是他气得要命，但他无法说话。在这美剑面前，他宁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要那艳剑难受。
美剑看着艳剑，说道：“我们姐妹情深，你的东西从小也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如今你拿去他好了，反正他是我的。你要了他，拿他去玩，好不好？”
艳剑大喝道：“你休胡说！”
她的泪水更多。
美剑展颜一笑，说道：“你别客气啊，他是一个男人，如果人家看不出，会以为你也是我呢。反正你也知道，你与我也是一样的，你们在一起，闭了灯都一样……”
叭———艳剑打了美剑一掌，她呜呜哭着走了，跑得没影儿了。
美剑再来对付肖玉，她说道：“肖玉，你人模样长得不错，只是你投错了胎，你怎么不找一个好人家投。让那一个人家有一对双生儿子，你只是一个，那时你和你的兄弟就可以共尝禁脔了，对不对啊？”
她撩起了肖玉的下巴。她的手很轻佻，只用一根尖尖手指去撩，她轻声说道：“肖玉，我要定你了，到了你死时，我把你的骨头挫骨扬灰，也不把你给她，你给我记着！”
她扬声大笑。
他们丧气而去。
忽地有人狂歌道：
“昔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
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
两人仍是饮酒不辍。
看看歌声近了，有一个人站在庙前的石阶上，问道：“有酒就独饮么？”
郭斩道：“你是谁？”
疯子自语道：“你听他一唱歌，就像是没人知道他背一柄破剑似的，他不是那个招摇过市的黄肆，还会是谁？”
郭斩笑笑，说道：“你愿意来喝，便喝好了。”
黄肆也坐下，默默喝酒。
三人聚在破庙，竟不说聚意，也不说他事，只是一心饮酒，像他们聚于破庙，只为一醉。
黄肆抱剑，一饮一杯，再看他两人。两人一杯后，他再倒酒，仍是一干而尽。
疯子忽道：“你来破庙，也说那莫邪？”
黄肆道：“不是。我只问一件事。”
郭斩与疯子看他，他说：“金子丰是你杀的？”
疯子摇头。
他再问郭斩：“是你？”
郭斩也摇头。
黄肆便大笑，说道：“没了你两人的事儿，我再喝酒做什么？”
他便要起身。
忽听得有人窃窃而笑，那笑声分明是一个女人发出。
三个回头，看到在那一只大鼎里忽地钻出一个女人来。
大鼎与他们三个都是近在咫尺，他们居然没听得出那鼎里有人。
如是那鼎里的人一剑飞出，他们三人是不是会立时毙命？
女人身子一浮，说道：“忙走什么？人都说，一个饮酒，越饮越醉。两人喝酒，越喝越累。三人喝酒，喝了要睡。有一个女人喝酒，百杯不醉。你们知道那是为什么？”
郭斩不语，疯子不语，只有那个黄肆问道：“那是为什么？”
女人咯咯笑道：“那是因为有春意，有春情，有春心，有春雨，有春风，有春色……还要问么？”
女人媚媚地一笑。？
女人一走，步态妖娆。
郭斩道：“迟美，迟艳？”
那美人乐一乐，颊现梨涡，道：“艳剑。”
她过来，坐在三人对面，坐得稍远些。
疯子忽道：“要是美剑，我便往你的头上掷大石块，要是艳剑，就坐下来喝酒。”
那艳剑笑笑，分明是心情沉重。她两姐妹是孪生，但姐姐艳剑耿直，心性正，虽是说话时口无遮拦，但她怎么做也是正派中人；妹妹美剑性妖冶，人心邪，她虽是冷冷冰冰，不苟言笑，但她行事恶僻，是邪道恶魔。
两人不同性体，却一胎孪生，极难分辨。
听说是艳剑，三个人便都客气待她，请她坐。
疯子大声道：“女人也来破庙，怕不是奔这酒来的吧？”
艳剑说道：“是，听说出了莫邪剑，便来看看。”
如果她不直说，人更疑她，她一直说，便更以为她是艳剑了。
四人正说话，忽听得咚咚脚步，那步声像是敲鼓。
一步步走来，都是用足了内力。
平素没人这么走的，这人是谁？
看看到了眼前，正是那个意兴萧索的肖玉，断剑肖玉。
郭斩问道：“肖玉？”
“肖玉。”
艳剑说：“没带你的剑。”
肖玉说道：“当街有一个无赖，夺去了我的剑，换了一柄。”
他示意腰里，果然插一柄剑。
郭斩忽地大声：“听说放鹤老人点名，我们五人都在七剑内，这一聚不知何意？”
疯子大笑，戟指着郭斩，说道：“何必细问？何必细问？”
郭斩看着四人，说道：“破庙也不是好地方，我们也都不是洛阳人，除了一个肖玉，我们都来去匆匆，不知这一聚什么意思？”
艳剑说道：“我想看一看，莫邪剑会落在谁手。”
肖玉忽说道：“听说疯子手里有那一柄莫邪剑。当着四人，不知你愿不愿意说出你有没有？”
疯子摇头，他摇头很慢。但他再点头，点头也很慢。
这一下子人可都不明白了。
疯子说道：“我得了那一柄剑，那是不假。上一次我在街头上，看到了一个怪人，他东找西找，找天下第一剑客。我看着他，说道：‘我就是天下第一剑客。’他看着我嘿嘿直乐，说道：‘好，好，你要是，那是最好。’他带我去看一样东西，说是他父亲留下的，要他交与天下第一剑客。我一看是那一柄莫邪剑。我起先也不知道是莫邪，莫邪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得人说。此时一见果然好剑。那人说道：‘我爹说，如果你能胜得了我，我便把莫邪剑给你，只是我得再告诉他人，莫邪在你手里，你要真是天下第一剑客，你定要保得住莫邪。你要不能，你可就只能一死了。你拿不拿这剑，先得取决于你胜不胜得了我。’我一听，便来了好胜心，我与他斗了三百多合，方才胜了他。”
众人都看他。知道那一斗必是惨烈，疯子的功夫神鬼莫测，能与他斗上三百合，那人的本事也不小。
疯子再说道：“我胜了他，他说道：‘我得告诉放鹤老人，莫邪剑出世了。你要是留不住剑，你便放手，我拿走，算你不曾胜我，好不好？’我笑笑，说道：‘我能胜得了你，我也能保得住剑。’他便走了，我独自把玩那剑。”
黄肆看着疯子，一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有险了。”
疯子果然一脸沮丧神色：“那一天，我正在屋里看剑，忽地嗅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像是女人用的花粉，更像是女人洗头用的香料。我正看剑，不待抬头，便听得一声：‘别动！’，一柄剑便刺着我的腰……”
四人都知道疯子神速，得知那人如此快疾，不由得又惊又惧，那人这么快？
疯子说道：“我装疯，大笑，想站起来，那人说道：‘递出剑来，不然一剑刺透你。我说：‘那剑是我的，怎么能给你？你要剑，给你一柄好的。’那人不理我，说道：“把剑递过来！’我一递剑，突地变剑为刺，直捅他的腰眼。这一剑刺他七道大穴，直指他命穴！他一跳，居然躲过去。他说道：‘你死期到了！’他用一柄剑来刺我，我看他出剑招数，很是平常，不像是什么绝技，心下也宽心。不料得一出手，他的剑便逼住我，我一剑再一剑，都不出他所料，一招未出，竟是他早在那里等我了。”
看来疯子对那人很是骇怕，此时再说，心里也是惊惧，不知那人是谁？
郭斩听得他说，忽地站起来，刷刷几剑直刺疯子。
疯子出剑，一招招出，过了几招，`他大声叫道：“是了，是了，就是他，就是他！”
众人看着郭斩。
那个人是郭斩么？
郭斩摇摇头，说道：“不是我。”
黄肆说道：“莫邪所归，你得说出那人来。”
郭斩笑笑，说道：“我不会说。”
黄肆大声道：“你一被逼住，便会说的。”
郭斩斩钉截铁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他低下头，说道：“人都说莫邪与干将剑都出现了，不知是真是假？”
疯子道：“前些时日我问过放鹤老人，他说是真。”
既是那莫邪剑也归了人，干将剑在谁手？
疯子还说：“齐鲁间有一个小村，那里有一个人，他是那个从前名气极大的少侠柳双……”
一提起柳双，人都知道。
他们看着疯子，听他说下去。疯子说道：“干将剑在他手。”
郭斩一跃而起，他说道：“告辞！”
众人问道：“郭兄去做什么？”
“齐鲁间一游！”
郭斩已然远去。
疯子说道：“我看来也得走了，我也得走了。”
他想走，被那黄肆叫住了，黄肆说道：“疯子，你要是再见到了那人，嗅到了那香气，你能不能认得出他？”
疯子大声道：“怎么会认不出？我一定认得出。”
黄肆笑笑，说道：“好，你要是愿意，我与你一起走。”
疯子大笑，说道：“好，好，如此我疯子便不寂寞了，走，走！”
两人也不打招呼，径直走了。
只剩下了肖玉与艳剑。
两人似乎从前就认识。
肖玉说道：“你何苦……？”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艳剑说道：“我听说你在街头遇上了无赖，他夺去了你的剑？”
肖玉一声长叹，说道：“无赖处处有，洛阳特别多。我有什么法儿？”
艳剑笑笑，说道：“我知道你是韩信，你不屑与他动手，你不愿意理会他。你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你怎么会与一个无赖动手？”
肖玉点头，他说道：“我知道，不知道美剑她……可好？”
艳剑忽地笑了，她笑得流泪，笑得极苦，她轻声道：“你莫非只是惦念她，你只是喜欢她？”她说时泪水满腮，竟是要栽倒。
肖玉挺直身子，扶住了她。
月下，她唇红齿白，一脸肌肤嫩如羊脂，微微风拂的头发分外撩人。
她的嘴唇分明在渴望，渴望他去爱抚。
肖玉说道：“你……”
忽地有人咯咯冷笑了，那人笑道：“原来阿郎真有情，怪不得人家都说是艳遇艳遇，原来是遇上了艳剑，便有了艳遇了。原来名堂在这里！”
一听得这人说话，两人互看一眼，都是有些愧疚。
看看从暗夜里走出一人。
这人与刚才的那艳剑一模一样，只是她两人的神情不同。
她那神色是冰冰冷，走到了两人身前，才方站定。
她笑笑说：“从前听得人说，有情人千里共婵娟，又岂在朝朝暮暮，以为是瞎说呢。如今真的看到了一对啊。”
肖玉大声道：“美妹，你胡说什么？”
那美剑冷冷道：“是我胡说么？你与她在那里做什么？是在说我么？你要是在告诉她，你与我是如何亲热的么？你告诉告诉她啊，说啊。”
奇的是，肖玉的胸在激动地起伏着，显是他气得要命，但他无法说话。在这美剑面前，他宁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要那艳剑难受。
美剑看着艳剑，说道：“我们姐妹情深，你的东西从小也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如今你拿去他好了，反正他是我的。你要了他，拿他去玩，好不好？”
艳剑大喝道：“你休胡说！”
她的泪水更多。
美剑展颜一笑，说道：“你别客气啊，他是一个男人，如果人家看不出，会以为你也是我呢。反正你也知道，你与我也是一样的，你们在一起，闭了灯都一样……”
叭———艳剑打了美剑一掌，她呜呜哭着走了，跑得没影儿了。
美剑再来对付肖玉，她说道：“肖玉，你人模样长得不错，只是你投错了胎，你怎么不找一个好人家投。让那一个人家有一对双生儿子，你只是一个，那时你和你的兄弟就可以共尝禁脔了，对不对啊？”
她撩起了肖玉的下巴。她的手很轻佻，只用一根尖尖手指去撩，她轻声说道：“肖玉，我要定你了，到了你死时，我把你的骨头挫骨扬灰，也不把你给她，你给我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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